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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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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新增项加起来,一年又是一百四五十万缗钱的新增开销。
即便受封淮国藩国,新增泰扬两州的地盘,能征收到的田税丁赋,但也远远弥补不了亏空。
也亏得金陵事变期间,掠夺江东所获甚丰,勉强支撑了两年时间。
可惜的是,在淮东计划在淮河两岸扩大屯垦规模,将一半战卒转为屯丁之际,却遭受这样的重创……
楚州军原初所辖的屯垦体系,主要建于楚州境内。
虽然将卒家小在战争爆发时,基本上都及时撤入坚城要寨之中保护起来,没有太大的损失,但数以百计的屯寨,不仅大大小小、十数万间屋舍田宅被纵火烧毁,使得大批将卒家小无家可归,还有大量的沟渠河堤也被扒毁,这个损失就大了。
诸多迹象,也都能看到梁军年初时是有目的、有计划的针对淮安的农耕,特别是楚州的屯垦体系进行摧毁。
这个打击对淮东军而言,不可谓不大。
扒开的河堤缺口,初时看上去不大,但战后的三、四月间,淮东境内一片混乱,根本顾不及组织民夫修复这些河堤。
而四月、五月,江淮雨水沛于往年,淮河洪水滔滔,洪泽浦弥漫一片。
樊梁湖、洪泽浦以东作为下游地区,旧有的河堤大坝不能发挥作用,没能及时修补的缺口,在大水的冲击下,不断倒塌、扩大。
此时的扬州北部、楚州全境甚至泰州西部,都是洪水滔天。
信王对受战乱迫害及洪涝灾害而背井离乡的平民可以不管不顾,但楚州附近逾二十万将卒眷属,却不能不管不问。
要知道这些眷属家属所涉及的三万将卒,是追随信王杨元演多年的嫡系,是信王杨元演统治淮东的根基。
不过,仅仅是安置这部分将卒家小,开销就大得惊人。
同时,要防止楚州屯垦体系再受打击,水军还必须要立时进行加强,才有抵挡住北岸水军的袭扰。
想到这里,王文谦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心想当初还不如学棠邑兵,使淮东军出城,豁出去与梁军血战,不计一切代价的将梁军封挡在淮河以北,形势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难看啊。
王文谦就不信梁帝朱裕杀父篡位、根基未稳,真就敢在淮东损失超过三万人马以上的嫡系精锐。
只是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这次到楚州,不管怎么说,他都应该劝说信王放下姿态,跟金陵城里的那位要好好叙一叙手足之情了。
……
……
梁军大股的骑兵,渡过淮河,持续两个月的袭扰都远远绕开有坚兵防守的楚州城,楚州城还是那样的巍峨挺拔,只是城下到处是浑浊的水洼地,仿佛与西面的洪泽浦、北面的淮河连成漫天湖泽。
驰道的地势稍高,没有被大水淹没,王文谦站在车上,眺望大水中零零散散的村寨屋舍,仿佛一座座孤岛矗立在汪洋之中,暗感近一个月来楚州受灾情形,比他预想中还要严重,也不知道阮延这些人是怎么搞的,战后竟然疏忽了对洪泽浦东岸大堤的修缮。
当然了,王文谦也知道他身在扬州,没有特别深的感同身受,对阮延等人的责怨也许是苛责的。
也许梁将韩元齐后续利用水军不断袭扰南岸,一直都在有意千方百计的阻挠这边组织民夫修缮河堤,甚至还有意加剧洪泽浦西岸大堤的摧毁吧?
“王公……”
看到阮延带着数名扈随守待在城门前,似乎专程出城来迎接他。
王文谦赶忙与殷鹏下马、下车,朝城门前走过去,与阮延见礼。
寒暄片刻,王文谦便邀阮延登上他的马车,一起往王府赶去。
“李冲在舒州畏罪自杀前,曾言黔阳侯韩谦早知文瑞临乃是梁间之事,依王公所见,是不是真的?”阮延上车后,便问道。
说实话,水师主力覆灭于洪泽浦的消息传到扬州时,王文谦便料到这一点了,但当时水师主力覆灭已成事实,这件事就成了细枝末节,他不想节外生枝,便没有对外提及。
李冲二月初就死于淮西禁军的笔架山大营,有关李冲降敌后散播谣言以诬黔阳侯、被溧阳侯杨恩识破后畏罪自杀的事情,虽然在抄送各地的邸报里没有提及只言片语,但淮东这边是知道详细的。
王文谦疑惑的看了阮延一眼,不知道事隔这么多日子,阮延再提及这个问题,有什么别的用意吗?
王文谦当然不会跟阮延提及最初御史中丞郑畅到扬州传旨时,珺儿曾刻意问及朝廷决策这事的诸多细节,他也是事后从这一点上断定韩谦应该早就知道文瑞临的身份,但阮延的这个问题,他却也不会回避不言,说道:
“李冲所言应是不虚,但可惜他不应该选择在那个时候说这些。”
“朝廷水师奔袭洪泽浦时,韩谦他就在樊梁湖东岸,真是好狠的心啊。”阮延又感慨的说了一句。
王文谦附和的笑了笑,他心里只是希望阮延以及信王能明白,此时淮东在防范黔阳侯韩谦的同时,还需要跟棠邑维持住合作,要不然处境将更艰难。
“棠邑兵与寿州军沿滁河、浮槎山几场血战,才打下今日在北岸的防御纵深,黔阳侯上禀朝廷,言棠邑兵数战伤亡一万四千余众——王公以为黔阳侯的折子有无虚夸之处?”阮延又问道。
王文谦心里还真是奇了怪,心想枢密院为棠邑兵诸战定功绩,两个月前就都有定论了,当时信王这边都没有质疑什么,怎么这时候阮延又问这个问题?
王文谦耐着性子说道:
“寿州军到今日,都没有力气在南线发动像模像样的攻势,而是集中力量在五尖山脉的东南、滁州东南,在石梁县境内里修建城垒营寨,采取守势,可见那几仗也凿实叫寿州军伤了元气。不过,即便我们都知道韩谦在之前就已经在樊梁湖西岸聚集一部分左广德军旧部,但要将寿州军打得元气大伤,必然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毕竟寿州军并没有犯什么错误,在这种情形下要获胜,只能叫将卒用命、血勇拼杀——这与扬州对棠邑西线的战事观察是一致的。”
“黔阳侯使嫡系精锐不惜伤亡的在棠邑血战,为朝廷守住门户,朝廷诸公对李冲散播的传言,应该不会信以为真吧?他们毕竟并不清楚水师北上时,韩谦实际就在左右冷眼旁观。”阮延问道。
“这个倒未必,李冲降敌是溧阳侯杨恩识破,但杨恩这数月与棠邑绝无接触;而寿州杨致堂从棠邑见过黔阳侯后返回金陵,上书请调右龙武军移驻润州,而作为权宜之计,又上书请求在右龙武军的旗下新编一部水军,以便更好的协同防范梁军水师袭扰沿海。这很显然寿王杨致堂与黔阳侯有所默契,但沈漾则坚决的主张独立的重建水师负责京畿及以东的沿江、近海防御。从这两点里,便能看出杨恩、沈漾应该对李冲散播的传言,并没有完全的无动于衷。”王文谦说道。
说到这里,王文谦忍不住问道:“今天到楚州来,阮公似乎对黔阳侯特别感兴趣啊?”
“是啊,”阮延说道,“前两天听到有人说黔阳侯居丧期满,迄今都没有婚娶呢,便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黔阳侯的旧事……”
当世守孝居丧以二十七个月为期,算韩道勋受刑身死的时间,韩谦算是居丧期满,可以谈婚娶了。
只是听阮延说这话,王文谦愣怔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才算合适……
第五百八十一章 与虎谋皮
信王杨元演在府邸为王文谦、殷鹏的到来举宴洗尘,席间可谓是宾主尽欢。
宴终,殷鹏随王文谦离开王府,从夹道往王府东侧的驿馆走去,无意间转头才看到王文谦在昏暗的灯笼映照下,不知何时脸色转为阴郁,似有心事堆积在胸臆难以排解。
殷鹏问道:“大人是为淮东形势危恶而担忧吗?”
王文谦长吐一口气,才缓缓说道:“倘若没有年初这场战事,淮东能照既定的计划,将六万将卒转为屯丁,与家小围垦东阳以西的淤地,形势或能缓和下来,不再那么窘迫。不过,此时即便不管平民饥困,淮东的存粮也就只能再支撑三四个月,而今年三州十九县,受兵灾,又受水浸,夏粮秋赋能征到手可能仅十之二三;想要熬到明年,少说需要补入上百万石粮谷。然而即便能调入上百万石的粮谷,可能也还需要四五年才缓过气来,这还需要四五年间淮东再也不受梁军大规模的侵袭,但这可能吗?”
“不是说好向朝廷请援吗?”殷鹏问道。
“这话不错,但问题是要如何跟朝廷请援,又如何确保朝堂诸公同意援应淮东,而不是落石下井?”王文谦说道。
听王文谦如此说,殷鹏他经不住一叹。
信王与三皇子之间虽然说是兄弟手足,但皇家哪里有什么手足之情可言?
三皇子早年幽居宫禁之中,而信王早就出镇楚州,两人都没有怎么见过面,自然谈不上有什么兄友弟恭之情。
而金陵事变初期,虽然说双方在秋湖山约定联手对抗安宁宫,还联合颁传讨逆檄文,但随后信王便以李普所率的桃坞集兵户为饵,诱杀一部叛军精锐奠定楚州军初期控制吴(苏)常润三州的优势,直接导致双方关系破裂。
之后又与韩谦组建率领的赤山军,在溧阳、界岭山一带大打出手,数场血战,双方都损兵折马甚众。
看到江东及宣歙饶池诸州的世家势力以及豫章郡王杨致堂、浙东郡王府一系子弟都倒向三皇子,信王才被迫退而求其次,率楚州兵马撤回北岸,谋求割据淮东。
最终还是三皇子迫切想收复金陵登上皇位,才被迫同意信王封藩、割据淮东,淮东也是被迫承认三皇子继承帝位。
双方的关系是何等的脆弱,大家掰着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而信王使他们出镇扬州,以及使赵臻率重兵驻于扬州,说白了就是防备朝廷随时有可能对淮东下手。
徐明珍叛楚投梁,致水师主力及右神武军覆灭,同时威胁到淮东及朝廷的生死存亡。
不过,韩谦不计伤亡的投入嫡系兵马,在滁河、浮槎山一线数场血场,挫了寿州军的锐气,使得朝廷先稳定住淮西的形势。
这种情况下,淮东反倒在战后出现严重的危机,他们凭什么以为朝廷不会趁机落井下石?
他们凭什么以为朝廷会无私的掏出上百万石粮谷,令淮东轻松缓过这口气来?
殷鹏当然不会幼稚到认为事情会如此简单。
他这次与王文谦到楚州来参见信王,说白了就是想着要讨论淮东现阶段能够做出哪些让步,或者说能够付出怎样的代价,以换取朝廷的支援。
他相信殿下以及阮延等人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他们今日才刚刚赶到楚州,怎么都不可能直接讨论如此尴尬的话题。
夜宴之上,大家顾左右而言其他,气氛也不算差,殷鹏却有些不大明白,大人明明都有心理准备了,为何又会如此的忧心忡忡?
他心里暗想,难不成大人在宴间谈话间察觉到信王又或阮延等人抱有什么无谓的幻想,会致使淮东的局势变得更糟糕?
只是他却没有觉得夜宴时,气氛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啊!
看信王殿下在宴间说的一些话,对淮东当前所面临的困境,比任何人都清楚啊。
虽说殷鹏也得任扬州司马之位,但王文谦始终视他为嫡系亲信,见他一脸困惑的样子,有些事也不瞒他,便将他们进城后,他邀阮延同乘马车进信王府途中所说的那些话,说给殷鹏知道,说道:
“他们并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而是想着与虎谋皮……”
“啊,”殷鹏愣怔在那里,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阮延说这些话,是殿下想再用珺小姐与韩谦联姻,然后由韩谦及韩家向朝廷施压,给淮东拨付援粮?”
“……”王文谦苦涩的点点头。
“他们此时都确信韩谦早就知道文瑞临的身份,也知道文瑞临献策引诱水师进入梁军在洪泽浦的包围圈时韩谦他人就在滁州却选择坐视不理,殿下他们应该识得韩谦这人的野心极大啊……”殷鹏问道。
不错,此时淮东也与叙州(棠邑)维持着合作,但这个合作是有限度的,同时也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他们甚至封锁住邗沟以西的通道,杜绝有流民进入棠邑。
双方更多是等价交换叙州所造的战船、兵甲战械等紧缺物资;而他们以往之所以容忍赤山会在樊梁湖西岸立足,也是认定这不会威胁到淮东什么。
现在再利用小姐为筹码,与韩谦联姻所进行的合作,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韩谦也不可能因为能迎娶王珺,就满足了,不再提其他的条件,就会死心塌地的帮着对朝廷施压,给淮东输送上百万石的钱粮,以助淮东渡过眼前的危机。
说白了,就是信王及阮延等人不愿意付出太多的代价,而想着用王珺为筹码,再用较小的、能够接受的代价,换取韩谦及韩家对淮东的支持。
然而这有可能会促使韩谦在棠邑坐大啊!
“他们就是认为韩谦有野心,也由此认为韩谦有对淮东有所求而愿意施以援手的可能;而同时他们认定以韩谦及韩家此时的处境,只需要付出较小的代价,便能满足韩谦的胃口。”王文谦叹道。
“却没必要再用小姐当筹码啊?”殷鹏愤忿不平地说道。
两年前双方各怀鬼胎,重提王珺与韩谦的婚事,却令韩谦以拒婚为借口脱身返回叙州,王珺当时就已极其不堪。
现在这又算什么事情啊?
“他们担心会被韩谦算计,担心韩谦出出尔反尔,所以这次还是要先提婚事,迫使韩谦没有退路之后再谈其他的合作。”王文谦说道。
“阮延等人不是素来警惕韩谦,怎么这次又没有犹豫了?”殷鹏问道。
“很简单,阮延不希望我再任扬州刺史了而已。”王文谦说道。
殷鹏微微一怔,旋即也想明白过来。
以往淮东以楚州与扬州并重,而据楚州还能往淮河北岸扩张土地,海州又有盐利,各方面的利益都极大,但这次战后,淮河以北的疆域统统失守,楚州被打残不说,在能预见的数年乃至十数年间,楚州境内战火难熄,将是抵挡梁军渡淮南袭的主要区域,只会变得更加满目疮痍。
相比较之下,只要楚州城守住不失,只要韩谦在棠邑封挡住寿州军的兵锋,位于内线的扬州还能维持相当的繁华。
扬州未来将是淮东硕果仅存的重镇。
王珺嫁给韩谦之后,哪怕仅仅是为避嫌,他们势必都要辞去刺史、司马等职,而这些要职势必就会落入阮延等人的囊中!
所以说阮延等人更多是为了这层算计,从而忽视掉他们以往对韩谦的警惕与防备。
殷鹏忍不住问道:“殿下这次将我们召来,实际是要议这事?”
王文谦点点头。
“小姐那边要怎么说?”殷鹏头痛的问道。
“殿下应该是已经打定主意,还能怎么说?”王文谦苦笑道。
殷鹏想到一事,问道:“殿下欲再用小姐联姻韩谦,或许还有一层用意,便是要使韩谦的野心进一步暴露出来,促使朝廷对韩谦加强警惕,从而放缓对淮东的压制吧?”
王文谦点点头,说道:“殿下、阮延他们应有此意。”
“韩谦是何等的聪明之人,恐怕不会轻易入彀吧?”殷鹏问道。
“入不入彀,还要看殿下后续答应什么条件,总之还是要先谈吧。”王文谦说道。
“那小姐怎么说啊?”殷鹏苦笑问道。
“谁叫她是我王文谦的女儿呢。”王文谦抬头看向凄迷的夜空,幽幽说道。
见大人如此态度,殷鹏心想大人或许也觉得这是不得以之法吧。
他心里想想也是,要没有韩谦互为援奥,真要直接向朝廷开口请援钱粮,朝廷要求殿下放弃封藩淮东,要求扬泰两州重新纳入中枢直辖,要求殿下及淮东军恢复到金陵事变之前守卫边镇的状态,他们真能拒绝吗?
第五百八十二章 晋帝消息
虽然说从密州、徐州征募工匠,于海州建造船场、水军大营,但东线梁军对淮河南岸发动的扰袭,主要还是从楚州北面的泗州城出发。
即便是水军,目前阶段也都是先集结到泗州来,再对南岸发动袭击;徐州节度使韩元齐也将牙帐设于泗州。
六月中旬王文谦、殷鹏到楚州参见信王杨元演,文瑞临也奉徐明珍的命令,赶到泗州见韩元齐,沟通东西两翼防线的得失问题。
梁帝朱裕两个月前就回汴京了,离开之前要求徐州节度使府、寿州节度使都不得急于求成,要以稳固自身阵脚、防线为先,要积小胜为大胜,要不断的打击、削弱楚军,而不要奢求奇功大胜。
当然,梁帝还是给徐明珍最大的自主权,即便有旨意颁传到寿州,也多为大而化之的嘉勉之言,但给韩元齐的指示要琐碎多了。
文瑞临到泗州城见韩元齐的当天,赶巧有一封圣旨传过来。
韩元齐也知道陛下是将文瑞临视为嫡系亲信,才安排到徐明珍身边任职的,也便直接将手边新到的圣旨出示给文瑞临看。
这封圣旨是对韩元齐月初上书奏禀海船修造情况的回复,文瑞临看到圣旨絮絮叨叨写了两三千言,还有好几处圈改的地方,好似陛下跟韩元齐说着家常话,很多事情也是不厌其烦的交待得很详细,与给寿州节度使府的、语句简练的圣旨,截然两种风格。
文瑞临却也是能理解其中的不同。
徐明珍是率寿州军投靠大梁不假,但寿州将吏心里必然还存在着极大的警惕与担忧,短时间内难以消除掉。
而在这种情形下,陛下就不便对寿州有太多的指手画脚,但与韩元齐君臣相知近二十年,圣旨写得如此潦草、絮叨,很多事都不厌其烦的交待,韩元齐只会觉得与陛下关系亲近,而不会有别的想法。
文瑞临细看圣旨所言,主要也是商议迂回袭击江淮沿海的作战策略。
朱裕要韩元齐不要指望前期的隐蔽工作真就能瞒天过海骗过楚廷,不要将近海扰袭作战的希望寄托在出乎不意的袭击之上,要先从楚军靠近淮口的沿海盐场进行近距离的袭击,培养水军、积累近海作战的经验,要求与水军袭扰淮河南岸的策略保持一致,要习惯分散作战、小规模的游击作战……
看到文瑞临将圣旨恭恭敬敬的递还过来,韩元齐跟他说道:“棠邑兵有一部兵马,以五尖山为通道,袭扰、劫掠巢州北部、濠州等地,你写的折子,对棠邑兵的作战方式写得很详细,陛下也说甚好,还特地转抄给我看了,我在泗州对楚州用兵也很有启发——徐明珍、温博针对这点,可有什么好的应对措施?”
对能得到韩元齐这等人物的赞许,文瑞临也很兴奋,再说陛下直接将他所写的折子转抄给韩元齐,说起来也是陛下对他的直接肯定。
文瑞临按捺住兴奋的心情,说起寿州军在滁州、巢州对峙棠邑兵的详细情形:“跟在磨盘谷南侧沿浦阳河上游修筑城垒压制棠邑军的兵锋一样,针对五尖山内敌将孔熙荣所率领的这部棠邑兵,主要选择相对容易出山的隘口谷地,修筑防垒营寨,限制其活动,只是这么做靡费极巨,温博目前主张与屯垦结合起来,用连绵不绝的屯寨织起封锁网——寿州久历战事,农耕废驰,即便有汴京支援粮秣,物用也极紧张,温博如此主张,却是稳健之法,却可惜之前数战,都没能给棠邑兵重创。”
能得陛下及韩元文等人的赞许,文瑞临是很振奋,却也不得不承认,西线对峙棠邑兵的僵局,他们都没有有效的办法去破局。
“温博用兵细腻、稳健,得其父温暮桥传授,又甚知经世致用之学,陛下对温博也甚是看重——至于滁河、浮槎山数战未能建功,非战之过,责任不在温博。棠邑兵新编便有如此战力,实在是叫人吃惊,要不是温博率其嫡系敢拼敢战,说不定滁州城已经不守了。”韩元齐是淅川一战的主将,是最早在韩谦手里吃的大亏,同时也由于他最初在韩谦手里吃过大亏,多年来痛定思痛,此时他在大梁年轻一代将领里,最具名将气度,他此时自然能心平气和的看待寿州军与棠邑兵数战的得失,同时也点醒文瑞临,要他知道温博与徐明珍在陛下眼里还是有一些区别。
文瑞临心想也是,那几仗无论是赵明廷还是温博,都没有犯什么明显的错误,其部嫡系精锐也是敢拼敢战,奈何棠邑兵新编就有如此之强的战斗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致被韩谦控制滁河不算,还被夺去历阳等地。
棠邑兵控扼巢湖唯一的通江水道,控扼巢湖东岸的高地,以致左楼船军的战船被压制在巢湖北岸的河道里,失去对巢湖的控制权,更不要说进入长江水道了。
文瑞临又说及近期韩谦经营棠邑的一些情形。
目前,叙州那边有钱粮剩余,主要也是全力打造新的兵甲战械以及战船送来棠邑;棠邑那边能直接得到手的钱粮,除了楚廷中枢按月拨付四万石粮谷外,再有就是韩家卖田卖宅,每月还能额外再筹措四五万缗钱交到韩谦手里支用。
这些是文瑞临在滁州都不难搜集到的信息。
不过这些钱粮,目前除了够韩谦继续加强浦阳、亭山、武寿、石泉、东湖等地的营寨外,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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