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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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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早初在淮阳山里仅有不到四千新兵是自愿应募入伍,但在拉据战中见精锐将卒损失太大,韩谦随后就将安丰寨所俘获的其他近两千精壮强行赶上栅墙参与防守。
  从浮槎山穿插北上到乌金岭决水大败敌军,棠邑兵也累计战死重伤将卒逾五千人。
  要不是新兵承担了其中近六成的伤亡,韩谦在乌金岭也支撑不到决水溃军的那一刻。
  金陵事变期间,袁国维差不多全程参与了赤山军及左广德军的组建,对此感受尤其深刻,暗感这或许才是韩谦与当世名将最大的不同之处,而非他神鬼莫测的算谋……


第六百一十五章 回京(二)
  “道昌大人,你再说说,这冰坝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这可真算是鬼斧神工、巧借天力啊?”
  此时韩府西苑,宾客满座,都迫不及待的围着韩道昌追问乌金陵大捷的详情。
  韩道昌奉旨与袁国维一起到淮阳山里劳军,路途颠簸,下巴都瘦尖了,他回到金陵城里,韩府自然是大摆筵席给他洗尘。
  以往韩道铭虽然贵为参知政事、户部尚书,即便是韩道铭住的东苑宅子里有什么事情,也没有多少宾朋来贺,但今天韩道昌归来,西苑宅子里有好几十号平时都罕见身影的人跑上门来慰劳辛苦。
  乌金岭大捷的消息,早就在十天前才传到金陵,但大捷的消息迅速在金陵城的大街小巷传开,韩府上下也洋溢在满心喜悦的氛围里。
  只是从棠邑传回来的信涵语焉不详,短短数百言说了守乌金岭的辛苦,说了寿州军伤亡惨烈,但到底怎么打败寿州军,仅有“夜水突起、席卷河冰溃冲敌营”廖廖数字,如何能满足众人窥私探秘的好奇心?
  不要说厅堂里的宾客了,走廊前也挤满好些仆从,也将耳朵贴到门上听二老爷这一路见闻。
  “我与袁大人赶到乌金岭,棠邑军形势确实是有些堪忧,袁大人对韩谦也是本心,都开口劝说他率部从龙潭河突围到巢湖西岸,韩谦却说破敌就在这时。我们心里还纳闷,但翻越重重山岭赶到乌金岭实在太累、太乏,睡了一夜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到第二天夜里溪河之中便春水鼓胀起来,直至撑破河冰。而韩谦在敌阵前的河道里,早就打下几排栅木,做好拦截河冰的准备。那天夜里韩谦还拉我与袁大人饮酒,两壶酒刚饮下去,外面便报信说冰坝已成。夜里乌漆抹黑的看不真实,我也是一夜没有睡踏实,天一亮骨碌爬起来,你们猜怎么样,乌金岭的河谷里满满当当皆是大水,也不知从何处借来,时辰一到,冰坝垮塌,大水便往敌营冲去,之后的结果,诸位也都知道了……”有人愿意听,韩道昌自然愿意讲,只是面对一群这些见风使舵的宾客,说辞有些夸张罢了。
  “你嘴这能耐,怎么不去说书?”韩文焕捋着雪白的胡须,当着宾客的面,便笑着数落次子韩道昌这些话太夸张。
  “都说韩侯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堪称今之孔明,以往多少觉得言过其实,但乌金岭大捷不恰恰说明韩侯爷早就掐指算准南淝水河冰开破的日子吧?”有人也不知真假的夸赞道,只是看他的表情很是认真。
  将一干宾客送走,叫无关的仆役都退出院子,这时候夜里已深,厅堂就剩下韩老爷子、韩道铭、韩道昌兄弟、韩端等小辈里的核心子弟,以及乔、陈等与韩家有姻亲关系、可以视为嫡系势力的那几家当家人。
  他们要么有子侄迎娶韩家的女儿为妻,要么有女儿嫁给韩家子弟为妻。
  乔、陈等家,看上去权势不显,但能与韩氏联姻,哪个在宣歙等地不是树大根深、良田万亩、奴婢成群?
  韩家能与冯家成为宣歙两州的世家首领,相当一部分是依赖这些姻亲宗族在背后支撑。
  甚至这些家跟冯氏也有极深的姻亲关系,仅仅是皇陵案中跟冯家进行的切割,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去舔冯家兄弟的脚底板。
  当然了,这几年时局动荡变化莫测,即便是韩家也是几经波折,这诸多家跟韩家、冯家有牵涉,在地方上是几度经受打击,极待重整颓势。
  当然了,他们当中,之前因为乔维阎、陈致庸二人得到重用,仅有乔、陈二家与棠邑的关系较为密切,去年就各自拿出十万缗钱粮押注进来;而其他家都还在小心翼翼的观望着,出手十分谨慎,即便是韩谦这次大婚,也都只是意思性的随了一份礼。
  乌金岭大捷消息传来,这几家的当家人不在金陵的,也都赶了过来,都恨不得直接住到韩府,早晚到老爷子跟前来问安。
  形势都这么明确了,他们要再不下注,黄花菜凉透了不说,要是韩家反过来慈生怨气,他们如何承受得了?
  这世道不那么讲究三贞九烈、从一而终,休妻另娶、休夫另嫁,都不是什么稀罕事。
  韩道昌这时候才原原本本将韩谦自集结兵马奔袭安丰寨往后的策略及执行情况,叫众人知晓这一切并非侥幸,也叫众人知晓这时候倘若还要犹豫,就不怨韩家以后哪一天会翻脸不认人了。
  韩道铭忍不住轻叹道:“早知韩谦那边有此妙计,当初就不该答应慈寿宫的条件。”
  “李知诰去掌控襄北,韩谦则觉得无妨,这次也能名正言顺的要求左龙雀军从舒州撤走,而之后棠邑兵扩编到左右两军也就顺理成章起来……”韩道昌说道。
  听到这里,陪坐在下首的韩端都禁不住要长吁一口气。
  虽然请求左龙雀军撤出舒州去加强襄北的防务,舒州也不会并入棠邑行营的管辖,后续刺史等官吏的任命,将由中枢院司主导,但这也将代表棠邑行营不久的将来,将成为大楚在淮西的唯一军事力量。
  而等到寿州军从巢州城撤走,棠邑完成扩军,棠邑或许在兵马规模上要略弱于襄北、淮东,但至少在大楚的框架之内,已是能与襄北、淮东并驾齐驱了。
  而居心叵测的说,到时候除了侍卫亲军之外,棠邑将成为距离金陵城最近的精锐兵马,对朝堂的影响力也将迥异于以往。
  而想想这距离韩谦重回中枢才过去多久?
  想到这里,韩端都有些后悔,后悔他当初担心形势,没有选择留在棠邑任职,却是抢着回金陵了。
  倒不是说他不想回朝中任职,但他要是能留在棠邑任职两三年,再回到朝中任职,资历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一年多前,谁能想到棠邑的形势发展能这么快,会以这样的方式彻底改观过来呢?
  “棠邑除了要扩编左右两军外,近期还有什么动作没有?”韩道铭问道。
  “这次能成事,与梁军主力随朱裕北进侵入晋国有直接的关系。而这之后,即便梁军主力不分兵南下,徐明珍在北面也会更为谨慎的防守。棠邑这次想扩编左右两军,主要也是考虑梁军精锐随时会南下,短时间内甚至没有余力夺下北面的安丰寨。后续的话,我也问过韩谦,接管滁、巢州两城以及耕殖淮阳山是重点,暂时不会再有大的动作。”韩道昌说道。
  “暂时扎稳根基也好,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可也不好受。”韩道铭感慨地说道。
  想着韩谦率突袭兵马往北穿插之后,他们提心吊胆的日子,韩道昌心想真是不大好过,又问道:“两宫、寿王府及淮东,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他们想有什么动静,但又能有什么动静?他们总不能抱怨韩谦在淮阳山胜得太快、胜得太突然吧?”韩道铭笑道。
  韩道昌点点头,这也是乌金岭大捷对棠邑、对韩家来说,意义最大的地方。
  除了淮东分兵进占石梁县之外,基本确保没有人来窃取他们的胜利果实。
  虽然决定不了什么,韩道昌最初并不是很赞同韩谦搞这样的突袭作战,就是因为他知道韩谦用兵不顺利则罢,一旦用兵太顺利,各种扯后腿的事情就会层出不穷。
  而有史以来,因为内耗而功败垂成之事,层出不穷。
  只是他没有想到韩谦在淮阳山用兵,前一刻还岌岌可危,下一刻就斩获大捷,胜负转变又是那么的突然,自然也令诸家想动手脚拖后腿都没有时间。
  而乌金岭大捷的消息,前期严密封锁,在棠邑兵控制龙潭河沿岸防寨,暂代李知诰负责统领左龙雀军的邓泰,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要不然的话,巢湖西岸区域的管辖权,便会给太多人扯皮的借口跟机会。
  而由于棠邑水军先接管龙潭河沿岸的防寨,将左龙雀军驻守的庐江防线与寿州军彻底隔开,他们才能光明正大的要求左龙雀军撤出舒州。
  淮西跟寿州军对峙,已经用不上左龙雀军了。
  而后续棠邑要扩编左右两军,人马规模将增加一倍以上,军资缺口也将倍增,韩家接下来还是要想尽办法,为棠邑后续的建设以及军资缺口筹措更多的钱粮。
  这次得胜,最大的好处,大概是淮阳山里从豪民大户手里能征没大量现成的田宅,用于应募将卒口粮田及家眷住宅的分配,不需要额外投入钱粮进行垦荒,短时间内缺口没有刚得棠邑时那么大。
  “淮阳山里到底有多少民户丁口?”这也是韩道铭最为关心的问题,关切的问道。
  不要说之前了,大楚开国之后,寿州长期以来都是梁楚军事对峙的核心区域,战事不断,地方变动极大,民众动辄背井离乡。
  早年在京畿收编染疫饥民充入龙雀军时,其中就有大量从淮西逃出的流民。
  而叙州将吏之中,高绍、季希尧、郭却、何柳锋、魏续、肖大虎等一大批人,都是淮西人,更不要说后期韩谦收编入棠邑兵的十万流民了。
  太多现实的条件,都制约了地方及户部对淮阳山里的藏民逃户进行准确的统计跟掌握。
  韩道铭早年就出任池州刺史,见识及能力在当世未必能及杨恩、沈漾、王文谦等人,在当世也是第一流的,新帝登基,他出任户部尚书,执掌财赋,也堪入名臣之列。
  韩道铭向来清楚丁口的重要性。
  更何况棠邑秘谈之后,韩家内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韩道铭的思维转变过来,还迅速接受、消化韩谦在叙州所推行的模式。


第六百一十六章 回京(三)
  韩道昌在乌金岭,对淮阳山内部的情况,自然要比袁国维了解得更多,当即也跟韩道铭及乔、陈等家的当家人做了说明:
  “白马尖往北、华柱尖往东,淮阳山分属霍州、巢州两地的山区,藏匿的丁口估计约有十二三万人左右,但具体的统计或许要等到今年夏秋季才有准确的数字……”
  “这么多丁口?”乔纯林乃乔维阎的伯父,此时担任宣州司户参军,乃乔氏当代的家主,他听到韩道昌这话,是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淮阳山仅东北坡、东坡之内,藏有这么多的逃户,说道,“要是将华柱尖往西,一直到九里关之间的山民都算上,不得有二十万之多?”
  “只会更多,不会更少。”韩道昌说道。
  韩道昌接下来又进一步说及他这次所了解到的更多情况。
  也是亲自走进淮阳山里,他才知道淮阳山四周峰岭雄奇,但崇山峻岭之间,实际存在大量的河谷、溪谷平原以及大片的低矮丘山。
  这为过去近百年间大量的民户从淮河平原为逃避战乱而入山中滋息繁衍,创造了必要的条件。
  也由于大量民户丁口在山里耕种了数代人,使得淮阳山里整体的耕种水平不低,至少比韩谦随父亲初到叙州时还要更强一截。
  虽然没有准确的数字,华柱尖以东、白马尖以北的淮阳山地里,耕地估计不会低于八十万亩。
  为缓解矛盾及冲突,韩谦对后续主动打开寨门迎接棠邑兵进驻、如数上报丁口及田亩的山寨,手段也就没有那么激烈。
  除了清丈田亩、核定赋税外,对占有大量田地的豪民大户,也仅仅是要求他们将名下所控制的奴婢都转为佣仆,严禁无偿佣雇,要至少给予能保障其生存的薪钱,更严禁打杀、变卖,同时要求他们减低贫困佃农的地租。
  而对于曾据寨以守、抵抗棠邑兵进入的山寨,韩谦就没有那么客气,所有牵头搞对抗的豪民大户都作为战俘收押起来。
  除了征没二十万亩,作为口粮田以及抚恤分配给应募入伍的底层贫民及奴婢家小居住、耕种外,还有大量积蓄的钱粮等家产,都充当军资使用——韩谦在淮阳山这两三个月,主要是靠这个支撑军资消耗,而这部分田宅的分配,也差不多在拉锯战期间进行完毕。
  不过,淮阳山里的耕地资源已经开发到极限,甚至可以说是过度了。
  以当世的农耕水平,这一片山区滋息繁衍逾十三万人,也是远远过载了。
  这使得山里民户生活极为贫困,最底层的贫民及奴婢,生存状况更是堪忧,只能依附于豪民大户生存。
  除了在乌金岭南侧要新置一县外,韩谦还计划奏请朝廷同意在龙潭河中上游新设一县,计划将庐江县北部、淮阳山东坡的龙潭河上游河谷以及龙潭河北岸的一部分土地划进去,以便加强对巢州西岸及淮阳山东部山区的控制。
  这一区域,原本是寿州军的屯垦区,特别是过去一年时间里,寿州军最多时在庐江县北面驻以三万战卒、两万屯兵,与南边李知诰所率领、庐江防线上的四万多淮西禁军精锐对峙。
  寿州军现在仓促撤出去,棠邑兵在龙潭河两岸接管上百座的防寨、屯寨,还有数以万计的屋舍以及开垦出麦苗青青的十数万亩新田,可以先用来安置从安丰寨所俘获的两万军民。
  这些军民之中,前后将近有四千青壮男丁,或自愿或被迫进入防线御敌,伤亡也最为惨重,有一千四百人战死,伤残者更多。
  兑现战前的承诺,即便不能放他们及家小返回皋城敌占区的家园,但也要给予优先的抚恤、安置。
  而除了能耕种的田地、能遮风挡雨的陋舍外,这些人口要安顿下来,还需要给予衣物、农具等生活、生产必需品,甚至还需要补充一定的畜力。
  要不然的话,一个精壮男丁所能耕种的田地也是有限的,生存条件依旧堪忧。
  这一步完成之后,棠邑左右两军也应该扩编完成,淮阳山以东将以滁州城、巢州城构造新的防线,军事缓冲带以南将有大片新的可开垦区域,则可以逐步的将淮阳山里一部分富裕人口迁过去……
  这些后续要进一步深耕淮西的计划,自然不能写入奏疏之中,得由韩道昌回到金陵跟众人一一说明后。
  听过这些之后,韩道铭也是极有感慨地说道:
  “这时候在巢湖西岸新置一县,而以乌金岭为中心,将淮阳山东北坡腹地包括在内,也应该要新置一县,加上巢州城、滁州城、滁州城北面的永阳县,棠邑行营后续将要直接辖管十二县……”
  后续的话,韩道铭没有说,但厅堂列座诸人都听得明白。
  算是叙州七县以及谭育良所治的婺川县,黔阳侯府及韩家所领正好二十个县,单纯以州县数量论,实力已然不弱。
  当年天佑帝崛起于淮南时,治下也不过二十多县。
  只不过黔阳侯府所治二十个县,军民加到一起才刚刚六十万人冒尖一些,从人口上来说,还是略低了一些。
  这恰恰是众人能够效力的一个地方。
  各家拼凑起来,还能将七八千名奴婢送往棠邑安置呢。
  宣歙两州,在冯、韩两家的统领下,早年归附升州节度使府,天佑帝渡江之前,又迅速掉转风向,举旗易帜,投奔淮南军,近一百年唯一的一场大规模战事,还是韩谦率赤山军攻打郎溪城,打得顾芝龙嗷嗷直叫,然后迅速屈服。
  没有战事,丁口孳息就快,不要说宗族嫡支子弟了,各家所豢养的奴婢,四五代人繁衍下来,说句实话,现在也都有些多了,而田地的兼并却又是有尽头的。
  “或许你在途中也听到消息,陛下与朝廷近期就有意加强对淮东灾民的赈济,计划每个月由内府局及度支使司拔五万石钱粮,运往淮东,”韩道铭先不管在座众人心里在琢磨着什么,又跟韩道昌提及一件事,说道,“有了这笔钱粮,淮东对我们的依赖就没有那么迫切了。”
  “乌金岭大捷干脆利落,使得好些人没有机会扯后腿,但后续扶持淮东、荆襄以制衡淮西,也是题中应有之意,”韩道昌说道,“我过巢湖时,与冯缭、郭荣见过一面,他们都预料到后续想继续直接从淮东引入受灾流民将没有可能,但只要他们没有借口切断赤山会在各地打开的商贸,只要淮西形势进一步稳定下来,应该源源不断会有新的失地贫民渡江北上……”
  “他们这时候倒不至于掀桌子。”韩道铭笑道,他对这点也不是特别担心,说起来还是形势变了,以往他们得小心翼翼的讨好别人,担心朝廷的猜忌,现在却是轮到别人对他们小心翼翼、看他们的脸色了。
  不管怎么说,与寿王府、淮东的甜蜜期虽然比预想的要短得多,但这段时间内除了直接往棠邑引进八万多丁口外,赤山会已经拿到江东、江西、湖南、淮东、荆襄主要州县、相当于市场准入证性质的官帖。
  除了这些之外,韩道铭年后在朝中也促成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正式将棉布纳入夏粮秋赋之列。
  朝堂诸公讨价还价良久,最终决定作为实物征纳时,一匹棉布仅能折算两匹麻布,这个比他们预期的要低一点。
  不过,由于各地的粮布纳征都是固定的比例,乃至民户桑麻地与粮田的种植面积比例也都是相对固定的,这就使得地方上粮食与布匹价格是直接挂钩浮动的。
  这都促使地方上占有大量田地及丁口的世家宗阀,不管怎么反对韩谦赐贱为良会动摇世家宗阀的根基,都极有动力从赤山会换取黔阳布缴纳粮赋。
  第二件事,就是征缴上的黔阳布,将首先用于更换侍卫亲卫的兵服。
  乌金岭大捷是很出乎众人的意料,但不管之前怎么不看好棠邑兵突袭之事,韩谦在那么严寒的天气里,能率将卒长距离穿插作战,以棉布、棉絮为主所制的将卒寒衣之优越,不是谁睁着眼睛能否认的。
  有步骤更换侍卫亲军及禁军将卒的寒衣,实为必需;中下层将卒也极为渴求更换寒衣。
  这也是棉布能纳入实物税的一个关键原因。
  朝廷需要什么物资,向来习惯于“征缴”,而非“购买”。
  虽说侍卫亲军、禁军十数万将卒寒衣都用棉布、棉絮,也只抵叙州、棠邑所产的零头,但两件事对棉布在大楚境内的推广、示范,要比赤山会扯着嗓子到处喊,要强得多。
  叙州的棉织业年后经赤山会往江东、淮东、江西、湖南、荆襄等地,每月稳定输出黔阳布三十万匹、皮棉一百万斤,折合钱粮逾二十五万缗,加上往川蜀、黔中等地的输送,叙州棉织业巨大的产出,也差不多能正常消化掉。
  后续继续深化下去,就主要是消化棠邑棉织业新增的产出了。
  虽然大部分收入都返回到棉农、织户头上,但除了正常收缴的棉布税,再加上工造局所辖织造院以及赤山会的部分盈余,叙州棉织业每月足能提供高达折合钱粮八万缗的军资。
  而叙州扣除地方上必要的财政开销外,每个月总计还能为棠邑这边额外提供的军资,折合钱粮逾十二万缗。
  在此之前,或者说在厅堂列座的诸人之外,谁能想象一个目前在绝大多数世人眼里依旧是瘴毒遍地、地处荒僻、民风蛮悍的西南小州,能额外贡献如此巨量的钱粮?
  韩谦扩编棠邑左右两军,计划各编一万五千名正卒、一万辎重营辅兵或屯兵。
  辎重营辅兵,主要以战俘充当,两万名兵员,每月衣食补给、营地及诸多器械修缮,开销折合钱粮需六万缗;左右军正卒,除每月六万缗的正常开销外,还要额外给付兵饷六万缗。
  当然,要是朝廷能最终承认棠邑扩编左右两军,每月只要拨付六七万缗的钱粮,棠邑军日常开销缺口就能填补上。
  不过,韩谦治军,将卒的兵甲以及战械配给,乃至医药收护等等方面,标准要比侍卫亲军及禁军要高得多,这方面则将产生大笔额外的军资开销。
  这部分缺口,还是要另外想办法填补上。
  这也幸亏将卒伤亡的抚恤,主要是授以田地,而棠邑目前最不缺的就是田地,暂时没有额外的军资开销产生。
  听韩道昌将里面的细目一一说来,对初次参与机密议事的乔、陈等家的当事人来说,或许更深刻直观的感受到棠邑兵战斗力以及作战韧性为何能这么强。
  这完全是钱粮堆出来的啊。
  棠邑兵平摊到每名将卒的军资开销,差不多是侍卫亲军及禁军的三倍之多,也难怪能在残酷而激烈的拉锯战中保持超过世人想象的韧性与士气了。
  当然了,相比较去年,钱粮有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填入棠邑这个无底洞中,棠邑左右军扩编之后,每个月预计还将有三到五万缗钱粮的缺口要填,厅堂列座的诸人,心思已没有之前的不安跟措手不及了。
  又或者说,乌金岭大捷给诸人带来强烈的信心,不用担心付出没有回报。
  再说了,之前是韩家死命的往里填,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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