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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之梦(大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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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身兼英吉利皇家学会会员和法兰西科学院院士,又同英吉利王夫阿尔伯特亲王、英吉利的马尔博罗公爵、法兰西的塞古尔公爵夫人这等西洋贵人交好,他本人也被英吉利女王封为男爵。像这等人物,在欧洲也是高高在上,学生是落魄英伦,没有资格见他的。”耆英点了点头,白斯文所言合情合理,朱济世在欧洲是贵族豪富,交往之人不是亲王就是公爵,白斯文一介落魄之人,自然是见不到他的。白斯文沉默一下,忽然又压低声音道,“爵帅,学生还听说朱济世是逆明伪帝朱由榔之后,此人或许包藏祸心,只怕志不在西洋,朝廷应早做准备……”“什么?!这个朱济世竟是永历之后!”耆英吸了口凉气,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咬牙道“恩铭,你知道吗?此贼给万岁爷写了封信,托法国公使拉萼尼送过来,文字狂悖,内容荒谬,还……还直呼万岁爷名讳,真是大逆到了极点!”“爵帅把信呈上去了?”白斯文不确定地道。“哪儿能这么干啊,万一把皇上气个好歹,这罪名怎么担待?”耆英也是做老了官的,当然不会那么糊涂。“但也不能不报,一来是法兰西公使转交;二来朱济世在欧洲也算是地位显赫之人。所以就在折子里面提了一下,没成想万岁爷在手谕里面点名要看这封信的原件。”说到这里,耆英轻轻吁了口气,对白斯文笑道“恩铭,幸好今天和你说了一下,要不然等到问对的时候可就要说错话了。”白斯文心道“原来这位爵帅是准备在道光皇帝跟前替朱济世美言了。不对,应该是道光皇帝不大在意朱济世的狂悖言语,毕竟在道光皇帝看来,朱济世本来就是西洋之臣,不通礼法是当然的,肯写信告诉朝廷西洋虚实绝对是好意,如果因为语言不够恭敬就看也不看,太失容人之量了。”“恩铭,你刚才说此人志不在西洋,有什么凭据吗?”耆英沉吟了半晌,忽然又问了一句。一个明朝后裔入了夷狄,还在夷狄升官发财,对大清来说也没有什么威胁,大清也不是世界帝国,能管好自己家里的事情就不容易了,管不到夷狄那里。但如果这个明室后人还想回国搞复辟,那么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学生只是风闻,这个朱济世想在香港办个书院,招收大清的学子去学西洋的学问。”白斯文这话说得小心翼翼,可不敢让耆英听出自己和朱济世其实挺熟悉的,要不然谁知道会不会诛连?耆英听了却呵呵轻笑出声,“大清学子怎么会去学西洋的学问?这个朱济世原来就是个呆子。”听到这评价,白斯文只能在心里面苦笑一声,这朱济世要是呆子,全世界还有聪明人吗?“爵帅,学生觉得,对逆明之后,宁错杀,莫放过!”白斯文倒不是和朱济世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直觉告诉他,朱济世日后必成祸害!为大清万世,同时也为撇清自己“附逆”的那点嫌疑,在这个反朱的问题上一定要立场坚定!耆英似乎被白斯文说服了,点点头道“逆明之后,如有贰心,当然应该斩草除根,但是为此再开边衅却不值得。”“学生知道。”白斯文眼瞳微微紧缩,心说就是开了边衅也一定打不过英夷,到时候朱济世抓不到,银子又要赔海了去,谁要是提出这样的建议,肯定会被皇上踢回家里自己吃自己去的。“对朱济世不能明杀,而是要明抚暗杀!”自从离开欧洲,这位白斯文白大旗人一路上,就在琢磨怎么替大清、替皇上消灭这个朱济世这个危险分子了,思来想去,就是这个明抚暗杀之策。“什么叫明抚暗杀?”耆英追问道。“明抚自然就是表面安抚,学生以为,朱逆摄于圣上威名,”白斯文冲着空气拱了下手,“必然会潜藏祸心,暗中积聚力量。而朝廷不妨将计就计,佯示恩宠,以漫其心,暗中招募死士,行专诸荆轲之事。”“佯示恩宠倒好办,请皇上下旨给朱逆封个官就行了,可是专诸荆轲又在何处?”耆英的回答,让白斯文怔住了,大清朝可不是前明,什么东厂、西厂、锦衣卫一大堆,各自招募了江湖高手充当朝廷鹰犬。煌煌大清可一直都行正大光明之事,呃,血滴子什么的都是过去式了,现在要暗杀什么的……让谁去?八旗精锐?还是算了吧。看到白斯文不语,耆英道“恩铭,朝廷是没有刺客可派的,江湖好汉可用吗?”白斯文摇摇头,道“江湖中人,多诡诈不可信,其中多有洪门天地会的贼人……不如用外人行刺!”“是西洋人吗?”耆英又问。“西洋人也不可信。”白斯文又摇摇头,一时竟想不出到哪里去找刺杀朱济世的高手了。
第102章军事革命之前夜求收藏
新书,求收藏,求推荐,求三江票就在大清朝的广州知府,刚刚成为正牌满洲人的白斯文白大老爷琢磨着上哪儿雇杀手去杀朱济世的时候,朱济世还在大西洋上慢慢漂着呢。这个时代的洲际履行真的是一件漫长而无聊的事情,从英国出发绕过好望角,横穿印度洋,过马六甲海峡,再由南向北穿过南中国海才能到达目的地香港,即使一路顺风顺水,也得好几个月!而且顺风顺水的时候,真的不多,要么就是风太大,要么就是风向不对,要么干脆就像现在这样,一点风都没有。出海没几日,朱济世已经厌倦了一望无际的海景,每天只在甲板上转一圈,就回舱房里面和杜兰夫人腻歪在一起学法语——用法语调情也是一种学习嘛!另外就是和同行的洋鬼子喝酒,各个年份的法国葡萄酒都喝了个遍,酒量也大了不少。这个时代海船上是没有多少淡水的,基本上是以酒代水,所以水手们的酒量一般都很好。不过朱济世可以用葡萄酒解渴,却没有办法用葡萄酒洗澡,虽然在用水方面他和杜兰夫人是有点特权的,但是洗澡还是比较奢侈的事情。在海上漂了几个星期,某个法国美人闻上去都有些臭烘烘了……所以一向爱干净的朱济世对女人的兴趣也大大下降,这一天天的日子,也就更无聊了。最后还是香港济世大学军事学院院长丘胖子出了个消磨时间的主意,干脆就用路上的几个月时间,给朱济世还有韩四开个西洋兵法补习班,丘胖子、威尔。海明,还有热罗姆。皮尔,亨利。雷耶,约瑟夫。戴尔隆,路易。墨瑟,亨利。德维基内这五个法国老男人一起,轮流给朱济世、韩四上军事课。从立正、稍息的队列训练开始,一直教到营战术、团战术和师战术,当然骑马砍人的本领是没有办法教的,因为帆船上面没有马,不过一名高级指挥官要如何使用骑兵,却是补习班授课的重点。“威尔,我曾经在温莎城堡外的草地上看过英国皇家近卫骑兵操练。”朱济世有些怀疑地道“似乎就是高速冲锋和挥刀砍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东方国家的骑兵都做不到吗?”威尔。海明慢慢点了点头,“的确没有什么特别,东方那些马背民族的骑兵在这两方面的水平肯定不比欧洲骑兵差。但是他们在整体配合方面,却远远不如欧洲的重骑兵。欧洲重骑兵的作战方式,是排成密集而整齐的线列阵型进行白刃冲锋,每条线列冲击敌人后,并不像东方的骑兵那样陷入散乱的单兵作战,而是顶着敌人的射击和砍杀。快速撤离,重新结阵,反复列成整齐队形冲击。这种始终整齐划一的冲击方式,是欧洲军事家在上千年的征战中总结出来的最佳战术,能够轻易击溃所有的东方模式的骑兵和步兵。”朱济世脑海当中浮现出了他在后世玩《全面战争》时候的画面,欧洲人古代的骑士好像就穿着厚重的铠甲靠冲击力作战的。现在欧洲重骑兵的战术,大概就是由此演化而来的吧?“威尔,你夸大重骑兵的威力了。”那个拿破仑三世推荐给朱济世的法国骑兵专家约瑟夫。戴尔隆,一个鼻子很大长相丑陋的老男人摆着手和威尔。海明唱起了反调。“欧洲的重骑兵之所以可以屡屡击败东方骑兵,归根结底还是欧洲在军事技术和战术方面的全面领先,欧洲的军队始终是一个整体,必须将重骑兵、轻骑兵、轻步兵、线列步兵和炮兵集中在一起,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如果让重骑兵单独上战场的话,他们东方人的骑马射箭就够那些重骑兵喝一壶的啦!”“骑射?老戴尔隆,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这种老掉牙的战术还能拿得出手?”罗伯特。丘吉尔立即出声反驳。这个时代的英国军人和法国军人,看起来是很难有什么共同语言的。“胖子,你看看这是什么?”另一个法国军官,身材魁梧的路易。墨瑟忽然将自己的佩枪拔了出来。这是一把美国进口的柯尔特左轮手枪——这种手枪可以做到6连发,在近距离上的威力极大。朱济世让科斯佩尔。威廉通过济世行美国分公司购买了上千把这样的左轮手枪,还购买了在英国生产柯尔特左轮手枪的许可,现在朱济世身边的这些“伙伴”,包括杜兰夫人在内,全都配了这种手枪。“墨瑟!你想干什么?快把手枪放回去,放回去!”看到场面好像要失控,朱济世赶忙开口拉架,丘胖子现在是济世大学军事学院院长,还有个殖民地次官代表的身份,可不能让这个法国老头一枪崩了。“你,你想干什么?”胖子也怕了,上次和威尔。海明的决斗算是教训深刻,他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来第二回了。“胖子,别害怕,我可没打算用这把手枪把你打死。”路易。墨瑟将手枪放在桌子上,指着它笑道“如果东方人的轻骑兵都装备上这种柯尔特手枪,用且战且退的战术和欧洲的重骑兵周旋——就像当年蒙古人的骑射战术一样,欧洲的重骑兵还能取胜吗?”“这个用柯尔特手枪……”威尔。海明和罗伯特。丘吉尔互相看看,好像这个法国老头的话有点道理。在欧洲,重骑兵一般都不配枪,他们的作战方式就是冲击。而轻骑兵虽然大多配属手枪或步枪,但是这种一次只能打一发子弹的火枪在战场上的作用并不大,多数情况下,轻骑兵还是要靠马刀作战,可是轻骑兵如果配属了柯尔特左轮手枪的话,六连发的火力可不是闹着玩的!“路易,轻骑兵使用柯尔特手枪肯定会对重骑兵构成严重威胁的。”约瑟夫。戴尔隆接过话题,“而且现在法国在北非的轻骑兵还配属了杰森式手榴弹,这种手榴弹的重量只有一磅重,可以轻松投掷到四十米外,要是几十颗一起丢过来,重骑兵还怎么冲锋?所以使用长枪和重剑,身穿胸甲的重骑兵已经被淘汰了,未来的战场应该是轻骑兵、炮兵和掷弹兵的天下。”“掷弹兵?排队扔手榴弹吗?”朱济世咧了下嘴,想象了一下战场上敌对双方的两个横阵在三四十米的距离上相互投掷手榴弹的场面。“也可能是轻步兵,”另一个身材消瘦,但是眼神非常犀利的法国人亨利。德维基内忽然插话道,“轻步兵可以用散兵队形,在200米外射击掷弹兵,又可以用手榴弹杀伤靠近的骑兵,如果和轻骑兵、炮兵配合应该可以成为战场上的主力。”“不行,不行,”几个法国人当中个子最大的热罗姆。皮尔摇摇手打断道,“轻步兵的战术不适合打肉搏,而且对骑兵的抵抗力太弱,如果轻骑兵承受住一轮手榴弹的攻击,就能轻易消灭轻步兵。除非轻步兵可以拥有射速更高的线膛枪,否则是没有办法成为战场主力的。”听了几个洋将的辩论,朱济世的眉头皱了起来,眼下这个时代似乎到了一场军事变革的前夜,自己发明的铵油炸药,美国人柯尔特方面的左轮手枪好像已经彻底改变了步兵和骑兵的作战方式,如果再有一种可以快速装填的线膛枪……呃,历史上出现的不是一种可以快速装填的线膛枪,而是一种可以快速装填的子弹!只可惜朱济世的脑海里没有一点关于米涅弹的印象。
第103章稳定压倒一切上求收藏
、求三江票,第四更奉上北京内城某处宅邸。一间很是疏朗轩敞的花厅,窗户上镶着洁净明亮的玻璃,外面的花园是一片洁白的雪景。花厅的地砖下都通了火龙,屋子里暖烘烘的,还摆了一桌精致的酒宴,宴席之上,只有两老一少还有一位中年人,周围也没有一个使唤人儿。“介春,这次和法兰西交涉的差事办得是极好的……这可是万岁爷的原话。”说话的是个老者,生得贼眉鼠眼,两个颧骨高高隆起,还留着八字小胡须,怎么瞧着都有那么点奸诈小人的样子。“这都是穆相居中调停之功,耆英只是遵照穆相之命行事,如今能得到圣上如此恩眷,实在愧不敢当。”另一个老者恭敬地拱手说道,此人正是进京面君的新任两广总督耆英,介春乃是他的字号。刚才同他说话的人,则是道光皇帝跟前第一重臣,军机大臣,文化殿大学士郭佳。穆彰阿。“皇上还说了,这次差事办得最好之处,还不是同法人的条约没有折损大清颜面,而是探得了西洋虚实,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知道了西洋内情,将来就不会再吃亏了。”说着话,穆彰阿就把目光投向老老实实坐在耆英身边的白斯文,“白恩铭,是吗?”白斯文拱拱手,笑道“回穆相话,卑职正是白斯文。”“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恩铭,你现在是行十万里路,游历西洋十数国,所见所闻,都是满朝文武所不知,而且,又是旗人,好好做,将来封疆部阁总是有望的!”白斯文忙站起身,朝穆彰阿就是一揖,“卑职谢穆相栽培!”穆彰阿点点头,语气忽然放沉,“恩铭,对朱济世此人,你似是极为忌惮?”“穆相,此人是朱明之后,又得英吉利王夫阿尔伯特亲王的提携,对西洋的奇淫技巧又极为精通,且家财百万……我朝不得不防啊!”白斯文这话出自肺腑,穆彰阿人老成精,自然听得明白,呵呵轻笑出声。“所以你就想暗招刺客,将其刺杀?”白斯文又是一躬,“卑职都是为了朝廷……”穆彰阿笑而不语,回头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冲穆彰阿拱拱手,道“恩相,学生以为,明抚之策可行,暗杀之计需缓。”“何也?”穆彰阿笑问。“朱明后人颇多,散落四方者何止万千?国朝200年来,犯上作乱者何几?何况朱济世此人早已是夷狄之臣,非我华夏之人,此所谓入夷狄者夷狄也。学生观其书信,虽言语失敬,但其中所提之法倒颇为可行,其意似乎还是想和我朝为善的。况且如今中西议和方定,海疆方安,谋刺夷狄大臣之事,最好还是慎重一些,以免再起边衅,搅得中外不安。”穆彰阿又看看白斯文,笑道“恩铭,你以为曾涤生所言如何?”曾涤生就是曾国藩,涤生是号,眼下的曾国藩官拜侍读学士,文渊阁值阁事,和白斯文一样,都是从四品的官衔。不过却是京官,又是三考出身的清流,而且还是穆彰阿的得意门生,深知清朝官场规矩的白斯文当然不敢怠慢,忙冲曾国藩拱拱手道“曾侍读所言具是正理,下官佩服。”曾国藩的话当然是代表穆彰阿的,而穆彰阿又最能揣摩圣意,看来道光皇帝真是被英国人打怕了……白斯文心里叹了口气,便没有再提朱济世,他不过是个知府,又不是军机大臣,何苦皇帝不急太监急呢?“不过朱济世若真到了香港,还是要严密监视的。”穆彰阿又低声吩咐一句,朱济世的事情就算翻过去了。其实他和耆英、白斯文说这些话,真是出于好意,耆英也是穆党,白斯文又是耆英门下,当然算是穆党一员。这两位圣眷正隆,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耆英早晚要入军机的,白斯文的前程也是一片坦途。如果不出意外,数年之后,穆彰阿一党又能多一位督抚了。所以穆彰阿不希望耆英和白斯文在面君的时候乱说话……明抚暗杀什么的根本不是皇帝老子想要听的,人家英夷的大臣爵士难道会让你白杀?别杀完之后又是大兵讨伐,到时候没有几千万两银子的赔款兵费根本过不去。谁要是在这个问题上踏错了步子,林则徐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穆相,那么……洋务上面的事情……”耆英的话锋也转到了洋务上去,毕竟他也没亲眼过朱济世,也不知道朱济世在西洋的市面到底有多大。“洋务的事情不急……西夷既然远在数万里外,来回一趟也不容易,所以咱们也不用着急,徐徐推进即可。”穆彰阿的回答,让白斯文怔住,这洋务之事,原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涤生,你怎么看洋务之事?”穆彰阿又问身边的曾国藩。“恩相,学生以为,其他的洋务都可以缓一缓,唯有练兵选将应该速行,如能依西洋之法练成数万精兵,国朝就再不怕海疆有警了。”曾国藩的话似乎是理所当然,八旗绿营的朽坏早就是尽人皆知,同英夷一战更是把脸丢到西洋去了,如果不赶紧练成一支精兵,将来再有西夷来犯,大清朝要如何对付?穆彰阿却摇了摇头,道“练兵选将也需缓行,西夷兵强,首在械精,国朝的大刀长矛,终究不是西洋枪炮的对手。因而欲练精兵,必先把造枪铸炮之法学到手……”“穆相,法夷已经答应传授了。”耆英笑着提醒道。“这个不能急。”穆彰阿又重复了一遍“不急”,说道“法夷传授造枪铸炮之法是好意,我国朝岂能没有表示?而这造枪铸炮之法又干系重大,必须由内务府选派能工巧匠去和法夷学习,学会之后,再回北京开办枪炮工房……这内务府是怎么办事儿的,介春老弟想必是知道的吧?”耆英摸了摸胡须,低声道“广东佛山素来是冶铁重镇,能工巧匠颇多,上一回英夷来犯之时,还铸造过一位八千斤的大将军。”八千斤的大将军指一门八千斤重的大炮。这个时代西洋的冶金工业也就那么回事儿,转炉钢还没有发明,坩埚炼钢的工艺难度不高,一学就会,至于西洋铸造之法也不比中国先进多少,如果让法国人的技工去佛山带徒弟,要不了几年,佛山的枪炮就能不亚于洋货了。“介春啊,这西洋枪炮之犀利,可非土炮可比!如果被民间工匠所掌握,这天下还能有宁日?”耆英顿悟,拍了拍额头道“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若不是穆相提点,面君的时候就要说错话了。这西夷造枪铸炮之法,必须由内务府牢牢掌握!这西法所练的精兵,也必须是八旗精锐!”听到这话,曾国藩心里面却是一声长叹,内务府的一个鸡蛋都敢要道光皇帝几十两银子,补个龙袍都是几千两上万两的开销!要是让他们来造枪铸炮,这枪炮还不得天价?至于这八旗精锐……这个西法之兵,不练也罢!
第104章稳定压倒一切下求收藏
新书,求收藏,求推荐,求三江票“穆相,国朝还是有银子的。”耆英似乎还不死心,试探着道“收钱的路子其实还是很多的,前几年和英国鬼子开仗的时候,光是广州商贾的捐纳就有几百万两银子,眼下筹集赔款的银子大多也由广东来出。如果江南、湖广、四川也能摊派一点,怕是几千万两银子也筹得出来。”这话的确不错,眼下的大清朝还是很有钱的!虽然打了一场鸦片战争,近二三十年来大量的白银因为鸦片贸易外流,但还没有伤及根本。不过清朝的行政效率太低,对国家财富的掌握也非常粗疏。虽然整个国家的国民收入不会比英国差太多,但是财政收入却只有英国六分之一强——英国是9000万英镑,清朝大约是1500万英镑。然而清朝的财政如果要动用一些特殊手段的话,还是可以筹集到许多银子的,以往每遇大规模的国内外战争,清朝政府都会动用特殊手段压榨民间财富,每每总能筹集到巨款。“朝廷拿到几千万两,民间怕是要出一亿几千万两啊!今上仁厚,不忍如此盘剥民脂民膏。”穆彰阿只是缓缓地摇头,“而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万一激起民变,再来一次白莲教之祸,国朝恐怕承受不起啊!”这算什么道理?少花钱让汉人去办事吧,怕汉人不可靠;多花钱让内务府去造枪炮再练八旗兵吧,又怕刮得太凶老百姓承受不了揭竿而起!难道这大清朝就只能干等着西夷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上门来?“所以这洋务虽然要办,却要慢慢施行,事缓则圆,欲速则不达。林少穆当日就是太过急切了,所以才有英夷犯边之祸。”穆彰阿捻着胡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似乎对林则徐的严禁鸦片颇为不满。沉默了好一阵,穆彰阿才接着道“老夫在朝为政多年,心得就是一个稳字,无论何时何事,都必须先求稳,再论其他,洋务之事也是一样的。”他加重了语气,话语像是锤子,一下下敲打在耆英和白斯文的心头上,“今上御极二十五年,已经到了求稳的时候了,谁也不能坏了天下无事的太平局面!”到得此刻,耆英和白斯文都已经明白来日面君之时该说些什么话了。总之就是要强调天下太平,四方无事。西夷远隔数万里,只能偶尔为祸,小心防备即可,洋务练兵之事,则需缓缓推进,以求万全……而此时,朱济世已经行了万里海路,绕过非洲大陆,抵达了英属印度的首都加尔各答。在海上漂了几个月后,又一将双脚放在无比坚实的大地之上,朱济世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眉目深锁,还不时在微微摇头。让朱济世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的,是加尔各答港口码头上堆放得满满当当的印度鸦片!加尔各答,正是英国——印度——中国大三角贸易的中段,从欧洲运来的货物,无论是纺织品、钢材、西药还是洋酒,都能在这里找到买家,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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