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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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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妙才将军,此人应该是他的从子夏侯杰没错。”
“是他?他不是护卫戏志才去颍川探亲了吗?怎么突然……还搞得如此狼狈?”
“那就难说了,说不定……”
说话间,夏侯杰已经到了府前,不等卫兵上前扶持,几乎是从马鞍山滚了下来,然后也不等身形站稳,就那么连滚带爬的冲进门去。
再下一刻,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自府中传出,渐行渐深。
众看客面面相觑,却没人留意到,那个爆料者已经悄然离去了。
第四四零章坠马荐郭嘉
“子……子达?你怎么回来了,志才呢,志才何在?”
这一刻,兖州刺史府被生离死别的气氛彻底笼罩住了。曹操面色铁青,其中更带了一丝灰败之色,声音颤抖,几乎不成话语,充满了无法置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的意味。
既然狼狈逃回来,一进门就大哭不止的人是夏侯杰,那么,某种程度上来说,结局已经不言而喻了。曹操清楚的记得,自己派遣夏侯杰与戏志才汇合时,对后者的嘱咐:贴身护卫,不可有半步稍离!
夏侯杰没有他父亲夏侯惇的勇武,却也是个很靠得住的人,执行命令从来都是一丝不苟,没有半点偏差的。所以,曹操才会时常将其带在身边,作为亲卫耳提面命,期许甚深。
夏侯杰回来了,戏志才却不见踪影,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我该死,我真恨不得死的是自己,主公啊,军师他,军师他……”夏侯杰一路跌跌撞撞的进来,见到曹操后,直接就趴在地上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泣不成声。
“混账!”夏侯惇从曹操身后猛冲出来,一脚狠踹,用力极大,直接把夏侯杰踹得凌空飞起,做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然后才象是一口破布袋一样重重落下,发出了一声砰然大响。
哭声戛然而止,咆哮声惊雷般炸响。
“竖子!竖子啊!你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主公让你去保护军师,你居然把军师丢下,一个人回来了,你怎么就有这个脸来见吾,见列位叔伯。见主公?你自己没勇气死是吧?好,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帮你一把!”
夏侯淳快气疯了。
曹操的军队某种程度就是私兵,曹、夏侯两家在曹军中占据了诸多要位,特别是军职。作为平衡的,除了乐进、史涣等外系统兵将领之外。就是在文职上,完全以各方名士为主,在幕府之中,一个亲族都没有。
这是一种平衡,曹操吸取了袁绍、刘岱覆灭的教训之后,采取的平衡手段。
只要兵权抓在亲族手里面。政务、情报、策略方面的权力就是可放可收的。这样一来,曹军就既有招贤纳士的气度,也能保证权力的稳固,正是两全其美之策。
不过,曹操之所以有底气这么做,说到底还是曹、夏侯两家之中。确实有不少人才。自己、妙才,子孝都是能征善战之人;子和、文烈擅长军务,训练士卒的本领,全然不在外系将领之首的乐进之下。
自己人争气,孟德才有底气以亲族执掌军权,夏侯惇对这一点把握得再准确不过了。
而如今,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子孝在河北战死,总算他死得壮烈,又是被青州两大名将联手急袭,更被无用的友军拖了后腿,外系的幕僚和将领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可戏志才也出事了,自己这个没用的儿子,竟然苟且偷生的逃了回来,这已经脱离了把柄的范畴,而是曹家之耻啊!
急怒攻心,他下手毫不容情。拳脚有如铁铸,以巨大的力量挥出,带起的狂啸声全面压倒了呼啸的北风。被这种力量打在身上,夏侯杰就算是钢筋铁骨,也得弯上一弯。何况只是肉体凡胎?
挨了第一脚,他就已经吐血了,三拳两脚过后,清脆的骨折声,更是满场皆闻。没人怀疑,如果没人及时阻止的话,夏侯惇会活活把儿子打死。
众人纷纷望向曹操,却见后者一脸悲怆,似乎对眼前的惨烈景象视而不见,全心都沉浸在了悲痛之中。
夏侯惇在亲族众将之中的地位极高,只有兄弟夏侯渊和战死的曹仁可堪比肩,曹操不发话,夏侯渊也只是脸色阴沉的看着,又有什么人敢贸然出头?
夏侯杰的表现同样让人心惊肉跳,被打成这样,他居然咬着牙,一声不吭,同时也没有昏倒的意思,就是那么硬挺着。
让人心生骇异的场景并未持续太长时间,片刻后,荀彧终于开口了。
“元让将军请暂息雷霆之怒,子达将军孤身回返,说不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总得给他个解释的机会。”荀彧缓缓说道:“更何况,志才行事一向谨慎,此番却……竟然连自身的安全都难以保障,这期间……唉,总是要子达将军为主公,为诸位同僚释疑才好。”
荀彧出声,仿佛一个信号,程昱紧跟着也是一拱手,道:“文若所言甚是。志才策动泰山群寇,乘虚攻袭泰山、青州的计划,我等俱曾参与,虽还算不上万无一失,但说是十有九中却也不为过,局势如何就糜烂至此,竟然只有子达将军一人孤身而返?问责于子达将军事小,搞清楚泰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是最紧要的啊。”
曹操幕府中,以荀彧、程昱、戏志才三大谋士为首。
荀彧执掌内政、人才,同时也会参与大战略的制订,大局观极好,是曹操最为倚重的谋士;程昱加入较晚,对合纵连横,把握敌人心理方面屡有建树,加之他兖州本地人的身份,很快得到了曹操的重用。
如今,执掌谋略、情报的戏志才一死,这二人的话,基本上就可以代表幕府的意志了。因此,他二人一开口,众幕僚纷纷随声附和,为夏侯杰求情。
“诸位说得是……”曹操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若是不仔细观察,可能都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在点头,亦或只是身躯震颤。
“元让,扶子达起来,找医官来诊治一下……子达,你且告诉吾,泰山,泰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低低的话语声传来,却带着莫可名状的力量,让暴怒如狂的夏侯惇,都当即便收起了怒气。
“回,咳咳,回禀主公。当日,军师与臧霸众寇……”夏侯杰回来前,身上就已经带了伤,被他老爹一顿暴打,更是伤上加伤。若非他武艺根底不错,心头又有一口气撑着,恐怕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挣扎着,断断续续的将戏志才如何顺利策动泰山群寇;如何顺利攻入泰山,极具前瞻性的破解了徐庶的各种计谋和反扑;成功前夕,在原山与徐庶遭遇。最终不敌,兵败溃逃的全过程说了一遍。
重伤之下,他的描述多少有些不够细致,但在场之人要么熟读兵书,要么深通韬略,只要知道个大致的棱廓。也就能想象出这场战役的全过程了。
一时间,府内静悄悄的,无论文武还是外系、亲族,众人都是鸦雀无声,脸上满满的尽是震惊神色。
从头到尾,戏志才的策略和部署都没有任何问题,失败的唯一原因。就是敌人太过妖异了。
徐和的决绝还在其次,以王羽的深谋远虑,他既然放任徐和在巨平割据,肯定会有些把握,保证徐和在关键时刻的选择,是有利于青州的。曹军在徐和身上做的功课不足,此人会有这样的表现,其实也不足为奇。
实际上,这一仗的胜负手,并不在于徐和。徐和的加入,只是令青州以更小的代价,更快的速度,取得更加辉煌的胜利罢了。
这其中真正让曹军上下骇然的,是徐庶的才能。以及青州逆天的动员能力。
依照夏侯杰的说法,原山一战,青州至少动员了五六万的民兵!单是先后出现在战场上的,就有这么多,后面运输粮草,保障后勤的,少说也有倍数于此……也就是说,青州轻而易举的动员起了十万大军!
没错,民兵再多也是民兵,战斗力有限。若只是拉人,同样也是很简单的,若是曹操想,从民间拉起二十万乌合之众也没问题。
问题是,他拉出来的这些人,除了壮壮声势,耗费粮草之外,根本发挥不出任何其他作用。反观青州一边,在徐庶这个妖人的调遣指挥之下,十万民兵的战力却完完全全的发挥了出来,这才是最可怕的。
强拉的壮丁,别说列阵冲锋了,一阵箭雨,就足以让他们士气崩溃。可依照夏侯杰的描述,徐庶组织的前两波攻势中,民兵都和兵力占优的山贼军进行了激烈的肉搏战,第三波虽然没近身接战,但却和山贼进行了长时间的远程对射。
有这种表现的民兵,和通常意义的民兵,完全是两码事,某种程度上,这些人都应该被计入青州的军力之中!
难怪王羽毫不在意的将侧后暴露在臧霸的刀锋之下,任由还没有完全融入青州体系的徐和在巨平呢。他不是在冒险,只是底气足罢了。
全民皆兵这种口号,在青州幕府的全力调度之下,是可以变成现实的。更重要的是,王羽麾下还有这么个妖才,能把民兵战法发挥得这么犀利!
曹军众文武对青州的评价一直很高,心理上的准备很充分,但这一刻,他们还是震骇至无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置评了。
偌大的厅堂内,只有夏侯杰虚弱且断续的话语声在回荡。
“军师见事不妙,又劝不动臧霸撤兵,于是命我等脱离战场,向兖州撤退,本来一切顺利,可谁曾想,那徐庶似乎早就料到了军师由此一招,居然抛下了激战中的正面战场,率领青州的特战队,亲身追杀而来……”
“青州的特战队之中,本就多是精选出来的武艺高强者,极擅追袭伏击,攻势极其凶猛……弟兄们接连坠马,断后的人派了一批又一批,逃到泰山脚下时,包括末将在内,三百亲卫,已经只剩下了十五人,敌人虽然暂时被军师施计甩开,但以那徐庶的本领,怕是也藏不了多久……”
“形势危急,末将本想亲身断后死战,可一路策马狂奔,军师的身体却已……”夏侯杰一声惨笑,道:“没奈何,末将只能故布疑阵,想用大部人马引开追兵,自己背着军师入山,不曾想,就在这要命的当口,又有发生了意外……”
夏侯杰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重新记起了当时的景象,失声惊呼一般:“末将一行人在山脚下休息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事先也在周围简单的搜索过,确认那里是安全的,可不知怎地,山石后竟然伏了一人,就在军师下马时,此人暴起突袭!”
“重伤了军师,此人却不恋战,转身就逃了,末将等追之不及……”夏侯杰一脸沉痛的说着:“没能保护好军师,辜负了主公的信任,末将当时就该死了,奈何军师当时一丝清明尚存,交待末将,一定要将话转达给主公,故而只能苟且偷生至今……”
“志才有何言语交待?”曹操早已满眼热泪,悲伤不已,听得这话,也是急忙追问。
“军师举荐了一人,说此人才华胜过自己十倍,若得此人继任,他便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何人竟得志才如此推崇?”曹操大惊。
夏侯杰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一个名字:“颍川郭奉孝……”
第四四一章难忍之痛
“此乃何人?”曹操茫然,环顾左右,想得到点提示。颍汝之地,素来就是人才辈出的地方,虽然曹操此刻已经实际上控制了颍川,但他依然不可能对颍川的每一个名士了若指掌。
众皆茫然,唯有荀彧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文若,你可知此人?”荀彧的本领很多,很全面,但最能傲视群英的,就是这识人的本领,天下名士,特别是颍川的人才,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戏志才出人意表的这个举荐,也只有荀彧或许能做出解答了。
“略知。”荀彧点点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木然,也不知是对戏志才临终时举荐的行为不以为然,还是对被举荐的郭嘉有所考量。
曹操倒也不急着催促,只是目视荀彧,意存征询。
“彧失礼,请主公见谅。”半晌,荀彧才像是突然惊醒了似的,向曹操拱手致歉,道:“郭奉孝此人,在颍川也算是小有名气,此人饱读经典,求学时,每有惊人之语,往往还一语中的,只是知其人者甚少,故而名声不显于外罢了。”
“哦?这又是何故?”曹操是个有大志向的,想实现大志,人才,就是重中之重。此刻,尽管他还沉浸于失去臂助和亲族的悲伤之中,但谈起人才这个话题,他还是打起了精神,甚至可说是饶有兴致的与荀彧交谈起来。
“一来其人为人自信清高,颍川名士虽众,但能入其眼界者,百中亦未必有其一,故而交游不广。名声自然不显。”荀彧说话不带褒贬,但意思很明白,名声这东西,都是互相捧的,郭嘉眼界高。交友还要经过慎重筛选,肯为他扬名的人自然不多。
“其次,他的年纪尚轻,虽有才华,但……”
“其人春秋几何?”曹操眉头轻轻一皱,问道。
“二十有一……”荀彧作答时。脸上的神色多少有些尴尬。
一语既出,众文武也是面面相觑。
古人立事早,十三四岁就可算是成年,可以娶妻了,二十一算不上太年轻,但作为戏志才的继任者。地位还高过了程昱一头,与兼任多职的荀彧并列的幕府之首,这个年纪实在有点太可怕了。
没错,就是可怕。
年纪未必代表能力,但却是积累阅历的必由之路,没有阅历,怎么可能洞悉人心。对敌、对己都能采用恰到好处的对策呢?
青州的徐庶虽然很妖异,但观其用兵定计,那股子锋芒毕露的气势,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王羽没有将其留在幕府,而总是让其独当一面的执行各种看似极为艰难的任务,用的就是他的冲劲,而非老谋深算什么的。
青州幕府,真正的镇府之宝不是年轻的徐庶,而是老谋深算,很少轻易露面的贾诩!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说的就是贾诩这种人,若非此人居中运筹,王羽用兵定计,岂能每次都那么准,那么稳。那么狠?
实际上,刚过而立之年的戏志才,行事就有些不够稳重了。
策动臧霸攻青州的计划,并不需要他亲自出手,更没必要随军参赞了,派个差不多的使者走一趟也就足够了。正是他轻身出行,才给了敌人可乘之机,若非知道戏志才的重要性和威胁,徐庶又岂会放着臧霸等贼酋不管,对前者苦苦追杀到底呢?
结果,戏志才又举荐了个更年轻的,让一个二十出头的人担任军师,把曹军上下十万将士,百万军民的未来交托在一个年轻人手上,这种事简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不知多久,将其打破的,是曹操低沉的声音:“此人如今何在,文若可否为吾招其前来一唔?”
“这……”荀彧微微一滞,不肯便答。
曹操一怔,然后明白了,很明显,荀彧是在担心,自己这种招之则来的态度,是不是能打得动郭嘉。毕竟那是个很清高的年轻人,礼贤下士的姿态若不做足,恐怕是无法令对方满意的。
可是,自己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哪里有空去亲自拜访这么个年轻人?天知道戏志才临终前,是不是已经神志模糊了,又或预料到了自己身死会给军中造成的影响,这才用了这么个无奈的办法。
一直以来,军中内部的矛盾都是存在的,只是被压制得很好,没有演变成冲突,只是良性的竞争。
但这一次,这些矛盾似乎有集中爆发的倾向。
曹仁战死,亲族将领都叫嚣着要报仇。他们认为,王羽在河北打了这么久,实力存在一定的消耗,曹军虽然折了曹仁,但主力却没多大损失,加上吞并刘岱后的补充,实力应该更胜于前,正所谓哀兵必胜,打着报仇的旗号攻打青州,正是天赐良机。
而幕府方面,以荀彧、程昱为首,却都主张持稳,不可急于进兵,以免步了袁绍的后尘。
围绕这个问题,两方已经争论了好几天,即便是曹操这个主公,也没办法强压下去。戏志才之死,更是在这把火上浇了一瓢热油。
若不是有此事在先,夏侯惇再怎么恼怒,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对夏侯杰下死手。他担心的就是亲族将领的颜面受损,加上形势的变化,最终影响到报仇之战的决议。
现在若是纠结于戏志才的举荐,倒是可以把众人的注意力从复仇战上面转移出来,可问题是,自己那一票从弟、从子可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他们说不定会认为自己胳膊肘往外拐,不把自家人的死活当回事。
要是事情演变成那样就糟糕人,人心散了,队伍可就没法带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没有一个智谋高超,又值得信重的人能商量。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古人诚不我欺也。
曹操摇了摇头,长叹道:“子孝、志才先后离世,吾心如刀绞。一时无法理事,先前诸事,暂且搁置,待明日再议罢。”说罢,他以袖掩面,转身而去。
众人都是哑然无语。唯有荀彧眼中闪过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神色。
作为一众高级幕僚中,跟随曹操时间最长的人物,荀彧轻易的捕捉到了曹操掩面转身的过程中,传递给自己的那个几乎微不可查的暗示主公,毕竟是主公,爱才若渴的一方枭雄!
接连而来的噩耗。和战略决策上的分歧,使得曹操幕府中的气氛很紧张。军议散后,众人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大团体,然后又在大队人马之内,分成了若干个小团体,即便是窃窃私语时,依然神情凝重。气氛紧张,若是不知道,准会以为有外地兵临城下了。
荀彧的人缘极好,无论是曹、夏侯两家的亲族将领,还是一众幕僚,又或乐进等外系武将,都对他尊敬有加,其中一些性子急躁的,甚至还比较明显的表达出了拉拢的意思。
就算心里没事,荀彧也不会掺合进这种内部争端中去。袁绍的败亡势必给世人留下无数经验教训。对荀彧来说,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定不能放任派系之争泛滥,否则,再强大的势力。也会因此而分崩离析,走向灭亡。
在这方面,曹军一向做得很好,可再怎么完美的团体,也不可能一丝破绽都没有。在形势大好的时候,人们会争权夺利;在形势危急的时刻,人们会互相指责,每个人都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力挽狂澜。
这是天性,与人的品德无关。
眼下,王羽和青州军的身影,就像是个一手遮天的巨人一般,将曹军上下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或是出于恐惧,或是出于仇恨,又或其他什么,总之,全军上下都有些失常了。
夏侯淳等亲族武将叫嚣着要趁青州久战力疲,攻打青州,却没提出任何可行性的方案,攻击目标是什么?通过攻取这个目标,能达成什么战略目的?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己方可以做出怎样的牺牲,拉拢那些盟友,如何牵制青州军各支主力部队,如何应变?
这一系列问题,他们都没想到,只是嚷着要进攻。这仗要真的就这么打起来,失败是必然的,不单是失败这么简单,以荀彧的推断,这一仗八成比袁绍失败得更可耻,会象袁绍被骂死一样,成为世世代代被人所传诵的天大笑话!
另一方面,主张求稳避战之人,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明眼人都知道,取得了河北大捷的青州,也许会有一个短暂的虚弱期,而在那之后,青州军的实力定然会猛烈膨胀,膨胀到让人无法侧目相看的程度。
除非主公屈膝于对方,否则两军之间就必有一战!
现在避战不难,王羽显然没有立刻大兴兵戈的意思,他摆出了要休养生息,消化胜利果实的架势。
可一两年之后呢?
当青州的这只猛虎养好了伤口,以比从前更加迅猛的势头扑杀出来的时候,兖州军又要如何抵御?
包括荀彧自己在内,主张避战的幕僚们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一遍又一遍的强调那些发展壮大,就是最佳对策的老生常谈。
主战与否的双方的矛盾,由此而起,并且有着扩大化的趋势。荀彧对此心忧如焚,想必主公也是如此吧,正是因为这样,戏志才之死对兖州的打击才异常沉重,几乎是不可承受之痛。
荀彧在心中悲叹不已,徐元直的果断追杀,确实是打中了己方的要害啊!
当然,最可怕的还是王羽,他连刀兵都没动,只是携大胜之势来了个威压,偌大的兖州军,顿时就内忧外患,大有风雨飘摇之势了。
心中愁肠百结,脸上却不露丝毫端详,荀彧面带微笑,不着痕迹的将诸多拉帮结派的邀约一一推却,快步走出了刺史府,上了等候已久的一辆乌蓬马车,轻声道出了一个名字。
“去青梅巷。”
“是。”车夫点头甩鞭,驽马轻嘶声中,马车绝尘而去。
第四四二章鬼才郭奉孝
古人给街巷取名的方式通常比较直观,街巷上住着李姓大户,便以李家巷称之;街上时常有黑衣卫士聚集,就称之为乌衣巷;荀彧的目的地青梅巷,最大的特征也不过是巷口的几株梅树罢了。
时值隆冬时节,自然没有果实累累,枝叶茂盛的梅树来应景,不过,当荀彧所乘的乌蓬马车停在某间宅院门前时,依然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清幽雅致之气。
还没进门,就能闻到院内传出的那股沛然清香,仔细聆听,虽不闻丝竹管弦之声,但依稀可闻的水沸之声却半点不见庖厨的俗气。
荀彧向车夫摆摆手,示意对方在门外远处等候,自己整了整衣冠,也不叩门,径自推门而入,看他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竟似早就知道门只是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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