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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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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谦部署在皇城、宫禁之间的暗子这一刻终于出动了啊……”吕轻侠微蹙着眉头,吐了一口气说道。
“那贱婢事变之时走出崇福门——云朴子那贼道,果真是韩谦的暗子。”姚惜水大恨道。
关键之时,能说服清阳携大皇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毫不犹豫逃出长信宫者,除了云朴子之外,她也想象不出还有其他人了。而这些年来她有几次怀疑云朴子有问题,但奈何都被云朴子掩饰过去。
这时候叫她心里怎么不恨?
“云朴子真要是韩谦的暗子,而他们又知道我们这么多的秘密,岂非他们此时都已经猜出我们所有的布局?倘若再叫云朴子带王氏及大皇子与韩道铭会合……”想到这里,春十三娘心脏都砰砰乱跳起来。
“慌什么?”吕轻侠厉色瞥了春十三娘一眼,低声说道,“即便他们知道二皇子乃太后与韩钧之子,又如何?他们的说辞难以取信于人不说,他也不会轻易揭开这个秘密的。要知道沈漾、杨恩、杨致堂还有最后一个选择,绝非他们所乐意见的……”
“夫人是说沈漾、杨恩、杨致堂迫不得已时,会选择拥立信王?”姚惜水强按住内心的震惊,问道。
吕轻侠点点头,说道:“最后真要是闹成这个局面,襄北与棠邑只能是两败俱伤,而韩谦急于脱身率兵进河淮参战的目的,也就彻底泡汤,最终只能坐看蒙兀人夺得河淮、关中。你们以为韩谦会乐于见到此景?”
“我找个机会与韩道铭密谈?”姚惜水问道。
既然能确认韩道的底线在那里,特别是此时王婵儿身边的二皇子又是韩家血脉,也确实可以肯定韩谦及韩家甚至都没有可能跟李家直接拆穿二皇子的身世之迷。
既然大家都投鼠忌器,姚惜水觉得应该还有与韩道铭交涉的可能,大不了她们放弃谋蜀的计划。
“云朴子未必会带清阳及大皇子去见韩道铭……”吕轻侠微蹙着眉头说道。
“为何?”姚惜水也不解的问道,“难道不是清阳携大皇子落到韩道铭的手里,这筹码才能发挥作用?”
“你又知道韩谦在内廷、外朝之间部署了多少枚暗子?我担心蒙兀人逼着我们出手,实际也是中了韩谦的图套啊……”吕轻侠轻叹道。
“啊……”姚惜水、春十三娘震惊莫名的看着吕轻侠,难以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又或者说难以想象韩谦算计及布局会如此之深。
“你们仔细盯住沈漾、杨恩——不管韩谦还有多少暗子,他们只要不想叫淮东渔翁得利,不想朝堂四分五裂,不想叫蒙兀人得意,必然也只能通过几个极关键的人物推动京畿局势往他们想要的局面发展,”吕轻侠吩咐道,“而即便要跟韩道铭交涉,也要等我们控制住局势再说……”
……
……
秦问作为通事舍人,虽然品秩不及诸院司郎中官,甚至不要说堪比诸部侍郎了,却有资格出入宫禁。
清阳郡主及云朴子等人在尚书省衙舍藏好身,他便直接赶去崇文殿。
这时候夜色暗沉,天气闷热异常。
从崇阳门到崇文殿,广场、甬道、宫门,左武骧军、左右武翊军的将卒,都泾渭分明的值守各个角落,警惕的盯着彼此。
皇帝遇刺身亡、废后残尸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长信宫数具尸骸伏地而贵妃及大皇子不知所踪,难以想象在没有侍卫亲军或内侍省内奸里应外合的情况下,刺客能如此轻易的渗透进来搞出这么大的动作来。
这时候谁都有可能是敌人,不睁大眼睛盯着彼此,到时候怕是连怎么死都不清楚。
殿檐院角点燃的明角灯、灯笼要比往时多出数倍,将里里面面都照得通彻。
黄虑、郭亮、张瀚三人各带十几名亲信及身手高强的扈卫站在殿檐前。
黄虑颇为轻松,他没心没肺的样子,此时也没有人怀疑他有什么问题;他黄家没有必要做这事,特别是黄化本人此时还在岳阳任宣慰使。
郭亮与张瀚各站一边,相互戒备着。
虽然事前推测郭亮、张瀚为吕轻侠直接控制的可能性不大,但这一刻秦问心里犹禁不住的打鼓,又或者说,他们部下有没有人暗中被吕轻侠所收买、控制?
秦问拾级而上,三方各派一名军士搜检其身,却也不阻挡他进大殿。
外殿也是火烛通明,站着内给事级以上的宦臣以及随同参政大员进宫的院司官员,韩端也站在外殿里——韩道昌却留在宫城外的院司里,秦问并不跟韩府直接联系,暂时还不知道韩道铭的安排。
大殿里闷热异常,大家都只能站着,官服又厚又重,额头都是汗珠子直落。
只有年龄大的侍宦、官员实在撑不住,才在角落里拿只小锦墩子坐下来歇着。
韩端也不知道秦问的真实身份,看到他进来,瞥了一眼也不说话,而是眼睛在其他官员脸上打转。
很显然韩端跟韩府的其他核心人物,都等着引蛇出洞,眼前的形势也料定是慈寿宫暗中下手,但满朝将吏还有谁跟慈寿宫有牵连或者直接卷入这次的刺杀案中,现在绝对是暗中观察、揪住更多密奸的好时机。
秦问也是暗暗打量着一切。
不经通禀,秦问也只能走进外殿,他站到韩端的对面,眼睛往内殿瞥去。
内殿帷幕重重,看不到杨元溥的尸体停在哪里,站在外殿只能看到沈漾、杨致堂、杜崇韬、周炳武、韩道铭、张潮、郑榆、郑畅、杨恩、李长风、陈德在御案前分两列而坐。
看不到御案后的情形,秦问猜想到应该也只是太后王婵儿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她坐在自己亲生儿子的尸首前,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但恰恰是如此,她能坐在崇文殿里,却会叫沈漾、杨致堂、杨恩等人绝不会轻信怀疑她头上吧?
这时候薛若谷与张封以及另两名官员从外面走进来,叫守在里外殿过道里的宦官进去通报。
“怎么回事?”秦问走到神色严峻的薛若谷身边问道。
“长信宫有几名宫女被刺身死,但王贵妃及大皇子却不见踪影——崇福门今天守值的宫侍及守卫都说长阳院走水时看到王贵妃的车驾去崇福观,还看到崇福宫使进出。我们刚才赶去崇福观,是看到长信宫的车乘,但王贵妃、大皇子以及云朴子等人都不知道所踪。”薛若谷说道。
现在宫城以及皇城内所有事务,都是不同派系的文官与武将各选一到两人负责,相互监视。
而内侍省的宫宦、宫女除了内给事以上的都召到崇文殿备询外,低级宫宦都先集中看押起来,由侍卫亲军司会合御史台、大理寺、刑部逐一审讯。
秦问心想六七千人,等审讯一遍,黄花菜都凉了吧?
他没有看到张平等人,想必张平、姜获以及安吉祥、陈如意等大宦应该都在内殿或更内侧的寝殿之中,只是因为角度的原因,他暂时看不到而已。
“刺客抓到了?”秦问问道。
“当场毙杀三人,皆是蒙兀武者,但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却还没有查到,”薛若谷说道,“诸院司没有什么异动吧?”
“外面没有什么异动——哦,对了,我有一件秘事要禀报相爷,但不能叫其他人看出异常。”秦问低声跟薛若谷说道。
薛若谷看了秦问一眼,点点头,等了一会儿,他便与张封进去禀报他们搜查崇福观的结果。
“你们一个个声称皇宫之内连苍蝇都飞不进来,现在刺客闯进来,陛下身故、李后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还有两个大活人,竟然都找不到了,皇城之内还藏有多少刺客,也搞不清楚,你们一个个都是吃屎的!”王婵儿失控的厉嚎着怒斥薛若谷、张封等人的无能,“今夜哪怕是挖城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不然,你们都滚回家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献眼!”
一阵沉默,或者是内殿中人在议论着什么,外殿听不见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沈漾与诸参政大臣走出来。
当前的气氛下,也没有谁上前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漾、杨致堂、杨恩、陈德、李长风等人站在大殿里,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视了好一会儿,才让人将郭亮、张瀚、黄虑三人以及侍卫亲军在左右的都虞候们都叫进来——侍卫亲军都虞候已经是军中高级将领,而且派系错综复杂,并非郭亮、张瀚、黄虑或者名义上是侍卫亲军主副帅的陈德、李长风能完全控制。
秦问没有看到李秀,但看陈德、李长风神色都没有什么异常,更多是沉重以及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面对眼前恶局的慌乱。
想想也正常,吕轻侠动手之前,真要说服李长风、李秀直接参与刺杀,李长风、李秀怎么都不会坐看李瑶被刺身亡。
这无关亲情。
倘若他们的目的最终真要立二皇子为新帝,那李瑶作为“二皇子”的嫡母,在新帝登基之后,她天然就是王婵儿这个“太皇太后”之下的“太后”。
李长风、李秀真要参与密谋,怎么可能坐看这么重要的一个筹码,叫吕轻侠毁掉?
到说底,李长风、李秀到这时候还是被吕轻侠当枪使的棋子罢了。
至于李普嘛,此时都没有资格踏入皇城之内。
再看混迹在人群之中的周元、徐靖二人,眼神里满是警惕,显然都参与密谋了,秦问不禁朝韩道铭看去,他也能看出韩道铭眼里的凝重之色。
现在的局面太混乱了,秦问此时也不能确认局势真能照他们预料的发展,而他此时也没有跟韩道铭直接沟通的机会,只能静观其变。
片晌后,李秀、张封、钟彦虎等都虞侯们,随同郭亮、张瀚、黄虑三位侍卫亲军主将走进大殿,沈漾对着他们及外殿守着的诸多官员及待宦,沉声说道:
“皇城彻底搜索完成之前,所有官员将吏以及宫侍都移往政事堂待命,而特殊期间,皇城之内所有的命令非政事堂签发,皆是乱命,持者为逆乱,擅自进出者,亦皆逆乱。太后其心悲切,要留在崇文殿为陛下守夜,侍卫之事要是再出乱子……”
“末将遵令……”沈漾的话代表诸大臣及侍卫亲军司以及此时在内殿未出的太后的意志,郭亮、张瀚、黄虑及诸都虞候皆齐声表示遵从。
“太后着陈侯留在崇文殿。”吕轻侠走出来说道。
陈德乃是太后王婵儿唯一在世的亲人,同时也是侍卫亲军名义上的统帅。
刺客未靖,陛下新亡,太后令陈德亲自留在崇文殿陪着守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谁也没有理由说不是。
秦问虽然担心陈德留在崇文殿不是好事,但看韩道铭也仅仅是迟疑一下,并没有提出异议,也知道他们现在提出异议也不合适,还是要耐住性子静观其变。
第六百八十五章 反咬一口
秦问安静的与众人一起,移往崇阳门外的尚书省政事堂。
政事堂的大厅是远不比崇文殿开阔,但政事堂仅仅是尚书省的一小部分,是设于尚书省的中枢议事场所;而作为大楚政务中枢,尚书省的大院里则有上百间衙舍。
尚书省在皇城之内,与作为军务中枢的枢密院,防卫等级也就稍差于崇文殿,平时都有百余甲兵在班房里守值;而这时候尚书省的宿值班院及大院外侧,都站满从左武骧军、左右武翊军交叉抽调的甲卒,将偌大的院子守得连苍蝇都不能漏进来一只。
看到这一幕,秦问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安全感,他知道人心是最容易蛊惑的,沈漾、杨恩他们,又或者说延佑帝杨元溥最大的弊端,就是到这时候都没有能信任的嫡系兵卒能用。
秦问绝不相信杨元溥死时身边就没有什么人,而且这些目睹杨元溥或者杨元溥遇刺时就在左右的侍宦、宫女,照道理现在应该已经隔离起来进行严格审讯。
不过,这时候慈寿宫都没有露出明显的破绽来,就说明杨元溥死时的身边人,以及此时负责将这些人隔离起来进行审讯的人,应该都是慈寿宫或者说是吕轻侠的嫡系。
秦问心里暗想,这些年来,除了慈寿宫及织造局外,吕轻侠在宫禁之间暗中布置的人手不少啊,他就不知道吕轻侠暗中对侍卫亲军的渗透有多深了。
不过,从现有的事实看,似乎掌握武将向来是晚红楼的缺陷;又或许是晚红楼更擅长阴谋诡计,这与真正能在军中立足的高级武将,在性子上是天然起冲突的。
这大概是目前局势还能叫人保持乐观的主要原因吧。
要不然的话,郭亮或张瀚直接参与宫变,秦问很难想象皇城之内不会演变成血流成河的惨烈局面。
秦问暗中观察、思忖着眼前这一切,随众人走进尚书省。
诸参政大臣这时候才有机会各踞一室,召集嫡系亲信密议一些事情;地位稍低一些的官员,则都要集中留在政事堂听候命令。
众人都是人心惶惶的小声议论着,又相互观察着颜色,毕竟这时候还完全不知道身边谁到底是能信任。
这时候能站在尚书省院子里的,即便品秩不高者,但也绝对是人精,不要说王贵妃及大皇子此时都还不见踪影,不要说皇城宫禁之间还藏有多少刺客,刺杀案真就一点都没有可疑之处?
看到却不能说出,更没有人擅议拥立之事,但大家心里也都很清楚,这两天就需要确定新帝,才不会给棠邑或淮东介入的机会跟借口。
“慈寿宫或利用棠邑军给众人的压力,促使诸公拥立二皇子?”秦问装作以试探的姿态,接近韩道铭后低声说道。
现在谁跟谁接触,都可能是试探,反倒不会叫人起疑。
韩道铭神色沉凝的点点头,皇城已经被侍卫亲军完全封闭起来,他们不能与外界取得联系,也只能随机应变。
当然,就算是最坏的情况,也只是要他们先忍下一口气而已,他才不相信吕轻侠真敢将金陵城杀得血流成河。
说实话,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杨元溥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韩道铭心里却是更期待金陵乱作一团,然后韩谦率兵渡江平乱,应该更干脆利落的掌握京畿及江东地区。
不要说棠邑将吏了,韩道铭也不可能因为慈寿宫所要拥立的那个幼子,极可能是韩家骨肉,就错过这次取而代之的机会。
根本还是韩谦满心想着极力避免江淮大地在这时候四分五裂,不想与淮东大动兵戈,而不管怎么说,棠邑以及韩府这时候只能遵照韩谦的意志行事。
在冯缭、郭却这次潜回金陵之前,韩道铭都压根没有想到韩谦这些年在皇城及宫城之内,暗中部署了那么多极关键的暗子。
在韩端、韩道昌疑惑的看过来之时,秦问便抽身往后面的衙舍走去——身为尚书省的通事舍人,他此时在尚书省里走动,却是要比其他人便利,片晌后他再走到前院,看到薛若谷跑过来找他。
“沈相唤你,你去哪里了?”薛若谷问道。
秦问没有急着说,随薛若谷去见沈漾。
沈漾看到秦问与薛若谷走进来,声音沙哑到极点问道: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避开他人耳目才能说?”
才小半天没见,看沈漾的样子仿佛苍老十多岁,坐在那里身形都难以避免的佝偻起来,秦问知道杨元溥遇刺,对他打击极重。
秦问刚才悄悄去见了清阳及云朴子,将他们“出长信宫避祸”的说辞重新编过一遍,以免有太大的破绽,这时候上前沈漾禀告道:“王贵妃在长信宫差点跟刺客撞上,幸亏识机早,她与崇福宫使云朴子看到形势不对,便带着大皇子从崇福门逃出来找沈相,但沈相当时与诸大人去了崇文殿——我担心崇文殿里有人暗中跟刺客勾结,刚才没敢说出来,将他们藏在后面的衙舍里……”
“什么?”沈漾之前看秦问神神秘秘,便猜测有这种可能,这时候也没有特别的震惊,蹙着眉头问道,“王贵妃她知道些什么?”
刺客人数绝对不多,清阳郡主察觉有刺客,却没有呼叫宫中的侍卫,而是直接携带皇长子逃出长信宫,除非清阳郡主知道更多他们所不知的秘辛心存惊惧,要不然的话,沈漾实在难以想象她为何当时要仓促选择出宫避祸?
“我都急糊涂了,又怕问出什么不该问的,我没有多问。”秦问说道。
“你去将杨侯爷及寿王悄悄请过来,其他人都先不要惊动。”沈漾吩咐薛若谷道。
杨元溥一早召郭亮、黄虑进宫,午后又突然传秘旨要出城避暑,沈漾怎么可能单纯相信刺客乃为蒙兀人所派这么简单?
这么多参政大臣里,沈漾目前只信任杨致堂与杨恩,让秦问、薛若谷分头去将两边的人都秘密带到这间衙舍来。
秦问也是悄然走往后面的衙舍,去找清阳及大皇子,他们当然不可能主动揭穿李知诰及二皇子的真正身世,但清阳郡主她这两天的所见所闻,都可以如数吐露出来,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也只有这样,清阳才能解释她为何有如惊弓之鸟仓皇逃出长信宫避祸。
至于后续沈漾、杨恩、杨致堂他们能挖出多少秘密,则要看他们的能耐了,又或者看他们愿意挖到哪一步了。
有时候为了大楚稳定,有些丑恶跟血腥,也只能捏着鼻子假装看不见……
……
……
杨恩、杨致堂与沈漾并排而坐,清阳将皇长子坐对沈漾的对面,云朴子、薛若问、秦问则站在一旁,气氛压抑得都能拧出水来,闷热的天气更令人心烦躁。
“侯叔,‘新津侯与黔阳侯看似不睦、但凡大事没有不睦’这话,你到底有没有说过?”杨致堂蹙紧眉头看向杨恩问道。
“我哪有说过这话?陈如意过来见我时,沈相与我下棋,若谷与秦问都还在旁边观棋。”杨恩摊手苦涩说道。
杨致堂虽然是亲王爵,杨恩是侯爵,但在宗室之中论及辈份,杨恩是杨致堂的族叔。
杨致堂对清阳郡主的一番话并没有太多的怀疑,今日陛下在慈寿宫的异常表现,黄皇后以及后宫那么多妃嫔都看在眼里,他们也已经知道。
而必然有什么特别的缘故,陛下才会突然决定出城避暑——御驾出城避暑惊动极大,每年都是提前好些天安置部署,哪里突然说走就走的?
但这些仅仅是疑点,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谁,他们之前更多怀疑可能是陛下与太后母子闹矛盾,为内奸及刺客所趁。
毕竟他们也有暗中观察李长风、陈德等人的反应,要比他们想象中沉重、冷静,不像参与密谋的样子,而同时他们也想象不出慈寿宫有选择在这个时机下手的动机。
现在清阳郡主提及陈如意这么一个关键的人物,又经杨恩确认陈如意确有可能居中挑拨,杨致堂看向沈漾、杨恩问道:“拘捕陈如意密审之?”
“要不要知会其他人?”杨恩有些迟疑的问道。
“不,先密审陈如意。”沈漾摇头说道。
他不是怀疑其他家有参与刺杀案,但刺杀案已经发生,郑氏也好、韩府及棠邑也好、慈寿宫与襄北,张氏也好,他们这时候会有什么心思跟动作,沈漾实在不好揣测,觉得还是暗中查清楚一切为好。
杨致堂作为枢密使,又是硕果仅存的亲王,即便不将右龙武军的水步军从润州调过来,皇城里也有绕过侍卫亲军的人手可用。
见沈漾、杨恩皆同意,杨致堂当即唤来一名亲信,吩咐他避开他人耳目,秘密拘捕陈如意送到这边来审问。
杨致堂的亲信走后,秦问忍不住问道:“要不要防备些慈寿宫那边?”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沈漾摇了摇头,说道。
秦问暗急,看向杨致堂、杨恩。
即便疑点够多了,他们二人似乎还是难以想象太后会有什么理由,选择这个时机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
见这三人如此态度,秦问也只能先稍安勿躁了,以免疑点引到自己的头上。
他们没有等到亲信去而复返,听到政事堂前厅院子里传来一阵骚乱喧哗。
他们走出去便见有三名侍卫过来,正在那里在跟韩道铭、郑榆、张潮他们禀报,说崇文殿内常侍陈如意刚刚在大殿后遇刺身亡,同时还有一名蒙兀人刺客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死在陈如意身边,似乎是暗藏在宫中的蒙兀刺客被陈如意意外发现,两人同归于尽了。
沈漾、杨致堂、杨恩气得肝胆直跳,他们又不蠢,当然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但他们能说什么?
秦问目光搜索人群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元、徐靖等人已不见踪影,暗中拉了一个老吏问他们的去向,才知道他们刚才在后面衙舍时,周元、徐靖不知道听到什么消息,拉着李长风出去。
秦问心里一一沉,走到沈漾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们似乎被盯上了,周元、徐靖以及临晋侯似乎都去崇文殿了……”
慈寿宫这时候杀陈如意灭口,以及周元、徐靖等人的撤离,只能说明吕轻侠已经确定清阳郡主就在尚书省跟沈漾、杨致堂、杨恩他们会合了。
沈漾脸色凝重,杨恩满心悲愤,杨致堂则目光游离,很显然他们意识到势态有些脱离他们的控制了。
他们这时候也意识到将太后及陈德、吕轻侠等人留在崇文殿,而诸大臣与大小官员移到尚书省来,是个错误之极的决定。
这意味着太后及陈德、吕轻侠等人能绕过他们,直接对侍卫亲军下令。
他之前虽然说过“不经政事堂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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