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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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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成蒙震惊在那里,他与妹夫乔维阎是总感觉不够踏实,觉得事情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但也没有想到在老爷子眼里,韩家当前所面临的形势,会严峻到需要当下就必须筹谋避免覆巢之祸的地步。
第四百六十七章 出走
韩谦退回叙州最为彻底,即便攻陷金陵后,有司想着将兰亭巷、靠山巷的宅院重新归还他名下,但他没有派人过来接收。
冯翊、韩东这次过来,与其他州县进献贡礼受礼部接待不同,而是带着人直接住到鸿胪寺所属的驿馆里,享受的是羁縻州番使的待遇。
一栋独院位于驿馆的西南角,也正临着石塘河,冯翊也是参加过册立皇后大典刚刚回来,他站在院门外的小码头前,看着河水倒映的圆月,被荡漾波浪搅得支离破碎。
韩东在韩东虎等人的护随下回到驿馆,冯翊笑着说道:“眼巴巴送贺礼过去,看来也没有捞到一席酒喝——不过,你们也别恼,我正等你们回来,好带你们一起去菜子园喝酒。你们莫听得这菜子园名字俗,但烧的菜羹却是金陵一绝,梅子酒虽然不及荡雁春,却是夏夜最合饮的酒。你们嘴巴要是能守得紧,不回叙州胡说八道,我还可带你们去听曲……”
“我去府上送贺礼,老太爷将我喊过去,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话,但看得出老太爷并没有因为小小姐入宫为妃就有欣喜,相反心里有所担忧。”韩东可远没有冯翊这么洒脱,也不忙着找地方喝酒,先聊起正事来。
“韩家小姐姿色平平,却有着十足的小姐脾气,杨元溥即使有招揽的心思,对韩家小姐也不会有什么兴趣。你们说韩家小姐有可能不使些小性子?此一忧也,”冯翊说道,“再说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退到叙州,真就能太平无事了?当然了,我们是无需太担心什么,别人想咬我们,还要他们的嘴巴能够得着才行啊,但韩家不行啊!韩文焕担忧,就是他还没有老糊涂啊!”
冯翊对韩谦也是直呼其名,所以也不要指望他对韩老爷子有太多的敬意。
“我总担心金陵不会太平静,要不要派人出去打探消息?”韩东问道。
“肯定不会太平,怎么可能会太平呢?但就算不太平,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你还怕我们身后的尾巴不够多啊?”冯翊挥挥手催促道,“走走走,我们喝酒,韩谦都说了我们这次到金陵只负责吃喝玩乐,放心的玩、大胆的吃,这往后公款吃喝玩乐的机会可不多了——韩谦那抠门的家伙,手是越抓越紧了……”
韩东苦笑一番,吩咐韩东虎将几名随行武官都喊过来,陪他们一起出去找酒楼喝酒去,享受一下金陵内城已经初步恢复繁盛的夏夜。
他们走去冯翊推荐的菜子园酒楼。
菜子园的临街前院是一座三层高的木楼,没有毁于战火,今日借册立皇后大典,全城解除宵禁,酒楼也是人头攘攘,异常的热闹。
在进酒楼时,韩东虎意外遇到个同乡,是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衣着普通,但腰挎长刀,身姿挺拔,颇为不俗。
冯翊、韩东他们先进酒楼,留韩东虎与同乡在酒楼临街叙旧,过了一会儿才看到韩东虎阴翳的走上酒楼来。
冯翊与韩东正透过酒楼窗户空隙,看他们今日中午住进驿馆就如影随形的两个小尾巴,转过头看到韩东虎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刚刚听同乡说以往一个颇为相知的故旧最近病逝了。”韩东虎说道。
“这世道,能死在床榻之上,这命也不算太坏。节哀吧。”冯翊安慰韩东虎拍了拍他肩头说道。
“……”韩东虎一笑,继而稍稍振作神色,陪着冯翊一行人在酒楼里吃酒,直到月至中天才结账返回驿馆。
冯翊带着微醺的醉意睡下,还在睡梦里听到急促的叩门声,睁开眼看蒙纸的窗户外才刚刚有青色晨曦透进来,看时辰才是拂晓时分,带着迷糊的睡意等了片晌,见叩门声不休,才不情不愿的张口问道:“谁啊?”
“是我。”韩东在门外说道。
冯翊爬起来打开房门,就见韩东手里捏着一封书函,一脸惶急的直接推开门走进屋来,压低声音说道:“韩东虎这混账半夜跑了?”
“跑了,他跑什么,他跑哪里去了?”冯翊莫名其妙的问道,“昨天夜里还好好一起喝酒到月至中天,韩东虎跑哪里去,是不是城里有他的相好,偷偷摸摸出去爬人家闺房里被抓住了?哈哈,这个可真惨了,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回来,咱们也没有办法替他申冤啊,谁叫他没事去睡人家的小媳妇了?对了,我听说他以前就跟谁家的小媳妇有一腿?”
见冯翊竟然还来了兴致,韩东气急败坏的将信塞他手里:
“你看他留下来的信。”
“还知道留信才走,还算有些良心——这字也太他娘丑了,鬼都不认识——”一边接过信看,一边说道,很快语气也随之一变,“啊,这孙子的老相好被尚家的二公子活活打死了,这孙子想去干什么?殉情,还是说他要为一个被尚家打死的小娘们,就要去杀人泄愤?这孙子,这孙子,这次真是要害死我们啊,这孙子除了这封信,还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冯翊看过信也是急得直跺脚,但他要比韩东冷静些,要韩东暂时不要惊动其他人,先与他去韩东虎房间里看究竟。
韩东对韩家的命运要更关注些,夜里睡不踏实,好不容易挨到天明,想到有件事要吩咐韩东虎去办,不曾想韩东虎房里已经是人走楼空,仅留下一封书函,说是昨天遇见故人,得知卫家小姐受他的牵累,在被尚家接回去后不久,就得病暴死,但据给卫家小姐换寿衣的殓婆暗地说,卫家小姐死后尸身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完好,分明是活生生的被打死。
韩东虎在信里也没有说要去干什么,只是愧对叙州、愧对大人,要他弟弟韩豹留在叙州替他还报恩情。
冯翊与韩东没有惊动其他人,走进韩东虎房里,就见韩东虎离开前,还将叙州州营的武官服、佩刀以及腰牌、身牒等能代表他身份的东西都留了下来,仅带着随身换洗的衣衫、不多的一些盘缠以及一些看不到有叙州痕迹的小工具。
“韩东虎最初在骑营时,就是因为私会卫家嫁入尚家的女眷,被卫家人捉住,闹出一些纠纷,还因为这事韩东虎被大人当众抽了十鞭子,只是没想到尚家会认定其女有辱家风,将其活活打死。看这样子,韩东虎真是要去杀人泄愤,他留下这些,是不想跟叙州有牵扯,但尚文盛刚刚被委以重任,顶替沈漾去广德府任知府事,他家要是出了岔子,韩东虎再要被逮住,叙州怎么可能脱开干系?这狗东西怎么就想不明白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想看叙州的好戏啊!”韩东急得直跺脚、口不择言地骂道。
韩东虎所住的房间位于木楼的二层,紧贴着一条后巷,冯翊阴着脸推开窗户看攀爬的痕迹,能够确认韩东虎离开时,没有直接跳入后巷,而是攀爬到房檐,从房顶跳院离开,看得出他心里悲愤之余,还是有心防备行踪被缀在他们身后的密谍盯上。
冯翊摸着下颔,思量对策。
韩东发泄的骂过一阵,看冯翊锁眉想了半天都没有拿个主意,问道:“要不要派人去找他回来?”
“这孙子决意要走,便不容易找回来;再说我们不能自己先露了马脚,”冯翊捻摸着下颔,说道,“白天我留在驿馆,哪里都不去,你出去找一个身形体貌与韩东虎相似的人,然后让他夜里悄悄潜入驿馆,以后就着他先暂时顶替韩东虎这孙子。我们进金陵城这么多人,出金陵城人手也不差,真要出了什么事,我们便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有人恶意栽赃叙州,这事便没有大漏子。”
“就这样不管那个狗东西?”韩东骂归骂,但更担心韩东虎此去有死无生。
“不然还能怎样?”冯翊摊手问道。
“要不顶替冒充的人手,我们也先找过来,但也暗中留意韩东虎的行踪,或能阻止他做傻事——这样总归要更稳妥一些吧?”韩东说道。
“管不上了,新设立的缙云司里里外外用的都是杨元溥的嫡系,而陈如意那个杂碎,一心想着巴结新主子,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货。现在杨元溥强行将资历不足的他塞到缙云司左都指挥的位子上,就是要他像头饥饿的野狼一般,盯着朝堂内外的一举一动。陈如意不知道暗中派了多少双眼睛盯着与叙州有关的一切,我们动作越多、越大,破绽越大,”冯翊还不知道与他们同行回金陵的安吉祥即将接任缙云司右都指挥,但他还是觉得韩东的建议会无谓增加风险,果断地说道,“这边事一了,我们便回叙州,什么都不要管了,就看这孙子自己有没有命活下来了。”
韩东沉吟片晌,觉得冯翊说的在理,这便出去将其他随行的武官随扈召过来,然后熬到朝阳升起再带上两人走出驿馆,联络人手秘密安排顶替冒充韩东虎的事情……
至于韩东虎的命运,已经是他们此时无暇兼顾的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残尸
为了进一步弥补破绽,或者为将来真发生什么事情时,更有力的堵住质疑者的嘴,冯翊留在金陵处理好韩谦交办的事务后,特意托关系搭上五牙军水师前往岳阳换防的船队,考虑到岳阳后再换船回叙州。
四月底的金陵,已颇有几分炎热。水师驻营西边的大堤上,两名褐衣青年袖手而立,眺望渐行渐远的船队,眼睛里充满迷茫。
安吉祥向杨元溥复旨之后,这两天便正式到缙云司出任右都指挥。
虽然照杨元溥的计划,是要他与左都指挥陈如意各负责一摊事,最好能过一两年形能成相互监督、制衡的体系。
又或者他们师兄弟二人,最后仅有一人会得到信任、重用留在缙云司。
两人其实是竞争关系,但就眼下的情形而言,安吉祥与陈如意都知道他们两人要是这时候不通力合作,就急着互扯后腿,结果就是谁都没有资格执掌缙云司,成为陛下跟前的爪牙大头目。
“他们怎么会搭乘水师的战船先前往岳阳?”陈如意颇为疑惑的看向安吉祥。
“或许是韩谦告诫过他们,要他们向陛下表示叙州并没有直属的势力潜伏在金陵吧……”安吉祥猜测说道。
当然,一定要找什么不利于叙州的麻烦,完全可以说是冯翊、韩东二人有意借机会亲近水师的将领。
不过,此时犹有颇强战力的楼船军残部逃入洪泽湖没有被彻底歼灭,无论是守御金陵,还是清剿寿州,朝廷都对五牙军水师极依重,安吉祥猜测陛下大概绝不会希望看到他们现在就将五牙军水师随意牵涉进来。
“那他们这次过来的人员,都如数回叙州了?”陈如意问道。
“看名单是都回了。”安吉祥说道。
他是与冯翊、韩东他们同船到金陵,但回到金陵后,他的任务便告结,没有理由再去接触冯翊、韩东一行人,只能从负责将冯翊、韩东等人当作番使接待的鸿胪寺那里拿到冯翊他们出城的名单。
而缙云司这几天负责远远盯住驿馆的密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似乎冯翊、韩东他们早就得到韩谦的授意,到金陵后就负责吃喝玩乐,与故旧接触都极少,十分的安分守己。
“我们回城吧。”陈如意见没有什么收获,便与安吉祥走下江堤,与守在江堤下的十数缇骑会合,翻身上马,一起往金陵城方向驰去。
他们也没有注意到在远处的草丛里,有一双透漏精芒的眼瞳盯住他们离开的身影片晌便收回心神,又往扬帆在江上行出四五里的船队看去。
过了好一会儿,韩东虎才起身走向驰道,他已经换上一身从农户那偷来的破烂衣衫,仿佛老实巴交的乡民往金陵城方向走去……
……
……
册立皇后大典过后没几天,尚府也陷入一片忙碌之中。
尚府家主尚文盛到广德府任知府事,长子尚孟通外放润州丹阳任县令,都在册立皇后大典之后动身。
次子尚仲杰虽然最后被宽宥无罪,但作为聚集寨兵据守东庐山毙伤赤山军上千将卒的“罪魁祸首”,战后怎么都不可能会有功勋可叙,此时还是白身。
尚文盛便想着将次子留在身边做个幕僚,带他去郎溪赴任。
尚仲杰也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可,但觉得金陵城内的家宅留几个老奴看管便可,而其他奴婢佣仆还是要带去东庐山重整尚家堡,他与母亲柳氏商量,也决定先在东庐山多住一段时间,便没有急着随父亲一起动身。
拖了五六天,除了将尚府里的细软之物都收拾好,也处置掉在城里的两座货栈,多筹集了数万缗钱作为重整尚家堡之资,尚仲杰才与母亲柳氏带着百余口奴婢,簇拥着十多辆马车,出金陵城动身先回东庐山。
尚仲杰赶到溧水城停了一天,拜见临时监管溧水县的县令卫甄,补全尚氏在东庐山的地契、房契,他听说尚家堡这时候被一些流民占据,他便将大部分家小留在溧水城,先带着二十多名家兵部曲返回尚家堡。
这时候,尚仲杰心里犹恨,想尚家最强盛时,奴婢数千,家兵部曲也有四百多人,何至于像今天这般落泊,竟然连家宅都被流匪窃占?
再看溧水县四野蒿草蔓长,也是满目荒凉。
虽说收复金陵也有两个多月,甚至在总攻金陵之前,溧水、南陵最初处于岳阳兵马控制之下的诸县,便早就启动乡民归乡、恢复农耕的工作,但效果很不理想。
作为受赤山军“残害”最严重的区域,不计被卫氏等宗阀强征入伍的平民,溧水全县差不多有八成以上的奴婢前后都投入到赤山军。
再加上死于战乱的民众,流亡未归的民众,这导致丹阳县的实际丁口数量下降到都剩不足战前的四成。
劳动力,特别是青壮劳动严重缺失。
世家宗阀子弟又不事稼穑农务,大量的耕种器械在战时被熔铸成刀剑铠甲。
全县在入春时大约仅有两成左右的田地得到复耕,更多的田地都还荒芜着,长满野草。
卫甄暂时没有入六部为官,与好些在投效陛下后有功勋在身的将吏,如富耿文等人,先到溧水、江乘、繁昌、当涂等县主事休养生息之事。
卫甄主持溧水县事,即便大片田地荒芜,还是坚持田宅各归旧主。
他即便无权去约束投身赤山军、在广德府安家落户的奴婢,但也是尽可能将县衙人数有限的衙役、刀弓手差遣出去,助主家追捕逃往黟山或九华山深处的奴婢。
他也将滞留溧水县内的流民,在甄别身份后先将属于逃奴的那一部分扣押到县狱大牢里,然后通过驿传通知旧主过来接走。
他尽一切可能恢复世家门阀掌控乡野的旧有秩序。
当然,主持吏部的郑榆,在推荐卫甄、富耿文等人暂领京兆府诸县时,便有这样的考虑。
这也得到杨致堂、张潮等诸多人的认可。
延佑帝杨元溥也没有强烈反对,毕竟仅征没安宁宫、太子杨元渥以及徐氏嫡系将吏在京兆府诸县的田地,便高达近两百万亩,除了用来赏赐功勋之外,还能出售一部分田地筹集钱粮,弥补重建金陵城的用资不足。
此时枢密院也接管原归南衙禁军、侍卫亲军所属的屯营军府,也足以安置新编的禁军及侍卫亲军的家小,甚至还为接下来的兵户扩编,留下一定的余地。
不管怎么说,各个方面都在努力将赤山军及广德府的不良影响控制在最低限度。
尚仲杰先带着一批健仆、家兵赶回到东庐山,位于北麓的尚家堡一片狼藉,仅内堡还勉强保持完整,但十数户流民窃居于此,后山的园子竟然还被开垦成田地种上小麦、青菜,差不多有百余亩的样子。
尚仲杰先着七八名健仆拿兵刃堵住北堡门外的石道,然后亲自带着十多名家兵绕道爬到后山,从南面冲进内堡。
十数户流民,绝大多数人要么是附近没有耕地的赤贫佃农,要么是当时胆怯逃入山里躲避战乱的奴婢,战后看形势安定,跑回来看到家宅毁于战火,无处可去,便先到荒废的尚家堡来栖身。
他们看到尚仲杰集结家兵拿着刀剑杀进来,也都没有什么反抗,便束手就擒,他们还满心想着被驱逐出去后,将再次变得无家可归,内心也是凄惶一片,却没有想到更凄凉的命运在等着他们。
……
……
尚仲杰将血淋淋的利剑,从一个满面泥垢的小女孩的胸膛拔出来,天色已经亮起,他被愤怒控制的脑子才稍稍清醒过来。
这时候尚家堡北堡门南侧的铺石地广场上,已经横七竖八有五十多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所有人的双手都被反绑在身后,为防止他们挣扎时发出惨叫,嘴巴里被塞满破布或草团。
尚仲杰这一刻才感到后悔跟后怕,没想到他昨天夜里活生生用刑打死三个流民,并没能发泄得了心里的怨恨,清晨又爬起来对这些流民用刑。
然而将他们的嘴巴拿破布、草团塞起来、用铁鞭抽打,再不能叫他稍解心头的恨意,脑子一热,便拔出剑来将这些流民一个个刺死。
虽然这些流民窃占他尚家的田宅,他可以集结家兵,用武力将他们驱赶出去,在驱赶过程中即便有些死伤,他们在道理上也占得住脚,不用担心会被追究责任。
然而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反抗,便束手就擒,照规矩,他要么将这些人直接驱赶出去,要么将这些人都揪送县衙处置,断不能擅自处死。
即便是在军中,杀俘也是会受严厉指控的,何况他只是尚家一个戴罪在身的子弟,何况他所杀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流民妇孺?
这五六十具尸体要怎么处置?
尚仲杰这时候恢复冷静,阴戾的看向身后那些被他刚才暴行吓坏的十数家兵,尸首虽然可以埋到后山。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溧水城外就有好几处乱坟场,多几十具尸首,过一段时间也就不会有人察觉到异常,但他能保证这些家兵不透漏风声出去?
当初可就是那些个背叛尚家的贱种,打杀尚家堡最凶最狠啊。
“嗒嗒……”一阵急驰的马蹄声从山下径直践踏石道而来,片晌后就见半掩堡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面容瘦矍、下巴留三寸长须的尚文盛,看到眼前的血腥一幕,差点气晕过去,抓起手里的马鞭就朝次子尚仲杰兜头兜脸的抽过去:“你这孽子,真是疯了!”
昨天夜里尚仲杰活生生用刑打死三个流民,手下就有人感觉到他不对劲,不忍心再看流民如此惨死下去,但又劝不住性情在战后变得极暴虐的二公子,只能连夜牵马悄悄出堡驰往郎溪禀告家主尚文盛。
尚文盛得信也没有耽搁,带着五六名贴身扈随踏着晨曦赶了近九十里地回到尚家堡,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看到的只是倒在血泊里一地残尸……
第四百六十九章 刺客
“将这孽子,给我捆起来!”尚文盛气得太阳堂突突直跳,下令左右家兵部曲去将次子尚仲杰给捆绑起来。
“老爷,你要做什么?”
这时候有个中年妇人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看她慌乱的样子,也是得信刚刚赶回尚家堡,但她没有痛责尚仲杰,而是上前一把揪住尚文盛手里作势还要抽下去的马鞭,厉声质问。
“你莫不是要将仲杰送官处置?你为了保你的官位,想着大义灭亲?你真以为你将仲杰交出去,你的官位真就能保住?仲杰虽然有些过激了,但当初你不在堡里,这些贱民杀得尚家堡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我老父一把年纪、我两个侄子都还刚刚完婚,头颅被这些贱民劈开,尸首都不知道被这些贱民贱种扔到哪里,哪一个心慈手软过,哪一个不该千刀万剐?”
中年妇人提及尚家堡被攻陷的旧事,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朝倒在满地血泊的残尸上再狠跺几脚发泄心里郁积多时、如毒蛇噬心的怨恨。
她将儿子尚仲杰护在身后,像一头母狮子般盯住左右拿着绳索试图靠近过来几名家兵,从儿子尚仲杰手里抢过血迹已干的利剑,怒气冲冲的挥舞着,喝问道:“你们谁敢过来?”
“堡破之事,已经过往云烟,不得再提。”尚文盛见夫人在堡里都没有出面阻止次子做这浑事,甚至还有意纵容,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就不得再提?难不成韩谦那狗贼助陛下夺得山河,就应该高高捧着,我柳家人的死都是罪有应得?你们一个个没卵货,死了这么多人,提都不敢提了,”中年妇人厉声质问时气势丝毫不弱,执剑盯着尚文盛,说道,“尚文盛,你不要忘了,你儿媳也被那些人贱民白白作践过,你尚家苦苦经营数代人的田宅就剩眼前的残墟,你尚氏一族也有上百子弟被杀得人头滚滚……”
尚文盛颓然坐下。
“要我说,仲杰非但无过,还杀得好。这些贱民不是骨头硬吗?他们骨头硬,那就要将他们的骨头敲碎,他们的头颅硬,就要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这样他们才会真正的认清楚他们生下来就是贱种、生下来就是奴婢,生下来就是该受役使的牲口!”中年妇人叉着手,唾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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