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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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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中下层官员也纷纷上书弹劾杨恩,言辞之中都恨不得噬其肉、食其骨。
金陵城内一时间众情汹涌、街议纷纷,大有为大楚存亡抛头颅、洒热血之意。
十九日,梁军照着既定的计划,数十艘战舰集结往采石矶而来,用炮击将翠螺山下诸塞守卒驱赶出去,登岸占领采石矶,着手于采石矶与小黄洲之间拉起两里多长的铁索,准备搭建渡江浮桥。
与此同时,韩东虎率第二中央行营军渡过淮河,兵临楚州城下。
第二中央行营军仅编有两营三十六樽轻重型前滑炮,但二十日起部署到楚州北城之外,劝降不成,当夜便对楚州城展开凌厉的炮击。
楚州北城的望淮门城楼连同城门洞,很快就被轰塌,到次日午时,坚固的楚州北城就被轰开十数丈宽的缺口,城头守军伤亡逾千;二十二日四樽轻型滑膛炮拖上城墙,在霰弹的攻击下,试图凭借密集阵形反攻夺回城墙的守军伤亡更是惨烈。
二十三日,梁军杀入楚州内城的前锋兵马便攻陷信王宫,受箭伤未逾、卧床半年的杨元演持刀欲挡梁军,再次身中十数箭身亡,信王傅阮延饮鸠殉死;阮延之子阮陶以及信王世子杨聪等十数人皆作为第一等战犯,于楚州失陷的次日,为韩东虎下令缚于楚州城南门绞杀示众……
第七百九十六章 劝嫁(三)
梁军严禁滥杀,但不意味着不杀。
楚州南城楼前的驿道两侧,数十根杉树桩一字排开,各吊挂两到三具尸首示众。为防止烈日曝晒下尸首会迅速腐烂,这些在战场上被击毙或战后处以绞刑的尸首,都特地用生石灰进行脱水处理,以便能扛过十五天的示众期限,但吊挂出来却显得格外的狰狞。
这时候有四辆马车从楚州南城门缓缓驶出,虽然天气炎热,但马车却遮得严严实实。
城门口守值的十数名将卒警惕走过来,居首的那辆马车揭开前帘,一名身穿水绿襦服的女子走下来,取出一张特别通行证出示给为首的武官看。
看特别通行证乃参谋府秘司印制,还有都统制韩东虎的签押,这也意味着这些马车里不管是什么人,他们都无权过问,为首的武官当即下令将城门外的拒马拉开放行。
绿衣女子没有再登上马车,而是陪同这队马车往城门外走出百余步,才隔着车帘子,对居首的马车里说道:“香云相送就到这里了,王妃以后隐姓埋名,也不会有谁追查你们的行踪,但王妃以后就再也不是什么万金之躯,怕是要吃些辛苦——要是实在有什么困难,给香云写信便是。”
车帘子揭开来,露出一张憔悴、惊惶的脸蛋,显示出这几天她经历过一番难捱的内心煎熬;即便如此,犹是不掩她美艳万端、令人难以逼视的美艳丽容,似乎岁月留下的些微痕迹,丝毫无损于她的美艳,而她更带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她凄然看向驿道两侧吊挂示众的数十具尸体,第一具尸体此时看上去还是那样的魁梧。
“韩谦之父也曾在楚州任过职,难道一点旧情都不顾,吝啬到连具棺柩都不给,死后却还要如此辱其尸首吗?”中年妇人凄然问道。
“信王及世子降才能得免死罪,顽抗则绞杀、尸首示众十五日以儆效尤,这是君上亲自拟诏。香云即便持有王后的令旨,也只能照顾王妃及八郎的周全——待示众期限过去,香云会安排人择地安葬信王他们,待局势平稳后,王妃想回来祭奠也行,但现在莫要再多操心了。”绿服女子说道。
美艳妇人叹了一口气,身子缩回马车里,悠悠南下。
绿衣女子信步走回城中。
战事持续的时间不长,北城被突破后,城中守军也基本放弃顽抗,将上万俘兵关押到城外的战俘营进行整编。
现在除了到处可见的巡兵,楚州城内此时已经没有太多的慌乱,甚至今日清晨街巷就恢复了米面蔬菜柴炭等基础生活物资的供应。
韩东虎也下令巡兵严禁私下宅邸,对逃匿战犯的搜捕都移交由紧急设立的楚州刑狱司负责。
绿衣女子走进此时为韩东虎充当第二中央行营军指挥牙帐的信王宫,看到韩东虎坐在案前正阅看一封黄签公函,问道:“君上有什么新的旨意传来,什么时候进攻扬州?”
“君上要第二中央行营军做好楚州等地安置等事,暂时没有要求我们南下,”韩东虎抓住绿衣女子的手,问道,“你将顾媚儿送走了?”
“送走了。赶紧送走了好,要不然再送到东湖或洛阳,指不定又会落到谁的眼里呢,”绿衣女子说道,“你说,老爷这些年跟许夫人住在历阳也没有什么声响,怎么就突然出这样的馊主意?难不成以为小姐在洛阳太轻闲了,一定要给小姐找个狠角色当对手?神陵司出身的女子,那个是好对付的角色?”
“要不然,难道学高祖皇帝对前朝宗室及清流士族进行血腥清洗,连妇孺老弱都不放过?”韩东虎摇了摇头说道,“君上不愿用这些太血腥残暴的手段,有些办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
……
楚州城陷,消息传回金陵,嚣闹数日的金陵城顿时鸦雀无声。
此时除了韩东虎率第二中央行营军主力全面进入楚州境进行整顿、追肃信王府残余势力外,赵无忌已先率曹霸、陈碛两部兵马渡过长江,集结于东距金陵城七十里的翠螺山脚下,蓄势待发。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二十六日廷议刚开启,周启年、黄惠祥二人就率先走到殿中,上表称道:“杨侯十七日所言,虽然令人惊骇,但细想那梁主韩谦事楚时,忠心耿耿,屡立社稷大功,乃大楚功勋重臣;而待河淮倾危,梁主韩谦又临危受命禅继大梁国主之位,御虏骑,使中原山河免于破碎,更是有功于造化。三十年前梁楚本是一家,受战乱支离破碎,本非世人所愿。梁主与太后若能婚配,使梁楚重归一统,千古佳话也……”
二十六日廷议,主要是诸部侍郎以上的文武官员参加。
他们都料到必然很快就会有人在杨恩之后屈服于梁军的淫威站出来,他们只是希望自己能尽可能不急于表态;他们也想着谁会是杨恩之后厚颜无耻的第二人,但黄家这一刻的表现,还是令绝大多人都猝手不及。
一直以来黄家都是最为坚定的主战派,除了黄惠祥、周启年在京中担任户部侍郎、京兆尹,与宫里的明成太后遥相呼应外,黄化十数年如一日执掌湖南行尚书省的军政大权,其子黄虑出任左武骧军都指挥使,乃禁军大将之一。
黄氏更是江东世家宗阀的代表、领袖。
这数日众情汹汹,想要将杨恩揪出来活活打死的国子监太学生,有逾三分之一出身于江东世家宗阀。
江东世家宗阀,或许在军中的势力不是最强,但算了顾芝龙这一系,不管沈漾、杨恩后期想着如何压制江东世家宗阀在朝中崛起,但朝堂之中,还是有半数官吏与江东有着或直接或间接的牵扯。
而以张潮、张瀚兄弟二人为首的湖南系、以黄氏为首的荆襄系、以寿王杨致堂为首的江西系,或因为文风不盛、世阀不显,或因为战乱摧残,或因为长期为马氏所占,实力都远不及各个方面都根深蒂固的江东。
在很多人看来,即便到最后不得不降,黄氏也必然、应该坚持到最后一刻。
溧阳侯杨恩之后,黄家第一个上表劝嫁了?
又或者是黄惠祥、周启年二人擅自行事,没有得到远在岳阳的黄化的首肯或授意?
然而在黄惠祥、周启年之后,将帅印交给副都指挥使张封执掌,昨天才从池州回到金陵商议防务的黄虑,这时候站出来代其父黄化上表,力陈高祖天佑帝迫害忠良、先帝延佑帝猜忌帝师、纵容尚文盛之子及京南世家迫害广德府军吏等事,更是令无数官绅士吏瞠目结舌。
“你黄家世受皇恩,真真是无耻之极!”朝堂之中还有血性官员,这一刻再也忍受不住,指着黄虑破口大骂,“千百年改朝换代有之,将臣易主有之,但像尔等如此无耻者,闻所未闻!”
原本负责廷议秩序的殿中侍御史,有两人也加入斥骂之列,这叫朝堂之上顿时混乱起来——清阳也只能满脸铁青的带着脸色苍白的少帝宣布退朝。
……
……
“黄家这也太急切了吧?”今日的朝议,令还想观望形势的顾芝龙有些猝不及防,退到回到府邸,拉着富耿文坐下来,情不住疑惑的问道。
“黄家也不算太急切,他们再不表态,下场恐怕不会比信王好上多少。”
富耿文慢悠悠地说道。
“昨日又有故人登门找耿文,说梁主韩谦已经下诏着人更新战犯名单。这次新的战犯名单,将从天佑十二年开始清算,所有涉嫌逆乱,甚至恃兵不动,有割据地方、养寇自重嫌疑的,都在清算之列。而一旦列入新第一等的战犯名单,即便投降都不会得到特赦,其子侄虽然不会直接受到株连,但也会由监察府及相应地方的刑狱司彻底其族过去数十年有无犯下恶迹罪事。只要追查到曾犯下劣迹,便一概进行彻底的清算,不再给予宽免期。金陵逆乱时,黄化曾心思叵测的据湖州观望金陵形势,还曾试图拒赤山军东进,而黄家更是与寿王府、信王府密谋樊川河一战,他们此时不表态,待金陵城陷,黄化、黄虑、黄惠祥、周启年等,有哪个能活命?当然了,要是能守住金陵,梁军的所谓战犯名单,不管一张废纸,顾侯完全不予理会。”
顾芝龙呆住了半晌,才陡然坐直问道:“这劝嫁表要怎么写,请耿文教我……”
第七百九十七章 劝嫁(四)
不管朝野少数血性士子如何痛斥,随后数日,不仅在京的顾芝龙、张瀚、周炳武、郑兴玄等大部分诸部侍郎、诸寺监卿、副卿、侍卫亲军都督府都虞侯、知事、枢密院的文武官员,远居朗州的张潮、黄州的郑榆、郑畅,甚至退居洪州的杨致堂及其子、在樊川河惨败之后贬为饶州任刺史的杨帆,右武骧军都指挥使赵臻以及江西、江东、湖南、荆襄等地以及禁军大部分刺史、都指挥使、都虞侯军政主官,都相继上表言太后下嫁和亲、梁楚一统之事。
当然,楚廷朝堂之上,中高级将吏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屈从梁军的淫威,做出如此厚颜无耻的劝嫁和亲之事来。
沈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二十六日时勉强参加庭议,但听得黄惠祥、周启年的进言后,廷议刚解散他还刚迈出崇文殿,便又吐了一口黑血。幸得御医抢救及时,没有当场阖然去逝,但之后他就彻底卧病在床,连起身都困难,更不要说参议国政了。
除了薛若谷外,李唐、张潜也都昼夜在相府、在沈漾的榻前伺候,但担心刺激到沈漾,也不敢将外面的消息相告。
杜崇韬、郭亮等人也没有屈从己意,但还是上书告病,辞去待卫亲军都督、副都督之职,为和亲归降让开路。
杨恩在上书首倡和亲之事后,也是一病不起,没有再在朝堂上出现。
既然和亲并国的基调定了下来,金陵城内的紧张气氛也就随之缓解下来,市井街巷之间,却对梁主与长信太后之间香艳的风流韵事更感兴趣。
之前只能私下秘传的事情,这时候茶铺酒肆都不禁公开议论,那就越传越离谱、玄乎,以致少帝乃是私生子的传言也大行其道起来;当然,包括天佑帝、延佑帝猜忌陷害忠良的诸多传闻,也在市井街巷之间传播开来。
这时候也没有人再站出来,挥舞“大不敬”的棒子严厉禁止,大楚的根基就在悄然之间垮塌着……
……
……
寒蝉巷颇为破旧,一场豪雨叫巷子泥泞不堪、污水横流,沈家茶肆平日仅有败夫走卒进来歇脚,除了茶水外,还卖一点茶食。
两名似被岁月榨干最后精力的瘦削老人,再也听不下市井流传的这些污言秽语,蹒跚着走出来。
身穿灰布袍子的沈漾,这一刻禁不住冲着杨恩质问:
“大楚就这么彻底垮了,你就得意了,你对得住杨氏列祖列宗,你还记得自己是大楚臣子?”
杨恩将枯瘦的手拢在袖子里,浑浊的老眼看了一眼晴空。
虽然骄阳似火,他却觉得骨子里透漏几许寒意,苍白干瘪的嘴唇抖擞了几下,终究是化作杳不可闻的轻叹,在老仆的搀扶下离去,也没有再回头看沈漾一眼……
……
……
六月二日崇文殿举起的新的廷议,便明确由蔡宸暂代内侍大臣、顾芝龙暂代侍卫亲军都督以及黄惠祥暂代侍中,他们三人与周炳武以及从饶州刺史任上紧急调任同知枢密院事的寿王世子杨帆,共同出任和亲大臣,乘船赶往历阳,商议和亲、少帝退位及梁楚并国之事。
到这一步,和平兼并江南、岭南诸地的大局已经确定下来。
接下来所要谈的乃是楚廷君臣以及总数逾二十五万人马的侍卫亲卫及禁军的安置以及新政推行、新的行政区域划分等事;当然也包括少帝退位、迎韩谦进入金陵与长信太后举行大婚的大典细节。
顾芝龙、黄惠祥、周炳武以及杨帆等人即便将脸皮豁出去不要,在大梁君臣面前更显卑微,但到了争夺利益时,却还是寸利都要争上一争。
当然,他们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直接为自身争取什么利益,先是提出韩谦禅继大楚帝位,新朝以楚为国号,定都于金陵。
他们的理由也很恰当,川蜀地方狭窄,从来都是“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定蜀未定”,很少有能力真正干涉到天下大局,但后期如何统治江南,则将是新朝的重中之重。
将新都迁到金陵,无疑将能极大强化新朝对江南的统治,也能更好、更快的将江南的士民融合新朝。
此外,韩谦本是楚臣,又发迹于长江沿岸,大梁诸多重臣宿将,有相当多的人都是出身江淮,根基都在江淮。
未来新朝的经济建设与发展,沿长江发展的潜力更大。
韩谦禅继大楚帝位,新朝以楚为国号、定都于金陵,怎么看理由都相当的充分。
然而,新朝帝都选南还选北,对南北两地的地方利益影响是根本性的。
顾骞、朱珏忠对国号之争没有太多的计较跟纠缠,但舍洛阳迁都金陵,他们是坚决反对的。
“近百年来,北地受战事摧毁犹其惨烈,而气候又多苦寒,土地也贫瘠,民生困苦,远不足江南富足,”韩谦看到前两轮密谈双方还在为这事争议,看到冯缭等人都有所动摇,便站出来一锤定音的拍板,避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说道,“凡事需要考虑南北两地民生的平衡发展,迁都这事无需再谈,但可以将金陵单独划出来,作为直辖府,确保金陵的经济、政治地位在一定程度上不被削弱……”
“直辖府?”顾芝龙、黄惠祥有些困惑。
后续如何统治江南,韩谦与冯缭、顾骞他们讨论过很久。
要是将楚京兆府与江东之地合并,组建江东行省,单独以占地之广阔看,并不算特别的大,但这个江东行省的所辖人口将超过七百多万,占到新朝五分之一,这个太恐怖了。
而江东又历来富庶,占据长江、太湖最为核心的水网体系。
要是继续任江东的经济、政治以及文化的重心还继续落在金陵,将来以金陵为核心,所形成的东南政治经济集团,必然在新朝独树一帜,甚至有尾大不掉之嫌,将极不利于新朝对江南的统治。
韩谦所想的方案,就是对江东进行拆分。
金陵城以及原楚京兆府区域作为直辖府,在行政上与行省相当,以便与江东其他地方继续保持割裂;除金陵外,太湖以北的苏润常,与江北的杨泰楚以及淮河北岸的徐泗海等州,单独组建淮海行省,并在长江入海口的北岸新置崇州府,作为淮海行省的首府。
而太湖以南的府县,则新组建浙南行省,以明州府为首府。
也就是说,将江东地方势力划为三大块分而治之。
此外,依区域划分江西行省、荆襄行省、湖南行省、岭南行省、闽东行省以及以叙州为首府,将辰叙思业及黔中诸羁縻州,组建新的黔中行省。
对侍卫亲军、禁军的安置,相对容易。
二十五万将卒全部遣归各地的屯营军府,广泛分布于京兆府及诸州的屯营军府,也都直接改为县乡诸司,兵户转为民户,原兵户屯种的军田,直接分配到户,免除之前的兵役、租赋,照新政纳粮缴税即可。
这对楚军普通将卒而言,都是受益的,不会存在什么阻力。
献劝嫁表的中高级将吏,以往劣迹罪绩一律予以特赦、不再追究,保留原有的薪俸待遇。在析族分户之后,各家所占有的田宅,超过均田律令的限制,甚至还可以给予一定标准的放宽,多余部分也将各地府司筹资进行赎买,不强行征没。
没有献劝嫁表的中高级将吏,先贬为平民,超过均田律令上限的田宅,直接征没,然后在监察府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对其以往有无劣迹恶行进行特别审查。
中低级官员以及侍卫亲军及禁军将领武官,无劣迹恶行者降一到两级选用;未得选用者,也会照大梁现役的致仕、除役给予安置。
具体到个人,郑榆、郑畅、张潮已经致仕不提,周炳武、张蟓、顾芝龙、黄化、黄惠祥、周启年等人都要在过渡期后陆续致仕,不过,郑晖将以岭南行省经略副使留任,张蟓之子张封、周炳武之子周南都有将才,黄化之子黄虑又正处于年富力强之时,可先入参谋府任职,顾芝龙之子顾雄畅可入议政院任职;江南诸省的主要军政官员,将由洛阳直接委派人手担任。
少帝杨彬退位后,将封为楚国公,张平等人陪同迁居洛阳、继续侍候左右;天佑帝、延佑帝的皇陵将予以保留,也将继续由姜获、李瑶、明成太后以及楚宫太妃负责看护、修缮。
并国密谈持续十八日才结束,也在这一天,景琼文、曹干携蜀王世子乘船赶到历阳,献上降书。
不管怎么说,梁蜀始终还是盟国,关系还一直都极为密切,并没有因为种种意外而破裂。
虽然和并川蜀大的框架,都比照楚国,比如成都府会单独划出来作为洛阳直管的直辖府、其他地方设立川蜀行省外,比如说禁军的裁撤方向等等,但除蜀主王邕降封蜀国公、迁居洛阳外,蜀臣受到待遇还是要优厚得多,曹干、景琼文年纪大了,他们都想告老,韩谦给他们在成都府、洛阳都安排府邸,曹哲等人依旧将得到重用。
二十一日少帝杨彬颁布退位诏,他自己也从楚宫搬入之前延佑帝登基前居住的临江郡王府,身边依旧由张平等楚宫旧人服侍。
这一天也正式昭示大楚帝朝彻底结束,彻底成为历史。
韩谦直接在历阳称帝,国号大梁,但韩谦没有更换年号,而是直接下诏明确以太和元年为基准,确定为新的汉历元年,并以此延续下去,一切以化繁为简、便利民生为要务,以后都不再更改年号。
接下来,第一、第二中央行营军诸部陆续渡江,并接管金陵以及长江两岸扬、泰、池、润、苏、常、宣、歙、舒、黄、荆、襄、复、随等州的防务。
到七月十八日,第一批逾二十万楚军在收缴兵甲、进行初步整编后,陆续遣返原籍与家小团聚。
……
……
韩谦七月二十八日才正式在诸将臣的簇拥下,进入金陵城,举行和亲大典。
这一天,最炎热的夏秋已经过去,即便白天依旧炎热,但入夜后凉风习习,甚是宜人。
经过一天的大典,韩谦在宴请群臣过后,也是颇感疲倦。
走进长信宫,看着大殿之内插满大红喜烛,清阳身穿绣金丝大红凤纹喜服坐在锦榻之上。
在举行大典之后,她凤冠之上重新盖住头盖,视线陷入昏暗之中,仿佛少女一般,完全不知道自己将面对怎样的人生。
听到韩谦走进来、诸多宫女退去的脚步声,她莫名的感到一阵忐忑,呼吸都紧了几分,挺直身子,使自己显得更从容一些。
即便相别十数年没有见,清阳依旧有着少女般纤盈的身段,胸脯及臂却要更显丰腴,也随着渐紧促的呼吸起伏起来;半臂袍服外露出粉臂肌肤有如白璧,与襦服上口露出的那一抹沟壑相得益彰。
韩谦没有拿漆盘上所摆的金杵,直接伸手揭下头盖,见清阳眼眸里还有一丝慌乱,笑着问:“白天行过大礼,与我陪诸臣谈笑风声如故,怎么这时候就怕起我来了?”
“……”
金陵逆乱之后,韩谦从繁昌城启程返回叙州,事实上从那之后,清阳都没有再见过他一面,屈指算数已经整整有十五年,而在繁昌时的她,才刚刚十九岁。
她担心自己的记忆会出现偏差,发现站在身前的,不是时而会潜入梦中、令她身体发软、发烫、潮湿的那个人,心里会难免有所失望。
然而这一刻,她发现眼前这人,比她这几年所想、所思还要英气勃勃、更要令人感到心紧灼热,在他的手轻抚过来,便有着依偎过去的冲动,仿佛有澎湃的溪河在身体的深处激荡、秘密流淌。
她突然又羞涩起来。
“怎么了?”在韩谦的印象里,清阳总是带有那么一点的孤傲,这一刻的羞涩,顿时叫她的风情彻底散发出来,美眸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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