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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之梦(大罗)-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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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统治山西的苗沛霖集团和以祁宿藻为代表的山西团练头子,都属于“土豪劣绅”,不过前者是拥护朱皇帝的,后者则是不大拥护朱济世的。所以朱皇帝对他们的态度又截然不同。现在山西各府各县的主要官职,就被拥朱的苗党所垄断。山西的土豪劣绅基本上都是在野派,如果再失去手中的团练,可就真的没有办法再把持地方了。
本来,这些山西土豪对科举和宪政还有些期望,认为可以通过考试把外来的苗党排挤出去,实现“晋人治晋”,也就是换他们来做官,至少可以把山西各地的县官拿下。可是朱皇帝却用一纸诏书,将所有28岁以上的山西土豪都排挤在了科举之外,如果单是如此,这些山西人大概还能忍受,但是同时朱皇帝又下旨要遣散他们手中的团练!更加可恨的是,太原传出消息,苗沛霖和手下的官员将领已经将户籍从安徽、河南、江苏、山东等地迁到了山西!
“这算什么道理?别处都是本地人做本地官(只到县官),怎么到了山西就改成淮人治晋了?”山西平遥来的豪绅赵洪猷忽然发起了牢骚,他是道光年的举人,年纪也轻,不到30岁,照例可以去考山西科举,只要高中,当个平遥县令应该没有问题。可是苗沛霖却一声令下,将他自己和手下的七八万官兵都入籍山西,成了“晋人”,也就是说山西地方上的县官根本不会在科举之后离职。赵洪猷即使能高中,顶天就是个八九品的小官,搞不好就被一帮淮人压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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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土豪VS藩镇狂求月票
听了赵洪猷的抱怨,一票土豪劣绅都纷纷抱怨起来了。
“可不是吗,都说当今皇上重视工商,优待商人,无论是广东的行商还是两江的徽商都得了大明朝的好处,偏偏咱们山西的晋商不遭待见!”
“是啊,那些行商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守着广州那个口子代理点洋行买卖?徽商稍微出息一点,可是真正做大的都是盐商。那比得上咱们晋商会做生意?想当初大清的八大皇商都是咱们山西人,这大清天下要没有咱们晋商可……”
这个长了个面团团脸,一副恭喜发财的商人模样的太谷人说到这里,脸色忽然就大变起来了。
现在好像又是大明天下了!晋商对大清有大功,对大明岂不是罪不可恕……
祁宿藻苦笑“振羽老弟,亏你还记得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他们八位前辈,想当初就是他们八家以商为名;暗中为大清输送军需物资和情报,还在大清最困难的时候给大清提供粮食铁器,才让大清转危为安的……如果没有他们,前明未必会有亡国之祸!还好这八家早就败了,后代星散,要不然准保步了施靖海家的后尘!”
这个字号叫“振羽”名毛鸿翙是山西最有名的票号掌柜,蔚字号的掌门人。他所经营的蔚字号和雷履泰经营的日升昌票号也是中国北方最大的两家票号。不过历经太平天国之乱后,两家票号都已经元气大伤。而在大明掌握山西之后,又要求两号接受汇丰银行监管,将存款的25%上存汇丰银行,还命令票号立即停止具有货币功能的中小面额汇票发行。差不多断了山西票号一半的财路。再加上汇丰银行、立信银行对大额汇兑业务的垄断,一下就让晋商票号的生存陷入困境了。因而,这位毛大掌柜对大明“压制”晋商的政策怨言颇多。
听了祁宿藻的话,在座诸人都是都是悚然变色,但是却又毫无办法。八大皇商的传奇事迹在晋商当中流传甚广。这八位晋商前辈的发家史不晓得激励了多少后人投笔从商,当然也让满清朝廷对山西商人青睐有加。
在这些长在满清的山西豪绅们看来,八大皇商的所作所为不但无罪,而且有功于国家……可是现在这国家却由大清变回大明了!
“八大皇商已经是被朝廷列为逆贼了,大概在皇上眼里,咱们晋商都和八大皇商一样吧?”
不知道是谁又来了这么一句。满座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八大皇商是晋商们的偶像,他们有功于大清就是有罪于大明!他们都知道大明朝廷刊印了一本《钦定国史逆贼传》把努尔哈赤列为有史以来第一大逆贼!而为大清开国立下大功的洪承畴、范文程还有后来收复台湾的施琅统统都是罪大恶极的逆贼!其中也有八大皇商的名号……
有人不平起来“凭什么啊!他们徽商、行商也都在为大清效力,凭什么他们都是好人,就我们晋商尽出逆贼?”
“因为徽商、行商为大清卖命的时候,大明基本上已经失了江山。所以不算逆贼……而且没有徽商、行商,大清也照样得天下、坐天下,没有我们晋商,大清早200年就没了!”
“那可怎么办啊?咱们山西被太平天国糟蹋了一番,已经破败不堪了,要再给朝廷打成另类,岂不是要永无出头之日?”
“还想什么出头之日?能保住现在的身家就不错了……”
“被朝廷看成逆贼还想保身家?能保命就不错了!”
一屋子的山西土豪劣绅都哀叹起来了。情况的确让人绝望。此时中国的商人还是依附于封建统治者的,并不是独立的资产阶级。晋商更是如此,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朝廷对他们的态度可以直接决定他们的兴衰存亡呢?想当年的八大皇商之所以衰败,不都是因为朝廷态度的转变吗?
当年的朝廷只是眼红八大皇商的财产,而今的朱大天子干脆是厌恶晋商,大家伙身败名裂的日子还远吗?
看到这个场面,祁宿藻的嘴角边却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随即又叹了口气“现在苗沛霖之所以还没有对我们下手,就是因为我们手里有团练!要是等朝廷把咱们的那点武力都清理了,苗沛霖可就该请旨查抄了……”
“团练?”毛鸿翙的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那点破武力有个鸟用,朱皇帝要是连山西团练都收拾不了,还凭什么得天下?
“手里有刀总比赤手空拳要好。”赵洪猷接过话题,“咱们也不是要造反,只是要一个说法。八大皇商和咱们又没有关系,咱在座的又没有他们的后人,这板子不该打到咱们身上的!”
祁宿藻一拍桌子“对!咱们都是拥护皇上拥护大明的,也没别的要求,只求让山西和东南八省一样,本地人做本地官,不能一下子塞进了七八万淮人把咱们山西人的官都抢了去!”
“祁大人,您的意思是……”毛鸿翙有些不大确定的问。
“向朝廷请愿,反对苗党入籍……咱们是反苗党不反朝廷!”
“这样能行?”
“怎么不行?”祁宿藻眉毛一挑,“苗沛霖拥兵自重,俨然是一方藩镇,我就不信皇上没有削藩的心思。咱们晋商在皇上眼中不是善类,苗沛霖这等藩镇更加是个祸害了!”
赵洪猷道“祁大人言之有理,历朝历代都将藩镇视为大害,说不定朝廷就在等一个收拾苗沛霖的借口!”他站起身,冲一屋子的山西土豪拱了圈手,“在下不才,愿意代表山西合省父老走一趟应天府,向大明天子请愿驱苗!如果各位赞成赵某,就请在请愿折子上属个名,若能有万人联名,赵某有八成把握可以驱苗成功!”
花厅里的气氛松动了,不少山西土豪都交换着充满希望的眼神,赵洪猷的提议对他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祁宿藻看到时机成熟,果断地一拍桌子“我看可以,这是咱们山西人唯一一条出路了!”
毛鸿翙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没有什么话想说。赵洪猷这个办法听起来的确是有可行性的。现在他们这些山西的豪商士绅已经失去了政治上的保护伞,而且两江闽粤的商人在这几年发展极快,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光是本金超过500万元的银行、钱庄,在东南八省就不下20家,山西的蔚字号、日升昌和它们一比什么都不是。现在只能守着山西本地还蒙古的商路苟延残喘,可是又能残喘几日呢?就算朱皇帝会就坡下驴拿掉苗沛霖,也不会容忍山西“自治”,什么晋人治晋纯属痴人说梦。大明朝廷之所以允许东南八省实行本地人做本地官,还不是因为官太多,根本不可能全都异地任职。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自治,地方县官的任命权都是由朝廷掌握,只有县以下的小官,才由县、府、省三级共同掌握。而且皇上自家的财团还控制着地方官员的薪俸发放,各级官衙的库银、税银的管理——在东南八省,各级官衙包括军队账房的钱柜里面是不许存放超过500元的现金,发放薪俸用的全都是支票。地方上哪儿有和朝廷叫板的实力?祁宿藻和赵洪猷两人一唱一和的,只怕也没按什么好心思,没准和库伦、西宁两方面还有什么联系吧?想到这里,在满座山西土豪兴奋的目光当中,他也微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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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无产阶级们狂求月票
光复5年。由科举改革所引发的种种波澜,仍然在大明国内震荡不已,再加上东南工商业的兴起,机器大工业由如一只出笼的怪兽,嘶鸣怪叫着和大明朱天子一起,不断冲撞着摇摇欲坠的旧秩序。一个全新的时代,眼看就要来临了。
这新的时代就像一个前途无限的婴儿,他的降生虽然会带来希望和生机,但同样伴随着分娩的阵痛。
任何一场变革都不是没有成本的,而承受这变革成本的人,往往是一国最弱势的群体。在眼下的大明,首先承担这苦楚的还不是将要失去士绅身份的地主,而是最最底层的农民。
在一部分士绅转变为农业资本家的同时,也意味着大批佃户失去份地,被迫加入到移民和失业大军当中。前者被一船船运往东北、南洋,甚至是美洲和澳洲大陆,在那里自有另一番天地在等待着他们。而另一部分不愿意远走天涯的失地农民则进入城市,成为了中国资产阶级的掘墓人——无产阶级的一员!
毋庸置疑,由于朱大皇帝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这个时代中国的无产阶级的生活当然是苦的……
广州府佛山县,这个曾经的天下第一镇现在已经升格成了县。县城就在佛山镇,城墙是没有的,倒是有一个崭新的城区出现在佛山老城旁边,由一条自广州城延伸过来的铁路将之和旧城隔离开来。
佛山新城和旧城一样都是工业区,不过旧城大多是一些历史悠久的作坊,而新城这里则是连片的烟囱,日夜排放着黑烟,在污染环境的同时。也在彰显着工业化的魔力。
由蒸汽机和水利带动的机器将劳动生产率提高到了一个以往难以想象的高度,由于适当的关税保护政策的存在,使得所有敢于将资金投入工业生产的商人都迅速暴富起来,在广州城外珠江岸边这几年兴建起了数以千计的美轮美奂的别墅,全都是商人还有高级经理人们的安乐窝。珠江边的大马路上整天都往来着鎏金镶银的四轮马车。
而在另一边,产生于这些工厂当中的中国第一代产业工人们,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怡和行在五年前投资开办的纺织厂就在靠近佛山火车站的地方,跟佛山县衙隔街相望,此刻已经戒掉鸦片烟瘾的伍绍荣身着青布长袍,手里拎着根文明棍。正领着一个从西洋过来的贵客在参观自己的工厂。
“马克思先生,”伍绍荣指着工厂大门口正排队在接受搜身的工人阶级,对一个矮胖的大胡子洋人用英语道,“这些都是早班的工人,他们已经下工了……”
是的,来人正是卡尔。马克思。他是写完《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后才应恩格斯之邀启程到中国考察的。在前往中国的途中又写了《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总结介绍了欧洲,特别是法国1848年革命的教训。而他来中国的目的,则是为了考察资本主义的初级阶段——恩格斯告诉他,现在中国正处于封建经济向资本主义经济过渡的阶段,有点类似于1700年或是更早的英国。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是极有研究价值的。
“他们这是在接受搜查吗?”马克思果然看到了在欧洲工厂所见不到的场面——资本家的走狗在搜查工人的身体。虽然此时欧洲工人阶级也是饱受压迫,但是还没有听说有哪家工厂下班的时候还要搜身的。
“是啊,佛山的纺织厂都这样的抄身栏的。”伍绍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工人当中有人手脚不干净,偷厂里的棉纱出去卖,不抄身不行的。”
抄身栏有两处,男工和女工是分开接受搜身的,对这个时代的中国劳动人民来说,被雇主搜身并不是什么人格侮辱,但是又男性工头搜女工的话。只怕要闹出人命的。
工人们的衣服都很破,大部分人都打着赤脚,他们的脸色也很不好,面黄肌瘦,显然没有得到足够的食物。夹杂在男工和女工中间的还有童工!和此时的欧洲一样。朱大皇帝统治下的大明,同样存在着童工!
义务教育当然是没有的,虽然大明皇家教育集团和朝廷的教育部已经在制定扩大新式学校的计划,预备在未来五年将大学的数量增加到8所,将书院(中学)增加到80所,同时还要开设800所新式小学。但是相对于数量超过一亿的学龄儿童和青少年来说,这些学校实在是太少了。
所以在新式教育渐渐被人们所接受后,免费教育也成为了过去,所有的学校都是收费的,学费不贵,但也不是普通工人阶级的孩子能够负担的……
“工资很低吗?”步入工厂后,马克思随口问着问题,眼睛却在不停地东张西望。他发现这所工厂要比欧洲同类型的纺织厂干净一些。马克思心想,可能是因为此时中国纺织工业的竞争并不激烈,工厂的利润普遍较高,所以工厂主会舍得花钱把工厂打扫一番吧——实际上是因为工厂的厂长知道伍大老板要带贵客过来,才临时抱佛脚搞了一下清洁卫生,纯属应付检查。
“不低了不低了,一个普通男工一个月可以赚到1800个铜子儿,可以买100斤白米呢!年底还发一次双薪。”
在光复4年通过贸易、航运、银行和纺织厂一共攫取了300万银元利润的伍大资本家露出肉痛的表情。一个普通男工在他的工厂一天工作12个钟点,从月头做到月底,没有一天休息的劳动所得就是区区1。8银元!大约等于0。6个英镑,也就是12个先令,144便士,平均每天4。8便士。比起1848年革命前的英国工人阶级的工资居然还高一些。不过1848年革命之后,英国工人的工资有了不小的增长,普通工人也能拿到5便士6便士一天的工资了。
而佛山这里技术工人的工资却比英国同行们高得多了,一个技术很马虎的机修工就可以轻轻松松赚到20银元,而且工厂还要时时刻刻担心他跳槽。兰芳行的炉前工的工资和钢铁产量挂钩,赚到30银元也是稀松平常的。所以综合下来,大明的工厂在工资支出这一栏中的花费要比英国工厂更高一些!
“童工和女工呢?他们赚多少?”马克思又问。
“女工工资是男工的三分之二,童工工资是男工的三分之一,这是全广东通行的行情。”伍绍荣笑呵呵地介绍道。显然,相比工价“高昂”的男工,他是很喜欢用女工和童工的。
用他自己的话讲“可以用童工的地方绝不用女工,可以用女工的地方绝不用男工。”
“发生过罢工吗?”走进机器声音震耳欲聋的车间时,马克思忽然问起了中国工人运动的最新动向。
“罢工?”伍绍荣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不过他身边的工厂厂长却是知道这回事情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解释了一番。
伍绍荣笑了起来“没有的,没有的,不想做就滚蛋,想要进来的人不要太多。乡下人一家五口租个10亩田一年都赚不到几石米。如果都进厂子的话,两个大人一个月就有3块钱,一年就是39块(拿13个月的工资),差不多能买20石米,如果3个孩子过了10岁也进厂做工,一年就能赚到六十几块钱呐!省吃俭用的话,一年都能省下20块钱,还旱涝保收,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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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掘墓人狂求月票
身为中国无产阶级摇篮之一的上海,现在终于开始和这个时代的伦敦还有巴黎一样,发出阵阵刺鼻但是代表着进步和文明的臭味了。
这座城市现在被工业化的废气废水还有垃圾淹没,空气当中散发着煤烟,粪便,污水的味道,还混杂着结核病菌、霍乱病菌、白喉病菌、伤寒病菌和其他各种各样能致人死命的细菌。这样可怕的场面在19世纪中叶绝对意味国家强大,民族崛起,军事力量牛逼还有令无数穷国弱国梦寐以求的工业化!
“真臭啊,都快赶上巴黎了!”
玛丽亚。克莱门蒂娜蹙着秀眉,用一条丝绸手绢掩住口鼻,由衷地发着感慨“再发展上几年,这里就会和臭伦敦一样了。”
臭伦敦?朱济世看了看身边的美人儿,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当年和德纳芙女伯爵同乘一辆马车进入伦敦的那一刻了。转眼就快10年了,这10年对他来说简直是如梦似幻,从一介穿越客摇身一变成为了大明皇帝!对中国来说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满清王朝已经不复存在,中国也从一个封闭落后的农业国成为了一个全面开放正在努力实现工业化的国家。对上海这座朱皇帝有特殊感情(如果没有穿越,朱济世极有可能娶到一位家境富裕的上海姑娘)的城市来说,则是已经被朱济世的工业化搞臭了。
“等到上海的下水道工程竣工后就会好一些了,不过伦敦和巴黎也在修建下水道,到时候大概还是差不多一样臭吧?”朱济世半开玩笑地道。
“到时候很可能会更臭。吴淞江两岸到处都是正在兴建的工厂。我想这条河流很快会被染成黑色。就像泰晤士河一样的。”玛丽亚。克莱门蒂娜非常肯定地对朱济世道。
“这座城市很快就需要一个崭新的供水系统了,可能需要从黄浦江取水,甚至要从长江口取水了。杰森,你在听吗?我怎么觉得你不大关系臣民的健康呢?”
“臣民的健康?呃,我当然关心,非常关心的。”朱皇帝立即换上一副凝重的表情。“我来上海不就是想了解这个情况么?情况的确让人担心,非常让人担心啊,可是我这个皇帝又能做什么呢?现在伦敦、巴黎的贫民窟也和上海差不多糟糕啊……”
他来上海是视察传染病防治的。随着人口的聚集和环境污染的加重。去年夏天,上海和广州同时爆发了小规模的疫症,上海是鼠疫,广州是霍乱。疫病过后,上海和广州两地的官府和公局都接受了身为神医的皇帝陛下的建议,拨款修建排水系统,还成立了,疫病防治所和环卫署,后者负责收集城市垃圾。
而且朱济世这次来上海,还是一次暗访。并未让人通知上海县衙。更没有携带大批近卫军,只带着数十个便衣护卫和皇贵妃玛丽亚。神不知鬼不觉就来了上海。今天,他和玛丽亚。克莱门蒂娜一同,就在上海市区最肮脏的吴淞江两岸的工业区悄悄逛了一圈。算是充分领略到了蓬勃发展的工业文明和工人阶级的水深火热。
而他在上海所见到的一切,怎么说呢,盛康和上海县衙在疫病防治和环境卫生方面的确是很卖力气——他们这些做官的一样会染上疫病的。可是上海的盛大知县却只关心富人区、金融区和商业区的卫生防疫,马路上有清道夫在打扫,还撒了灭鼠的毒药。不过工业区和贫民区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肮脏,特别是由成片低矮的棚户所组成的贫民窟更是肮脏的跟个垃圾堆差不多。到处散发臭气,狭窄的街道上都是乞丐,甚至还能看到不知道是冻死还是饿死的尸体。光着脚穿着破烂衣服的孩子就在这种环境中追逐嬉戏,肯定也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真不知道他们将来会成为资产阶级的剥削对象还是掘墓人?
……
香港,济世大学教授宿舍楼。
两位gc主义的伟人就在这栋曾经是朱济世居所的豪宅内又一次相会了,一番热烈的拥抱和问候之前,马克思问起了恩格斯在中国的工作。
“我想我是在帮助中国发展资本主义吧?”恩格斯端起一杯兰芳咖啡喝了一口,笑着说道,“中国现在正在朱济世皇帝的带领下跑步进入资本主义,当然这个过程是非常肮脏和残酷的。”
“为此他发动了对满洲和越南的战争?”
“是的,那是为了获取土地……资本主义农业也是资本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
恩格斯道“目前,中国的城市化率只有5%到10%,差不多要十几个农业人口才能供养一个城市人口,如果中国的工业化真的开始大发展,粮食供应肯定会非常紧张。所以农业的资本主义化将是中国资本主义全面发展的先决条件,而取得更大更多的土地,又是中国农业资本主义化的先决条件。”
实际上朱济世现在的扩张政策并不是出于提高农业生产率的目的,而是想为子孙后代夺取更多的生存空间,这样他开创的王朝就能传承的更为长久。不过夺取和开垦肥沃的土地,打击和遏制官僚地主阶级这两个政策的确在促使更为高效的资本主义农业的出现——当然这个高效是指劳动生产率和经济效益,而非单纯追求单位粮食产量的提高。因为不惜人工的精耕也能提高粮食单产,但是这样的投入和产出是不成正比的,需要将大量的劳动力束缚在土地之上,从而妨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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