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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幸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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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师兄你说施予,但是这点粮如何够分,全寺僧众还指望着支撑到明年秋季,那时若动起来手来,就是一场法难。”

方丈普胜闻言点了点头,他师弟说的不错,当年隋文帝笃信佛教,故赐给少林寺百顷良田。故而少林寺僧人,从此不必如其他僧人般,辛苦地出行乞食,讨来残羹剩饭下肚。

僧人们甚至不必亲自下田劳作,雇下佃农耕地,全寺上下都过得颇为富裕。而眼下倒是成了流民眼红之处。

一旁那年老僧人,犹自言道“师弟,实在可笑,流贼怎么会骚扰这佛门清静之地,再说就算来了,敝寺自有佛法护持,怎会惧这些流贼。”

这年老僧人不通事务也罢了,还一副想当然的样子,普胜实在有几分听不下去,当下问道“师弟,你有何办法?”

当下那年轻僧人,言道“方丈师兄,眼下这天下不太平,我看这官府一时是指望不上了,以我之见,还是令敝寺僧众操练一些棍棒,万一流贼杀上山门来了,也好护持佛法啊!”

“师弟此言差矣,”一旁老僧人连忙反对,言道“佛门清静之地,岂可言打打杀杀,若此不是耽误了修行。”

那年轻僧人苦笑几声,幸亏方丈普胜,是个明白人,言道“师兄,性命都不在了,何谈修行佛法。”

“此时不可,万万不可。”老僧人犹自反对。

普胜想了想,这位师兄资格甚老,自己一时也无法反对,当下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言道“不如如此,若是师兄担心操练棍棒,耽误了修行,不如让师兄弟们操练时,念诵佛经,如此……如此可叫作禅武合一吧!”

正在这几名僧人商议如何对付外头的流民时,一名沙弥来到精舍门外,合十禀告言道“方丈师伯,外头有一位少年,说是从太原郡而来,来寻觉远师叔!”

“太原郡!”普胜方丈回忆了下,问道,“觉远已归寺了吗?”

那年老僧人,言道“方丈师兄忘了,这都快大雪了,觉远该早回寺内坐腊了。”

普胜笑着言道“多谢师兄提醒,我差点都忘了,既然这少年远道而来,来见觉远必有要事,就让他见一面吧,不过不可耽搁太久,以免搅扰了佛门清静。”“是,方丈师伯。”当下这名小沙弥退下。

而方丈普胜则一捋僧袍,接下方才的话题,言道“以我之见,除了僧众之外,山下的佃户也可以召集起来,要知道若是流贼一来毁了田地,他们没有地耕,也是与我们一同受苦。”

这个意见,这两名僧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赞许。

这时那三十多岁的僧人,开口言道“皆是佃户可以召集,那么我们亦可以,从流民中找些强壮,擅长武艺的人来,给他们饭食,由他们出面替我们训练佃户,倒是抵御流贼。”

普胜方丈闻言,呵呵笑道“不错,这也是一个好办法。”

就在方丈精舍之中,几名少林寺的僧人,还在商量如何抵御这即将迫近的流贼时。

跋涉千里的李重九,此刻已身在了少林寺之中。

大雪簌簌地在身旁落下,雪花扑面而来,李重九的蓑衣毡帽之上,皆是细密的雪粉。

在这白雪皑皑的五乳峰下,李重九踱步而上,与后世那想象之中,规模宏大的少林寺不同,眼下的少林寺,历史上少林寺几兴几废,现在不过是一个位于嵩山少室山之下的普通寺庙罢了。

来到一间颇为简陋僧房之外,李重九除下毡帽蓑衣,悬挂于外,小沙弥对李重九合十,言道“居士,觉远师叔,正在羯摩,请你在此稍待。”

见这小沙弥颇为伶俐乖巧,李重九笑着言道“多谢小和尚。”

听李重九这么说,小沙弥反而是慌了,连连挥手,言道“我不是一个小沙弥,怎么敢当此尊称呢,敝寺上下亦只有方丈一人可当此称呼。”

听小沙弥解释,李重九这才记得不同于后世的泛称,和尚这时乃是一种尊称,只有一定资格的僧人,才可以称得。

如佛教中,不到二十岁的出家众称作为沙弥,受过比丘戒后,方可称做比丘,至于和尚可视作,沙弥比丘戒时的受戒师。

李重九闹了个大乌龙,倒是令这小沙弥,看向李重九目光之中,多带了几分警惕审视的味道,似乎觉得此人如此乱戴高帽子,难道来寺中有什么歹意,或者是盗贼来偷盗的。

李重九当下无奈,只得在僧房之中盘腿坐好。

不久之后,只听凸凸之声响起。

李重九看去,只见一名上了年纪,身形瘦小的老头陀,手持一根木杖,走到了僧房门口。

这名老头陀虽十分老迈,但眼神却不浑浊,与李重九的目光对视在一起,言道“是你来此找贫僧吗?”

李重九当下不敢怠慢,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言道“在下李重九,敢问乃是觉远大师吗?”

这名老头陀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言道“不是,我不是觉远大师。”

李重九闻言愕然,当下看向那小沙弥。

只听那老头陀,走进了僧房,盘膝坐下后,言道“觉远不过是一个苦行头陀罢了,哪里敢称得大师,太过了,太过了。”

说完伸出干枯的手指,往地上一点示意李重九坐下。

李重九脸上露出笑意坐下,心道自己总算没有找对了,只是没有想到薛神医,一直念之的师公,居然是一位头陀。

李崇不由暗自打量,这位觉远头陀,穿着一身粪扫衣,手脚上皆是土灰。

头陀又称森林比丘,与聚落比丘相对,原因是头陀除了带发修行外,一年多数时间皆在外游历修行,不与人居,孤身一人,这亦是一种苦行。

而聚落比丘,则是广泛意义上的僧人,乃是众多比丘居住在寺庙之中,共同修行。头陀一年四季之中,只有结夏安居时,返回僧团之中,一同修行,而在禅宗之中,将之称为坐腊。

故而李重九这次来寻这位觉远头陀也是正好,眼下正好的冬季,若换做其他季节,觉远就要起身离寺苦行。

这也解释为何薛神医数度来差人来找觉远,都没有碰上的缘故,因为时间不对。看来凡事都必须亲历亲为。

李重九揣测到,按照岁数而言,这位头陀应该有九十岁了,只是没有想到,对方虽看去老态龙钟,但是实际上,对方的身体行动,看去也只是七十岁左右的样子,看来对方果真有不凡之处。

当下李重九开门见山地言道“觉远头陀,我此是从太原郡而来,远行千里,乃是为了向你来求医的。”

“我许久不在世俗行医了,何人介绍我的?”

“是一位姓薛的神医,他说他的父亲,曾是你的学生。”

“嗯,我的弟子之中,确实有一人姓薛。”“所医者何人?”觉远头陀虽九十岁了,但仍是耳聪目明。

“父亲。”李重九如实回答言道。

ps梁启超作《中华新武术棍术科》所记。

隋大业末,天下乱。流贼万人,将近少林寺。寺僧将散走。有老头陀短棍冲贼锋,当之者皆辟易,不敢入寺。乃选少壮僧百人授棍法。唐太宗征王世充,用僧众以棍破之。叙其首功者十三人。

第三十五章流贼将至

觉远微微点头,突问道“你练过武?”

李重九言道“打下过一点根底。”

“杀过人?”

李重九点点头,坦然言道“我乃山贼出身,杀过几个官兵。”觉远露出一丝笑意,言道“很好,你没有瞒我,你这一路风尘仆仆之色,虽是衣上虽是整洁,但却掩不了其中几分血腥味。”

李重九看了自己身上衣物一言,笑道“我这身兽衣乃于猎户所易,也可能沾染是兽血。”

觉远将手一摆,言道“兽血与人血气味决然不同,只不过你不知罢了。”

李重九当下有几分惊讶,这觉远都要八十岁几了,仍是耳聪目明,实在是难得。

说到这里,觉远坐回原位之上,缓缓开口言道“既你如此坦诚,又千里而来,我就不好拂你面子,病人不在眼前,说一说病症吧,也不知道我如此老迈,当年的医术还记得多少。”

李重九点点头,当下将薛神医亲手所书李虎的病症,从怀里取出,递给老头陀。

那老头陀接过这‘病历’之后,仔细看起。

李重九关切地看着这觉远的神色。只见这觉远对着这病历,熟视良久,眉头乍而皱起乍而舒展,倒是令李重九颇有几分提心。

不过许久这老头陀,才看向李重九,言道“我那徒孙也算是名医了,但仍治不好你爹的病,实话说此病难啊。”

李重九闻言,点了点头言道“若是头陀亦没有办法,这当世之上就再也无人医治得我的父亲了。也罢。”

这老头陀见李重九话语之中,并不甚感伤,不由诧异,笑着问道“那你千里而来,寻访无果,岂非徒劳无功。”

李重九摇摇头,言道“怎会是徒劳无功,生死有命,不能强求,我只是尽一份人子之心意。”

老头陀赞许地点点头,言道“正是,正是,不过我并未说你爹的病无救,只是难办了一些。”

“给我几日斟酌一下药方,你先不忙离去,暂且在山下住下,待药方写就,你速速拿去救你爹吧。”

李重九当下大喜拜下,言道“多谢头陀相救,大恩铭记在心。”

觉远裂嘴哈哈一笑,言道“不要谢我,要谢也需谢你自己之孝心,而今如你这般能尽孝道的人,已是不多了。能帮就要帮之,快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

见有觉远这句话,李重九当下放下心事,从少室山下山。

在后世少林寺似乃是武学圣地,不过亲到了一趟,李重九饶有兴趣,一路观察。

只是一路所见的僧人皆是平平,与一般寺庙之中所见没有不同,没有一座座坑坑洼洼的练武场;没有拿着棍棒习武之僧人,也没有挑着两大桶水,上下健步如飞的僧众。而寺庙内,几名弓着身子拿着扫帚,一丝不苟扫地的僧人,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僧,李重九更是对之肃然起敬,不敢有一丝怠慢。

相送自己的小沙弥,在一旁噗哧而笑,言道“这位居士,为何走路如此小心?”

李重九笑了笑,当下发问言道“请恕冒昧,不知道贵寺藏经阁在哪?”

那小沙弥一愕,言道“敝寺并无藏经阁。”

李重九一愣,当下又问道“无藏经阁,难道贵寺之中佛经典籍,都无搁置之处么?”

小沙弥天真烂漫地一笑,言道“这位居士,佛经典籍不过是几本书罢了,敝寺上下亦不过百本,各位师叔师兄都是随身携之,何必找个阁楼安置。”

李重九当下哗然,又问道“那么贵寺高僧都没有著书立作吗?譬如达摩祖师……”

说到这里李重九一愕,他突然想到达摩有言过,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别传。这也是禅宗之意,所求就是不立文字;开示顿悟。

“嗯,没有藏经阁,那么达摩院总有吧!”

“嗯,没关系,罗汉堂?”

“好吧,般若堂就更没有了吧,果真如此。”

李重九不由哈哈一笑,心道果然是武侠小说害死人。

但是李重九随即又想到,不过十三棍僧的故事,却应该是真的,只是此寺上下却丝毫不见习武之风,那棍僧又从何而来。

陡然之间李重九,不知为何脑间掠过了觉远头陀的影子,这位老头陀似乎倒有几分门道,但是对方年事已高,就算是会武,必然也不能再如何了。

想到这里,李重九已一路出了山门。

少室山之下,有寺僧与雇来佃户,混种了几百亩菜田,在这里聚成了一个小村落。

李重九在菜田外一座破落寺庙住下。这破落寺庙,乃是当年少林寺初修时所盖建。

这是因为在达摩未至时,少林寺上下僧众信奉乃是小乘佛教,与达摩理念不和,故而达摩迁至五乳峰中峰上的石洞内修行,这一修行就是九年,即乃面壁九年影入石中的典故。

之后少林寺上下僧众渐渐信服了达摩,改修大乘。达摩的佛学这才在少林寺盛行,终而使之成为禅宗的祖庭。

后面少林寺寺庙经周武宗灭佛之事后,山下寺庙为毁坏不少,在隋文帝崇佛时,这才在山上重修寺庙,而山下的寺庙仅存半壁。

李重九是随处皆可居的人,不介意所住之简陋,简略收拾了一番后,扫去灰尘蛛网,再去农人家里讨来几大捆干稻草后,即作为自己的临时居所。

安顿之后,李重九往村里买来一头肥鸡,半斗米,一大串腊肉,还有一壶浊酒,回住处置办。李重九杀鸡,切肉,煨上浊酒,登时在寺内散发出阵阵香气,顿时引来几名在村中不事生产的破落户。李重九也是豪爽,故而也是请来一起做伴吃酒。

山间无日月,听着少室山上,悠然而响的钟声,屋檐之外则是大雪漫地。

屋内倒是酒香肉香蒸腾,鸡肉与黄米饭乱炖,亦是喷香扑鼻,尽收故人具鸡黍的妙趣。

对着篝火,李重九裹着皮衣,在此雪景下,与几名破落户闲谈趣事。

于是一连数日,李重九皆是在破庙之中住下,一面等候山中觉远头陀的消息,一面自己也与几名破落户一起闲聊,被这些破落户拉着,渐渐于村中人家亦慢慢相熟起来。

此地农人纯朴好客没有心机,而李重九又善于接人待物,为人又是慷慨,顿时与认识不少村中之人,甚至还到村长家里吃了顿饭。

虽是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是也算混了个脸熟。

这日夜里,李重九正在破庙里歇息,突然听闻到破庙之外,传来了轱辘轱辘的车轮声。

李重九听闻这声音,陡然坐起,暗暗纳罕是谁在半夜之中,赶车这不太危险了吗?

他所在的破庙,间隔的菜田与村子有半里地的间隔,又偏偏处于山下上山的必经之道上,所以这马车必是冲自己而来。

李重九顿时心里一提,翻身而起,将枕下的短刀抄在腰间,又从随手处将自己二石弓,三石弓一并捉在手上,背上半壶箭走到庙前的窗户警惕地观察。

只见黑夜里,一辆马车沿着山道,七扭八歪地颠簸上山,马车上点着两盏气死风灯。

一名车夫正奋力的抽着马鞭,催赶着马车上山,在这马车不远处只见是四五丛的火把,从火把前进的速度,以及清晰可闻的马蹄声来看,应该是追击的骑兵。

李重九见目标不是自己,当下心底一松,至于马车中何人被追击,他倒是觉得无关紧要,眼下他自然还是小心藏匿行迹最重要,这路见不平的事多了,自己也管不上。就在李重九拿定决定,默然旁观时,突然异变而起,马车在山道中行驶一个不稳,突然车轱辘一下间撞到了山石,整个马车坠地拖行。

李重九暗道这几人好命,若是一不小心,马车一歪他们就要坠落山涧之中了。

不过这时李重九却暗道一声不好,马车之中顿时出来三人。

三人之中有一人是名女子,另外两名则一名则是丫鬟打扮,一名则是持刀男子,三人连同车夫一起居然跑向自己庙里退避。

李重九暗骂一声,不过身后那几名骑马之人见此更是高兴,只听有一人高呼一声跑不掉了,顿时蹄声更加急促。

这几人皆是脸色剧变,那中央的女子,似体弱不能快行,需别人搀扶才可。

那丫鬟与持刀男子一人一边搀扶在旁,而车夫则是不顾了,眼见追兵赶上当下抛了这几人,向田边奔去。

而这时只听嘣地一声响,这名车夫惨叫一声,原来背上钉上了一枚箭羽,直接滚到在地。

那持刀男子见此不亦悲愤,大声呼道“流贼杀来了,流贼杀来了,大家救命啊!”

流贼!

李重九眉头一皱,这几日他在村中,亦打探到些许消息,说是山下不太平,崇阳县附近似乎有一伙从河南来的数千人的流贼出没。

听闻这些流贼皆是黄河发了大水,无家可归之人,他们聚拢一起,过境而食,后不少人手里沾了血腥,就演变为暴民流贼,甚至敢攻打官府的县城抢粮。

现在这些流贼犹如蝗虫一般,越境而过,难道他们这一次的目标,乃是少林寺。

待想到这里时,那几名骑马的流贼,已是挥刀砍向了那奔跑中的女子。

第三十六章蛇蝎女人

黑夜下的松软雪地之中。

丫鬟的神色已露出极度的惊恐,头上的簪子都掉在雪地之中,而那搀扶的女子那火把映衬下,脸上亦尽是慌张。

李重九见到那女子手腕底下已多了一把裙刀。

流贼们舞着刀,口中发出呜呜地呼声,充满了淫暧的味道,手举着火把之下,目光森然仿佛如同饿狼一般。

就当流贼快要追上时,那女子突然对身旁男子,高呼言道“贼子杀上来了,不要管我,快走。”

那护卫女子的男子,面色涨红,反而将那女子奋力一推,喝道“二娘,快跑到庙里躲避。”

说罢,这名大汉回过身,双脚站定,显然要决死一搏。

可是马蹄声隆隆,李重九见那大汉身子发颤,不要说迎敌了,连刀子都握不稳,只听砰了一声。

快马飞撞到这男子身上,对方犹如沙袋一般飞出。

砰!雪泥之中被砸出了一个坑,那男子登时难知死活。

眼见卸除了最后一层阻碍,流贼们纷纷发出夜枭一般狰狞的笑声,驱马向那主仆二人奔去。

而这时那女子手中的裙刀翻动,正要挥刀而起。

就在这时嘣地一声嗡嗡响动,马嘶声乍然响起,一匹健马陡然之间人仰马翻。

众流贼还看不出发生了何事,这时又是嘣地一声响,众人只见一道影子从庙中飞出,一名流贼已喉贯长箭,颈喷鲜血!

流贼翻身落马一只脚里仍勾在马镫上,马匹嘶鸣,顿时拖着这流贼四处乱跑。

呼吸片刻之间,四名马贼已被杀了两人。

两名马贼顿时胆寒,而这时村头之处,火把通明,吆喝之声传来,显然是村子里的人发现这里有动静。

两名马贼不知庙里有多少人,顿时伏低身子,贴在马背上,拔马便走。

只听又是一声弓响,第三箭擦马而过,这两名马贼逃得更快。

李重九呼地长出一口气,将弓从窗户之中收回,这二十步内的距离以他箭术难有失手,何况又是敌在明我在暗之偷袭,否则他亦无法在面对四名有防备的流贼面前,出手救下这二人。

当下李重九提弓而出,奔到雪地之中,他先奔到那大汉面前。

只听那大汉双眼圆凸,喉头乃是咯咯有声,有进气没有出气,李重九心知对方受伤已重,活不了了,当下摇了摇头。

随即李重九走到那女子和丫鬟面前。

此刻坠落在地的火把噗噗而响,照得那女子脸上忽明忽暗,李重九见去这女子虽是脸色苍白,却是难掩那一份明艳之色。

虽是未见有李芷婉那般国色,但是亦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令人分外觉得怜惜。

不过李重九却暗自冷笑,他方才在庙中可是看得清楚,待马贼追近时,那女子手中的裙刀,并非要朝自己身上刺去,自杀已保清白,而是准备刺向自己身边的丫鬟。

其目的不用说,可以揣测,他本待不愿意救之的,但是却不忍那无辜之丫鬟送死,固而放箭。

李重九指向那马上毙命的男子,问道“此是何人?”

女子见之这才连忙起身,奔跑到那男子的尸身上嚎啕大哭。李重九听这女子哭泣虽是大声,但全无哀然之意,心下了然为这名男子暗暗不值。

丫鬟面露哀寂之声,言道“那是小姐未过门的夫婿。”

李重九点点头,待听得那女子哭声虽大,但是全无悲伤之意,当下心底雪亮。

这时候村口狗叫声不住起伏,一片火把而来,李重九看去只见是村中青壮大约三十多人皆拿着锄头,木棒涌来,显然是听闻有流贼而来,故而一起来抵抗。

李重九暗赞这些人反应不慢,在这个年代,村里之间结户自保乃是常有事,就算是太平盛世亦有流贼出没。

官府能自保到县城,州城就不错了,至于其下村落还是要靠村民自保。

为首之人,乃是村中里长(注一)。

里正姓周,叫周独眼,在当初随越国公杨素征突厥时,被突厥人射瞎一只眼睛,回村后即担任里正。

周独眼手持一张弓看到雪地里四具尸体,又看看李重九问道“方才是你喊得流贼?”

李重九摇了摇头,指着地上那刚刚咽气的男子,言道“是他喊的。”

周独眼看了一眼那扑在雪地之中男子,以及孤伶伶打转着一匹无主战马,登时猜出了几分。周独眼走到躺在地上雪泥的流贼尸首前蹲下,检查了流贼的兵器,顿时眼中浮上几分焦虑之色。

当下周独眼对众人言道“不是一般流贼,乃是逃兵,应是往辽东的逃役。”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

周独眼走到那女子,丫鬟面前,问道“我是里长,小娘子是哪里人家?”

那女子伏在男子身上似悲伤过度,并不答话,倒是那丫鬟开口言道“回禀里长,我家小姐是崇阳县户槽袁府的千金。”

周独眼一惊,户槽在地方上已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了。

当下周独眼转起身来,当下正色言道“小娘子受惊了。”

那名跪在雪地中的女子,站起身来言道“里正不必如此有礼,眼下已没有崇阳袁府之说了。”

“没有崇阳袁家了?”周独眼一惊。

只听那丫鬟呜咽地言道“里长有所不知,崇阳县已遭流贼攻破了!全县被洗劫,老爷亦不幸亡在流贼手中。”

说到这里这女人,丫鬟更是悲伤不止,不住痛哭起来。

这回连李重九亦是惊讶,心道这流贼未免也是太势大了,连县城都被攻破了。

众村民们亦是嗡嗡地交头接耳,深感这一次流贼不同以往。

当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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