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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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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止到全年底,滁巢叙三个核心州,种植棉田总计超过一百万亩,一年收获籽棉九十余万担,外销规模扩大到六百万匹棉布、十数万担棉絮;仅此一项每年就能直接为制置府贡献上百万缗的收入。
  除叙州诸县之外,东湖、龙潭、淮阳、亭山、永阳、南谯等境内拥有优质煤铁矿产资源的九个县,也都大力扩广双炉炼铁法,去年所炼制的铁料也成功突破一千二百万斤的门槛。
  不过,目前棠邑外销的铁料,包括兵甲战械在内,还以附加值高的精炼铁制品为主,总计不足二百万斤,每年能为制置府提供二十万缗钱的收入。
  棠邑所炼制生产的铁料,目前主要还是供给内部耗用。
  这主要还是淮西诸州经营开发,需要投入的各类铁质工具数量极大,去年仅农具生产就耗用六百多万斤铁料,达到人均六斤的水准,但恰恰是大量精良铁制农具以各种方式大规模发放下去,淮西诸州的农耕生产才恢复如此之快。
  倘若没有如此巨量的铁质工具投放下去,开垦荒地、梨田锄草、开挖河渠等等工程之事的效率不知道要慢上多少。
  后续淮西农耕生产对铁制工具的需求,会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水平之上,但韩谦有意推动铁制品在架桥等工造之事的应用,内部对铁料需求还会快速增涨下去,但同时后续也会推动加强对外部的倾销,利用成本及质量上的优势以及赤山会铺开的商贸网络,与各地地方上的冶铁业争利。
  这意味着棠邑的铁料冶炼还需要大跨步的发展下去。
  工师学堂的工师前年初在渠阳山岭深处发现一种胆水,用置换法能生产铜,韩谦推测俗称的胆水,应该是一种含铜化合物溶液。
  工师学堂在此基础之上总结出胆水炼铜法,前年下半年正式在渠阳设立冶所,去年整整一年就耗用两百万斤铁料,炼出八十万斤铜。
  前朝以来,冶铁业荒废良久,即便如此,江淮精铁一斤也仅售五六十钱,粗炼的生铁价更低,十数钱到二十余钱不等,但铜价则实打实的一斤值百余钱,甚至直接可以充当硬通货交易商货。
  大楚铸制的铜制钱,标准也是一千钱值一缗用铜六斤四两。
  两斤半粗铁,用胆水炼铜法能得一斤铜料,怎么算都是一桩极合算的买卖。
  渠阳新设的这个冶所,一年就为制置府贡献四万缗钱的收入。
  渠阳乃是新置县,沿渠水上游收编生番为户,截止到去年底才有民户两万余口,耕种田地十六余万亩,每年所能征得的田税折合钱粮也仅有四万缗左右。
  当然,对铁料的消耗也是极大。
  韩谦并不会对胆水炼铜法进行保密,毕竟叙州目前仅发现到一处胆水,要是在其他地方能发现更多的胆水或其他类似胆水的含铜化合物溶液资源,此法推广出去则利用生产更多的铜料。
  一方面江淮地区的商贸规模想要进一步扩大,生产更多的铜铸造铜制钱,以及推广金银等贵金属在商货交易中的使用,都能扩大民间的货币供给,另一方面此法推广开去,会直接扩大对铁料的需求,最终受益的还是棠邑日益发展的冶铁业。
  虽然上千斤万的铁料及铁制品供给内部,各种榷税、市泊税及过税定得较低,但如此巨大的规模,去年还是为制置府贡献十数万缗的岁入。
  除开布铁之外,婺川井盐年产量稳定在十二万石,则也给制置府提供近三十万缗钱的收入。
  很可惜婺川井盐的产量很难再继续扩大,要不然收入至少还要增加一大截。
  淮西诸州县目前上百万人丁,每年食盐消耗也在十万石以上,目前只能从盐铁转运使司购卖,然后每石加上一缗的榷税转售各县的盐商,每年要白白被盐铁转运使司吃掉十数万缗钱的盐利。
  朝廷使陈景舟使蜀,韩谦写了一封信给陈景舟,希望他到蜀都后能与代表棠邑,跟王邕谈成一项协议,即蜀国每年所承诺的岁贡由棠邑承担,但蜀国需要将能生产井盐、位于渝州最南部的盐田埠割让出来,并入婺川县。
  这事要是能谈成,棠邑每年所能生产的井盐,便有可能提高到三十万石左右,扣除岁贡部分,棠邑每年还能多得十数二十万缗钱的盐利。
  还有一项棠邑所极力推广的就是煤矿开采,目前叙州及淮西诸县,每年开采煤炭五十余万担,但仅能供给叙州及淮西诸县内部耗用,在韩谦看来还远远不够。
  五尖山煤矿正大力开发之中,预计秋后投产,前两年的产出,就能叫棠邑的煤炭产量增涨一倍,便能供应京畿等地。
  虽然煤利可能还不及造船,但煤铁的大规模使用,是生产力快速提高的基础。
  也恰恰是从布铁煤盐等初级工业品的各种椎税、市泊税收入,能达到如此规模,韩谦去年初才决定,将田税收入都留归州县地方支用。
  这与寿州军统治淮西,拼命压榨地方,区别太大了。
  这也同时决定了棠邑在维持强势的军事实力及威慑之余,也要与各方势力保持好脆弱却不能随意断裂开的联系。


第六百六十三章 蜀国形势
  韩道昌这次过来,除了将韩谦加授参知政事的圣旨带过来,还有一件事要跟韩谦商议,那就是涉及温氏族人的安置问题。
  朝廷目前已经接受蜀主王建递交的称臣国书,那温博受降后率新编右神武军第一个杀入梁州,那就是有功无过,而且是大功,那接下来朝中便要考虑彻底赦免温氏族人当年的附逆之罪,自然也就有人会想着将温氏族人从东湖迁入京畿定居。
  “他们想归想,到时候温暮桥、温占玉上书请求要留在东湖定居,还能将他们将强拖过江去?”韩谦撇撇嘴,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韩谦这么说,韩道昌便晓得他已经吃定温氏族人,又或者说温暮桥、温占玉等人都已经表明心迹要留在东湖,那的确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者说了,朝中诸多王公大臣心里也都明白,温博受降后率新编右神武军抵达沧浪之后杀入梁州,从头到尾都是韩谦所谋划,韩谦只是藏身幕后不居功罢了。
  现在就算真将温氏族人迁入京畿定居,但等到右神武军在梁州完成既定的作战任务之后,将右神武军调到淮西及叙州之外的任何一个地方驻防,是谁乐意接受的,又或者谁敢接受?
  最后还不是都要塞到淮西来?
  韩道昌这次在淮西留了二十多天,一方面是看党邑诸县的经营情况,一方面是留在韩谦身边,要比在金陵更早、更准备知晓梁州的战事变化。
  应该是襄北军大规模的西进,遏制住赵孟吉、王孝先反扑的意图,截止到三月下旬,虽然前后有大股的蜀军穿过秦岭南返,但主要停留在褒斜道、陈仓道的南口之内,据险要地形,控扼秦岭南麓,但短时间内并无直接大举杀入汉中盆地的迹象。
  除了周数率左武卫军驻守随州、郢州——差不多有一半兵力留守于黄岘、武胜、平靖这三处位于桐柏山与淮阳山缺口的关隘,保持对棠邑(淮西)的警戒、划清双方界线,李知诰在西翼除了左龙雀军、左神武军之外,还有左武骧军及右神武军暂时归他节制。
  目前整个襄北,武关地处险要形胜之地,暂时又不奢望谋取北面的商洛、上洛两县之地,在武关、荆子口等地驻以三四千精锐便足够防守了。
  而邓州(南阳盆地)以北,寿州军及蔡州兵马自保无暇,根本没有实力进犯南阳北部的方城防线,同样在那里也只需要放三五千精锐驻守就够了。
  这意味着李知诰、李长风最多能调五万精锐进入梁州作战。
  这种情况下,换作谁是赵孟吉、王孝先,都不敢轻易率部反扑梁州。
  理论上赵孟吉、王孝先还可以从梁州以西的阴平道,直接扑蜀中,但那条道更险僻、年久失修,沿途也容易受到拦截,又没有粮秣物资的保证,特别是阴平道的北口还处于平夏人的控制之下,至少目前还看不到赵孟吉、王孝先有率部从凤州、岐州西进,走阴平道的迹象。
  赵孟吉、王孝先所部被隔绝在外,楚军有三万多兵马进入梁州,对蜀国君臣以及地方州县的心理催化作用是极为复杂的。
  没有三万楚军横插进梁州,即便王弘翼、赵惟升等人被诛,其遍布蜀国朝野的党羽,心里或许还想着将赵孟吉、蔚侯王孝先迎回来之后,可以奉蔚侯王孝先为主。
  而从发迹草莽之初,就追随蜀主王建创立蜀国的老臣老将们,或许心里还有着打算将蜀主王建从幽禁蜀宫解救出来的念头。
  不管怎么说,没有三万多楚军横插进梁州,赵孟吉、蔚侯王孝先率七万精锐返回蜀中,鹿死谁手还真是极难说的事情。
  即便跟世子王弘翼没有牵涉、对蜀主王建命运也丝毫无感的川蜀中立派世家宗族势力,也会尽可能选择观望形势,绝不可能会迫不及待的投入新主王邕的怀抱之中撒欢。
  这也是韩谦最初断定王邕谋事胜算极微的根源所在。
  人心最终还是要依靠实力去掌握的。
  现在三万多楚军插入梁州,而曹干在梁州南面的利州(剑门关)整顿防务,王邕同时又派了嫡系去接管阴平道南口江油关的防守,赵孟吉、王孝先的回归变得遥遥无期,蜀国朝堂的臣子以及蜀中的世家宗阀却不可能迟迟拖延着不表态。
  他们现在就必须要考虑,继续拖延下云,一旦等新主稳定住局势,会不会将视为世子王弘翼的党羽进行清算、清洗。
  对于中立势力而立,做选择是最容易的。
  谁势力强投向谁,谁成功的机会大投向谁。
  看到赵孟吉、王孝先短期内没有回归的可能,便每天都要三五人或十数人跑到景琼文、戚氏跟前走动,表示对新主的忠心。
  王邕发动兵变之后,凭借三万兵马控制蜀都,这远远不意味着他的位子就坐稳了。
  他每天都要签发大量的人事及军事调动令函,调整、调动蜀中、川南、蜀北、川东、川西等地的官员任命,还要从州县征调丁壮补充禁军。
  最初一个月,回应者寥寥可数。
  即便有回应,也是推诿、推搪之语。
  即便有一些官员,之前与王邕交好,也被王邕寄以厚望,这次想着将他们推到地方任职,但还有一些人担心事变失败后会遭到血腥清洗,而找借口推辞、拖延。
  那一刻王邕才真正意识到事先将一些问题想得太乐观了。
  不过,这个情况到二月下旬,在蜀国君臣看到越来越多的楚军进入梁州,赵孟吉、王孝先却没有什么反应之后,就很快改观过来了。
  王邕签发的政令,越来越多的得到及时而积极的回应。
  他任命的官员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去赴任,地方上也不再推诿,不再拖延着不办理交接之事,征调的丁壮、钱粮都陆续踏上赶往蜀都的路,这都说明蜀国的局势在真正的往有利于他的方面转变。
  当然,促成这事还有一个极关键的原因,就是蜀国还有一批具备远见的将臣,担忧蜀国局势继续动荡下去,最终非但不能迎归赵孟吉、王孝先平定长乡侯的兵变之乱,反而极可能叫居心叵测的楚军渔翁得利,最终谋得蜀地。
  两害相权取其轻。
  赵孟吉、王孝先孤悬在外,不能归蜀,这时候是继续保持沉默,甚至暗中推波助澜,使蜀国局势继续动荡下去,最终极可能为楚军所趁,还是拥立新主王邕,使局势重新稳定下来,打消掉楚军可能有的野心,是蜀国这些务实主义者面前并不难做出决定的一道选择题。
  这些将臣基本上都是追随蜀主王建的老臣老将,近十年来基本上被王建排挤出蜀国朝堂的核心,但无可置疑他们在蜀国的影响力是极其深远而巨大的。
  虽然这些人可能更忠诚于蜀主王建,但同时也是务实的,景琼文、曹干最终还是劝王邕启用这批老臣老将或其子嗣,顶替世子王弘翼的党羽,去弥补军队、朝堂及地方州县出现的将吏空缺,以便更快的将局势控制在他们手里。
  陈景舟二月初奉旨沿江而上,出使蜀国,除了韩谦专门写了一封信交给陈景舟,希望陈景舟代表棠邑跟蜀国新主王邕秘密商议一些事情外,王辙也一起同行。
  他们三月初抵达蜀都成都府,在蜀都滞留了一个月,商议借兵、硖梁两州的移交以及岁贡等事——韩谦也通过陈景舟,跟王邕表示希望能尽可能任用王建当年带领打下川蜀江山的老将老吏,尽快稳定住川蜀的形势,甚至建议王邕莫要对王弘翼的党羽搞清洗,还希望他能善待赵孟吉、王孝先及手里主要将吏的家小。
  同时韩谦会叫温博、谭育良将他们在梁州城扣押的一部分黄头军将吏家小以及四千多俘兵,都移交给曹干接手。
  王邕此时还是能从谏如流,也很爽快同意将渝州最南部的盐田埠割让并入婺川县,以折抵岁贡。
  王邕刚刚才掌握蜀都,蜀国财政一片混乱,他却需要拿大笔钱粮出来安慰人心,去安顿好蜀都及地方州县的事务,还需要立即扩编由他亲自掌控的新禁军。
  除开韩谦表现出来的善意,就凭着楚军这么多兵马就在卧榻之侧驻扎,替他们挡住赵孟吉、王孝先二部兵马的反扑,王邕也绝不可能说现在就撕毁之前的承诺。
  割让渝州最南端的盐田埠,虽说那一片地域沿黔江有一百二十余里的纵深,往两翼延伸的峰岭更为深阔,但这个地区到处都深山老林、险峻山峰,总共都未必有几万亩平整的田地,新收编的数千僚人民户也是桀骜不逊,极难管治,目前最为主要的就是井盐资源。
  盐田埠又名盐寨或僚盐寨,自古以来在巴南地区都要算是井盐资源极富足之地。
  不过,问题在于蜀国其他地方的井盐资源更充足,不缺盐田埠这一块。
  由于楚蜀两国的食盐都采取极其严格甚至可以说是残酷的榷卖及相应的刑罚制度,即便盐田埠划入婺川县,王邕也知道棠邑掌握更高明的开采井盐手段,得到盐田埠之后会大规模增加井盐产量,却不用担心会侵害蜀国自身的盐利——毕竟叙州所辖的井盐产量大增,往黔中地区或往淮西输送,都跟蜀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所以说,不管从蜀国的利益,还是看在韩谦这次帮他这么大忙怎么都要给予相应的回报,此时将盐田埠割让出去,由叙州或棠邑代蜀国承担二十万缗的岁贡,怎么看都是极合算的交易。
  此外,即便韩谦与李知诰、柴建密约光州交换梁州之事不会对外公开,但王邕又不是瞎子。
  目前虽说温博所部、谭育良所部都还在梁州,但梁州的军事部署已经完全由李知诰、李长风一系人马主导,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韩谦是在巨大的压力下做出退让,还是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要谋取梁州,摆在王邕面前的事实,就是蜀国以后要防范的是李知诰、柴建这些人对蜀地的野心。
  而蜀国跟棠邑的甜密关系还要继续维持下去,甚至还要寄望棠邑在大楚内部压制李知诰、柴建等人对蜀地的野心。
  这很显然也是符合棠邑在大楚内部的利益。
  即便棠邑之叙州在南线通过黔江跟渝州接壤,但叙州毕竟地狭人稀,周边局势又相对复杂,却不会叫王邕有太大的担忧。


第六百六十四章 密会
  陈景舟在蜀都与王邕谈妥诸多和谈的细节,观察蜀国的局势也日趋稳定,他与王辙没有直接走南线返回金陵,而是一路北上进入梁州,与李长风、李知诰、郭荣、温博、谭育良、郭却等人会合见面。
  目前除了新编右神武军及谭育良所领的天平都及韩东虎所率领一千侍卫骑兵,以及李季、柴训各率领一都兵马外,李知诰也率领左龙雀军主力万余兵马进入梁州,使得楚军在梁州的精锐兵马增加到三万余众,同时数百艘船舶往来梁襄之间运输粮秣物资。
  目前的襄北军及左武骧军李秀所部主要驻扎在沔阳、褒城等汉中城以北、以西的地域,负责封锁褒斜道、陈仓道的出口。
  理论上来说,西翼也是军事防御压力最大的方向。
  虽说李知诰最快时间率部进入梁州,将梁州防御部署及军政事务的主导权拿过来,李长风虽然以都监军使兼领梁州刺史,却还是要受李知诰的节制。
  不过,李知诰率领的左龙雀军主力,却将地理位置最为危险,也最为艰难、防御任务更重的西翼区域接手过去,也令他人无话可说。
  陈景舟身为兵部侍郎,作为正而八经的使臣出使蜀国,之后借道梁州返回金陵,自然要先赶到沔阳城跟李知诰、李长风两人见上一面,通报这次和议的具体成果,但在接风宴通报过这次和谈的具体进程过后,他与王辙便随郭荣、温博赶回汉中城。
  温博及谭育良、韩东虎率部守汉中城、傥城,主要负责封锁傥骆道的出口。
  傥骆道北出秦岭的口子骆峪,位于雍州宜寿县境内,虽然早初王孝先率黑云军从傥骆道攻入关中,但此时赵孟吉、王孝先此时在关中占据岐州、凤州,兵马从雍州以西收缩回去,傥骆道的北口重新落入梁军的控制之中,相对要平静多了。
  目前傥骆道南线沿傥水河的主要关隘,如铁河寨、傥口关等地都在新编右神武军的控制之下,所要直接面临的军事防御压力最小。
  汉中城也是蜀国这些年在北线重点经营的雄镇,城池一千两百多步见方,四面覆砖,城里就有民户一万五六千口。
  汉水保持通畅,兼之蜀军北伐关中时,有大量的粮秣滞留在梁州境内,使得梁州境内并没有因为大规模的兵马侵入,出现物资紧缺。
  温博、李知诰、李长风、李秀等人治军都极严厉,因此汉中城里除了街巷冷清得很,但陈景舟、王辙黄昏进城时看到城里相当的平静,没有兵荒马乱的混乱。
  温博同时也将梁州刺吏赵孟吉及其部将吏的眷属家小,也都集中关押起来,严禁将卒骚扰。
  这些眷属家小以及四千多俘兵的处置,陈景舟也与蜀国新主王邕达成协议,而作为和议的一部分,等奏明朝廷之后也将移交驻守利州的曹干接手,到时候蜀国会支付一部分赎金,弥补新编右神武军的军资开销及将卒赏功钱。
  当然了,陈景舟特意从梁州借道回国,并不是单纯代表朝廷沿道过来视察梁州的防御部署或者说犒劳将卒,主要还是汉中联络关中雍州更为便捷。
  不要说棠邑的态度,而既然朝廷现在已经放弃北伐关中、攻略河淮的方略,那与梁国的关系就必然要进行全新的调整。
  陈景舟到汉中,见一见梁帝朱裕派来的使臣,形成初步的意向,再奏禀朝廷,比棠邑藏在幕后推动一切,要更加的名正言顺。
  这也是一年多来主要负责中原及河朔地区情报刺探之事的王辙,这次随同陈景舟一起使蜀的主要原因。
  赵孟吉、王孝先到这时,都没有对梁州发动凶猛的反扑,而他们与占据雍、华两州的关中梁军,局势也彻底和缓下来。
  太原府如此轻易的失陷,导致河朔、河东等地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全面落入蒙兀人的囊中,即便是大楚朝廷之上,很多朝臣都开始考虑,要是纵容中原局势继续混乱下去,极可能会使蒙兀人这个渔翁最终获利,更不要说深处漩涡之中的关中梁军及赵孟吉、王孝先所部蜀军了。
  既然看不到能轻松夺下梁州的希望,赵孟吉、王孝先在岐州、凤州按兵不动,也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温博、谭育良他们驻守汉中城及傥城,负责封锁傥骆道,还保留有紧急之时,从傥骆道出兵增援关中的一个可能。
  当然了,后续到底要怎么做,还是要先跟梁帝朱裕的人进行沟通。
  陈景舟随郭荣、温博进入汉中城,当夜又有十数人扮作樵夫药农,趁着夜色的掩护从北城门进城,王辙亲自在城门口引接他们,一路走到州衙所在的右神武军牙帐,与郭荣、陈景舟、温博等人见一个大半个月之前就约好的面。
  为首者乃是协助成功劫持温氏族人之后离开东湖的沈鹏、赵慈二人。
  沈鹏、赵慈年前潜往雍州,才过去四五月的时间,就憔悴不堪。
  温博与沈鹏是老相识了,但此时各奉其主,这次相见不能表现得太热切,就难免有些尴尬了。
  陈景舟身为兵部侍郎,又是代表朝廷使臣,自然是身居中央长案之后,郭荣、温博、谭育良、韩东虎与沈鹏等人分坐左右长案之后,侍卫都退出大厅,严防这里所议的机密泄漏半分出去。
  大厅里十数盏叙州新造的琉璃油灯照得通明如昼,然而谈及雍州此时的处境,气氛又难免是相当的压抑。
  虽说河津一战,战果辉煌,但梁军在三面合围之下,打赢这一仗,伤亡也不少,而雍州北面的险要之地尽落敌手,伤药等物资匮乏,所面临的困境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善。
  沈鹏也不避讳地说道:“石继祖兵败身亡,对蒙兀人并非坏事,甚至石继祖领兵进入河津,位置过于居前,我帝就怀疑乌素大石有借刀杀人之意,才决意率部杀入河津先重创石继祖所部。之后的战事发展也验证蒙兀人有用石继祖所部为饵的意图,只是他们没有料到我梁军动作会如此的迅速、果断,他们合围的兵马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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