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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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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温博年后从太原府出兵,也已经收复忻州、蔚州等地。
  照这样的形势,差不多到四月中下旬,除了燕山以北云州及辽东地区外,大梁兵马差不多都能收复淮河以北的所有州县。
  马上得天下容易,马下治天下却非易事。
  目前韩谦明确要全面实施行省制,而且还要在前朝十道按察使的基础上作进一步的细分,同时还将明确每个行省的首府作为经济、政治以及文化中心进行重点建设。
  行省首府确定在哪个地方,是关系到地方派系势力最为核心的利益所在,即便韩谦的威势够强,但他的一些决定还是在朝中引起一些争议。
  比如他之前决定将禹河北岸的魏博等州,统统划入新设定的河朔行省,同时没有选择相对繁荣、位于太行山东麓陆路主驿道之上的魏州、博州或定州作为河朔行省的首府,却要求李秀在蓟州以东荒凉的沿海地区择地建造新城,作为河朔行省的首府驻地,在朝中就很叫人费解。
  韩谦这次亲自巡视战后收复的汴梁城,进入韩元齐为他所准备的行宫,设宴犒劳随侍将臣、河南行省的将吏以及从徐泗、宋州赶过来觐见的司马潭、司马德叔侄、徐嗣昭、徐晋、周昆等人,在宴席间就提出要将宋州以东、禹河以南到淮河之间的区域单独划出来,设立一个行省。
  这个新的山东行省,首府确定在哪里,韩谦没有看中更繁荣、距离国都洛阳更近的济州或徐州,而是更属意于偏于一隅、面临黄水洋的密州。
  目前赵启率前锋兵马已经进驻密州城,韩谦就有意着韩成蒙赶往密州,担任密州府知府事,与林海峥、赵启、魏续等人会合,尽快将设立行省之事筹办起来。
  对这样的决定,座下的诸多将臣同样都相当的意外。
  虽然韩谦在席间也加以说明,后续随着航海技术以及海洋贸易的进一步发展,大梁的经济文化重心,必然会往沿海地带倾斜,此时将新设立的山东行省首府确定设于近海的密州,有利于加速这个过程,但在很多人看来,没有选择更繁荣、同时位于内河航道中心的徐州,多多少少有惩罚司马氏的意味在内。
  司马潭、司马德叔侄心里或许也是这么想的,但这时候却也只能直呼君上圣明。
  宴席撤去,诸将臣都各回馆舍歇息,韩谦还没有睡意,就坐在案前阅看各地递过来的书函,云和推门走进来,拿着一封信函,跟韩谦说道:“洛阳学院已经招募到一队船员,计划下个月底就乘新造的帆船从孟州出发,沿禹河往东出海,试验新的测量法……”
  “这是好事,可惜我下个月可能就要去东湖,不然就能去孟州接见这些船员,给他们壮行。”韩谦不无遗憾地说道。
  以新的日心学说,辅以更精准的计时工具以及观星测位仪,进行经纬度的测定,是未来新的地理测量法以及脱离海岸线进行远洋航海的关键。
  然而新的技术与方法,需要远距离航海进行验证跟校正、完善;这些都是极富冒险主义的行为。
  韩谦没有直接指定水军或者相关中枢机构直接组织人手,进行相当的远航实验,而是要洛阳学院出重金招募志愿者,用意也是希望将冒险探索的精神铭刻进国人的集体意志之中。
  “君上今日决定将新的行省首府设于密州,似乎好些人都颇为费解呢。”云和说道。
  “这是一定的,即便是顾骞、冯缭以及知诰他们在当世都可以说是一时之选的英杰,但他们此时首先考虑的还是大梁的稳固。从这个角度去想,河朔、山东新省首府的选择,应该尽可能围绕国都洛阳进行布局,魏州与徐州都是更好的选择,而非那些鸟不拉屎、还时常受风暴侵袭的沿海荒地。然而我所要考虑的,却不能仅限于这些。”
  韩谦笑着说道。
  “以大梁此时的新学发展,在当世保持上百年的领先都没有什么问题,这也会推动大梁的国力,在一百年内也都有可能保持蒸蒸日上,无惧内忧外患。然而大梁真要是过于注重追求稳定,最终极可能会导致内部失去不断突破、持续发展的动力。而当大梁有朝一日故步自封、妄自尊大,终究有一天会使得海外蕃邦、蕃国在新学上的发展凌架于大梁之上,那时候大梁就会迎来新的劫数。大洋之上,惊涛骇浪,是极其凶险,动辄船毁人亡,但恰恰是凶险,才激励人不断的去探索,与天斗、与地斗,而不是单纯的与人斗。”
  “……”云和托着腮帮子看着韩谦,笑着说道,“看司马潭叔侄的落漠表情,他们可是认定君上是有意在惩罚他们呢!”
  “他们怎么想,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了。”韩谦笑着说道,看着云和灯下娇媚的容颜,含情脉脉的美眸里流转着迷人而动情的眸光,肌肤如少女一般娇嫩。
  云和在温暖的室内,她将裙摆垫坐在臀下绷紧,将纤细却不失丰盈的腰肢以及丰满而完全无累赘之感的臀勾勒出来,仿佛完全熟成的水蜜桃叫人直想一口吞下。
  “这么晚,应该歇息了,这几天忙着与诸公商议事情,每天都害你休息不好,今日我们可以早些歇下!”韩谦站起来,抓住云和温润软绵的小手,要将她的裙衫解开来,将玉璧似的美人再次彻彻底底的占有。
  “啊……”云和抓住韩谦的手,含羞说道,“云和今日怕是不能伺候君上了。”
  “怎么了?”韩谦问道。
  “不知怎的,这几天就觉得犯恶心,什么东西都没有心思吃下,恐怕都不能伺候君上南下。”云和说道。
  “啊?”韩谦隔着裙衫,伸手摸了摸云和平坦而柔软的小腹,叫她躺到自己的怀里,问道,“有找御医诊过脉?”
  “云和怎么好意思去找御医,说君上曾对云和非礼?”云和舒服的枕着韩谦的大腿,却拿手盖住发烫的脸,不叫韩谦灼热的目光盯着她看。
  “这倒也是,我这便叫顾骞、冯缭他们过来拟诏!”韩谦拍着额头说道。
  “那也不能这么晚搞得鸡飞狗跳的,等明日再说吧……”云和抓住韩谦的手,搂在怀里,这么躺着就觉得无比的安心,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彻底迷恋上这个比父亲更伟岸、更值得她崇拜的男人,想着他第一次按奈不住解开她的裙衫,自己都激动得先颤抖起来……


第七百八十九章 身孕
  “怎么说,云和的身子无碍吧?”
  看到随驾医官顾子通从里厢走出来,陈由检倾过身子,不由紧张的问道。
  “有碍无碍,看怎么说了——就不知道是不是该贺喜陈侯爷,还是要得替陈侯爷掩饰一二了?”顾子通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云和乃是陈由检的外孙女,现在连名份都还没有呢,便先怀上了身孕,陈由检确实有那么一点尴尬。
  顾骞、朱珏忠则是妙计得售的对望了一眼,打了一个哈哈,不叫陈由检难堪,他们跟顾子通说道:“云和郡主水土不服,身子有所不适,还要顾医师好好开两剂药方调理一下……”
  “这是子通份内之事,”顾子通拱拱手,说道,“郡主饮食清淡一些,其他却也是无碍的,也要少经车马劳顿,在君上身边伺候也不能太勤勉了……”
  “咳!”韩谦在里厢听到这话,咳嗽起来,少让这些人操心他的私生活,怎么照顾孕妇,他的经验可未必就差了,反正熬过前三个月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听到韩谦不满的咳嗽声,顾子通打了一个激灵,跟外厢房坐着的诸位大人拱拱手,便先告退。
  “你们都进来说话吧。”韩谦在里厢房说道。
  顾骞、朱珏忠、陈由检等人刚要站起来,就听到云和在里厢房跟韩谦小声嘀咕:“不,你出去跟诸公商议事情吧,脸都快丢尽了……”众人心想着云和怕难为情,心里一笑,便又在外厢房坐定,等着韩谦出来。
  韩谦不情不愿的被云和推到外厢房来与诸公商议怎么善后这件事情。
  朱珏忠沉吟片晌说道:“洛国公应是料到云和身子或有不适,但二妃那里是不是先派人去告知一声?”
  朱珏忠言之外意说是朱贞早就知道他妹妹跟韩谦勾结上了,但王珺、赵庭儿这二女不好惹,他们几个人心机叵测的撮合这事,要是被二妃怀恨在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触到什么霉头,觉得在定名份之前还是要先禀示二妃为好。
  “云和在我身边伺候,珺儿、庭儿都已知晓,原本在洛阳就要将这事给定下来,但没有想到汴梁这么快就攻陷下来,一时间疏忽了,便情急先赶来了汴梁。云和有了身孕这事,我刚刚写了一封书信,待会儿就派人送往洛阳……”韩谦说道。
  “君上不欲急于称帝,然而珺夫人、庭夫人册封王后、贵妃之事却可以先行,云和则可以册封德妃——国事匆忙,君上念天下民生犹陷水火而欲先拯之,册封之事拟诏颁告天下即可,仪礼都可以从简。”朱珏忠说道。
  “仪礼确要从简,云和亦封贵妃。”韩谦也不习惯大肆操办什么典礼,说道。
  此外,虽说他不是什么清心寡欲之人,云和最终也是叫他情难自禁,但那也是相处久了情难自已,也绝不至于没有什么感情就广纳后宫。
  所以他也不想搞什么贵淑德贤的封号区别,将私生活搞得跟小朝廷似的。
  朱珏忠他们虽然更倾向保守、传统,但受新学、新政的影响也深,不至于在无关紧要的封号之事上纠缠什么,再说云和并尊为贵妃,也是他们乐得一见的事情,又问道:“那奚夫人?”
  言外之意就是韩谦与奚荏那点事,趁这么一个机会直接捅破,省得大家平时演戏都累得慌。
  “天下一统,奚荏与珺儿、庭儿之功,不在诸卿之下,到时候论功封爵则是。”韩谦对奚荏,宠爱之余还存有几分尊重,再说奚荏她自己也不愿封为妃嫔。
  再者,目前大梁除了纺织等业已经大规模使用女工之外,待社会生产力进一步发展起来,女性拥有更独立的经济地位与能力,势必也会争取更独立的社会地位。
  而目前统一中原已经不存在什么实质性的障碍了,韩谦考虑的是后续社会生产力如何持续发展,避免单独追求稳定、陷入故步自封、社会停滞不前的困境之中。要不然,设计再完美的制度,也保不住帝国终有一天会在内忧外困的交攻之下崩溃掉。
  这也必然要求对女性逐步放开束缚。
  韩谦现在除了着手推动女吏的任用外,也想着在时机恰当之时,给奚荏论功封爵,稍稍加快这一趋势的来临;又或者说在朝野不得不承认这一趋势之时,大梁能少一些争议、内耗。
  听韩谦这么说,朱珏忠、顾骞等人虽然也是一怔,但好在当世的风气较为开化,没有经历过后世程朱道学长达数百年的禁锢,前朝甚至都还有女帝称制的先例在,也不觉得韩谦要给奚荏论功封爵,算什么多出格的举动。
  再说了,韩谦有再出格的举动,大家也都能捏着鼻子认下。
  谁叫韩谦所开拓的,是他们前所未见的基业?
  而说到奚荏在帝业开拓中的功绩,不要说顾骞、朱珏忠等人了,棠邑军出身的嫡系将帅,也没有几人能腆着脸跟奚荏比功劳啊。
  “那便遵君上所言安排。”朱珏忠等人应道。
  “那这件事就这样了。”韩谦说道。
  顾骞、朱由检他们觉得今天这件事比较重要,没有叫李知诰、韩元齐等将以军务来烦韩谦——这件事很快就商议出一个大概,诏书由顾骞、秦问二人负责草拟,韩谦倒落到半日清闲,看天气晴好,便陪着云和到雍王宫旧址闲逛。
  雍王宫旧址虽然没有被烧成灰烬残墟,但历经战火,之后又一直荒废,没有重修,目前也没有几栋殿阁亭台是完整的。
  院子里长满杂草,韩谦与云和走进去前,霍厉还坚持派侍卫进去,踩踏那些长得欣欣向荣的草丛,以防有蛇虫藏在其中。
  虽然残破,云和走进去,却能回想无数的旧日时光。
  雍王宫肯定是要重新修缮保存下来,但为了防止地方在财力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为修缮而修缮,韩谦便要求韩元齐在雍王宫的旧址之上建设汴梁学院。
  现在想要一下子普及全民教育,财力上颇为困难,但每个行省成立一到两家综合性学院,是优先要保障完成的事情。
  韩谦与云和在汴梁一直住到四月下旬。
  在此期间,梁军差不多已经收复燕山以南、淮河以北的全部疆域,目前除了京兆府(洛阳)外,也正式确定设置雍州、河东、河朔、河南、山东、淮南六个行省,随着河朔、晋北以及河淮等地的收复,大梁编籍民户也正式超过两千万口。
  虽说梁楚关系破裂之后,梁楚之间的边贸实际萎缩逾一半,但随着梁军在河朔、晋南、晋中、晋北及河淮等地一系列重大军事胜利,地方建设、民生赈济等事也随之快速启动,对淮阳、洛阳、东湖、叙州、邓均、滁州等地的工业品生产需求实际还是继续持续扩张之中。
  韩谦在汴梁这段时间,主要也是推动纺织、造船、采矿、金属冶炼铸造、水泥烧制等业,往新收复的区域进行转移发展,尽快恢复这些地区的生产、民生。
  四月底,云和便已显怀,孕期反应没有那么强烈了,便先返回洛阳养胎。
  这时候,第一、第二中央行营军也都休整、补充满新卒,分别从荥阳、汴梁沿颖水、泗水南下,准备发动收复江淮的最后战事。
  第二中央行营军经过进一步的扩编,战卒及辅兵总计五万余众,在韩东虎的率领下,沿泗水南下,分驻徐州、泗州,从淮河下游北岸窥视淮东。
  第一中央行营军以及御卫军第一旅,战卒及辅兵总计六万人,则在孔熙荣、冯璋、肖大虎、窦荣、霍厉、卢泽、王樘、何柳锋等将的率领下,护卫韩谦以及顾骞、朱珏忠、李知诰、冯缭、冯翊、韩道昌、郭却、乔维阎、秦问、王辙、殷鹏等将臣,于五月中旬抵达东湖,与淮南行省、淮南行营军诸将臣高绍、杨钦、赵无忌、曹霸、李碛等人会合。
  而在此之前,淮南行营军也相继进行扩编,步骑扩编到四万余众,水军扩编到两万余众,水军并有十六艘战舰改造成新式炮舰,共装备一百六十八门轻型滑膛炮。
  梁楚大战,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相比较梁军在淮河、长江沿线集结十六七万兵马,楚军在淮东以及长江南岸诸州及金陵集结的兵力更超过二十五万。
  只是在这一刻,当世已经没有谁,包括楚廷朝野的臣民,会认为楚军在这最后的决战中能有几分胜算……


第七百九十章 渡江(一)
  “古来诸事,世人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更可况世人多不假思索求新,以致千百年来,诸多事皆视之无睹,不缘求其理。”
  韩谦相别七年之后,再次坐回到历阳城内的涟园明堂之中,心里多少也是感慨万千,坐在园子里,指着角落里的那座美轮美焕的水景台,与众人说道。
  “魏明帝时,世人献木偶,上面有百戏,马钧以木作动轮,以台下暗用水流驱之,轮动则台上百戏木偶动之,女偶舞乐,击鼓吹箫,木人跳刃掷剑,世人皆称之变巧百端。我居历阳时,也叫能工巧匠造此台,台上人鸟木偶皆全,台下暗藏齿轮,以流水冲击而动,诩诩如生,如百子演戏,十分热闹,文聪、文媛当时都爱不释手。大多数人看着热闹,然而我等不能仅看热闹,而不知大梁这些年所造之水力器械,道理皆缘于此。前汉之时,世人就云‘艾火令鸡子飞’,很多人从古籍里初读此句,都不识何意,后汉高诱曾言,‘取鸡子去其汁,燃艾火,内空卵中,疾风因举之,飞’,实际上的道理,就是利用灯火升腾起来的热流,令鸡蛋壳飞腾而起,蜀汉时,诸葛孔明循其理,造孔明灯,以传讯号。而汉时有大匠丁缓造九层博山炉,当炉内薰香点燃,热风起,而使炉上的鸟兽围绕山峦而动,谓之‘蟠螭灯’。事实上,无论是艾子灯也好,蟠璃灯也好,道理都是一样,都是以火生风而驱之转动升腾不休。又回到我们最初所说的话题上来,这与水流冲击叶轮,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这背后的原理,用术数又该如何表示,千百年真正细究到这点的人,却闻所未闻,不可以不说是憾事!”
  韩谦重归淮南,住进离开数年的历阳城涟园之中,没有急着召集将臣商议渡江南征的作战计划,则是第一时间将陈济堂及历阳学院的师生召集起来讨论新学。
  即便这些年韩谦重点推动洛阳综合学院的发展,但历阳综合学院,始终是新学发展的重镇。
  新学很多基础性的技术突破,都是历阳综合学院这边做出来的。
  韩谦北上禅继大梁国主之位,陈济堂没有跟随北上,将主要精力投入到历阳综合学院的发展上,不仅没有中枢担任什么要职,甚至在之后成立的淮南行省,也没担任具体的差遣。
  然而即便如此,年前初授第一批功勋将吏时,韩谦也是力排众议,授陈济堂为武寿侯,以此表彰他在新学发展上做出的卓越贡献。
  这一场讨论,从早持续到天暮,可以说是精彩纷呈,韩谦见识到历阳学院师生思维活跃,也令他倍感欣慰,留诸师生在涟园用宴后,才礼送他们离开。
  虽然以他今日的威望及地位,有些猩猩作态了,但他还是要用这种态度,激励新学继续发展下去,不陷入故步自封的泥淖之中。
  待将历阳学院数十师生送走,涟园才稍稍清静些,李知诰、高绍、杨钦、孔熙荣、赵无忌他们要连夜商议渡江征讨大计,韩谦不需要为这些琐碎之事操心,着人准备了些新茶,将冯翊、王辙、殷鹏找过来,陪着陈济堂以及数年来他都没有召入洛阳见上一面的王珺父亲王文谦坐在月下饮茶。
  这些年王文谦一直坐在涟园,也是韩谦这次御驾南征,王文谦才临时搬过去,将涟园腾出来,作为韩谦的行辕驻地。
  韩谦亲自执壶,为众人沏茶,临了问王文谦:
  “信王孤傲,即便到这时,都未必会屈服吧?”
  “不错,他宁可学朱让纵火自焚,也不会屈膝降附于你,却是赵臻这些年领兵于随阳,与楚州的联络不密,可以做些工作。”王文谦说道。
  眼下大梁集结十六七万精锐兵马,即便是以凌厉兵锋横扫大江南北,也不在话下,但韩道勋当年为全大楚社稷,不惜身陷暴刑而死,王文谦却是能明白韩谦此时想着以更和缓、以不那么暴烈的手段,使天下重归一统的心思。
  这几年,王文谦虽然不问世事,但当前的形势也明白像郑家、张潮、张瀚乃至张蟓、张封父子面对梁军的态度早已软化下来。
  不过,跟曹干、曹哲父子与景琼文即便明白大势所趋,也绝不可能会主动劝蜀主王邕归降梁军的道理一样,郑家、张潮、张瀚以及张蟓、张封父子还是想着将牌坊立起来,以便能在青史留下一个好的名声。
  有时候生死并非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他们投降,宗族最终也会因为新政要被拆散;拖到最后一刻投降,韩谦也不可能迁怒其宗族。
  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韩谦对待降将俘兵宽厚仁慈,这是在相当程度上削弱了长江两岸地方势力以及楚军的抵抗意志,但有些人也恰恰如此,会决定观望到最后再做选择。
  这时候就要看韩谦用什么手段,能以不那么暴烈的方式,去化解这样的僵局了。
  “楚州先不去管,我明天就会派人去金陵传书,言明三天后我会派战舰炮轰静海门,六天后水军也会在采矶石搭建渡江浮桥,”韩谦饮着茶,说道,“要是楚军最终选择不避开我们的兵锋,那也只有血战到底,决定天下的归属了。我父亲虽然不忍看江淮民众流亡于战乱,但他若是在世,也不会希望看到江淮长期割裂下去,不会希望看到两地的军民长期挣扎在战争的阴影之下……”
  ……
  ……
  “韩谦二天后会派战舰炮轰静海门,令大楚军民回避,以免徒增伤亡?”
  梁军十数万精锐蜂拥南下,金陵城顿时就陷入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恐慌之中,然而梁军传来战书,不仅挑明炮击金陵的时间与地点,勒令金陵军民回避,还注明避免炮击伤害的诸多办法,以便金陵军民施用,这令金陵将臣的自尊心多多少少有些受挫,也激励起不服输的抵抗意志来。
  周炳武最终还是没能如愿告老还乡,满头白发还守持着知枢密院事的差遣,平日精神多有不济,但今日在崇文殿宣读梁军派人递来的战书,激动的胡须都颤抖起来,读过战书后,便呈禀他与沈漾、杜崇韬商议的静海门守御作战方案。
  “母后,这韩谦也欺人太甚,难不成我大楚三十万雄师,真就畏他不成?”瘦弱的少年在樊川河惨败之后,便沉默寡言起来,事事不敢再违拧清阳的意志,但他到底还是少年气盛,这一刻坐在御案之后,再也忍耐不住,向清阳发出近似低吼般的抗议呐喊,“孩儿虽然不肖,但也要叫大楚臣民,知道他们的帝君不是畏死之人。孩儿要亲率侍卫亲军守静海门,看梁军的战舰到底如何将静海门摧毁!”
  “静海门的守御,还是由沈相、周侯、杜侯他们操心,陛下你去添什么乱?”清阳不容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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