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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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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勇之人只可于市井之中打架殴斗;气勇之人可从军杀敌;骨勇之人已极可贵,能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至于神勇,也只有不世出的豪杰才能当得起了。
秦风也算是一名勇将,但也只是气血之勇,一怒拔剑,拔剑生死,不会多考虑什么。他拔刀的动作虽被赵云拦住,但手上力道却一直在增加,要不是赵云武艺远胜于他,还真就未必拦得住他。
“战阵上的事,战阵上了,现在麹义分明为出使而来,你杀他算是什么事?自家兄弟知道你要报仇,不知道会怎么想?主公今日是要会盟,为的是暂息干戈,休养生息,为的是天下的长治久安,而不是鸿门宴!就算是鸿门宴,项藉也没杀高祖的大将啊!”
赵云的低喝声像是一盆冰水迎头泼下,秦风的神智顿时清醒了不少,他只是惊怒,并未失去理智,哪里不知道此番会盟的重要性?
杀麹义,甚至杀刘虞都很容易,都用不着王羽下令,他们三个带百十个骑兵冲上去,一顿饭的工夫就能把刘虞一行人杀个精光。
可问题是,如果事情能这么简单的处理,主公又何必对刘虞这么重视呢?
项羽在鸿门宴不杀刘邦,不是心慈手软,而是不能杀。在战场上杀了刘邦,可以震惊天下,在邀人饮宴时动手,只会被天下人唾弃。
开了这个先例,将来还有谁愿意和青州打交道?春秋无义战,信义对诸侯来说并非不可或缺的东西,但什么事都不能越过底线,否则就不是没有信义的问题了。所以刘邦杀功臣,必须得等到天下大势已定之后,若是杀早了,再强的势力也会分崩离析。
“可是……”明白归明白,但秦风不甘心啊。
若麹义降了主公,这口气他可以忍,但此人居然一脸桀骜,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营门前,若是就这么看着,将来怎么去见严将军和死去的袍泽呢?
“不要中计!”一只有力的手掌按上了秦风的肩膀,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到了秦风身前,却只留了个背影给他,只听太史慈沉声说道:“麹义那副模样,就是引你出手呢!只要你把刀拔出来,刘老匹夫势必掉头就走,然后四处宣扬,主公欲摆鸿门宴,诱杀诸侯大臣!”
“大哥,你这话从何说起?”太史慈的话让赵云、秦风都是惊诧莫名,只是原因各不相同。秦风只是纯粹的吃惊,赵云却另有想法。
赵云虽然对刘虞重用的,与胡人关系密切的鲜于辅、阎柔等人没什么好感,但对刘虞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这人名声实在很好,连被人推举他当皇帝都推辞了,还不是无欲无求,一心为国的长者么?
太史慈突然说阴谋什么的,听起来确实很刺耳。
“子龙,你想想看,麹义兵败失踪是在什么时候?主公派人打探了这么久,为何一直没有风声?既然做得如此隐秘,幽州又不是没有能打能拼的了,又何必非得此人同来?这其中若是没有点算计,那才真的奇了呢。”
太史慈冷笑有声:“堂堂一州州牧,当朝大司马,出行只乘牛车,饮食只有一道荤菜,不觉得太做作了吗?主公招待各方来使,虽显寒酸,但不失为光明正大,刘虞在边关又是与诸胡互市,又是开放渔阳铁矿,任由当地豪强招兵买马,扩大实力,他会缺钱至此吗?哼,收买人心罢了。”
赵云皱皱眉,一时无从反驳,其实他心里隐隐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羽看重实效,他定的规矩,自己遵守,是为了以身作则,引导军民效仿。他很少故作姿态,连收买军心这种事,都是踏踏实实做到实处。
大半年以来,赵云也受了不少影响,以前的观念多少有些改变。
刘虞为人节俭,无论真假,都应该是有目的才对。可是,说他以身作则吧,他又很少在领地内宣扬节俭的美德,治下百姓用不着他说,也不得不省吃俭用,可幽州那些豪强呢?如果只是自己节俭,好歹也是朝廷重臣,他一个人的节俭,又能省得几何?
麹义的出现也过于突兀。
先前一直没出现,可以说是养伤,但联想到高唐决战时,刘虞的兵马曾一度与战场相当靠近,赵云不得不怀疑,对方是否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心思。
如果那一战僵持的时间再久一些,刘虞军会不会参战呢?激战一起,有麹义的先登死士潜伏在军中,刘虞军对青州军又能造成怎样的打击呢?
麹义对付骑兵的手段,堪称河北第一,若是没有预先的防备,轻则演变成界桥之战的翻版,骑兵主力遭受重创,重则全军溃败!
现在麹义又出现在护卫队伍之中,目的又何在?难道真象大哥说的那样,是引义从们出手吗?
这也不是不合情理,麹义并非以武艺见长,他擅长的是在野战中对付骑兵,即便刘虞担心自身安全,不怕他暴露,也是让他打出旗号,留在军中作为震慑更有用,而不是单单充当一名护卫。
这场争执很激烈,好在赵云、太史慈的反应都很快,前者按住了秦风,太史慈直接将两人手上的动作遮住。
当然,动作再快,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特别是在有心人眼中。
“太史将军,赵将军,当日广川一别,竟是今日方得再见,久违了。”争执间,刘虞的车队已经到了近前,麹义远远一抱拳,扬着脸,高声说道:“二位精神不错,身手敏捷,情深义重,不愧为继任白马义从主将的英雄,令人敬佩!”
麹义这话夹枪带棒,配以他那一脸桀骜之色,以赵云的沉稳,心头也是火头大起,他脸色一沉,刚要反唇相诘,冷丁手上涌来一股大力,只听‘呛啷’一声响,却是暴怒之下的秦风终于把刀给拔出来了。
“麹义,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秦风这个老义从双目血红,放声咆哮。
第四六七章以刚克柔
“小弟这王霸之道,其实就是外王内圣之道,以此为根基,给每场对外战争都制订一个目标,以收获足够的好处,再公平的分配给参战各方,这样一来,整个国家的矛盾就整体向外转移……”
“怕没有疆土可开拓?哈哈,世界大着呢,没什么可担心的,以目前的后勤供应水准,攻击速度来看,单是大陆上,就足以有几百年持续扩张的余地了。”
“除了陆地,还有大海啊,远了去不了,东海、南海还是可以转转的,海上当然有好东西,总之,相信我,肯定没错。”
“先例呀……”公孙瓒的诸多问题,王羽都应答如流,最后一个问题却让他有些为难。
制定政策,当然不是一拍脑袋就想出来的,肯定是后人的智慧结晶。但王羽打算给华夏指引的这条长治久安之路,却不是华夏本土的,而是舶来品。
当然不是所谓的民主,那玩意在同期的希腊、罗马似乎都有大范围的应用,到最后也只能是浮云。想到要在华夏大地这么广阔的范围内施行民主,王羽的想象力都不够用了,那样做的效率得低到什么地步啊?
他参考的是欧洲最具开拓进取力量的那几个时期。
工业革命不行,王羽只是个特种兵,不是工程师,依靠后世的常识,改良一下酿酒、造纸倒还可以胜任。在两千年前,从无到有的建立工业体系,这就太为难他了。
何况,建立工业体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看看现在的蓝天碧水。再想想工业时代后的乌烟瘴气,王羽压根就兴不起那个念头来,现在就建立工业体系,绝对是对全人类的犯罪。
再说了,现在可是汉朝。就算到了末期,也是强大的汉朝,不用超出这个时代的技术,一样可以雄霸天下。
华夏历代王朝,各有各的缺陷,暴秦失之于一味严酷。盛唐失至于重胡轻汉,宋、明失之于重文轻武,独有强汉是最完美的。一定要说汉朝的欠缺,就只有让这种完美延续的制度了。
王羽打算参考大航海时代,欧洲各国的对外扩张政策。
这些政策很宽泛,算不上什么经典。但那个时代,无疑是世界史上,人类进步最快,开拓性最强的一个时期。
只要让大汉朝拥有那种精神面貌和进取精神,用不着什么新技术,几百年后,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文明就会雄踞于世。
当然。王羽不是历史学家,大航海时代时代中,欧洲各国到底制定了何种法律法规,他一概都不知道,但其中最基本的精神,他是很清楚的。
参与开拓的人,就能分到好处,基本上的公平是可以保证的。王羽打算复制的,也只有这一点而已。
具体的政策,会在统一天下的进程中。由这时代最杰出的精英们逐渐完善出来。争鼎天下,就是日后的演练。等到天下重归一统,秦皇汉武未尽的辉煌,就会在新生的汉朝重新延续下去。
这就是王羽的全计划了。
其中很多内容是没法给人说的,要不是公孙瓒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饶有兴致的跑来追问,王羽可没耐心解释得这么详细。
“此策当是从前秦和本朝的经验中总结出来的吧?贤弟有心了。”
公孙瓒捻须沉思,连连感叹有声:“当年武皇帝东征西讨,将我大汉朝的荣光布于四野,其时哪有外虏敢上门滋扰?可国内却偏偏民怨鼎沸,现在想想,正如贤弟所言,开疆拓土之战,对中原百姓只见弊端,不见其利,没人支持也就难怪了。”
和刘备一样,公孙瓒其实也是个半吊子儒生,要不是怎么是同学呢?
不过现在孔孟之儒尚未根深蒂固,读书人都是儒生,却不一定信奉孔孟,公孙瓒倒也没有不言利的臭毛病,对王羽的说法很是认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得很来劲,把刘虞将至的事情都给忘在一边了。
直到营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不久后,亲卫探明消息赶来回报,二人才大吃了一惊。
“报……启禀主公,刘使君车驾已至北门外,与秦校尉发生了冲突,两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子龙、子义呢?”
“子义将军也动了怒,虽然没动手,可看他那架势,恐怕……子龙将军正在全力弹压场面,可消息已经传到了骑兵营,那麹义实在也太过嚣张……”
“麹义?”王羽愕然与公孙瓒对望一眼,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惊异。
王羽自觉,自己已经尽量把刘虞往高了评估,可没想到,最终还是低估了对方,竟然连麹义都被他给笼络了,真不是一般人呐。
为了防止太史慈出问题,自己还特意嘱咐过对方,告诉他刘虞可能会用一些小伎俩来挑衅什么的。没想到对方这一手直接打了自己个措手不及,连早有心理准备的太史慈都怒了,也就难怪秦风搞出这么大阵仗了。
公孙瓒摇摇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叹道:“所以说,贤弟,你邀请其他人也就罢了,确实不应该给此人机会来此。刘虞的本领不在战阵之上,全在这为人处事之中,你这是以己之短,迎敌之长啊。”
王羽微微一笑道:“大哥,看来你还真是吃了此人不少亏呢。”
“岂止,岂止,总之是一言难尽,休要多提。”
公孙瓒捂着额头,很痛苦的模样,见王羽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他赶忙提议道:“贤弟,某劝你还是不要自行出面的好,贾文和足智多谋,为人滑不留手,倒是正好与其针锋相对,锉其锐气,你何苦见他,平白折了颜面?”
“既来之。则见之。小弟先去试试,若是果然招架不住,再让文和顶上不迟。”王羽向来遇强更强,公孙瓒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想去会会刘虞。何况,他对麹义的兴趣还没完全打消呢。
出了中军,直奔北门,不多时便到了。
远远看去,只见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了。以青州军的军规,本不会有什么人围观。可问题是,骑兵营的老兵多是白马义从出身的,其余的也和义从有着师徒之谊,一听到麹义出现,而且还在营门口挑衅的消息,哪里按捺得住?一股脑的冲了出来。
负责营中秩序的是于禁。发现不对,他马上调集亲卫去拦人。然而,义从的身份毕竟不一样,从还是客军身份开始,这些壮士就跟随王羽征战四方了,无论在怎样艰辛的情况下,也是不离不弃。
后来变成了自家人。却多少有些不同。
平时他们从未仗着老资格乱来或者要求什么,但这一次爆发出来,却是不得了。饶是以于禁的果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一边带着亲卫步步后退,一边向对方喊话,希望让对方冷静下来,此外,就是让人飞报王羽,请他来主持大局。
刘虞是最后一个到的。此刻各路使者都在营中,听得这边的动静,纷纷赶来围观,让于禁、赵云越发的投鼠忌器了。可义从们的怒气不消,他们也无法可想。正是一个两难的局面。
远远看见王羽,于禁擦了一把冷汗,快步赶了过来,正要解说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喝。
“这是私人恩怨,不关我家主公的事!麹义,是男人的,就与某单挑一场!”饶是围观者众多,喧嚣声四起,秦风的大嗓门还是脱颖而出。
“手下败将而已,又何来私人恩怨?某知青州兵强马壮,欲炫耀兵威,震慑群雄,然则,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麹义是什么人?河北何人不知?还怕与你搏命不成?今日某只为护卫刘使君而来,没空与你鼓噪,你青州若要杀人,便只管放马过来,某若是皱一下眉头,就是和严纲一般下场。”
“混账!”秦风怒极挥刀,可对方一不拔刀,二不退避,就算赵云不拦,他这一刀又如何砍得下去?
麹义微一皱眉,踏前几步,直驱秦风身前,冷声断喝:“要杀便杀,休要又哭又叫,像个娘儿一般。”
“好!好汉子!”围观者之中,忽然传出一声喝彩声,下一刻,又是一片应和声传出。
中原诸侯之中,多有和青州有摩擦的,就连盟友徐州,黑山这两家盟友,在大胜后,关系也有所改变。徐州这次来的使者是陈珪,正是地方实力派的代表人物,第一次拜见王羽时,就当面质疑,青州为何毁盟攻打琅琊,对臧霸攻泰山之事则是提都不提。
北门的乱子,大多数人都是乐见其成。虽然是来观礼,肯定不能向青州挑衅,但若有了热闹,起起哄却是无妨的。
义从们若果然杀了麹义,这场会盟自然半途而废;不杀,以目前的形势而言,青州军算是颜面扫地了,这当然动摇不了大局,但伟大的胜利,不都是从小胜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吗?
何况,王羽若是强压义从的愤怒,没准儿这支精锐就要离心了,进而会影响到公孙瓒和青州的关系也未可知。
看似小事,实则不小。就算王羽凭借威望把事情摆平了,谁知道这种隐患什么时候会爆发呢?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这样的道理。
幸灾乐祸之余,众人对刘虞的手段,也是深感敬服。
“主公不若暂时不要出面,由某出面,先将事情压下去再说可好?”于禁满头是汗,军中出了这种事,他觉得都是自己的失职,事情拖得越久只会越糟糕,所以他建议快刀斩乱麻,自己来当这个黑脸。
“用不着。”王羽摆摆手,淡然一笑道:“区区小伎俩而已,哪里值得本将退避?文则,你且在一旁,只管看我以刚克柔便是。”
说罢,他扬声道:“刘使君,本将王羽有礼了,远来即是客,使君何妨下车一叙,羽也好当面请益?”
第四六八章快刀斩乱麻
刘虞这一招的确让王羽很难受,事情不算大,但处理不好就是大事。这就是刘虞的风格,就是用类似的手段,他才逼得公孙瓒多次难堪受挫,却还发不了飙。
王羽很清楚,自己若是直接找上麹义,无论是抖威风,还是以礼相待,都化解不了眼下的窘迫局面。麹义不是祢衡,他性格不好是真的,可若说他有与之相匹的口才,那就是扯淡了。
所以,王羽略过麹义,直接找上了刘虞。
树的影,人的名,王羽这一报名,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义从的老兵虽然怒气不减,手上挥刀或推搡的动作却停下了,数百道目光望向同一个方向,都深信,只要统帅在这里,大伙儿的公道就能讨回来。
于禁的亲卫执行的本就是和宪兵差不多的职责,闹事的人安静了,他们也是松了口气,在于禁的指挥下,向后退了几步,重新列成了整齐的队列。
秦风脸上满是羞惭神色,人群中有人起哄开始,他就明白了,今天的事自己搞砸了,可当时却已是骑虎难下,他也无法可想。王羽的到来,令得场中的焦点转移了过去,但事情的棘手程度却也增加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他现在也只能候着了。
太史慈不知是余怒未消,还是对王羽的信心太足,脸上不但没有忧色,杀气反而更浓了。他斜睨着麹义,用眼神告诉对方:小子,你和你家大人都要倒霉了。
赵云的神色有些复杂,他不崇尚阴谋论,王羽事先对刘虞的各种评估。也没向他交底,但他已经意识到了,麹义的出现,是某个计划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说是下马威。
从前心目中的偶像级人物。一直以谦谦君子、敦厚长者形象示人的刘使君,突然搞起阴谋诡计的事实,多少让赵云有种偶像崩灭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麹义眼神中有些不甘的意味,却也没插嘴或挑衅,对上秦风、太史慈。他的地位相当,反唇相讥也没什么理亏的。可王羽的身份不同,他若贸然接茬,礼数上首先就错了,礼差了,理自然也亏了。不免违背了主公事先定好的:以德示众,以理服人的行事原则。
场中众人神情各异,围观者们幸灾乐祸的心思却更浓了。
越过麹义,直取刘虞的策略倒是没错,也很符合王羽的风格,但问题是,麹义只是个武夫。刘虞却是老而弥坚的朝堂常青树,哪个容易对付,还用得着说吗?
程昱、陈珪是众来使之中,最富智计和阅历之人,他们对场中形势把握得很清楚,对刘虞的目的,也是洞若观火。
只要有足够的借口,刘虞就可以中途拂袖而去,而这场会盟若是半途而废,对王羽的威望无疑是个重大打击。若是王羽怒而兴师。远征幽州,那就更是中原各路诸侯的福气了。
特别对程昱来说,这算是天降之喜了。他本来对郭嘉的示弱之计就很不认可,却又提不出更好的建议,这次主动请缨出使。就是为了来探虚实,寻找机会的。
通过先前数日的试探,他发现形势很不乐观。
王羽在高唐建城,意味着青州的战略重心没有向北移动的意思,而是要居中协调,以青、冀二州对兖州形成钳制夹击的态势。
程昱不清楚,王羽为何死盯着自家主公不放,但他必须得承认,青州的战略是最有效率的。
与其强行兼并公孙瓒的军队,不如给予其信任,令其镇守北方,与刘虞互相牵制。同时对张燕也是示之以宽,令其安返黑山,自行发展。自行其是的黑山军,固然会对王羽占据的冀州造成一定威胁,可他同样也会威胁刘虞。
占据了冀州最富饶的土地,又排除了河北的威胁,王羽大可从容对兖州采取压迫式的策略,却不展开军事行动。等到青州修养生息几年后,兵精粮足,发动全面进攻,数万精锐倾泻而下,谁能在中原之地与其争锋?
这就是王羽正在做的,他召开会盟的用意也就在于此!
程昱当然不会乐见其成,可来了好几天,他依然束手无策,刘虞的横空出世,对他来说无疑是曙光乍现。他按捺着心中的兴奋,一边和陈珪等人对着眼色,一边不着痕迹的向随从们打着手势,让他们伺机而动,准备配合刘虞。
万众瞩目之中,牛车中传出一阵笑声,声音低沉并宽和,让人瞬间就能在脑海中勾画出一位宽和长者的形象来。
“有劳王将军了,王将军乃是我汉家栋梁,悍勇直逼当年的步、越,老朽闻名已久,今日一见,足慰平生矣。”说着,车帘一挑,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缓步而出。
这时代对人的相貌很有讲究,长得帅,也很有助于增强魅力和推广名声。刘备、刘表之流都是正面例子,反面例子是庞统,作为汉室宗亲的第一人,刘虞自然生得相貌堂堂,仪表非凡,令人望之而心折。
苍白中泛着红光的国字脸,及腹的长髯,七尺八寸的轩昂身材,刘虞的外形,完全就是这个时代审美标准的集中体现。只是一笑一言,走上几步,但其风仪气度,已经隐隐胜过了王羽见过的几位大儒,由此可见,此人得享大名,并非是没有来由的。
比之外貌,对方话里的机锋更是厉害。
刘虞看似答话,其实根本没接王羽的话茬。
先是一句‘我汉家栋梁’把王羽定位在家臣范畴,隐隐以势压人;然后以英布、彭越来比拟,暗示王羽假大义之名,实则行悖逆之事,悍勇指的想必是有勇无谋,只会在战阵上逞威;最开始那句有劳,更是顾左右而言他,直接把王羽的邀请。定义成了来迎接。
至于其他说法,王羽一时想不到,只能事后去请问贾诩,才能得到正确答案。但是,就王羽听出来的这些机锋。已经很厉害了,要知道,刘虞一共也只说了一句话而已。
听出来也没用,这些暗示都很隐晦,以之当面质问,肯定是不行的。英布、彭越虽是逆臣。但也是被称为汉初三大名将的人物,以之称赞王羽的兵法韬略,也没什么可说不过去的。
王羽若为此而翻脸动怒,那就显得小肚鸡肠了。
在心中暗骂一句:老妖怪,王羽朗声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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