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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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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你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有时我经常想当日我若亲手杀了你该有多好?与其叫你死在别人手里,倒不如沉睡在我怀中。可我到底没下得手去,明知道你这小丫头坏事,明知道你这小丫头野性难驯,可我却在期待……”李菲眼光流彩,嘴角自嘲地上翘,“期待着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不小了。”已经豁出去的景永福撇了撇嘴。
  李菲转了语气:“其实我很高兴你现在找到我,李易不能保护好你,但我可以。只是天下没白吃的便宜,大福,我可以收留你们,可以秘密派人医治好刘寄水等人。但是,你也该付出些什么吧?”
  景永福想了想回他:“我现在的吃穿用度都是你们李家人赠的,至于费力不讨好反致杀身之祸的事,我不想再干了。”她幽怨地瞥他一眼,又道,“我帮李易结果平白少了不少眉毛,你难道想要把我所剩不多的眉毛都要了去?”
  李菲微笑道:“这倒不至于,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了,再少了那些毛,就跟去了皮的梨似……不过,也许更逗人。”
  景永福面容一僵。
  李菲沉吟了片刻,又换回尊称:“这样吧,刘寄水他们在这里养伤期间,你就卖身于本王。”
  景永福张大了嘴巴。
  李菲暧昧地笑道:“曾有人说本王以色送人,现在本王倒想试试,换这个人投怀送抱会如何?”
  “……”景永福收回愕然,审视他良久,突然咧嘴笑道,“不就做回丫头吗,王爷不要说得那么过分。”
  景永福早心有准备,与虎谋皮不容易。迪王放过了她一次,这回她主动送上门来,就绝不会轻易放手。虽然她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但可以确定的是,李家的皇子都有野心。还有一点,他想戏弄她。“卖身”、“投怀送抱”说这些词无非是为了看她的表情。
  果然,李菲收了笑:“要看你窘迫的样子还真难啊!分明有求于我,却总能沉住气。明儿我安排妥了再来接你。”
  “是的,王爷。”
  李菲起身,走出房门前,停了下:“今年你归本王了,小丫头……”
  景永福暗叫一声苦,这就是她的十五岁吗?李菲的浅笑声慢慢消失,却在她心中回响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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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都辗转相传朝露台之事,关于大福的部分更是被添油加醋吹的神乎其神,几乎把她吹成不似人倒似天神下凡相助李易的仙女。
  但他们不知道,此刻这个仙女正在迪王身边兢兢业业的尽一个丫头的本分。
  李菲再次将她改头换面一番。经典的丫头造型,宫式长裙,盘花双髻,只是脸上蒙了半块面纱,不叫人看到容貌。没有人好奇这个丫头长什么样,一方面迪王府的下人都被主子□的既规矩又谨慎,另一方面他们也都知道无论她什么容貌都不可能比迪王更美。
  景永福被李菲带在身边,他干什么她都得伺候着。从他一睁眼起床开始,她就必须出现在他眼前。只有少数时候才不要她跟着,其它时候她就得跟别在他腰后的短剑一般,形影不离。
  景永福能从许多丫鬟羡慕的眼光中看出,多少人想要干这份“美”差,在她们眼中,李菲就是天,就是世上最美的主子,最优秀的男人,能伺候他是天大的福分。不过对景永福来说,做李菲的丫鬟,最多也就享了“艳”福,而且这还是她对自己的安慰之词。
  每天清晨,某个风华绝代的家伙,会懒洋洋地敲一下床栏,然后等她送上清茶,漱口后再风情万种的起床。景永福不得不佩服自己,她真的太了不起了,居然对他的美色毫不动心。
  雪绸襟敞,露出清晰的锁骨,和胸前一大片细致晶莹的肌肤,亵裤松带显出充满韧力的细腰,修长的腿慢腾腾一撇,下床的动作牵动几缕长发,飘过她面前。偏偏这时候他还会展开双臂,伸个懒腰,那双长手只要一合,她就会被他抱住。好在他从来只是吓她,双手伸出先成拳,而后会伸展十指,长长的精心修剪的指甲无时不提醒她,只要他轻轻一出手就可要了她的小命。
  如果说从一个人的穿着打扮上来推断其性格,那么李菲就是好折腾的人。起床之后,他会打开许多衣柜,从众多衣服中挑选当日想穿的。当然,跟在他身后的人就得将他翻出的衣服全部放回去;景永福不能帮他穿衣的原因是她太笨拙。这也难怪她,某个素来嫌麻烦的小丫头只喜欢穿简单的衣服,太繁琐的衣服穿起来耽搁时间。
  景永福第一次帮李菲穿衣服就让他先震惊,接着取笑,最后无奈。估计李菲被人伺候了二十年还是头一遭碰上把外衣当里衣,把飘带当衣带的丫鬟。
  李菲穿衣服的时候,景永福就无视他的目光收拾衣服,又因为她将好端端的衣服全揉成了一团,往柜子里塞,所以,这份差事很快告吹,她沦落为只能挣大眼,看他慢条斯理地穿这戴那。
  起床穿衣后,景永福伺候他早餐,之后,随他到花园看他极其缓慢地打一套拳。大约也只有景永福这样的丫鬟不会一眨不眨盯着他优雅之极的与花弄影,随风摇曳,不过她看风景琢磨自己心思的余暇也会瞄他个一下两下。说实话,李菲确实令她赏心悦目。如果白天李菲也能这样一直打拳弄剑,她想她会更舒心。可惜,李菲早修完了,就是她噩梦的开始。
  “磨墨!”
  早修完后,李菲就要去书房处理文件。作为燮国的王爷,除了一些日常公文还有他名下的产业需要打理。可是磨墨这事景永福还真干不来。第一次磨墨,墨汁就飞溅,弄的她两手都是,污了衣服,可李菲一点事儿都没有,身手灵敏的他早拿起面前的一本折子,左挥右横,不仅挡下了所有溅出的墨水,连捏着折子的手,露出长长的二截指甲都没粘上。
  景永福愁眉苦脸地站在书桌边,嘴上道:“王爷要我脏上多少次才肯放过我?”衣服脏了倒没事,反正迪王家大业大,她一日换一百身都换得出来,可手染了墨汁很讨厌。
  但是这次有些不同,李菲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大块白布,她还没反应过来,李菲已走到她身后,用白布包住了她。景永福一怔,他说话的气息已在耳旁痒痒:“笨丫头,把你全给包了,看你再弄花样出来!”
  景永福的脑后袭来一股微风,却是他的手拂起她的长发,将白布二头在她脖后打结。这样的动作太贴近她,她等他弄完,正要离他远些,却被他捉了一只手。看着那修长有力的手扣住自己的手腕,长长的指端微抬,不令指甲掐入她的肌肤,她不禁呼吸一紧。
  李菲从背后环出另一只手,慢悠悠的将一只白色宽大的布质手筒套在她手上,如法炮制,又是另一只手。景永福眼瞟地上,阳光将两人的身形斜拖成双。可是为什么,他的影子看上去也比她端秀几分?
  “全包严实了,仔细磨吧!”他轻笑着坐回座位,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似乎非常满意她被他包成了个白布人。
  景永福平复呼吸,开始磨墨。墨汁一如既往的四溅,白手筒首先黑了,接着身上也黑了。她心中哀叹一声,为什么呢,她用力墨汁溅出,不用力墨汁也溅?看着自己笨拙的动作,和身上手上与之相配的笨拙白布装扮,景永福再次体会到若夫人对她某些方面的深深无奈。
  李菲照例拿折子上下轻挥,直到她停止磨墨的动作,才拿开折子。
  她瞪着他,他也看着她。他明亮的眸子光华熠熠,全是笑意。
  “包了也是白包……”他伸来一指轻轻点一下她的额头,她怒视,然后垂首低眉。果然是白包,他的手收回,指甲尖上一点黑。
  “为何你这么个聪明人,有些事就那样的蠢笨呢?”李菲顺势再次抓住她的手,只是避开了被墨汁染黑的部分。他抽出手筒,轻巧地翻了里面出来,擦掉桌上的墨汁,口中取笑,“真不敢让你擦这桌子,怕又是越擦越黑。”前日里擦桌上污墨,景永福不小心袖管碰到砚台,结果就擦黑了一张桌面。
  景永福猛地退后三步,脱掉另一只手筒,解开脑后结子,丢开白布。
  李菲笑问:“怎么,你也会恼怒?”
  只听她闷闷地道:“哪敢?只是穿这一身徒惹王爷笑话。”
  李菲悠悠道:“说真的,本王就喜欢看你惹笑!”
  景永福又低下头,眼前她寄人篱下,除了低头就是那句“是的,王爷”永远正确。
  好不容易挨完了上午,到了午膳。这午膳的折磨可磨墨比较算小巫见大巫了,她只要忍着肚子,站在李菲身后即可。李菲用完午膳后小作歇息,她就乘这空挡,回自己房里用饭,会有专人在她房里准备好饭菜等着。不过往往她饭还没吃完,就有人闯入,匆忙带走她——那是李菲又需要专属丫鬟伺候了。
  景永福觉着下午的时间最漫长,因为下午的李菲异常安静,无论做什么事情。李菲会独自在花园里坐半天,也会在琴房里弹上很长时间对她来说能催眠的乐曲。有时他再回到书房,不用她磨墨,而是看书临摹,或者也会到院子里慢吞吞地练功。总之,将那套从一见面就开始耍,不知玩过多少次的变相□贯彻到底。随着时日流走,渐渐的她觉着连欣赏他都药味十足。
  晚上李菲的手下会向他报告一些人事的动态,他也不避讳,并不支开她。于是,景永福听到了关于自己的故事,也听到了她走后李易在司马静彦面前的失态,每件事情都阐述的非常详细。
  一晚,李菲的手下走后,景永福打趣地提了句:“我这样的人,王爷当日也是这么细致搜集资料的吗?”
  李菲不发一言,却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本本子,递了给她。她接过,封面上赫然三个朱笔楷字——平大福。
  她忙不迭翻开第一页,一扫便放下心来。迪王的调查只能从燮国开始,有关她在景国的过去只有一笔:十岁随母移居厚轮。
  李菲审视着她,只见她一行行一页页看去,却是越看越乐。
  “怎么了,本王的手下难道报错了吗?这本子哪里记得不对了?”
  景永福乐不支声:“没错没错,只是叫我想不到,我跟司马秋荻胡闹的事儿都记得那么全!”
  李菲幽幽地道:“要不是你到了王都见了本王就去找司马秋荻,本王才不会……”他忽然止口。
  景永福还在翻阅自己的过往,看了一半想起什么似的:“王爷这屋里应该还有人吧?专门记录你手下报上来的消息?”
  李菲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闭目道:“不错!”
  景永福环顾四周,全是一格格的柜子,记录之多恐怕不亚于容易府。
  忽然她冲到柜子前喊道:“那个记录的人,你在不在啊?在的话听好了!给本姑娘记上一笔,那个……今年今月今日,本姑娘随王爷入此房……”
  本子向李菲丢去,他手一伸就接下了,连眼都没有睁开。
  她笑吟吟地接着道:“偷袭王爷不果。”
  李菲依然坐在椅子上,只是身躯有了起伏。
  晚上最叫景永福尴尬,因为她的房间就在李菲的寝室外,说白了,就是下人房,专要她睡不好觉的。好在李菲总算没为难她,开玩笑从来点到为止。不过她倒是知晓了李菲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男子,睡觉偶尔也会磨牙。
  第一晚景永福还以为他发个声音叫她进去端个水拿个毛巾什么的,结果披上衣服跑去一看,他却是在磨牙。她正研究他究竟如何发出的声音,他却张开了眼。黑暗里,璨若明星的眼,几可夺魄,而那样近距离的对视,令她心慌。后来她习惯了他的磨牙声,也就见怪不怪。她打定主意,就算有刺客跳他床上,她也当不知道。但迪王的床哪有刺客跳上去,怕倒是府里一群女子心心念念地想爬上去。
  时间一日日的过去,期间李菲安排景永福见了二次若夫人他们。水姐好的很快,但阿根还需要时间静养。有李菲的人在屋外,景永福没有多言。
  第三次景永福去见若夫人的时候,阿根基本痊愈。没有第四次,因为第三次见若夫人,景永福就再没离开母亲。
  景永福离开的是李菲。
  当有日清早,李菲敲了多次床栏,最后来的不是景永福而是一个随从,他就知道她走了。
  那天的李菲穿得非常简单,一身素洁的白袍,连短剑都没别,就匆匆从迪王府赶到了若夫人等人暂居的宅院。十几位侍卫跪在地上,却不见那四个妇孺。
  李菲异常冷静地细细搜遍宅院的每处角落,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失望之余,他一掌推到墙上,墙应声而塌。
  两截断甲悄无声息地跌到地上……
  他走了后约莫半个时辰,景永福收起了他的断甲。
  见到那二截玉白的指甲,景永福才确信,李菲对她是有几分真情的。只是早在她十三岁那年,他就错了。
  与李菲交往的一幕幕浮现她眼前。秋花丛中的他,清冷庭院的他,马车上静默的他,陀罗寺孤寂的他……
  “福儿,走了。”若夫人唤她,她盈盈一笑,转身离去。

  第二卷 …67

  第二卷忧来思君不敢忘
  一年后。景国东南,滨海之城毓流。
  上午的夏日阳光将水面照得色浅,海浪迟缓地轻吻岸边细沙,一浪又一浪,不疾不徐,不离不弃。一个晒得黑黝黝的瘦个男孩,光着上身卷着裤管,赤脚走过沙滩,他手上提着个水桶,不安分的海鱼桶里扑腾着。
  回村的半路,不少村人跟他打招呼。“阿根回来啦?今天又跟阿土叔打了多少鱼啊?”
  “多呢,你家旺爹打得也不少,马上就回了,一会你就乐吧!”
  阿根露出雪白的牙齿,虽然肤色黝黑,可谁都看得出来,他五官极标致,眉目清秀,是个英俊少年。他边说边走,神情没了早年的冷漠,眉宇舒展,嘴角上翘,令每个与之对话的人都感染到他的喜悦。
  “你家大姨今天肯定又要忙活了,王家那小子鼻子贼尖,哪有香味就窜哪儿!”
  阿根另一只手做了个切的动作:“他来,我就斩了他的钱袋!”
  一串笑声在他身后洋溢。
  “不跟你们唠了,一会有你们忙的。我先回了,迟点再来……”
  阿根已经走远,还有几个声音在风中传送。
  “你家小虾十二了吧,将来要是嫁了这小子可有福了!”
  “去去,小根哥分明是萍姑娘的小爷,哪里轮得到我家小虾?何况他还有个瓷娃娃一样的漂亮妹子,哪里看得上小虾?”
  “啧啧……说到他家小翠,真是个美人坯子。”
  “可不是嘛,我看王小哥儿八成猫上的不是水大姨的烤鱼,而是……”
  接下去的话阿根懒的再耗费内力倾听,依海村都是纯朴的渔民,靠海讨生活。男人下海捕鱼的空挡,女人的精力自然就耗到了搅舌根上。但她们也就这刻清闲,等男人们回来了,就要手忙脚乱的处理渔货。这不,不少勤力的渔妇和阿根对上一句,就背了家什,撒腿赶往海边。她们的男人不像阿根提了鱼就好回家,还有大小不一的渔船要摆弄。
  阿根没了找他唠嗑的牵拌,越走越轻快,但日头着实毒辣,回到家后,前心后背都是一道道汗水,没汗的肌肤则铺了层细细的盐粒。
  水姐走出房门,只一步,就到了阿根身旁。一身村妇打扮的她,接近于栗色的肤色和高大的体格使她看上去仿佛生来就是个渔妇。
  阿根一见她出来立刻凝神敛气,果不其然,水姐不发一言就动手抢他的水桶。阿根偏身一转,才让开一下,第二下就被抢去了水桶。他嘟嘴道:“水姐又欺负我。”
  水姐面无表情,淡淡一句:“下盘还不够稳。”转身而回,也是一步,人就进了屋子。阿根吐了吐舌头,这一年水姐的修为精进,前几天还二步出入房门,今天只用了一步,显然是又上层楼。只是刘寄水修为越高,性子越清冷,与恢复了孩子气的阿根恰好相反。
  阿根穿过院子,走入房门。炎热夏季,门大敞着,只挂着一道道细小贝壳串成的帘子。帘子之上,门顶上横着块长条木皮,木皮上赫然画着一条只剩鱼头的鱼骨——这便是渔家小菜的招牌。
  小翠一身蓝布短袖衣裤,梳二条辫子,正趴在桌上摆弄着一碟碟药材。“哥,回来啦?”头也不抬,只顾眼前。
  “哦。”阿根走到角落打了把水,粘湿布巾,擦了把身上的汗。他弄出点声响,却不见人应他,于是,虎着脸道:“小翠,你哥我渴啦!”
  “那边有凉茶,自个去喝。”
  阿根无奈只得自己动手,也不用碗接,直接提起茶壶,高高举起,对着嘴一直流倒下,倒是没漏出一滴。喝个畅快后,他放下茶壶问道:“那人还在水里?”
  小翠这才抬起头,微笑道:“跟个水猴子似的,一夏天我看她就离不开水了!”
  阿根面上怪异了下,其实他在脸红,但肤色太黑了,红也看不出来。“她娘太宠她,什么事都依她。”
  小翠柳眉一斜:“跟你说了快一年了,没外人在场,要叫夫人。”忽又莞尔,“你叫她水猴子也就罢了,反正她也没个小姐样。”
  阿根笑了:“得,我不方便叫她,你去叫她出来,得弄中午饭了。”
  小翠噗嗤笑出声来:“上回你可把猴子看得一清二楚啊!怎么,不敢去叫啦?”
  阿根腼腆道:“这个……男女有别啊,虽然没什么,但总归不好……”
  小翠掩着嘴去叫了。
  “平平,有人饿啦!”
  “知道啦!烦死啦!”里屋的人答了声。
  这夏天就是麻烦,天气热得不行,穿什么都黏身。景永福仰卧在大水盆里,双脚吊在盆外,浑身浸在水里。本来习惯赤条条的躺水里避暑,但前几日被个莽撞小毛孩全看了去,此后胸前就多盖了块布。
  若夫人穿着轻薄凉衫,坐在边上优雅的打着扇子。自打众人来到毓流后,唯一能保持风度和始终不变的也就她了。三十三岁的若夫人不施脂粉,布衣荆杈也无法掩去她的美貌,也难怪开始定居依海村,渔民们大多不信她是景永福的母亲,更有甚者,竟然说小翠是她亲生闺女,景永福是路边捡的。
  景永福湿淋淋地起身,口中喃喃:“如果能自由来去,夏天住雪山,冬天住这儿,该有多少?”为了避开燮国那些姓李的人,她们回了景国。为了能避多远就多远,她们选了毓流。来的时候秋高气爽,海景怡人,只想夏天虽热,但靠海总归有海风能凉快,却不想真到了夏季,白日里居然微风,甚至无风,闷热之极。于是,景永福便无可奈何的成天泡在水里,成了小翠嘴中的水猴子。
  接过若夫人递来的柔软干布,她马马虎虎地擦了下身子。越来越不苟言笑的水姐某日撞见她赖在水盆里,居然也评价道:“终于有点美人的资本了。”景永福发育了,身姿还很动人。
  穿上灰色短打衣服,随便将头发一扎,景永福就冲了出去。
  “今天喝粥!最稀最薄的粥!”
  阿根一怔,随后瞪眼道:“不行,我还要长身子,不许用粥对付我!”他现在个子越抽越高,已经跟景永福并肩,因此爱扯闲话的依海渔妇们也常说他是水姐的儿子。
  “大夏天的,清淡爽口为宜……”景永福转了转眼珠子,“还有,不是我说你,你没事长那么高干吗?”
  阿根翻她一记白眼:“别忘了,当日危急关头,是谁挺身而出?”
  “呃!”景永福幽恨地道,“是啊,你这一挺身,小姐我就得去干丫鬟。”
  “哪有小姐像你这德行的?”
  小翠在旁格格笑。类似这样的对话她听得多了。
  这时,水姐在厨房里喊了一嗓子:“别牛眼对牛眼了,今天中午喝粥!还有虾饼!”
  阿根顿时没了意见。虾饼是他最喜欢吃的,亦是渔家小菜的招牌菜。这道菜,确切说是道主食。刚开小店的第一天,水姐做了几百张,依海村每家每户都吃过。厚道的渔民们起初都不好意思收下——虽然活虾他们自己也能打到,可虾价在毓流很贵,将虾做饼送人可算厚礼——听景永福说了原料不是虾肉而是虾头虾壳和面粉后,这才收了下来。渔民们一吃赞不绝口,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用虾的废料竟能做出如此美味。景永福也不藏私,将做法原原本本的道出。
  其实很简单,将虾的废料跺碎,醋浸一会,软成糊与面粉糅合,做出饼样,或火烤或火油炸,成品绝无一丝腥味酸醋味,却别有一番鲜香。菜贱味美,穷人家也吃得起。
  渔民们学了去,都吃上了这一口。依海村分明好多人家都做的不赖,可他们却一致公认只有水姐做的最地道。渔民们的这份好意,景永福和家人心领了。其实她肚里的菜式多的很,不怕教别人一手二手,但她不想再弄一家天然居出来,安安分分开个小店养活家人就足矣。
  由于依海村的渔人卖虾经常只卖虾身,或者卖了虾后讪讪的问买虾人要回虾壳,所以不久后,毓流的大小酒家都会做虾饼了,也着实流行过一阵虾饼风。不过景永福外传的菜式也就到此为止,她开的渔家小菜,依然保持天然居的风格,推崇食材的原味,更准确的说,开的就是烤鱼店,做的多是富人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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