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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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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麹义失踪,先登死士消声遁迹数月之后,他竟然在敌人手中,看到了同样的战术。不,不是同样那么简单,青州军使用这战法的效果,要比先登营强上数倍。

如果只是看双方的损失,先登营和白马义从那一战其实是没有胜利者的,白马义从固然伤亡惨重,但先登营何尝又不是损失过半?

当时,死士们是用生命在降低白马义从的速度,而义从们同样也是用生命替后面的袍泽开路,那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斗。

而现在,青州军的反扑极其迅猛,胡骑的首战失利已经是不可逆转的现实了。

“难道麹义也背叛孤了?孤真的无德至此吗?”袁绍发出了呻吟似的悲叹。一股深切的悲凉之意,瞬间笼罩了他,让他浑身无力,几欲栽倒。

众幕僚都是大惊,许攸大声道:“主公无须如此,叛贼张颌只是个例,麹将军没有投靠王贼!”

袁绍无力的抬起头,看向许攸,眼神迷离,却不说话。

“这战法虽与麹将军当日所用形近,但其根本却不同。先登营的兵,都是远战持弩,近战操戈之兵。而王贼此战,却只是将两营兵马交错使用,配合作战罢了。”

说到这里,许攸稍一停顿,看看袁绍的脸色,这才继续说道:“其本质和那夜袭营时差不多,都是徐晃的催锋营在前,黄忠的射声在后的战法。王贼采用的,只是麹将军以狙击延缓敌骑速度,乱阵以克制的战法精髓罢了。”

袁绍对麹义并不怎么看得上眼,后者失踪后,他也从未用心搜寻,此刻受到的打击,主要还是担心麹义投靠王羽后,造成的严重后果罢了。

麹义是个怪胎,他久在西凉,却不擅长骑术,也不擅长训练骑兵,反而对如何克制骑兵极有心得。其实,他在界桥之战中的大放异彩之前,就曾展露过头角了。

袁绍屯兵河内时,曾以张杨为中介,着力拉拢过匈奴人。但胡虏无信且贪婪,在袁绍入主冀州后,曾狮子大开口,抓了张杨为人质,向袁绍索要大量财物。不给的话,他就要在魏郡就地掠抢。

张杨这个附庸还是很重要的,而且冀州的兵力当时也主要在防御公孙瓒,所以,袁绍打算妥协。就在这时,麹义挺身而出,率领本部兵马急袭于夫罗,以一千余精锐击破了数千胡骑,大大的震慑了匈奴人,此后再没向袁绍寻过衅。

袁绍当时没怎么在意,只是觉得麹义这个莽夫挺能打,运气也不错,可以一用。但现在想想,他却是后怕不已,这麹义能以寡击众,以步克骑,简直就是匈奴人的克星啊。

如果此人降了王羽,就算没有这场先锋战,只要他把旗号亮出来,于夫罗也就胆寒了。再打过这场先锋战,说不定于夫罗这支惊弓之鸟会被吓跑都未可知。

要知道,当时那一战,于夫罗在麹义手下败得是相当之惨,要不是随后偷袭了耿祉的度辽军,重振声威,也许就这么一蹶不振了。匈奴的单于靠的可不是血脉,而是实力!

许攸知道袁绍担心什么,故而以此相劝,很好的安抚了袁绍的情绪。

“王贼虽然人品不堪,但在军略方面,确实是很有一套的。据说,无论多么复杂的兵书战策,只要他看过一眼,就能举一反三,界桥之战距今已过了七八个月,他研究出了一些门道,并且效法之,倒也不足为奇。”

众人纷纷附和,没人愿意当着主公的面称赞王羽,但不这么说,就没法打消主公的疑虑。万一主公彻底感到绝望,不打了,转身开跑可怎么办?

现在可不是被夜袭之前那会儿了,名声完了,实力也没了,就算逃得生天,也没有翻盘的希望了。四世三公的世家虽然很强,可半个袁阀的力量,却也承受不起如此之痛,逃走了,也只能苟延残喘罢了。

所以,这一仗必须打到底,直不济打输了,大伙儿不是还可以投降吗?重掌权柄没啥希望了,可报名还是很有希望的啊。

世人谁不知道,冠军侯是个宽仁之主?

袁绍耳根子本来就软,被众人七嘴八舌的一劝,疑虑很快就打消了,只不过他的心情却更沉重了。

就在他寻死觅活的这当口,战场上的形势再次发生了剧变。

于夫罗终于发现异常了,他慌不迭的吹起了号角,命令前军后撤。这个时候往上冲,只会被自己人挡住,进而成为青州军的靶子,于夫罗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了,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壮士断腕才是此刻的最佳策略。

他反应过来了,王羽却不肯给他机会,只听青州军中军号角长鸣,那个奇葩的丁字阵再生变化。

那一横的左半部分,猛然飞起,如同狂风一般,风驰电掣的冲向了战场中央,正是赵云统率的青州轻骑;相对应的,沿河列阵的那一勾也挑起来,恰到好处与轻骑完成了配合,张颌也开始行动了。

丁字阵变成了口字阵,死死的将去卑的前军包围在了其中。

显然,王羽的目的远非击退胡骑那么简单,他的胃口很大,是要将这五千骑一口将其吞下去!

第四零六章全面接战

形势骤变!

王羽的目的昭然若揭,于夫罗无法淡定了。

别看这两万大军以他为首不假,但实际上,这两万人并非都是他的直属部队,而是一支联军。袁绍的邀请是个绝佳的机会,各部落的头领这才纷纷动心,带着部众响应了于夫罗这个单于的召唤。

打赢了,占据了冀州,于夫罗的声望势必高涨,成为实至名归的大单于。若是输了,那他这个单于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说。

他这个位置本也才坐了两年而已,中平五年,南匈奴曾发生过一场内乱,于夫罗的老爹羌渠被须卜骨都侯杀掉,其后闹腾了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这场内乱才告平息。

一直到现在,于夫罗还没受过汉廷的册封,这个单于也不能算是实至名归。

所以,眼睁睁的看着攻击部队被围杀,被歼灭是绝对不可以的,那会对他本来就不怎么高的声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军队,看着友军在眼前被歼灭而不救,这支军队的斗志都会被彻底摧毁。如果是于夫罗这么做了,那么,他还要面对各部落的诘难,甚至围攻。

谁让组成前锋的也是一支混编部队呢?

救援,是他唯一的选择。

“呼厨泉,带你的人杀上去,给我杀出条路来!”他红着眼睛,叫出了弟弟的名字。

“打哪边?”呼厨泉死死的盯着战场,头也不回的问道。

“废话,当然挑软的打,打他们的步卒……”于夫罗大是不耐,不假思索的叫着,可视线刚移向张颌的方向,还没来得及抬手指,他的瞳孔突然一缩,迟疑上了:“先等等……”

他突然想起来了。青州军的步卒,可不能当做普通的步卒来看。沿河布阵的那支部队蓄势已久,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也有什么古怪呢?

此外,往那个方向冲也很危险。袁绍的攻势太弱,根本没达到牵制的作用,若没有那支风一般轻骑,去卑怎么可能被人给围住?自己率军杀上。万一青州军那支东西向列阵的步卒再转向杀过来,说不定会把援军和去卑一起给堵到河边去。

“我给你五千骑,你不要全面压上,看准位置给我猛攻,不用管别的,只管给我打出一条通道来再说。”于夫罗觉得应该吸取之前的教训。不能重蹈覆辙:“记住,不管怎样,阵型不能散,速度不能降,明白了吗?”

“我明白!”呼厨泉重重点头,然后又确认道:“攻他们的骑兵?”

“攻骑兵!”于夫罗咬牙说道。

他的确很想回避开赵云。对这个单枪匹马,斩杀了己方近三十名战将。五十多名勇士的少年,匈奴大军之中,有人怕,有人恨,也有人不服气。临阵对敌,一旦掺杂了个人情绪,就容易出意外。

战局的进展本来就很不顺利了,再出点意外。那就更控制不住了。于夫罗知道,自己的弟弟号称匈奴第一勇士,肯定很想亲手杀死那白马少年,此番救援无疑是绝佳的机会。

可没办法,总不能因为担心,就特意兜个大圈子去攻河边那支步卒吧?只能是多叮嘱弟弟几句,让他尽量保持冷静吧。

“好!”于夫罗的回答。让呼厨泉兴奋不已,他兴冲冲的要走,刚一转身,又被前者拉住了。

他愕然回望。却见哥哥凑到了近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叮嘱道:“你先去点兵,但不要急着出击,听我号令行事!”

“大哥,救兵如救火,现在可耽搁不起。”

“没什么耽搁不起的,多死几个人罢了。”于夫罗的语气冷森森的。

“可什么啊?”

“当然是要让袁绍也出手!”于夫罗冷笑有声:“咱们是来帮忙的,帮忙的都死了这么多人,不让袁绍也伤筋动骨,咱们这一趟不就白来了吗?记住,想要夺取汉人的土地,不能硬来,要等他们自相残杀,死的汉人越多,对咱们就越有利!”

“……我懂了。”

……

鸣石山上。

“是狼烟!主公,于夫罗在求援!”许攸大喊。

在战场上,最普遍的通讯方式就是军官通过喊话指挥士兵,这个只要不是聋子就能听懂;其次就是旗号,这个已经需要一些训练了,特别是那些复杂的旗号。

而狼烟是范围最大的通讯手段,一旦升起就会引起周围敌我两军的注意,需要有安全的发送环境和熟练的操作人员,另一方也得看得懂。

以目前袁绍军和匈奴军的位置,光靠旗号、响箭之类的手段,实在很难相互通传信息。而青州军又将战场隔离了,也只能用狼烟了。

好在许攸做事心细,倒是事先就做好了准备,约定好了暗号,双方得以保持联系。

不过,听到许攸的话,袁绍倒宁愿对方没这么会办事。于夫罗要求他全力出击,一起夹击王羽,就算不能击败于禁的羽林军,也要死死的牵制住他们。

这又谈何容易?没见幽州军也在虎视眈眈吗?

眼见匈奴人前锋先受挫,再被围,袁绍多少有些动摇,他很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如他想象中那么强悍。

“主公,于夫罗的态度很坚决!”许攸一边指挥亲兵放烟回话,一边大叫,声音几近哭嚎:“他说,若主公坚决不出兵,就是没有诚意,他就要走了!”

“不可能!”袁绍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不屑道:“他走得了吗?劳师动众的过来,就这么把五千人扔在战场,他这个单于还想不想继续当了?拿这种话来骗孤?哼,异想天开!”

于夫罗希望袁绍和王羽拼个同归于尽,袁绍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手里没兵了,他也担心于夫罗翻脸不认人啊。

目前的态势对自己有利,于夫罗必须得救人,一救人,战事就会扩大,等到羽林军也加入战团,那才是自己出击的最佳时机。

袁绍坚定的这么认为,许攸当然也不敢再劝,可很快,袁绍的脸就绷不住了,于夫罗真的按兵不动!

青州军的口字阵已经完全成型,包抄的轻骑并不急于围杀,而是来回往复的奔驰着,以骑射战法杀敌。倒是张颌作战很积极,完成包抄后,亲自率领了一队精锐,攻杀入阵,和徐晃遥相呼应。

四员猛将,四营强军,战法不同,但都是全力攻杀,去卑的五千骑兵仿佛烈日下的冰雪,一层层的被剥离,死伤狼藉。与其说是战斗,还不如说是屠杀。

眼看着前军伤亡惨重,于夫罗却毫无动作,没有援兵,没有策应,连激励士气的鼓角都停了,就那么听之任之,好像正被屠杀的不是他的族人一样。

这次轮到袁绍无法淡定了。

于夫罗到底是在装腔作势,还是真的铁了心,他不能确定,也不敢赌。万一赌输了,于夫罗固然要糟糕,可他自己也完蛋了。

“传令……”

袁绍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令高将军尽起全军,攻打于禁,务必全力进攻,使其无法抽身……元才,你率本部兵马,挡住田楷,不须取胜,只要稳住防线即可……诸君且随孤下山,在子众军中观敌料阵。若是有必要,孤将亲临前线,鼓舞全军士气!”

“喏!”

……

“主公,袁军开始行动了!”太史慈高声叫道,语气中充满了喜意:“是全军出动!他放弃了山下的营寨,以高览的八千军为先锐,列鱼鳞阵,应该是要全力进攻!文丑的两千轻骑居中,以作策应;高干的并州军断后!”

“嗯,知道了。”王羽点点头,然后看一眼太史慈,突然觉得有那里不对劲,想了想,回过味儿了:“我说子义,虽然十一不在,可你也没必要充当传令兵吧?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觉得哪里好,你就去那儿打,在我这儿泡着算什么事儿啊?看给你闲的。”

“俺不去。”太史慈把头摇得跟拨楞鼓似的:“俺现在算是明白了,跟着主公您,才有大仗打,他们都不行,一个个都玩虚的呢。看看公明兄就知道了,他要是真的全力以赴,那五千胡骑至少也死了一大半了吧?他呀,就是开始猛了那么一下,要是我去帮他,他肯定要一直提醒我控制进度了。”

他又向射声营的方向指指,嘿然笑道:“汉升兄那箭术,百步内,那是指谁打谁啊!结果呢,到现在那个胡酋还是活蹦乱跳的,他尽力了才怪?至于子龙,唉,那是说也不用说了,去跟他抢风头,先天不利,怎么也抢不过的。然后,只剩文则兄了……”

他打了个哆嗦:“文则兄的军中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猛将,去哪儿也不能去他那儿啊。所以啊,还是跟着主公您最妥贴了。”

“你这算是赞美么?”听着太史慈夸张的语气,王羽颇有些哭笑不得,笑问了一句,然后自己答道:“好吧,就当你是好了。于夫罗也动了吗?很好袁绍和于夫罗俱以上钩,放狼烟,传令各部,按预定计划行事,毕全功于一役!”

“喏!”

第四零七章计从何出

一发动全身,宽阔的战场上,犬牙交错着的几支兵马,全面发动起来。

眼下最轻松的,正是赵云的轻骑兵。完成包抄之后,他们一直没有全面交战,而是利用队形和身上的纸甲,以奔射完成了对包围圈中敌人的狙击。

战前的军议上,青州众将就已经达成了共识,知道这一战不是一时三刻就能结束的。而且,轻骑面对的敌人,也不是拥有强弓劲弩的冀州步卒。所以,轻骑并没有如从前那样,人马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只有马上的骑士们穿上了半身纸甲。

即便如此,在对射之中,青州骑兵依然占尽了便宜。

放箭的时候,他们用不着左闪右避,甚或依靠战马来避箭,就是那么直着身体,张弓搭箭,取准射击。

不知多少次,汉军和胡骑同时开弓,同时松弦,同时中箭。结果却是胡骑惨嚎着栽落马下,消失在漫天尘埃之中;而汉军则只是身形微晃,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一边奔驰,一边用饿虎一般的眼神在乱军中逡巡着,寻找下一个扑杀目标。

胡骑本来就被徐晃、黄忠的迎头痛击打得七晕八素,此刻虽然也意识到,不能打通退路,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问题是,封锁后路的敌人也不是软柿子啊!冲上去的勇士都死了,连敌人的边都没摸到,就死在了冲锋的路上。唯一能证明他们曾经努力过的,唯有汉军骑士身上挂着的箭矢不能造成任何杀伤的箭矢。

彻底失去了秩序,又被合围,他们也只能等死或者等着单于来救援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漫长的等待结束了,他们再次听到了熟悉的号角声,单于来了!

这一刻,无数草原勇士喜极而泣。

“子龙将军,胡骑又来了!”亲兵指着西面。大声提醒。

“嗯,知道了。”赵云并不回头,他正望向中军方向,狼烟如同一根黑色的擎天之柱,直入云霄。

尽管身边有专门的传令兵可以解读号令,但赵云还是更愿意自己看,自己分析。这样看着狼烟如柱。他总会有种和主公面对面,接受主公面授机宜,发布号令的感觉。

也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心中那丝若有若无的不真实感。就在大半年以前,自己还只是一介白丁,为郡中所举。率领义从吏兵投效白马将军。

而现在,自己已经是名震天下的青州上将,正统帅着四千精骑在一场决定河北,乃至天下气运中,作为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发挥作用。

人生际遇无常,还有更胜于此的吗?

思绪短暂的飘忽。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多影响,稍稍的恍惚之后,一贯的沉稳再次回到了赵云身上,他手起箭出,又放倒了一名大呼着冲上来的胡骑,然后沉声喝令:“无忌,秦兄,你二人各归本队。按计划行事。”

“喏!”方悦、秦风作为副将,一直跟在主将左右,此刻听令,当即应诺一声,毫不迟疑的调转马头,却是一南一北的散开了。

银枪向西一指,白马如电般奔出。清朗的号令声袅袅不绝:“本队亲卫,随我迎敌!”

“喏!”四百亲卫齐齐拨转战马,追随在后。

若是有人一直留意这边的战况就会发现,这四百亲卫。正是青州骑兵中最精锐的四百人,没错,他们就是曾经的白马义从,是见证那支强兵辉煌最后的勇士。

这一次,他们要重新书写新的传奇!

……

最轻松的是骑兵,战事最激烈的无疑就是正面迎战的摧锋营了。

与摧锋营相比,好整以暇的以骑射杀伤敌人的骑兵,就好像是平民和贵族的区别一样。这里的战斗,是整个战场上最为血腥,也最让人热血沸腾的。

没有技巧,没有计谋,这里只有力量与勇气的碰撞!

前两排的士卒,无不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当然,敌人的更多。

斩马剑的超长锋刃,只要砍劈到人马身上,形成的伤口就会无比巨大,人马一刀四段是很常见的,每每有这样的一幕出现,下一刻,必然是鲜血泉涌,如瀑布飞溅一般,不单是凶手,连周围的人,也会被溅得满身。

只有百战老兵才能在这个战场上作战,如果是新兵,定然连最初的这一关都过不去。

“公明将军,主公有令,暂缓攻杀,待骑兵完成机动,再行猛攻!”一直冲杀在第一线,徐晃当然是无暇旁顾了,中军的命令只能由传令兵转达。

“好!”徐晃大喝挥斧,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单纯的怒吼。

大斧如盘古开天时一般,咆哮着划出一道巨大的风浪,当面的两名胡骑大骇,使尽浑身力气招架,可毫无用处,势不可挡的大斧横扫而过,刀架,刀折;人挡,身断;连战马巨大的身躯,也不能阻挡斧势分毫!

一阵腥风血雨之中,刀、人、马,都被劈成两段,零零碎碎的散落了一地。这惊人的一幕,直接把传令兵吓得目瞪口呆,连自己的职责都忘记了。

回头看了看,徐晃抬斧向乱军之中点了点,咧嘴一笑:“给汉升兄说一声,那个虏酋是某家的,让他不要抢。”

“……遵令。”青州军中,老兵往往都在一线,新兵则经常从传令、后勤开始做起,这个传令兵就是新入伍不久,第一次看到徐晃在战场的表现。

谁知道长相儒雅,平时看起来也能和气的公明将军,在战场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这哪是人呐,根本就是杀神附体哇!

难怪摧锋营能面对面的把骑兵的冲锋给打回去呢,难怪主公授名公明将军的部队为摧锋营呢,不用这两个字,就没有什么词语能准确的形容他们了。

……

战火全开的一刻,张颌的部队却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他加入的太晚,没参加之前的军议,只能靠李十一的解说,判断王羽的整体战略。开始张颌还以为这是王羽尚且信不过自己,随意安排在了一个相对无所谓的地方。

以赵云轻骑的速度。就算没有张颌的配合,包抄胡骑后路也并不难,这不就是脱离于整体战略之外的明证吗?

作为降将,这种待遇倒也不算过分,张颌多少有些心理准备。可不论是否预计到了,失望终究难以避免。

不过,随着王羽最新的指示传至。张颌忽然惊觉,自己似乎不是被抛在一边了,而是正在接受考验。

没错,就是考验!主公考验的不是自己的忠诚度,而是自己的军略!

突如其来的明悟一扫张颌心中的阴霾,精气神一下就不一样了。搞得本有些担忧的李十一都是一愣。

“张将军,您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本将好得很。”张颌摆摆手,笑道:“主公之意,某已知之,李校尉不须担忧。但看某配合各位同袍,毕全功于此役!”

“张将军,您真的已经……”李十一听得又惊又喜。

惊的当然是张颌情绪上的变化,先前这位大将的表现,可远不及主公对他的看重,只是不知他是疑虑未消,还是本领有限。

现在张颌的情绪恢复正常,还说明白了主公的战略。若果真如此,此战成功的把握,确实又增了几分啊。

“那是自然!”张颌提起大枪,向北一指,喝令道:“传我将令,兵锋向北,全力截击!配合三位将军。将胡虏留在此处!李校尉,你且在中军观阵,看某冲杀这一阵!”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率兵杀出。拦腰将试图突围的胡骑截成了首尾不能兼顾的两段。

……

青州各部中,应对最从容的是于禁的羽林军。

高览发动的同时,于禁就好整以暇的率军迎了上去。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在迎击之前,他居然连阵型都没稍作变化,就是用最初的一字长蛇横阵,正面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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