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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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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正如他所料。
等到下午,他派出的斥候全回来了。说是全回来有些不太准确,应该说活着的全回来了。
“将军,兄弟们全死了,还没走出二十里,就碰上青州军的游骑了。都是白马义从的老兵,下手那叫一个狠!转头的工夫,就是一波箭射过来,二狗子他们几个当场就死了。铁箭头从颈子后面穿进去,从喉咙穿出来,那叫一个惨啊!张将军,你要给兄弟们报仇啊!”
“北面的游骑倒是少点,咱们遇上的那一队,只有五个人,见他们人少,兄弟们本来想拼一下,可他们不肯接战,而是边打边跑,还一边放响箭!等咱们一退,他们又追上来了,追的这叫一个凶,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似的!”
“张将军,南边也走不通……”
“界,界就是欺负人呐!”
斥候们有的伏地大哭,有的惊魂未定,有的垂头丧气,只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个个浑身浴血,显然是经历了一场苦战,准确的说是屠杀。
一百斥候,只回来了四十八个,不是被屠杀是啥?
走的最远的,也只有往北去的那个十人队,也只走了五十里而已……
情报?当然不可能有!北边最近的绎幕城,离鄢县至少有二百里,五十里才哪儿到哪儿啊?
斥候们唯一说中的,只有最后那句话,王羽就是摆明了要欺负人。张颌军中的骑兵都在断后的时候消耗光了,孤军在敌后,得不到任何情报,王羽把游骑放出去,就是要在情报方面吃定他了!
张颌只觉胸口一阵阵的怒气上涌,他很有一股冲动,就这么下令,全军出击,打王羽一个措手不及,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可是,想到这样做过的严重后果,他又不敢。现在出城也没用,谁知道王羽的主力躲在哪儿?打不到王羽,出城能做啥?到处游荡?等粮尽后饿死?或者向西突围?
没有准确的情报,他什么都做不了,无论怎么做,都是赌博,赌注就是麾下四千多将士的命!这个赌注实在太大了,张颌拿着筹码,怎么也不敢往赌盘上扔。
可不扔的话,一样会出现很糟糕的情况,王羽甚至可以用两三百轻骑,就把他给困住。将近五千精兵,就牵制住了二三百骑,这说得过去吗?
看着一群劫后余生的斥候,张颌茫然无助,苦苦思索,最后,他痛下决心,向辛毗下令道:“佐治,某带五百士卒出城,此期间,你紧守城池,除非某亲至,否则断不可开城门,某倒要看看,王羽的轻骑,能不能拦得下某!”
辛毗大惊失色,待要阻止,却又找不出理由。
士卒看到城外没人,主将还不敢出兵,士气势必跌落,如果不想办法,就只能这么被困住了。算算日子,主公也差不多该有所动作了,鄢县这支兵马就这么被困住算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又想,他最终还是说道:“儁乂不可急在一时,且等上几日,说不定王羽比我军更急呢。”
“嗯,佐治言之有理。”的确,如果袁绍的反击已经开始,王羽肯定比自己更急,张颌缓缓点头,认可了辛毗的谏言。
第三零三章战不约期
张颌是智勇双全的名将,参军辛毗也是名人,不过,他们手里的牌太少了,所以,只有被王羽玩弄在鼓掌之间的份儿。
“其实,这招在围城之初,某就已经想好了。攻城战,守方占了地利,攻方却占了主动权,战与不战,何时开战,何处是主攻方向,都是攻方决定的,守方本身就很被动。只是张颌此人不同于寻常武人,用兵巧变,擅用地势,此计未必能引得出他来,故而不用,眼下却是正好。”
“妙,妙不可言!”
太史慈一拍巴掌,欢喜赞叹道:“先前张颌只要铁了心不出城,主公的计策就无法奏效,反倒是来回折腾,折了自家的锐气。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出城是飞蛾扑火,不出城是画地为牢,自困于鄢城,怎么选都是错。”
张颌守城守得严密,王羽又不肯强攻,前阵子太史慈可是憋得够呛,王羽不得不把他打发去攻打其他城池,免得他整天在耳边鼓噪。
可是,用王羽釜底抽薪的计策攻城,其实没多少挑战性。
抢收的不仅仅是三郡之民,清河、安平本地的百姓,也加入了进去。田里的庄稼都是豪强大户的,现在有人让他们白拿,谁不争先啊?不争的话,就都让外地人捡便宜了。
守城的郡兵也是本地人,让他们去屠杀自家的乡亲邻里,哪可能下得去手?一个个都是不情不愿的被强逼出城,一看中计。士气立刻就崩溃了,攻城方哪里还用得着什么苦战?
少数激战,都是发生在豪强私兵和攻城者之间。豪强私兵虽然中心,但没了城墙保护,面对太史慈、关张这种猛将带领的部队,他们也是无力回天。
所以,太史慈虽然去聊城走了一圈,但还是很无聊,究其原因,死守鄢城。不肯出城决战的张颌无疑是罪魁祸首。现在看到张颌吃瘪,他当然要幸灾乐祸:守啊,守啊,这次你不守都不行了,哈哈!
“主公因人施计,张颌纵然有些机变之能,又哪里翻得出什么浪花来,可怜,可叹。”徐晃比太史慈厚道得多。不但没幸灾乐祸,反而还对张颌有些同情。
徐晃认为王羽的评价很公道。张颌确实很有两下子。
要知道,在平原地界设伏,比在青州、河东那样地形复杂的地域困难多了。但张颌做到了,他居然打散了队形,将部队埋伏在了河湾附近的青纱帐之中。伏兵杀出来后,他还能一边构筑包围圈,一边重整队列,这份本事可是相当了不起,比单纯想到诈败设伏高明多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智勇双全之人,却被王羽折磨得不成样子,只要想象一下张颌坐困愁城的模样,徐晃就不由摇头叹息:跟自家主公作对,难啊!
虽然整体战局还不明朗,但徐晃现在就敢说,这一仗。自家赢定了。
袁绍再怎么擅长隐忍,擅长使用阴谋,也瞒不军师的眼睛,和主公的先见之明;麹义再勇。先登死士再不畏死,也抵挡不住主公指挥下的青州强军;张颌用兵再怎么灵动,同样算计不过主公。
所以,敌人虽然势大,但终究只是浮云罢了,聚起来好像很大一片,但风一吹,也就烟消云散了。
只可惜张颌、麹义不明时务,这二人都是良将,若是能早日弃暗投明,也不失为主公的臂助,这一仗过后就难说了,真是可惜了。
“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单凭现在这样,应该是困不住张颌的。”见众将都觉胜券在握,贾诩赶忙出面泼冷水。
他向太史慈问道:“子义,若你是张颌,你会怎么办?”
“我?”太史慈一愣,下意识道:“当然是等到时机一到,就杀出来里应外合……咦?”
贾诩笑道:“你自己也想到了,时机,是很难把握的。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会怎么办?”
太史慈挠挠后脑勺,然后很干脆的说道:“反正什么都不知道,等也是死,不等还是死,管他那么多,干脆随便选个日子,冲出来打个痛快呗。”
“好在张颌跟你不一样,否则主公可就头疼了。”贾诩晃晃手指,眯着眼睛笑道。
“那你看看,咱是什么人啊!”太史慈知道自己不擅长谋略,但也清楚贾诩是拿自己开玩笑,他倒也不恼,顺势摆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惹得众将一阵哄笑。
“公明你呢?”待笑声稍歇,贾诩又转向了徐晃。
“某的话……”这个问题,徐晃在贾诩问太史慈的时候就在思考了,略一沉吟,他沉声说道:“应该会静观些时日,再行试探。”
“如何试探?”贾诩追问。
徐晃回答的很流畅:“既然是少量轻骑拦路,就出动大股部队,排除游骑的干扰,就算被大队兵马伏击,甚至全军覆灭,也能据此判明敌军布置,再做打算。”
“火力侦察么。”听到这里,王羽突然点了点头。
情报不足,通过战斗来获取情报,也是常用的军事手段之一,就是代价高了点,但既然是用在关键时刻,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对王羽嘴里时不时冒出来的新鲜词儿,大伙都有了免疫力,不足为奇,譬如那个:空围城计,就很莫名其妙。
贾诩略一停顿,紧接着又问徐晃:“那我军该如何应对?”
“这就不好说了。”
徐晃沉吟道:“关键得看张颌怎么想,派出来多少人,若是人多,那也不需要多想,调集大军杀上去就是,哪怕给他识破了计谋,损失惨重之下,他也无计可施了。若是少量人马,又挡不住游骑截杀。也只能派出一支规模中等的部队,这样,我军就不好应付了。”
“怎么会不好应付?”太史慈奇道:“调集兵力围杀了便是,就算张颌知道我军主力就在不远,设计诓他,难道他就敢全军出击不成?袁绍的反攻还只是军师你说的而已,现在连个苗头都没有呢,张颌出城又有何用?”
“子义差矣。”贾诩摇摇头,指点关窍道:“张颌被围,原本是个意外。袁绍不可能事先料到,现在他联络中原诸侯,意图反攻,也不可能是事先想好的。所以,只要联系上邺城,张颌这支兵就能变成奇兵,发挥重要作用。”
张颌原本的任务是策应龙凑战场,攻平原,是张颌自作主张。而后被围于鄢城,更是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之内。
所以。袁绍的反击计划中,有没有考虑到这支兵马都是个问题。张颌之所以这么积极主动的试探,只是因为他是位名将,不会满足于单纯执行主公的命令,而是会有自己的思考。
如果张颌拼死把情报送出去,那袁绍就会得知这支兵马依然还在,就会努力联络张颌,形成合力,这才是贾诩担心的问题。
“我军的步卒才是主力。一直都没有分兵,如果张颌选择了与我军主力所在相反的方向,轻骑拦不住,主力来不及追,就会被他们冲出去。”
张颌如果分出几百人一队的敢死队,轻兵突进,只要选对了方向。的确有很大几率冲出包围圈。徐晃的催锋营以重兵器为主,机动力不是长项,骑兵又分散出去了,未必来得及合围。
最后。贾诩总结道:“所以说,最怕就是遇上子义这样的对手了,随便挑个时间,随便挑个方向冲出来,没准儿啊,还真就冲出去了。”
“哈哈,还是军师知我。”太史慈不以为忤的笑道。这就是他的风格,面对过于复杂的局面,他会尝试以力破巧,被人打趣也没啥大不了的。
“那张颌会选择哪个方向?”
徐晃凝神思索,“他先前试探的时候,北路走的最远,不过,他说不定会以为北路是故意留出来的破绽;西路的话,就算过去了,也会被刘使君、田将军的部队阻拦,不过,也可以反其道;南路最危险,但只要冲到河边,就有机会突围,这……”
太史慈翻了个白眼,揶揄道:“公明兄,行不行,都被你说了,你倒是有个准主意啊。”
徐晃苦笑,张颌又不是笨蛋,自己对其也不是很了解,怎么可能准确估计出对方的想法啊?
他转向贾诩,意存问计,胖子却也只是摇头,能这样把张颌算死,那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所以,贾诩转向王羽问道:“主公意下如何?”
王羽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语出惊人:“某认为,大可随他去。”
“随他去?”众人都吃了一惊。
“对!如果苦苦猜测他的想法,主动权就在张颌手中了。只要他不大举出动,大可以任他施为,除非他正撞到我军大营来,否则,就只用轻骑四下截杀。就算他一口气出动几百人,在白马义从的截杀下,能逃出去的也不超过一半,这样的仗,何乐而不为呢?”
徐晃迟疑道:“可是,被他与邺城联系上,那岂不是……”
“那就联系上呗,就算联系上了,也顶多约个日期罢了,俗话说的好:战不约期。想猜张颌选哪个方向突围很难,但猜袁绍的日期却不难,想让他的日期作废,又有何难?”
随口杜撰了一句典故,王羽浑不在意的笑道:“再说了,若不给他点希望,他又岂会出城让某擒他?”
紧接着,王羽又补充了一道让人疑惑不解的命令:“让人传令回青州,请元皓先生和岳丈过来助战。”
元皓是田丰的字,王羽岳丈不用说,自然是蔡邕了。前者熟悉冀州情况,来助战还算是有点靠谱,蔡邕虽然也有个中郎将的官职,但他跟行军打仗,运筹帷幄这些事,压根就不沾边,让他来助第战算是怎么个章程?
众将都大惑不解,只有贾诩若有所思,看看一脸云淡风轻的王羽,笑了。
第三零四章更有一山高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一队不张旗号的步卒正在‘大雨’中艰难跋涉。
“不要慌,保持队形……盾手,把盾牌举起来,举高……弓弩手,还射,还射啊!”
被火线提拔成军司马的赵风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拼了命的要鼓舞起弟兄们的士气,让他们无视连绵不断的箭雨,保持速度继续前进。
效果看起来不错,但赵风很清楚,弟兄们之所以没溃散,不是他鼓舞的功劳,而是大伙都怕了在四周乱转的游骑,不敢落单。
对付大队人马,对方并不急于接近,始终在八十步左右的距离上,持续不断的放箭骚扰。但若有人落了单,那他就死定了。
游骑会分出两骑,一左一右包抄上去,落单的步卒防得住左边,防不住右边,最后不是被马槊捅死,就是被弓箭射死,唯一的活路是被活捉!
如果自己发动反击,对方会一边回头放箭,一边远远跑开,等出击的队伍收兵回来,他们就会紧跟着回来,像是牛皮糖一样甩不开,也扯不掉。
严格来说,面对这支排成队列的五百人大队,青州游骑造成的杀伤并不大。盾阵是很好的防护,对方身上的纸甲也无法抵挡弩弓近距离的射击,所以,游骑们不敢太过接近。
在五十步开外,即便是白马义从这样的强兵,同样无法发挥在疾驰中精准射击的本领。
但问题是,赵风这支部队不是来打阵地战的。而是要快速行军,这就给了游骑们发挥的机会。凭借风驰电掣的速度,十几个游骑围着队伍转来转去,一边放箭骚扰,一边发出尖利的响箭或口哨,召唤更多的同伴增援。
再怎么严密的战阵,也不可能防御的面面俱到,除非摆个圆阵出来,但若真的摆了圆阵,那还能行军吗?可若不尽快行军的话。迟早会被越来越多的敌人围上来,撕成碎片!
和困守孤城的张颌一样,这同样是个两难的局面,赵风没的选择,只能顶着对方的骚扰,尽量加快速度前进。
实际上,眼下的情况,比张将军预计的好很多。也许青州军的主力并没隐藏在外面,又或他们不在这个方向上。所以,赶来截杀的。始终只有青州游骑,而没有大队的步卒。
想到这里,赵风不由苦笑,青州军只要不是愚蠢的分兵四处,就很难截住自己,为了选择突围的方向,张将军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
他召集众将与参军连续商议了几天,却始终拿不定主意,反倒被众人相劝。打消了亲自带队的念头。赵风知道这个决定为什么这么难下,因为自家在情报方面,完全居于劣势,怎么算计,都有可能落入陷阱,或者被敌人误导。
万般无奈之下,张将军最后用了个绝招。用抓阄的方法选了个方向。这是没有办法的最佳方案,任王鹏举智比天高,也不可能猜中这种老天决定的事。
现在看来,老天还是眷顾大伙的。突围的希望很大,赵风紧了紧手中的盾牌,纵声狂呼:“兄弟们,再加把劲,还有三十里就到河边了,过了河,就海阔天空了!冀州的父老等着咱们的消息呢,不能让青州来的强盗继续得意下去!”
“对!不能让他们得意下去!”众兵轰然响应,士气大振。
对于王羽的釜底抽薪计划,他们了解的并不多,只晓得东三郡的饥民大举入境,所以很容易就被参军辛毗给误导了,认为三郡的饥民威胁到了清河、广平百姓的生存,故而大起敌忾之心。
有了这样的认知,这场突围,以及接下来对青州的作战,也被赋予了一层神圣的光环,冀州士兵们深信,自己才是代表正义的一方。
当然,赵风那句还剩三十里,也是激起兄弟们士气的重要因素。
三十里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如果放开了跑,一个时辰就能走完。就算保持现在的速度,有两个时辰也差不多了,到了黄河边,就能逃出生天,就不信青州军敢追到兖州境内!
“啊!”就在士气狂涨的当口,一声惨叫在队伍边缘突兀响起,一名盾手翻身而倒,一边惨嚎着,一边抱着大腿在地上打滚,望向同伴的目光中,满是乞怜和悲哀。
“不要停!继续走!”赵风强忍着不回头去看。
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带着伤兵,行军速度就会大幅下降,进而连累到全军。在离城前,张将军和辛参军千叮咛万嘱咐,告诫自己不能因为一时不忍心,坏了大事。
受伤的如果是普通军卒,那就抛下,任他们自生自灭;如果是知道内情的军官,包括赵风自己在内,就必须消除隐患!
慈不掌兵!就是这么个道理。
刚刚热烈起来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起来,队伍周围的烟尘越来越高,这代表着聚拢过来的游骑越来越多,只有同袍的惨呼声越来越低,渐渐归于沉寂。
短短三十里,到底要用多少人的性命铺就呢?赵风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不单他没底,在望楼上眺望四野的军队高层同样不得要领。
“似乎……没有伏兵?”辛毗揉着眼睛,不确定的问道。
他的脖子酸,眼睛更酸。晴空万里的天气,能见度极好,突围的那队人马已经离城数十里了,远远的还是能看见些动静。如果鄢城附近有伏兵,并且闻风而动,无论如何也应该有所发现了。
“难说。”张颌揉揉太阳穴,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晴天的视野虽好,但阳光也很耀眼,白亮亮的,晃得眼睛直发花。
“王羽不担心我军与邺城联系上?”辛毗本身也不太确信伏兵的存在,但张颌的否定来的太快。让他有些不服气。
“王鹏举乃是当世名将,尤其擅用奇兵,现在他又占了先机,不可不慎呐!”张颌由衷的感叹道。
他用兵和麹义、颜文都大不相同。后面那二位,顶多就是个冲将,用以斩将夺旗,无往不利,韬略就谈不上了。麹义比颜文兵法上的造诣要高,但也谈不上有谋略,受到性格的影响。此人只擅长指挥正面对战,应付不了太复杂的局面。
张颌则是常以智将自居,出道至界桥之战前,也确实没遇过敌手。未曾想,从遇见王羽开始,就接连受挫。
界桥之战吃了亏,还有情可原,重骑兵本来也不是能指挥出花样的兵种,除了发动攻击的时机之外。不需要将领做任何干涉。让他率领重骑兵,本身就是有些屈才了。但从袁绍的角度来看,这是重视的表现,张颌也没法说什么。
当时若是颜、文不急着争功,轻骑与重骑不脱离,任王羽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翻盘。等到王羽击溃冀州轻骑,亮出骑弩的时候,张颌的败局就已经确定无疑了,就算换成孙武来指挥也不会有多大区别。
被困鄢城。同样非战之罪。以弱势兵力,面对王羽和公孙瓒挟大胜之势而来的合力一击,任是谁人,也只能且战且退了。反击?怎么可能!
在那样恶劣的情况下,能带着残部安然退入鄢城,足可见张颌的统御力之强。
所以,尽管接连受挫。但张颌却依然斗志昂扬,憋足了劲,打算跟王羽分个高低上下。在守城战中,接连挫败了王羽的计谋。
青州军的地道刚挖到城根底下。城里的水就灌进来了,虽然没淹死人,但想故技重施炸城墙,就想都别想了;冲车也没用,城门早就堵死了,就算是城内全军动手,没有一整天的时间,也别想搬开城门后的土石。
蚁附、井阑,乃至鱼梁大道这些战法的功效,也都被城头的布置抵消了。城头被隔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就算真被青州军攻上城头,对方也不可能迅速扩大战果,只能持续不断的拼消耗,苦战的同时,还要顶着望楼里持续不断的箭雨覆盖。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防御措施,王羽才不敢展开强攻,稍加试探后,就放弃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颌算是扳回了一局。
只是他自己并不为此而得意,事到如今,更是没什么可得意的。
孤军在敌境守卫孤城,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可若是冀州展开反击,大战连场却不能参与,困守孤城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王羽这一撤军,主客之势顿时逆转,张颌一下就变得进退维谷了。正因他长于智略,所以对王羽的手段感受得异常真切。
“也许他故意放我军突围,进而麻痹于某,再施巧计,令某沉不住气,出城决战,进而围攻于某;又或他有其他算计,不惧我军突围与邺城联络;再或他料于先机,提前在黄河渡口埋伏了兵马……”张颌随口列举了几个可能性,把辛毗说的直愣神。
“如是种种,可能性太多,谁又能确认呢?”最后,张颌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只觉自己像是一只飞蛾,在王羽这个大蜘蛛设下的蛛网中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连挣开的希望,都显得那么渺茫。
辛毗沉默了。作为颍川名士,他也曾自负智计,但与张颌配合了这么久,他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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