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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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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波最终能坚持多久,只取决于白波的军心和粮草储备。
只要他们不会立即崩溃,应该就有用计取事的机会,徐庶认为,目前的首选,应该是离间计。
“只怕很难……”赵柳却不这么想,见徐庶疑惑的望过来,他苦笑一声道:“这些情报,都是从前县衙中的同僚告诉俺的,因为郭太在城中大掠,很不得人心,所以对他不满的人很多,俺那同僚还说了一个秘闻……”
“你说。”坏消息太多,徐庶觉得自己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听说郭太和长安的某些大人物有了联系,正在图谋什么大事……元直将军,您想想,如果郭太投了董卓,他们不就是一伙儿的了吗?还怎么挑拨呢?”
徐庶心念电转,猛然间,面色剧变,大叫一声:“不好,这下真的糟糕了!”
第四八八章谁愿送死
寂静的山谷中,众人围成了几堆,不时传出几声低语。
“到底出什么事了?”大家都很疑惑,空气中浮动着的,尽是不安。
赵柳说的最后一件事虽然很严峻,但致命程度也不必先前那些强多少。就好比房顶已经被风掀开的房子,还怕墙上、地上再多几个洞吗?
可之前难题接踵而来的时候,徐庶一直保持着镇定,很积极的想出了很多很有针对性的策略。为何偏偏听到最后这条,就为难成了这般模样呢?
众人交头接耳的互相询问着,一边看向山谷中水声传来的地方元直将军已经一个人在那里徘徊几个时辰了。
“小六,你到底说什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大家的?”潘璋性子惫懒,而且还是个自来熟,一路上已经跟大伙儿混得很热络了,扮凶相吓唬人的动作也做得很自然。
“没有啊,刚才不都是当着大伙的面说的?”赵柳哭丧着脸,他已经被人这么追问好几次了,心里既是惶恐,又是疑惑,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那倒也是。”潘璋倒也不是不讲理,“可那也没什么问题啊?就算西凉军和郭太没勾搭,这不一样是个必死之局么?”他转头看向裴元绍:“有什么不同?”又转向管亥,口中念念有词:“有什么不同?”
见二将都是摇头,他摊摊手,晒道:“没有吧?西凉军的势头虽猛,但毕竟还没越过安邑,如果咱们有本事配合白波,攻下闻喜城,死局就解了,就算二敌之间有勾结,西凉军的爪子也伸不过来。不是么?除非……”
“除非?”他话锋一转不要紧,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给吸引过来了。现在的疑问,不就是不知道元直将军到底为什么而犯愁呢?
“除非……”让大家失望的是,潘璋咂咂嘴,居然没词儿了,他那个除非,纯粹是话痨属性的影响。顺口胡咧咧出来的,他压根就没想法。
“嗨!”众人齐声叹息,又是失望,又是恼恨,被潘璋当做罪犯盘问了半天的赵柳,更是露胳膊挽袖子。显然打算算后账了。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突兀响起:“除非郭太勾结的不是董卓,而是其他什么人。”
“是谁?”潘璋一愣,下意识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马忠用讨论晚饭吃什么的语气,随口道出了真相:“反正是董卓以外,又能对咱们的任务造成影响的人呗。”
“董卓以外,不就只有……他们。会对咱们的计划造成影响?”众人都是不明所以,只能继续向马忠追问。
可马忠也只是仗着旁观者清的优势,搞清楚了徐庶踌躇犹豫的由来,让他说明其中的奥妙,那就太难为他了。
他的窘迫持续的并不太久,没说几句,就有人互相争执起来,把他晾在了一边。
“还能有什么影响啊?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何必为了别家的事冒这种险呢?万一白波也和黑山一样,那岂不是……”
“你说什么?杨帅他们岂是黑山那些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忘恩负义小人?”
“俺是说如果……知人知面不知心,两年不见,你怎么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
“杨帅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好汉!”
经过了山路的漫长跋涉,好容易到了终点,却又噩耗连连,饶是跟到这里的多有百战精锐。军心还是难以避免的发生了动摇。
争吵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喧嚣声惊动了沉思中的徐庶,后者惊讶之下,差点以为是敌人奇袭。匆匆赶回来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问过事情的经过,徐庶先是深深的看了马忠一眼,此人的表现很是让他有些意外。最初潘璋举荐的时候,徐庶本以为马忠和潘璋应该差不多,是对臭味相投的酒肉朋友,可实际一接触,他发现马忠的性格和潘璋完全不一样。
前者低调,后者张扬;前者沉默寡言,后者完全就是个话痨;马忠的功利心也比潘璋差得远了,以徐庶的观察,这人的武艺虽然不错,却很有几分随遇而安的味道,如果真的让他回书院当教习,说不定他干的比现在开心多了。
说不定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所以他才能在没有任何准确情报的情况下,一口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吧?
此人的出现的确是个意外之喜,想在这个死局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说不定正要依靠此人冷静的分析和判断呢。
“寿恩说的没错,本将担心的,正是长安方面,有董卓以外的人与郭太勾结,这样一来,咱们的目标就不得不改变,或者说扩大到重创郭太了。”
“哈?”潘璋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目标的的确扩大了,但扩大的程度未免也太大了吧?
“元直,你说重创郭太?可是小六刚刚也打探过了,郭太也是拥众十余万,其中不乏从中平年间就上了战场的老兵和悍匪,对了,他背后还有匈奴人撑腰……主公又没在这里,河内的降卒你都留在后方做接应了,就凭咱们这百十号人,加上被西凉军揍得满脸是血的白波……这,这生意有赔没赚啊!”
徐庶并不解释,直接反问道:“文珪,你怕了?”
“怕?谁会怕?”潘璋一蹦老高:“大丈夫醉卧沙场乃是本分,有什么可怕的?”借着火气嚷嚷了几句,他又有些心虚,低声嘀咕道:“只是这有死无生的买卖,不划算啊。”
在场众人虽然没人附和,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心有戚然的眼神,无疑表明了内心的想法。
徐庶清楚众人的想法,如今青州形势大好,留在主公身边,就算不冒大风险,将来也是水涨船高之势。若是有外敌入侵本土,众人自然要以死相拼,就算面对强敌也不退缩,可现在是救援白波。成功了固然是大功一件,失败了对青州也没多大损失。
最坏的情况,也可以设法突入重围,接应杨奉等头领撤走,犯不上为了青州本势力以外的势力,把身家性命全部押上去。
就连裴元绍、管亥这些同为黄巾一脉的将领,眼神中流露出的都是迟疑和困惑。也只有摧锋营那几个资格最老的老兵表现得很坚定。尽管李乐当初挑选他们出来的时候,特意挑的是没有亲眷的单身汉,但出身于此的感情,却也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了的。
心中明镜一样,徐庶不再和潘璋纠缠,转向众人。朗声说道:“各位奉了主公的委派,与徐庶同来河东,想必和庶一样,都已存了百死报效之心。不过,现在的形势险恶,比预想中更甚十倍,正如文珪所说。完全可以算是有死无生之局面。”
他环视一周,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一字一句说道:“自古艰难唯一死,如今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主公远在千里之外,无法尽知此间情形。若各位觉得庶的决定太过冲动,可以就此回返,无论将来有无再见之期。庶都不以此向各位追究。”
人群一阵骚动,谁也没想到,徐庶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不是鼓励大伙儿临阵脱逃吗?在青州势力从无到有经历过的无数场战斗之中,从来就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跟徐庶来的,要么是潘璋这样功利心较重的,要么是但大无畏的,无论是怎么想的。被视为胆小鬼这种事,都是无法忍受的耻辱。
脸涨红了,拳头握紧了,不少人看向徐庶的眼神中都带了几分不善。
徐庶一点都不怀疑。自己若是再用犀利的语气刺激人,就会有人站出来与自己理论,但他一点改弦易辙的意思都没有。
“某知道各位的想法,各位不是贪生怕死,不是对主公的忠诚不够,只是觉得没必要为了连盟军都算不上,处于绝境的一群人送了性命。这种想法对或错,主公认同与否,庶不敢妄言,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徐庶加重了语气:“那就是主公起兵以来,无论是单身赴险,还是临阵对敌,有牺牲,也有退却,但他从未因为局势险恶而放弃任何一名友军或属下!某以为我青州之所以百战百胜,威震天下,靠的就是无畏的精神,和彼此之间的信任!”
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山谷间静静的回荡着,看着少年将军骤然严肃起来的面容,众人眼神中的不服气和愤懑慢慢敛去,代之的是深思。
“准许人回去,不是临阵退缩,而是一个机会,向主公请问的机会。主公到底怎么想,庶猜不到,也不会去猜,庶只知道,主公郑重将河东事交付与我,我就要尽力完成。”
徐庶肃容道:“现在,愿意留下来随某送死的,请踏前一步,余下的人,由文珪率领,原路返回。”
“什么?”潘璋又惊又怒,一蹦老高,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摧锋营的十几名老兵已经大声应诺着,齐齐向前踏出了一步。
“某等愿与将军一道送死!”
紧接着,管亥耸了耸肩肩,和雾隐军的几十名同僚一同站了出来,口中还轻声说着:“抓俺从军的是你,一道在徐州搞刺杀的还是你,一起在泰山激战,杀得臧霸那些狗贼屁滚尿流的也是你,现在你要抛弃俺,嘿嘿,想也别想。”
几乎就在同时,裴元绍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和水匪中最得力的几名部下站了出来:“上次子义将军去冲阵,就嫌弃俺,不肯带着俺,这次没人能挑俺骑术不成的毛病了,傻子才走呢。”
马忠什么都没说,却也丝毫没落后于人,无声无息的踏前一步,把老友潘璋给晾在了原地。
潘璋本来正要与徐庶理论,结果一看这架势,他也顾不上理论了,连忙向前跳出一步,叫道:“元直,你忒干脆了吧?俺哪有说要走?走了那么远的路,来听个消息就回去……俺又不是探子!寿恩你也不仗义,好歹拉兄弟一把啊?怎么能闷声闷气的自己发大财呢?”
马忠头也不回的反击道:“你自己不是说,这是赔本生意吗?谁敢拉着你一起赔本啊?”
“那是比方,打个比方而已!”潘璋振振有词的说道:“做生意这种事,本来就是有赚有赔才最合理,有的时候啊,人不能太执着了,就算明知道是赔钱买卖,也得砸了本钱进去之后,才能见分晓不是?”
“你还做过生意?我怎么不知道?”
“那也是比方,比方而已……”
潘璋的理论最终也没解释囫囵了,因为徐庶发话了。
“很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同生共死,有些机密事也不妨说一说了……”
徐庶要说的,当然是王羽、贾诩对长安局势的分析。长安方面想要发动,就必须得有人牵制住董卓军的主力,更理想的结果是再有几支听话的,肯在外呼应,甚至在关键时刻,进京勤王的部队。
青州太远,鞭长莫及,而且大臣们也未必喜欢集圣宠于一身的王羽。最近、最直接的是西凉的马腾、韩遂,河东白波,益州刘焉;较近的是荆州刘表,兖州曹操,洛阳吕布,河内张扬。
看起来选择很多,可认真研究一下就会发现,其实长安方面的选择余地很小。
刘表、刘焉对勤王一点兴趣都没有,献帝如果死了,或者被董卓废了,他二人都是有资格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
马腾、韩遂自己就是叛军,就算接受了招安也不会有多大改变。更重要的是,董卓的根基本就在西凉,马、韩根本无法与董卓竞争。
吕布、张杨实力有限,攻不破西凉军的防线;曹操虽然有心,也有实力,但他一方面还要面对青州的压力,根本抽调不出足够的力量。要知道,他要勤王,同样要突破宛城张济的防线,其后要面对牛辅在上洛、武关的第二道防线,才能抵达洛阳城。
最佳的选择,就是白波。
唯一的问题是,白波和王羽牵连过多,王羽当年离开河东,面授机宜的时候,曾郑重叮嘱杨奉、韩暹,让他们只管安守本分,不可冒险卷入诸侯之间的纷争。
王羽当时在杨奉等人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他的忠告,几人当然会放在心上。若是从那之后,王羽就销声匿迹了,杨奉等人倒有可能把这话忘掉,可这两年,天下谁人不知王鹏家,中原哪件大事和王羽脱得开关系?
杨奉一干人早就把王羽视若神明了,他的话自然会被当做神旨纶音,长安方面根本无隙可乘。
当然,白波的存在牵制了了西凉军的兵力。但问题是,白波从始至终都是居于防御地位的,他们的牵制一点都不牢靠,李傕等人随时可以抽身退出战场。至于勤王什么的,那就压根没法指望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隐藏在白波身后,可以取而代之的郭太,正式进入了长安反董士党的视野。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只是设法帮白波脱身,就算成功的全身而退,郭太也会取代杨帅等人的作用。以目前的状况而言,只是突围的话,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就事先预定的路线来看,被截杀俘虏的损失,大部分会落在郭太手上,成为对他实力的补充。”
徐庶沉思了那么久,已经把整个局势分析得极为透彻了,此刻侃侃而谈,众人也是很轻易就理解了。
“西凉军的实力保存完整,对我军是有利的,就算有法可想,我们也应该尽量避免对其的打击。所以,归根结底,完成任务的最佳方式,就是设法重创郭太,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难题。”
第四八九章开始行动
听徐庶解释过,哪怕是最不赞同冒险的人,也服气了。
河东的任务完成,对青州最大的意义不是人口,或是声势的增加,而是战略态势上的考虑。
只要董卓和士党的矛盾无法化解,冲突就是必然的。不过,若是能将长安的变乱拖到青州军完成休整,挥师西进的一刻,就是最完美的。
届时,青州军面对的不再是董卓率领的十万西凉铁骑,而是在内乱中被削弱的西凉军,或是改变了归属,士气低落的西凉军。如果运气足够好,甚至会出现因首脑身死,西凉军变成了一团散沙,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情况。
当然,这种事态是很难控制的,应对得当的话,倒是有可能加快这个进程,想要延缓进程就很难了,控制进程的难度自然更高。
无论具备先知之明和霸气的王羽,还是乐观与自信并存的徐庶,都没对完美的结局奢望太多。毕竟青州离得太远,在挥师西进之前,有太多的工作要做。若是把手神得太长,试图控制长安局势,倒很有可能给别人做了嫁衣。
所以,王羽对这一次河东之行的定位很明确,就是釜底抽薪,减少司隶州的变数,尽可能的给曹操图谋关中制造障碍。
在这个前提之下,徐庶打击郭太的想法就不是无谓的冒险了,而是很有必要的行动。
“不过,要怎么做呢?”积极性有了,异议没了,但实际的困难却不会减少分毫。人群中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句,将严峻的现实又摆在了大伙面前。这事基本上很难,大家自然只能将目光投注在徐庶这个主帅的身上。
“还是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光是在这里想没用,凭空拟定出来的计划亦不可取。现在最重要的是摸清情况,看看咱们手上有多少力量可以投入作战,最后,根据具体情报再拟定计划。”
徐庶是个行动派,历史上他投效刘备的时候,就完全没提天下大势什么的,而是直接领兵上阵。带着兵微将寡的新野军,几次三番的向许昌发动了进攻,足以称道的是,他居然还屡次取得了胜利。
“我的计划是,咱们兵分三路!”徐庶竖起了三根手指:“元绍和文珪统率大队人马留守东山,某与管兄。以及小六和修远一起行动,目标是潜入安邑,与白波军取得联系……”
“就你们四个?”裴元绍大吃一惊,徐庶可是主帅,让自己这个副手留在最安全的东山,让主帅去冒险潜入,哪有这种道理?
徐庶笑道:“管兄武艺高超。小六在闻喜人脉颇广,修远出面可以取得信任,我主持大局,必须亲眼看过白波目前的情况,与四位渠帅当面商讨,才能确定后面的计划,四个人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了。要不是时间太紧,我倒是想效法主公。去长安走上一遭呢。”
他谋定后动,理由充分,裴元绍等人尽管都很担心,却也提不出什么有力的反对意见来,只能默认了徐庶的安排。
徐庶转向马忠道:“寿恩,你自己挑几个人,去北边走一趟。”
“北边?去干吗?”马忠知道徐庶还有后话。只是沉稳的点点头,并没出声,潘璋却大惊小鬼的叫了起来。
其实徐庶让他留守,他就有些不服气了。只是徐庶带去安邑的队伍实在精简,即便以他胡搅蛮缠的劲头,也找不出取代其中任何一人的理由。现在徐庶突然要马忠北上,独自执行任务,再能平心静气,他也就不是潘璋了。
“根据小六打探的消息,郭太和匈奴人有些牵连,此事不可不察。寿恩行事稳重,观察力又好,在山林间行动,就算是主公训练出来的精锐,都有所不如,正是刺探情报的最佳人选。”徐庶既是回答潘璋的问题,也是向马忠解释。
马忠又只来得及点头,潘璋的问题就又来了:“匈奴人?匈奴人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在高唐被主公诛杀了两万多人,现在已经灭族了吧?”
徐庶的神情有些凝重:“正是因为在高唐损失惨重,他们对河东才势在必得。”
“那是为啥?为了报仇吗?”
“不,他们要找个休养生息的地方。”徐庶摇摇头,见众人脸色都有不解之色,他干脆一股脑的都解释了:“出发之前,主公命我去拜会伯珪将军,请问草原之事……”
他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意,轻声道:“出发前事务繁杂,我本觉得主公太过谨慎了,可现在看来,主公对河东局势竟是早就有了明晰的判断,让我去拜会伯珪将军,分明就是个暗示!”
公孙瓒没和匈奴人打过交道,但草原部落的习性从来都是相通,无论名字是犬戎、东胡,还是匈奴鲜卑,区别只有外貌上的些许不同,骨子里是一样的。
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边军出身的公孙瓒,和草原部落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论起对草原的熟悉,他差不多算是当之无愧的中原第一人了。
王羽让徐庶去拜访公孙瓒,无疑是为了让他做好在河东与匈奴人打交道的准备。
“草原奉行弱肉强食的法则,所以,匈奴人在武皇帝时代屡遭重创后,逐渐步入衰亡。以至于在草原上站不住脚,只能内附并州,以求庇护。我大汉给予其庇护的同时,却不会干涉草原人对其的侵功。”
“从前,匈奴人还可以仗着地利,勉强抵御鲜卑和羌胡的攻势,可高唐一战,匈奴人损失极为惨重,左贤王于夫罗以下,数得上的部族领袖被一扫而空,两万精锐全军覆没!这样的损失,对匈奴人的影响,几乎可以与当年的漠北大战相当了。”
潘璋插嘴道:“所以,他们就打算放弃并州,到河东来?到我大汉的腹地来避难?谁准许他们的?”
说后几句话时,他语气中带了浓浓的怒气,这怒气当然不是冲着徐庶的,而是身为一名汉人,对打着受害者之名,行侵略之事的异族之怒。
“当然有人!”
徐庶嘴角一扯,逸出了一丝杀气凛然的冷笑:“此刻,在士党眼中,董卓就是天下最可恶的敌人,只要能掀翻董卓,无论和什么人合作,他们都在所不惜。何况,在朝中兖兖诸公的眼中,匈奴人本也不是罪大恶极的异族,而是很听话的看门犬,至少在被反咬一口之前……”
说着,他敛起冷笑,肃声命令道:“寿恩,你的任务就是最大限度的摸清匈奴人的情报,具体的内容,我就不交待了,你尽力而为便是,我相信你。”
“马忠遵令!”马忠昂然领命。
潘璋看得眼热,也凑上来了,涎着脸,露出了个讨好的笑容:“徐将军,这种窥探别人,抽冷子打闷棍、抓活口的勾当,俺也很擅长啊!左右东山这边消消停停的,也没什么事,不如让俺也一起去吧?”
说着,他用手指捅捅马忠,小声催促道:“我说寿恩,你倒是帮忙说点好话啊?咱俩搭档,那是珠联璧合,无往不利啊!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刺杀个匈奴的头领什么的呢。”
马忠显得很为难,说好话这种事,难度实在有点高。说起来,他之所以沉默寡言,固然是天性使然,与潘璋这个损友也不无关系,俩人在一起的时候,话都被潘璋抢着说完了,轮到他,也只有沉默是金了呗。
徐庶笑吟吟说道:“只是刺探情报而已,动用二位一道前往,那可是浪费。”
“哪有浪费?一点都不浪费,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要想成长,不就是要干活的吗?”潘璋急了,再凑钱半步,低声道:“元直啊,刚刚俺说话呢,的确不怎么中听,可你是青州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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