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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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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前军、中军、后队,数百只号角龙吟般唱和。刹那间,已经百孔千疮的锋矢大阵再度凝聚,所有人跟着徐庶的战旗奋力向前一刺,然后又奋力向右一转。居然将挡在前面的贼兵队伍侧面戳出个大洞,斜着向对方的左翼插过去。
“转进,转进,跟紧将旗,打他左翼!”徐庶久战力疲,不敢继续冲杀在前了,把全部精力用在了指挥上。在他的指挥下,锋矢阵先是在敌军的结合部搅了几搅,搅得泰山贼一片人仰马翻,然后趁着乱势,民兵们集体转身,跑了。
真的跑了!
是不顾一切的在逃!
丢下了大部分受伤的的自家弟兄和尚在与敌军纠缠的袍泽,毫无廉耻地逃了!
与先前的悍勇、犀利判若两军,甚至连做出反应的时间都不给泰山群寇留。
“别纠缠,给老子追!”一直很冷静的臧霸都火了,气得火冒三丈,亲自举起令旗,奋力挥舞。
第四三六章一沾即走
诈败?
看到徐庶转身而逃的那一刹那,戏志才心中也是一惊,一个念头闪电般在脑海中闪过。
凤凰山并非什么高山,在泰山巍峨的身影的映衬下,就像是个小土丘一样不起眼。可是,于更加渺小的人类来说,山区覆盖的面积,却足以藏下千军万马。
诈败设伏,这是兵法中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此计的传承悠远,历经千年而经久不息。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有效。
就眼下的状况而言,徐庶诈败,也很符合戏志才对敌人策略的预估。打仗不是人越多越好,就算徐庶成功的集结了五万,甚至更多的民兵来战,没有个合适的场合,无法将全部战力释放出来,五万民兵和一万也不会有多大差别。
诈败,显然是败中求胜的最佳策略之一。
“宣高将军,不可追赶,须防有诈!”戏志才下意识叫道。
“有诈?”臧霸身形微顿,戏志才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不过……
他转头向狼狈逃窜的败军望了一眼,眉头紧皱,低声道:“志才先生,您是不是想多了?那些泥腿子就是靠着从山坡上冲下来的那股子气势,才把弟兄们的势头给压住,现在,他们的势头已经没了……”
他话没说尽,意思却很清楚。
徐庶之前的突击,很大程度上是借了地势。若非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单凭老兵的协调和指挥,不可能让万余民兵拥有压倒性的优势,旗鼓相当都不行。
泰山贼毕竟要勇悍得多,如果随便拉一群民兵过来。就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那还要名将干嘛?
徐庶之前宁可把阵势都给跑散了,也要亡命的冲下来,无非是想将地形优势发挥到极致罢了。
正是凭借这股势头。他在接战之初占据了上风;然后又凭借他自己和那些武艺高强的亲卫的搏杀,将这股子势头维持了一阵子。和孙康率领的甲兵一战后,徐庶虽然勉强取胜,但他和一众亲卫的消耗和损失却也不小……
所以说,徐庶败退,与其说是诈败。还不如说是强弩之末,见好就收。
军情紧急,臧霸没空和戏志才详细分说,但他清楚,以对方的才智,这点未尽之意是很容易理解的。
果然。戏志才沉默了。
臧霸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徐庶诡计多端,谁知道他会不会算死了自己的谨慎心态,想来个车轮战呢?
青州军提前抢占了原山,山上到底有多少兵马,自己完全摸不清楚。如果让徐庶占了便宜后轻易脱身,接下来仗该怎么打?
转身离开,谁能保证徐庶不会另组一波攻势杀下来?
攻山?那还不如咬着徐庶的败兵追杀上去呢。好歹能挡一挡滚木礌石不是?
围困?先不说凤凰山这么大,三万人能不能围得住,围住了,单薄的防线能不能挡得住山上民兵的冲击。就算围死了有什么用?除非河北大战王羽落败,否则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主公之所以要鼓动臧霸犯青州,就是担心王羽在河北战场取得胜利,为此而布局。能骚扰到激战中的青州军最好,骚扰不到,也要最大的对青州造成破坏,拖延王羽的发展速度。
在这里和徐庶分胜负是没意义的。围山之计,断不可取。
“还是要谨慎,徐庶兵马已然溃散,没必要全军追击,只要……咳咳咳咳!”戏志才说话说得急。却忘记了弥漫于战场,混杂着血腥味的寒冷空气,不小心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传令,前军和左军继续追敌,右军和后军回撤结阵!”好在臧霸听懂了,及时调整了军令。
停止追击肯定不行。山贼的特点就是勇猛且冲动,他自己都气得火冒三丈了,昌豨阴森森的语气中,也带了三分火气,其他人的状态如何可想而知。想强行把这股火压下去,就算是他臧霸,也要小心引火烧身。
更何况,孙康死了。他的脑袋正被青州人拎在手里,孙观已经气疯了,就算是自家兄弟,谁敢拦在他面前,也是照头就是一刀,臧霸可不想为这种事闹内讧。
所以,只能继续追杀到底,就算是前方有埋伏也一样。
事实证明,戏志才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臧霸的应对也很及时。
前军在孙观的带领下才追出两百多步,凤凰山另一侧的山坡上角鼓声大作,又是一支万余人的兵马杀了下来。
这一次来的依然是民兵,素质比徐庶亲率的那一批还差,队形散乱不说,衣衫也显得很破旧,手中的武器都不大齐全,至少有半数人拿的都是竹竿、菜刀。
只有一点和徐庶是相同的,为首的将领冲在了最前线,手中倒提着一口大刀,倒也很有几分威风。
“不好,是管亥!快,快结阵!”臧霸失声惊呼。作为青州黄巾中的第一悍将,管亥还是有些名声的。
臧霸一时来不及考虑,此人是伏击失败,为了救徐庶才杀出来的;还是青州军的指挥协调出了问题,使得原本的两面夹击变成了车轮战。
他只知道,管亥的那口大刀全力挥舞起来,比徐庶的精巧功夫威力可大多了,万一被他冲到中军附近,形成乱战,这一仗或许能赢,但泰山群寇的众多头目,只怕要伤亡惨重。
听到中军的号角,后军的昌豨和右军的吴敦都不敢怠慢,带领麾下部众转身疾奔,抢在民兵们杀到之前,在中军周围结成了一个紧密的方阵,就等着管亥自己来撞个头破血流了。
管亥也不是善茬,一面大声吆喝着,带着民兵将冲击速度加到极致,另一面他一直侧头听着身边亲卫的报告。
“五十步……四十……三十……十!”
“就是现在!”眼见着两军就要撞在一起了,他猛然一瞪豹眼。大手一挥:“砸他娘的!”霎时间,天昏地暗,黑沉沉的彤云之下,无数拳头大小的石块和雪花一起落了下来。
泰山贼本来就是先追又停,阵势乱了大半的。知道民兵的远程攻击很弱,也没做提防,只等着面对面的厮杀,哪曾想对方竟然来了这么一手。顿时被砸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管亥哈哈大笑,将倒托着的大刀一把抄起。轮了个满月:“弟兄们,上,剁了这些狼崽子!”说罢,他挥舞大刀,第一个闯入了人群,荡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家园就在身后。跟他们拼了!”万余衣衫不整的民兵高举着各色兵器,呐喊相应。
泰山贼分出了接近半数的人追杀徐庶,留下来防守的同样只有一万多人,而且后军还没能展开,借着地势冲杀下来的青州民兵再次占据了上风。
“哈哈,杀啊,杀啊!”管亥兴奋得满脸通红。在泰山贼阵中耀武扬威。他武艺不错,但青州猛将太多,他根本排不上号,平时哪有发挥的机会?这下可算是抖足了威风。再想到抖威风的对象还是当年一直瞧不起自己的泰山贼寇,他越发的有干劲了。
“活捉臧霸,别让他跑了!”不管对方是否准备撤退,他先自我陶醉似的嚷嚷上了,仿佛胜券已然在握。
“活捉臧霸,活捉臧霸!””管亥的部队,还有刚才被徐庶丢下。陷于敌军包围中的民兵合并在一处,像见了蜂蜜的蚂蚁般层层叠叠的围拢上去。
血肉在人群中飞溅,红雾在军阵中升腾。鹅毛般的雪花从空中落下来,没等触及地面,已经被染得通红。一片片,红得仿佛凤凰的羽毛。
戏志才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凤凰山中真的藏着一只火凤,只要饱饮了鲜血,就能涅槃重生一般。
青州军不计伤亡的猛攻只持续了半刻钟,但这半刻钟的时间对戏志才来说,却像十几年一样漫长。敌人这一手肯定是蓄谋已久的,他知道,否则前后两个攻击序列的间隔不会这么短,这么巧。
徐庶的突击还可以说是出其不意,可在徐庶展开攻势后,他已经提醒臧霸,把斥候放出去了。斥候可能找不到诈败设伏的伏兵,却不可能找不到隐藏在附近的大股兵马。
两支敌军配合得如此流畅,如此自然,只能说明,敌人蓄谋已久。想想也是,对手可是那个徐元直,怎么可能简简单单的只用一个诈败之计呢?
现在还看不到敌人计谋的全貌,但毫无疑问,戏志才可以确认,徐庶设下的计谋,远不止诈败和车轮战这么简单。
“宣高将军,请你命令后军向中军靠拢,右军不要再靠过来,原地结圆阵,密集防守!”
臧霸略一迟疑,快速瞭望了一下战场情况后,这才依言下令,调整部署。戏志才的用意,应该是在怀疑,除了凤凰山的正面,和左翼面对的侧面之外,另一侧的山坡上,也隐藏着伏兵。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悍匪,泰山贼经历了最初的混乱之后,迅速在主帅的命令下改变了作战策略。他们以战刀和木盾为墙,以长矛和长枪为栅栏,彼此掩护着向中央靠拢。队形越来越密集,密集得像一只缩卷起来的刺猬。
随着战阵的变化,管亥军的攻击越来越无力。战斗经验和装备的欠缺,已经不可能只凭着勇气来弥补,发觉自己一方的士气越来越低,管亥气得直跳脚:“真没用!别给主公丢人了,扯呼,扯呼!”一边喊着黑话,一边毫不犹豫的调头开溜。
“风紧!扯呼!”民兵们似乎回忆起了从前的造反岁月,一个个都是精神大振,齐声叫喊着,拔腿就跑。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泰山贼今天可算是开了眼,把占了便宜就跑这种流寇战法发挥到极致的,遍数天下,也只有今天碰上的这伙敌人了。
管亥这次逃的比徐庶还轻松,贼军刚刚由攻转守,又有一半人去追徐庶了,压根来不及追击。零星几个离队追击的,也在亲自挥刀断后的管亥面前碰了个头破血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扬长而去。
第四三七章始料未及
“追不追?追不追?”众贼头这下傻眼了。
孙观已经走远,绕过了一处山坳,连旗号都看不到了,只听见依稀传来的喊杀声。其他人的追击欲望都不是很强烈。何况,敌军的战术太过不合常理,很难预料到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贸然追击,说不定又会上当。
“先等等,等斥候回报。”戏志才看着遍地是尸体的战场,眉头紧皱。臧霸军在人数和单兵战力上都占了上风,可地上的尸体数量,居然也是以臧霸军居多。
说到底,是对方棋高一着,先后算中了臧霸和自己的反应。
如果先前徐庶转身而逃的时候,己方按兵不动,管亥的第二波进攻就捞不到任何便宜。如果全军追击,管亥仍然捞不到便宜,除非他傻到追在臧霸军身后仰攻,那样一来,就该自己这边大占便宜了。
结果自己这边先追再停,发现敌袭之后,又仓促列阵,所以才招致了如此之大的损失。
对方的功课做得很足,将自己这边的首脑人物都研究透了。
不管徐庶后面还有什么手段,至少到眼下,他的战术是成功的。戏志才心中的警惕已经提到了最高,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以面对今日这无比艰难的一仗。
眼下战场情况未明,万一徐庶还准备了第三波攻势,臧霸军再度分兵,说不定就正中他的下怀了。分割包围,各个击破!
想到这里,戏志才心中猛然一跳,急向臧霸问道:“宣高将军,能不能让仲台将军暂且收兵?”
“这……只怕有些为难。”臧霸苦着脸回答。
孙观可不是他的属下。泰山群寇以他为首,孙观等人都是平起平坐的,谁说话声音更大,看的就是谁的拳头大。臧霸拥兵八千,冠居群雄。故而是老大,但其他人也不比他差多少。孙观兄弟的部属也有六千以上,加上与他交好的尹礼互为应援,说话声音不比臧霸小多少。
“志才先生,莫非你怀疑……”脑筋一转,臧霸脸色突然剧变。
他从未怀疑过戏志才的才智。开战前,泰山群寇之间的关系,对方就了然于胸了,不然开战时,也不会摆下这么个阵势。说到底,就是给众头目最大的自主权。不让他们有被约束的感觉的同时,还能保持大军的完整秩序。
而现在,戏志才突然又要求自己命里孙观收兵,很显然……
“计中计!”戏志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神情凝重,语声急促:“徐元直以身为饵,诈败诱敌。山里面八成有埋伏!”
凤凰山的地势不错,山势平坦,风景秀丽,很适合游山玩水,登临观风,却远称不上险要。所以戏志才一开始也没太在意,不认为徐庶会选在这种无险可守的地方与自己决战。
可事到如今,他早就不这么想了,徐庶就是利用自己这种心理,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他将地利利用到了极致。用那些缓坡,作为冲击加速之用;用凤凰山山势的特殊形状,完成了两面包抄;至于埋伏更简单,这山中山谷不少,随便找一个大一点的就是了。
“可仲台不会听从啊!”臧霸也急了。搓着手,跺着脚,提议道:“要不然,咱们去接应一下?”
“恐怕……来不及了。”戏志才脸色变幻,瞬间从凝重变成黯然。
就在他们商讨犹豫的当口,彤云下又传来几声低沉的号角。紧跟着,凤凰山东麓的缓坡上又出现了一条黑线,一万多名手持各色兵器的民兵呐喊着冲了过来。
“又来?王八蛋!把老子当傻子耍吗?”臧霸看得目瞪口呆,继而咬牙切齿,大叫道:“保持阵型,都他娘别藏着了,把宝贝都拿出来,用弓箭招呼他们!”
泰山贼不是没弓箭或者没箭手,只是弓箭太珍贵,本是打算攻入青州后,攻城或是遇上硬茬子才拿出来用的。先前徐庶的民兵连阵型都跑散了,他哪里会把对方当回事?
现在不同了,他不知道敌军到底还有多少个攻击波次,又担心孙观、尹礼的安危,急着去救援,干脆把压箱底的法宝祭出来了。青州民兵人数虽多,但兵甲不足,这寒冬腊月的,碰上强弓的攒射,擦个边就是一条人命。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第三路民兵大军压根就没冲下来,而是和臧霸打起了同样的主意。站在两百多步外,民兵主将将队伍拉成了个双层圆弧状。前排民兵层层叠叠的举着木盾,后排的则举着各式弯弓,发动了参差不齐的齐射。
二百多步的距离,只能用曲射的战法,羽箭在雪花之中往来穿梭,比雪花还密集。刹那间,天空中黑黑白白,锐声呼啸,甚为壮观。
但落下之后,杀伤效果却十分有限。
臧霸军的弓箭手,多半都是出自豪强私兵,武艺和箭术都远胜对方,一直珍藏的强弓,也完全不比诸侯精锐所用的差。
然而,尽管坡度不大,但他们毕竟是仰射,再加上民兵早有准备,用松散且漫长的阵型和厚重的盾牌抵消掉了他们的优势。
民兵的弓箭大多都是猎弓,软绵绵的,没几分力道,若不是北风正猛,大多数箭矢根本就射不到地方。即便射到地方了,其实也没多大杀伤力,至少有一半的箭矢根本没有铁箭头,就是根竹竿,不然怎么会被风给吹过来?
没有准头,没有威力,不过却不是纯粹为了恶心人。毕竟有居高临下的优势,臧霸军的披甲率也低,不小心被竹箭戳一下,那也是一个大血口,说没有杀伤力,那也是说不通的。
对射了几轮,双方的伤亡都很小,但臧霸却有种灰头土脸的感觉。民兵的箭射不死人。但对旗帜的杀伤力却不小,几轮射罢,包括臧霸的帅旗在内,泰山贼的旗帜都多了不少透明窟窿,臧霸的帅旗立得最高。最显眼,结果招致了最多的攻击,一下就变得千疮百孔了。
“他奶奶的!”臧霸气得都快炸了,打了这么多年仗,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敌人!
这还是军队吗?有这种专门恶心人的军队么?短兵相接,他们打了就跑。远程对射,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能不能杀伤对手,世人都称自己为贼,将王鹏举捧到了天上去,现在看看,到底谁更有贼像啊!
“传令。全军攻山,杀上去!”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这样的军队,想必战斗力有限,不能让他们一直嚣张下去,臧霸怒喝出声。
“不可!”戏志才连忙拦住。见臧霸怒气冲冲的转过头,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他指指山上的将旗,解释道:“敌军似乎在拖延时间,而且……宣高将军,你看那将旗,应知领兵的是谁。”
臧霸一时还真就没留意,他只知道青州的上将尽在河北,老家只有徐庶独立支撑,不认为还有什么棘手人物。可戏志才的提点也不可能没有来由。他举目远眺,却见那将旗上是一个大大的‘田’字。
“田?难不成是……”臧霸看向戏志才,眼中满是迟疑神色。
“田元皓!”戏志才点点头,很肯定的说道:“田元皓也来了,可见此战青州留守诸人已是倾巢而出。徐庶、管亥武艺精强,可冲锋在前,挥刀断后。田丰无勇,但智谋却高,故而他摆下此阵,向将军挑衅。将军若追击,恐怕他们会立刻转身而走,最终劳而无功,若不追,同样被他们牵制在此,孙、尹二位将军那边恐怕就……”
说着,戏志才惨笑一声:“青州既然倾巢而出,势在必得,此战恐怕已是……”
“不可能!”吴敦指着山上,无法置信的大叫道:“青州动用的民壮虽多,却只有徐庶、管亥的尚算有些战力,到了田丰这批,已经不敢近身了,他们凭什么埋伏咱们?就算孙观中了埋伏,拖延这点时间就有用吗?”
“最有战力的都来了?却也未必!”戏志才突然转头看向昌豨,后者先是一愣,继而茫然,最后突然跳脚起来,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吕山和我有八拜之交,他不可能骗我,他派来的亲兵分明说,青州的使者被徐和斩了……”
在戏志才冷冷的注视下,昌豨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八拜之交?刀架在脖子上,八百拜也是白扯啊!那亲兵也未必可靠,亲兵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刀架在家人的脖子上,对吕山那点忠诚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此人……
“巨平来的那信使呢?他人在何处?”昌豨红着眼,向亲卫喝问道。
亲卫们互相看着,畏畏缩缩的答道:“开打前好像还在的,现在……”
“废物!”昌豨一巴掌搧了过去,将亲卫队正搧了个趔趄,怒火稍泄,他转向戏志才,带着一丝侥幸问道:“时间未必来得及吧?”
他的信使是起兵之初就派出去了的,在巨平受到的款待还不错,停留了好几天日才回来复命。这期间,青州的使者肯定是没到的,徐和犹豫不决,也可以视为在等青州方面的消息。
后来吕山派人报信,说徐和斩使与青州决裂,他也觉得理所应当。王羽在放权方面太吝啬,徐和当惯老大的人,能忍得了才怪。
可如果真如戏志才所料,徐和被青州使者说服,到下决断,到出兵,留给这一系列动作的时间也太少了,除非……
戏志才叹道:“徐和一见青州来使,就下定了决心,擒吕山,清剿其党羽,挥师东进……如此毅然决然,让人始料未及啊。”
“那现在该当如何?”臧霸也有些慌神了,单单一个徐和没什么好怕的,可如果加上青州集结的不明数量的民壮,那就很可怕了。
徐和的军队,是青州黄巾最善战的那批人,个人战力完全不在泰山贼之下,以这些人为中坚,辅以数以万计的民壮,这仗可不是一般的凶险。
“撤兵!”戏志才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
“撤兵?”臧霸等人一起变色。
“壮士断腕,孙将军那边应该已经来不及了,贸然进山救援,很可能会陷入包围!”戏志才沉声说道:“现在退兵,至少能保全主力,若是诸位愿意殊死一搏,未必不能给青州重重一击。”
很显然,他的意思就是要臧霸不顾后路,全力猛扑向青州,拼着损失惨重,打不下城池,也要狠狠的在青州身上撕下几块肉来。如果能成功,无疑对曹操是个极大的利好消息,只是对臧霸等人来说,这未免有些太危险了。
“不然……先退出山区?”昌豨为人最为凉薄,既然判定徐和反目相向,他就知道今天讨不了好了,哪肯为孙观、尹礼火中取栗。
“这……”臧霸迟疑难决。
就在这时,山上的民兵突然齐声高唱起来:“忍字高来忍字高,心字头上一把刀。哪个不忍就招难,忍字值得来推敲。历史拿来做镜子,前朝人物同你嘲;姜公能忍把鱼钓,活到八十扶周朝;苏秦能忍锥刺股,六国封相佢为高;韩信能忍胯下辱,登台拜将保汉朝……”
臧霸等人都没听过这曲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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