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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之梦(大罗)-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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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秉章脸色有些变了“季高,你这是何意?难道想要一直在四川实行军政?”

左宗棠叹道“四川现在群情激昂,看来不是一时可以平息的,朝廷如果来硬的只怕激起民变,皇上当然不怕,可是四川真乱起来光复三年的税收就泡汤了。他们既然不想考就算了,大明朝的官还怕没有人来做?过几年等他们后悔了自然就服软了。我想皇上就是这个意思……”

骆秉章脸色缓了下来,摇头道“就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人的仕途了。”

左宗棠道“耽误就耽误吧,谁让他们禁不住挑拨呢?”他看了骆秉章、潘曾绶一眼“这回有人踩了皇上的痛脚,这口恶气就要往东南八省的士绅头上撒了,实际上皇上对东南八省的吏治一直就不满意,特别是江南的官吏和士绅相勾结不满!”

这回轮到潘曾绶变色了,江南士绅的势力一向很大,欠缴田赋几乎从雍正朝就开始了。在前明时,江南士绅也不肯缴税,以至国家国库空虚,同时负担又转嫁到了无地、少地贫民身上,最后激起变乱。

现在朱济世用公局加控制金融胁迫大商人的办法解决商税征收困难的问题,但是田赋征收当中却始终存在不少问题。

左宗棠淡淡地道“大家都注意一下吧,这次东南八省不知道有多少顶乌纱帽要落地了……”

潘曾绶深呼吸,再沉沉一叹“这吏治是该整顿一下了,可是有史以来,哪朝哪代能真正整顿好吏治呢?”

左宗棠道“能不能整顿好是一回事,整顿不整顿是另一回事,整一下总能好几年吧?还有,咱们正道会的成员可不能出大纰漏,要不然我的内阁首辅能不能做下去都不好说!”

骆秉章捋了下胡须,凝眉道“季高,这政争可不能光守……保皇会的大佬也干净不了多少!该好好查一查!查到凭据就捅到报纸上去,这样就不怕了!”

左宗棠重重点头“还是儒斋说的对!”

同一时间,朱济世也在乾清宫里面吩咐保皇会会长刘鹏“本来朕想从日本回来再整顿吏治的,现在他们(指部分官僚)居然指使四川士子和朕要办的新学过不去!朕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你回去以后让报纸把矛头指向江南田赋缴纳不公的事情,狠狠的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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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好像是换汤不换药求保底票票

长江南直隶段,江面上,轴橹相连,高桅大船在江上络绎不绝,往来相错,其间还夹杂着用船桨和撑杆驱动的渡船在长江两岸奔忙载客,在大船间隙里缝插针钻着。

长江两岸,田垄密布,都是连片的水稻,已经成熟了,金黄色的稻蕙垂下了腰,在风中轻轻摇摆,一眼望不到边,好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

就在江岸边的一个小小的渡口处,正有人用吴侬软语诵读文章,不过不是圣人之学,而是手里拿着一份不知道什么报纸在读着。周边还聚着不少过往的旅人。

“盖一县之中,花户繁多,灾歉蠲免,悉听经书册报。世家大族,丰收者亦能蠲缓,编氓小户,被歉者尚多全征。且大户仅完正额,小户更任意诛求。……以小户之浮收,抵大户之不足。官吏征收不善,小民咨怨有词,长此以往,必蹈200年前之覆辙……”

“今苏属完赋之法,以贵贱强弱为多寡。不惟绅民不一律,即绅与绅亦不一律,民与民亦不一律;绅户多折银,最少者二、三斗当一石,多者递增,最多者一石当一石;民户最弱者,折银约三、四石当一石,强者完米二石有余当一石,尤强者亦完米不足二石当一石。如此扶绅抑民是欲官逼民反乎?”

“今南直隶豪门大族之家,无不广置田产,一邑之中,有田者什一,无田者什九。且田租高昂,少者亦得一石出头,而重者竟有一石五斗之额。佃户之家虽农具尽而质田器,田器尽而卖黄犊,物用皆尽而走投无路者或自卖其身下南洋走美洲,或携家带口远赴关外农庄以求活。此等世道,岂有太平盛世之景?”

一个张木头长凳上,一个儒衫中年正满腔愤慨地读着,却被一个穿着西洋衣服戴着礼帽的青年打断了。

“这先生。如今不是光复皇帝圣天子在朝么?大明收满洲,并朝鲜,援日本,眼看又要征伐安南。国势之强直追盛唐,怎么还会有那么多民不聊生的事情?”

这青年的话音刚落,渡口上面等待渡船的人就纷纷攘攘议论了起来,说大明好也有。说大明不好的也有。

“说民不聊生是有些重了,不过寻常小民的日子并不比清鞑那时强多少,倒是士绅大户好过了不少。他们的子弟都做了自家地方上的官,能不照顾自己人?而且现在朱皇帝不征漕赋,等于他们免了一半的税,可是他们从佃户那里收的租子又只涨不跌。小老百姓终究还是苦的。”

“已经比清鞑的时候好多了,漕赋总归是免掉了,就是小家小户也能比原来少缴个两三成税,而且粮价也贵了,如果自己有田种总能过得下去。就是地租还是高,当佃户的苦啊!”

“还好有下南洋、闯关东、跑美洲三条活路给穷汉子们走……两江这里没有家口的都的苦汉子实在没办法就去南洋打工,去美洲挖金。此去路途遥远,海上风浪又大,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海龙王招了去啦!不过还是有人发了财的……”

“要是有家有口的就去不了那么远,实在活不下去就只有报名参加什么集体农庄去关东闯闯了,要是搁在清鞑那会儿,怕是只能干等着饿死。”

那青年听到闯关东,眉头就皱了起来“为什么要参加集体农庄?不能自己去吗?”

“不能自己去,一来掏不起银子。举家迁移,一路之上要吃要喝,到了关外还要种子、农具,还要自建房屋,还要备上大半年的口粮,可不是一笔小钱;二来关东靠南面的土地不是安排了辽东镇的军户,就是给了早过去的集体农庄。而北面的地面有点乱,官府不许单个农户前往,怕他们被清鞑子和蒙古鞑子捉去当包衣奴才。”

听到有人说到鞑子,在场的老百姓就有人义愤填膺起来了。

“该死的鞑子。都已经成了渤海国还不死心,投了老毛子想要复辟,把咱们汉人变成鞑子和老毛子两家的奴隶!听说东北那里被捉去的汉人都生不如死,妻女被"jianyin",自己还当奴隶做到死!”

“是啊,朝廷什么时候发大兵把鞑子灭尽了,关外、蒙古那么多地啊,要是能垦出来就好了,就不会有人没有地种了……”

听到这些民人的话,那青年的脸色就阴沉下来,刚想说什么,就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另一个西服男子给拉了一把“元宝,有船来了,咱们上船吧。”

这青年竟然就是瓜尔佳。元宝,不知道怎么来了两江。另一个男子生得端正,唇红齿白,鼻直口方,正是渤海公奕欣的领侍卫肃顺。两人还带着不少客商模样的随处,牵着数十匹驮了货物的健马。也不知道来江南做甚?

一艘沙船已经靠上了码头,不是寻常载客的,而是艘货船,看来是被肃顺他们包下来了。肃顺的随从们真拉着马匹上船,肃顺也拽着瓜尔佳。元宝上了船,在左侧船帮上面坐下来才低声道“寻常小老百姓知道什么啊!还不是被朱……给蒙蔽了?”

“可也不能这么说啊!现在又不是老祖宗那会儿了,咱们哪敢啊!我看这些南人的报纸全都是居心叵测!”

肃顺一叹“恐怕不是报纸居心叵测,而是朱家那位亡我大清之心不死,他这是在煽动民愤啊!”

“哼哼,他也不瞧瞧自己的国内是什么德行!污吏横行,劣绅霸道,小民不堪聊生,比起隋炀帝那会儿都不如,居然还想对外用兵!”

“好了,别说了,有人过来了。”

一个拄着根拐棍胡子拉碴的汉子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肃顺的另一边,肃顺和元宝都朝那人虚虚一拜“曹师傅,什么时候开船啊?”

来人是这条沙船的东家,姓曹,原来是跑大运河的漕帮弟子,现在漕运衰弱,漕帮弟子上岸(上岸当黑社会)的上岸,出关的出关,还有不少人下南洋去美洲。而这位曹师傅却还在水上讨生活,带着一票弟子驾着几条沙船在扬州附近的长江、运河一带跑运输,生意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总还能糊个口。

曹师傅抱个拳“两位客官是去南京是吧?”

“去南京下关。”元宝笑套近乎道。“我们兄弟是贩皮货和粮食的,等把皮货出了,再雇曹师傅的船把粮食运去北边好吧?”

曹师傅却摆摆手道“运粮去北边还是雇海船划算,现在不是清鞑时候了,海船想造多大就造多大,没有什么限制了,有些大船能装一万石米粮,咱们漕帮的小船可不能比啊。”

元宝哼声道“这大海船一出现,不知道有多少跑小船的兄弟失了业!在某看来,当今这天下就是在穷折腾,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是挺好的,改它作甚?原本好端端的太平盛世改成了个民不聊生!”

肃顺是第一回到大明朝的地界上转悠,不知道大明不怎么管制言论,几乎没有因言获罪之人,听到元宝的话,连忙道“元宝,不要说了,国事和咱不相干,国事都是老爷们管的,咱就是跑买卖的商人。”

曹师傅却嗤笑道“这位兄弟莫不是北地过来的吧?”

肃顺一愣,勉强笑了笑“北地、南地都是一家,上面的事情和咱做买卖的没关系。”

曹师傅笑道“也不是全然无关,在东南八省,只要交够了税就可以议论朝政,还可以推选公局委员,实不相瞒,老哥我就是仪征县的公局委员!国事咱管不着,这一县之事,咱是可以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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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内忧渐起求保底票票

“公局委员?问一县之事!?”

肃顺愣了又愣,心说,这朱逆真是在胡闹,怎么能让这样的粗鄙之辈过问一县之政事?若是这些跑船的粗人能问政,还要官老爷作甚?

“六哥。”

元宝对肃顺道,“两江自道光29年起就是这个规矩了,无论士农工商,只要缴税超过一定的额度就可以参政问政。县、府、省三级都成立了公局,由地方上缴税超过一定额度的商人和士绅推举的委员组成。公局有权监督地方官行政,还和地方官共管税局,还可以弹劾地方官,可以向朱皇帝递交建议书。总之权力很大,南地东南八省的地方官都不大敢招惹这些公局委员的。”

肃顺依旧摇头“胡闹胡闹,完全是在胡闹!官府治民治的就是士绅商贾,真正的好官就是该为小民做主。如果地方官员都受制于士绅商贾了,还有谁会为小民说话?这不是迫着官员和绅商沆瀣一气,盘剥小民吗?”

曹师傅闻言苦笑了起来,官商、官绅勾结古已有之,不过在新明之前这种事情是不能放在台面上的。朝廷也一直想方设法予以抑制,比如异地为官之法就是为了避免官商、官绅勾结太深的。可是在新明朝,官员和绅商却是不得不勾结,不可不勾结。如果哪个县官和县公局的委员们都闹僵了,哪怕是后台像钢板一样硬,否则肯定会被弹劾下台的!

曹师傅忽然叹了口气“其实皇上已经知道了,上面有风吹下来,说是很快就要整顿东南八省的吏治。重头就是士绅欠税……三个月后要是那个公局委员或是朝廷官员的三族有田赋欠缴。立即就要免职!”

“还不是为了多收税!士绅欠缴要补。民人多缴却不退!朱皇帝的算盘真是精啊!”瓜尔佳。元宝哼笑道。“东南八省有哪个县没有完成收税额度?完不成税收额度是要扣减省公局代表权的!连续三年完不成就要解散公局实行军政,连该县科举也要暂停。”

曹师傅苦笑“可不是嘛,朱皇上捞钱的本事天下第一,一个公局套住了商人,一个科举圈住了士绅,再把公局、科举和税收挂钩……现在的确没有哪个县不完成税收指标,大部分都是超过不少的。现在又要士绅补缴田赋,一下子又能进账不少了。”

肃顺叹气道“士绅家里面都有银子。欠税本是不该,现在补缴上也没什么。只是民人多缴不退就太可恶了,朱皇帝就不怕官逼民反?”

曹师傅摇摇头“反?谁敢啊!光复2年的时候不少地方的漕帮兄弟闹事,结果怎么样?现在大明朝的军队可不是过去清鞑的官兵,打起来个个如狼似虎!漕帮兄弟前前后后被杀了有上千,抓了好几万,都送到东北当苦力了!

而且……东南八省的寻常小农虽苦,但比之清鞑那会儿还是好的。毕竟漕赋已经免了,田赋虽然高,但是只有正项没有杂派。虽然下面的官员会收‘长价’。但是原来也是这个规矩,所以家里有田的农人日子还过得去。就算真过不去。还有闯关东、下南洋、跑美洲三条活路。而且这两年应天、上海、苏州的工商发展很快,还有不少大工在建,找份糊口的差事还是容易的。

不过也不是哪里都太平,这些时日四川那边的读书人闹得就有点凶,听说还要罢考科举!”

说到这里,这个姓曹的船东似乎也觉着自己的话有些多了,冲肃顺和元宝两人抱了抱拳就起身去沙船的船尾亲自掌舵了。

“元宝,罢考科举是怎么回事?”

曹师傅一走,肃顺就低声问身旁的瓜尔佳。元宝。

“还不是因为西学!”元宝哼哼道,“朱皇帝刚到香港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中学为本,西学为用。可是现在当了皇上,真面目就出来了!他原来是要挖孔孟之学的根,居然要在科举里面加入西学的东西,要用西学取士,还在东南八省开办了许多传授西洋邪说的书院!”

“有这等事情!”

肃顺脸上闪过兴奋的表情,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如此倒行逆施,怎么只有四川士子挺身而出呢?”

“其实也不止是四川士子在闹,湖北也受了些波及,河南、山东、北直隶和山西的士子也有闹事的,不过东南八省总的来说还算太平。”

瓜尔佳。元宝因为祖祖辈辈生活在广州,因而能说一口纯正的广东话,在南边行走方便,不像肃顺这样一口京片子,人家一听就知道和渤海国有关系,所以就被派到南方活动,一方面开设北货行贩卖皮毛、人参、马匹替渤海国筹集军费购买军粮;一方面又负责收集南方的情报,所以对东南八省的情况非常了解。

他道“因为东南八省的士绅、商人、官府已经勾结成了一体。朱逆所行的新政虽然对升斗小民不是太好,但是士绅、商人还是得到利益的。士绅做官的机会比原来多了,而且漕赋免征对士绅也是有利益的。商人就更不用说了,朱逆是商人出身,所实行的都是有利工商的办法。而且在广东、福建、江南等地,绅商的界限模糊,豪门名绅往往兼营商业,他们都是新朝的得益者。而湖南一省则出了许多勋臣大员,湘湖理学派在新朝极受重用。因而江南、闽粤、湖南这些地方的士绅豪商都和朱明是一伙的。自然要压制住当地的热血士子,不许他们挺身而出捍卫圣人之学了。

而四川省这两年都是军政治民,地方上的士绅、商人、官府虽有勾结,但不是一体。同朱明朝廷的关系也不深,更有不少人还心向我大清!”

肃顺一怔,将声音压到极低“真的吗?川人还心向大清?”

元宝道“千真万确,从四川过来的客商都这么说,当下的四川还不如大清那时候呢!”

“是吗?”肃顺皱了下眉,心说什么叫“当下的四川还不如大清那时候”?现在全中国哪儿都不如大清一统江山的时候!

“那是当然了。”瓜尔佳。元宝笑了笑道,“朱逆对东南八省是用心在治理的,虽然比咱大清的皇上差远了,但总归是用了心思的。四川那边则是放手不管,只管要银子,六爷您说能好得了吗?而且四川不比通着海口的江南、闽粤,民人活不下去还能往外面去闯,这蜀道可是难如上青天的!”

“有道理!”肃顺点了点头,好像看到了什么希望。“我得走一趟四川,得亲眼见识一下这四川是怎么个乱法!”

“去四川?六爷,皇上还等您带着粮食金银去草原呢。”

肃顺挥了挥手“这事儿可以让别人去做,跟我过来的景顺办事牢靠,让他去办吧。元宝,你难道没有瞧出来,这四川搞不好就是咱大清复兴的机会啊!”

“四川?六爷,那儿离蒙古可远呢!”

“离蒙古远,离藏边可不远!”肃顺轻笑一声,“元宝,西边的和咱们皇上到底是亲兄弟!”他轻声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今年春天,四阿哥和僧格林沁领兵去了西宁,同柴达木蒙古29旗的札萨克会盟,取得了他们的效忠,估计这会儿已经向西藏进兵了。”

“什么!四阿哥和僧格林沁要去西藏了!”瓜尔佳。元宝吸了口气,“皇上知道了?”

肃顺点点头“已经知道了。”他看着瓜尔佳。元宝,“皇上说,四哥和他都是先帝的儿子,都是大清复兴的希望,无论是谁都有资格担起这个重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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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他乡遇故知求保底票票

应天府下关码头,这里虽然不如广州、上海和港九等处繁华热闹,却也船帆憧憧,人声喧嚣。

一艘1500料的沙船靠在一个偏僻的泊位上,船体木色陈旧,看起来有年头了。挤在一堆更新更大的中西格式帆船当中真是毫不起眼。

船上的跳板已经搭上了码头,一群早就等候在码头上的苦力争先恐后凑了上去想找份扛大包的活儿,可是船上下来的人却是牵着马儿,还有些没多大重量的皮毛、药材让这些马儿驮着。

苦力们垂头丧气的散去,这个时候又有一辆西洋四轮马车驶了过来,还是四匹马拉的大型马车,马车的门窗边沿还鎏着金,阳光下面几乎要闪花人眼里。马车顶部堆满了皮箱子,看上去颇为沉重,那些苦力又连忙凑上去寻生意了。马车的门打开了,先是一个衣着华丽身材微胖的男子走了下来,接着又是两位明艳动人的女子,其中一个居然还是金发碧眼的西洋人,挽着那华服男子,看起来是他的女人。立在沙船甲板上的两个洋装男子中的一人瞧见这一幕,顿时就面露讥讽的表情。

“好一个大明盛世啊,到处都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说话的人自然是渤海公奕欣的领侍卫肃顺了。

“这些人已经是好的了,在码头上扛一天大包怎么都有几十个大子进账(大铜元),可不是想来就来的,都是有师傅罩着的。”

说话的是那个姓曹的船主。他看到肃顺不解的表情。又笑着解释道“两江各处的水陆码头不是红帮的地盘就是青帮的地盘。不是青红帮的人可别想到码头上做事情。”

“怎么,官府就不管管?”

“江湖上的事情官府不管,只要不坏了秩序就行了,官府也乐得有人帮他们维持秩序。”

“哼,都是些乌烟瘴气的规矩!”

站在肃顺身边的瓜尔佳。元宝却是摇头苦笑,江湖又不是第一天才有。大清朝那会儿的水陆码头的苦力也都是参加过帮会的。这个肃顺一直高高在上,还真以为大清朝是海清河晏的盛世呢?

“元宝你快看,那车上下来的人是谁?”肃顺忽然指着那位挽着洋妞的华服男子问身边的瓜尔佳。元宝。

“那是什么洋行的买办吧……”

那位曹师傅用略带羡慕的语气抢答道。买办这个词在后世是很贬义的。不过在当下却是个褒义词,是阔佬的同意词!当然儒生士大夫是不大看得起这种暴发户的,可是曹师傅不是儒生,自然没有这种迂腐的观念。

“那是白……”瓜尔佳。元宝定睛看去顿时就愣住了,那华服男子竟然是他的表哥,前大清协办洋务大臣白斯文!

“是白斯文!”他凑到肃顺耳边小声道,“六爷,您先别露面,让小的先去问话。”

肃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瓜尔佳。元宝三两步就下了船往马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斯文这个时候正一手挽着美人。一手摇着纸扇子,眼睛在码头外的江面上扫来扫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对了,他现在已经不叫白斯文了,而是改用自己的字号恩铭行世,对外称广府人士白恩铭,还在上海领了大明江海关颁发的用白恩铭这个名字登记的护照。他从日本死里逃生回来以后已经下决心要改头换面,做一个大明顺民了。连那个满洲正黄旗的身份都扔了改当汉人了。

本来他还对俄罗斯帝国抱有幻想,可是大阪湾一战却让他心彻底凉透了。俄罗斯帝国原来就是个架子货啊!什么太平洋舰队听着多强大似的,结果被大明的小弟日本给打了个损失惨重,24艘战舰沉了4艘伤了8艘,人死了不下三千,闹了个土头灰脸,现在全体窝在琉球没脸出来见人了。这样下去大清朝还有什么盼头?

所以白恩铭也想开了,还是老老实实做生意吧,反正他现在也早就淘到第n桶金了,而且还能讲英俄两国洋文,在香港交了不少洋朋友,真不怕找不到做生意的路子。

这次他“冒险”(其实也没多大风险,应天府里没几个人认得他,就是朱济世和玛丽亚。克莱门蒂娜、杜兰夫人和罗德里格斯)应天府是为了收购土地。他到底是在英吉利见过世面的,知道一国的工商业一旦起来,首都和工商业中心城市一定会向周边扩张,土地价格也一定会节节攀升。大明眼看就要和英吉利、法兰西一样开始工商业大发展了,现在不去购买应天府的土地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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