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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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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袭?这已经在本帅的预料之中了。”

张饶冷笑有声:“这一路你应该也看到了,大军虽众,但本帅的安营扎寨都是按照兵法来的!外围的防御就不用说了,营内本帅也吸取了都昌的教训,把精锐和普通青壮分割开来,而且还把老弱留在了莱芜,行军走的也是大路……这样还有什么漏洞?”

“某不知。”

管亥摇摇头,口风不肯放松,“王鹏举奇谋百出,别说某,就算徐公卿那样的当世名将,一不留神都着了他的道,他有什么谋略,某怎么可能知道?某只是从泰山军的举动中看到了一些迹象罢了。”

“迹象……哼!”张饶怒极反笑,强压着讽刺对方被俘经历的冲动,反问道:“依管兄弟之见,我军应该如何做法啊?”

“回青州。”管亥不假思索的答道。

“哈,半途而废,等着王鹏举来打咱们?”张饶眼中的讥嘲之色更浓了。

“当然不是就这么回去,走之前,咱们先把莱芜攻下来,断王鹏举一臂,还可以依托莱芜构筑一条防线,让王鹏举没法轻易越境!”管亥听出了张饶的不爽,但他还是坚持着要把话说完。

“然后呢?在青州饿死?”

“不。咱们现在的声势很大,可以把以前啃不下的那些郡城、县城都打下来!”

管亥的语气中终于带了一丝热切:“青州的官员都和孔融差不多,只会动嘴皮子,咱们连临淄都打下来了,再攻下莱芜,他们能不怕吗?打下这些郡县,咱们割据青州,岂不是逍遥?就算王鹏举真的冲破防线也不要紧,咱们往山上一躲,就不信他能一一剿过去!”

“你这是畏敌如虎!”

张饶再按捺不住。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指着管亥厉喝道:“你自己被吓破了胆,就以为别人也一样吗?打不过就上山?你以为本帅是山贼吗?本帅是青州大方,统率百万大军,以堂堂之势碾压过去,全天下也没人抵挡得住!”

说到后面,他的神态已经带了几分疯狂之意。管亥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再出言刺激对方,又恢复了那副低眉顺眼。半死不活的模样。

“管兄弟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王鹏举有奇谋。可咱们也不差啊?”

张饶定了定神,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都昌那时不一样了,咱们有人有装备,还有小天师给咱们撑腰!你看看这些天下来,这么多兄弟受了伤,这寒冬腊月的,换在以往,能活下来一半就是好的了,可现在呢?有小天师出手。除了当场死的之外,一共也才死了三个!”

管亥耷拉着脑袋应道:“嗯,末将听凭大帅吩咐。”听他语气,就知道他根本没把张饶这番话听进心里去。

“罢了。”张饶一阵恼怒,终于放弃了君臣之道那一套,直接下令道:“各部的战马很快就会集中起来,你挑些人。组一支骑兵出来,把泰山骑兵赶走,好让大军能加快速度。”

“喏。”管亥应诺一声,想了想。又问道:“赶走就可以是吗?”

张饶不耐烦的挥挥手:“能灭当然要灭掉,不,就是要灭掉他们几队人才好!”

“敌军可能……”管亥还想再做点提示,可看到张饶的神色,他不敢触霉头了。人在屋檐下,总是跟老大拗着来,迟早要倒霉的。

既然对方不听自己的,还是早谋出路的好,王鹏举肯定有什么奇招,自己已经闻到了味道!

管亥走了,张饶气犹未平,喘了会儿粗气,他扬声道:“石头!”

“大帅!”身后一名亲兵躬身应命。

“你跟他一起去,看着这个胆小鬼,别让他带队跑了。”张饶冷笑。

他决定,先利用管亥训练士卒,等攻下奉高之后,就把这个胆小鬼拿来杀鸡儆猴!自己的百万大军打不赢王鹏举?呸!连子远先生都说必胜,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如今军心士气俱都高涨,任他有什么奇谋,也丝毫动摇不了自己!

……

“呜呜……呜呜!”

号角声中,管亥一马当先,从本阵中快速杀出,扑向了前来骚扰的一队泰山轻骑。

对方显得很意外,但反应却很快,一边飞快的松开已经开满的弓弦,一边风一样的飚远。

以这种方式交手,黄巾军很吃亏,虽然他们也骑在战马上,但对方是边退避边回头射,远远看去,管亥的骑兵就像刻意凑到对方箭尖上般。

类似的体会,当日的西凉铁骑也是品尝过的,管亥也在都昌见识过,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过他麾下新组建的骑兵,就没他那么从容了。

他气急败坏的咆哮道:“加速,加速,不要往旁边躲,也不要还手,贴上去,缠住他们,以命换命!”

他心知,麾下骑兵的马不如对方精良,骑术、箭术更是没法比,装备也落后一大截,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人数优势。另外,由于没有盔甲,马的负重更小,短途内,冲刺力会占优。

在管亥的咆哮下,黄巾骑兵开始加速,泰山骑兵意识到了敌人的意图,放弃了继续骚扰的任务,加速向远处逃去。

管亥估算着距离,然后缓缓抬起了手,准备下令收兵。

没必要再追下去了,他见识过白马义从聚散直如的本领。黄巾的数千骑兵,分散在队列各处,他手下只有三百多骑,一旦中了埋伏,后果会相当惨重。

“冲,继续冲,他们的马已经跑了半天了,咱们是生力军,杀上去,给这些日子伤亡的弟兄们报仇!”一声大喝阻止了管亥,张饶的那个叫做石头的亲兵红着眼睛挥舞着战刀,催马越过了管亥,冲在了最前面。

“不要追!”管亥大惊。

“报仇,杀!”黄巾骑兵士气大振,狂吼着追了上去,没人肯回头看上管亥一眼。

在小天师的带领下,黄巾将士是所向披靡的!

管亥承认,如果在都昌的时候,他麾下的兄弟也有这种士气,也许那一仗确实不会输。可问题是,黄巾这边不一样的同时,面对的敌人也不一样了,进入泰山后,指挥泰山军作战的可是王鹏举,而不是那个临时凑数的信使!

临时凑数的都那么强,王鹏举本人会有多可怕?

管亥还没有明确的概念,但他还是勒住了战马。战马长嘶声中,他依稀听到了前方传来了一阵阵晦涩的绞弦声。

他打了个哆嗦,没错,泰山骑兵不但聚散自如,而且还有强弩……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他已经熟练的调转了马头,年少时训练出来的骑术被身体牢牢记住了,在关键的时刻可以救命。

身后,人惨叫,马嘶鸣的声音骤然响起,此起彼伏。

第二零五章严防死守

暮霭深处,是巍峨的泰山。

当泰山巍峨的身影,真切的出现在眼前时,张饶热泪盈眶,很有跪地祷告一番的冲动。

他这么激动,当然不是因为初见岱宗的喜悦,纯粹只是出于旅途终于到了终点,前方终于看见光明的感叹罢了。

莱芜到奉高,总共不足二百多里的路程,大军足足走了十三天!

每天行进不超过二十里,跟百万大军从齐国向泰山移动的速度差不多少,可是,大军明明已经去芜存菁,把累赘远远抛在后面了啊!

一路艰辛!

除了少数坞堡之外,路上并没有遇到多少抵抗,百万黄巾的名头,足以将惜命的豪强和百姓吓得远远逃开了。连路上唯一的大县城嬴县都变成了一座空城,完全就不存在什么阻挡。

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问题,就是那些挥之不去,比最黏人的苍蝇还讨厌的泰山轻骑!

张饶用尽了一切办法,最终都没有奏效。

本来很有希望的骑兵反制,因为士卒的战意太强,连续被泰山轻骑伏击得手,结果,好容易组建起来的三千骑兵,在三天内就损失了三成有余,平均一天折损三百!

最后,张饶不得不把所有的盔甲盾牌,配备给走在队列外围的部队,然后又组织士兵用投枪、投石反击,这才勉强抗住了泰山轻骑的骚扰,令对方出现了较大的伤亡。

因为泰山军从未进行过肉搏战。即便出现伤亡,他们也会将同袍带走,所以,张饶也无法确定,对方的伤亡到底有多少,他只能从骚扰的力度和频率中估算。

对方的伤亡大概在三成左右,也就是三百多。

看起来还不错,但黄巾军付出的代价却是十倍以上的伤亡,以及超出预计近十天的行军时间!

张饶不知道后世那句:时间就是生命的名言,不过他明白。路上耽搁的十天中,王羽肯定没闲着。

都昌夜袭战当中,泰山轻骑才损失了几十人而已,现在,王羽为了这十天时间,搭上了整整三百骑!自己这边的损失虽然更大,因为行军缓慢,粮草也多消耗了不少,士卒的疲劳度也在增加。但是,对方的目标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粮草可以抢。王羽的嫡系部队全在奉高城,其他城池都是大军的囊中之物!

疲劳可以恢复,现在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就算下了大雪,也不会耽搁什么,反正自己又没打算立刻攻城。

也许正如管亥所说,对方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张饶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跟管亥深入探讨一下这个话题。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胆小鬼居然抛下喽啰,逃到南面的群山当中去了。

不过也没什么,邪不胜正,只要自己不犯错,这一仗就不可能会输!

“安营!把营盘扎稳了。壕沟给本帅挖深点!什么?土冻上了挖不动?谁说的,信不信老子直接将他扒光了扔到冰窟窿里去!怕了?怕了还不快去!”

“多派探子出去侦察,方圆二十里,不许有一棵树!石头底下都给老子翻开看仔细了。谁看漏了,老子就拿他填坑!”

“再派些人查看一下营盘的地面……干什么?不知道有藏兵坑和地道吗?那王鹏举狡猾着呢,说不定他事先挖好了坑,就等着咱们往里跳呢!用竹竿捅,用斧凿敲!管他用什么,一定要给老子确定没有古怪才行!”

大小喽啰们本来也松了口气,但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被张大帅赶得鸡飞狗跳了。

“这不是闲的吗?多挖壕沟也就罢了,砍树也能当柴禾烧,或者打造攻城器械,翻石头算是什么,还能有人藏到那底下去?还有藏兵坑……这寒冬腊月的,谁那么想不开,挖坑藏在地底下?过冬的田鼠吗?”

“大帅的确有点……不过,小心点也没大碍,毕竟咱们是要跟那个王鹏举对阵,这人的花花肠子多着呢,不把营盘守得密不透风,没准儿还真就让他钻进来了。”

“反正大帅也说了,扎好营盘后,可以休息三天,然后再围城或者攻打其他城池……累点,总比打败仗强,大帅也是研究过兵法才下令的,你们就别抱怨了。”

“说的也是呢。”

黄巾诸将开始不无抱怨,私下里腹诽不已,不过被几个老成的头领一开解,众人心气儿也平了。指挥者有韬略,总不是什么坏事。

说起来,这么布置过后,主营应该算是铁通一块了,只要大营不出意外,哪怕吃再多的小亏,最后的胜利也属于自己这一边!

这么一想,抱怨都化成了力气,黄巾大军热火朝天的忙碌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在奉高城头望过去,只见一座铜墙铁壁般的大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建造起来。

“围栏,呃,应该说是围墙了,差不多快两丈了吧?”王羽打量着远处的敌营。

“虽未至亦不远矣。”贾诩眯着眼睛,慢悠悠的回应。

“这壕沟也够多,够深,还有拒马和鹿砦也很密集,公明,你发动进攻的时候,记得谨慎些。”王羽随口嘱咐道。

“主公放心。”徐晃郑重应诺。

“还有……他们在地上到处乱戳,这是在堪舆风水么?”

“显然,他们担心有地道。”贾诩哼了一声。

“这营盘扎的可真够稳的,比西凉军在河阴扎的那个强多了。”王羽咂舌道:“这张饶在这方面,似乎不在文则之下啊。”

“那能一样吗?牛辅当日根本没把河内军放在眼里,就是例行公事的扎了个营盘,事实上他也没错,谁知道会遇上主公您啊?”

贾诩帮老东家说了句公道话,然后抬手指着城下叹道:“您现在声名远播了,这位张大帅被您骚扰了一路,也惊醒得很,说不定还得了某些高人的指点,也不看天候,就照本宣科的把防范措施都用上了,真是……可怜呐!”

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张饶花了这么大力气,把营盘给守得密不透风,最后发现,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的那一刻,他心里的绝望和悲凉,恐怕比当初的牛辅还要大几倍。

牛辅毕竟还能找到点借口,比如不知道有王羽这样的怪物,也没严加防范,最关键的是,他当时还有伤心事,被分去了好多精力之类的。

可张饶,他做足了功课,严防死守,丝毫没有懈怠,可最后发现……

贾诩摇了摇头,他真的很同情对方。

人,是很会找借口,很会宽慰自己的生物,所以,即便以牛辅的境遇之惨,他依然坚强的活着。但如果有一天,某人发现,自己的失败找不到任何借口时,他的心防就会崩溃,下场惨不堪言……

出神的功夫,王羽已经走了,贾诩回过神也没追过去,还顺手扯住了徐晃,向对方摇了摇头。反正该做的都做了,也没啥可说的,现在这种时刻,总得给主公点私人空间吧?

他看看一脸莫名的徐晃,心里闪过了一个不相干的念头,也该给公明张罗一下,让他成家了吧?不然他老是这么不解风情,谁受得了啊?

“咴!”

当王羽走下城墙,第一个迎上来的不是蔡琰、貂蝉,而是乌骓。

“伙计,不要急,下次,下次咱们就一起上战场。”王羽一手搂着乌骓的脖子,一手梳理着爱马的长鬃。

得到了主人的安抚,乌骓停止了躁动,定定的看着主人,眼神中有一股浓浓的幽怨之意,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这马通了人性,也未必是啥好事啊。

王羽心中一声暗叹,柔声安抚道:“不急,以后的仗还多着呢,到时候你累还来不及呢,这次实在没法和你一起,你就先休息好了。”

“咴……”乌骓又是一声嘶鸣,但声音低沉了许多,看起来像是听懂了似的。

在爱马脖颈上拍了两下,王羽转过身,迎上了两双秋水般的眸子。

“不会有事的,只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很容易就能解决。”

二女不为所动,类似的解释,她们已经听过好几次了,可心里还是担心,像是心上有许多把小刀在刮,又像是被悬在虚空中,空荡荡的没着落。

“对了,父亲和蔡伯父他们呢?我娘没听到风声吧?”劝慰不成,王羽试图转移话题。

“母亲还不知道,父亲正陪着她呢,蔡伯父在书院整理书籍,可看起来也有些心神不宁,小寿,你……”貂蝉美眸通红,显然是哭过了,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人心生爱怜。

“羽哥,妾身和貂蝉妹妹,想和你一起……”也许是从一开始就在战场上配合的缘故,蔡琰显得坚强得多。

“一起?”王羽疑惑的看着蔡琰。

“嗯,妹妹说,开战前,你有一个计划,那个机会,妾身和妹妹正好,能帮上忙。”语声轻柔,但语气很坚定,不容拒绝。

“你们来?”王羽微微怔了一下,下一刻,一丝笑意在他嘴角绽开:“也好,那就你们来吧,咱们一起上阵,平定青州之乱!”

第二零六章清平世界

天空中密布着厚厚的云层,遮得星月无光,天地间一片黑沉,只有奉高古城内外,都是一片灯火通明,在黑夜中,显得极为醒目。

城头点火把,是为了防止攻城者偷袭,攻城战中,攻守双方各有优势,守城一方最大的优势是地利,攻城一方则是主动权。趁守军不备或疲惫时展开偷袭,是攻城的妙招之一,对攻坚能力有限的黄巾军来说,更是赖以成名的绝技,守军不得不防。

而连营周边的火把,同样也是为了防备偷袭,他们防范的目标更少,威胁却更大。

直到现在,依然没人知道,王羽当初是如何潜入河阴大营,成功行刺董卓的,但诸侯们却早就展开了针对性的研究。

对王羽有敌意的人很多,谁也不想在两军对阵的时候,在自己的营帐内,从睡梦中惊醒,去面对森寒的锋刃,以及武艺惊人的刺客。

袁绍是最早跟王羽翻脸的诸侯,无论前仇还是新怨,都注定双方走不到一起,所以,袁绍对这方面的研究是最深的。

如今,他的研究成功也通过许攸,传递给了黄巾大帅张饶,于是便有了奉高城下这座铁桶一般的连营。

火把多,人更多。

即便夜已经很深,将近三更时分了,但寨墙上依然站满了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卫兵们不停的来回巡视着。瞪大了双眼,竖起了耳朵,警惕的观察着不远处的黑暗,仿佛那里随时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跳出一般。

“我说木头,黑灯瞎火的,你扯着脖子看什么呢?你以为王鹏举是傻子吗?看到这阵势还敢来?张大帅摆出的这个阵势,别说是人,连苍蝇也能拦住了。依我看啊,纯粹多余。”

火把能驱走黑暗,却挡不住寒风。

虽然泰山用巍峨的躯体,阻挡了从北方席卷而来的寒风,减缓了北风的势头,但却无法消除其携带的冰寒。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二月,是一年最冷的时候,在这种寒夜里巡哨,也难怪哨兵有所不满。

“还是小心点好吧?万一真被人偷袭了呢?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柏大哥?”

被称作木头的是个年轻人。这是个很认真的人,尽管身上的破棉袄漏洞处处。根本挡不住寒风,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他的视线却一直在寨强外的黑暗中逡巡着,连说话的时候都一样。

“偷袭?”

那个老兵嘿然一笑,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将手中的竹枪倚在墙边,盘腿坐到了一个避风的黑暗处。舒服的叹了口气,反问道:“木头兄弟,你倒是说说。王鹏举要怎么偷袭,才能用几千人,打败这里的二十万大军?”

“刺杀呗,他最擅长这个了。”年轻人不假思索的答道。

老兵懈怠的行为,让他有些不满,也有些犹豫和羡慕,天确实太冷了。跟自己这个新丁不同,柏大哥当了好几年兵了,他的做法总是有道理的吧?

“刺杀?杀谁?”老兵的反问来的也很快,把新兵问得一愣,见他愣神不能答,老兵偏过头,向连营深处努努嘴,提示道:“咱们这里,谁死了,才能让二十万大军彻底崩溃?”

“张帅……”新兵迟疑了,一句话刚开了个头,看到老兵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便讪讪的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张帅若是死了,顶多就是他直属的那几千人乱上一阵子,然后就会有人收拾残局了,或许是司马将军,又或是什么其他人,反正大军不可能崩溃。”

老兵比新兵大不了几岁,但他的阅历,以及对黄巾内部形势的认识,却比新兵深邃得多。虽然现在很多名目都换了,张大帅的指第挥部署也很有章法,但很多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没法改变的。

张饶若死了,实力冠居群雄的司马俱将会很高兴的坐上张饶的位置,其他人也没什么可不服的。张大帅的能力不错,但大家却不是冲着他来的,他的死活,影响不了什么人。

“哦,我知道了,是小天……唔!”在前辈的点拨下,木头也开窍了。

“嘘,小点声。”新兵的失声欢呼有些忘乎所以,声音大了点,老兵激灵一下从地上蹦起来,捂住了同伴的嘴,紧张兮兮的四下张望了片刻,才松了口气。

“别乱嚷嚷,万一让扒皮超听见了,肯定又要训斥咱们一顿,趁机克扣咱们的口粮了。”

“嗯,嗯。”情急之下,老兵出手有点重,新兵猛喘了几口大气,才感觉舒服了点,但他一点怨怼都没有,视线终于离开了寨墙外的黑暗,向四周观察着,确认那个令他和他的同伴恐惧的身影确实没出现,他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张帅警醒着呢!”老兵哑着嗓子低声道:“别说外人,就算你我,甚或渠帅们,又有几人知道小天师到底在哪儿?王鹏举又不是神仙,也没有掐指一算的本领,他怎么在二十万人的连营中,找到小天师的法驾?”

说话间,又是一阵强风吹来,火把被吹得摇曳不定,像是随时要熄灭似的。二卒暂停了谈话,新兵继续警惕的观察营外,老兵去护持火把。

待风头过去了,两人这才又凑到了一起,老兵继续说道:“找不到小天师,王鹏举杀谁也没用,象都昌那样偷袭也不行,渠帅们吸取了都昌城的教训,咱们这大营看起来是一体的,实际上却是一块一块的,各家都有各自的地盘,精锐和普通士兵也是分开的……”

管亥和他的喽啰被放回后,在黄巾众将的追问下,曾详细的描述过都昌之战的过程,以供众人总结教训。分析得失。

他们发现,这一仗并非没有转机,如果管亥集结的精锐再多一点,准备再充分一点,也许就能力挽狂澜了。

因此,他们摒弃了从前让老兵和新挟裹入伍的新兵混杂的做法,改成了各自立营,精锐在内。新兵在外。如果王羽故技重施,那首先承受突袭的将是战斗力相对较差的新兵,老兵可以趁机做好反击的准备。

有了小天师的鼓舞,新兵的装备和战斗技巧虽然很差,但战意和士气却很强,就算只有少数老兵头目在,他们也不会象都昌城下那些人一样崩溃。

只要他们不一触即溃,那泰山军的突袭就没用了,在突袭的势头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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