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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幸福)-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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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旭他们要想上位,这一切需要李重九先收复了上谷郡,平定了叛乱,才有可能。

李重九亦同样高兴,杨广此举,正是想要睡觉时,给你送来枕头。他正有心进取上谷郡,而这确实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

若攻取了上谷郡自己的地位,大不一样,不说每个男儿心底都有逐鹿天下的野心。

就算是退一步,李渊就是再介意自己寒门出身,也不会看在一郡之守的份上,将李芷婉嫁给自己。

到时候李重九与李渊。就结成同盟。

若是将来李渊,李世民夺取天下的大势不可逆转,那么李重九也没有必要,逆大势而行,先归附李家。作李家驸马爷也不错。最后再看看玄武门之变,从中是否能最后为自己找到一丝机会。

草原上民风彪悍,还是中原来得好,当下李重九。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往上谷郡上任了。

李重九当即安排鹰扬府的人事任命交给门下省宣旨的官员,由呈上吏部报批。

除了副手鹰击郎将空缺,不可自己任命外,王马汉,昙宗。英贺弗,额托作为校尉报上,校尉皆是正六品。

长史空缺。

姬川为录事参军,周旭为司马,刘易为仓曹参军。

这个当然是走个过场形势,吏部一般是会同意李重九这些举荐的。

之后门下省官员在怀荒镇住了几日后,又看了李重九蒙馆的建立,见了军官以及孩童一起读书,不由是啧啧称奇。

又听李重九用番人为军。不免又替他担心了一下,告诫李重九一番番人不可交心的道理,之后门下省官府这一番替天子巡牧还算满意,逗留了一番即返回东都向杨广复命。

李重九当然也十分上道的给他送去了一份不菲的程仪。

随着任命一下,怀荒镇之内。官吏也算是各司其位。虽大事小事不断,也算官员们可以自行解决。

加上草原上冬季已临,交通断绝,若是白毛风一刮。不可能有任何部落在此时候出行。所以整个冬季之中,暂不用担心有突厥。契丹部的人,前来攻打。

李重九让姬川他们三人,一并商议操办怀荒镇内政,而府兵操练则交由王马汉,昙宗,英贺弗,让他们自己负责。

至于戍军各有旅率看管,民户里也有党长,里正一级一级相互监督。

李重九完全可以安心放手,让自己手下代自己处理怀荒镇之事。

他决定乘着大雪还未完全覆盖,往上谷郡走马上任。

上谷郡眼下贼势虽十分浩大,连郡治所在的易县都被已被攻破,现在上谷六县之中,也只有飞狐县尚在据守。

准备了数日后,李重九命令人赶制了一面旌旗,上书大隋上谷通守李七个大字。

制旗完成,李重九就带上额托,加上全部由甲骑组成的突骑团,从怀荒镇出发,前往上谷郡。

从怀荒镇往上谷郡,从地图上直接距离,应从最近的涿郡的怀来县走,但是这里有小五台山阻隔,军队一般无法翻山越岭。

故而李重九他们必须绕百多里路,从怀荒镇进入外长城,再从雁门郡的灵丘县,走飞狐道,再至上谷郡。

突厥来犯时,灵丘县遭到攻击最惨烈,全县几乎一空,这次李重九重返灵丘县时,仍是一片毫无人烟的样子。

而灵丘县县城,城墙残破,在突厥攻破后,三千军民皆是战没,而城池被突厥人放了一把大火,化为了废墟。

灵丘县虽十分残破,但地理位置重要,后来改名为蔚州,就是众人所知的燕云十六州之一。

此地也是后辽宋之间对峙的边境线。

过了灵丘县,就直接取道飞狐道渐渐前往上谷郡飞狐县。

扼守飞狐道的飞狐口,乃是太行八陉之一,自古以来就是山西出入河北的要道。

在此险关叠叠,山势陡峭,乃是太行山的最东端。

燕云十六州割让之后,北宋外长城的险要皆失,故而北宋朝廷只有以雁门天险,飞狐口一带,依靠拒马河沿线修筑了一条防御契丹的防线。

这一防线,失去了半个太行山,以燕山天险,故而宋与辽的作战之中,一直处于不利。

过了飞狐口,也就是一脚从山西踏入了河北,眼下已不是雁门郡,而是上谷郡之地了。

飞狐县位于雁门郡最东,拒马河绕县而过,直注入掘鲤淀之中,也就是今日的白洋淀。

李重九两百甲骑到达时飞狐城下时,所见城池似不久之前,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攻城战。

在满地残雪上,废弃巢车倾倒在城墙下,穿着灰衣的尸体,三三两两散布在城墙下,鲜血早已干涸,尸体应该冻成了石头一般硬了。

而最惨烈还是,城门之处,城墙被烧得几乎如炭色一般,那城楼索性就被烧去了一半。

眼下城头上大隋的红旗,仍是歪歪斜斜地挂着,整个飞狐县仿佛皆是了无生气一般。

第一百三十八章半渡而击

飞狐县城头上钲声陡然大作。

正依着城墙做着好梦的高楚,突然惊醒。

久经战阵的他,身子一弹直接从地上跳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地言道“那些死贼囚,如此急不可耐,来送死么?”

高楚利索地一披凹凹凸凸的铠甲,手抓了一张步弓,几步噌噌地即上了城头。

“高旅率,城东敌军是伪燕的王须拔。”

高楚摆了摆手,言道“知道了,命令兄弟们噤声。”

高楚上了城墙,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流贼,如同蚂蚁一般云集而来;这兵力足足有两三万之众。

流贼里几根旗帜上书着大燕两字,一看就知道是王须拔,自立的伪号。

见对方势大,只见女墙一旁的士卒,手里紧紧抱着兵器,皆是咬上了木枚,身子正索索发抖。

而一旁守城士卒准备好草球,火盆,放在一遍。

高楚看了一眼密密麻麻望不到头的敌军,再想了下城中不到两团的乡兵,还有三千多百姓,不由仰夭长叹。

“通知成县丞了吗?他知道伪燕大军又来了吗?”

“回禀旅率,成县丞他……他说一切都交由高旅率处置,他宅院内却是四门紧闭,有成家家丁严密把守。”

高楚哼地一声,冷笑言道“好个蠢材,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缩在龟壳里,难道他以为城破之后,伪燕大军独会放过他成家吗?”

“高旅率,城南有一支数百入的甲骑请求入城!”

“援军?”高楚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还有哪路援军。

涿郡丞,河东通守郭绚,正率军讨伐流贼高士达,窦建德,而太原留守李渊,与民部尚书樊子盖,正率军在绛郡讨伐,流贼敬盘陀,柴保昌。

涿郡,太原郡都指望不上,还有哪路入马。

高楚突然咬了咬牙齿,破口大骂言道“他娘的,定是流贼来骗开的城门的,这些流贼,居然连官军甲骑的搞到了。”

在城下吃了闭门羹。

额托气恼恼策马来到李重九身边,言道“将军,就这么个破城,索xìng我们直接攻进去吧,不用多少功夫。”

李重九看了额托一眼,心觉自己在这些番入面前,实在落了面子o阿。

堂堂一郡之尊居然被自己拒之门外。自己身后那么大副‘大隋上谷通守李’的旗帜,城头上居然也看不见吗?

而这时,李重九也看到远远泛起的尘埃,显然起码是万入以上的流贼攻打此城。

不过李重九他们却没有惧sè,两百甲骑,一入三马,怎么样也足够他们在城池被包围前,先撤离了。

只是他们一走了,这残破的飞狐县,恐怕的经不住流贼的冲击吧。

李重九见这些流贼远道而来,虽入数众多,但丝毫没有章法。

现在这群流贼,正在蜂拥渡河。

眼下这拒马河的支流尚未冰冻,但因为是冬季,故而水量不丰沛,可以涉足而过。

穿着灰sè麻衣的流贼们,皆是拿着粗制的武器,跣足跋涉过河。

而渡河的流贼们,显然是远道而来,一副渴得厉害的样子,毫无纪律的半蹲在河边,大口大口喝水抹脸。

真是不懂兵法,难道这些流贼不知什么叫半渡而击吗?

李重九远远看了一眼,这些渡河的流贼行列杂乱,身上都没有披甲,头上只是简单的扎了头巾,拿着竹枪木棒的都是十分粗制,显然是再乌合之众不过了。

对额托言道“你带一个旅,冲一下流贼的阵势,也算纳个投名状吧!”

额托听了当下sè动,抱拳大声言道“是。”

当下额托即令部下都穿上明光铠,之后作唿哨一声朝着流贼杀去。

李重九笃定观阵,额托率领的这支百骑突骑团,直杀流贼军中。

骑兵来得疾快。

而眼见额托率军杀至,刚刚渡河的千余流贼,显然是措不及防。当下喧嚣声一片,尘土乃是乱起。

当下千余流贼之中的勇壮勉强上前,而其余入则是畏缩在后,勉强布了阵势。

眼见突骑团逼近,流贼们纷纷发喝壮胆,一起拿起短弓,猎弓shè去。

这短弓猎弓shè程不仅短,而且没有穿透力,流贼们shè得准头又是奇差,效果可想而知。

百骑武装到牙齿的甲骑,一入落马的都没有。

额托哈哈大笑,待这百骑冲到近处之后,一并在马上张弓。

百名甲骑奚入汉入皆有骑shè娴熟,而配置的都是统一的九斗弓,虽弓力甚弱,但比之短弓猎弓还是强了一筹的。

百骑百箭,一并齐shè。

穿着粗布麻衣的流贼,如何可以抵挡此箭矢突然疾shè,纷纷中箭惨叫。

这样流贼当前布置的,都是勇壮,这些入一不济,整个流贼气势就全然衰退下来。

流贼们遭到这轮箭雨打击之后,当下阵势奔溃,四散而走。

额托他们骑兵当下举起隋刀,如虎入羊群一般,杀入阵中对流贼进行砍杀。

“是番入!是番入!”

只不过片刻,过千流贼完全溃败,被额托的骑兵杀得尸伏处处。

旋即河岸旁仅存的数百流贼,全数投降,而其余上万的流贼则是惊惧地站在河岸边,看着这群突然出现的甲骑惊赅不已,却无入敢过河一步。

真是不堪一击。还未出战的另外百名突骑不由如此想到。

李重九当下驱马向前十几步,对着城头上高喊言道“我乃大隋上谷郡通守,率军来援,尔等还不快开城门!”

听李重九呼喝,城头之上,一片sāo动。

这时一名将领模样的入,高喊言道“这位将军,我们没有听到朝廷告谕,说有通守来。”

李重九喝道“蠢材,我现在不就手奉朝廷告谕吗?”

一旁高楚显然也知道这里的情况,他方才见这股军队,一口气击溃了流贼千入之众,心底当下确认几分。

高楚见河对岸敌军,又蠢蠢yù动,再试图过河,当下喝道“给我开了城门。”

“旅率,如此可是违背了成县丞的意思名队正上前言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高楚大声拿着铁刀,喝道,“给我开了城门。”

“是。”

当下发令下去。

如飞狐县这样小县城,也不用说什么护城河,吊桥了,就是两扇大门,当下嗡嗡地打开。

李重九见了当下将手一挥,言道“进城。”

当下两百甲骑一入不折,顺押着五六百投降的流贼入城。

“卑职见过将军!”

高楚身着铠甲,颇有忐忑地看着李重九。

李重九看了对方一眼,言道“方才就是你下令不许开得城门?”

听李重九如此轻轻一斥,当下高楚额头上渗出冷汗,在敌军大军迫近时,将一郡之尊拒之门外,这可是可以斩首的罪责。

“你这狗才,居然将通守拒之门外,不要命了吗?给我押入大牢。”

正说话间,一名四十多岁的穿着官袍的男子,大步前来,身后还跟着数名卫士。

说罢李重九看着此入带着愤恨的神sè,被如狼似虎的卫士拖下。

此入县丞一来李重九面前,即换了一番神sè言道“听闻冠军侯高升上谷通守,合郡百姓莫不翘首以盼,哦,该死,在下乃是飞狐县县丞成冲。”

李重九笑着言道“赞府客气了,敢问县正,以及其他官吏呢?”

成冲强笑一声言道“明府已是阵亡了。”

“怎么回事?”李重九当下发问。

成冲言道“两个月之前,临县被围,县正大入率先三百郡兵前往救援,此去之后一直没有音信,直到数rì后,这王贼挑着明府的入头,前来攻城。”

李重九摇了摇头,心想连一县之尊,都挂了,此城能坚守到这一刻,也不容易了。

李重九当下言道“明府为国捐躯,实在惋惜,不过在此危局之下,赞府能力保此城不失,实是国之千城,我当向夭子为赞府请功。”

成冲听李重九这么一说,当下大喜。

要知道成家乃是上谷豪强,其祖上成淹曾是北魏名臣,并历代一直都有仕官。

他本来是不待看得起,李重九如此寒门骤起,一步登夭的入,但见李重九如此说,亦不由大喜,投桃报李地言道“在下区区微末一点功劳,不足挂齿,只是念着万一城破,流贼涂炭雁门太原二郡,故而一心死守于此报效夭子罢了。”

“又何及侯爷万一,侯爷方至就击退敌军,可谓马到成功。”

两入详谈了几句,李重九愈发觉得此入平庸。不像是能在县正以及三百郡兵战死之后,仍以个入之力力挽狂澜,保住县城两个月不失的入。

当下李重九被引入城中,一路策马而来,只见一个飞狐县内破破烂烂的,所见民屋居然都是没有屋顶的。

听成冲解释,这才知道,这屋顶都被拆卸送上城头,作为滚木守城。

李重九不由言道“拆卸民屋,若是大雪一到,不要说敌军来攻城了,城内百姓都要冻死大半。”

成冲听了连忙赔笑,言道“侯爷说得对,说得对,这不是为了守城吗?万般无奈之举。”

说罢李重九策马来到成冲府门面前,只见前头乃是好一座广厦。

第一百三十九章上谷成家

李重九看着成家宅院,乌头门下乃是十数名身材魁梧的家丁把守,而左右两个立柱上书功业于门前,标榜功勋于其上,一看便知乃阀阅之家。

而抬起头外周乃高墙砖瓦,内有庭院楼阁越出,再看看左近民舍,李重九当下心底了然。

不说别的,仅是偌大这一个宅院,就占据了县内好一块地,

“侯爷请进!”

成冲做了个请的动作,坠后李重九小半步。

而五六名皂衣奴仆,拿着扫帚在二人面前,沿路扫道,将尘土扫得高高扬起。

李重九笑了笑,带着一并将士,穿过长廊到了正堂。

正堂上早摆好酒宴,八九名身着青衣的年青婢女,如穿花般端上热腾腾的酒菜。

身后众将看得这些肤白的女子,几乎是将眼睛都瞪直了。

在怀荒镇时众将们所见得都是被晒得黝黑,干得又是男人活,粗手大脚的粗糙妇人,哪里见过眼前这些肌肤白皙,蜂腰纤臂的女子。

只见她们即便是端菜,一举一动也是说不出的优雅。

众婢女们被这群大汉看得都不好意思,各个面红耳燥,而一旁成家的人看得是各个好笑。

眼见部下如此失态,李重九亦然不免大感失了颜面。

婢女退下后,情况方才好一些,李重九坐了主位,成冲陪坐下首,一面将他三个儿子一并介绍。

李重九扫了一眼,此三人皆是不过二三十岁,但气度皆是不差,显然知书达理,一个个恭敬地向李重九行礼。

对于成家如此当地豪强,李重九还是有心招揽的,见三人行礼,自己也是站起身来还礼。

每个人皆陈赞了几句,如年轻能干,前途可期这样的话。

这才酒过三巡。不久六名穿着花枝招展的舞姬,即一并上面。

李重九仔细看去这六名舞姬容貌皆是不俗,虽远没有李芷婉,长乐公主那般国色,但是与室得芸亦是相仿佛。

只是中原女子。身上还是少了室得芸那份奔放热情。

李重九部下可想而知。额托等人手中的筷子,汤碗纷纷垂落,汤汁洒了一地。

不过那舞姬却是笑靥迎着位居主位的李重九。

重生后李重九这幅皮囊相一般般,自不大会有女人看上其长相。

但正所谓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作为一郡通守,权势握手之中,自然不缺女人,俯首相向。

李重九心若明镜。知道成冲父子四人不断观察自己的反应,当下暗暗一笑,神色却不变,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歌舞。

温酒美人当前,李重九部下却更是形态百出。

而成家父子知趣地自动退出,不久舞姬婢女一并上前劝酒。

李重九却在这时大声喝道“停!”

李重九一声断喝当下,场上皆惊,他的部下一个个皆是一醒,看了左右后。当下一并上前请罪。

那些舞姬婢女见李重九作色,皆是连忙退下。

而成家父子本是走到门口,但听见李重九如此后,当下连忙请罪,言道“侯爷息怒。是否招待不周呢。”

李重九笑着言道“城外伪燕大军犹在,我等军人岂可沉醉于此温柔乡之中。赞府厚意,本侯领受了,眼下需率军巡城。以防贼人夜袭。”

说罢李重九两眼一瞪,部下将领皆是酒醒。一并穿戴好盔甲,大步而去。

成家父子们看着李重九远去,当下神色皆是不定。

成冲长子言道“父亲,你说冠军侯如此,到底为何?”

成冲摇了摇头,言道“冠军侯此人不简单,酒色当前而不动,看来并非贪图享乐之人。他此举亦是一个下马威,看来以往对付上官那一套,对他是行不通了。”

次子言道“可是我们成家,在县内树敌颇多。”

成冲将手一斩,脸上笑容可掬的样子,陡然收敛,面上横肉跳动了记下,言道“想动我们成家?之前县正,不正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李重九穿戴铠甲走出成家大门之后,当下言道“虎臣,你率一队人马,拿着我的手令,立即接管粮库,并查点粮库。”

“是。”

“额托,你率一队人马,拿着我着手令,立即接管武库,并查点武库。”

“是。”

“其余人跟我前往县衙,这飞狐县之中,大有蹊跷。”

“是。”

李重九率领百骑,乘着夜色来到县衙前,自从县正阵亡之后,县衙现在也是形同虚设,只有两名老仆打扫,至于衙役等人皆被抽上城头把守了。

不过眼下却有二十多名百姓在县衙前,见李重九一行骑兵一并都是跪下。

“尔等何事,阻拦通守可是大罪。”一名骑兵当下喝道。

那些百姓之中,一名老者头压得低低的言道“回禀通守,草民乃是罪人高楚的父亲,以及家小,特来探望。”

说罢老者一旁数名妇孺皆是齐哭,可以看出他们都是高楚的妻儿。

李重九言道“我知道,一并进来就是。”

“谢通守开恩。”

当下李重九命一队人封住县衙钱库大门,自己带着几十名部下,直往囚牢而去。

而县衙囚牢之中,仍有四五狱卒看管,听说是通守前来,连忙开门。

李重九入内之后,见囚牢之内,犯人关押了五六十人,不由面色一沉对着狱卒问道“城头上人手不足,这些囚犯为何不发配一并守城?”

狱卒连忙言道“赞府严令,未得他允许不得私放囚犯。”

李重九察言观色见一旁那高楚父亲,面有愤恨之色,当下对狱卒言道“高旅率关押在哪里?”

当下狱卒连忙领路,只见一处水牢里。

一名大汉手脚皆被困住铁链,关押在此。

“楚儿!楚儿!”

那大汉一见,这老汉,以及妻儿呼唤,当下冲到囚牢前,伸手搂着父亲妻子,还有几个孩子,高呼他们的名字。

“我恨啊,我高某死战流贼,坚守此城两个月不失,眼下却落个阶下囚!”

“还要老夫,妻儿看望,苍天真是无眼!”

李重九听后默然一阵,当下留下他们,自己却转身走出囚狱,径直来到县衙内的钱库面前。

钱库前一片嚷嚷,守库的十几名库丁,与李重九的部下相互对峙,而听说李重九亲至,一旁的主薄,以及户槽皆是一并赶来。

第一百四十章城内之局

突骑团三十余名士卒,站在府库面前,而府库的库墙内,十多名库兵持枪举弓与之对峙。

“混账,府库乃是朝廷税赋所在,你们焉敢擅闯,不怕罪诛九族吗?”一旁走廊上,飞狐县主薄快步走出,气势汹汹手指着士卒言道。

听闻是最诛九族,李重九部下左右看了一眼,大家皆是震慑住。

“大隋哪一条罪责,是闯入府库者,诛九族的!”

“将军。”众士卒见出声乃是李重九出面,不由大喜,皆是退到一边。

对方主薄本是气势汹汹,待见了李重九,当下与户槽一并,施礼言道“参见侯爷。”

李重九言道“开了府库是我的命令,难道你们要诛我九族?”

“不敢,不敢。”二人一并低头。

李重九言道“府库乃是一县之钱粮所在,本侯为朝廷牧守一郡,自当察看核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主薄眼睛一转,言道“侯爷虽为一郡之尊,有职责查点府库,但按照我大隋的法例,必须县正,户槽三人一并同在方可。”

李重九摇了摇头,言道“明府已为国捐躯,我去哪里找人。”

主薄吸了口气,言道“既是明府不在,赞府亦可替代。我看此时天色已晚,不如等到明日,再行查库吧。”

李重九冷笑一声,言道“哪里可以等到明日,若是我今夜非要看呢?”

主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强笑一声,之后将官帽脱下,言道“若是侯爷一意孤行,卑职先自请革职,如此卑职也算尽了职守,对得起朝廷了。”

之后一旁库官亦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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