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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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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几天好日子,能一下子拿出十枚合浦珠已经是相当不易。
论功厚赐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此举实是世妃王夫人为之前的猜忌、排斥,对韩谦低头认错。
李冲心里嫉恨,但也没有办法。
谁有本事像韩谦这般,能让风雨飘摇、受安宁宫奴婢控制不得自由的三皇子,在短短三四个月内就成为手握五六千兵马的军主,谁就有资格逼得世妃王夫人低头认错。
虽然为了这五六千兵马,信昌侯府短短一个月内拿出两万多石粮食以及其他大量的物资,而在屯田见效之前,信昌侯府以及晚红楼每个月还要贴进去大量的钱粮,这些才是龙雀军得以成立的根本基础,但李冲也不得不承认,没有《疫水疏》,特别是没有韩谦、韩道勋先抑后扬的妙计,信昌侯府及晚红楼掌握再多的钱物,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形势改观到这一步。
“我这副病躯,谈什么婚娶啊?还有啊,屯营军府月初从山庄借走一百多石米还有铁炭等物资,石灰还欠了十多天的账没有结,这都到年关了,下面的家兵、奴婢都巴望赏赐,我每想到这个,病就更重了。”韩谦不忘呻吟两声,心里想这一个月产出五千担石灰,以仅四分之一市价售给屯营军府,仅这一笔他就亏了一百饼金子。
这十枚龙眼大的合浦珠,勉强能抵得上一百饼金子。
算起来,世妃那边也没有给他什么赏赐啊!
仓曹参军是信昌侯府的人,掌握军府的钱粮,此人又不知道韩谦的真正身份,即便账目都是沈漾认可的,到仓曹参军这边也是被拖欠下来,等着韩谦这边派人去孝敬——韩谦心想都已经是年尾了,这账目得先清一清,他才有余力做其他的事情。
没想到韩谦躺在病床上不忘讨债,李知诰、柴建是哭笑不得,只好承诺道:“只要韩公子身体无恙,这事我们回城路过会记得将这事给催办了。”
信昌侯李普不便直接出面助三皇子杨元溥掌军,出任龙雀军第一都虞侯的信昌侯养子李知诰才是真正的统军;而陈德身为副统军,只是摆到明面上的架子货而已。
“韩公子要还是病重到没办法参加明天的宴会,殿下或许会亲自到山庄来探望,相信韩公子也不想惊动殿下吧?”过来后都没有怎么吭声的柴建,这时候声音沙哑地说道。
听柴建的声音,韩谦微微一惊,没想到当天在信昌侯府别院脸带青铜面具、为黑纱妇人守住秘道的剑士,就是信昌侯李普的次女婿柴建。
信昌侯府跟晚红楼彼此共生依存的关系,要比他想象的还要密切啊!
又或者说,信昌侯李普一开始就是晚红楼的人,只是这些年随着天佑帝南征北战,地位才渐渐显赫起来——又或许说,信昌侯李普这些年能建功立业,也离不开晚红楼的暗中扶持?
韩谦没有理会柴建语带威胁,禁不住又看了李知诰一眼,心里想,这个李知诰真是李普部将之子这么简单?
韩谦现在千方百计要做的主要还是尽可能不引起安宁宫及太子一系的注意,自然也不想闹到三皇子杨元溥真上门来请的地步,顺水推舟说道:
“养病这些天,荒废了不少课业,身体也跟生锈似的,也该起来活动活动。哦,对了,明天殿下饮宴,可以请姚姑娘舞上一曲助兴啊!”
“韩公子有这个雅好,我们回去也会记得说的;姚姑娘愿不愿意,我们便没有办法保证了。”柴建不动声色说道。
“这个好说,即便是陛下下旨,还有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说法呢?这年头,谁能强迫谁干活啊?”韩谦笑着说道。
李知诰微微蹙眉,韩谦这么说自然是要求以后姚惜水都要屈居他之下,连同李冲都不得再对他指手画脚,要不然的话,即便明天强迫韩谦赴宴,以后也不要想韩谦再献一计一策。
柴建、李冲都有些恼火,闭口不说。
李知诰说道:“二弟跟惜水以往行事是有些鲁莽,知诰代他们跟韩公子赔礼道赚。明天倘若能请得动姚姑娘,少不得会请姚姑娘舞一曲助兴……”
姚惜水要么明天不到临江侯府,要不然她以晚红楼歌舞伎的身份到临江侯府,不献艺怎么可能瞒人耳目了。
李知诰倒是不怕韩谦恃才而傲,还是想着尽量想办法,平息掉彼此心里的怨气,不要坏事才好。
李知诰能这么说,韩谦倒是要高看他一头。
……
……
月如银钩,悬挂飞檐。
楼中灯火昏暗,木地板上铺晒几许淡淡的枝叶疏影。
“惜水所事贱业,歌舞以佐酒兴,也是本分,没有什么不可,”姚惜水坐案前,听柴建带回来的信,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恼怒,只是淡然说道,“然而韩谦此人,千方百计的践踏殿下对我等的信任,殿下年纪尚小,不识人心,此时已不可避免受其影响,将来更难说不会被其操纵。”
虽然说韩谦是她选中的目标,最初也是她主张留下此人或有用处,此时也证明韩谦非但有用处,而且用处之大,远远超乎她们最初的预期,但此时的姚惜水却感觉韩谦更像一条蛰伏在草丛深处的毒蛇,稍有不慎,晚红楼也会被其狠狠的咬上一口。
而韩谦几次毫无顾忌的羞辱她与李冲,在别人眼里或许是韩谦性情乖戾、恃才踞傲,但姚惜水怎么看都觉得是韩谦有意为之。
用意就是削弱对他们这边的信任,对便他能对三皇子杨元溥拥有更强的影响力。
包括今日三皇子杨元溥逼迫李知诰、李冲、柴建去请韩谦赴宴,都说明韩谦的意图正发挥作用。
“此子急于挣脱晚红楼的控制,此时不防,或成大害。”柴建此时正式调到龙雀军任职,可以在金陵城抛头露面,但在晚红楼还是习惯戴着青铜面目,似乎这狰狞的面具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他也觉得韩谦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而且这么个人物,还正极欲挣脱晚红楼的控制。
“韩谦此子恃才争宠是有的,但正是其急切,这或许才是真性情使然。要不然的话,以其聪明才智,不会不知道假示恭顺、阴藏其谋的道理。”李知诰回城后换了便装,却也显得儒雅气度,颇为随意横坐案前,说道。
李知诰倒不是洞察力差于他人,而且他压根就想不明白韩谦为何如此急切,他能想到的解释就是韩谦此子心高气傲,兼之对姚惜水毒杀他事,还心存怨恨。
不过,在李知诰看来,对韩谦这么一个人,他心存怨恨也是事出有因,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弃之不用。
信昌侯李普看了黑纱妇人一眼,也禁不住有些苦笑说道:“这类人有些臭脾气,也真是叫人头痛啊!”
看李知诰、李普的态度,还是要继续纵容韩谦猖獗下去,姚惜水忍不住又说道:“真有其才者,乃其他韩道勋;韩谦所具有的,不过是一些阴柔的小心思。”
在姚惜水看来,韩谦自幼就寄在心怀叵测的二伯韩道昌膝前收养,从小就养成的心思阴柔、心机阴沉是必然的,但不会觉得他真有什么干才。
“韩道勋才具高洁,不会轻易为我们所用,这才更要留下韩谦。”李知诰说道。
韩道勋在楚州、广陵任官素有清誉,王积雄辞相前荐韩道勋入朝,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但李知诰此前也没有接触过韩道勋,心想此人盛名之下,或许难符其实。
事实上,信昌侯李普等人都没有怎么重视韩道勋。
这次看到《疫水疏》竟然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虽然李知诰不怎么赞同韩道勋这种为促成此事对饥民有利,而完全不在乎自己名利的行为,但也恰恰如此,令他更钦佩其人性情。
李知诰不觉得韩道勋是哪方势力能轻易拉拢的,这也更需要留下韩谦为他们所用。
第五十一章 爷孙
过了腊月二十五,官员们都可以不用到官署应卯而在家里准备着过年节;即便有些得到恩赐的,进宫议事也多是跟天佑帝叙叙旧情、畅谈往来,或再领些赏赐回来。
要没有什么特别的突发事情发生,到元宵节之前,都是官员们一年中最长的一次休沐假;当然官员间的应酬往来也在这时达到顶峰。
自天佑八年在寿州击退大举南侵的梁军之后,这几年梁晋两国在青州、魏州等地争夺得厉害,使得占据江淮的楚国已经有几年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国库也没有前几年那么紧张。
腊月二十五日这天,陛下还在天佑十二年最后一次大朝会上拟旨减免几项杂捐,以示与民养息之意。
天色未晚,但城里大大小小的宅府,就迫不及待的张灯结彩起来,丝竹之声也早早不绝如缕起来,似乎都在充分的展示大楚已经进入一个歌舞升平的时代。
韩谦拖拖拉拉到将晚时分才进城,他在赵阔、赵无忌、林海峥、范大黑的簇拥下,径直往临江侯府赴宴去。
暮色四合,阴沉苍穹又有雪花飘落下来。
韩谦驰马进城,出了一身汗,这时候让冷风一吹,脸面如受刀割,抬头看了看天,心想雪后再寒几天,天气应该就要回暖了。
赶到临江侯府前,看到侯府的几名侍卫,正将一名衣衫褴褛的老汉跟一名瘦骨嶙峋的少年拖到旁边的巷子里,韩谦还以为是驱赶乞讨者,听着巷子里传来拳打脚踢声时掺杂着一丝哀嚎,心里还觉得奇怪,暗想侯府的侍卫即便心情暴躁,看到府门前乞讨者驱赶掉就可以,何至于拉到巷子里痛殴一顿。
韩谦迟疑的等了一会儿,等几名侍卫回来,还有一人正拿白汗巾将手上的血迹擦掉,问道:“那老汉是什么人?”
“赵仓家的老汉,这几天不知怎的带了一个半大小子,爷孙跑进城来喊冤,纠缠个没完。”那侍卫浑不在意地说道。
韩谦乍听赵仓这个名字耳熟,抬脚跨进大门,猛然想到这人就是被沈鹤、郭荣判定与青衣内侍赵顺德合谋刺杀三殿下而失手的那名侍卫。
韩谦这才想起来,在三皇子杨元溥拙劣的“行刺”事件后,临江侯府内似乎都没有一个人关心那名纯粹无辜、因为佩刃被三皇子杨元溥偷走才被牵连行刺案的侍卫,在被沈鹤带到宫中交差后的命运到底如何。
他也没有。
这个叫赵仓的侍卫,似乎仅仅是一个道具,已然被遗落在角落里,没有人去关心他是否支离破碎,没有人关心他还有妻儿老小。
韩谦身形怔怔的定在那里,转头看了一眼,就见在昏暗的街下,那老汉满脸是血的要爬出来,但看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还站在大门前,又惊畏的被那个瘦弱的少年拉回到巷子里。
韩谦待要硬着头皮迈脚走进去,又猛然顿住脚,吩咐那几个侍卫道:“你们将那两人拉过来。”
韩谦现在不仅是三皇子杨元溥身边的陪读,同时也是侯府兼龙雀将军府的从事,即便没有几人知道他才是三皇子杨元溥真正的嫡系,吩咐这点小事,下面的侍卫也不会忤逆他的意愿,当下就将那老汉及少年拖过来。
这时候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碾压着石板路驶过来,停在侯府大门前,就见车帘子掀开一角露出姚惜水一张清媚的脸容,饶有兴致的看着侯府大门前所发生的一切。
韩谦瞥了坐在马车里的姚惜水一眼,没有理会她,直接将那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老汉拉过去,从他身上搜出照身帖,直接撕成粉碎。
不要说身边的赵无忌、林海峥等人了,几名侯府侍卫都看了有些傻眼,只是死死按住那老汉以及眼里充满仇恨的少年,不让他们冒犯到韩谦韩公子。
没有证明身份的照身帖,就是流民——城外的流民、饥民还有很多,没有照身帖倒不是会被当成间谍奸细抓起来,但也不要想再进城。
韩谦将撕成碎片的照身帖随手抛洒出去,仿佛与雪花融为一体,又对身后的范大黑、林海峥说道:“你们俩人,将这两个碍眼的家伙赶出城去,大过年的,省得看到晦气。”
范大黑、林海峥于心不忍,但说来奇怪,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敢忤逆少主韩谦的威势,只得硬着头皮重新从栓马石上解开马,将老汉、少年两人都揪到马背上,趁着现在城门还没有关闭,扬鞭出城去。
这时候姚惜水,身后还有两名晚红楼的丫鬟,捧着一堆箱匣;两名车夫则是安静的坐在马车上,等着这边事了再接送姚惜水回晚红楼去。
韩谦身为皇子陪读、侯府从事,赵阔、赵无忌身为韩家的家兵,也早就在侯府这边登记注册过,所以来去自由,也可以携带刀弓入内。
姚惜水作为受邀过来献艺的舞姬,特别是发生行刺事件之后,想进侯府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虽然侯府有陛下赏赐的八名乐工,但姚惜水还带了一部古琴以及剑舞所需的剑器,这些都需要交出来查验。
而且剑器要先交给侯府的人保管,等到需要用时才会交回到姚惜水手里。
韩谦也没有权力吩咐侍卫直接省过这个环节,只是颇有兴趣的看着侯府里的侍女过来给姚惜水搜身。
姚惜水披着雪白的裘袍,解开裘袍,内穿的裙裳则比较单薄,侯府侍女给姚惜水搜身时,还是能看到她高挑的身姿颇为有料,令韩谦想起那日在晚红楼跟这小泼妇扭抱在一起的情形。
当时急着脱离这小泼妇的魔掌,倒是没有想到要细细感受那惊人的触感,这时候再回想,印象就很是模糊了。
“韩大人好狠的心啊,这大寒天将人家的照身帖撕成粉碎赶出城,就不怕这大寒夜的,天地间再多出两个冻死的冤魂?”姚惜水妙目盯着韩谦的眼睛,嫣然笑着问道。
“姚姑娘今夜的舞姿,定然惊天地泣鬼神,怎么能让两个肮脏货色惊扰到呢?”韩谦双手拢到宽大的袍袖之中,淡然的盯着姚惜水。
虽然姚惜水今天会献舞不出韩谦的意料,但姚惜水如此平静的出现,却叫韩谦觉得这小泼妇不简单。
三皇子杨元溥之前对他的数次反复,可以说都是受李冲等人影响导致。
虽然三皇子杨元溥内心也未必喜欢他恃怨而傲、恃才而傲的态度,但心里会更厌恨李冲等人对他的误导。
他以后在三皇子杨元溥面前只要能稍稍收敛一些,但继续时不时在暗中挑衅一下李冲等人,使他们对自己的怨恨不减,只会彻底灭掉三皇子杨元溥对他们的信任。
只是没想到姚惜水今夜出现了,却没有表现出他想要的反应,真是无趣啊。
姚惜水美眸往远街投望了一眼,这一会儿工夫,马踪声已经杳然,人迹马影没入夜色之中看不见了。
“韩大人先请。”姚惜水不动声色的请韩谦先行。
韩谦身为侯府从事,虽然是不入流的佐吏,却算是有实缺官身了,姚惜水身在乐籍,自然是要以“大人”相唤,身居其后的。
临江侯府之内,到处都是安宁宫及太子的耳目,三皇子杨元溥待韩谦也不会太热切,但姚惜水跟随韩谦之后,看到站在前院垂花门之后的杨元溥望韩谦时眼神灼灼发亮,心里暗暗一叹,退到偏院准备献艺事宜时,低声吩咐随行的一名丫鬟:“你即刻出城去,找到那个被韩谦逐出城去的老汉跟少女,接到秋雨阁安顿下来。这事就莫要惊动夫人。”
“那少年是女扮男装?”丫鬟惊讶的小声问道。
“韩谦是个眼瞎子,你也眼瞎了?”姚惜水瞥了丫鬟一眼,让她赶紧出城去办事,不要等城门关闭了,再想出城就要费太多手脚了。
……
……
沈漾、郭荣、陈德、李冲、李知诰、柴建、郭亮、张潜、冯翊、孔熙荣、韩谦等名义上都隶属于临江侯府及龙雀将军府的将领、官吏陆续到齐后,晚宴就正式开始;女官宋莘侍于一侧,指挥内侍、宫女伺候着众人饮宴,又安排乐工、歌舞伎逐一登场献艺。
不管众人平时是如何的心怀鬼胎,十几杯酒下肚,场面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
姚惜水压轴出场,换了一身长水袖的五彩裙裳,款款而出,容色惊艳,顿时将侯府所养那几名姿色还算很不错的乐伎给比了下去,手持一柄无刃的短剑,脚着丝履,执剑缓缓而舞。
韩谦在宣州时,就听说姚惜水在晚红楼以剑舞闻名,名列六魁之一,却一直都没有机会观赏,此时见姚惜水执剑以一种缓慢的身姿舒展,端是美到极致。
“你看中的小娘皮还真是美极,你看她这屁股,绷得真他娘圆啊,掐一下指定出一溜水来!”冯翊喝过酒,醉醺醺的坐到韩谦身边,肆无忌惮的对着姚惜水凭头论足。
冯翊是想小声跟韩谦交流,但他喝过酒,舌头有些大,控制不住声音,韩谦相信坐在他们对面的郭亮、张潜都能听见,偏偏在他们眼前的姚惜水如若未觉,心想这小泼妇对别人脾气倒好。
“剑舞有缓有疾,奴婢还学过一种泼洒剑舞,其剑甚疾,特地献给殿下一观。”姚惜水收住慢舞,跪拜在庭前说道。
“好!”杨元溥说道。
陈德还色迷迷的盯着姚惜水看;郭荣示意两名侍卫站到三皇子杨元溥跟前去,看剑舞可以,但也不能忽视安全。
姚惜水换了一把剑器,款款走到韩谦与冯翊跟前;韩谦也不得不承认,盛装之下的姚惜水,确实撩人得很。
看了韩谦一眼,姚惜水问冯翊说道:“奴婢可请冯大人执此鞘!”
“好好好!”冯翊骨头轻了二两地说道,似乎完全忘了姚惜水是韩谦先看上的姑娘,接过剑鞘,照姚惜水所言朝天而立。
姚惜水身形往后一缩,其形快如魅影,剑光便似大雪纷洒而出,盈溢于庭。
韩谦这段时间刻苦练习刀弓,受梦境影响极深,彻底摒弃花拳绣脚,全面往实战技巧倾斜,但这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姚惜水的泼洒剑舞,当真可以称得上绝妙,暗感前朝诗人称剑舞大家“舞姿矫健而奇妙,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等诗句,完全可以用在姚惜水的身上。
越是如此,韩谦越是为那天扭抱姚惜水之事感到后怕,真是好险好险,稍一失手,他还不知道要被这小泼妇怎么羞辱折磨呢。
冯翊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最后见姚惜水手中短剑脱身去,仿佛一道白色匹练飞入空中数十丈,转折而下,剑光如闪电掣来,“哐铛”一声,在冯翊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短剑已经没入他所持的剑鞘之中。
冯翊吓了一身冷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听着别人掌声如雷,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第五十二章 夜聚
饮宴过后,照例皆有赏赐。
此前一次赏赐,赏沈漾、郭荣、韩谦等人侍候三皇子有功,乃是宫中给赏。
而这次三皇子正式开府,即便郭荣、沈漾等职缺皆是官授,名义上也属于三皇子杨元浦的幕僚部属,这一次的赏赐自然是以三皇子杨元溥的名义进行,以示恩赏。
郭荣、沈漾、陈德三人,乃是统军级僚属,赏赐最厚。
郭亮、李知诰、柴建等人乃都虞侯一级,赏赐次之;李冲以及内宫宋莘以及侯府副监、侍卫营副指挥等,职居要位,也与之类同。
韩谦、冯翊、孔熙荣以及诸曹参军、从事等,赏赐又要差一等。
当然了,韩谦昨日已经单独得到最丰厚的赏赐,十枚合浦珠价值百万,却也不在乎今日几匹绫绢。只是看今天得赏的这几匹绫绢,还能看到宫中残留下来的戳印,韩谦看得出这应该是杨元溥刚刚得到天佑帝或世妃王夫人的赠赏,匆匆除去戳印转赏给他们的。
然而这也能看得出三皇子杨元溥手头窘迫。
杨元溥出宫就府,封临江侯食邑三千户,没有实封,朝中直接拨给食邑钱,每年粮三千石、布帛三千匹,再加上逢年过节天佑帝的赏赐,统共一年能有上千万钱的收入。
侍卫营以及内侍省所属的内宫晌俸都不需要临江侯府供给,杨元溥想要生活得奢糜一些,还是绰绰有余的,但远不足以培植势力。
其他不说,仅龙雀军的屯营军府,少说就要贴进相当于二十万石粮的钱物进去,才有可能持续维系下去,但也仅仅是勉强维系。
毕竟屯营军府收编的老弱病残太多了,三五年内,隔绝疫源的工作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就需要源源不断的投入大量的钱物跟人力。
此外,即便是在赤山湖北岸筑堤,将湖滩地都充分开垦利用起来,最终屯营能得十万亩地就顶多了,而且必须开垦收成要比水田低一大堆的旱田,每年所得的收成,预计也只能勉强估屯户食用,没有办法反哺龙雀军的军资需求。
而龙雀军数以千计的兵甲战械骡马,以及将卒的补给、军功赏赐等等糜费,仅仅朝中每年拨两千万钱是远远不够的。
韩谦相信晚红楼及信昌侯府财力雄厚,但也不觉得他们的财力再雄厚,就真能将一支精锐兵马支撑起来。
今日,在李知诰的催促下,军府仓曹总算是将钱粮账目跟山庄结清了,但韩谦今日在山庄里,将要给家兵奴婢以及烧窑匠工的年底赏钱拨除出来,发现盈余除了世妃刚刚赏给的十枚珠子,也就四五十万钱而已。
要知道上个月,他教冯翊赌术后所得的分成,手里还有百余万钱的积存。
想到这事,韩谦就深感肉疼,心想要不是他爹太慷慨,每月六千担石灰供给军府,他少说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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