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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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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能从广德府征调的民夫,实际上大多数人都是左广德军旧部,能不能叫这批人马、物资运往棠邑,冯缭、郭荣他们连着几天都到长春宫请安,实际上跟吕轻侠、姚惜水她们进行交涉。
  在延佑帝拖延不决之际,长春宫所出的太后手诏,同样能合法的决定这批人马及物资的去向。
  事情也没有拖太久,便有了进展。
  十二月十六日,梁军两万步卒进驻钟离的消息传到金陵,而此时已有四万寿州军分从霍州、寿州抵达巢州,使得巢州的驻军增至六万,兼之钟离四万骑兵步卒随时都能大举南下,邗沟以西的形势又再度紧张起来。
  深入到洪泽浦西北的斥候探马,这时候也确认从宋州、陈州、颍州方向,梁国所征用的民夫、骡马,正运送大量的粮秣物资南下,队伍绵延长达十数里。
  而梁国腹地也赶在这些天大肆正式张帖皇榜,公开册封徐明珍为霍国公、册封皇太孙杨汾为楚国公,册封朱耕儒、温暮桥等人为侯以及徐氏率杨氏宗室子弟百余人迁居汴京等消息。
  很多人心里都清楚,过去一年时间里,寿州军兵马被北岸禁军压着打,并非战斗力不强。
  徐明珍所率领的寿州军,在淮河中上游跟梁军对峙了十数年,战斗力怎么可能会弱?
  天佑帝用以拱卫帝京的禁军、侍卫亲军,战斗力又怎么可能会弱?
  叛军的弱,除了最初就被信王杨元演打蒙之外,一方面是金陵事变导致的军心混乱,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从金陵事变之后就处于物资紧缺的状况之中。
  这在安宁军叛军渡江北逃后,物资紧缺的问题变得更突出、更尖锐。
  而即便如此,诸营兵马攻打金陵城以及李知诰率淮西禁军围攻巢州城,都没能讨到多大的便宜。
  寿州物资极度紧缺之时,北岸禁军可以放开手脚进攻,但即便梁军的主力转攻楚州去了,现在淮西的形势也可以说是完全逆转过来了。
  一方面是朝廷的水师主力覆灭于洪泽浦,编有唯数不多的机动马步兵及骑兵的右神武军也近乎全军覆灭,大楚在北岸的禁军实力已经被严重削弱。
  单纯从兵马数量来说,含水师将卒在内,战前在北岸集了将近十二万的人马,但除去棠邑集结不多的残兵败将,李知诰从巢州城下率领撤往潜山东南麓的人马,仅六万余众。
  寿州军得到充足的物资补充之后,战斗力很快就会得到提升,还有两万梁军增援过来,其在淮西的总兵力也增加到十四万众。
  谁都难以想象一旦棠邑、大刺山、滁河一线都陷落于敌军,楼船军残部的战船能够从这些地区直接进出长江,京畿的防御形势会严峻到何等地步。
  虽说南岸京畿还驻有左右侍卫亲军及两部禁军共六万兵马,但这些兵马还是杨元溥登基之后从诸州兵里抽调精壮仓促组建,论老卒的比例、兵甲装备等等,暂时都还不及李知诰所率的左龙雀军、左武卫军以及被歼灭的右神武军。
  不管有怎样的猜测跟猜忌,总不能先将锅给砸了。
  而不管世家宗阀对韩谦有再大、再深的成见,却又不得不承认韩谦才是最有可能力挽狂澜的人选。
  杜崇韬、周炳武虽然都是大楚名将,但手下没有可以信赖的嫡系兵马可用,也不敢说能渡江到北岸替代韩谦。
  在沈漾、杨致堂、郑榆、韩道铭、杜崇韬、周炳武等参政大臣多次上书请求,杨元溥于十八日黄昏,最终在崇文殿下旨设立棠邑行营,委黔阳侯韩谦出任行营都总管、都指挥使,加兵部侍郎衔,全面负责棠邑、大刺山、滁河等地长达百里的防线建设,以及负责巢湖东岸浮槎山到扬州西翼捺山之间长约三百里纵深的战区作战。
  同时还同意韩谦召集左广德军旧部及流民壮勇,新编步营协助棠邑等城,着陈景舟率人马物资第一批紧急赶往棠邑听用,而棠邑行营的钱饷兵甲以及战械损耗、营寨修造,暂时照两万正卒的兵额,由度支使司如数拨给,并另照前例先拨给十万缗开拔钱……
  圣旨第一时间由枢密副使周炳武及内侍省少监姜获渡江到棠邑传达。
  淮西形势会如何发展,还不得而知,但黔阳侯韩谦重返中枢,这时已成定局。
  二十一日,韩道铭又请旨劳军,与韩道昌、韩钧、韩端、陈致庸等韩氏众人,与留在南岸督运粮草物资的冯缭会合后,一起乘船渡江前往棠邑见韩谦。
  棠邑北距金陵城四十里不到,放晴之时,站在金陵城北城墙之上,都能隐约看到长江北岸的棠邑城的城垣。
  此时距离年节就剩下十天,天气也到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长江水位降到最低。
  金陵城北面的长江流段,江面仅有十一二里宽。
  不过,从长江北岸到棠邑城还有近三十里的浅洼地,这些区域都还能看得出江水冲刷的痕迹,到处都沉积的淤泥,溪河在这些浅洼地蜿蜒的流淌着,也有不少湖塘泽地。
  每到夏秋季江水漫涨时,这些区域又差不多都会被淹没,江水甚至会直接漫延到棠邑城下。
  有的年份上游洪涝特别严重,棠邑城北面的土地,都会被淹没在一片汪洋之中。
  这种特殊性,使得棠邑城外围即便有溪河流入长江,但河床也被淤积得极浅。
  即便是滁州境内的主干流滁河,绵延五百余里,下游三五十里长的河道,看似都有三四百丈宽,但冬季时水位却仅有三四尺深。
  叙州水营的主力战船,吃水足足深达七八尺,连滁河都进不去,更是没有办法通过其他的溪河,直接抵达棠邑城下。
  韩道铭他们随冯缭乘船渡江,看到江心有四艘刚刚到达的列桨战帆船直接在涌动的波浪中下锚驻泊下来,完全无惧江浪的冲击,上百艘小型桨船从北面会聚过来,似要将这四艘列浆战船上的物资、将卒,转驳运往棠邑城。
  看到这一场面,韩道铭心想难怪韩谦在奏疏里坚持要将北岸的防线扩大到西面逾四十里外的大刺山。
  韩道铭在大楚或许算不上名臣、名将,但他对池州、京畿附近的山水也还了如指掌的。
  大刺山北枕滁河,南依大江,特别南侧山势侵入长江,就使得南侧有好几处天然湾口吃水极深,可以作为容纳大型战船驻泊的水营使用。
  韩谦很显然要在北岸的大刺山设立水军大寨,以确保目前是江淮唯一的一支水军战力始终处于他的控制之下,而不是将水军大寨设在长江南岸的哪个地方。
  这时候有一艘乌篷船从滁河口方向驶入长江,乌篷船不大,在长江之中被江浪晃动得起伏不休。
  长江之上的船舶,不管大小,都三五艘结成一队,悬挂叙州水营的战旗,唯有这艘乌篷船孤零零的渡江,船上隐约有数十将卒,却又没有悬挂任何的旗号,但叙州在江上的警戒船也没有过去拦截。
  “那艘船上是什么人?”韩道铭好奇的问冯缭。
  冯缭这几天留在南岸,除了必要的情报会传报过来,也不可能对北岸的情形事无粗细的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彼此间是相向航行,很快就看到那艘船靠近过来,冯缭站在船首正想张口相问,便听对方船舱传来一声悲呛的叫喊:“将军咽过气去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不该渡江
  不大的棠邑城,此时已经彻底变成一座忙乱有序的大军营。
  韩道铭他们也是走进棠邑城,才陡然发觉城里的兵马,要远比想象中多。
  叙州水营的主力战船不能通过浅窄的河道,直接驶抵棠邑城下,目前水营大寨设于三十余里外、位于大刺山东南麓山脚下一座名青浦口的江湾里。
  即便青浦口江湾北侧及两翼不设营寨驻以步卒防备敌军从北面接近,照道理来说棠邑城里最多也就周惮所统领的三千江州兵,以及陈景舟前两天押运粮秣物资过来的千多广德兵而已。
  不过,韩道铭他们从东门进入棠邑城,发现仅东城门附近的驻兵就超过两千人,兵甲武备皆是精良,城头还放置二十多架蝎子炮、床子弩,儿臂粗细的巨弩箭在冷咧的空气里闪烁着慑人的寒芒。
  当然了,城里更多是躲避战乱逃难而来的饥民。
  赈济灾民之事,乃是韩道铭所领户部管辖之事,十八日宣旨确立棠邑行营之后,户部也遣郎中官带吏丞渡江进棠邑城都管其事。
  说是都管,但户部仅派遣一名郎中官带着几员小吏渡江过来,哪里还能管得了数以万计的饥民安置?
  说到底还是棠邑行营这边遣人负责操持赈济粥场、整顿秩序,户部官员仅仅是负责监督,确保这边没有虚夸瞒报,然后如数加拨赈济所需的钱粮而已。
  “大老爷,二老爷,我是韩福啊!”
  韩道铭等人刚进城,正要随冯缭往原棠邑县衙充当的行营牙帐赶去,就听到街旁的人群里有人朝他们声音沙哑的尖叫。
  韩道铭看过去,却是老二韩道昌派到江北负责圈占田庄的管事韩福,这时候正站在人群后以一副久旱乍逢甘霖似的样子,正欣喜踮起脚朝他们这边挥手示意。
  只是韩福及身边两名看着面熟的随从都面带饥色,身上的衣裳也都破破烂烂,跟城里的饥民没有什么区别,像是吃了不少苦。
  韩道铭、韩道昌勒住马,等韩福等人走过来,讶异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这说来就话长了!”韩福带着哭腔说道。
  韩福是伺候过老爷子韩文焕的老家人,年岁跟韩道铭相当,鬓发也都霜白。
  常言道丞相门前七品官,作为韩府老资格、受到老家主、家主信任的老奴,即便韩成蒙等子弟看到韩福也得尊称一声福叔,他走出韩府更是大把的人以“福爷”相称。
  韩福这时候看到大老爷、二老爷渡江过来,心里甭提多委屈,恨不得将这十多天里受到的苦,在这一刻都倾诉出来。
  冯缭跟韩道铭说道:“街上饥民滞留,情况复杂,我们还是先去牙帐再说。”示意扈卫分出三匹马给韩福等三人,一起先往行营牙帐赶去。
  赶到牙帐,大厅仅有高绍、洗寻樵等人在处理公务,韩谦与周惮、陈景舟、田城等人午前出城侦察北面的地形去了,此时不在城里。
  冯缭作为行营长史,回到棠邑便有忙不完的事情缠过来,只能先安排韩道铭、韩道昌、韩钧等人到后宅的一栋院子里先暂歇着。
  “你们怎么这般模样?”到院子的小厅里坐下,这时候韩道昌才得空问韩福他们的近况。
  “七公子二十天前就到棠邑了,城里所有的屋舍、粮草、精壮男丁甚至多余的袄裳都被下令强行征用,胆敢私藏者或抗令者皆严惩。韩通最早就认出七公子,还想着求七公子开恩,保留住韩家在城里的宅子,却不想七公子当街下令,将韩通打了十大板,扔出去挖城壕、挖运河。韩通还是前日在挖城壕时累吐血,才被送回城里歇两天,”韩福哭诉说道,“我也是年老体弱,前几天挖了两天运河累晕过去,还是七公子手下人看不过去,才额外开恩,安排小三、小五送我回城歇着,但其他人手都被打散编入民营充当苦力。咱家之前在城里置办的几套院子也都被征用,我们三人每天也只能跟其他十多名饥民挤一间马棚勉强过夜,每天能到粥场混两碗稀粥混个不死——大老爷、二老爷,这城里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
  韩道铭、韩道昌坐在厅里面面相觑,韩谦上奏疏说他是十二日才随叙州水营赶到棠邑,但听韩福所言,韩谦明明是腊月初二初三就已经在棠邑了。
  这在时间上,跟周惮接管、封锁棠邑全城也是相合的。
  也说不定那时候韩谦就联络陈景舟,动员、召集左广德军旧部北上了,这才使得棠邑城里此时的守军比想象中多出一大截。
  当然,这些事已经是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了。
  就像当初韩谦潜入金陵,直接从李普手里夺走兵权一样,最终这事只能说韩谦谋事果断知变通,不拖泥带水,难不成还能用王法治他擅夺兵权?
  而敌骑腊月初四就歼灭右神武军,夺下钟离城,但之后两万敌骑就没有再敢贸然南下,甚至到现在都只是派三千多骑兵从侧翼盯住滁州城,而没有强攻之,这说不定就是因为看到棠邑防守严密才没有轻举妄动的。
  这一切甚至可以说是韩谦果断提前进入棠邑与周惮会合,才为朝廷争取到极宝贵的在北岸整顿防务的时间。
  虽说朝廷最终决议照两万正卒的兵额,给棠邑拨付各种补给,这些天也源源不断有物资从南岸运过来,但除了第一批战船外,这些天前后又有三批商船队运来一百多船、近十万石的物资,驶入棠邑。
  由于韩谦掌握大量不受朝廷监管的粮秣、物资,所以韩谦最终要怎么建设棠邑防线,也就无需事事跟朝廷报备。
  听韩福的口气,韩谦明明是想抢在春季之前,在棠邑与长江主航道之间开挖一道能通过主力战船的运河出来,所以这时候就对能征用到的青壮男丁进行极限的压榨,以致韩福这种快到六十岁的人也要被征用出城干挖河床这种重体力活。
  韩道铭他们这次借劳军的名义渡江过来,是赶过来和解的,而不是来问责的,这时候拉住韩福问东问西,也是在考虑他们在朝中给予怎样的支持及配合,才会叫韩谦满意。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下来,韩道铭刚要遣人去问韩谦什么时候会回城,便听到院墙外有脚步声传过来,听到韩谦在院墙大声责怨:
  “谁让你将他们带过来的,旁人不知道轻重,不知道背后曲折险恶,你怎么就糊涂了,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有想明白过来吗?”
  “大伯爷渡江来劳军,是请了旨的,我又怎能劝阻?”冯缭的声音传过来,似在辩解着什么。
  韩道铭心里忐忑一跳,脸色难看的看向廊前的老二韩道昌,韩谦不满冯缭带他们过江来?
  韩钧、韩端、陈致庸三个小辈更是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等会儿韩谦走进来直接赶他们离开,他们是直接负气而走,而是涎脸说软话?
  韩福午后遇到大老爷、二老爷还满肚子的怨气,这时候身子也往后缩了缩,连大气都不敢喘,直觉院子里的空气莫名凝固起来。
  不等他们商议什么,便见韩谦一脸阴沉的走进来。
  韩谦走到廊前,眼睛扫过院子里站着的韩福等人以及韩道铭他们带过来的其他十余扈随,沉声说道:“都给我出去。”
  韩福与其他十余扈随都一脸震惊的朝韩道铭看过去。
  “你们先出去。”韩道铭还算镇静,心想韩谦真要行忤逆之事,他们身边就十多个人也阻止不了什么,示意韩福他们先出去。
  “安排人守住左右,不得让任何一人靠近院子里,”韩谦吩咐过韩东虎,然后脸色阴沉的请韩道铭他们进入大厅里说话,一副悔之已晚的口气,说道,“大伯、二伯,你们实在不该渡江来啊,冯缭他大意了,也怨我没有跟他说清楚,竟然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韩道铭、韩道昌一脸懵逼,想不明白还能对他们以长辈相待的韩谦怎么会有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
  “我们怎么不该渡江过来?”韩道昌问道。
  “待棠邑防线稳固,我就会率水营返回叙州。二伯,你说你们该不该如此兴师动众的渡江过来?”韩谦问道。
  “你要回叙州?”韩道铭震惊问道,“为什么?”
  他们今天这般“兴师动众”的渡江过来,实际上是以韩谦重回中枢再也不走为前提条件的。
  而韩谦倘若在战后率兵马再次退回叙州,想想去年春夏季的广德府,便知道朝中君臣所有对韩谦的猜忌,一旦落到他们的头上,会是何等恐怖的情形?
  他们万万没有要到韩谦这次来了,还会回去。
  “为什么?”韩钧也不解的惊问道。
  他实在不明白,韩谦从今之后,明明兵权在握,又与李知诰再次结成同盟,效力太后麾下,为何要在战后返回叙州那个旮旯之地去?
  “为什么?”韩谦看了韩钧说了一眼,说道,“我这是奉太后手诏而来金陵,但战后太后一纸手诏令我返回叙州,我要是胆敢不从,韩家便是灭族之祸!”
  “怎么可能?陛下及太后即便猜忌你,但也顾及你在天下臣民之中的声望,除非他们完全不顾大楚社稷的安危。”韩道铭震惊问道。
  “陛下猜忌我,你们也是知道的,单凭借这个,陛下是不能直接杀我,更不要说灭我韩家满门,但是倘若韩家有人淫乱宫闱,甚至还生下孽子呢?大伯、二伯你们说这是不是灭族之祸,你们说我有几个胆子不听从他们的命令行事?”韩谦沉声问道。


第五百五十四章 绝户计
  “怎么可能?”韩道铭下意识觉得韩谦是在胡说八道、危言耸听,他韩家怎么可能有人犯下淫乱宫闱之祸事,谁会糊涂到这一步,难道府里的俊僮美侍还不够玩的吗?
  “你怎么可能知道?”韩钧却无视父亲、叔父看韩谦将信将疑的神色,他仿佛被雷劈中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压得椅腿吱呀作响,差点直接将椅腿崩断掉,难以置信的盯住韩谦,没想到韩谦竟然会知道这样的秘密。
  韩钧这一问,便仿佛一块巨石,猛然砸中韩道铭、韩道昌、韩端以及陈致庸的心湖。
  他们目瞪口呆着的盯住韩钧,韩道铭恨不得端起椅子,兜头兜脑的朝他头上砸过去。
  他们这一刻也都明白过来,韩钧淫乱的不是杨元溥的后宫,而是太后,难怪他调离长春宫守值之前有一段时间魂不守舍。
  不仅淫乱其事,还生下孽子?!
  太后有段日子称病久居长寿宫不见外臣,只是因为有孕在身?
  韩道铭、韩道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被雷劈中的样子,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么惊人的消息,恨不得直接将韩钧砸死、毁尸灭迹,当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韩端一直羡慕韩钧能在太后跟前当差,没想到韩钧跟太后的关系深入到他以往都不敢想象的地步,脑袋有些卡壳的问韩谦:
  “倘若太后能顺利掌权,太后总不可能以此事胁迫你回叙州吧?”
  “……”
  韩谦扫了韩端一眼,视线又朝韩道铭、韩道昌二人看去,见他们脸色没有因为韩端突然问出的这个问题而有所缓解,心想他们对朝中斗争的复杂性跟残酷性多少还是有些清醒认识了,但他也不想韩钧、韩端、陈致庸他们这时候抱有什么幻想,要将他们心底最后的防线都彻底的摧毁掉,叹气说道。
  “太后要真能掌权,自然不会逼我回叙州,说不定还会重用我,但吕轻侠与李知诰想我回叙州,我却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说太后实质是吕轻侠、李知诰所控制的傀儡?”韩端惊问道。
  “唉。”
  韩谦拉了一把椅子,多少显得有些心力憔悴的坐下来徐徐说道。
  “信昌侯府及晚红楼与前朝神陵司的关系,你们或许有所耳闻,却未必知道更多的内幕曲折。天佑十二年时,我、冯翊、孔熙荣与李普之子李冲,同时选为陛下身边的侍读,那时便已卷入他们的阴谋之中了,我当时差点死于姚惜水的毒酒之下,所以也知道得更多的一些。这些年来吕轻侠、李普所图所谋,都是确保太后及陛下成为受他们控制的傀儡,达到他们不为外人所知的图谋,但好在陛下、太后并不甘愿沦为受他人操控的傀儡,形势还勉强不算太坏。此外,在荆襄战事以及削藩战事之中,陛下又得沈漾、郑晖、郭亮、周惮、陈景舟等人真心辅佐,而郑榆、郑畅、张潮、张瀚等人也只是暂时借助太后巩固各自的权势,与吕轻侠他们没有长期媾和的基础。我这才能找到机会,几次挫败他们的阴谋,使得陛下一直不受他们的控制,甚至叫李普与吕轻侠彼此生隙,不再成为一体。吕轻侠也一度收敛野心,劝太后放弃干政,叫陛下看似掌握大权,但我还疏忽了,没想到吕轻侠这些人一辈子都在玩阴谋,他们怎么可能甘心失败?一是我没有想到陛下在他们的教唆下,早就失去对我的信任;二是我没有想到李知诰会是吕轻侠的人,李知诰这些年却先骗得李普的信任,之后又骗得陛下的信任,这时候已经成功的将淮西兵权尽握其手。另外还有一个,就是我没有想到他们见无法控制我,却转头在韩钧身上做文章,而且这还是他们的一石多鸟之计——我得到的消息时,太后已在长春宫秘密生子,而所养之子也已经被吕轻侠秘密转移出去,不知所踪,长春宫里仅仅传出一道消息说是有宫女与一名普通侍卫苟合被杖毙……”
  韩端、陈致庸有些难以置信的朝韩道铭看过去,他们所处的层次还不够,所接触到的信息源还很有限,听韩谦所言,如听天书夜谭,难辨真假。
  韩道铭仿佛被重锤狠狠的砸中,脸色灰败的坐在那里,他作为太后一系的大臣,对太后身边的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
  而韩钧与太后苟合这么久,都没有半点风声传出来,甚至在太后有身孕期间还偶尔接见外臣,都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这说明要么太后身边的人都是太后的嫡系亲信,要么完全是吕轻侠的人早就控制住太后身边的一切。
  韩道昌愣坐在那里,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感到丝丝寒意从骨髓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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