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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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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作杨钦、冯缭主政叙州,他倘若遭遇不幸,杨钦、冯缭短时间内会遵照到他的遗愿行事,但时间一长,很难说他们的心思不发生变化。
  “我随你去金陵。”奚荏说道。
  “庭儿还在生我的气,你留下来替我照顾好她。”韩谦说道。
  听韩谦这么说,奚荏美目噙着泪也不再坚持,但赵庭儿生韩谦的气,她能理解。
  是啊,韩谦明明可以笑看时局变化,他当初不是也跟王积雄说过“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这样的话吗?此时乱世纷离,人命如草芥,不管不顾丢下这么一摊子事,却跑去有如龙潭虎穴的金陵乃是九死一生,换了谁能不生气?
  她的肚子都快气炸了,但她要是不留下陪赵庭儿、照顾赵庭儿,赵庭儿心情郁积,于她、于她肚子里的胎儿都有害。
  真是气人啊!
  留下来真是一件更艰难的事情。
  韩谦看向施绩、魏常等决意返乡之人,问道:“你们返回金陵,是只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家人,然后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等这乱世结束,还是愿意与我一起去做这个螳臂挡车的事情,为龙雀军将卒的数万家小,争一线生机?”
  “誓死追随大人,拼却性命,为龙雀军将卒数万家小争一线生机!”
  “誓死追随大人,拼却性命,为龙雀军将卒数万家小争一线生机!”
  “誓死追随大人,拼却性命,为龙雀军将卒数万家小争一线生机!”
  施绩、魏常等人振声说道,他们心头热血在涌动,恨不得拔出刀剑,将眼前一切乱世纷离都斩碎,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从此之后黎庶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不受离乱之苦。
  “好。我原本等着找三五十人自愿随我去金陵,此事宜速不宜迟,此时有施绩、魏常他们,我今夜就动身。刺史印,我暂时放高绍那里,诸事你们五人与洗寻樵商议。”韩谦将手掌心大小的刺史铜印从腰间摘下来,交给高绍代掌。
  “今夜就出发?”奚荏心旌震颤的问道,即便知道韩谦主意已定,但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动身。
  “金陵局势瞬息万变,我也是在等岳阳那边的反应再做最后的决定,这已经快耽搁十天了。”韩谦说道。
  “岳阳决意调李知诰出守鄂州,他派人到叙州问策,如何应之?”冯缭问道。
  “不见不答。”韩谦说道。
  他此去金陵,更多时候都要随机应变,很多事情都无法提前做预案,而此时杨元溥或许已经跟信昌侯府、郑家做出调李知诰分兵出守鄂州的决定,至少岳阳这边,有些事情他短时间内难以改变。
  同时也恰恰是岳阳的这个决定,有可能会导致金陵的攻防战变得格外的血腥跟残酷,是他最终潜往金陵的一个关键原因。
  李知诰跟他的关系是要密切一些,但也不意味着李知诰会什么事情都会听从他的意见,韩谦也不想现在就跟李知诰互通声气。
  韩谦决定当夜就走,然后再让田城、高绍他们将整件事通传给州营营指挥使、州县主要辅职以上、明确是韩家嫡系的将吏,为他离开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变故做好应急预案。
  为了不惊动更多人,韩谦下山时就换了便装,回到龙牙城,紧急将当时人在龙牙城的冯翊、陈济堂、赵启、周处、孔熙荣等人召集过来吩咐一些事情。
  其他人都各司其职,追随赶往金陵的要求,都被韩谦拒绝,要求他们留在叙州。
  亲卫营大多数人还要留在龙牙城,赵无忌、孔熙荣等人带着少数精锐,与魏常、施绩等凑足五十人,第一批随韩谦东进。
  第一批人马扮成两艘普通商船的船工、水手、护卫,目标不能太大,才能瞒过沿线的驻军及各方势力耳目,及时赶到金陵。
  冯翊犹豫了好一会儿,咬牙说道:“我虽然不抵什么用,但也陪你走一遭!”
  “此行可真是九死一生。”韩谦说道。
  “你不要吓唬我,我话都说出口,要是收回来,还有脸在叙州混下去?”冯翊犹犹豫豫的神色挣扎好一会儿,到最后却变得豪气万丈地说道,“收编饥民组建龙雀军,我也出过一分力,现在也要将我那份责任给尽了,大不了人死鸟朝天,以命相谢。”
  “你们悄然准备,过会儿就直接出发去辰阳,”韩谦说道,每天都有商船从临江或黔阳发出,经辰阳北上,他们到辰阳截一两艘叙州发出的商船,差不多能节约近两天的时间,“我去跟庭儿说会儿话。”
  然而韩谦到后宅,赵庭儿却没有开门见他,只是隔着门扉说道:“你执意要去,我拦不住你,你心里要记得回来,倘若形势真无可挽回,千万要留一线,不让我跟怀中胎儿在叙州做孤儿寡母。”
  韩谦只能跟守在院子里的韩周氏以及赵庭儿的父亲赵老倌耸肩笑笑,便回到前院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


第三百八十一章 困惑
  两艘船的风帆吹鼓起来,在洞庭湖衔接长江的湖口之上,划出两道优美的弧形水波,细浪雪花,轻盈又快速的驶入长江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船上有人撒下食物,引起一大群水鸟竞先争逐。
  在不远外的一座江洲上,岸边长有一大片水杉树。
  有两艘乌篷船停在水杉林里的深处。
  数名健壮大汉半蹲在其中一艘乌篷船上,警惕的盯着水杉林四周的动静。
  两名文士打扮的男子坐在另一艘乌篷船的船头,透过水杉林树木的空隙,看着江洲外荡漾的洞庭湖水波说话,正好看到那两艘装满货物、吃水颇深的货船从不远处经过。
  年纪稍小一些的中年文士身穿灰色布袍,跟满脸皆是枯树皮般褶子的老者,介绍刚经过的两艘快船:
  “叙州所造的这种快船,风帆用一种更密更坚韧的黔阳布制成,要比其他地方所造的席帆、苇帆轻便极多,因此能造得更宽更大,以便能兜住更多的风势,即便载满货物也要比寻常帆船快出一倍都不止。另外,叙州目前最大能铸两千斤重的四爪铁锚,抛入水中能牢牢扒住江底,使得他们所造的千石船能直接停在江心处不畏风浪……这两样也是其他地方难仿造叙州船的地方。”
  老者颇为忧虑地说道:“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叙州所造的船,真能有如此之快,现在汴京那边形势还不稳,暂时还抽不出人手仿造叙州船以及黔阳布铁,但倘若能有两三年时间稳定住局势,什么事情都好说了。陛下叫我这把老骨头过来,主要也是担心岳阳这边有什么异动。”
  “韩道勋之死,太妃、李普、郑畅都脱不开关系,而大家心里都清楚韩谦并不是一个宽宏大量之人,对其防备之心最甚,但只要他们对杨元溥逼迫没那么急切,杨元溥自以为能借助沈漾就能够掌控局面,对韩谦就不再迫切需要,”中年文士说道,“清阳郡主是什么心态,她与韩谦私下有什么勾结,我暂时还琢磨不透,但韩谦只要不能直接搅和到岳阳,应不足为惧。”
  “断不可能因此就轻视韩谦。蜀地已经传回消息来了,清阳郡主是韩谦逃离蜀地时劫来的,而蜀主王建疏离其长子王弘翼,用次子长乡侯王邕经略巴南,就发生韩谦使楚期间。陛下已经看到长乡侯王邕进献的《经略巴南疏》,判断这可能就是出自韩谦的手笔,长乡侯王邕手下没有人能如此眼界,”老者感慨说道,“要是韩谦早就预料到岳阳人心复杂,才决定避于叙州,与岳阳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你觉得他还不足为惧吗?”
  中年文士悚然而立。
  岳阳的情报信息网络,大半都在缙云楼;信昌侯府以及郑家都各自有信息源,只是来源比较窄,或者仅关注他们所关心的地方跟人。
  毕竟当世要部署覆盖州县的情报系统,代价太高了,大多数时候分散出去的斥候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信息搜索工作。
  虽然目前韩谦不再直接掌握缙云楼,但谁都不能否认,忠于杨元溥的姜获、袁国维等人都无法摆脱韩谦的影响。
  中年文士自以为已经足够接近岳阳的核心,但对韩谦在蜀地以及韩谦护送清阳郡主逃回大楚的细节都不甚了了,还得是汴京承天司的探马秘卒从蜀地搜集到相关情报后,他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但这距离韩谦逃归叙州,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辰州洗家与叙州争鸡鸣寨,关系到辰水的控制权,就眼前的局面看,洗家多半不敢轻动刀兵,但只要滋扰是非,骄纵叙州之志,多少能令杨元溥忌之。而清阳郡主真要是被劫持来岳阳来,即便当前的形势渝州在诸多方面有求于叙州,也多心存怨气,只要稍稍传播谣言,清阳郡主仅仅为将自己摘清,也会撇清与叙州的关系,”中年文士稍稍理了理思绪,说及他接下来要针对叙州所做的主要策略,说道,“有这两步棋,我相信韩谦与杨元溥会越走越远,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而沈漾则向来知道韩谦素有野心而又剑走偏锋,倘若有选择,沈漾也绝对不会第一个就想到与韩谦合作。”
  “你在岳阳切不可操之过急,着了痕迹,重点还要让杨元溥有大局在握的感觉,让杨元溥他自己想着摆脱对韩谦的依赖。”老者说道。
  “信王在金陵初战便重创南衙禁军,岳阳最终或者难抵信王统一楚地,雷老与陛下或许应该将心思更多放在楚州。”中年文士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我离开汴京时,是不知道杨元演在王文谦的辅佐下能如此轻而易举重创南衙禁军,但陛下当年将蛰虎埋在韩道勋的身边,而没有埋在王文谦的身边,是有原因的,”老者说道,“我闲聊时问过陛下这事,陛下说信王杨元演能得王文谦,或成霸主,但唯有得韩道勋才有机会成人主。”
  “霸主、人主?”中年文士喃喃自语,琢磨这两个不同称谓间的微妙区别,但他心里依旧有很深不解,“杨元演不是人主之相,难不成先天埋下太多弊端的杨元溥,有望夺得最后的胜利果实?”
  中年文士接触信昌侯府众人及太妃、郑家足够深,杨元溥优柔寡断的本性又短时间又难以逆转,容易受他人影响,他难以想象仅仅因为韩谦一人,新帝怎么如此重视岳阳,会视岳阳为此生劲敌,令雷九渊亲自赶过来找他了解岳阳的情况、面授机宜,还想着要他变本加厉但更要巧妙的拉远韩谦与杨元溥的关系……
  “不管以后会如何,你在岳阳一定要记住,汴京形势未稳之前,千万不要让韩谦有怂恿岳阳与蜀军联兵进攻关中、河洛的可能。”老者说道。
  中年文士多少觉得老者有些杞人忧天,心想陛下有两三年便能稳定汴京的形势,这两三年间,就算韩谦能很快回岳阳重得杨元溥的信任跟依赖,岳阳与关中、河洛之间,还隔着张蟓所守的荆州、杜崇韬所守的襄州,他怎么能让岳阳与蜀军联手进入关中、河洛?
  当然,中年文士尊重老者,对他郑重其事提出的要求,都点头答应下来。
  ……
  ……
  九峰岭位于邵衡永三州交界,西边乃是邵州与永州的界山五指岭,东边乃是衡州与永州的界山狮子岭。
  李知诰率左龙雀军进入邵州,之后又以邵州刺史,都督邵衡永三州军事,除了修葺五指岭、狮子岭的城寨外,这半年多来更在九峰岭的南面建造九峰城,作为抵御永州叛军的主营。
  如有需要,九峰城也能变成进攻永州叛军的基地,后方的粮秣物资以及人马可以源源不断的汇聚过来,投入到永州境内。
  李知诰之所以坚决选择九峰岭作为主营,而不是将主营放到师子岭东南麓的湘江河畔,没有依赖湘江水道与潭州等地保持通联外,除了狮子岭东南的湘江两岸地形险辟崎岖外,主要是九峰岭通过雪峰山驿道,与叙州的距离更近。
  在李知诰看来,真正做好准备,从九峰城出发进攻永州,有邵州及来自叙州的物资支撑就足够了。
  倘若南海王刘隐率静海军插手进来,那他们就是另一番打算了。
  九峰岭前有一条溪流往南流入永州境内,然后从南面汇入湘水,再曲折北往。
  时间进入四月,溪流水势渐大,山洪汇入河道,河水浑浊。
  李知诰勒住马,停在九峰岭南坡的一座山崖之上,眺望山下的溪流,浓黑的长眉微微拧着,深黑似墨的眼瞳精芒隐烁,藏着别人猜不透的心思。
  这时候,有数骑打马从山脚边赶过来。
  李知诰见是侍卫首领邓泰带着数骑往这边赶过来。
  邓泰与周通、郝子侠都是李知诰亲手从低层将卒提拔培养起来的嫡系精锐,此时都是军中副都虞侯、都虞侯级数的中高级将领,前两天被他派去叙州找韩谦。
  看到邓泰这么早就回九峰城来,李知诰神色一振,大步朝邓泰来处走过去。
  “督帅,我这趟没有见到韩大人,刚到黔阳就被田城那厮截住,说韩大人在龙牙山服丧,想要专心读些书,三个月内不再见任何外客,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扰……”邓泰翻身下马,不顾连日奔波所带来的疲惫,禀报他这次翻过雪峰山驿道前往叙州见韩谦的结果。
  “没见到韩谦?”左龙雀军第一都都虞候周通不解的问道,“叙州难道真愿意看到督帅被调往鄂州,而换柴建来九峰城坐镇?你有没有将督帅的计划,告诉田城……”
  大家都知道田城是韩谦的嫡系,见不到韩谦的面,有什么话经田城转告也是一样的。
  “我将督帅的计划说给田城知道,但好像叙州那边早就料到督帅会有这样的计划,却不屑一顾;田城甚至不许我过黔阳去临江县。我听说冯缭也从岳阳回叙州了,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事,又或者说殿下、沈大人通过冯缭,跟韩谦说了什么?”邓泰也想不通韩谦为何拒绝见他,颇为气愤的胡思乱想道。
  自从当年联手兵谏,将信昌侯府某些人妄图控制殿下人身的企图打碎掉后,他们一直都视叙州为最坚定的盟友,但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天会被拒之叙州门外。
  李知诰眉头紧紧锁住,盯着脚下的山石,邓泰被拒之门外令他也同样感到意外。
  虽然岳阳的调令已经传到他的手里,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只要有合适的理由跟借口,即便有可能会在他与潭王杨元溥彼此的信任关系上打出一道裂痕,但也不是一定要遵守的。
  比如这时候突然与叛军发生军事冲突,李知诰当然能理直气壮的拒绝临战换帅,拖延到“军事冲突”处理结束之后再调往鄂州。
  李知诰率左龙雀军进驻五指岭、狮子岭以及九峰岭一线,近一年时间马不停蹄的修筑城垒、整训兵马,就是希望能有一日,能经他的手彻底歼灭赵胜、罗嘉这两支叛军,给削藩战事打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岳阳调令是要他率部前往鄂州坐镇,论及鄂州的地位,以及与岳阳的距离及互为蕃屏的关系,李知诰即便会被分走一部分兵马,权势也只会更胜于此,李知诰心里也清楚,这么做,不是殿下不信任他,而是更信任、更依赖于他。
  不过,岳阳想要真正崛起,必须要第一步先解决永州叛军啊!
  唯有先解决永州叛军,岳阳才能将棋真正走活啊!
  到时候南海王刘隐实力弱小,不敢对湖南有觊觎之心,他们解决后顾之忧的同时,还能将永州及叛军残部收入囊中增强实力。
  到这一步,他们留地方州营守住南面便行,左右龙雀军加五牙军近六万精锐,就能全力集结于岳阳、鄂州一线。
  这时候,说不定还能趁楚州军、寿州军自相残杀之间,他们能先迫使张蟓归附,从而使荆州并入岳阳,进一步增强实力。
  而到这一步,即便信王击破徐明珍,控制江淮之地,他们还是有资格与之分庭抗礼,甚至在形势上,他们还要略强一些。
  李知诰以为韩谦绝对会全力支持他的计划,但怎么都想不到邓泰赶去叙州,连韩谦的面都没有见,就被赶了回来!
  韩谦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他感觉到殿下有意的疏离,决意袖手看吕轻侠及太妃与郑家他们乱折腾,等到局势无可收拾时,再迫使殿下向他低头认错吗?
  “督帅,我们真就这样去鄂州吗?”周通迟疑的问李知诰。
  “没有叙州的支持,我们也不是拿不下永州,只要战事拉开帷幕,殿下与沈大人就会回心转意,到时候怎么会拿不下永州?”邓泰喜欢做光棍事,他们在九峰城、五指岭、狮子岭一线,集结左龙雀军及两地州营总计逾三万兵马,兵力上就不比叛军弱,完全可以先挑起战事,再说服岳阳转变态度。
  李知诰摇了摇头。
  虽然他非常不解韩谦为何不支持他的计划,但他心里知道有没有叙州的支持,区别会极大。
  目前张蟓、杜崇韬在荆州、襄州都安分守己,岳阳甚至还遥领均州,直接掌握着均州的军政大权,但他们进攻永州的战事稍有不利,他担心局势会出现意料不到的变化。
  甚至只要杜崇韬有意图出兵控制均州,就会对岳阳局势造成极大的动荡,毕竟以周惮、陈景舟这些山寨将领为首的那一部分龙雀军,差不多有逾一万五六千精锐将卒,将家小都安置在均州。
  目前仅有周数率三千兵马守在均州,要是岳阳这边出现变动,周数是无力阻止杜崇韬从襄州向西扩张的。
  倘若能有叙州的全力支持,李知诰才有六七成的把握,赶在杜崇韬、张蟓心思变动之前,先拿下永州。


第三百八十二章 秘密(一)
  李知诰与手下嫡系将领邓泰、周通满心不解的赶回九峰城。
  没有叙州的全力支持,李知诰也只能放弃对永州叛军的冒险用兵计划,将副都指挥使周惮以及其他在九峰城、副都虞侯以上的将领都召到大帐来,正式将五天前就从岳阳传来的调令出示给诸将看。
  “柴大人应该已经在赶来邵州的路上,诸位还是要尽快为行枢密院的命令做好准备吧……”李知诰坐在主案之后,虎目眈眈的注视着诸将说道。
  左龙雀军虽然以李知诰为首,但副都虞侯级以上的将领并非都是他的嫡系,除了周惮等山寨出身的将领外,还有张瀚、高隆、苗勇等人都是削藩战事里投降后立下战功的降将。
  特别是高隆、苗勇二人,就是为信昌侯李普说降,是信昌侯李普力荐他们出任副都虞候一级的中高级将领,也理所当然的被视为信昌侯府一系的将领。
  左龙雀军五都精锐,真正能称为李知诰直接掌握的嫡系精锐,乃是周通、郝子侠两部以及邓泰所率领千人规模的亲卫营。
  当然,除了不同派系的将领兵马揉合到一处彼此制衡外,周通、郝子侠所率两都及亲卫营,武官及将卒的家小眷属都主要安置在潭州及均州的屯营军府之中,潭州府及行枢密院的权威也因此在军中能得到足够的保证。
  周惮、张瀚一脸的茫然,他们知道信王重创南衙禁军的事情,却不知道岳阳方面针对此,竟然做这样的战略调整,要让李知诰率亲卫营及周通、郝子侠两都总计九千精锐赶往鄂州坐镇,而留下来的周惮、张瀚、高隆所率领的三都精锐以及邵州州营、衡州州营总计两万一千余兵力,将由赴任邵州刺史并都督邵、衡、永三州军事的柴建节制、统领。
  “下一步不应该全力攻打永州叛军,殿下为何急于此时分兵去守鄂州?”周惮震惊问道。
  他与李知诰的想法比较相近。
  即便湖南行尚书省已经形成以潭王杨元溥为核心的独立势力,站在行尚书省的立场上,先攻下永州解除后患之忧,乃是行尚书省统一西境,乃是将来与信王或安宁宫争夺大楚的关键。
  虽然信王在重挫南衙禁军一仗里展现出耀眼的光芒,也正是如此,他们更需要先解决后顾之忧,将来才能全力以赴的应对楚州精锐。
  “或许此时强攻永州,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北面易有变动。”李知诰注意周惮、张瀚确实是对岳阳的最新决定并不知情,但看高隆、苗勇等人应该是早从信昌侯府得到消息了,他不动声色的跟周惮解释道。
  “韩大人、沈大人他们是什么意见?”周惮问道。
  张瀚乃是朗州世族子弟,在削藩战事里,其族最先归附,他对韩谦的感受不深,但周惮作为山寨出身的将领,早在荆襄战事期间就是韩谦出面,代杨元溥招揽他们,也一度被视为韩家父子一系的将领。
  何况金陵事变时,周惮等人留在金陵的家小,也是接到冯缭的通知先聚集到兰亭巷,再在韩谦提前做好的部署下,由赵无忌、冯缭率人护送经水关杀出金陵城逃过一劫,事后才得以辗转撤到岳阳城。
  无论从哪个角度,作为左龙雀军副都指挥使的周惮,感情上都与韩谦更亲近,只是同为岳阳的高级将臣,为避嫌,私交却不是很深入。
  周惮虽然出身山寨,但不意味着见识就差了。
  均州山水间的山寨势力,主要是过去数十年争雄荆襄落败的残兵败卒避于山野,不论是残将还是其子嗣,各方面的素养都相当不错,要不然也不会一举涌现出周惮、陈景舟两个副都指挥使、州刺史一级的大将。
  岳阳这一决定,周惮要考虑、权衡的东西,比李知诰要更多,毕竟他留下来受柴建节制,会令他的处境相当尴尬、窘迫。
  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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