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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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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先前虽然也有人提议调麹义上前,但那人说的是上前助战,而不是狙击。两者的难度和产生的伤亡率,完全无法同日而语。面对气势如虹的泰山精骑,就算麹义真的狙击成功。先登营还能剩下几个人?

“来不及了。”无视袁绍的急切,沮授只是摇头不迭:“击破这一阵,泰山军很快就能透阵而出,麹将军离得尚远,哪里赶得及?”

“来不及也要赶上去,明明他们还在大阵中央,哪儿那么容易就透阵而出!”袁绍的怒火越来越盛,一半是因为王羽的搅局,另一半倒是因为沮授的不配合。

沮授虽然不精擅谄媚之道,可他毕竟不是麹义那种彻头彻尾的情商白痴。基本的察言观色他还是能做得到,哪里看不出袁绍已经气急败坏了?

他不再争辩。在心中暗叹一声,重新专注于指挥,一道道命令从他口中传出,经由旗号传达至大阵中的每一个角落,将五万步卒尽数调动了起来。

玄襄阵覆盖的范围本来就广,这一下调动更是显得气势磅礴,让人望而心惊。

“弟兄们。鹏举贤弟在给咱们争取时间,加把劲,杀光他们!”正与冀州骑兵激战的公孙瓒的催战声更加响亮了。

在他看来。王羽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这才舍身赴难,这份兄弟情义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让他感动莫名,让他激动不已。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快解决眼前的敌人,去增援自己的好兄弟!

胜负?管他呢,能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就已经足够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不都是以这样的心情在奋战吗?

“杀!杀光他们!”越来越多的幽州骑兵加入了战团,他们如风一般在战场上掠过,箭雨遮天蔽日,将河北的三大名将死死的压制住,狼狈不堪。

不能只让友军流血,幽燕男儿没有孬种!

战场暂时分成了两部分,但核心却同样围绕着王羽和他的骑兵。

一方要围杀他,一方要尽快救援。

就在战事方酣之际,玄襄大阵的一角突然发生了混乱,随即,一旅精骑透阵而出。

“扬旗!”王羽纵声长啸,酣畅淋漓。

“扬旗!”“扬旗!”秦风等人喊成了一片,‘汉’,‘骠骑将军王’,‘大汉冠军侯’,‘太史’,‘赵’,最后,还有白马义从的‘义’字战旗,大大小小的旗帜在冀州军前耀武扬威。

“尔等尚能战否?”王羽朝身后望了一眼,然后大声问自己的弟兄们。

“战!”“战!”“战!”长槊,马刀,长矛,在日光下舞成一片钢铁丛林。千骑冲阵,在看似铜墙铁壁般的敌阵中杀了个对穿,己方的损失还不到百人,这等畅快淋漓的战法,谁不想再多来几次?

“那就随我来!”有了第一次的经历,王羽对赵云的信心已是不可动摇,他长槊一摆,带领兄弟们兜了个圈子,顺着赵云指点的另一个空虚处,又杀了回去。

“他们又杀回来了!”玄襄阵不再沉默,惊慌的叫喊声在四面八方响起,激起了阵阵回声般的应和。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据说,大伙摆下的这个阵势可以迷惑敌人的心志,让他们自行陷入陷阱,被包围,被屠杀。别说冲阵,入阵后,能侥幸逃出去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先前的战斗验证了这一点,所以大伙都能保持镇定,坚定不移的执行着上峰的指令。

现在,常识都被颠覆了。

敌人不但轻轻松松的杀透了己方的大阵,而且还不肯罢休,居然又兜回来了!

而自己这边,中军传来的命令越来越急,越来越乱,大伙跑断了腿,上气不接下气,却怎么也追不上这些飞一样的命令,和飞一样的敌骑。

这种仗到底要怎么打?

还没等冀州军卒们得出个结论或是对策,雷鸣一般的欢呼声又在军阵的另一侧响了起来。循声望去,所有人都惊呆了,不久前那一幕再现了,除了位置不同之外,没有任何改变。

泰山轻骑兴奋的欢呼;骄傲的扬起了战旗;从容的拨转马头;最后,无畏的从另一个方向,再次冲进了玄襄大阵!

第二七五章决胜一着

“混账!混账!”望着轻车熟路闯入自家军阵的泰山精骑,袁绍怒不可谒。

即将到手的胜利?那是什么?他已经无暇顾及了,他眼中只有这支可恶至极的敌军。

大好的局面;威望和名声,以及美好的愿景……一切都成了泡影,都被这队仅有数百人的骑兵毁掉了!

现在别说一战彻底奠定河北局势了,最终的胜负都成了问题。

受到泰山骑兵战绩的激励,幽州军士气大涨,屡遭重创的冀州骑兵已是摇摇欲坠。要不是大戟士的盔甲实在很坚固,其主将的指挥也非常顽强,他们早就被幽州骑兵给淹没了。

眼下,骑兵战随时都会终结,到时候,幽州军的攻势就会倾泻到冀州的步兵主力身上来。

反观自己这边,在那队轻骑的反复冲杀下,军队的伤亡倒不算大,但士气却被大幅的削弱了,军阵的秩序也正在陷入混乱之中。

当然,袁绍肯定不会承认,秩序的混乱,是由于他强行插手指挥,连令旗都抢在手里的后果。他只是毫无保留的将怨念投放到敌人的骑兵,尤其是骑兵主将的身上。

如果怨恨可以杀人,王羽早就死了至少一百次!

如果怒火可以燃烧,王羽早就被烧成了飞灰!

如果……

然而,假设就是假设,不会成为现实,所以,袁绍只能满怀着怒火和无奈,看着敌人在自己眼前嚣张。一次又一次。

没人知道敌人还要将这个过程重复多少次,但袁绍很清楚。除非有人能阻挡他们的脚步,否则,唯一的限制,就只有骑兵和战马的体力。

可至少目前,对方看起来还是生龙活虎的,照目前的态势进行下去,远在他们耗尽体力之前,自己的军阵就要彻底崩溃了!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袁绍气得双眼冒火,不停地舞动着令旗,形象比最没赌品的赌鬼还要糟糕。

可是,世上的很多事,不是努力就有结果的,饶是他把令旗挥舞成了风车,但情势却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泰山精骑像是长了一双可以从高空向下眺望的眼睛似的。切出了一条又一条完美的弧线,避实击虚,避强趋弱,一次又一次。

被袁绍驱使着迎上去的冀州军,不可谓不卖力,可却总也拦不住对方。精锐只能望尘兴叹。倒是那些疑兵接连不断的被泰山精骑撞上,被突破,最后崩溃。

偶尔发生一场硬仗,也不是因为避不开,而是对方敏锐的意识到了。在这队精锐背后的那片旗海,大多都是由疑兵构成的。付出一定代价击破当前之敌后。接下来的路就一马平川了,正如敌军第一次突阵被阻截时那样。

当时众幕僚都以为尘埃即将落定,沮授却愁眉不展,那队阻截的精锐,本是用来掩护后面的疑兵的。如果泰山军避开这队人马,无论向左还是向右,都会钻进沮授精心编制好的口袋阵之中。

结果,敌人偏偏就撞上去了。

有那三大猛将开路,防御的也不是死不旋踵的先登营,强冲的代价比想象中小得多。

王羽三将的兵器阻挡了箭雨,随后,太史慈和王羽发力在盾阵上砸了个口子,赵云的银枪带起了一片血雨。再下一刻,泰山轻骑长驱直入,将狙击者踩了个稀巴烂,不等包抄者围上来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路烟尘。

“主公,这样是拦不住了,王鹏举对战场的嗅觉太敏锐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还是变阵吧。”一边要对付冲突往来的王羽,一方面还要应付暴走的袁绍,沮授的神情语气都显得极为疲惫。

“变阵?怎么变?能抓住王羽么?”袁绍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盯着沮授。

“变方圆阵,撤掉疑兵,密集结阵……”

在第一次被王羽透阵而出后,沮授就想清楚了。

这种战场嗅觉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可怕,但对疑阵来说,却是最大的克星。对方不理会阵型的变化,只是凭借直觉选择攻击方向,骑兵的速度又快,自己的指挥再怎么高妙,也不可能阻挡住对方。

最好的办法就是改弦易辙,不搞虚实相间之道了,直接换成最简单的,实打实的方圆阵。这个阵型是最简单的阵法,重在防御力,想要打破此阵,就只能硬碰硬的一路打进来。

相对于玄妙非常的玄襄阵,方圆阵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不过,一物降一物,此阵却能最大限度的克制王羽的这种战场嗅觉。

“不行!”袁绍断然拒绝,方圆阵重在防御,变成这个阵型,就等于是在示弱,等于放弃了取胜的希望,打算守出一场不胜不败的仗来,这叫他如何能够甘心?

何况,王羽也不是真的疯子。自己这边变了阵,他怎么可能继续冲阵,给自己杀他的机会?骑兵眼见着就挺不住了,用步兵怎么可能追杀王羽,王羽不死,他胸中的这口恶气怎么出得去?

“主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沮授高声悲呼:“王鹏举反复冲阵,目标早已不再是狙击我军前进,而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啊!”

“……此话怎讲?”袁绍从暴怒中清醒过来,望一眼激战中的战场,又看看沮授,神情变幻不定,脸上像是笼了一片乌云,让人难窥真容。

“我军若密集结阵,被敌兵三番五次的透阵而出,士气必将一溃千里,以至溃不成军。可这玄襄阵与众不同,疑兵众多,士卒并不清楚友军的情况,泰山军虽然反复冲突,但造成的杀伤却很有限……”

沮授语声急促,详细的说明道:“王羽此子,做事一向目的鲜明,从不做无谓的牺牲,耽误我军行程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能扩大战果,他就没有必要反复冲突,他会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

“他是冲着吾来的?”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袁绍脸色一片铁青。

“正是。”沮授点点头,递上阵图,在上面指点着说道:“他如今已经在我军阵中五进五出,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已经试探过了六成以上的位置,显然是意图寻找中军所在,进而……”

“哈哈……”沮授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冷笑声给打断了。

笑意很冷,阴森而冰寒,使得听者无不颤栗,沮授惊愕抬头时,发现笑声正是出自于袁绍之口。

“……主公?”

“来!且让他来,吾怕的就是他不来!”袁绍脸上红光一闪,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之意。

……

到底杀了几进几出,王羽已经不记得了。

弟兄们也没人记得,这种事第一次做很激动,做多了,感觉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大伙只要跟在君侯身后,不断将自身的骄傲展现出来就可以了。

赵云专心寻找着敌阵的破绽,太史慈沉溺于厮杀,而王羽的心思,一直放在寻找敌军中军上。

他看不懂冀州军旗号表达的意思,也没有赵云那种逆天的直觉,但他也有独特的东西,那就是经过艰苦训练而得来的超强观察力。

旗号的变化很复杂,但毕竟是有先后次序的。换成普通人,恐怕很难在成片的旗海中,观察到这样的规律,但王羽能!身后那五道完美的弧线,就是他观察的轨迹。

直取中军这句话,他并不是说说而已,他是来真格的。

玄襄阵对中军的保护很强,也很弱。

其对中军的保护,是通过迷惑敌人达成的,让敌人找不到中军,本身就是最好的保护;反过来说,为了迷惑敌人,甚至让敌人当面都察觉不出中军的存在,中军就不能太特殊。也就是说中军的兵力,不会比其他小阵强多少。

冀州的三大猛将眼下都在与公孙瓒激战,情报显示,高览被袁绍留在魏郡守后路去了,现在他身边顶多只有个麹义和他的半个先登营。

这不正是直取中军的好机会吗?只可惜,王羽的运气不太好,在敌阵中来来回回的穿梭了好几趟,也没能如愿找到袁绍。

他不死心,决定发动第六次冲击。这一次,他不会只限于在敌阵边缘地带徘徊了,而是要深入敌阵中央!

“兄弟们,马力不济或者体力不足的人先行脱离,剩下的人,随某再冲一次!”

从与冀州轻骑对冲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弟兄们本身以及坐骑的体力都快到极限了。不过,当王羽发出号召的时候,无论是他的泰山嫡系,还是后加入的白马义从的残兵,没有一个人肯退缩。

“战!”

“战!”

“战!”回应声和第一次透阵而出时一样狂热,长槊、战刀再次被高高举起,与沸腾的热血和战意一同,冲天而起。

“好!弟兄们,随我踏阵,取下袁绍的人头,祭奠众兄弟的在天之灵!”

“杀袁绍!冲啊!”

烟尘微微一敛,继而再次漫天扬起,勇士们大呼酣战,曾经杀机四伏的玄襄大阵,就像是有着无数破洞的篱笆一样,任由敌人穿梭往来,再不复先前的嚣张气焰。

然而,在一片哀鸿之下,却有暗流静静涌动,杀机四伏。

第二七六章再战先登

熟门熟路的闯进冀州军阵后,王羽立时就发觉情况不对劲。

第二次冲阵的时候,他也有相似的感觉,但那时的感觉跟现在不一样。

当时更像是指挥者换了个人,或者陷入了暴怒的状态,因此失去了冷静的心态,被焦虑所驱使,故而露出了更多的破绽。

而现在,指挥者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指令中没有了先前那股子焦躁气,变得有条不紊起来,只是策略发生了变化。

冀州军放弃了虚实相生的玄襄阵,开始变阵,精锐向前军集结,中军和后军变得空虚起来。

“以身诱敌?袁绍居然有这种魄力?或者,他敢这样做,是因为先登营的存在?”心念电转间,王羽分析着对方的意图,不自觉的自言自语道。

“主公,此番当如何破敌?”太史慈耳朵很灵,一听这话,两眼放光问道:“干脆还是正面杀上去吧,先前被咱们冲垮那几队步卒也有强弩,最后还不是……”

王羽沉吟道:“不能硬冲,跟冀州军拼消耗,就算赢了,咱们也得不偿失,除非真的能捉住袁绍……”

他对先登营还是非常忌惮的。这支部队与其说是弩兵,不如说是一支全能型的敢死队,强弩、长矛、刀盾,他们什么都会用,使用的技巧也很精湛。

“不然,干脆配合公孙将军的主力,前后夹击冀州军的前军好了。”太史慈努力的帮忙出主意。

“恐怕很难。”答话的是赵云,“咱们已经冲杀很久了,人能坚持得住,马也快跑不动了。冀州前军的阵型很厚重,咱们一时未必冲得破,很容易陷入包围。”

提议接连被否决,太史慈很是懊丧,发泄似的将手中的枪戟抡成了风车,气哼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么办?总不成跟袁贼打个招呼就走吧?”

“那……”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太史慈的牢骚让王羽心中一动,“也未尝不可。”

“啊?”太史慈的嘴张得老大,一本正经提出的建议不被采纳,倒是随便发发牢骚却合了主公心意?不,不可能。就算主公不舍得拼消耗,也不会眼看着战机溜走的。

“主公,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王羽摇摇头,笑得很得意,见太史慈仍旧不开窍,他呵呵笑着解释道:“子义,你想想,袁绍以身诱敌为的是什么?恐怕不仅仅是想扳回局面吧?”

“嗯?啊!”太史慈先是迷茫,继而恍然大悟。

“若是咱们转身就走,你猜他会怎么办?”

太史慈的眼睛越来越亮:“那咱们……”

“嘿嘿。”王羽笑而不答。太史慈却也不再追问,两人嘀嘀咕咕的商量起细节来。

……

袁绍的中军设在了一处废弃的民宅旁边。

为了隐蔽性。中军不能设在太过显眼的高处,这座宅院曾经是某个地方小豪强的居所,院墙颇高,派人攀爬上去之后,可以当做瞭望台用;若形势当真危急,袁绍还可以考虑带着少量精锐,撤退到院内坚守待援。

此刻。军情紧急,瞭望手成了最忙碌的人,情报流水价一般从瞭望台上传了下来。

“报……张、颜三位将军已败。残兵只余数百,正退向前军!”

“哼!真是没用,多撑片刻都做不到。”这结果早在预料之中,袁绍冷哼一声,全然不以为意。

“报……公孙瓒亲自带队,全军尽出,大举攻来!”

“且让他嚣张一时。”对公孙瓒的大举反击,袁绍嗤之以鼻。

“报……泰山轻骑已发现了中军所在,正奔袭而来!”

“终于,来了么!”袁绍猛地站起身,身体前后摇摆了几下,这才站稳。

他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转向了满身是血的麹义:“正理,此番能否留下王贼,就全靠你了!若此次建功,吾必不吝封赏,即便是封侯,也不在话下!”

“主公放心,包在某身上,只要他敢来,管教他来得去不得!”麹义大喜。

“好!要的就是这样的气势!”袁绍平时不喜欢这种毫不谦虚的举止,但此刻看在眼中,他却倍觉安心。

“来了!”正想着再勉励对方几句,却听得瞭望台上猛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示警声。猛抬头看时,正见一股烟尘自东向西直冲而来,当先者正是一骑玄甲黑骑,不是王羽还有哪个?

“保护主公!”

“放箭!快放箭!”

护卫在中军的,除了先登营的五百残兵之外,就只有一千多步卒,加起来不过两千可战之兵。其中倒是不乏精锐,但面对表现生猛的泰山军和无敌的王鹏举,多少还是有些不够看。

袁绍执意要以身诱敌,谋士们多半都持反对意见,本想着沮授料事不一定那么准,王羽未必找得到中军。结果,他们的那点侥幸心很快就被打破了,变阵没多久,王羽就径直找上了门,他们当即就是一阵大乱。

“都乱什么乱?”袁绍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有麹将军在此,又不用尔等上阵杀敌,怎地还要怕?若实在害怕,不妨先进宅院中暂避,待吾擒杀王贼之后,再与诸位议论。”

“我等只是担心主公安危,故而……”众人被训了个灰头土脸,肚里都是腹诽不已。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王羽那个愣头青出身不咋地,所以横冲直撞,主公您可是四世三公的名家之后,怎地也效这荒唐之举?你自己为了报仇,不管不顾也就罢了,却也不好连累大家吧?

腹诽归腹诽,却也没人当真往院子里去。怕影响前程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若防线真的被击破了,躲进院子里又有何用?

“架弩!”麹义的大嗓门,名士们平时也不大听得惯,但此刻听起来却很顺耳,让他们安心不少。这个粗坯无礼归无礼。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些用场的。

弩矢发着森寒的光芒,指向了奔袭而来的骑兵队,特别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目标,至少吸引了三十架以上的强弩。可以想象,强弩齐射的一瞬间,必将是雷霆万钧之势。

仿佛感受到了前方蕴含的杀机,就在进入强弩有效射程的一刹那。那匹黑马上的骑士拨转了马头,改前冲为斜走,沿着强弩射程那条看不见的界线,走了一条弧线,冲向了中军阵列的两翼。

“小贼倒是贼猾,可是,没用的。”麹义一声冷笑,大声号令:“一队去左翼,二队去右翼,三队防后路。四队留守,盯紧了。不要给他们任何机会!”

“诺!”先登迅速分出了三队人马,分别向几个方向增援。

“其他人,跟我来,看看他们在外面绕圈子跑的快,还是咱们的腿脚灵便。”布置完毕,麹义又是一挥手,然后快步转向左翼。三百先登抬起手中强弩,紧随其后。

走内圈,在距离上占了便宜。先登本身又相当精锐,当泰山轻骑迂回到右翼时,麹义也赶到了,并且战好了阵势,严阵以待。

见无隙可乘,黑马骑士扬槊大喝,泰山轻骑在他的喝令下一分为二,一队沿着原来的方向继续向后阵迂回,另一队则兜转战马,反向走上了来路,看起来是要将圈子兜到底了。

光是兜圈子还不算,在行进的过程中,泰山骑兵又开始分队,一队百人,各有快慢,随着奔驰的速度越来越快,竟是在冀州军阵的外围围成了一圈,用一个高速运动中的包围圈,把冀州军包围了起来!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袁绍看得心惊肉跳,茫然不知敌人的意图。

“还能是啥?泰山轻骑就是白马义从一手带出来,学的就是他们那套东西,骑射而已。”麹义回答的很快,也很准,就是用词不够讲究。

“那该如何是好?”袁绍无暇计较这些小节,脸色顿时一白。

“这还不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句话没说话,麹义的神情忽然一凝,继而大喝道:“来了,兄弟们,迎战!”

“诺!”已经分布在营盘四周的先登死士轰然应诺,举起了手中强弩。

于此同时,阵外的泰山军也展开了驰射。稍有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用的同样是弩,而不是弓。

“崩!崩!崩!”阵内阵外,强弩发出了同样的怒吼。

弩矢带着凄厉的嘶鸣,笔直的相互而向。

“噗!噗!噗!”相同的利刃入体声中,一朵朵血花绽放开来。

泰山轻骑用速度甩开了大部分攻击,先登营却也没吃多大亏。他们的射击是两人交替的,一人射击的时候,另一人持盾保护;等到一轮齐射结束,两人交替位置。

所以,这一轮声势浩大的对射,双方的战损相差不多。如果算上遭受池鱼之灾的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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