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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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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废话最终也没说完,最后化成了一声苦笑,看看木然发愣的王彧,他探手到背后,狠狠发力,折断了箭杆,转身就要下城。
大难临头,还是各自挣命罢!
身后突然传来了王彧的一声惨笑:“去濮阳重整旗鼓?吃一堑,怎地还不长一智?最终还是尽中了人家的算计,痴耶?愚耶?罢罢罢,人生浮华一梦,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听着话头部队,齐成转头欲问,眼前顿时一花,只见青衫飘飘,在城头一闪而逝。下一刻,城下传来了一声闷响,便再没有其他动静了。
默然注视片刻,齐成突然有了明悟一般,毅然转头,加入了滚滚的逃亡大潮之中。
第三三八章一箭双雕
时过正午,天光正好,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一股子极度舒适的感觉,从骨头里往外透出来,让人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来。
漯水河水淙淙,河畔,一支数千人的队列自西而来。旌旗飞舞,衣甲鲜明,从将领到士卒,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烁着自信和喜悦,怎么看都像是一支凯旋归来的威武之师。
事实上,这就是一支得胜之师。
曹操、王羽在乐平开战以来,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相似的一幕。
青州军天不亮就开拔出战,乐平城下的曹兵奋起迎击,或长或短的几个回合之后,曹兵败退,向乐平城下靠拢,企图依靠城防的掩护,找回场子。而青州军却也不过分进逼,每次都是见好就收,收拾一下战场,便凯旋而归了。
这就是乐平城下日日激战,青州军连战连捷的真相。
以旁观者的角度看来,乐平的形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但实际上,曹操还远未到山穷水尽的一刻,他的余力大着呢。
曹操的打算就是以守为攻,觑准青州军四面受困的弱点,准备依靠城防拖住王羽,后者若是得意忘形,无论是挥军猛攻,还是设计诱敌,都少不得要吃一次亏。
以眼下的形势而言,双方的场面算是持平,王羽没被曹操的示弱之计迷惑,但拿对方也没什么办法。如果考虑到整个河北的战局,那青州军的形势就相当不利了。
袁绍的大军正在兼程赶来,也许下一刻就会出现在战场上;刘岱虽然蛇鼠两端,但对王羽的敌意却毋庸置疑;再加上不知为何,一直未曾出城作战的张颌……王羽在乐平城耽误的越久。就越不利。
当然,这些大局方面的考量,对普通士兵没有多大影响,赢了就是赢了,不攻城自然有不攻城的考虑,跟在百战百胜的冠军侯麾下打仗,还考虑那么多干嘛?
听从号令,奋勇作战,胜利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反观曹军一方。任凭将领们如何鼓舞。悲观情绪依旧是军中的主流。聊城之战,大军损失了数千人,惨败回了乐平。而后在乐平周边的一连串的战斗,也是无一取胜,零零碎碎的,又损失了一千多人。
渡河的曹军一共也只有两万,近三成的损失,就算上层有所隐瞒,普通士卒也是察觉得到的,再不识字。身边少没少人还是心里有数的。
反之,青州军这边,士卒普遍乐观,但军中上层,就没那么轻松了。率军出战的徐晃神色凝重,太史慈也是一脸的不痛快,即便在出营迎接的王羽脸上看到了熟悉的笑容,二将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转。
“主公,咱们干嘛不放手一战啊?俺真是不明白了。曹兵的士气已经很低了,咱们不正应该趁他病要他命吗?这拖拖拉拉的算是怎么一回事呢。”一见王羽,太史慈一肚子的不痛快算是有了去向。
王羽不无戏谑的笑道:“公明啊。子义今天是不是又遇上他的老相好了,然后被人给甩了?不然怎么这么大怨气,嘟嘟囔囔的,倒像个深闺怨妇。”
徐晃闻言一愣,然看一眼气鼓鼓的太史慈,不由莞尔:“主公英明,那典韦确实又出战了,在乱战中。与子义战了几个回合,依然未曾分出胜负。”
“我就说吧?”王羽摊摊手,脸上分明写着:果然如此。
“不是这么回事……”太史慈急了,没能和典韦分出胜负,确认让他心存遗憾,但真正让他烦躁的,是目前的战局。这种拖拖拉拉的打法,既让他不爽,对整体局势也没有助益,偏偏主公还乐此不疲,让他实在想不通。
“这事儿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吗?刘岱和曹操,前者才是主要目标,曹操擅战,想拿下他很难,即便胜了,也难保实力不受损,到时候咱们拿什么对付袁绍?曹操就是吃定了这一点,所以才明知不敌,还在乐平坚守不退。”
“打败了刘岱,就能轻而易举的拿下曹操?这里面的勾当,俺还是想不明白。”太史慈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但依然无法理解。
刘曹摆出了互为犄角的架势,结果这边猛攻曹操,刘岱却连动静都没有,根本谈不上牵制,自家面对的就是曹操一个对手而已。
既然起不到牵制作用,刘岱败亡与否,对曹操就造不成多大影响。震慑敌胆的作用应当是有的,可连战连败之后,曹军的士气已经很低了,打击士气还有什么用?最终都得靠实战说话才是正经。
说到刘岱,太史慈的另一个怨念又被勾起来了。
“主公啊,突袭刘岱的任务,您就不应该交给文则兄,他的兵法韬略,都胜俺一筹,但打突袭战啊,还是俺太史慈最拿手。要是俺去,根本用不着配合,一场夜袭,就足以解决刘岱那个酒囊饭袋了,何必搞得那么麻烦,以至于迟迟没有消息呢?”
“夜袭的风险太大了。”王羽嘿然一笑,道:“夜战难以控制,兖州军也不是乌合之众,万一突袭不下,让刘岱有了准备可就糟糕了。说起来,要不是他自陷绝地,想拿下他那三万大军,还真挺费事的。另外……”
太史慈行事虽莽撞,但却不是不分场合的人,王羽知道这员爱将着急,纯粹是出于对战局的担忧。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时代的通讯手段太落后了,想指挥数百里外的兵马作战,不是一般的难,分进合击什么的,就更不靠谱了。
大范围的配合作战,很大程度上都得依靠部将自行判断,他这个主帅能做到,也只是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拟定好整体战略而已。剩下的,只能看部将们的发挥了。
突袭茌平之战,如果以太史慈或者徐晃为主将,发动的时间可能会更早一些。黄忠年纪最大,于禁行事最谨慎,以这二将为主,即便是突袭,也会在相对稳妥的时机上发动。
以常理来说,破局的一着。自然越早越好。若是刘岱的败亡对曹操造成的影响不够大,和自己事先预料的不同,也有时间补救。
不过,王羽有自信,因为他有先见之明,可以很准确的预测曹操与刘岱的关系,并据此判断出局势的演变。
对遥控指挥什么的,王羽本也没多大兴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在现场。就凭空臆断的加以指挥,是愚蠢的一件事,尤其对象还是于禁。
于禁是个很标准的军人,对上级命令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服从,就算发现了问题,他也会硬上。这是个很大的优点,同时也是要命的缺点。
历史上,关羽打败曹仁,围困樊城。于禁奉令救援,就曾犯过类似的错误。曹操对荆襄的地理不熟,又心急曹仁这个从弟的安危。给于禁的命令很急,却没考虑到,当时正是荆襄之地雨季。
结果,于禁前脚刚到,樊城附近便秋雨泛滥,山洪暴发,一下就把于禁给坑进去了,成就了关羽水淹七军的威名。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为参考。王羽自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他给于禁的命令中,自由度极高,除了对茌平地势、兖州军的分析之外,他没做出任何限定,全凭于禁和黄忠自己协调,自由发挥。
王羽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一仗的关键不仅仅是打败刘岱,而且还要达成一些其他的目标。所以,最好的执行者,不是太史慈这个擅长猛打猛冲的,而是于禁这样善于控制节奏,把握尺度的。
实际上,就在太史慈和徐晃例行出阵的时候,于禁出发前派出的信使已经抵达了聊城。现在,茌平的那场战斗应该已经尘埃落定,只等进一步的消息传过来了。
胜利是一定的,问题是另外的几个目标有没有达成。
“报……”
正措词解释间,南面忽现一缕烟尘,凝神看时,正是一骑快马绝尘而来。王羽心中一动,知道八成是茌平之战的消息来了。
来骑速度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近前,早有亲卫迎上,验过身份,知道是自己人,便引着信使到了王羽面前。
“启禀主公,属下从茌平来,带来了于、黄、徐三位将军联名的亲笔信!”
“嗯。”王羽点点头,接过信,展开来看。一听茌平,太史慈也知道是什么事了,他不敢凑到王羽身边去看信,也不耐烦等王羽看完解释,直接向那信使问道:“仗打赢了?战果如何?”
“太史将军,我军大胜!”太史慈性格豪爽,很容易和士卒打成一片,这信使当然认得他,带来的消息更是没什么可避讳的,见主公没表示,他自然压不住心中的狂喜。
“三万大军,除去死伤的数千人之外,只有不到一千人跟着刘岱乘船跑了,剩下的都被黄将军的伏兵给堵住了,尽数缴了械!”
出兵万余,俘虏了两万多人,这战绩不可谓不辉煌,也难怪这信使这么兴奋了。
“俘虏了这么多?”王羽的计划,徐晃事先也都知道些,此刻却也是被唬了一跳。
按照王羽的计划,此役留守部队倾巢而出,黄忠率领少数精锐夜袭骚扰,于禁率领羽林军主力强攻,在河湾以西,在埋伏一部分兵马伏击,尽量削弱兖州军的实力。依照信使的说法,此战尽了全功,几乎将兖州军一网打尽了。
“徐将军,你不知道当时那光景,兖州军被骚扰得整夜都没睡好,被于将军击溃后,跑的那叫一个快……”信使是于禁的亲卫,主将立下大功,他本就很高兴,一提这个,他越发的得意了。
他眉飞色舞的说道:“于将军追的很有技巧,开始很急,慢慢放缓,最后突然停下来,那些溃兵本来就累的不行,见脱离危险,当时就跑不动了,于是就东倒西歪的做下了,然后。咱们的伏兵就从四面八方围上去了,他们站都站不起来了,不降又能如何?”
“原来如此。”徐晃明白了,这就跟当日王羽在界桥击破淳于琼是一个道理,狂奔过后,一旦停下休息,那一时半会儿就别想再站起来了,不然当初淳于琼怎么会以为自己中了毒呢?
“这个徐元直,就是会捡便宜。他不是在徐州吗?又没人招呼他。怎么就自己溜达过来了?这厮别的本事不见得有多厉害,这抢功劳的本事,却是堪称天下无双。”
太史慈悻悻说着,先是腹诽了徐庶几句,然后很遗憾的叹了口气:“文则兄也是百密一疏,怎么就让刘岱给跑了呢?他装模作样的要渡河,肯定有船啊!咱们青州又不是没有水军,提前做点布置,不就把他给堵住了?全歼敌军固然不错,但被刘岱跑了。这也是……唉,功亏一篑啊!”
王羽从军报上一抬头,笑道:“此事须怪不得文则,是我特意强调,要让他放刘岱逃走的。”
“啊?”太史慈愣了,那信使也懵了。
打仗这种事,讲究擒贼先擒王,消灭敌人多少兵马,占了多少地盘。都不能算是彻底赢了,只要敌人还在,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所以。只有擒杀了敌人的首脑,才算是赢的彻底。
茌平之战,从各个角度来说,于禁都是大获全胜了,唯一的缺陷,就是被刘岱跑了,偏偏这个缺陷还相当关键。信使一直努力渲染其他战果,就是怕主公问起这个。结果,王羽一开口,却来了这么一句。
故意放水?这却是怎么个道理?
“莫非……”徐晃倒是若有所思,问道:“这就是主公的攻刘退曹之策?”
“不错。”王羽微笑颔首,眼中闪过赞赏之色,光是会打仗的勇将不稀奇,会思考,时刻都能保持冷静的人,才能称得上是名将。
“对抗我青州之时,刘岱和曹操是盟友,但若将视线放在兖州……刘岱是正牌的兖州刺史,汉室宗亲,虽无进取之心,但他在兖州的势力却根深蒂固,急切间难以动摇。而曹操是正在崛起的新兴势力,正处于急速扩张之中,所以,他二人其实是竞争关系。”
“曹操的崛起,是在刘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刘岱之所以未曾干涉,一是因为曹操执礼甚恭;更重要的是因为,曹操占据的地盘,都是刘岱不想要的。”
王羽历数着曹操的领地,将兖州的局势剖析得清清楚楚。
“陈留,自关东诸侯会盟后,就成了一片白地,又与洛阳、豫州接壤,取此地,很容易会被卷入乱战之中;东郡,有黑山于毒等人在境内纵横……另外,默许曹操取陈留,还可以坐观曹操与张邈争斗,算是一石二鸟了。”
“我若擒杀刘岱,那真是帮了曹操的大忙,让他轻而易举的迈过刘岱这道坎。所以,曹操明知刘岱不肯来援,却偏要与我军纠缠苦战,就是想给世人留下刘岱不仁,他却有义的印象。故而,他才急令戏志才撤出徐州,给了我军突袭刘岱的机会。”
“哈……还有这种事?俺还以为,曹操已经快不行了呢……”这其中的算计,对太史慈这样的直肠子来说,就太复杂了,只听得瞠目结舌:“那,那臧霸呢?主公您不是说,臧霸还是有可能觊觎青州,须得仔细防备吗?”
“臧霸终究不是曹操的手下,他可以设法影响,却没法控制对方。他只是猜想,我要破局,只能是设法各个击破,故而突袭刘岱势在必行。我用兵一向大胆,被他猜到心思倒也不奇怪,他可能还以为,我会从前线抽调兵力,南北同时夹击茌平!”
“这样说来,就算我军当日不将精锐混入幽州军之中,他也会败退的了?”太史慈开窍了。
“对,他一定会退,恐怕在开战之前,他就已经算计好了。”王羽和贾诩反复商讨之后,已经达成共识了。
“我军攻打刘岱,若是胜得不费力气,那曹操就继续等袁绍;若是损失惨重,他就会趁势发动进攻,总之是立于不败之地。所以,突袭刘岱这一仗,不能采取夜袭的战法,那样做,不可确定的因素太多,也许我军的损失会很大,也或许无法彻底打垮刘岱,也许还会一不小心把刘岱给杀了。”
这就是王羽强调可控制性,不让太史慈出战,也没有进行夜战的原因了,夜战的不确定性太强。
“这样说来,让刘岱逃走的话,局势就……”
“刘岱逃走,军力尽丧,兖州双雄的强弱之势便倒转过来了!”接话的却是徐晃,他急速说道:“刘岱有名望,有人脉,只要有时间,就能将实力恢复起来。兖州东部的兵力被他抽调得差不多了,想要快速恢复实力,最好就是夺东郡,他乘船西行,目的地无疑是濮阳!”
“竟然是这样。”太史慈天不怕地不怕,可听过王羽和曹操这一系列的谋算,却是直冒冷汗,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实力锐减的刘岱去了濮阳,曹操如果不想把兖州丢了,就只能迅速回援安定局势,解决刘岱,哪里还有精力盯着王羽不放?
三支军队,超过十万人的连番大战,却只是流于表面,真正的斗法,竟是潜藏在表象之下的,比惨烈的攻防战,还要凶险无数倍!
“攻曹图刘,攻刘破局,纵刘退曹,一箭双雕!主公之谋,若鬼神也!”真相大白,太史慈和徐晃对视一眼,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三三九章不战屈曹操
急忙忙的赶到中军,程昱步履匆匆,心存疑惑。等他看到曹操那张阴云密布的脸,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不用问,准是又出麻烦了。
“主公……”程昱放轻了脚步,同时也在调整急促的呼吸。
“嗯。”曹操的反应让程昱心中的阴云愈发的浓重了,他不但没象平时一样,微笑着起身,叫着幕僚们的字号迎上来,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视线一直落在桌案上的一卷竹简上,久久不动。
程昱头皮有些发麻,自家这位主公,可不是禁不住事的人,多少波折坎坷,都从容着过来了,这种郁郁无语的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
他硬着头皮问道:“主公召昱前来,可是为了青州军撤兵一事?”
“唉!”曹操仰天长叹:“吾自开蒙起,便熟读兵书,游学经年,更是拜访过无数名家,自中平元年起兵征战逾今,更是已近十载,自问在运筹帷幄、调度战策之上,已经有了些造诣,怎知一遇此人,竟是屡屡受制,步步落后……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还是吾自视太高,小觑了天下英雄?唉,想不透,想不透啊。”
“……”程昱一阵心惊肉跳,甚至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眼前之人,还是主公吗?
那位无论何时何地,都镇定从容的主公;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斗志和自信,但却总能冷静的评估对手,从不轻敌的主公;转战兖、豫,打得黑山贼望风披靡,袁公路东逃不敢回顾的主公?
“主公,这到底……”程昱的目光落到了那卷竹简上。
“王鹏举差人送来的。”找程昱来。曹操当然不只是为了发牢骚,他只是相信,心腹幕僚很快就能体会他的心境,一同唏嘘感慨,把胸中这口闷气抒发出来罢了。
“他此番退兵之举,果然有奥妙么?”捧起竹简前,程昱先做了个深呼吸,定了定心神,无疑。带给主公如此巨大的打击的。正是这封不起眼的信!
曹操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他退兵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留个选择给我而已,在变成孤魂野鬼,和暂作退让中做选择……”
“怎么可能?”程昱睁大了眼睛,满心震骇,再顾不得礼数,直接将竹简捧了起来,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
暂作退让?且不提此番出兵的耗费,天下人的物议。以及开战至今的损失,单说撤兵对袁曹两家关系的影响,也是非同小可啊!如果再考虑到河北,乃至整个中原的局势,这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不,比那还糟!曹军北上助战半途而废,得利的只有王羽这个敌人!
当然,自家主公不是蠢人,他不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他还是对自己说出来了,只能认为,眼下的形势。真的恶劣到极点了……
可是,怎么会呢?
程昱的手,开始抓得很紧,以至于竹简被他拉得紧紧的,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断裂的样子。但很快,他的手就松开了,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任由竹简向下滑动。最后坠落于尘埃之中。
“天呐!”程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关。
王羽的信写的很简单,就是茌平之战的战报而已。王羽会去攻打刘岱,本就在程昱的预料之中,他当日设谋,欲将计就计,深层次的原因便在于此,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战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刘岱麾下的,可是实实在在的三万大军啊!
那不是普通的杂兵,而是大汉朝的正规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虽然没打过什么硬仗,但也是不输于冀州军的强兵,而且,刘岱还拥有地利!
屯兵河山之间,又有城池可依,专注防守的三万大军,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这完全不合情理啊!就算青州军更胜一筹,可也不应该是这个结果啊,刘岱,居然跑了!不但自己跑了,而且还带着完整的幕僚团,除了一个绝望自尽的王彧之外,幕僚一个都没死!
这,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主公,这消息可验证过了,确实无误吗?”
“嗯。”曹操低低的嗯了一声,颓然道:“王羽信到不久,苍亭津就有回报,说是见到了大批的船队,逆流西进,虽然没有旗号,也不肯停留,但应该是错不了了。”
程昱一阵头晕目眩,自己的将计就计,算是彻底搞砸了。
按照他的谋划,最理想的结果是王羽强攻刘岱,损失惨重或僵持不下,鹬蚌相争,曹军黄雀在后,趁机进袭,击败青州军,进而名利兼收,将刘、王一起踩在脚下。
王羽大胜刘岱,也在程昱的考量之中,不过以他想来,王羽以寡击众,就算赢了,想必也会有一场激战,比如夜袭什么的。乱战之中,刘岱没准儿就挂了,就算保住了性命,也应该是只身而逃,或者保全一部分实力。
名声、身份都是虚的,想转化成实打实的实力,需要用名声吸引世家、豪强,刘岱许给后者官职、权势;后者用自家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在刘岱安抚地方,招兵买马方面提供助力。
没有这个转换,名声就是无根之萍,压根就没用。
刘岱幕府中的那些名士,正是由此而来,有这些人在,刘岱对兖州的掌控就不会受到太大的削弱,即便因为兵败有所动摇,也只是短时间的,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重整旗鼓。
若是刘岱保全了部分实力,他也许会考虑一下大局,维持兖州的均势,回自己的地盘去舔伤口。可若是他残存的实力太差,已经难以自保,说不得,他只能退得更远些,避开与泰山近邻的几个郡国,免得遭受王羽的报复。并快速恢复实力了。
抽调了三万大军之后,东部兖州也没剩多少兵了,如果还傻乎乎的往自己的地盘撤,而不是去濮阳捡现成的,那还算是朝廷柱石吗?
军略上再怎么不堪,刘岱在政略权谋上的眼光,都是不容忽视的。
毫无疑问,只要刘岱带着那群帮忙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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