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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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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承源再蠢,这时候也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陷阱,楼船军残部准备极其充分,主要是以各种引火物进攻他们进退不得的密集船阵,他们伤亡惨重,但楼船军残部的伤亡却极为有限。
  他们最小的哨船也要有两百石载重,相比较楼船军残部在此战里大量所用的轻舟艄船,在浅水湖荡里也是进退不便,整整一天,都没能组织起过一次像样的反攻,一直都陷在被动挨打的局面。
  高承源有些麻木盯着远处暗沉的湖面,心想敌军入夜前退去,或者有想着这边乘夜突围时船队阵形混乱、将卒斗志低迷,心里只存逃生之念,更方便他们从侧翼突袭吧?
  ……
  ……
  冯缭站在洪泽浦南岸的树林里,即便有特制的长筒望镜,但距离太远,也只能凭黄昏时的烟柱以及入夜后的点点残火,判断左五牙军水师在一天战斗后,虽然没有被歼灭,但显然还是陷入泥墩湖之中。
  “高承源有没有率残部杀出重围的可能?”韩东虎站在冯缭身后,忍不住问道。
  高承源说是延佑帝的嫡系亲信,但他及郭亮等人,与叙州的关系不恶,毕竟以往曾多次并肩作战过。
  而五牙军水师,有相当一部分将卒,乃是从龙雀军及左广德军抽调的人马。
  眼见看到左五牙军陷入绝境,他们不但不能出手相救,甚至不能提醒示警,对韩东虎这些人来说,也极是煎熬。
  冯缭听了韩东虎的话,心里只是一笑,暗想高承源要是能在战后活下来,在知悉诸多详情,还不知道他心里对知情不报的叙州会有怎样的怨恨呢,不过韩谦既然要做奸雄,便要有宁可其负天下人,也不得令天下人负其的觉悟跟狠辣。
  “梁军所谋甚大,倘若高承源能率部往西岸突围,在钟离县境内弃船登岸,多多少少能为大楚水师保存一点火种吧?”苏烈这时候说道。
  冯缭转头看了苏烈一眼,心想这个苏烈武勇或许不及韩东虎,但大局及眼力真是不差,说道:“大楚水师主力中计被灭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扬州,我们回去了,该做好随时撤出白蹄冈的准备了。”
  “右五牙军水师的情况,还不知道呢,要不要派人从钟离县境绕过去?”韩东虎问道。
  现在洪泽浦内的水战彻底打起来,从钟离县境内渗透过去,反倒容易许多。
  “没有什么好看的,”冯缭说道,“右五牙军水师原计划是要掩护高承源所部的侧翼,盯住徐州方面的梁军动静,梁军自然早就在洪泽浦北面的水域里部署天罗地网等他们钻进去,这部水军有可能比高承源他们死得还要惨,最后或能逃得一部分,便宜信王吧!”
  冯缭虽然不比韩谦、李遇、朱裕这一级数的人,但局势发展到这一步,将下来会如何演变,他还是有自信确认的。
  ……
  ……
  高承源遇伏,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通过洪泽浦水情复杂的湖域,派人杀出重围,赶到昌国公李普率右神武军三千骑兵驻守的茱萸湾报信求援。
  甚至就连淮东驻扎在洪泽浦东岸的兵马,也拖到次日黄昏,看到大量的大楚水师将卒尸首从淮河上游(洪泽浦西部)飘流过来,才意识到情形不对,但也不知道详情,只能加强沿岸城寨的防御。
  差不多在这时候,李冲在钟离县城以西的原野,遇到高承源从西岸突围求援的信使。
  李冲昨天午后截住出濠州城东进的两千叛军步卒,他手下仅有一千骑兵,没敢直接进攻,而是将这两千叛军步卒逼迫到钟离城西侧的涧溪岭山脚下进退不得。
  今日午前,李冲会合先率四千马步兵赶到的右神武军都将高隆,对这部叛军展开围攻。
  在持续小半天的激烈战斗之后,他们才将两千叛军歼灭。
  李冲收拢兵将后,刚清点过战果,他正意满踟蹰的要派人赶去通报陈铭升,催促陈铭升率右神武军七千马步兵加快速行军速度,以便他们能赶在明天之前,对剩不到千余守军的钟离城直接展开强攻。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时候遇到高承源派来的信报,说大楚水师主力陷入叛军在洪泽浦布下的埋伏圈里,伤亡惨烈?
  “怎么可能?”李冲挥刀斩断一株碗口粗的杨树,近似低吼的问道。
  要不是来者乃是高承源的嫡系侍卫,李冲以往见过这人,而此人也携带着高承源的印信,他怎么都不会相信叛军早就在洪泽浦内布下天罗地网等大楚水师主力入彀的。
  “叛军多半是注意到水师主力异动后,将楼船军残部都派出来,孤注一掷的打这一仗……”高隆这时候安排好斥候探马赶往洪泽浦西侧沿岸侦察敌情,走过来蹙着眉头说道。
  钟离城里只有千余残兵,七十余里外的濠州城没有什么异动。
  寿州方向是有一部骑兵位于濠州的西南,但那里距离巢州城更近,应该是想接借巢州守军从五尖山脉的西侧往北撤退的。
  何况那里距离涧溪岭足足有两百二三十里的路程,也始终处于职方司斥候探马的监视之下。
  而淮河北岸都看不到有大股梁军集结的迹象,目前的状况更可能是高隆所判断的那般,一切应该就是叛军孤注一掷的将楼船军残部押上去,利用对洪泽浦水情的熟悉,与大楚水师主力硬拼一把,然后再撤入淮河之中。
  这多多少少能改变叛军长期处于被动挨打的劣势局面。
  “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夜都应该尝试强攻钟离城,而高承源所部也需要我们策应,才能在钟离城东侧弃船登岸杀出重围——倘若真有什么不对劲,我们往东南通过石梁县境,赶去与国公爷会合也来得及!”徐靖主张说道。
  李冲也清楚从头到尾都是昌国公府力主用水师作为偏师奔袭洪泽浦,倘若他胆小怯战,就这么逃回去而水师主力最终损失惨烈,朝野喷出来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他父亲给淹死掉。
  照徐靖、高隆建议,他们有近五千有生战力,强攻仅千余守军的钟离城,接应水师残部从洪泽浦西岸弃船登岸突围,也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第五百三十三章 惊疑
  大楚水师主力于洪泽浦西侧水域惨遭伏击,近乎全军覆灭,左五牙军仅剩三千将卒,从钟离城东侧弃船登岸,与攻陷钟离城的右神武军马步兵会合的消息,快马传到扬州城北的茱萸湾时,鹅毛大雪正从阴霾的苍穹飘飞而下。
  当时,昌国公李普正与御史中丞郑畅对案而坐,看着窗外的飘雪谈古论今,仿佛被雷劈过一般,失神落魄的看着陈铭升、李冲从钟离派过来的信使,难以想象这一切是真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水师主力,船坚将强,怎么可能会败得这么惨,高承源、范祥二将、两万多兵卒,难不成是纸糊的?”
  郑畅也是震惊万分,但他要比李普稍稍镇定一些,细思片晌说道:
  “兴许高承源、范祥太过大意,才在洪泽浦大意失荆州,中了敌军的圈套,但陈铭升、高隆攻陷钟离,形势还不算太坏,关键是我们不能再在扬州滞留。”
  “是,是,我们不能在扬州滞留……”李普说道。
  大楚水师主力杀入洪泽浦才三天,就传来全军惨遭重创的消息,昌国公李普虽然还不知道更具体的详情,但他这时候所能想象到的可能性就太多了。
  即便整件事淮东皆不知情,即便整件事不是淮东与安宁宫及徐明珍联手部署的阴谋,等淮东知道大楚水师主力覆灭于洪泽浦的消息后,会不会出兵将他们扣留下来,还是两说。
  唯今之计,就是要赶在王文谦、赵臻知道消息之前,他们率右神武军三千骑兵第一时间从茱萸湾撤出去。
  水师主力都覆灭了,剩下不多的两三千残兵败卒,也都从洪泽浦西岸弃船登岸,他们继续留在茱萸湾控制邗沟水道,也变得毫无意义。
  只是离开茱萸湾后,他们应该去哪里?
  沿着樊梁湖西岸,前往钟离,跟陈铭升所率领的右神武军主力及水师残兵会合?
  又或者直接返回滁州城去?
  “国公爷此时应该回金陵!”文瑞临走上前咬牙说道。
  看到文瑞临这时候还敢站出来说话,李普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窗去。
  “陈铭升、高隆能率右神武军成功攻陷钟离城,足以证明国公爷对形势分析判断没有错,水师败于洪泽浦,或许正如郑大人所言,太过大意了……”文瑞临说道。
  文瑞临这话,李普爱听,他刚才第一个念头也是如此,稍稍镇静的坐回案后,示意文瑞临继续说下去。
  “此时有陈铭升率右神武军主力守钟离城,使李秀、李碛率骑兵到燕墩山以为策应便可,但国公爷此时不回金陵,倘若朝臣谤之,国公爷则无以自辩。”文瑞临顾不上李普难看的脸色,说道。
  李普微微一怔,但转念细想文瑞临的话,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沈漾、杨恩等人之前就强烈反对水师主力进入洪泽浦作战,水师主力覆灭的消息传回金陵,他本人要不在金陵,还不知道沈漾、杨恩这些人,会怎样将屎尿都泼到他头上来。
  倘若陛下被他们说动,将水师主力覆灭的责任都推到他头上,等他再次回京时,岂是要沦为阶下囚?
  “郑大人,我陪你回金陵?”李普看向郑畅问道。
  郑畅点点头,也同意先回金陵。
  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情,才致使水师主力在洪泽浦遭受重创,但右神武军既然都成功攻取钟离,他也觉得形势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心里想,先回金陵等候进一步的消息再商议后策,总比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乱窜要好。
  再说脚长在李普的身上,他身为御史中丞还没有资格阻止李普返回金陵。
  ……
  ……
  虽说昨日就有大量的水军将卒尸骸飘到东岸,叫淮东驻于洪泽浦东岸的兵马看到,但也是等到今天午前才有少许的残兵败将杀出重围,逃到东阳县北,将大楚水师主力覆灭的消息带到淮东。
  王文谦在扬州城得知此事的消息还要稍晚一些,但在他将殷鹏、赵臻等将吏召入刺史府,再要派人去联络昌国公李普、御史中丞时,已经有眼线从茱萸湾赶回来报信:
  “昌国公李普、御史中丞郑畅率三千精锐,不告而别,往邗沟以西撤走!”
  “他的动作好快!”王文谦感慨地说道。
  他是有过将李普、郑畅扣押下来的心思,但他终究对大楚水师主力在洪泽浦遭遇到怎样的状况并不知之甚详,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清楚情形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也就打消轻举妄动的念头。
  他却没有想到昌国公李普、御史中丞郑畅跑得比兔子还快。
  既然李普、郑畅带着右神武军的骑兵仓皇而走,王文谦自然是叫赵臻先分派兵马接管茱萸湾等地方的防务。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第一步先加强扬州境内的守卫防御,同时再派斥候探马紧急赶往洪泽浦沿岸进行侦察,总不会有错。
  燕墩山、鳖子顶等五尖山脉东北麓、洪泽浦西南角的低山丘岭,距离扬州城有两百余里。
  即便扬州派出的斥候探马不掩藏行踪,直接纵马赶往去,想要获得洪泽浦西南沿岸进一步的情报,也要等到天亮。
  只是王文谦入夜后却没有办法入眠。
  朝廷兵马在江淮之间遭受重创,并不是淮东都能幸灾乐祸的。
  寿州在朝廷兵马的逼迫下,投靠梁国已成定局,大楚水师主力在洪泽浦覆灭,到底有没有梁军参与,以及梁军到底调动多大规模的水军参与,在这些情况都没有搞清楚之前,他怎么能安心?
  冯缭次日午时才赶到扬州城见王文谦。
  主要也是李秀、李碛昨夜午后率右神武军的骑兵从石梁县境内穿过,赶往燕墩山、鳖子顶接应陈铭升所部,白蹄冈往南的通道都在右神武军的骑兵监视之下。
  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及杀机,冯缭一直拖到凌晨才得以从白蹄冈动身,赶来扬州。
  王文谦这时候也是刚刚得到最新的情报,但洪泽浦以西的局势发展,只是令王文谦更加的疑惑不解,仿佛一团迷雾将他的耳目罩住。
  冯缭赶过来,王文谦并不觉得意外。
  即便王文谦此时还看不透一切,但赤山会在樊梁湖西岸的势力还弱小,突然间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谁也不知道后续的形势会如何发展,赤山会在白蹄冈的营地,就像是惊涛狂澜中的一艘渔舟,冯缭赶到扬州,加强与扬州的联络是应有之义。
  即便冯缭提出,在局势进一步恶化时,赤山会在白蹄冈的人马往扬州这边撤退,王文谦也不会觉得意外。
  当然,王文谦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也是想亲自见过冯缭问清楚。
  那就是大楚水师在洪泽浦遭受重创,到底有没有赤山会的参与。
  赤山会在洪泽浦以南、樊梁湖以西的实力看似弱小,但倘若韩谦与安宁宫早就有勾结,赤山会在石梁县的实力,还跟他们之前判断一样吗?
  虽然王文谦之前没有发现叙州有与寿州勾结的蛛丝马迹,但现在形势诡异莫测,容不得他不去想一切可能。
  再说了,韩谦之前突然在茱萸湾现身找他们合作,谁又能猜到?
  “……王大人真是说笑了,”冯缭被人带进刺史府,听王文谦见面便直接质问大楚水师主力覆灭于洪泽浦,赤山会有无推波助澜,朗声而笑,“王大人岂不是以为昌国公力陈朝廷水师奔袭洪泽浦,也是叙州在幕后推波助澜?”
  “在水师兵败之前,赤山会在白蹄冈的人马,似有聚集的迹象啊?”王文谦怀疑叙州,却并非完全没有根据,狐疑的盯住冯缭问道,“韩谦此时人在哪里?”
  “难不成水师未败之前,便看不出其兵败的征兆了吗?”冯缭反问道。
  不管怎么说,哪怕是为以后的风议不至于对叙州、对韩谦太不利,冯缭等人对外绝不可能承认叙州早就猜到文瑞临这人有问题。
  虽说延佑帝会中计,一切都根源于他对叙州、对韩谦的猜忌,才致使大楚水师惨遭此败,叙州无需为此承担什么责任。
  不过,有些时候,人心啊、风议啊,都不是能够讲道理的。
  不管外界如何质疑,他们统一的说辞,便是朝廷水师主力异动之时,他们就已经预料到有此一败,所以赤山会在白蹄冈的人马,才会出乎异常聚集起来应对可能会有的变故,而不是疏散出去藏匿踪迹。
  虽说擅用谋者性皆多疑,但王文谦细想韩谦与安宁宫勾结的可能性还是太过匪夷所思,而他也看不到韩谦与安宁宫勾结,能得到什么好处。
  当然,冯缭暗示说韩谦在事前便看到水师会有一败的征兆,王文谦也不相信,他猜测就像荆襄战事期间,韩谦提前劝杨元溥去守淅川那般,叙州这次或许又是提前掌握到什么情报,只是无意跟淮东分享罢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相依
  白蹄冈还是太靠北了一些,赤山会在白蹄冈的人马,半数以上又是行动迟缓的妇孺。
  梁军骑兵行动如风、势如雷霆奔疾。
  在不需担心大楚能用战船沿江河调动兵马进行拦截、封堵的情况下,梁军骑兵一旦渡过淮河南下,长江北岸没有重兵防守的地域,都极可能落入其控制之下。
  无论是韩谦,还是冯缭,这时候都不能肯定梁军潜伏到江淮地区的斥候暗探,真就没有注意到赤山会在白蹄冈的存在。
  叙州水营最快还需要十天到半个月才能抵达金陵,赤山会在白蹄风的人马及妇孺需要在这时候提前撤到邗沟西岸,以防不患。
  这也是冯缭赶过来见王文谦的主要原因。
  没有王文谦的同意,赤山会数千会众及家小怎么可能成规模的提前撤到邗沟西岸,而不受淮东兵马的攻击?
  “如我家大人所料不差,梁国在颍州、徐州等地的城寨,此时都已分散驻入大量的骑兵。淮河此时已结薄冰,再有两天便是大雪时节,天气再继续这么冷上三五天,河冰便大体会封住淮水。而一旦等到淮河完全冻实,梁军骑兵或许在昼夜之间,便能饮马长江之畔,到时候赤山会这点人马,只能托庇于扬州了。”冯缭谦卑地说道。
  “韩谦他人呢,可还在滁州?”王文谦没有那么好唬弄,盯住冯缭问道。
  “我家大人预料到水师或有一败,想着梁军渡过淮河,饮马江畔之时,朝廷或会从叙州调援兵过来,便在水师经邗沟北上之时,提前返回叙州作动员去了。”冯缭不动声色地说道。
  “等金陵下定决心,传旨到叙州调援兵过来,那要拖到驴年马月?”殷鹏焦躁的插嘴说道。
  在殷鹏看来,以朝廷对叙州的猜忌程度,恐怕要拖到淮西进攻巢州的主力兵马都遭受重创、形势坏到不能再坏之后,才有可能下决心调叙州等地的兵马东进勤王。
  而等韩谦接到圣旨,再从叙州集结兵马沿江东进,少说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要是情况真恶劣到这一步,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梁军在长江北岸没有其他威胁,会同寿州军后,或许仓促间不会奢想到渡江去直接进攻金陵,但多半会顺势东进,进攻淮东。
  而到这时候,韩谦即便不记前仇,愿意援助淮东,以叙州那点兵马,又能替淮东分担多少压力?
  “赵将军,你以为呢?”王文谦沉吟片晌,没有再质问冯缭什么问题,而是看向赵臻问道。
  同不同意赤山会人马撤到邗沟以西,依托扬州兵马暂时立足,他要问赵臻的意见。
  赵臻蹙着眉头,盯着冯缭看了良久。
  金陵战事期间,赵臻所部在左广德军手下损失最为惨重。
  之前要不是信王杨元演最终拍板,他怎么都不乐意看到赤山会在樊梁湖西岸立足,但这时候想到冯缭所推测的、梁军即将饮马长江的可能情形,他思量良久,才说道:“赤山会人马或可先撤到邗沟以西,但后续要如何处置,还是要派人去请示殿下。”
  “好!”王文谦当即着人将扬州地图铺开到案上。
  扬州境内没有高山,蜀冈的主峰也不过十数二十丈高,蜀冈越过邗沟往西南方向,四十余里外有一座主峰高逾四十丈的捺山,但是扬州第一高峰了。
  这里也是昌国公李普昨日不打招呼撤出后,他们第一时间派兵马进驻的一个要点。
  倘若真要如冯缭所预测的那般,梁军随时有可能从洪泽浦以西渡过淮河,大举南下,到时候其会同安宁宫叛军,前期所能调用的骑兵、马步军就在十万人马以上。
  一旦李知诰所统领的北岸禁军主力遭受重挫,扬州守军是没有办法在捺山建立坚固据点,将敌军封挡在捺山以西的。
  王文谦与殷鹏、赵臻商议片晌,最终决定他们允许赤山会在江北的人马从白蹄冈暂时先南迁到捺山去。
  倘若局势完全不受控制,扬州兵马可以快速撤到邗沟东岸,而赤山会人马也能随之东撤,而且也只需要走二十余里驿道,便能渡过邗沟。
  倘若局势没有恶化,他们也不怕赤山会这点人马在那里能掀起什么波浪来。
  即便王文谦如此安排有监视赤山会北岸会众的意味,但捺山往南距离长江北岸,也就二十余里,实是赤山会短时间内最佳的中转地之一;要不然的话,六七千人毫无遮挡的暴露在长江北岸的江滩边,处境会相当的危险。
  谈妥这些,王文谦便直接指派一名官员随冯缭离开处置这事,赵臻也随后带着扈卫出城调整扬州城西的防御部署。
  这时候天色暗下来,王文谦留殷鹏在后宅用餐。
  “真不需要派人知会李知诰一声?”殷鹏坐到餐桌前,有些犹豫的问道。
  站在淮东的立场,在北岸的禁军主力能与寿州军拼个两败俱伤,是他们最喜闻乐见的,但此时的情况,淮东与北岸的禁军主力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北岸的禁军主力倘若能保持足够的警惕,不受重创,淮东便无需去独自去抵挡南下梁军的兵锋。
  这时候与其期待人马少得可怜的叙州兵的增援,还不如寄望北岸的禁军主力能保存实力。
  王文谦放下木箸,说道:“水师主力在洪泽浦遭受重创,不需要我们提醒,李知诰及朝中诸臣都能想到梁军渡淮南下所带来的风险。最稳妥的选择,自然是北岸此时集结于巢州城外的禁军主力暂时放弃强攻巢州城的计划,分撤到舒州、滁州固守,以备不患。不过,北岸禁军最终会怎样的选择,非但不是我们能决定,李知诰这个禁军前锋诸行营都总管也做不主,最终还是要看朝中、看杨元溥做怎样的决断。而昌国公使李秀率骑兵赶往燕墩山,他却随御史中丞郑畅匆忙赶回金陵,我看他多半还会力主在梁军南下之前攻陷巢州城。这样,他才能少承担一些水师主力在洪泽浦遭受重创的罪责……”
  殷鹏点点头,要是此时北岸禁军放弃进攻巢州城,昌国公不仅要承担水师主力覆灭的罪责,还要承担对巢州作战失利的所有罪责,会使得昌国公府一系势力,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说不定其女李瑶都未必能保住皇后之位。
  昌国公匆忙赶回金陵的意图并不难猜测。
  想到这里,殷鹏又忧虑地说道:
  “陛下年轻气盛,不甘受此重创,或许真会支持昌国公赶在梁军南下之前,强攻巢州城的主张呢。”
  “问题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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