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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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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都相当的参差不齐。
韩谦早初对家兵子弟的培养,主要还是侧重侦察及反侦察,他自己也是到淅川血战事时,对行军作战及兵制等事有深入的思考。
即便如此,韩家的家兵子弟乃至左司的精锐斥候、子弟所接受的军事教育,还是要比普通武官完备得多。
接下来,韩谦除了考虑拓宽龙牙城往鸡鸣寨的驿道,给辰阳城以充足的军资粮秣支持外,还考虑进一步募集健勇,扩大武陵军的规模。
四姓降服,从靖云等寨所补征或收缴的钱粮就高达十二万石粮谷及三万余缗钱,今年的秋粮征收也陆续完成,归集过来又将有十万石粮谷及近两万缗钱,扣除掉来年的州县官吏奉禄、日常公帑钱及河渠江堤以及垦耕预支,叙州还有十二万石粮谷及四万缗钱,用于明年武陵军的诸多开支。
而攻鸡鸣寨、辰阳城,即便不额外征收,仅仅是收缴诸姓势力的库存,便得粮秣逾三万石,其余物资也折二万余缗钱。
武陵军未来一年补给是相当充足的。
而叙州五县的人口、田亩数,也补步统计出来,山田旱地浇水田总计约一百五十万亩,由于浇水田存在太少,最终田税只能核定到每年十万石粮谷及二万缗钱。
而叙州人口要比七十余前所核定的几乎翻出一倍,包括近年新迁进来的人丁,总数达到二万两千余户、十七万六千余人,十六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男丁也达到五万六千余人,即便将丁壮的标准进一步缩控到十八岁到四十岁之间,也有四万五千多人,各项指标都达到一个中州的标准。
叙州推行土客合籍,但短时间内不可能消弥之前近千年所积累下来的土客矛盾或者说仇恨,无论是推行部兵制,或抽丁编伍,都不现实,只能依赖相对充足的财力募卒编伍。
当然,韩谦不会仅满足在叙州五县募卒,过了两天,便将向建龙、杨再立请到龙牙城来,跟他们讨论从沅水上游招募兵卒的可能性,说道:
“沅江上游诸姓对番户盘剥甚重,有大量番民,辛勤耕作,却食不裹腹、衣不蔽体,而粮田湖泽却多为大姓控制,番户想自谋生路,却找不到一条缝隙,武陵军倘若从沅江上游招募健勇,向老大人、杨老大人,你们以为可行否?”
向建龙、杨再立现在就担心暗中与洗英联络的事情泄漏出来,哪里敢对韩谦的话指手画脚,只是连连称是,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请二位大人过来,是希望二位大人能给韩谦出谋划策的,可不是请你们过来负责点头的,”韩谦笑道,“二位大人大可不必顾忌与大潭寨暗中联络的事情被我知道。向氏、杨氏之内确实是有不少人向我密报了此事,但我觉得杨老大人、向老大人看到洗英在辰州聚集那么强的兵力,背后又有潭州支撑,一时间心思游离不定,实属人之常情,再说没有向老大人、杨老大人跟洗英通风报信,洗英又怎么会轻易相信武陵军的进攻已经东移?要是老谋深算的洗英一直留在鸡鸣寨坐镇,我们可以没有将三千番兵引出来歼灭啊!”
“我们也是一时糊涂,被洗英那厮说糊了心窍,”杨再立、向建龙也顾不得一把年纪,扑通跪到韩谦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饶起来,“少大人但有什么差使,我们有半点推搪,但叫我们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只望少大人能给我们两个老糊涂蛋立功赎罪的机会!”
见杨再立、向建龙亲口承认确实暗中与洗英有勾结,林海峥恨不得拔剑将他们两人戳个窟窿。
“瞧二位老大人说的,我不是说过我并不在意这件事,你们,你们这是怕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我今天将你们请过来是为问策,可不是要吓唬你们……”韩谦弯过身子,好不容易将死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杨再立、向建龙搀起来,将他们按回到椅子上,说道。
“扑哧!”
奚荏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韩谦回头瞪了奚荏一眼,叫她严肃一些,又一本正经的跟杨再立、向建龙商议大计:
“除了请两位老大人家的船帮着从沅水上游招募悍卒外,目前我韩家在黔阳城还有十数艘商船,船场内也在源源不断造新船,暂时也没有去处,我便想着这些商船并入你们两家的船队合营,往后呢,两家船队的修缮、新造,也都由船场负责,每年核定赢亏后,我只需要分四成红利,不知道两位老大人意下如何?”
“一切但请少大人吩咐。”杨再立、向建龙恨不得将心挖出来叫韩谦看他们说这话是彻彻底底的诚心诚意。
要通过杨再立、向建龙以及洗寻樵三家的船队,从沅江上游招募兵卒,韩谦必须派人盯住他们,以防他们跟靖州乃至黔中故郡的强豪势力勾结起来,成编制的将心存异志的番兵送过来,这时候也顺便将合营的事情敲定,这么一来,不管三家控制的沅江上游商贸规模有多大,他都能插手进去,并能从里面分得一些红利。
更关键的,韩家匠坊所出的铁器、布匹、烧酒、茶药等物,都能通过船队输往黔中故郡,甚至还能更进一步,输往路途更遥远、险僻的南诏等地。
整个十二月,郑晖、张平二人都在辰阳整顿兵备,并不急于进攻沅陵、溆浦,主要将潭州兵马吸引到沅陵,拉长潭州的防御线。
洗寻樵送棺去大潭寨,虽然他本人很不幸被洗英扣押下来,但退守大潭寨以东溆浦盆地的辰州诸姓残余势力在年底也变得相当的安分守己。
即便不断从溆浦内部征调健勇,加强大潭寨的防御,却也没有出兵扰袭巫口寨、辰阳城。
韩谦这时候除了对叙州的军事潜力进行更深程度的挖掘,也协助父亲韩道勋继续推进叙州五县内部的河渠堤坝修造、城池修缮以及荒滩开垦等事。
杨再立、向建龙受到教训后,也变得老实起来,与沅江上游诸多番寨的贸易迅速恢复正常。
当然,这也跟郑晖携旨西进,消除诸番寨对韩家父子割据叙州的戒心有极大关系。
虽然过去近千年,中原对黔中诸州县统治都只浮于表面,但从秦汉以来,不仅黔中故郡,即便岭南、南诏等更为僻远之地的势力,绝大多数时候选择对中原政府服庸称臣,文化、商贸上的交融更是没有断绝过。
沅江上游的诸姓势力,更忧惧韩家父子割据叙州后,会推翻羁縻旧政,以武力征伐沅江上游后进行严密的统治。
那样的话,诸姓势力的特权就会被彻底的剥夺掉。
此时减轻这层担忧后,诸姓势力也渴望恢复商贸,至于招募兵卒,那也是朝廷对潭州进行削藩的需求。
这么一来,天佑十六年的年节前后,叙州紧缺的食盐、牛马牲口就一批批的运进来。
同时也有八百多穷困得难以维持生计的健壮随船进入叙州,加上韩谦从叙州当地征募的健勇,武陵军的兵力在年后进一步扩张到六千人,而作为后备兵、辎重兵使用的工辎营,也扩张到两千人。
过了年节,新的信使携带谕旨从金陵翻山越岭进入叙州。
在确定郑晖率武陵军攻下辰阳城,将辰州分割成南北两段,迫使数千潭州兵马进入沅陵协防后,天佑帝终于在年底正式下诏,撤除马寅、赵胜、罗嘉等人潭州节度使、邵州刺史、衡州刺史之职,勒令他们进京听诏,以任新职。
马寅拒不奉诏,则在潭州自称湘王,以潭州为国都,对梁国称臣,册封其子马循为世子,册封马元衡、赵胜、罗嘉、季钟琪等为朗州、邵州、衡州、岳州节度使,潭州战事的大幕这时候才算是不可避免的正式拉开。
在天佑帝新的谕旨里,要求田税改制、土客合籍等新政仅限于叙州,作为对潭州消藩不得不实施的特殊措施予以区别对待,但勒令韩道勋、郑晖不得再擅自将新政施之叙州之外的辰州等地,又命令韩道勋、郑晖极尽一切可能对洗英等大姓酋首尽力招抚,以便更大力度的牵制潭州。
只要洗英等大姓酋首愿意归附朝廷,甚至可以允许他们集结独立的番营参与对潭州的削藩战事……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两年之期
接到天佑帝新的谕旨后,监军使张平亲自从辰阳赶往大潭寨招抚洗英等酋首。
此时武陵军在辰阳、黔阳、龙牙等地已经集结近七千兵马,而潭州被压制在沅水下游,压根不敢继续拉长战线,贸然逆流进攻辰阳城,更不要说进攻武陵军的大本营叙州了。
洗英也深知他再不接受招抚,即便潭州能从其他方向重创楚军,但以他们在大潭寨、溆浦城集结的兵力,却难以抵挡武陵军从辰阳、巫口寨两个方向的围攻。
而天佑帝新的谕旨对他们的招抚实在优厚,对叙州新政的明令限制,也消除他们的担忧。
洗英于元月十五日释放扣押近两个月的洗寻樵,正式接受招抚,除了其第二子洗射声出任溆浦县令,留守溆浦县外,他亲自率一千五百番兵进入辰阳城接受改编,在武陵军之下组建独立的番营参与进攻沅陵。
洗英革除辰阳县令之职,但以番营指挥使兼领辰州司马及兵马使等职,后续从辰州地方招募的健勇,也都将编入番营。
天佑十六年元月底,水营战船便载着洗英统领的番营作为先锋,先行进抵到沅陵城外的江滩,正式展开对辰州州治沅陵城的攻势。
潭州的水师战力虽然不弱,但要防止更精锐的金陵楼船军精锐直接深入洞庭湖进攻潭州腹地,主要战船都停留在洞庭湖内,并没有强大的水营战船随马融进入辰州。
而此时的武陵军,水营已经迅速的扩张十二艘大中型战舰、一千八百名将卒,而沅江于沅陵段的河道狭窄而水流湍急,潭州水营再强,也不敢逆流迎战武陵军水营战舰。
马融率五千兵将紧守沅陵城,武陵军则有条不紊的在沅陵城南的江滩登岸,先行扫除沅陵城外围势力,建立营寨。
韩谦也于二月初赶到沅陵城南四十里外的梅子山,为进攻沅陵城做最后的准备。
梅子山位于沅江西岸,山势削陵,深入沅江之中,逼迫江水围绕山岸绕了一个大湾,也使得这一段江水流急滩险,过了梅子山之后,一直到沅陵城,沅水河道都较为开阔、平直。
所以不管怎么说,梅子山乃是对沅陵作战较为重要的一个中继点,后勤基地建在梅子山,不仅方便物资的转输,同时也是考虑到对沅陵的作战失利,也能将敌军的追击遏制在梅子山以北,不能贸然闯过湍流急滩继续南下。
说实话,对洗英等归附番将酋首的优待,叙州很多人心里很有意见,即便忠厚老实的季希尧看到韩谦过来,私下犹忍不住嘀咕:“是不是朝廷还是担忧少大人与老大人在叙州势力,才对洗英这些贼酋如此优待,防止我们将手伸进辰州啊?”
“胡扯什么?”韩谦瞪了季希尧一眼,训斥说道,“朝廷必须赶在梁军从北线腾出手来之前,结束掉对潭州的消藩之战,窗口期未必能多长,陛下希望武陵军能对潭州施以更强的军事压力,有时候就必须做出一些妥协!而洗英归附之后,不仅梅子山这样的番寨我们能顺利进驻,也令马融不敢再去信任沅陵城内的诸姓势力,甚至不得不出手将沅陵城内的诸姓番兵解除武装,将其囚禁起来!而洗英想要证明自己的忠心跟可靠,必然要先率番营攻城死战,武陵军为此能大幅降低攻城的死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沅陵作为辰州的州治,城池坚固,马融又是老将,以沅陵城为核心的防御部署非常的严谨,没有什么破绽可寻。
而从沅陵到武陵,沅水又湍急流长,没有绕过沅陵偷袭三百里水路外武陵的可能,那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进攻沅陵,这将是一场血战、硬仗。
即便天佑帝是有限制叙州的意图,但韩谦这时候也更希望番兵能替代武陵军将卒,先攻上城头跟潭州兵打消耗战!
韩谦将季希尧训斥了一通,将他及其他人赶出去干活,单留下冯缭,说道:“潭州在去年三四月份,就有传言说我父子与金陵合谋,欲对潭州削藩,只是一直到鹰鱼寨陷阱,都没有被马寅采信——你以为这样的传言是空穴来风?”
“季希尧他们心存怨意,确实是陛下对大人父子有些刻薄了,冯缭绝对没有乱说什么话。”冯缭忙澄清自己道。
“你要使什么坏,需要你直接说什么吗?”韩谦平静的看向冯缭说道,“我不追究你这事,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冯缭沉吟片晌说道:“大人是说有谁早就窥破天佑帝的削藩之谋,通过这种方式提醒潭州吗?”
“你再想想看,会是谁早就窥破陛下的削藩之谋,而有意提醒潭州?”韩谦问道。
冯缭蹙起眉头,深深的陷入沉思之中,似回答韩谦的提问,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窥破天佑帝消藩之谋而有动机提醒潭州防备者,首先能想到的自然是蜀、梁二国,但当时就窥破此策的人,也应该看到天佑帝削藩尽用郡王府的人马,除大人与老大人出镇叙州外,沈漾、周惮也都到鄂州备战。他们有意破坏削藩之策,在提醒潭州之时,不可能不提醒太子及信王那边,毕竟太子及信王都绝不会想郡王府借这次削藩继续壮大势力……我明白了,大人是说潭州早就有这样的传言,但金陵一直到去年年底都风平浪静,并没有相关的传言冒出来,这事透漏出几分诡异!会不会是太子那边早就觉察到,只是不便公开破坏,才使人到潭州散布传言?”
“太子及信王那边或有猜疑,但传言不会是他们散播出来的。散播传言明显是鞭长莫及才不得不为之,结果潭州也没有重视此事,太子及信王真要破坏此事,手段必然更多。而实际到七八月份之后,职方司知悉其事后,也在全力配合对潭州的削藩,所搜集、传递的情报,并没有明显的错漏。”韩谦摇了摇头说道。
“大人是说确是蜀梁二国为之,但他们为何不在金陵散播传言,利用太子及信王与杨元溥争嫡的矛盾,进一步破坏掉这事?”冯缭不解的问道。
“你凭什么以为他们就没有在太子及信王那里动手脚吗?”韩谦盯着冯缭问道。
“你是说太子及信王其实早就知道天佑帝借削藩扶持杨元溥的事,只是选择了隐忍、沉默,甚至还有意封锁这些消息在金陵的传播?”冯缭心惊问道。
“这一切都是猜测,我的意思是要你给我这两年老实一些,不要再在背地底给我搞这些破事了!”韩谦看了冯缭一眼,警告他说道。
“两年?大人是说两年内必有大乱?”冯缭脱口问道,但随之意识他直接问出口实在愚蠢,忙改口道,“有两船物资刚刚运到,我这便过去清点,不打扰大人了。”
“你去吧!”韩谦挥了挥手,示意冯缭先离开,又跟身后的奚荏笑道,“陛下用郑晖分我父子之权,但郑氏比我韩家父子还要势力大,招抚番兵便是应有之意,冯缭没有看明白,还是差点火候。”
“谁都能跟你一般奸滑如鬼?”奚荏不屑而又好奇的问道,“你真就彻底的听之任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说的就是一个‘势’字,”韩谦说道,“陛下是很强,但也不能逆势,要不是他也不会为徐氏寝食难安。陛下用郑晖、招抚番营,但这片山水将要发生的一切,并不会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听不明白。”奚荏说道。
“那你就等着看吧。”韩谦故弄玄虚地说道。
见韩谦故弄玄虚起来,奚荏又问道:“金陵在两年内真有大的变故?”
“你且等着看吧。”韩谦说道。
奚荏恨不得踹韩谦两脚,心道看你娘头。
韩谦组建左司,分察子房、兵房、匠坊,除了工师、斥候之外,两年时间培养了近百秘探、察子,但根据需要,这些秘探子、察子主要潜伏在金陵、外戚徐明珍的大本营寿州、信王的根据地楚州以及大梁国都汴京。
天陛帝决意对潭州削藩,留给韩谦的时间很有限,他不想留下破绽,不仅没有办法调动这一部分秘密力量潜伏到潭州去,甚至在潜逃离开金陵时,将绝大多数察子、秘探都“舍弃”掉。
郑晖、袁国维、郑兴玄到叙州之后,韩谦重新开始对这些探子的指挥,只是潭州当时已经警惕起来,外部人员压根就潜伏不进潭州,而当世信息传递手段的简陋跟不便,即便察子、秘探刺探到的情报,等到送到韩谦的案前,已经是差不多滞后一个多月的旧闻了。
即便是如此,韩谦还是从这些旧闻里看到一些诡异的蛛丝马迹。
去年差不多最早三月份就有他父子二人配合天佑帝削藩的传言在潭州流传,当然潭州不是没有人警惕这样的传言,只是未得马寅的重视而已,但金陵却没有这样的传言散播,韩谦要是都还察觉不到这里面的诡异,那就太迟钝了。
韩谦情不自禁想到那夜在崇文殿受天佑帝召见时的情形,崇文殿所点燃的那几支大烛,散发出来的甜腻香气,实在令他印象深刻。
虽然韩谦曾令人去调查这事,但他“潜逃叙州”太过逼真,受此事的影响,留在金陵的察子、秘谍一片混乱,即便姜获、袁国维接手了相关事务,但人心惶惶,这事就暂停下来,迄今还没有明确的信息传递过来。
不过,太子及信王那边如此配合对潭州的削藩,别人或许以为天佑帝的威严森然,而在韩谦看来,这仅仅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静默而已。
韩谦原本打算静待风暴的来临,天佑帝任何得寸进尺的要求及暗示,他都尽可能去满足,不在这个节骨眼里跟一个将死之人治什么气,但冯缭多少有些按耐不住,他不得不小小的提示他一下,以免他有什么不必要的举动,叫天佑帝暗中部署在叙州的眼线看过去,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当然,韩谦同时也希望能赶在金陵最大风暴爆发之前,能成功对潭州削藩,也只有这样,三皇子才真正有可能挫败太子及信王的阴谋……
不错,韩谦毫不怀疑的相信太子(安宁宫)与楚州信王都在密谋着什么!
第二百七十九章 攻城
洗英归附,非但未受惩戒,甚至在原辰阳县令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得以出任辰州司马、兵马使,招募番兵组建番营,但代价就是作为第一拨的死士进攻沅陵城。
洗英对此也有自觉,他心里也清楚,番营不率先拼死攻城,郑晖、张平、韩谦何以相信他不是诈降?
二月八日上午,天空飘起小雨,但武陵军拟定的攻城计划,却不会因此而改变,六个百人队结成锥形阵列,簇拥着大量的偏厢车、洞屋车、盾车、铁刺车从南面铁岩坡营寨杀出来,跨过沅陵城南的河谷田地,往南城墙推进,在距离城南墙约五百步的远处停下脚步,龟缩起来结成六座密集阵形,防备敌军开启城门反杀出来。
一队队辎重兵随后扛着锹铲,从六座防阵的中间往前更推进一些,在距离城墙差不多四百步的地方分段开挖战壕。
敌军出城袭扰,辎重兵便迅速撤下来,由六阵甲卒在前面抵挡敌军的冲击,反复数次,在城前挖出六段深五尺、宽丈余的壕沟,挖出来的泥土在壕沟外侧堆出半身高的夯土护墙,不仅压制敌军的快速反击,还能庇护前阵将卒遮挡敌方箭弩的射击。
之后,便是将四座六丈余高的楼车推往前阵,楼车所置的床子弩不仅能压制城头的敌军,更能居高临下看清楚城里的防御部署。
韩谦负责后勤辎重之事,这些战械都是他一力督造,这时候他也随郑晖、张平站在铁岩坡的前崖眺望前方的战场。
韩谦通过望镜,看到楼车上的斥候在焦急着跟前阵督战的田城交流着什么,他调整镜筒的长短,对准城头,从垛墙的缝隙里看到城墙后有数支微微探出一截的短端梢杆。
旋风炮!
旋风炮乃是韩谦最先造出普及楚军,即便垛墙缝隙间仅仅露出旋风炮的一小角,他也能清楚的认得出来。
站到楼车上的斥候,定然是从高处看到敌军在紧挨城墙后部署旋风炮,才如此焦急的跟前阵战场指挥的田城通报。
“马融在城里也造有旋风炮,就部署在城墙之后,田城应该会率前阵甲卒后撤两百步……”韩谦神色严峻的跟郑晖说道。
看到武陵军的前阵甲卒哗的后撤,敌军当然意识到他们所造的旋风炮,被楼车里斥候看得一清二楚,“呼呼呼”,当即便有十数枚石弹从城墙后抛射出来。
石弹的抛射距离在五百步左右,但由于城前的地面平坦,两三百斤、石磨盘大小的石弹,在着地后又照着惯性往前滚动三四十米才停下来。
在这个过程里,当即便有十数甲卒躲避不及,被撞得肢残骨断、痛嘶连连。
这便是残酷的战争。
武陵军调整部署,前阵甲卒撤到六百步处结阵,又使辎重兵冒险往前,在城墙南侧五百步处再分段开挖壕沟。
五百步差不多也是武陵军所造大型旋风炮的极限射程,但着地后会有一定距离的滚动,这时候在这个位置开挖壕沟、堆筑矮护墙,除了限制敌军的反攻外,更着重是为防止敌军投郑出来的大型石弹,滚动伤人。
而不管多残酷,他们这边也必须将旋风炮推到前阵,轰砸沅陵军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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