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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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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媳妇过来叫他圆房。
  “你们一走便是整年,哪里能说住几天就跑掉?”赵庭儿嗔怪道。
  “无忌将军去守南僚寨,大人可是想在渠水上游再多置一县?”洗寻樵凑过来问道。
  叙州目前往北方向,乃是据沅江中下游的辰州洗氏,往西南乃是据沅江中游的业州田氏,往西乃是据辰水上游及武陵山南麓的田州杨氏,势力都颇强,并且都早就内附大楚,叙州想往这三个方向扩张,阻力极大不说,还师出无名。
  韩谦要进一步提升叙州的实力,短时间更多还是要在深耕细作方面下功夫。
  五溪蛮乃是秦汉以来对位于沅水沿岸山越族人的统称,渠水又名朗溪,作为五溪蛮的发源地之一,乃是黔阳城西南角流入沅江。
  叙州很早就在渠水的下游河谷置朗溪县,推动土客合籍时,于渠水中下游录得土客籍四千户、两万五千余民众,但实际上渠水往南深入黔东南深山大岭间,全流段长约四百里,沿岸山岭间少说有上百家番寨皆在朗溪县控制之外。
  这些番寨理论上都是隶属于叙州的,只是一直以来都未能有效控制过,又称为生番。此外,渠水山高水险,全流段沿岸有近半皆是深峡,但也有不少六七百步宽的溪谷、河谷可以开发成片的水田。
  换在以往,土籍势大、客籍势弱,中央王朝对这些偏远州县的控制力微乎其微,想要在朗溪南面、以目前受叙州直接控制的南僚寨为基础,新置一县收编生番、开发渠水中上游的河谷,是困难到难以想象的事情。
  而目前叙州在渠水中下游推动田亩改制、土客合籍等新政较为顺利,等冯缭、高绍带着大部队回来,韩谦手里有大量熟悉军务吏事的人手可用,也有足够强的军事实力镇压中小番寨的反抗,这时候在渠水中上游新置一县的条件可以说是完全成熟了。
  除了考虑在渠水中上游新置渠阳县外,韩谦还想以鸡鸣寨为基础新置辰中县,将老龙峡以北、辰水中游两岸的土地彻底从辰州划出来。
  这样一来,叙州最初的黔阳、朗溪、芷江三县,将进一步扩张到黔阳、中方、龙牙(临江)、朗溪、芷江、渠阳、辰中七县。
  当然,冯缭、林海峥他们所率领的大部队,再快,第一批人乘马而行,差不多也要到二月上旬才能翻越雪峰山回到叙州,韩谦现在难得将所有的事都推掉,也不想这时候就着急推进这事。
  韩谦午时在鸡鸣寨宴请过田城、奚昌、洗寻樵、杨再立、向建龙等人,也没有留众人进一步商议其他事务的意思。
  除了杨钦率领更多的船只,补充新的干粮、肉脯、柴炭等物资,已马不停蹄的掉头前往鄱阳湖水系的支流信江(饶州境内),迎接西迁的老弱妇孺之外,韩谦便叫众人先各自回去。
  有马匹替代脚力的情形下,从郎溪到黔阳这段路,能日行百里,精壮汉子都十分的辛苦,大部分老弱妇孺走三四个月,都未必能走到黔阳县境内。
  好在翻越黔山进入饶州境内,有信江(上饶水)通鄱阳湖,而经鄱阳湖入长江,逆流而上再入洞庭湖,再入沅江,水路虽然多绕一两千里,速度却要比乘马而行不慢,对于虚弱的老弱妇孺而言,坐船走水路,身体消耗也将降到最低。
  杨钦、冯翊等人带领船队离开,韩谦也没有住进龙牙城或黔阳城,即便次日带着赵庭儿、奚荏登龙牙山祭拜父亲,除了在山上住了一夜,之后还是直接回到鸡鸣寨住了下来。
  鸡鸣寨在辰州洗氏手里,自建寨算起来有上百年的历史,在洗英手里发扬壮大,但寨子里最鼎盛时也就住千余口人。
  即便在叙州军出老龙峡时,将守军诱到老鸦峪击溃,较为完好的夺下鸡鸣寨,但除了前期迁入的奚氏族人,这时候又有一千三四百将卒随韩谦驻入鸡鸣寨,偌大的寨子也显得非常的拥挤。
  韩谦住在鸡鸣寨,每天由赵庭儿、奚荏二女陪在身边伺弄孩儿,甚是快活,但辰州刺史洗英的感觉却不好受。
  鸡鸣寨早初乃是辰州洗氏的族产,于削藩战事初期被叙州兵马占得。
  即便洗英后续投附楚廷,率番营参与对马氏的平灭战事,立功也甚是卓著,洗英及其子洗射声、洗射鹏等人还因此得授辰州刺史、兵马使等要职,相当于世袭辰州,但也没能将鸡鸣寨重新拿回去。
  金陵事变发生后,韩谦从蜀地逃归叙州守孝,看到岳阳众人对韩谦的排斥势态,洗英曾派人过来交涉,想要将鸡鸣寨讨回去。
  不过,这件事情还没有眉目呢,韩谦突然离开叙州潜往金陵,从信昌侯李普手里夺得桃坞集兵户残部的兵权,之后目无暇给间就见大楚的形势便发生一系列的逆转,这一期间洗英也无法去提鸡鸣寨的归属问题。
  洗英二子洗射声、洗射鹏率两千人马的番营,这次也受到征调,编入沿江招讨军随岳阳兵马主力一路东进、抵达金陵城下。
  番营将卒作战勇猛,洗射声、洗射鹏又知兵事,战功卓著,在岳阳诸将里地位不低。
  因此韩谦在金陵没有陷落之前就返回叙州,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洗英身在辰州,多多少少还是清楚内情的。
  只是洗英知道内情又能如何?
  削藩战事初期,辰州诸姓势力折在叙州兵马的手里,还可以说是那时郑晖指挥得法,韩家父子不过是躲在背后搬弄权谋、经营地方而已。
  现在左广德军或许注定要支解拆散掉,赤山军的崛起虽然也是极为短暂,却又毋庸置疑是耀眼的、辉煌的,也将韩谦的个人声望推到一个更高的程度。
  至少三皇子杨元溥继位登基后花心思、气力遏制叙州之前,洗英绝对不想跟这么一个人物正面为敌的。
  只是韩谦回到叙州后,就直接住在鸡鸣寨,大量的兵马也随他入驻辰水中游,这些事在洗英看来便不美妙了。
  过了正月半之后,沿辰水南岸便有成百上千的匠师匠工聚集,于鸡鸣寨两翼同时有大量的宅院以及临岸的货栈、码头兴工建设……
  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韩谦下一步要将辰水中游作为重点地区经营。
  要是仅仅将鸡鸣寨及以西辰水上游地区划出去,洗英捏着鼻子也就认了,但辰水入沅江的河口辰阳乃是辰州控扼东西南北的要冲之地,将直接处于叙州兵马的窥视之下。
  韩谦口口声声说回叙州为父守孝,清楚内情的洗英怎么可能真就相信?
  他怎么可能不防备韩谦有往外扩张的野心?
  而一旦辰阳被叙州兵马占去,辰州州治沅陵与洗氏目前最重要的根基之地溆浦就被切断联络。
  目前,洗英甚至都不敢切断辰水、沅江,那样只会给韩谦师出有名的借口,他只能暗中加强辰阳城的守备,期待三皇子能尽早攻陷金陵城继位登基。
  这样的话,一方面射声、射鹏能率番营主力回来,另一方面以三皇子与韩谦内中如此紧绷的势态,绝对不会容忍韩谦以武力兼并周边那些名义上也归附大楚的羁縻州县……
  当然了,洗英也暗中派人联络业州田恭、思州杨行逢以及沅江上游的其他大姓势力,希望他们能一起加强对叙州的警惕!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不满
  这个新年,韩老山既心满意足,内心也充塞着极大的“不满”。
  因为新的一年里,他就不再是“韩家人”了。
  韩谦回到叙州,整个正月诸事一切照旧,仅签发的一道刺史令。
  刺史令全文百余字:“叙州刺史韩谦书谕令到日,废除奴婢贱口、比同畜产、奴婢生养类同牛马生驹、生产蕃息诸律,贱口奴婢即放为良,主家雇佣人力、女使,佣金需协商交办,不成则散,毋得羁留强令为奴,亦不得收养……”
  新的刺史令,相当于直接在叙州全境废除奴婢旧制,强行解除旧有的人身依附关系,但为避免此令冲击太过强烈,奴婢可以转为主家雇佣的人力、女使,雇佣钱暂时没有设立强制性的标准,许自行协商,但严禁当成牲口进行买卖、虐待。
  由于冯、杨、洗、向四姓大族以往所拥有大批寨奴,实际上在削藩战事全面爆发之前,绝大多数人就已经强制性的解除掉与四姓的人身依附关系。
  在过去两年多的安置过程中,这些人统一编为良户,还授予一定的口粮田,这去除掉叙州废奴的最大阻力。
  目前也就韩谦他自己,可以说是叙州境内硕果仅存的大奴隶主、大地主豪族。
  算上最早从金陵带入叙州的家兵部曲,算上杨潭水寨随杨钦等人投附、入籍到韩家名下的,算上荆襄战事后续陆续收编的部曲、赏给的奴婢,以及削藩战事之后一次性得赏赐的大批奴婢,韩谦与父亲在叙州总计拥有家兵部曲及奴婢有六百余户、逾四千人,占到叙州总人口逾百分之二。
  算上前后赎买回叙州的两千六百口奚氏族人,韩家户籍下所拥有的家兵部曲及奴婢,更是高达一千余户、近七千人,占到叙州总人口的千分之三十五。
  签发刺史令之后,韩谦便直接解除与这些部曲及家小的主仆隶属关系,统编为良户。
  此外就是冯氏西迁的四千余口奴婢,也一次性正式解除掉与冯氏的人身依附关系——这部分奴婢实际上在龙牙(临江)县开发过程中,已经安置掉了,实际上已经是隶属于龙牙县的民户,这次只是在法律文书上予以正式的承认。
  而至此之后,叙州的户籍,不仅取消主客的区分,也将彻底取消良贱之别。
  也就是说,新的一年,韩府总管韩老山就不再是“韩家人”。
  韩老山也并不是就这样,就直接从“韩家”被踢出来。
  韩谦将这些年叙州创办、隶属于韩家私产的两家织造院、两家造船场、三座种植园、铸造场以及两座煤铁矿、一座兵甲匠坊、一座精良部件铸造匠坊等都合并到工造局旗下,总计一百万股、每股值一缗钱的资本;又另新筹二十万股、每股值一缗钱的资本组建叙州官钱局。
  韩谦在将韩老山从“韩家”踢出去,除了赠送位于鸡鸣寨的一栋宅院养老外,还赠送一千股工造局的资本、一百股叙州官钱局的资本作为养老之资,但韩老山内心还是不满。
  冯缭、高绍、冯宣等第一批人马,大约五百多人于二月六日乘马翻越雪峰山,抵达叙州境内——这时候杨钦、冯翊也率领船队,载着两千余老幼进入辰州境内,还有四千余人正翻越罗宵山脉,行经到袁州境内,少说还要有一个月才能抵达叙州。
  不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兵卒,即便将老人、孩童都剔除掉,四千人规模的队伍,即便沿途能购置补给,一个月能走一千里以上的陆路,也已经相当不错了。
  第一批抵达叙州的人马,主要都进入黔阳城休整一段时间,冯缭、高绍、冯宣、周处、林海峥、陈济堂、季希尧、赵启、林宗靖、奚发儿等人则直接赶到鸡鸣寨与韩谦会合。
  韩老山逮到冯缭的人,不等他歇口气,就拉到角落里抱怨:“少主签发的刺史令,冯大人可曾知晓——想想我韩老山,辛辛苦苦在老大人跟前服伺了一辈子,现在是半截入土,老眼昏花,脑子也不灵光了,是没有什么用处了,帮不了少主什么忙,也没有精力去照顾小公子,但好歹在老大人的墓地旁边,给我留一小块地方不是?少主现在赐我一个良户,有什么用?难不成我韩老山七老八十了,还能考个秀才或者上战场搏军功换个官将做做?”
  由于当世对寒庶平民的盘剥极重,为了逃避苛捐杂税,甚至有不少无地贫民愿意并入大户为奴婢,至少不用承当丁赋徭役,还能勉强糊口维生。
  至于良贱不通婚,子子孙孙永世为贱口,不得为官,这对于挣扎在生存线、连口饭都要争才有吃的贫民来说,哪里可能去计较这么多?
  韩老山将侄子韩东过继到膝下,算是有了养老送终的子嗣,但给韩谦作“奴婢”,又不会真有什么损失,在叙州照样能分管一摊事,废不废旧制,还真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与韩家割离关系,韩老山感情上不舍外,更主要是不愿看韩谦将韩家偌大的家业都拆散掉。
  这简直是“败家”啊!
  冯缭哭笑不得,任他口才再好,也很难给满脑子都是旧思维的韩老山解释清楚这里面的曲折。
  老大人韩道勋在世先行在叙州推行田亩改制、土客合籍等新政,还仅仅是初显端倪,但等到韩谦入金陵征召奴婢入伍、许以授田,其实就已经走上这条与世家门阀彻底隔绝的不归路。
  回到叙州要使这一切延续下去,彻底废除奴婢旧制,是必然的选择。
  一方面,韩谦他自己竖立起来的旗帜,得要继续扛下去。
  另一方面,不废除旧制,一大批追随韩谦立下汗马功劳的旧部,这次依旧忠心耿耿的放弃夺取金陵后就能获得的军功赏赐,追随韩谦回到叙州,韩谦对他们是赏赐田地呢,还是赏赐奴婢、家兵,让他们在叙州成长为新兴的世家门阀?
  真要这样的话,叙州在如此短缺的人口资源下,发展工造所需要的大量劳动力从哪里获得?
  为了确保拥有足够能自由雇佣的劳动力,不仅要废除旧制,叙州还将在当前相对开放的社会风气基础上,进一步保障妇人的权益;毕竟目前为叙州创造最大收益的棉纺织造,九成以上所用都是女工。
  而一旦遵从旧制,有大批的精锐老卒都沦为新兴世家门阀的私兵部曲之后,叙州还要怎么继续推行募兵制,以解决私兵部兵制的遗留问题?
  彻底废除奴婢贱口旧制,韩谦将个人名下上千户部曲奴婢都还以自由身,但韩谦在叙州的权柄并不会被削弱,甚至能得到进一步的加强。
  一个个忠诚于韩谦的部曲,虽然解除直接的人身依附,但大多数精英人物要么纳入叙州的军政体系,要么纳入工造局、官钱局,则将继续通过这两个体系效力于韩谦。
  更重要的,这些精英人物,立功卓著,本身就是要废贱转良、赐给官身,何况这么做,也将使得韩谦在叙州行使权力时,效率更高、更为彻底。
  对于老功旧部的赏赐,韩谦除了在两个体系之内许以职位之外,其他都通过分配工造局、官钱局的资本进行,也不再像传统那般赏授钱帛田地,更不要说赏赐奴婢了。
  叙州目前可耕种田地总量才两百万亩。
  虽然前期赏赐田地,每个人可能仅象征性的赏赐三五百亩,总量占叙州总耕地的面积不会太大,但一旦田地成为新贵地位与身份的标准跟象征之后,韩谦也就不能阻止每个人都有兼买土地的冲动跟追求。
  韩老山不理解这些道理,只是觉得韩谦将偌大的家业解散,实在是太败家。
  当然也同样有很多旧部不理解,但绝大多数旧部都是新崛起到底层,即便是林海峥、高绍、田城等人,好日子也都没有过多久,这次新政基本上都是获益者。
  绝大多数人除了感情上跟韩家“割离”关系有强烈的不舍外,却不会有其他的抵触情绪。
  要是拖上三五年,等新兴的世家门阀在叙州兴起,再推行这样的新制,可能就多多少少有难以预料的负面影响了。
  冯缭在返回叙州的途中,就已经知道韩谦新签发刺史令的内容,虽然仅有百余字,但涉及的方方面面可以说触及叙州的每一个角落。
  冯缭与高绍、林海峥、周处、冯宣、陈济堂、季希尧、赵启等人在途中也充分讨论过新政令。
  当然了,他们所想的,与韩谦的初衷是否一致,以及后续要如何更深入的推动新政,以及叙州军政体系要如何进行新的调整,还得与韩谦会合之后,才能知晓。
  冯缭也是耐着性子听韩老山发了一通牢骚,待韩老山情绪稍定、颇为满意的走后,便赶过去参见韩谦。


第四百五十七章 相逢
  “沈漾任广德知府事,行事也谨慎起来,除秦问出任长史执掌府堂,以及郑通执掌工曹外,吏、礼、兵、刑、户诸曹以及狱司、驿传、府学、医官及州司马等职缺以及大大小小填补诸曹的百余胥吏,也都遵照岳阳众人的意思,要么从三县旧吏选拔任命,要么从宣湖两州的门阀子弟选任——目前看广德问题不大,安置等事还能得以延续,但这么搞,迟早还是要出问题的……”
  冯缭他们在途中,有快马传递消息,对金陵的形势掌握,比回到叙州的韩谦还要及时、细致。
  最新的驿传递到冯缭手里,广德三县正式设府已经满一个月,那边的情况看似稳定下来,但主要是当下一切都为总攻金陵城做准备,各个方面的小心思都藏着掖着,即便有些矛盾暂时也不会激化。
  不过对广德府的未来,更了解内情的冯缭却不看好。
  韩谦对此只能耸耸肩,宗阀寒门对立那么多年,前朝便着手搞科举取士,但实际的影响力却极为有限,中后期又因藩镇割据等同于作废,更何况要让宗阀世族认同接受社会地位比平民更加不堪、比同牲口的奴婢?
  倘若一切都不改变,历史照着既定的历程前进,在接下来四五十年里,天下群雄纷战不休,世家门阀在间续不断的战乱中相互残杀消耗干净,势力受到极大的打击、削弱,一个不依赖于世家门阀,而从平民之中取士治理天下的新兴王朝才得以降临。
  不过这个王朝也是先天便带有孱弱的基因,一直都没有摆脱北方胡族的阴影与威胁。
  在既定的历史进程里,世家门阀不再成为彻底废除奴婢旧制的障碍,实是四五十年战乱不断的打击、削弱所致。
  这里面的鸿沟,岂是他到足一年的努力便能抹平的?
  而他能在叙州这么搞,也是多年苦心经营所致,叙州将吏主要都来自于社会的底层。
  即便如此,叙州还是受到周边势力的强烈警惕。
  对广德府所存在的隐患,韩谦也是鞭长莫及,以他的能力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心里期待沈漾主持广德府能将盖子捂得更久一些。
  眼下韩谦还是更关心岳阳兵马对金陵的攻势进展如何。
  虽然大势已成,即便杨致堂、郑榆、郑畅、张潮以及他的大伯韩道铭等人并不能算第一流的谋臣能吏,但在当世也是水准之上的,只要他们没愚蠢到去犯致命的错误,攻陷金陵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预测如此是一回事,韩谦也更希望掌握更多细节上的变化。
  正月十五,左右龙雀军、右广德军、湖州兵逾八万精锐正式进逼到金陵城下,在城前建立一座座营寨,铺陈战械兵马,对金陵城展开攻势。
  金陵城是在原升州府城的基础之上,加筑外城垣及皇城、宫城而得,内外总计有四道高矮不一、厚薄不同的城墙。
  宫城主要是以原升州节度使府衙改建,而外城城垣、皇城的修建也都是溧阳侯杨恩主持。
  外城城垣依长江而立,依江南岸溪湖丘山而建,实际高度、厚度都不统一,总长五十余里,高两丈到两丈三尺不等。
  天佑初年条件艰苦,没有那么多的钱粮,城垣仅仅是夯土而筑,之后十数年才陆陆续续烧制大量的城砖,将城垣土墙包覆起来。
  所谓的包覆,并非仅仅简单包一层砖。
  外壁靠土墙的一层,先用小砖砌裹达三尺厚后,再披裹厚达两尺的大城砖。
  城垣内壁则是用大城砖与白石灰砌就,厚于三尺。
  而最初夯土墙最下部的基础则是有两到三层的垫基条石;有些地段遇流沙层,土质松软,基石下还埋多层大原木,横竖交叉排列,横木与纵木之间用大扒钉钉住,使之为一个牢固的整体。
  金陵外城设有七座城门,内城设有八座城门,除了水关城门外,皆建有坚固的瓮城敌楼。
  传统的筑城术发展到杨恩手里,可以说达到一个巅峰,也都体现在金陵城的诸多修筑细节里。
  敌台、礁楼、马道、登城道等诸多设置,以及城墙走势对金陵外围地形的选择,更是体现出杨恩他个人在防御战事上有着极深入的造诣。
  徐明珍未渡江进入金陵城,徐安澜、赵明廷等将或许还多少有些默默无闻,但温暮桥、牛耕儒皆是辅佐天佑帝崛起于江淮的老将名臣,而温博在守池州时表现也极为可圈可点。
  倘若安宁宫铁心想守金陵城,岳阳想要纯粹依赖兵马强攻,绝非易事。
  “大人提前返回叙州,暴露大人与三皇子之间的裂痕,沈漾又被排挤出核心,安宁宫会否弃守金陵,撤逃到北岸去?”冯缭想到一种可能,问韩谦。
  “或许有这个可能吧,谁知道呢?”韩谦摊摊手,以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姿态站起来。
  要是岳阳众人内部没有那么多的矛盾,安宁宫北撤也难以残喘延息多长时间。
  毕竟岳阳在整合江南东道、江南西道诸州县之后的实力太强了,而安宁宫撤守寿州,无险可守,四面临敌,人口不足百万,却要养十数万兵马,能支撑多久而不崩溃?
  这种情形下,又有多少孤臣孽子会选择跟安宁宫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嘛,安宁宫会不会守一段时间发现形势太艰难,主动撤守到江北岸等候时机变化,那真就难说了。
  关键还是看安宁宫及徐氏如何取舍了。
  不过以徐后乖戾的性子,即便要撤,也绝非这时。
  而杨元溥能否及时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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