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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5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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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住在城外,因为靠近洛水,开荒只要不伤到河堤,种个一亩八分地,一年到头也有的吃了,省得买菜。
别处买菜种很难,但在洛阳,是有专门培育种子的衙门,比如“皇庄”的“稼穑令”,就掌管有种子库。
贞观二十五年的一个工部低级官僚,在京城的生活难度,是极大降低的。
而且用工部内部价购买的福利房,基本只收成本。三间大瓦房,用红砖数量一般在五万到七万,就这个物料钱,工部内部只收一百贯左右。砖、沙、水泥、石灰、房梁、椽子……全部加起来,三间大瓦房,给一百贯左右的物料钱,简直是良心价中的地板价。
市面上最良心的同类型房子,五百贯打底,还不是瓦房。
所以说,当拆分工部之后,最着急的一帮人,就是那些个早先买了工部福利房的低级官吏。
这要是工部翻脸,他们玩个鸟,跳得再高,没地方住那讲个屁的理想。
争抢着跪舔杜楚客,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拆分事宜,开个会当然就能决定,可具体到落实,说不定就是个漫长的扯皮官司。
大老爷们自然是等得起,那些个在京城中也没啥地位的低级官吏,这要是一天没得住,那日子简直没法过。
京中客舍多多,但开销和工部福利房一个级别的,那就是跟猪圈一样的大通铺。上个厕所都得走二里路,到了地界脱裤子,说不定那茅房还是按流量收钱的收费厕所。
而住得离单位远了些,这通勤费就要上来,总不能自己两条腿踢正步吧?且不说穿着官袍赶路有失体面,现在上班都是有钟点的,天天迟到谁受得了?可要说搞个代步工具吧,养一匹驴子也不好养啊。
驴子再耐操,那一个月总得吃一回白菜萝卜放屁黄豆吧。
驴子得吃东西,人也得吃东西,没了工部福利房那些个房前屋后的自留地,这一个月的菜钱,就得指着市场里挑剩下的。
以前低级官吏的老婆孩子,也不需要抛头露面,好好地收拾着家里,也就够了。现在为了生计,搞不好就要去菜市场跟人讨价还价,脸面都好说,囊中羞涩的话,早晚就是捡白菜叶子的命。
京中居行大不易,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这紧要关头,再怎么心惊胆颤,咬牙也得备个厚礼!
而杜楚客也是吃过苦头熬过辛酸日子的,国朝现在还活着的高级官僚中,只有他是真正受过饿,而且还是差点饿死的那种。
秦琼和张公谨也吃过苦头,但都没有到杜楚客那种地步。
正因为如此,杜楚客也是知道底层官吏们的想法,但他也不敢保证,只说一定帮忙打听清楚这个事情。
成或不成且先不说,态度上就让人很接受,注定要被调动的那些低级官僚,至少现在一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算是好受了一些。
其实这节骨眼上,工部现有的官吏们,还真不敢给“友部”同僚上眼药。来个痛快的,自然是一时爽,可也就只是一时爽。
路政司衙门拆分出去之后,一系列的现金奶牛就算跟工部说了拜拜。这路政总署还是说交通总局,总归是要一飞冲天的,这么厚实的底子,还有未来几十年绝对完不成的一系列大工程,眼下那些个在虎牢关西过苦日子的低级官吏,谁敢说几十年不得翻身?
怕不是一年后就有人就成了一方“大佬”,砸钱能把人砸死的那种。
欺老不欺少,很朴素的道理。
所以,新部门的低级官吏赶着趟去跪舔杜楚客的时候,留在工部的官吏们也没闲着,等热闹稍微衰退,就接班跪舔杜楚客。
理由嘛很充分,毕竟杜楚客早先就是工部侍郎啊,自己人,恭喜老前辈荣升,这不是很正常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至于说送礼……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一根金鹅毛,也就半两左右,两根鹅毛才凑了一两,这才哪儿到哪儿,是不是?
“阿郎,怎地又吃酒了?”
“拿些糖水来,老夫现在口干得很,今日的酒太烈。”
“甜酒早就温好了,知道你又赴宴,一早就准备好的。”
家中侍妾们都是一脸的心疼,不过眼神却又抑制不住兴奋。自家老公的江湖地位,简直就是拔地而起,一飞冲天。
下一步除了“拜相”,就没什么好升得了。
而且这阵子她们也没少参加勋贵女眷的宴会,大抵上对自己老公的前程,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
明年正旦过后,大概就是“半步宰辅”,喊一声“相公”,假假的也够资格了。
“明日还有几个饭局,实在是苦不堪言。”
杜楚客累得不行,忽地想起一事,“三娘还好吧?”
“去了旌善坊,还未回转。”
“温二那个女儿,不得好死!”
听到旌善坊,杜楚客就是一肚子的火,他本就是聪明人,虽说对于子女鲜有管束,但自认家中子女,还算得体。只是温柔这个小娘,着实天生的狡猾心肠,先大了肚子不说,还把女儿杜灵芝勾给同一个男子。
那些个套路小把戏,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他。
只是识破也是无用,杜楚客也不得不承认,温七娘这些个把戏,算得上是看似阴谋的阳谋。
杜楚客根本没办法拒绝,之前何坦之上门的时候,面对这个耄耋宿老,他真是底气不足。
拒绝别人的提亲容易,拒绝何坦之帖子中的张沧,那真是要好好思量值不值得。
整个交通总局或者说路政总署的成立,离开张德,根本就是一条咸鱼。“星汉银行”别看凑了那么多的权贵,但风向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德。
现在的张德,哪怕说狗肉汤能亩产一千八,估计江夏王李道宗交州刺史李道兴都会大力推广……
二十多年积累下来的口碑,那是很难败掉的。
更何况,那也不仅仅是口碑的事情。
最适合跟张德联姻的,其实是杜构,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加上也没有适龄的子女配对,也就作罢。
再者,杜构属于杜如晦这一脉的正宗,皇帝还活着的时候,不太可能让杜构顺顺当当嫁女或者卖婿。
杜楚客这个曾经的“闲云野鹤”,加上之前还是魏王府长史的杜氏老前辈,本就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至于说辈分……辈分就是个屁,张德搞了两代公主,也没见谁敢作死。
就现在,两京各有一个公主,还各自都带着张德的儿子,见谁拿来取笑了?
少年时可以调侃的事情,贞观二十五年啦,哪怕是喝醉了的狂人,也不敢这样编排。
“阿郎何必跟一个小娘置气,如今也是好事,三娘能得良配,将来也不用愁恼诸多琐碎之事……”
“想太多啊!”
杜楚客一声长叹,“张沧那厮……眼下稚嫩,不过是张操之跟老夫一样,对子女疏于管教。可毕竟家底放在那里,闭关三五年,豪门子弟所学所思,远胜寒门儿郎五十年勤苦。此子野心勃勃,行事又颇似窦建德、杜伏威之流,天下太平还好……嗝!”
打了个酒嗝,杜楚客自己也闭了嘴,没打算继续说下去,皇帝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还能挺多少年。
现在能指望的,就是张德能一直这样活蹦乱跳下去,那好歹自己就算两脚一蹬,也不用看到子孙吃苦。
“甜酒来了,加了莲子和红枣,阿郎赶紧喝一口,压一下酒气。”
“嗯。”
点了点头,杜楚客接过温热的甜酒,连吃了好几口,那不舒服的感觉,终于稍微缓解了一点。
半晌,将碗中的甜酒都吃了个干净,这才瘫在椅子中一样,两只手搁在扶手上,闭着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气:“真是不知道兄长这么多年,是如何撑下来的,佩服,佩服啊……”
第五十章 定局
云集汝州的地方州县官吏,很快就感受到了新衙门带来的不同之处。最明确的一点,他们跟“星汉银行”以及武汉诸行业龙头的谈判,每一个成文落在纸上的字,都是有交通总局或者说路政总署这个衙门来背书。
而交通总局或者说路政总署的背后,不是什么省部,而是帝国的最高权力。
圣人言出法随,在国朝体制中,当圣人的想要赖账,其成本也是最高的。当然,真要是想要赖账,短期内也的确无人可以制约。
但放大到一段时期内来看,那么最低也是“罪己诏”,最高嘛……杨广死了也没多少年。
大业年间武装讨债的高门寒门庶民,那是数也数不清。
“这杜相公的官署,名称还未定下来?”
“事涉责权,油水大得很,一字之差,你可知道说不定就是百几十万贯上下?这如何敢轻松定夺?必是要锱铢必较的。”
叫“交通总局”,那只要是涉及到“交通”,就能伸手。叫“路政总署”,那显然只要是有路的地方,都能划拉一下。
说到底,这年头除了陆路,还有水路。
水上交通就不是交通?远海贸易的海路又怎么算?
发散思维出去的话,新衙门的管理范围,那是相当的巨大,由不得不挣扎一下。虽说这种挣扎,本来也就是“一家人”的分饼大业。
“武汉那边,似是交通总署?”
“武汉是便宜行事,各官署并未定制,多是府内差遣。朝廷编制之本官,和差遣无甚关系。”
“说起来,武汉看似制度繁复,实则制度无甚定数。灵活多变,独此一家啊。”
梁县官吏扎堆的地方,此时到处都在议论,思维都在飞快地发散。想法碰撞之后,官吏们的思考方式,也不得不进行适应改变。
在刑部组织人手调查张德在梁县遭受刺杀的当口,朝廷的正式公文开始下发,新部门的名字彻底确定。
马周的相印在上面盖了章,弘文阁的大佬们也跟着署名,连刚上位的“警相”秦琼,也在上面签了字。
为此事背书的中央大佬十分齐全,代表了整个帝国高层的共同认识。
“来了来了来了!朝廷公文已经下达!”
“甚么公文?”
“名字定下来了!”
“甚么名……是‘交通总局’还是‘路政总署’?!”
“交通总局!”
“如此说来……”
“还没完!还没完!马相公还提拟交通总局试行一段时期之后,便更名为交通部!”
“甚……甚么?!”
在梁县的地方官僚消息远没有京官灵通,虽说汝州距离洛阳也就是一脚路。不过京中官吏,已经在猜测第八部是警察部还是交通部。
甚至有的搏戏场所,已经在关扑博彩这第八部是哪个,赔率还相当的不错。
不过底层最早确定是交通部的,却是将作监的小吏们,因为交通部的腰牌、印鉴之类,都要立刻着手定制。
所以外界在传得沸沸扬扬的当口,将作监已经知道了结果。
实际上开出第八部是警察部和交通部这个投注博彩口的东主,就是将作监的吏员们。
略作引导,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如此说来,杜相公就是杜尚书了?”
“设不设尚书,还不好说,不过现在也就是个名头。警察卫大将军翼国公老大人,不也是警察总监么?”
至于教育部总理大臣……那更是跟尚书不搭界了,也没见孔总理不爽啊。
“连增二部,这朝臣怕是越来越多。”
“总是要增的,只是换个名头。”
有的老油条看得很清楚,除非皇帝春秋鼎盛,办公能力超强,那部门少一点就少一点,权力攥在手里就行。但现在皇帝身体不行,皇后又是半路出家的执政,在保证权柄的同时,肯定要分散底下的权力分配,这样才能剧中调停,依然是老大中的老大。
新增教育部、交通部是为权力服务,改制弘文阁也是为权力服务,马周成为点头相公,也只是皇权的现实需要。
至于说马周通过自己的能力,依然能实现一点“相权”,只不过马周的业务水平高,加上在帝国内部也颇有人脉,而且还获得了女圣陛下的信任。
提拟交通总局以后更迭为交通部,不管将来交通部如何,都要记马周一份人情。
虽说对帝国高层来说,这本来就是注定的事情。
但举手之劳也是劳,这倒是无可辩驳的。
梁县城中沸沸扬扬的当口,张德则是悠哉悠哉地听乐工弹了一曲《开封有个包青天》,“周氏琴”只是伴奏,主要还是靠胡琴。
恶趣味的老张大马金刀地坐椅子上,左手“马汉”撸子,右手“王朝”喷子。
黑洞洞的枪口着实有点吓人,乐工们压力很大,总觉得这个江汉观察使老大人是个不可捉摸的“癫子”。
恶趣味结束之后,“周氏琴”也就放在梁县吃灰了,老张根本不喜欢听音乐。非法穿越之前,猫工地上听歌,因为耳鸣的缘故,也就是听个“不仁狄仁杰流”。
所谓“不仁狄仁杰流”,也就是“如果我是狄杰你会爱我吗”这个流派。
可惜想要弄出这个流派……总归是绕不开电路元件的,所以说,小霸王其乐无穷,这是大道,这是真理啊!
“宗长,车马已经妥当,甚么时候出发?”
“走吧,都这光景了,也无甚要紧事情还要老夫在场。”
朝廷也设置了专门的对口衙门,工部完成瘦身之后,“星汉银行”未来的很大一部分投资,就会和交通部打交道。交通部为工程项目背书,不至于地方政府赖账,“星汉银行”虽然也不怕地方政府赖账,但处理一个个麻烦事情实在是消耗资源,有了交通部,能节省太多太多的精力。
至于以后哪个州哪个县换了领导班子,他们同意原来的工程项目也好,不同意前任的业绩也罢,“星汉银行”是不愁的,打官司打不到他们头上去。哪怕底层劳工闹事,也只会拆了县衙,关他们“星汉银行”屁事?
“‘冠军侯’差人来信,说是正在龙门游玩,宗长走官道的话,可要前去龙门?”
“龙门?”
“伊阙。”
龙门这个名称由来并不长,也就几十年,不过龙门和洛阳是有关的。
因为洛阳城和长安城不同,整个城市的布局有点偏,偏的原因,就是正南方向要对准龙门山。
所以洛阳的中轴线,其基准和经纬无关,和洛阳南的龙门,也就是伊阙有关。
杨广当年定下龙门这个名字之后,民间也就多称呼“龙门”,不过高层还是很少这样讲,大多还是称呼伊阙。
这地界,和虎牢关一样,也是兵家必争之地,“伊阙之战”,白起干掉韩魏两国二十四万联军,就是在这里。
围绕洛阳这个“风水宝地”,周围就没有不是古战场或者不是大打特大的地方。连当今皇帝发家致富的关键点,也是洛阳之战。
伊阙东南就是大谷关,不过现在基本废弃,虽说还设有一镇,但基本就跟地方杂兵一样,主要业务是物流运输。嵩山、少室山等地的粮食运输,就是他们承包下来的。
“三郎终于得空了?”
“‘冠军侯’应酬极多,也是借故出游,避开酒席。”
“哈哈哈哈……”张德哈哈大笑,拂须道,“他自诩海量,这光景,也是喝怕了。”
程处弼哪能不怕,他的确是海量不假,三五斤灌水一般,可天天三五斤灌水,那就真是灌水了。
饶是他沙场战将,一度落跑到太子那里“叙旧”,其实他叙屁个旧,除了“程立雪门”那会儿跪舔过李承乾,后来李承乾在他这里就不值钱。哪怕现在李承乾成了“东海道大行台”,但关他屁事,他马上就要去天竺,给帝国主义事业添砖加瓦。
跑李承乾那里,也是喝酒要少得多,毕竟敢在储君面前装逼拿捏的老流氓,终究是少数。
程处弼可以不鸟自己亲爹程咬金,但尉迟恭让人过来,说是过府吃酒,他能不去?
西军的海量,跟北军的海量比起来,那就是弟弟。
北军打仗未必有西军那般厉害,可喝酒,那真是天下第一。就北军待得那地方,入秋之后,到立夏之前,哪天不喝酒?
不喝可能就冷死了。
而尉迟恭又是几十年的肚量,都是灌水,尉迟恭体型更大只啊,灌水也比程处弼多。
老魔头又喜欢装逼,你是“冠军侯”,那你怎么在俺面前趴下了?你这个“冠军侯”不行啊。
曾经脱过程处弼裤子,用手指弹过他小丁丁的尉迟日天,终究是一世的阴影。
“宗长,可要去龙门?”
“去就去吧,到了伊阙,也就到了京城。”
“那我就先行安排一下。”
“我有王朝马汉在身,安全无虞。”
“……”
亲卫们一脸无语,可又不得不承认,双枪张老汉的威慑力,的确是强啊。
更何况,还不止双枪呢。
第五十一章 面目全非
伊阙同样设有一镇,除镇将之外,还有关口大使,两条过伊水的官道,一般都会在这里做最后的停顿。
在龙门山这个位置,两条官道分别在南北接通渡口浮桥,其中伊阙北桥往西直通洛水,顺着洛水沿岸溯流而上,没多远就能抵达寿安县。汝州和河南府的交流,主要就是走这条官道。
另外一条新式弛道,渡口在龙门山北,从伊水两岸向河中心各延伸了两排石墩,石墩假设路面,在河中心再设拱桥。大量使用了钢筋、水泥,是工部新制桥梁。这种新制桥梁,主要就是分布在五都,以及武汉、淮扬、苏杭这种特大城市。
除此之外,守卫京畿的关隘,如今也是大量使用钢筋、水泥,传统的军事作业,已经很难破坏到墙体本身。
职业习惯的缘故,程处弼对山水风景并无感觉,但是伊阙这种地理结构,加上伊水东西两岸错落有致,又互相切割的山岭、丘陵,自然而然地,就会想象着当年伊阙之战、昆阳之战的战场广度,一定是到处犬牙交错,厮杀的极为激烈。
“将军。”
“嗯?”
“张江汉的仪仗到了。”
“噢?兄长到了?”
程处弼顿时一喜,他形貌粗犷,臂膀有力,常年行军作战,为了保证气力,体脂相对较高,整个人看上去极为雄壮威武。
和那些个腱子肉条条拉丝的纤夫苦力不同,常人见了,只会以为这是个黑胖子。
此时没有披甲,穿了一身棉袍秋装,脚踩牛皮马靴,头戴双翅撲头,腰间一柄御赐“冠军刀”,拙朴无华的刀鞘,里头盛装的,却是一点寒光。
手按刀柄,龙行虎步朝南边走去,他也没有骑马,离津口很近,人到桥边,静静地等候着。
“哈……一晃十数年……二十年啦!”
低头一看,居然肚腩宽大,要不是有腰封收着,便是显得有点丑陋了。
“将军不是时常跟张公通信么?”
“书信往来,哪有当面叙旧好?虽说几次回京,也曾见过面,但几年一回,也是相当的艰难。旧时长安少年,如今还能时不时碰面的,少之又少。便是李奉诫,人在扬州,照理说来武汉也不甚难的,可见面次数,怕不是也不比老夫要多……”
说着说着,程处弼竟是喟然一叹,情不自禁地擦了一下抑制不住的眼泪,“若非兄长,老夫岂非浑噩一生,生即是死?”
其中心路历程,着实复杂无比。
曾经程处弼以为,这世上最大的功业,不过是封侯拜将。做个开疆拓土的大将之时,他也是觉得人生快意,就在沙场之间。
直到后来看到一个个“西军”血脉少年成长起来,他们少年之时,便知道自己是汉人,便知道自己的国家叫做皇唐天朝。这种震撼,让程处弼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原先的那点愿景,着实不值一哂。
再到后来,连西域少年组成的探险队,都能轻松推平西突厥战兵之时,程处弼便真的明白过来,天下的英雄豪杰、骄兵悍将,打一个少一个。但这些个西域少年,又或者那些新的长安少年、扬州少年、武汉少年,他们打完了一个,还会有一个,前赴后继,便是皇唐天朝灭亡,也不会被打完。
在这个时侯,程处弼虽然不明白这贞观朝的名宿在那里说什么大变革,他不懂,但他明白,这世道变了。
以往内心的叛逆,此刻也早就烟消云散,而是淡然自若、坦然面对。
倘使让程处弼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境,大抵上就是对贞观朝,对皇唐天朝,会下一个预言,那便是,总有一天,这天下没有皇帝,大概也是无妨的。
天下有天下少年,这天下便在。
当代冠军侯?天竺都护府大都护?浮云罢了。这些曾经为之而神往的功业,此时此刻,都是招手即来,容易的很。
他有五千天下少年,那千几百万丁口的天竺数百国,统统都是土鸡瓦狗。
让程处弼讲个道理出来,他不懂,也讲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却很清楚,贞观二十五年的西域少年,是愿意为了汉人,为了皇唐天朝,前赴后继、死不旋踵。历朝历代都不缺少死战到底,甚至战至最后一人的强军。
但是,历朝历代,从来没有死战到底,战至最后一人的当代少年。
这就是区别,这就是当下。
而这一切,程处弼不认为是圣人可汗、贞观大帝带来的,只会是曾经的长安少年之首,只会是他的兄长张德。
“将军?”
见程处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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