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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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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道勋的死,田城、高绍等人既感到悲痛,又令他们对当前的世道感到极度的失望。
这也使得他们内心渴望叙州能自立的心思,其实跟遭受无端之祸、父死族残的冯缭、冯翊以及孔熙荣等人一样,比任何一刻都要来得强烈。
而无论是冯家的血腥教训,还是这些年追随韩谦身边,多有受限于信昌侯府,都叫他们内心认为,唯有叙州能不受制于人,在当前乱作一团、血流飘杵的世道之下,家小及亲族才能得以更好的保存、延续。
要不然的话,稍有不慎就是万劫莫复。
冯缭经历过冯氏之祸便痛彻心扉,而田城、高绍所经历的人生,比冯缭还要坎坷、曲折。
不过,叙州人口基数太少,而四周辰靖思允应等州土籍番民势力极大,因为之前叙州土籍大姓势力被韩谦无情的打压,令他们此时对叙州充满了警惕,叙州贸然自立是缺少基础的,到时候很可能会陷入四面为敌、商贸断绝的困境。
叙州生产的布铁必须运出去贩卖,才能换得其他的资源,吸引更多的人丁迁徙过来,一旦商贸断绝,对叙州的打击将极大。
由行尚书省正式授韩谦刺史一职,无疑是田城、冯缭、高绍等人最乐于见到的结果。
之前都说先帝有意让韩家世领叙州刺史一职,那毕竟是虚无缥缈、缺乏事实依据的传言,没有任何正式的文书留存下来。
不要说在楚国了,这种传言在叙州内部,也很难有广泛的认同。
而今日韩谦在其父韩道勋之后,正式接任叙州刺史,有父子相继的事实后,便能真正初步形成韩家世领叙州的大义名份。
这样一来,叙州差不多可以说毫无代价的自成一系,不用再看他人的脸色。
此时,即便家主韩道勋受刑身死时日不久,田城、冯缭、高绍等人内心则是兴奋而激动的。
要不是姜获、薛若谷等人在场,他们对韩谦都要迫不及待改口以“主公”相称了。
携授官告身再次登上龙牙山的姜获,心绪就要比田城、冯缭他们复杂多了。
他更清楚新的叙州刺史任命为何能如此迅速出台。
殿下与沈漾不希望韩谦真留在龙牙山服丧守孝、不问世事,更不希望丁忧服丧成为太妃及郑家及信昌侯府一系将韩谦排斥出岳阳核心的借口。
而郑榆等人默认下这事,一方面叙州已经为韩谦所实际掌握,另一方面他们猜不透韩谦的心思,有意顺水推舟将韩谦系于叙州,难以直接插手岳阳的事务。
姜获猜不透韩谦的心思,不知道他接到这封授官告身之后,会做怎样的选择,是感受到殿下与沈漾对他的迫切需要,而能暂时摒去丧父悲痛,为殿下筹谋,还是说顺水推舟,顺着郑氏等人的心意,割据叙州后真就躲在这山高水远之地,袖手旁观叙州之外的是是非非?
薛若谷心情则更是复杂。
自秦汉以来,中原王朝就没有停止过对西南的征服与归化,历经千年才在辰叙等州形成汉民杂居、流官与土官并立的局面。
而在韩道勋治叙州期间,他甚至看到辰叙两州彻底归化并入大楚疆域的希望曙光。
然而韩谦这次子承父业,接受叙州刺史,形成世领叙州的事实,薛若谷又不能说这就是倒退。
毕竟在韩道勋治叙州之前,叙州除了刺史一职外,诸多核心官职都是受土籍大姓势力世袭控制,像前任刺史死因如此成疑,朝廷也压根就没有追究的心思或能力。
不要说思州、靖州、应州、允州以及黔中故郡腹地的羁縻州县了,即便是距离洞庭湖平原腹地更近的辰州,以洗英为首的辰州洗氏,世袭权势也要比削藩战事之前得到进一步的强化。
也恰恰是辰叙诸州有世袭罔替的传统跟基础,使韩谦承继其父韩道勋接掌叙州,形成韩家世领叙州的事实才没有遇到强烈的阻碍跟反对。
甚至这在一定程度上被视为理所当然之事,很多人内心深处都认为如此才能稳定西南的局势,而不至于令西南彪健好战的番民、番兵,成为大楚王朝的威胁跟隐患。
“殿下与诸位大人商议,皆说以韩大人之能,治叙州不过小术尔,为便于叙州能为平息逆后之乱出更多的力,叙州自刺史以下,县曹部司官佐之任命,也皆由韩大人荐之。”姜获又说及韩谦得任叙州刺史后所附带的权力,这点暂时不会以正式的文书进行确认,但姜获代杨元溥、沈漾捎来这句话,也就代表韩谦举荐叙州的官员将吏时会得到他们全力支持。
韩谦掌握叙州官佐将吏的举荐权,这实际也是进一步确定韩家世领叙州的权力基础。
薛若谷心里暗想韩谦接下来会有怎么的举措,以巩固他在叙州的权势,却不想这时候韩谦缓缓转回身,朝他看过来,问道:“薛大人是不是已经没有留在叙州效命的心思了?”
薛若谷难以置信的盯向韩谦,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韩谦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要将他直接逐出叙州。
韩谦没有理会薛若谷的震惊,跟姜获说道:“叙州官佐将吏,要如何调整,我留在龙牙城服丧,也实在没有心思去细想,但薛若谷薛大人、李唐李大人、秦问秦大人皆有大才,或能为殿下所用,我倒是举荐他们到殿下身边任事,或能为殿下排忧解难!”
韩道勋、韩谦当初以割据叙州之势迷惑马家,薛若谷、李唐、秦问三人差点与韩家父子决裂,这些事姜获心里是清楚的,没想到韩谦得授叙州刺史,第一步就是将这三人从叙州逐走?
“这这这。”姜获年逾五旬,风风浪浪也经历有半辈子了,这一刻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起来,心里难抑狂澜,韩谦顺势将叙州收为己有,从此以经营叙州为念,不再理会岳阳的是是非非,殿下将何以自处啊?
难不成韩谦将清阳郡主送到岳阳城,仅仅是作为逼郑氏、太妃他们在这件事上退让的棋子跟筹码?
“殿下以叙州刺史相委,是对韩大人莫大的信任,是指望韩大人为讨逆之事筹谋划策,”薛若谷脸涨得通红,忍不住争辩说道,“韩老大人在世,一心勤政爱民,也是为大楚社稷争一线生机而受暴刑,若谷不求韩大人能继承韩老大人的遗志,但也请韩大人莫要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何为过河拆桥?难道我留在龙牙山守墓服丧的心志还不够明确吗?殿下待我真诚,我有孝在身,无法尽忠殿下跟前,请薛大人你们代劳,怎么就是过河拆桥了?”韩谦盯着薛若谷的眼瞳,问道,“再说了,我父亲有他的处世之道,我有我的处世之道,难不成我父亲一辈子都走不出来的死胡同,我还要一头扎进去?”
见韩谦都将话说到这程度,薛若谷却也无言相对,黯然暗道这世道欠韩道勋太多,韩谦心灰意冷,决意经守叙州,谁又能说他的不是?
“韩大人执意如此,薛某也无话可说,那便不再叨扰韩大人,明天自会派人将辞呈送上山来。”薛若谷朝韩谦拱拱手,便神色黯然的带着两名随从先下山去了。
“我也得赶回岳阳,跟殿下报信。”姜获原本有满肚子话,想着将岳阳这近一个月来错综复杂的形势说给韩谦知道,请他为殿下出谋划策,但此时满肚子的话都吐不出来,也只能黯然先告辞离开。
“你回去跟殿下说,殿下以叙州赐韩谦,韩谦必不会叫殿下失望,”韩谦跟姜获说道,“金陵时局一个月内便应该有所变化,楚州兵马势强,定能挫安宁宫叛军,到时候太妃、李侯爷、郑家的态度便会有所转变,请殿下此时还要稍安勿躁,另外,薛若谷、李唐、秦问三人生性介直,加以磨砺,能放心留在身边任用。”
姜获微微一怔,转而大喜朝韩谦揖拜,心里想,殿下都已大方叫韩家世领叙州了,怎么经营、怎么据为己有,都是韩谦他自己的事,郑家及韩道铭他们如此想,只会放松对韩谦的警惕,而他替殿下恋恋不舍,不是着了相?
目前看韩谦为割据叙州、巩固权势,将薛若谷等人逐出叙州,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不留情面,但从另一角度看,韩谦暂时不便出山,殿下身边不正急需薛若谷等生性介直的大臣辅佐?
要不然的话,留薛若谷他们在叙州牵制韩谦,那不是吃了饱撑着吗?
第三百六十六章 蜀主心思
“你不跟薛若谷说清楚,叫他这么大怨气去岳阳,合适吗?”赵庭儿腆着肚子,她这时候站在山间还能看到薛若谷带着随从负气下山的情形,多少有些不忍的问道。
韩谦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还是缺少斗争经验呢,我就得让薛若谷带着这满肚子的怨气去岳阳怼天怼地啊!太妃是殿下的生母,郑榆是郑氏家主,郑畅乃是大儒,我大伯也居官威重,沈漾骨头是硬,但在他们面前气势就弱了三分,也更不要想资历更浅的郑晖、高承源有底气站起来。大家眼下不能撕破脸大打出手,还要继续挤在同一个屋檐下,你们说说看,殿下身边此时最需要什么样的人?”
姜获想起这几次旁听议事的情形,心想一直叫沈漾站在最前面强硬的抵挡太妃、郑榆、郑畅、韩道铭等人的咄咄逼人之势,也确实是叫沈漾疲惫不堪、招挡不住。
在韩谦暂时不能出山的情况下,大概也就薛若谷这样的人物能替沈漾分担一下压力。
而薛若谷、李唐、秦问等人有着出任州长史、县令的资历与声望,在殿下身边任事,也理所当然能获任一些关键官位,不至于叫殿下这边显得人丁孤单。
“有韩大人替殿下筹谋,姜获也就放心了,就不在这里耽搁了。”姜获行过礼,便带着扈卫也下山追赶薛若谷而去。
姜获也看不透更大范围的局势变化,只要韩谦不袖手旁观,他总算是能稍稍安心回去,也算是达成他此行的最大目的。
……
……
薛若谷、姜获先后下山,田城、高绍、冯缭等人却不会急着下山,这一刻继续守立在韩谦的身后。
不管韩谦是否如何替殿下筹谋大计,他们更关心的还是今日叙州正式自成一系了。
薛若谷、李唐、秦问等人离开叙州,随姜获前往岳阳任职,叙州更没有能掣肘韩谦的人物。
他们也更关心韩谦对叙州军政下一步有何调整,以应对当下支离破碎、天翻地覆的乱局;当世信息传递不便,他们都怀疑金陵那边此时都可能已经发生大战了。
“沈漾先生荐我接任叙州刺史,到底是担忧我心里戾气太盛、谋算太深,想着先遂了我的意,不过这样也好,即便我不能还这天下朗朗乾坤,也能庇这一方水土不染血腥,”韩谦站在山林间,眺望云天良久,才转回身来,说道,“冯缭,你往后便任州主簿,此时替我写荐书,除了你之外,另举荐洗寻樵接替薛若谷任州长史兼临江县令,荐赵启任临江县丞;荐季希尧任黔阳县令……”
自前朝以来,上自三公九寺五监,下到州县,主簿作为掌管文书的佐吏,重要性及地位已经大幅削弱,但在地方割据势力中,书信文函所涉及到的机密程度,比州县公函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主簿一职非亲吏不能担任,重要性甚比录事参军,有些势力只设录事参军,而不设主簿。
冯缭乃是先帝钦定的叛逆之后,为先帝贬为庶民,还是从低级职官州主簿任事,比较不那么显眼。
韩谦事实上世领叙州,却暂时还没有开府的资格,许多私人事务就必须与州衙事务进行合并,相比较分掌民政事务的长史,冯缭这个州主簿作为公私事务衔接点,地位是足够重要的。
洗寻樵受儒家文化影响极深,除了本人颇具才干,又是土籍大姓残剩势力的代表人物,他接替薛若谷担任长史,安稳人心之余,也能继续推进田亩改制、土客合籍等事。
赵启自幼便有神童之谓,其父追随越王董昌兵败之后被贬为官奴婢,满腹文章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暗练勇力以护家人。
赵启作为赐奴归到韩谦麾下,从雁荡矶庄院时期起,这两三年间主要替韩谦统领一部分庄丁、打理杂务。
只是他作为官奴婢出身,作为韩家部曲,声望略有不足。
韩谦再任性妄为,也无法彻底无视被世人所普遍认可的规则,遂使洗寻樵继续兼领临江县令,而赵启担任看上去没有那么重要的县丞一职,实际与季希尧一起分别负责临江、黔阳这两个叙州最为重要的县的事务。
“此时正值春耕,又要花大力气整修农田水利道路,州营暂时不宜大动——今天都二月底了,长乡侯王邕那边也应该派人来叙州了吧?”韩谦看着西北方向的群山,轻声说道。
他为了便于劫持清阳郡主逃回楚国,除了留郭荣、周处在蜀都城应付,家兵部曲、水营将卒以及从岳阳水营所用的一些人分成十数路作为诱饵迷惑蜀军。
韩谦与杨钦、奚荏、赵无忌、冯翊、孔熙荣他们是成功劫持清阳郡主返回叙州,但还有近六百人,要么继续在蜀地潜伏下来,要么就跟郭荣、周处一样被蜀军扣押下来。
而这些人随韩谦前往蜀地迎亲,大多数皆是基层精锐。
韩谦留在叙州,除了观望王婵儿这些人在岳阳跳上窜下,同时也等着长乡侯王邕新的反应。
“梁楚皆大乱,蜀主王建必不会错失良机,关键要看他是北上夺关中,还是东出夺荆州了,主公以为长乡侯王邕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冯缭改口唤韩谦为主公,丝毫没有障碍,这也是韩谦回到叙州之后,第一次开口议论形势,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将韩谦心里更多的看法套出来,以便他们接下来行事能更明确方向。
“你们觉得呢?”韩谦转回身,看向田城、高绍、冯缭三人,反过问将这个问题抛给他们。
“看主公的意思,都没有担心蜀主王建会有谋荆襄的意思,这个问题,我们要怎么回答?”田城苦笑道。
韩谦近一个月来都不谈国事,但他们却不敢放松,私下就当前的梁楚两国形势讨论过好多次,心里其实还是担心蜀军有可能会出兵夺荆襄。
至少对当前的蜀军来说,出兵夺关中与夺荆襄各有利弊。
相对而言,荆襄土地肥沃,人口稠密,而蜀军夺走硖州(宜陵)经营已逾十年,目前孤悬巫山以东、成渝平原之外,以硖州为基础夺荆襄,蜀军将在狭仄的成渝平原之外,获得一大块富庶之地。
他们也不会觉得清阳郡主能在蜀军战略性选择这个问题上,发挥多关键的作用。
不过,看韩谦的态度,他们又能清楚的看到韩谦一点都不担心蜀军会对荆襄出兵。
“蜀主王建要是正值壮年、志在天下,当前的情形下,他会出兵夺关中,还是出兵夺荆襄,还真不好判断,”韩谦不卖关子,说道,“而如今梁楚两国之主,皆死于逆夺,蜀主王建会不会出兵夺关中都会变得极其犹豫,极可能因为犹豫而错失出兵的机会,更不要说来谋荆襄了!”
韩谦在蜀都为长乡侯王邕谋划经略巴南之事,就是利用蜀主王建对嫡长子清江侯王弘翼的猜忌,当时安宁宫谋乱以及朱裕囚父夺位这两事都还没有发生。
虽然两件事将梁楚两国搅得支离破碎,搅得大乱,对蜀国而言看似是趁势扩张的天赐良机,但无疑也会进一步加剧蜀主王建对嫡长子清江侯王弘翼的猜忌,担忧这样的惨剧会在蜀宫重演。
蜀主王建也已经老了,当年志夺天下的雄心不在,他眼下最想做的,大概是防范这样的惨剧在他身上重演。
在这种心态下,蜀主王建会继续削弱世子清江侯的权势,而用次子长乡侯王邕制衡之。
蜀主王建这些年来,将嫡系大将都安排在北线防范西羌及关中方向的敌军,而使清江侯一系的将臣负责南线对川南僚人的征战。
蜀主王建当初这么决定,也是有培养接班人的意图在内。
蜀主王建要出兵夺荆襄,倘若不敢用其子清江侯及清江侯一系的大将,但长乡侯王邕暂时无论是治军的能力还是声望,都不足以承担出兵攻夺荆襄的重任,那他的选择就只能弃荆襄而取关中了。
这种情势下,特别是清阳郡主已经进入岳阳,承认其女与潭王杨元溥的婚事,以长乡侯王邕为核心,与龙雀军形成更紧密的联盟关系,从而暂时解决掉蜀国东南线的威胁,同时也为其出兵夺关中奠定基础。
“主公原来是早已经断定长乡侯王邕会奉蜀主王建之命,派人来叙州,而不是说先与长乡侯私约,再去说服蜀主王建啊?”冯缭感慨说道,才悟得刚才是理会错韩谦话里的意思了。
“无论内外,都要不以这个称呼我,以免惹人嫌,”韩谦看了山外悠悠白云一眼,说道,“长乡侯王邕得势,其内因目前只有我们知晓,太妃及郑榆、郑畅等人应该对蜀主王建与其子清江侯王弘翼及长乡侯王邕之间的关系还缺乏清晰的认识。因此,清阳郡主与殿下的婚事不会拖太久,这也将是除金陵、润州附近的战事之外,会直接影响到岳阳城内力量对比、几方态势强弱的另三大外因之一,你们做好手里的事情,静待其变吧。”
“除蜀主王建、梁国内乱外,还会有什么大的外因,会直接对岳阳造成影响?”冯缭好奇的问道。
韩谦朝东南面看了一眼,待要说什么,这时候何柳锋带着两名部曲兴冲冲的往山上跑来,走到近前禀道:“长乡侯遣使刚到龙牙城,要见大人。”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说曹操曹操便到,大人要不要猜一猜长乡侯派谁过来了?”冯缭说道。
“我又不是算命先生,王邕人手再紧缺,也有百余嫡系亲信能用,但他要是真重视这边,或许会派曹干过来吧!”韩谦说道。
“还真是渝州司法参军曹干他借道思州,亲自过来了!”何柳锋震惊说道。
韩谦微微一笑。
长乡侯王邕派人过来,要解释之前派兵搜捕他的“误会”,又要商议继续联合思州对婺僚人用兵之事,又要促成清阳郡主与杨元溥的婚事,这些事对长乡侯王邕都极为迫切。
而限于当世传信速度的低效,长乡侯必然要派出足够分量的人物过来,双方才能在很多事情上尽快取得共识。
目前长乡侯王邕在渝州,不多的几名嫡系,也就曹干能脱开身。
这并没有什么难以推测的地方。
第三百六十七章 蜀使
“惊闻韩大人与清阳郡主失踪时,侯爷心焦如焚,担心韩大人与郡主为贼人捋走,又担忧韩大人手下有人怀不臣之心,要将韩大人献给逆后徐惠讨赏,派出缇骑四处寻找韩大人的下落,也因此扣押下不少韩大人的部属。得知韩大人已经返回叙州,侯爷才知道是虚惊一场,目前将韩大人的部属以及郭大人、周校尉派船送到宜陵,还特令曹干先到叙州来知会韩大人一声……”
韩谦在山上守墓服丧,渝州司法参军曹干到龙牙城后,也只能登山来见韩谦。
韩谦在蜀都时,见过曹干两次,当时曹干在长乡侯府任事,不显山露水,但事实上他却是神陵司在蜀地残存的核心人物之一,长乡侯与景琼文等人的联络,以及长乡侯府所暗中培养的人手,主要都是曹干在负责。
曹干年近五旬,枯瘦的脸庞上,一对三角眼炯炯有神,人也显得精力充沛,丝毫不见老态,乃是长期修习拳脚、熬练身体所致,此时站在韩谦跟前,轻描淡写的解释渝州扣留迎亲使团之事,仿佛真就是因为强烈担忧韩谦人身安全而引起的误会,又似乎那么多人真就都是被渝州派人扣押下来的。
曹干身后两人,一人是其子曹哲,身穿素袍,却像是一柄藏鞘的利剑,仅有隐隐锋芒透出,另一人是追随曹干在长乡侯府任事多年的弟子蒋涟,他们随曹干到叙州来,却不是随行扈卫这么简单。
硖州宜陵与荆州相邻,皆在巫山以东、汉江以西、长江以北,即便目前还不清楚张蟓在荆州的态度,要将郭荣、周处等人送回叙州,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周处等人送到岳阳或者朗州便行。
比较棘手跟难处理的是郭荣。
郭荣乃是安宁宫一系的宦臣,而韩道勋又是惨遭安宁宫的残害,照长乡侯的想法,曹干直接将郭荣与周处等人一起送到岳阳便好。
最后还是在周处等人强烈要求下,曹干才决定先到叙州来见韩谦,再决定郭荣的去留。
韩谦坐在竹棚下,风从四面吹来,说道:“郭荣任由去留,其他人都直接回叙州来吧!”
不经过岳阳或朗州,周处等人可以直接从宜陵渡江,沿武陵山西麓南下,直抵沅水江畔,再乘船回到叙州来;他都可以直接派船停留在武陵县西的江岸,接周处他们回来。
至于郭荣,他虽然是安宁宫一系的宦臣,但终究没有祸害他人的劣迹,甚至还出力掩护他们成功逃出蜀地。
韩谦既没有杀郭荣泄恨的心思,也无意将他交到岳阳接受处置。
“我从宜陵渡江来叙州时,郭大人找我说过,他好像也有意到叙州来。”曹干揉了揉鼻子,看向韩谦说道。
“郭大人既然想到叙州,那也由他,叙州又不是什么人间禁域,禁人出入。”韩谦不置可否地说道。
“除开郭大人、周校尉等人的去处,侯爷遣曹干来见韩大人,还想着问联兵思州之事可不可行,”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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