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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幸福)-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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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九走到上台上。他的动作从容不迫,并带着军人特有的简练,双目审视起在场新生。
最后李重九大声对新生道“诸位请昂起头来,看向朕。”
新生们则是各个挺起胸膛。
“诸位。今日是幽京讲武堂开学的一日,也是汝等成为军人的一日,朕既托名为讲武堂山长。却实际日后却很少能有与诸位见面的地方,眼下就在此和大家说一说朕的心底话。”
李重九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着。他的话抑扬顿挫。令每个新生不由将身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在说心底话之前,朕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来讲武堂是为了什么?在你们成为新生的第一日,你们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如果有的人,是为了升官,是为了发财,是以为能在这里镀金一层,回到行伍里,更容易得到提拔和升迁,那么朕告诉你们来错了。”
李重九的话说得很严厉,在场不少士子事实上都有点这样的心思,但听李重九这么说来,众人露出点不自然的神色。
“子曰,士志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朕知道你们这里不少人,没读过书,这句话是孔子说的,意思是大丈夫若立下志向,却穿不好吃不好为耻辱,那这样的人不配与我说话!”
众新生陷入了沉思之中,风缓缓的吹着。
“大丈夫立下志向,就是守得住清贫,不能在意他人指指点点,甚至有时候还要受辱。知道朕最佩服汉朝哪一位将领吗?朕最佩服的是韩信,大丈夫含怒而不发,故而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为了一时之气,拔剑而起与人争斗的就是莽汉。大丈夫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故能为天下之不能为之事。”
说到这里李重九顿了顿,又道“朕还佩服一人,这人名气逊色韩信多,不过同样令人朕敬佩。此人名为唐雎,乃是战国时魏国策士。他手无缚鸡之力,却敢替魏国出使当时的强秦。当时秦王要取魏国五百里地,魏国不肯,秦王怒着威胁唐雎说,你听说过天子之怒吗?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平静地说,那大王听闻过布衣之怒吗?”“秦王冷笑说,布衣之怒不过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唐雎说不,布衣之怒,专诸刺王僚,聂政刺韩傀,要离刺庆忌,此三人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寝降于天,今日再与臣就是四人。”
“说到这里,说完唐雎目视秦王,拔剑而起道,‘大王,若士发怒,必伏尸二人,血溅五步,天下缟素。’”
众新生听李重九的话都是入神,甚至连大雪覆身,也是不闻不觉。唐雎布衣之勇,振奋人心。
这时候李重九身躯挺得笔直,正色道“诸位,韩信能怒而不发,唐雎则有布衣之怒,二人同样令朕敬佩,你们之中有读书的士子,也有戎马半生将官,我今日举他们二人例子,是告诉大家,读书人就算是学富五车又如何,男人没有血性就是一人懦夫,书读得再多,也是懦夫。同样的为将者,若不能忍辱,就是莽汉。所以朕开设讲武堂,是为了让士子们培养自己的血性,而让将官们懂得什么是克制。”
“当一个男人有了血性以及克制,才能真正的被称作军人,这样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志向,就将会百折而不回,勇往而直前。”
众士子听得不由呼吸都变得急促,来济心道这是读书半辈子都听不到的文章啊,振振有声,可听金石回响。
而来济身旁不少士子此刻都是目涌热泪,掌声突然在校场上响起,久久不息。
风雪倏然也停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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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几人称孤几人道寡
唐之后,开科举之道,让读书人专事科举,以至文武殊途。到了宋,明两朝,有感于唐朝末年,军阀割据,所以朝廷上下讲究以文御武。让读书人专门去读书,不要学习武事,而专门读书好了,打战的事专门由武将担当。
习文不习武的读书人,就容易丧失汉隋以来一直传承的尚武精神。
尚武并非是去让人去和别人持强斗狠,而是通过竞争,来培养男人心底的血性。而一个读书人失去血性,只有两种样子,一种是懦弱不敢当事,大事临头做缩头乌龟,没有担当,还有一种就是在现实中通过牢骚,抨击各种不公,以这种挑战权威的方式,来假装自己很有血性。
一直被后世视为先进的科举选拔之制,但最终反而成了毒瘤。科举制事实上还不如汉唐时,以察举制,征辟制选拔方式,虽然士族门阀垄断了人才资源。但至少贵族世家中男子,培养方式下一代的方式不会偏科。
当然李重九反对科举制,而并不是要废除科举制,眼下士族力量空前强大,不用科举制的方式,无法将选材大权把握在自己手中,这是从国家利益上来考量。
只是他将科举制取材方式改一改,改变隋唐明清单单以文取士的陋习,同时给读书人第二个出路,就是入讲武堂学习,有了这条出路,读书人就不会只在读书科举之路,也可以文武兼修。李重九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培养读书人的尚武精神。
自汉唐以后,中国真正用读书人来当兵。袁世凯算是第一人。当时中国经历甲午之痛后,袁世凯小站练兵。全面模仿德国军制,吸纳有文化的读书人。有志青年当兵,成就了中国近代陆军的雏形。
就在幽京这风雪连天时,关中灞水河畔的长安城也是落下一场大雪。
大雪覆盖了宫殿上的琉璃瓦,在广袤的屋舍中,入夜的钟声,悠然回荡。
李渊所在无极宫中,一片灯火通明。
大唐之主李渊,此刻正看着左右近侍在他面前缓缓展开的地图,目光森然。
一旁内史令萧瑀向李渊道“眼下征梁之战已是大获全胜。我军攻势凌厉,已是攻下江陵,萧铣不战而逃,率万余士卒和家眷,乘舟逃亡。李靖率战舰追击数百里,后得知楚帝林士弘陈兵下游,故而暂时退兵。眼下荆州,交州诸州各郡都已是献表投降,萧铣只剩下豫章等数郡苟延残喘。”
李渊笑了两声道“李孝恭。李靖二人破萧铣如摧枯拉朽,二人着实令朕欣慰啊。”
刘弘基道“陛下你看,破了萧铣新收之地,加上不久前又破了王世充。两者之地并在一起,昔日大隋的江山,我大唐已是打了一半有余。”
萧瑀言道“是啊。陛下,现在剩下半壁江山。赵国又居其半,而剩下就是已降伏陛下的杜伏威。还有楚帝林士弘,汉阳太守冯盎三家,其余尽数为大唐所有。”
闻此李渊颇有感慨的抚须言道“昔日隋失其鹿,天下群雄并起,你争我夺,形势比汉末更乱十分。朕当初从晋阳起兵时,立下大志要扫清寰宇,扫平天下群雄,而今终于得其半壁江山。屈指算来,朕只用了还不到五年。”
李渊满脸得志之情,他不知在另一个时空中,他也是用了五年,还平定了窦建德,王世充,萧铣,林士弘,冯盎。
李渊创造了一个历史,他是继秦始皇后,用时最短一统天下的帝王,这个记录不仅空前而且绝后,到了今天也没有人打破。而这个时空,李渊却遇上了李重九,但即便如此不出五年,攻下了半壁江山,已是足以令人自豪了。
听了李渊这么说,刘弘基,萧瑀二人一并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刘弘基道“设使天下没有陛下,当世之间不知几人称孤几人道寡,此都是陛下之功。”
李渊听了微微一笑道“刘爱卿,你也不必用曹操的话来夸朕。朕虽今日之霸业,不逊色于曹孟德,但却不敢与他相提并论,此人胸襟气度实胜过朕啊。”
李渊说得是心底话,他起势如此之速,对外依靠是对突厥卑躬屈膝,不惜以金钱子女贿赂,甚至割地讨好,对内则是大力依靠关陇门阀和旧朝官吏两大体系,几乎算是大隋体系上重新长出的新芽。
而曹操不同,对外灭乌桓,征鲜卑,破突厥战无不胜,而对内挟天子以令群臣,任何敢反对他的大臣,如伏皇后一族,荀彧,孔融说杀就杀,强横无比。所以李渊在这点上有自知之明,他自承不如曹操。
萧瑀这时候对李渊道“陛下,江淮军舒国公辅公佑派心腹送密信至长安,言吴王杜伏威自破李子通后,心怀异志,有不臣之心,并且与赵国互通款曲,暗中往来。另外洪州总管张善安秘奏,言杜伏威破李子通后,在丹阳厉兵秣马,有攻打洪州之意。”
大殿中顿时安静下来,李渊双目一眯踱步在大殿上,他陡然龙袍一甩,回首对萧瑀道“辅公佑,张善安二人同时写信于朕,说杜伏威有诈,此间未免太巧合了。”
刘弘基道“陛下,杜伏威自封吴王后,虽加封辅公佑为仆射,但实际上却是明升暗降,将他架空,夺去兵权。这辅公佑故而怀恨在心,设计要害杜伏威也说不定,但就算没有辅公佑,张善安二人秘奏,但杜伏威真是否那么清白,忠心于我大唐,我看倒是不见得。”
李渊听了哈哈一笑,用手指了指刘弘基道“弘基之言,向来深合吾意。”
萧瑀道“陛下,辅公佑若要在江淮军中挑起内斗,我们本可置之不理,但若是辅公佑没有得到我们回应,转而向赵国求助,以李重九之性格,势必插手江淮之事。”
刘弘基点点头道“萧内史说的bucuo,李重九新得山东,下一步就是江淮了,得陇望蜀这很合理。何况李重九此人本就是永不知满足的人。”
“那你们说朕要帮辅公佑一把吗?”李渊反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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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鸟尽弓藏
长安无极宫内。
萧瑀听李渊这么说,进言道“陛下,依微臣之见,这辅公佑没安好心,似想要在唐和赵二国间左右逢源。陛下还是千万小心。”
李渊听萧瑀这么道,笑着道“你的意思与朕不谋而合,辅公佑这点心思,朕若是看不破,岂非令天下人笑话,但是江淮这里,朕还是必须要插手。”
说到这里,李渊顿了顿言道“眼下天下大半已平,唯独赵国割据自立,李重九此子称帝,犹自想与我大唐顽抗到底。朕要一统六合之心不可更改,眼下论得上劲敌的只余下赵国一国,若是赵国一平,那么杜伏威,林士弘之流,皆不足道哉。”
“眼下王世充,萧铣已破,朕决定厉兵秣马之后,就大举伐赵,两位爱卿以为如何?”
萧瑀,刘弘基二人听李渊这么说,对望一眼。
刘弘基道“陛下,唐赵之间,肯定是要有一场决战,区别只在早晚。依微臣之见,早打比晚打好。”
李渊笑着道“刘爱卿,又和朕想到一起去了,说说你的理由是否又与朕不谋而和。”
刘弘基当下道“我的大唐的腹心是在关中,我大唐府军的折冲府有二分之一在关中,折冲府上下二百五十八所,有府兵二十六万整,此乃举关中之众以临四方。”
“但现在关中受制于洛阳,李重九据洛阳,掐断江淮水运粮道,已令我关中十分疲弊。长安百姓生活艰难。若是长此以往,对我大唐不利。国力日下,所以微臣认为早打。比晚打好。”
李渊听此不由抚掌笑着道“刘爱卿所言极是。”
萧瑀道“陛下,李重九并非王世充,萧铣之流,此战不好打啊,四年前李重九气候未成,不过居一偶之地,即敢攻打太原,河东诸郡,虽最后被我军击退。但我太原也沦陷于其手。而今李重九羽翼已丰,又新破高句丽,平定山东,赵军上下连战连捷,燕赵之兵又素来勇猛敢战,丝毫不逊色关中府兵,要与之交战,我们未有足够胜算。”
李渊言道“哪里有到十足把握的战,再去打的。李重九确实并非王世充。萧铣之流,四年来他的势力成长不少,但我也并非是四年前的李渊。唐赵势必有一战决战,朕要先发制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愿闻陛下胸中韬略!”
李渊手持竹杖走到平铺开了的羊皮地图之前,左右侍从心知他们君臣要商谈极为机密之事,故而都是退下回避。
大殿之内。只剩下君臣三人。
李渊当下将竹杖向北一指道“朕决定令绛州总管襄武王李琛,率军河东军三万。出绛州攻打太原郡,此为第一路。”
接着李渊的竹杖南滑道“朕再令淮安王李神通。襄邑恭王李神符,淮阳王李道玄,率军两万河内军,从上党出兵攻打河阳,此为第二路。”
李渊的竹杖继续南滑“朕再令太子建成,齐王元吉,率十万关中府兵,出潼关攻打正面洛阳,此为第三路。”
“再令河间王李孝恭,庐江王李瑗,率巴蜀军八万,出襄阳,攻偃师一带,此为第四路。”
“最后令吴王李伏威,率江淮军五万,渡淮水攻山东,此为第五路。”
“五路出兵,共计二十八万,并力攻赵,令李重九首尾不能相顾!”
刘弘基与萧瑀听了李渊庞大计划,不由叹服,这一次出兵乃是李唐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当初讨伐王世充时,也不过出动了十万府兵。显然李渊是拿出家底子,以倾国之兵,与赵国决战,然后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击败李重九。
萧瑀等人也是明眼之人,这五路大军来势凶猛,但河东和江淮那两路的目的,不过是牵制赵军之用。真正的杀手还是攻打洛阳这三路大军。
这三路大军中,最精锐的当属出关中的十万府军,以及攻打灭萧铣得胜后,由唐军名将李孝恭,李靖率领的八万巴蜀军。为了围攻洛阳李唐一共出动了二十万人马,相当于这个地域赵军兵力的十倍。
“陛下,此战实已是押上我大唐大半个家底子啊,此乃是倾国之赌。”萧瑀不由感叹道。
刘弘基道“陛下就是逼李重九,在此刻跟我们赌一把,我军先发制人,也就是说现在是陛下在坐庄,李重九不得不迎战,主动权握在我军一边。”
李渊言道“bucuo,此次出兵,乃是大唐军力的全部,精锐尽出。朕到要看看,今日的李重九到底有几斤几两。”
李渊目光森然。
长安秦王府内。
李世民正在府中练武场射箭。
噗!
箭矢命中靶心,箭尾不断地摇晃。
“秦王好箭法!”长孙无忌在一旁喝道。
李世民笑了笑道“幸好,以往的技艺还没有腿部,只是数日没有骑马,腿上髀肉复生了。”
长孙无忌道“殿下,那微臣明日就陪你去南郊骑马好了。”
李世民看向长孙无忌道“你应该zhidao,孤腿上的髀肉,并非骑马可以医得。”说到这里李世民负手而立。
长孙无忌知李世民心思,不知说什么话宽慰才好。
这时候秦王府谋士薛收手拿着一封信函,走到练武场中向李世民道“秦王殿下,这是宫里传来的密信。”
李世民点点头放下弓,取来信函看后,将信纸一拍苦笑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可笑,可笑。”
薛收和长孙无忌从未见李世民有如此失态,不由一并上前道“秦王怎么了,为何如此啊?宫里到底传出什么消息了?”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你们说树林那么大,鸟还没有射尽,但是有人,却急不可待,要将良弓深藏。你说是这是人之不幸,还是良弓之不幸?”
“殿下!”
李世民走到前头道“孤没youshi,只是父皇易帅,委太子,齐王二人兵事,太子与齐王他们都并非将帅之才。要碰到一般将领方可,若是遇上了名将可就苦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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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纳妃
幽京刑部大狱,阳光撒落从上方撒落窗格子。这里算是刑部内颇为高档的牢房,不仅有床褥,还有书桌笔墨。
太原之战后被俘幽京已是四年的李渊从弟李孝基,吹了吹已是冻着砚台,从笔架上取过笔来。
望着窗外的雪花,李孝基重新研墨,在一张绢纸上书了‘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七个大字。
吹干墨迹后,李孝基重新看了一边,觉得不太好,将之揉掉,又提笔在另一张绢纸,写上‘佳偶天成’四字。
李孝基看了一遍,这才捏须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
不久后,李孝基将此物裱好,交给一名赵国狱卒,道“你将此物交给贵妃,就说我这个作叔叔的庆贺她大喜。”
那狱卒听了满是欢喜地道“能得永安王赐物,贵妃娘娘必定是十分欢喜。”
李孝基笑了笑道“此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侄女远嫁,这幽京内只有我一个亲人罢了,但是今日怎可没有贺喜之物。”
狱卒听了笑着道“那多谢了永安王。”
幽京城中。
一酒肆之中。
一名年轻男子正坐在一张桌上,缓缓饮酒。
这男子酒喝得飞快,一杯接着一杯,换做他人早就倒了。
不过这男子却恍然未觉得。
他看着一眼长街上,热闹的庙会,再看了一眼杯中之酒倒影自己的面容,不由长叹一声。
一旁的人劝道“这位公子,你们喝。再能喝也是要喝醉的,有什么伤心事不如说出来。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但至少也是痛快。不如此饮酒伤身啊。”
那男子看向这人点点头道“多谢大叔提醒。”
“呦,听公子你的口音,是河东来的。”
“bucuo,晋州人。”
“那公子远到此为了何事啊?”
这男子叹了口气,眺望向远方的宫墙道“我毕生挚爱的一个女子,马上就要嫁人了。”
这名酒客听了顿时露出恍然的神色道“原来如此啊,不过以公子人才相貌,都是人中龙凤,若是公子能努力一下。说不定能让姑娘改变心意。”
那男子点点头道“bucuo,我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我不远千里来此,就是想来恳求。”
“那公子还为何不去?”
“因为我走到这里,却发觉这毕生挚爱的女子,从来也没有钟情过我。在她心底那个人,远远要比我柴某重一百倍,我在长安足足等了她八年,而她却足足等心底那个人八年。”
那酒客听了唏嘘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位姑娘既是已钟情他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回心转意了,那么公子还是看开了点才是。公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那男子听了将眼眶上的泪水一抹道“这位兄台教训的是。是啊,当初我以为她已死在黄河边上,心中追悔莫及。我想若要她活过来,我柴某就是做任何事情也是甘心。”
那酒客听了道“公子。真是千古第一的痴情男子,到底什么样的女子值得公子如此呢?看开点。公子还年轻嘛。”
“因为她值得。”说完这男子抬头又看向北边。
这时候,长街之上更是热闹了。
酒肆内无数人都涌到旁边观看,一人笑着道“今日乃陛下纳妃之喜,我等百姓也是沾光了,有这等庙会可看。”
另一人道“是啊,陛下,从未忘记我们百姓,真正的与民同乐啊。”
“是啊,我等也只有祈求陛下夫妻和睦了。”
那酒客听此不由道“公子,你看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如与我们一起沾沾陛下今日的喜气,他日公子也会找到如意佳人的。公子,公子。”
酒客转过头来时,酒楼上那方才饮酒的人,早已是离开。
临朔宫里。
一大早宫女和内侍们,早早就清扫地上的积雪。
唰唰的声音响起,积雪被堆在了一旁宫墙的角落里。
寒冽的北风吹过,令少女朱颜也有几分生疼起来。临朔宫各处贴着喜字的宫灯,宫女内侍相扶,戏耍打闹,宫阙内不时传来的笑声,倒是减少了几分冬日的严寒。
“真没半点规矩。”剑雪努了努嘴,将窗子合上,对正在窗前梳头的李芷婉道,“小姐,都说燕赵之人,亲近番夷,风俗近乎胡风。你看这些内侍宫女放肆的,若在长安宫里,这么吵闹的,必要拖出去打了。”
李芷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对剑雪道“今日怎么说也是我出阁的日子了,你就别说些其他的。”
“是,小姐,”剑雪笑嘻嘻地道,“今日发髻你要怎么扎呢?我给你扎到这边好不好?”
李芷婉道“往日怎么扎就怎么扎。”
剑雪道“小姐,你不zhidao,今日出阁就要将发髻绑起来了。不可以如以往那般随意的打扮了。”
李芷婉听了点点头道“这我倒是忘了,你替我操持吧。一切规矩从简吧,不是说了,就弄个仪式,再在办个小宴就好了吗?”
剑雪道“小姐,你有所不知,你说简略,但是内廷府里的人,却不敢简慢,仅仅是仪服就来了十几件给小姐你挑选。”
说到这里剑雪满是得意地道“谁不zhidao,小姐你是陛下心头上的人呢?就算小姐你说随便,下面人也不敢随便的。”
李芷婉听了笑了笑道“这都是你们这些人,爱与人攀比争风吃醋的。小九待我心底几分,我心底有数。至于外人看来如何,我又如何在意。但凡夫妻二人相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己心底zhidao就好了,没必要再外人面前摆出我处处得宠的样子。”
剑雪听了嘟起了嘴道“小姐,你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哪里zhidao我们心底做紧呢。哪个苏妙,我一看就觉得她是狐媚子,那日在迎候陛下时候,皇后娘娘都不说什么,就她在那献殷勤。”
说到这里剑雪意识自己失言道“小姐,我就是随便说说,在陛下面前,你可别因为此事对他生气,这样显得你小气了。”
听到这里,李芷婉笑着道“剑雪,那可难了,我在陛下面前可从不掖着藏着。”
说到这里主仆二人,不由笑呵呵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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