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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幸福)-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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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尚留在城头的上百名刘军士卒,除了少数悍勇之辈负隅顽抗外,其余亦是纷纷从城楼上,远处跳下。这又反踩中了城脚下布的地涩、诌蹄、鹿角木。
士卒们纷纷抱起脚,哀嚎悲叫,刘武周军士用强弓压制了城头一阵后,这才接应五六十名归营,其余尽数被歼灭。
刘武周这一度攻城之战,惨败告终,士卒仅阵亡就达两百多人,负伤更达三百多人,攻城的锐气丧尽。而高楚守城的乡兵伤亡却不足百人。
守住刘武周这一轮攻势后,高楚立即重新封堵城门,又修补城墙破损之处,安置伤兵,这一日攻城虽挫败了刘军,但守城的物资已使用了七七八八。
之后三日,刘武周再度率军攻城,这一次刘武周军调整战法,变得更加谨慎小心,两军互有胜负。
到了第五日黄昏,又是一天戮战,当刘武周又是一日徒劳无功之时,正要下令收兵回营时,听到属下禀报,却陡然大惊失色。
夕阳下,无数骑兵从四面而来,将刘武周的军营重重包围。
这骑兵正是幽州军中消失已久的草原番骑。
英贺弗骑着一匹西域进贡的良马,行进于大军之中,他远远望向被包围在乱军之中的刘武周,微微冷笑。
但凡每次幽州出战,刘武周必来搀和一脚,已是几乎成了惯例,数度袭扰后方,但刘武周一贯有突厥照拂着,幽州故而尽管数度可以灭了对方,却没有机会出兵。
但这一次窦建德攻打幽州,刘武周再度丝豪也不意外的,再度出兵攻打雁门,殊不知李重九早就安排好了天罗地网等他来钻。
“刘武周你不知我忍你很久了吗?”英贺弗一挥马鞭,冷声言道,“大军立即攻进,全歼刘武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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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番骑威力
马蹄声滚滚,黄尘扬得漫天飞起。
披着头发,穿着皮袄,手持着马弓的室得奚部骑兵,骑着战马,缓缓逼近。
英贺弗率领的草原番骑,埋伏在雁门郡已有十几日,就是为了等刘武周钻进圈套。这一回英贺弗将族内精锐尽数调了,除了一万番军骑兵之外,还有三千五百名万胜军士卒,此乃是李重九的决定,务必要将刘武周全军歼灭在此。
包围网,呈现出一个口袋状,南面是繁时县县城,而英贺弗从北东西三面,向刘武周军包围而去。
英贺弗亲率七千室得奚部骑兵截断了刘武周的北归的退路,孙二娘率万胜军在左,颜也列率三千霫部,室韦部骑兵在右,而高楚亦令城内一千乡兵士卒尽数在城门后列队,准备出城。
一万五千大军,而刘武周只有不足六千人马,当然在城东和城西还有数百骑兵的接应。。
激战了五日,刘武周军士卒受挫于高楚的坚城之下,士气受挫,而这时遭到李重九大军包围。刘军上下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繁时城下乃是幽州军早就设好的圈套。
换了一般的军队,早就炸营或者投降,但刘武周军皆是北地悍勇之士,其中更招募了不少草原上的突厥,契丹,多是亡命之徒,故而军势凝而不散。
刘武周身为大将,坐在军中,冷笑言道“要我刘武周的命,还差得远呢。”
说罢,刘武周将皮帽一摘,皮衣一甩,露出精壮有力的身躯来。他的双臂带着一对铜铸的铁臂。摸了一把额下的虬须,喝道“拿我的大斧来!”亲兵奉上了刘武周的开花大斧,这斧头有八十一斤,全由镔铁打造,气力弱的人。不说的举起,更别提上阵杀敌。
接过大斧后,刘武周翻身上马,左右亲兵都是他在王仁恭麾下担任校尉时扈养的儿郎,装备精良,各个骁勇善战。
三百亲兵一并上马。刘武周策马从中军奔过,对四周士卒喝道“人死鸟朝天,怕个卵子,随老子突围!”
话音一落,众军毫不犹豫,听了一并拿起兵器。有战马的骑着战马,没战马的徒步跟在后面。刘武周这回动员人马,早就存了要拼命的打算。
营内士卒从四面纷纷加入出击的人潮,但营内三百多名走不动的伤兵,却在营帐内痛苦悲嚎,让自己的袍泽带上自己,但不是别人无情。这时候乃是突围之时,人人都自顾不暇,谁还能带上他人离开。
英贺弗见刘武周大营营门大开,对方竟然没有朝两翼而去,而是直接奔自己七千骑兵而来,不由的大出意料。
毕竟其他三路都较薄弱,而唯独英贺弗这一面兵力最强,刘武周选择这里突围,看来不是困兽犹斗,而是要利用士卒被包围这股决死之死。要一战成功,反败为胜的心思。
果然纵横一方的枭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英贺弗当即喝道“告诉族人们,若是刘武周都给我杀过来,不要正面拼。让给道路,我们打得侧翼和尾巴就可以了。”
“统军怕他作什么,我们人多势众,就来个牛角对羊角,看看谁的头硬。”
英贺弗一个马鞭抽过去,喝道“你懂什么,听我的。”
英贺弗用马鞭指向,不断接近刘武周狼头大纛言道“你给我记着,其他人放走也就算了,但给我盯住刘武周,可汗说过要此人首级,否则我拿什么幽州。”
“好咧。”部下领命之后传令下去。
“儿郎们给老子杀!”
刘武周将大斧一挥,部下亦是跟着双腿一夹马腹,前方骑兵不再顾及马速,让战马放开四蹄狂奔。
轰轰,地面仿佛凹陷了一般。
冲击的牛角号不断吹响,在苍凉的平原上回荡,尘土铺面而起,顿时令后方的人视线大降。刘武周的骑兵举起长刀,平端的长枪,控着战马疾冲猛扑而来。刘武周正是摆出了一个锋矢阵的冲击阵容,要进行中央突破,直接在英贺弗军的正面撕开一口子。
英贺弗心底有数,当下发布命令,将自己的大纛向后方退去,而本部精锐披甲骑兵,向阵后缓缓而退。
刘武周军似见的敌军大帅的大纛后侧,以为敌军畏惧,当下冲得更猛。
不过就在英贺弗大纛后退时,其后室得奚部的弓骑从两翼如波浪起伏,涌向了阵前,至前军站定。英贺弗摆开了正是一个雁行阵,弓骑向两翼斜斜张开。
弓骑们一并将马弓举起,控弦上矢。这些弓骑都是室得奚部中久经沙场战士,每年一度都跟随李重九入中原作战。这些普通牧民经历了无数血火之后,已是今非昔比,人人都可以在马背上开硬弓,骑术精湛过人。他们这一次秋季大多数跟随英贺弗至雁门的,再度上阵。
这时刘武周的骑兵,呈血勇之气,猛然突围,抵逼到近处,纷纷加速。
而番军弓骑丝毫不见慌张之色,黄尘前后扬起,每个人目光与箭矢都对准前方刘军骑兵。
噗!
弓弦崩动,箭矢从天盖下,前排弓骑射完之后,拨马就走,第二轮弓骑上前,又是一波箭矢,然后匆匆向后撤退。
之后第三轮第四轮,番骑的战法似乎一直在崩溃、散乱,混乱的后退,杂乱无章,且没有次序,面对刘武周骑兵锋矢阵的正面,室得奚部的弓骑如潮水般,向两翼退去,丝毫没有硬拼的打算。
但弓骑稍退,让锋矢阵的尖锐过去后,又重新复返,用弓矢重复来回的骚扰侧翼,若是刘武周骑兵来追,则是边退边射。
刘武周的骑兵,冲击之中,只是觉得随时都有劈头盖脸的箭矢落下,向追上去,敌军四散而走,而向退后,敌军骑兵又如粘了上来。刘武周部的骑兵,只想从正面杀透重围,哪里有心思追击两翼的弓骑,就是一股脑地向前冲去。
双方箭矢对射,刘武周的轻骑尚好,尚有余力用弓箭周旋,但若是披着铠甲的战骑,则是被箭矢盖住根本没有还手余力,追不上,逃不走。
刘武周此刻气愤的几欲呕血了,在马邑郡他也是百人敌,一柄大斧舞得密不透风,水都浇不进,但是到了这里,他一斧头也挥不出。
他与他的儿郎拨马前冲,但无奈李重九弓骑都是上等的乌珠穆沁马,他们怎么也追不上。从头到尾,刘武周只是见的箭矢一轮又一轮地往自己头上,劈头盖脸地打下,他身上的铁甲都已是插上了两支箭镞了。
这也算是一弊一利,弊是有重甲的披覆,普通箭矢伤不了自己,但也是因为重甲的拖累,自己的战马怎么也是追不上。
“这到底是什么战法,为何我见都没有见过。”刘武周气怒交加。
刘武周不知,三年前在易县,宋金刚已是吃到一次这曼古歹战法,只是当时此战法尚远未纯熟,但现在三年磨砺,室得奚部弓骑更是今非昔比了。
但曼古歹战法不能一直保持,刘武周的骑兵不断的突进,两军之间距离被缩进,战线已呈现犬牙交错的之状。
彼此的骑兵亦是换上了弯刀,长矛等近身兵器,在马背上彼此厮杀。
战事进入焦着,两军士卒都不断被人从马上劈砍下来。刘军士卒拼命之下,当下两百多骑兵从英贺弗军中杀透,冲出了重围。
这时候孙二娘的万胜军击退刘武周的数百骑兵的增援后,从后包抄而上。万胜军乃是常备军,乃是李重九麾下的王牌。
刘武周的骑兵只是顾着自己冲突,而步卒却是遗落在后,万胜军的骑兵,当下与高楚出城的一千乡兵会合在一处,对着刘军步卒没有理会,而是直追刘军骑兵的尾部。
而这时英贺弗亦是率着本部骑兵,朝刘武周的所在大纛杀来,众人对着其他人不理会,所有骑兵就是朝刘武周的狼头大纛所在,狠狠杀来,绝不能将他放之逃走。
众军围困之中,刘武周挥动自己的大斧,率着儿郎左冲右突,杀得是从人到马都是血染,但杀退了一波又是一波,战到最后连自己大斧上都崩了一个口子,都是就是杀不出,前后都敌军骑兵的面孔。
草原番骑就是冲着他中军大纛而来,刘武周突不出去,终于气力不支,率残军暂退一处小山之上。
刘武周从小山上看去,只见自己的人马一路路在战场上厮杀,有的突出重围,有的被歼灭,而所在他的大纛所在之处,就如同台风眼一般,被敌军骑兵一重又一重包围在核心。
小山下布着一层又一层的人和战马尸体,可见战况之激烈。
“李重九是要我的命,真狠!”刘武周喘了口气,心知大势已去,从自己起兵造反时,一幕一幕在眼前掠过,到了最后不由心道老子这辈子值了。
想到这里,刘武周面露狠色,言道,“儿郎们再随我杀一阵!”
说罢刘武周率军再度杀下山去,号角此起彼伏的响起,又是无数人马从四面涌上。
刘武周那突厥可汗钦赐的狼头大纛,终于在片刻之后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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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双雄对决
幽州刺史府。
李重九忙里偷闲,与杨娥皇,室得芸一起品茗。
室得芸自小是在草原上喝马奶炮制的奶茶长大,而杨娥皇却是生于中原,对于茶末泡水煮茶品茗早是习以为常,故而在他们眼底,李重九这等喝茶的方式就十分怪异了。
“夫君,你这样以茶叶直接冲泡沸水,是哪里品茗之法?”杨娥皇不由问道。
李重九将茶杯放下,摸了摸下颚的短须言道“嗯,这是,川蜀那边人喝茶之法,他们不将茶叶研磨成茶末,而是直接冲泡喝其汤汁。”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杨娥皇确实没有听过,她哪知道这是一千年后的喝茶之法。
室得芸陡然吃吃笑起,杨娥皇见室得芸笑得前仆后仰的,不有笑着问道“妹妹为何发笑?”
室得芸抿嘴言道“我只听说过煮药熬汁,喝其汤水,这喝茶不成了喝药了吗?”
李重九闻言哈哈大笑,杨娥皇亦不由莞尔,她将李重九的茶杯取来,放在香唇边轻呡一小口言道“此茶汤虽茶色茶香逊之,味清淡苦了些,但却取其真香,自有一股返璞归真的味道。”
李重九听杨娥皇之言,不由生出深和吾心之感,现代人喝茶方式,起源于明朝,到了现在茶商种茶多散农药,或者是工业污染。故而想喝到千年前原汁原味的茶已是不容易了。
室得芸听了杨娥皇的话,当下也将李重九的茶杯取来,轻轻喝了一口,眉头微皱,似还是不耐茶中苦味。
李重九见茶杯边沿上。两处淡淡的唇印,却不由心底一热,手伸去桌下按住了两女的大腿。杨娥皇,室得芸脸上不由都飞起了羞色。
李重九心底大乐,正要下一步动作时,门外有人禀报言道“启禀上谷公,雁门郡大捷!”
李重九闻言点点头,言道“知道了,我立即就来。”
见李重九要走。二女不由都生出不舍之意,大战进行十几日,李重九今日才忙里偷闲陪得二人片刻功夫,但转眼就要走,哪里舍得。
看着两人殷切目光,李重九不由想再留一会,但想到战事如火如荼。当下还是离开了房间。
李重九走到门外,只见温彦博,姬川二人皆是侯在门外,且一脸喜色。
“启禀上谷公,雁门郡外英贺弗,高楚传来大捷的消息。”温彦博言道。
“说吧。”虽在意料之中,但李重九听到大胜的消息,仍是不由十分高兴。
“雁门繁时一战,刘武周率七千余敌军攻城。都尉高楚守城五日,令刘武周军伤亡千余,之后统军英贺弗,颜也列,孙二娘,率草原番骑,万胜军一万三千余人赶到。将刘武周七千骑兵大多歼灭。”
“杀敌两千余人,俘敌三千五百多人,敌人仅有千余骑兵脱逃,刘武周与其麾下将领三十余人战死,尸体都已是收敛,刘武周的尸首,以及突厥可汗的狼头大纛也是一并送来幽州。我军骑兵伤亡也有五百人之数,而守城一千五百乡兵,亦伤亡了三分之一以上。”
听闻刘武周战死的消息,李重九不由朗声大笑。每逢幽州有大战,刘武周必来寇边,三年来年年如此。
刘武周有突厥依持,故而有恃无恐,若是自己主动攻打,必遭到突厥干预。但眼下自己借着窦建德来犯,与英贺弗定计将刘武周引诱至雁门,其大军歼灭于繁时城下。
若是刘武周不存了趁火打劫之心,来攻打幽州,如何会有今日,如今忧患尽去,如何能不畅快。
姬川言道“启禀主公,窦建德若得知我骑兵主力,不在幽州,而在雁门,决然会全军出动,北上与我们决战,此刻必须令英贺弗,额托加速回援。”
温彦博言道“不错,现在刘武周一死,主力大部被歼,攻打灵丘县的宋金刚,也退兵返回。现在马邑之内,主持大局的乃是刘武周妹夫,内史令苑君璋,以及大将高满政。刘武周死后,苑君璋,高满政其必与宋金刚争权,刘军自顾不暇,不会再犯我雁门边境,故而主公可将雁门,上谷防备刘武周的军力,全数调至幽州,准备与窦建德决战。”
“善。”李重九拍膝称是。
李重九当下言道“传令下去,让英贺弗,颜也列,孙二娘与番骑万胜军,由飞狐道取道,加速赶至易县。同时令驻扎在飞狐县都尉陈克,副都尉赵全庭,率两千五百乡兵赶至易县,与王马汉一并守备易水。”
“诺。”姬川,温彦博一并称是。
高阳城。
黄昏之下,城外一处山林处,扎着数个帐篷。
夏军精锐骑兵巡弋在四周,帐篷之间篝火点燃,窦建德与刘黑闼,张玄素,宋正本等心腹重臣,正在篝火边,一旁亲兵烤着打猎来兔肉。
窦建德与部将叙旧,聊到高兴之处,不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窦建德笑着看向众人,言道“我窦建德本是布衣出身,本也是没有大志向,当初摸羊公孙大哥,乃是吾至交。当年昏君征讨辽东,选拔民壮,孙大哥正在此列,可那一年漳水泛滥,孙大哥家里过了水,故而向县令祈求免役。哪知县令不许,反而诬陷孙大哥偷了邻家的羊,不仅将孙大哥下牢,还将其妻儿一并抓拿下狱。孙大哥的妻子,与他六岁的孩儿活生生饿死。。”
窦建德说起顿了顿,念及往事顿时唏嘘不已,众人都早停止了谈笑,露出倾听的神色。
“孙大哥闻之后,一怒之下杀了那狗官。当时孙大哥杀官后,投奔了我。我与他说,天子征辽,天下大乱不远,丈夫不死,当立大功,怎么可以为逃亡之虏。可据高鸡泊聚众起事,一旦事情有变,再出山不迟。后来孙大哥就入了高鸡泊,因那狗官污蔑他偷羊,他就索性自号为摸羊公,劫掠临近四方。因为我与孙大哥有旧,故而唯独我家乡没被袭扰。哪知县令为上司所催,拿不到孙大哥,就只能找良民顶罪,就治了我个勾结匪盗之罪。当时我幸不在家中,逃过一难,但我窦氏族人两百多人尽数为那狗官所杀。”
“狗官。该死!”众人听了不由悲愤填膺。
而窦建德想起当年家乡被焚,族人死伤殆尽之事,不由虎目泛泪,言道“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族人被屠后,我投奔高大哥,起兵作乱,在前年,我报了大仇,杀了那狗官一家。可笑,别人笑我窦建德一介田舍汉,也想夺取天下,没错。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当初举事不过走投无路。若非孙大哥,高大哥器重,弟兄们敬重我窦某为人,我何有今日。”
说到这里,众人不有默然。
窦建德沉声言道“隋杨之败,败于扰民废业之政,多营池观,劳师远征,使民不得耕耘,女不得蚕织。我窦建德不才,今日要横扫四方,荡平天下,大乱后易治,我当休养生息,不令百姓千里征战沙场,而在民间耕耘,妻女不为夫担忧,能在家重桑养蚕,让千里良田得之耕耘,百姓不再受颠簸流离之苦,诸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愿意为陛下分忧。”众将群情激昂一并答道。
张玄素言道“陛下要扫荡天下,当先一统河北,一统河北,必取幽州,全燕云之险,作将来进退之守。”
窦建德点点头言道“不错,昨日得到消息,刘武周在雁门中了,李重九主力骑兵的埋伏,几乎全军覆灭,其人没在了阵中。刘武周投靠突厥,甘为番人驱策,死不足惜,但李重九为我大军侵攻,却隐忍不发,将主力骑兵埋伏至雁门,以至刘武周被灭,此人心计智谋,皆远在刘武周之上,实在是劲敌。”
“陛下,李重九再能战,比之薛世雄如何?当初我们一战灭了薛世雄三万大军,难道今日李重九的兵马比薛世雄的府兵,还精锐吗?”说话乃是窦建德妻弟曹旦。
张玄素言道“曹将军所言极是,现在我军势力远在当初之上,而李重九主力骑兵已现在雁门,若仓促赶至幽州,则为疲兵,我军可乘此之机,猛攻幽州要害,破其主力,一战而定河北。”
众将纷纷请战,李重九击败刘武周虽免去了后顾之忧,但主力骑兵动向已为知晓。这时窦建德暂不用担忧,其轻骑骚扰后方粮道,可率大军北上与李重九决战,以定胜负。
窦建德目光扫过众人,目光之中闪过一丝锐色,大声言道“众位说的是,我意已决,大军明日开拔,与幽州决战!”
五凤元年,十月。
窦建德主力按于高阳近一个月后,终于出动,十万大军,从高阳县出发,经清苑,过遂城,直逼易水河畔。
而同时李重九得知窦建德主力出动的消息后,也从蓟县出兵,率八千府军从蓟县出发,经涿郡,抵达易县,与王马汉,陈克,赵全庭会师,而英贺弗率领的草原番骑正在赶此途中。
于是两军主力于易水河畔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2014…1…292115327212045
第四百二十六章劲敌(大家新年快乐)
易水发端于太行山,东向流经易县,分北易水,中易水,南易水三流。三流中以南易水,最为有名,当年燕太子丹正是在此在送别荆轲。
太子丹为何于南易水送别荆轲,因为此地乃是燕国边境,一直乃燕赵之分野。
燕赵以南易水为界,燕为了防备南面强大赵,齐两国,沿着南易水修筑了长城,名为易水长城,以保卫位于易县的燕下都。当年张仪说燕王时,曾有言,秦下甲云中、九原,驱赵而攻燕,则易水长城,非大王之有也。
当年荆轲刺秦,到此别了燕地而入赵,留下千古绝唱易水歌,而千年之后南易水两岸,却大军云集,大战一触即发。
易水河畔,人声鼎沸。
易水南岸,旌旗遍布,夏军的军团一路一路的开至河畔。
窦建德驻马河畔,看着河对岸正在列阵的幽州军,突然将手一挥喝道“哪位将军愿意为我搭桥铺路?”
“某愿往!”答话的乃是夏军头号大将王伏宝。
窦建德允命。
王伏宝当即率一万前军将士上前,五千人布阵于南岸,备起弓弩,准备渡河,另五千士卒腰间绑着鼓满气的牛羊尿泡,扛着木桩,长板等物下水铺设浮桥。
士卒们在没过半个腰身的河水,打着木桩,搭设浮桥。
此时十月深秋,北风萧萧,易水寒彻。士卒尽管下水前,尽数喝了一大碗粗劣的烈酒,但仍是冻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
尽管士卒辛苦,但以易水河宽七八十步的河宽。五千铺桥大军一并动手,瞬间六道浮桥,沿着河面,直铺到了河心。
急如骤雨的战鼓声响过,夏军士卒都是抬起了头。只见河岸边,幽州军阵势,开始有了变化。
王伏宝见之一幕,当下对南岸的五千士卒喝令“弓弩手准备,掩护渡河的弟兄们。”
夏军弓弩手纷纷上矢,五千铺桥士卒毫无遮蔽。处于河心,最容易遭到敌军箭矢袭击。
哪知事实却出乎王伏宝的意料,幽州军,将大盾竖起,全军不进反退,向后退后了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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