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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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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在走到山穷水尽之前,文瑞临断定韩谦不会与安宁宫勾结。
  而至于韩道勋受暴刑而死,有王文谦使计的缘故,但毕竟是间接的,并且公众以及绝大多数的中低级官员都不知道内幕,所以韩谦与淮东暗中勾结,是不会受到什么非议的。
  此时大楚内患外忧不断,叙州与淮东联手,便能叫朝廷投鼠忌器,也没有必要再去勾结安宁宫叛军或梁军。
  再说了,真要勾结梁军,等到梁军吞并楚国之后,会容忍信王杨元演割据淮东,会容忍韩谦割据叙州?
  在文瑞临的暗示下,李普也是原原本本将他们之前讨论的看法,说给陈如意听,希望陈如意能将他们的看法及时传到延佑帝耳里。
  到这一步,陈如意过来见李普的目的便达成,声称要尽快见到李知诰,谢绝李普的夜宴,天探黑带着扈随连夜赶出城,往巢湖西北、巢州治所的庐阳县城方向而去。
  送走陈如意后,李普与文瑞临、周元以及侄子李秀重新走回内堂,困惑不解地问道:“陛下着陈如意跑这一趟,真就问过我们的看法后,便算完事了?”
  “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事,”文瑞临还是华发纶巾,一副儒士打扮,显得风度翩翩,说道,“但陛下应该是要等明确我们以及知诰将军那边的看法之后,才会有其他的决定吧?”
  “瑞临,你觉得知诰那边会如何看待这边,你又觉得陛下最终会有怎样的决定?”李普问道。
  “知诰将军对陛下算是忠心耿耿,也极得陛下的信任,他即便不愿与叙州为恶,也会将他的看法原原本本的说给陛下知道,但应该跟我们刚才所说的这些相近,”文瑞临说道,“至于陛下的决断并不难揣测……”
  “哦,你说陛下会有怎样的心思?”李普往前倾过身子,看着文瑞临问道。
  “陛下担心迟则生变,”文瑞临说道,“此外,我们即便断定韩谦不会与安宁宫叛军直接勾结,但也不能排除叙州、淮东,将来与安宁宫相互借势、养寇自重,陛下也会有这样的担忧……”
  “迟则生变?你是说陛下会调整既定的伐叛战略?”李普迟疑的问道。
  “倘若知诰将军、沈相爷、豫章郡王等人反对,陛下或许会有所迟疑,但陛下必然有这样的心思无疑,”文瑞临说道,“陛下使陈如意过来,应该不会单独是询问国公对叙州、淮东勾结之事的看法,更主要的还是希望国公能替他分忧……”
  “我要怎么替陛下分忧?”李普问道。
  “国公要是能将陛下不方便直接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便是替陛下分忧。这样的话,即便知诰将军、沈相爷、豫章郡王他们坚决反对,陛下也不至于因为这事与群臣闹僵,搞得不开心。即便国公所献之策,最终不可行,但只要陛下知道国公的这份心意,也便足够了。”文瑞临说道。
  李普沉吟片晌,看向周元问道:“你觉得呢?”
  “文先生所言甚是。”周元除了也担心迟则生变外,另一方面他也极认同文瑞临所说的替陛下分忧的观点。
  信昌侯府一系,论及所直接掌握的权柄,早初时就不如郑氏,之后柴建在湖南更是被湖南行尚书省三使司压上一头。
  这种情形,注定他们的权势更依赖于陛下的宠信。
  他们此时既然揣测出陛下的心思,怎么能不替陛下分忧?


第五百二十六章 秘策
  韩成蒙将最新一批粮草监押往舒州的途中,突然接到户部与枢密院联合发出的令函,言舒州粮足,而润州夏季水患严重秋后民间就严重缺粮,勒令韩成蒙将这批粮草转道运往润州救灾。
  韩成蒙核对令函无误,便遵令行事,随运粮船队赶到润州,这时候枢密院又传来令函,要将运粮船队就地编入润州的京口水营待命。
  韩成蒙乃是湖南行尚书省宣慰使司的文吏官员,此行监粮,粮谷交付润州有司接管,运粮船队又就地编入润州的京口水营,他身边就剩一名宣慰使司的同行书吏,就两名家仆。他便与同行书吏分开来,直接返回金陵,想着与家人团聚两天,再回湖南复命。
  此行从岳阳出来,一路都是乘船,韩成蒙坐船也坐腻了,到京口后的次日,带着两名扈随,天没亮便雇了一辆马车,在秋风萧瑟中,紧赶慢赶,到金陵时夜色已深。
  借着宫里有一队人马要连夜出城传旨,韩成蒙与东华门守值武官乃是旧识,借着这机会混进城,没有凄凉到要在城外找地方宿夜。
  赶到大宅,差不多快到半夜了。
  韩成蒙叩开宅门,原本想着不惊动什么人,直接回到他住的小院休息,等到明日再给父亲、娘亲以及老爷子请安,却不想走进来,看到府门内侧的马厩里系有几匹马,旁边的小厅里还有几名看着不像是府里的马夫、佩刀扈卫在等候着。
  “这么晚,家里还有什么客人没有走?”韩成蒙好奇的问看守前宅大门的管事韩安。
  “是溧阳侯夜里过来造访老爷、老太爷,这时候还没有离开呢。”韩安回道。
  “杨侯爷这么晚在咱家是怎么回事?”韩成蒙自言自语的问道。
  溧阳侯杨恩生性介直、豁达,也正因为如此,韩成蒙也知道杨恩与父亲素来不投,即便在朝中也不怎么跟父亲搭话,怎么会跑到他家来,还留到深夜都不离开?
  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父亲、祖父他们在哪里陪杨侯爷说话?”韩成蒙心想着既然父亲、祖父都没有睡好,杨恩又在府上,他怎么都得先去请安,跟家人韩安问道。
  “老爷、老太爷在明居堂呢。”韩安说道。
  韩成蒙在韩府虽然是庶子,地位不及嫡长子韩钧,但他与韩建吉、乔维阎等人很早就到延佑帝身边为吏,目前在湖南官至六品,即便是出身相府,三十岁都不到的韩成蒙也可以算得年少有为了。
  而韩成蒙对待府中下人,不似韩钧那么严苛,也更得仆僮的喜爱。
  韩成蒙也不要人领路,径直穿堂过户往明居堂方向走过去。
  走到明居堂前,看到两名侍婢在院门口打瞌睡,已经依着廊门柱子睡着了,韩成蒙也不惊扰他们,直接往院子里走去。
  “昌国公所献之策,妄图在淮河冰封前靠突袭,歼灭撤入洪泽浦的楼船军残部,太过草率了,有太多的风险,韩相爷素来持重,杨恩今日冒昧过来,是希望韩相爷能想明白,欲速则不达啊,断不能再支持此事啊!”杨恩的声音从厅里传出来。
  “韩某人也觉得这事有利有弊。”这时候韩道铭模棱两可的声音传出来,却不继续说到底利在哪里,弊在哪里。
  韩成蒙听到这些话,心里是猛然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杨恩这么晚赶过来找父亲商议的,竟然是朝廷有意在近期依靠突袭歼灭楼船军残部的机密之事,也难怪父亲要让两名侍婢守在院门口不让闲杂人等接近。
  却没想到两名侍婢守的时间太久,竟然打起瞌睡,叫他无意间闯进来听到这些本该不是他此时能接触的机密。
  韩成蒙正进退两难,厅里韩道铭似乎意识到有人闯进院子,在厅里大声问道:“是谁?”
  “父亲,是孩儿成蒙。这次负责督运粮草到润州交赴,想着回家来住两天才回湖南复命,刚刚赶到家,听说杨侯爷还在府上,便过来给杨侯爷还有爹爹请安。”韩成蒙登上台阶,推门走进去,看到偌大的厅堂,只有祖父韩文焕、父亲韩道铭、溧阳侯杨恩在场,他上前给三人行礼问安。
  “是成蒙,你刚才听到什么,断不可泄漏半分出去。”韩道铭看了韩成蒙一眼,郑重其事的吩咐说道。
  “孩儿明白。”韩成蒙说道。
  见是韩成蒙,杨恩也不虞他会不知分寸的随意泄漏军机秘事,他这时候站起来,苦口婆心的朝韩道铭说道:“韩相爷既然知道此事利弊所在,有机会见到太后,或可请太后劝一劝陛下,稳妥之策还是照既定计划先拿下巢州城,其他事等到明年可徐徐图之。”
  虽然杨恩与沈漾是坚决反对太后干政的,也因此他们极不受太后的待见,这时候要太后出面劝阻陛下不要草率用事,只能深赴韩府,请韩道铭找机会出城到长春宫觐见太后。
  韩道铭如此油滑之人,很显然不会出头做这个恶人,推辞说道:“太后圣体欠安,已有好些日子不召见外臣了,道铭也不便搪突前往。”
  杨恩到这时候也明白韩道铭的态度了,欲言又止,朝韩文焕、韩道铭拱拱手,便告辞离去。
  韩文焕年纪老迈,韩成蒙陪父亲送杨恩出府门才返回内宅。
  “朝廷是计划集结水军从扬州借道,出兵突袭洪泽浦内的叛军水师吗?我还说朝廷怎么就突然下令,要将这次从湖南押运过来的粮草,交付到润州呢,最后竟然还要着京口水营,将湖南的运粮船队都接收过去了。”韩成蒙又不傻,刚才无意间听到那么关键的信息,再结合他所接触到的一些异常信息,不难将整件事情大体揣测出来,但内心还是为这事震惊,穿过夹道时忍不住开口问父亲韩道铭。
  虽然嫡庶有别,但韩道铭还是希望自己的三个儿子都有出息的,见成蒙既然无意间已经知道此事,也不瞒他细枝末节上的一些事,说道:
  “是昌国公前些天突然从滁州赶回来,献上此策,是计划趁各方势力都被巢州城的战事吸引住注意力之际,集结左右五牙军水师的主力,从扬州借道突袭楼船军残部,以便能在年前歼灭楼船军残部、并收复洪泽浦西岸的濠州——陛下非常感兴趣,已经下令着令枢密院暗中筹备此事。”
  “从扬州借道,信王那边会同意?”韩成蒙疑惑的问道。
  “事前不跟信王打招呼,等到左右五牙军水船集结到瓜洲埠南岸,直接下诏走邗沟经邵伯湖、樊梁湖入洪泽浦——不管怎么说,淮东都是大楚的治域,五牙军水船走邗沟进剿叛军水师,信王有什么借口拦住不让开水道?当然了,此举除了达到突袭、歼灭叛军水师的目的外,或许也有震慑淮东的用意在内吧。”韩道铭说道。
  “陛下支持此策,是不是与前些天传出叙州商船进入扬州境内有关?”韩成蒙震惊的问道。
  “或许吧。”韩道铭模棱两可地说道。
  “政事堂诸公是什么意见?”韩成蒙问道。
  “目前也只有沈漾、杨恩强烈反对,以为此策过于草率行事,主张照原计划先收复巢州,再图濠寿霍诸州,但细想此策却未必不值得一试。”韩道铭说道。
  “再有一个半月,就是大寒,不仅淮河,洪泽浦都有可能会冻上啊!”韩成蒙也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成功筹备一场大楚有史以来数得着的大水战,实在是有些仓促了,不知道朝廷是不是足够详细的考虑到种种意外的发生。
  “以往,淮河虽然十年内有五六年会冰封上,但洪泽浦十年却难得冻上两次。而即便冻上,五牙军水师战船可以提前撤回来,也可以直接派大军进入石梁县,推进到洪泽浦南岸与五牙军结水陆联寨——再说了,要是错过时机,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收复濠州的机会。”韩道铭说道。
  韩道铭虽然没有细说政事堂其他诸公对这件事的态度,但韩成蒙也能明白父亲他们主张用此策,说到底就是叙州与淮东勾结的消息传出来后,他们更深层次的担忧叙州在与淮东勾结后,有可能会进一步与安宁宫叛军暗中勾结。
  濠州位于洪泽浦西岸,要是提前收复濠州,实际上将切断淮东与寿州的联络。
  延佑帝决定采纳昌国公李普的献策,实际上是想达到一石多鸟的目的。
  “此事你既然无意间知道了,但切记不得走漏半点风声,要不然我韩府上下都担待不起。”韩道铭又郑重其事的吩咐道。
  “孩儿明白。”韩成蒙心里苦笑,难道我此时跟叙州报信能有什么用?


第五百二十七章 传旨
  十月下旬的江淮大地,寒流已经侵地而来。
  清晨的荒野落了霜,白茫茫一片。
  一条自西往东的河流,在滁州东部的大地蜿蜒流淌,一团团雾气正在河面上翻滚着,往两岸的原野扩散。
  一队骑兵踏破寂静的清晨,沿着河岸往东快速前进。
  战马打着响鼻,喷出热乎乎的白汽。
  李普勒住马头,勒住缰绳,意态踟蹰的看向身后三千精锐骑兵。
  这时候一小队骑兵从南面趟水过来,一名小校翻身下马,跑到李普跟前禀报道:“御史中丞郑大人的座船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在江都靠岸,此时应该已经快马扬鞭,驰到扬州城下了,就等国公爷率右神武军骑兵赶过去会合,接掌邗沟水道!”
  樊梁湖、洪泽浦与长江水道,有多条溪河相通,如石梁河、小津河、石塘河等,但这些河流的河道几十年没有大力疏通,堤坝几十年没有大力整修过,受洪水冲浸,河道改换、淤堵严重。
  小舟小船走这些河流是通行无阻的,但成百上千的水师战船,动辄六七百石,乃至上千石载量,吃水丈余深,想要通过这些河道杀入洪泽浦,即便沿岸安排大量的纤夫,也有可能堵上大半个月都不能通过去。
  这样一来,不要说突袭、杀楼船军残部一个措手不及,很可能还没有等杀入洪泽浦,淮河与洪泽浦都冻上了。
  接管邗沟水道,左右五牙军水师战船借道邵伯湖、樊梁湖,以最快的速度杀入洪泽浦,是突袭战的关键。
  走邗沟,最早今天午后、最迟明天午前就能陆续集结到瓜洲埠以南江面的左右五牙军水师主力,只需要三天,前锋水师兵马就能全部杀入洪泽浦。
  也就是说,即便安宁宫叛军有眼线潜伏在扬州,这时候赶往寿州通风报信,也完全来不及调兵遣将,最多将楼船军水师残部从洪泽浦撤出去,撤到淮河水道里去。
  不过,他们只要能趁机夺下洪泽浦西岸、防守空虚的濠州诸城,也就达到突袭的根本目的。
  ……
  ……
  “御史中丞郑畅携帝旨就在城门外!”
  王文谦勤勉政事,天光大亮时,他已经坐到书斋处理了一段时间的公务,这时候正与女儿王珺以及侍妾杨氏坐在小厅里用早餐。
  南城门的守城武吏匆匆忙忙赶过来禀报说御史中丞郑畅此时就在南城门外,他吓了一跳,差点将桌上的粥碗带翻掉。
  杨元溥有旨意传出来很正常,但什么重要之极的圣旨,需要劳烦到曾跟他有旧谊的御史中丞郑畅亲自跑这一趟?
  王珺也是震惊的坐直身子。
  她清楚郑畅亲自赶过来传旨,绝对非同小可,但是她这时也猜不到有什么重要的旨意,需要御史中丞郑畅跑这一趟。
  不管怎么说,只要不是郑畅率领大军过来,王文谦没有将人封堵在城外的道理,一边派人去通知殷鹏、赵臻,一边安排人去南城门迎接郑畅进城。
  郑畅进入王文谦的刺史府邸,殷鹏、赵臻等淮东驻守扬州的主要将吏也都接到报讯赶过来。
  郑畅也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直接拿出圣旨,公布左右五牙军水师主力即将突袭洪泽浦的作战计划,要求王文谦及在扬州的淮东驻军接到圣旨之时,立即从邗沟沿岸撤走,方便昌国公李普率右神武军第一、第二都骑兵接管邗沟沿线的堰坝堤闸,确保左右五牙军水师主力以最快的速度通过邗沟,进入邵伯湖!
  “滋体事大,文谦需向殿下请示。”王文谦好不容易才将心间的震惊压下去,脸色阴晴不定地说道。
  “陛下的这道圣旨是直接颁给王大人及驻守扬州的诸将,另外还有圣旨着内侍省副监姜获前往楚州给信王殿下,不需要王大人操这心。”郑畅身为御史中丞受命跑过来,说白了就是不给王文谦拖延时机的机会。
  王文谦要么抗旨,要么遵旨,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
  郑畅眼睛紧盯着王文谦,要他现在就给答复。
  王文谦这辈子经过无数的大风大浪,这一刻还是感觉如山岳压在肩背上,令他有难以喘息之感。
  “可否容我思量片晌?”事关重大,王文谦难下决断,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权衡利弊。
  “昌国公率右神武军骑兵夜行,大概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便能进入邗沟西岸。”郑畅说道。
  “请郑大人先留在厅里暂歇。”王文谦知道让不让出邗沟水道,都得是他在一个时辰内做出决策,他将御史中丞郑畅及随行人员留在厅里暂歇。
  王文谦待要请殷鹏、赵臻移到旁边的偏厅里商议事情之前,忍不住又问了郑畅一句:“敢问郑大人,文谦能知道陛下决定遣水军主力,偏师奔袭洪泽浦,是何人所献的计策吗?”
  “昌国公献策陛下。”郑畅行军奔袭,需要淮东配合的地方甚多,他之前都将详细的用兵计划说给王文谦知道了,自然不介意王文谦知道更多,甚至不介意王文谦猜到这事有针对淮东的心思在内。
  王文谦点点头,便与殷鹏、赵臻往偏厅走去。
  王珺正端着漆盘站在偏厅里,看到父亲与殷鹏、赵臻等人走进来,忙跟父亲说道:“女儿想着宅子里还有一些封存的明前云铭,便沏过来请赵将军、殷叔叔品尝。”
  王文谦知道女儿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跑过来偷听消息,不知道她刚才躲在走廊里有没有听到什么,他也没有说什么。
  殷鹏、赵臻两人的心思也不在茶上。
  走进偏厅,面面相觑的对望了好半晌,殷鹏才迟疑地问道:“是叙州商船进入扬州所致?”
  王文谦点点头。
  九月底叙州商船进入扬州,短短不到一个月后,金陵那边就从根本上调整对安宁宫叛军的作战策略,要以水军主力为偏师,杀入洪泽浦奔袭楼船军残部,这两者之间怎么可能没有联系?
  而郑畅刚才也明确说了此策乃昌国公李普所献,他就更能确定是有针对淮东及叙州之意了,毕竟李普最为忌惮淮东与叙州,他在淮东与叙州手里吃的亏最多、最大。
  倘若是沈漾或杨恩等人献策,他就要想会是另一种可能了。
  然后再仔细分析洪泽浦周边的形势,也同样支持这个判断。
  濠州位于洪泽浦西岸,地方残破,目前除了楼船军残部驻守洪泽浦西岸及沿岸诸县外,安宁宫叛军并没有多少兵马驻守在那里,毕竟西面的寿州、霍州才是徐明珍多年经营打造的大本营。
  左右五牙军水营主力突袭杀入洪泽浦,安宁宫极可能会放弃残破的濠州,仓促间将楼船军残部从洪泽浦撤入寿州北面的淮河之中。
  对安宁宫叛军而言,放弃残破的濠州,形势也并不见得变得更坏。
  对大楚禁军而言,硬生生插入寿州与洪泽浦之间的濠州,形势也并不见得有多好,或许还会直接促使叛军彻底投向梁国。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切断淮东与寿州的直接联系吧?
  “那要不要让出水道?”赵臻问道。
  目前邗沟沿岸的驻军,都是赵臻所直接指挥的扬州行营军精锐,但让不让道,这个却是要王文谦拿主意。
  “让吧,”王文谦沉吟好一会儿,才说道,“不让道,那便是淮东抗旨不说,还一定会落下与叛军勾结的口实;让出道,看五牙军进入洪泽浦能打到什么程度,才商议后计吧……”
  说到这里,王文谦犹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执茶壶站在一旁拖着不走的女儿。
  王珺心里微微一叹,听父亲这么说,她也便知道父亲心里预测接下来形势会如何发展了。
  在父亲看来,只要安宁宫及时将楼船军残部从洪泽浦撤出来,保存住这部水师精锐——安宁宫叛军不顾一切,将楼船军残部撤出洪泽浦的时间还是有的——由于洪泽浦与长江之间的主要航道,是处在淮东的控制之下,也就意味着这次突袭作战后,即便朝廷能夺下濠州,但禁军马步军及水营主力,并没有在滁州以北立足的基础。
  以延佑帝杨元溥的多疑性子,受叙州与淮东联络这事的刺激,情急之下,或许有魄力搞这次突袭,却未必敢让大楚的水军主力,长期处于受安宁宫叛军与淮东夹击的形势之中。
  那样的话,对淮东的影响也就相当有限。
  当然,左右龙牙军水师要是在这次突袭之中,重创甚至全歼楼船军主力,以后便能无惧来自淮河的威胁,那形势就又不一样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淮东都没有现在就抗旨、封锁邗沟水道的必要。
  最大的问题,大楚水师主力经邗沟北上,后续必然还会有大量的马步兵逼近洪泽浦南岸、西岸策应,那赤山会在洪泽浦南侧的白蹄冈营地,极有可能会暴露!
  王珺看了她父亲及殷鹏、赵臻一眼,心想他们多半也想到这点,但眼下似乎都无心去兼顾到赤山会,她说道:“爹爹主张让道,水师主力的前锋战船,最快明日午前就能抵达到茱萸湾吧……”
  王文谦看了王珺,除了心里有女大不中留的感慨,也知道女儿提醒有些道理。
  此时赤山会就有专人留在茱萸湾接受物资以及北迁的会众,也就是说,要是韩谦还留在滁州东部没有离开,最迟明天也能推测出朝廷遣水师奔袭洪泽浦的意图。
  要是叙州有眼线盯着长江沿岸,说不定韩谦此时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也就是说,他不通传消息,韩谦或叙州留下来主持赤山会之人,最迟明天也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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