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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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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豪族主要是看准了陶谦的兵力被袁术牵制的机会,另外,下邳突然冒出的那个自称天子的阙宣,也是主要因素。此人聚众数千。自称天子,盘踞在曲阳一带,正好挡住了在下邳与袁术对峙的曹豹军的东进之路。
如今的广陵,处于无序,或者说地方自治的状态,连名义上。都是一会儿从属于陶谦,一会儿从属于自称徐州伯的袁术,显然打得是两面逢源的主意。
而作为徐州牧,陶谦如今能有效控制的,只有东海国。以及下邳城周围的一小块区域了。
从军事态势上来讲,下邳城是徐州最重要的战略要地。此城地处三水交汇之处。徐州境内最主要的三大河流泗水、沂水、沐水都流经此地,掌握此城,就掌握了徐州的命脉,可以截断徐州的南北交通,长驱直入的攻略徐州境内的各郡国。
不过陶谦控制下邳,其实是当成最后的防御阵地用的。周围乱象不止,可曹豹的一万大军却像是冬眠的熊一样,窝在下邳城内一动不动。连境内的乱势都无法平定,陶谦的颓势,已是摆在明面上了。
由于陶谦的配合,青州对徐州的侦查力度还是比较高的,反馈回来的情报也很详尽。
目前,东海境内也不算安稳,除了地方豪强之外,还有陶谦历年征战,招降纳叛的那些非嫡系部队,也在蠢蠢欲动之中。
现在去徐州,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主公,陶公明明病重卧床,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邀您去徐州,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魏延第一个开口劝谏,可话没说完,就被赵云暗中踢了一脚,结果话就没能说完。
王羽和陶谦的渊源,青州的一众后进都未必清楚,但徐庶曾经在徐州待过大半年,没少和陶谦打交道,多少有些了解,赵云和徐庶是金兰兄弟,自然不会对此一无所知。魏延说阴谋什么的只是习惯使然,但听在王羽耳中,可能就有些不中听了。
赵云拦住魏延话头,举拳道:“主公,文长此言虽有过虑之嫌,不过,您身负天下之安危,此行……”
“吾意已决,众人不必多说。”王羽一摆手,斩钉截铁的说道:“徐州这一趟是一定要走的,而且须得尽早动身,尽快赶到!”
在场的聪明人极多,从张宁的出现,以及王羽斩钉截铁的态度中,大家都意识到了真相。若非陶谦病危,主公怎么可能这么着急?
如徐庶这样举一反三的人,更是意识到了王羽召开这场军议的真实目的,他迟疑着问道:“莫非……主公意欲取道琅琊?”
“不错。”王羽赞许的点点头,引得众人无不大惊。
“主公,此议不妥,大大不妥!”鲁肃失声叫道:“取道琅琊虽然节省了不少路程和时间,可那臧霸乃是山贼,性情狡诈,贪婪无厌,一度兴兵犯境,为元直将军击退,势力大损之下,他势必对主公仇深似海。主公若取道琅琊,恐怕……”
“区区山贼草寇罢了。”王羽面色冷峻的听着,听不几句,嘴角微微一动,一丝冷酷的笑意溢了出来:“某乃大汉骠骑将军,天下何处不可去?区区草寇,若是窝在山里苟延残喘便也罢了,若敢挡在本将马前?真当本将的长槊不利,青州无人吗?”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鲁肃却只觉一股庞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仿佛回到了一个多月之前的成山角,面对无尽的汹涌浪潮一般。
众将闻言,顿时也是豪情顿起,疑虑顿消。
青州军名震天下靠的是什么?
是计略?
是运筹?
还是仁义道德?
不。都不是!青州军雄霸天下,称冠于世。靠的就是这股天下无敌的豪霸之气!
区区臧霸,也敢挡路?
连最冷静的赵云,也被王羽这几句话激得俊脸通红,魏延、潘璋这些好战分子,更是挥舞着双臂,嗷嗷的大叫起来。
“敢鼓噪就灭了他!”
“踏平开阳!”
“路有阻碍,便踏将过去;人心鬼蜮,就撕他个稀巴烂!”王羽冷喝声不绝:“飞鸽传令往泰山。令正平赴开阳,言明借道之事……传令济北,令公明整军备战……传令东武城,令儁乂移师西进,弹压周边!”
“喏!”
“遵命!”
一连串的号令发出,左右亲卫一迭声的应命,青州庞大的战争巨兽。经过了一年多的蛰伏后,再次动了起来!
众谋士心神皆颤,特别是鲁肃、庞统、诸葛亮这些新来的。
自河北大战之后,青州的对外策略就以武力威慑为主,平时运筹来,谋算去见得多了。王羽也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远见和谋略,但和印象中那个霸气外露的形象却总是对不起来。
但这一刻,他们心底里都在震颤,真正的霸王,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么?
“主公。统可否与您同行?”命令传出,王羽正要解散军议。庞统却突然出列请求道。
“士元?”王羽眉头一挑,颇为意外的问道:“你去做什么?”
“统将来有志为主公参赞机要,然而,统自幼读书,从未见过战阵厮杀,魄力不足,故而此次愿追随主公左右,增加见识气魄,敢情主公准许。”似乎酝酿了很长时间,庞统难得的长篇大论了一番。
看着少年一脸崇敬的模样,王羽走下帅位,爽朗一笑:“好,那就跟上。”
庞统大喜,一边应诺,一边快步追在王羽身后,就在这时,又有人迟疑着开了口:“君侯……”不用看都知道,军议上还用这个称谓的,只有诸葛亮一人。
“怎么?孔明,你也想去?”王羽停下脚步,笑问道。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诸葛亮的口才比庞统强多了,一开口就是一大堆理由,先是引经据典了一通,然后动之以情道:“亮少小离家,如今乡音都已经有些模糊了,君侯此番既然要取道琅琊,亮若随军,正好能一睹故乡风物,还望君侯成全。”
琅琊诸葛氏的家乡在阳都,目前属于臧霸的辖下,王羽急于到访徐州,要取道琅琊,阳都是必经之路,诸葛亮的理由倒也靠谱。
不过,和少年打了这么久的交道,王羽如何看不出,诸葛亮想随军的理由和庞统差不多,都是想观摩一下,自己到底如何解决过琅琊的难题,以及如何面对徐州的明枪暗箭呢。
只是诸葛亮心气颇高,之前又一直很高调的在找茬,面子一时放不下罢了。
想得清楚,王羽也不点破,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对方的理由,笑道:“只要路上不叫苦就行。”
“君侯须不要小觑了人,亮虽年幼,可两次往来山东、荆南也是千里迢迢的呢。”诸葛亮面泛喜色,嘴上却不肯放松,一脸的不服气。
“那就好。”王羽无意与他斗气,大踏步走出门外。
诸葛亮和庞统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些疑惑,不知道王羽这么急匆匆的往外走,到底要干什么,可既然王羽说了让他们跟上,还是应该跟着比较好吧?
这般想着,二少年快步追在王羽身后,结果一出门,当场就吓了一跳。将军府虽然没有精心修建布置,但占地却不算小,特别是府内的校场,足以容下两三百人操练。
此刻,校场上正有五个百人方阵,肃立以待。王羽的身影一出现,一千道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来,庞统二人虽然聪慧,但哪里经过这个,当即身体就是一颤,下意识的就躲向了王羽身后。
当然,这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毕竟不是普通少年,二人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调整情绪,咬着牙,迎着五百名悍卒杀气腾腾的目光,站在了原地。
感受着身后的动静,望着眼前的五百精锐,王羽满意的点点头,向队伍最前列的魏延一挥手:“出发!”
“喏!”魏延抱拳应命,无声的一挥手,快步而出,五个百人方队好像演练好了一样,追在他身后鱼贯而出,不片刻就离开了校场,只有空中浮动的尘土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证明着他们的存在。
“走罢。”早有亲卫牵过战马,王羽拍拍乌骓的脖颈,后者亲密的用头蹭蹭主人,然后好奇的看着庞统二人,响亮的打了个响鼻。
二少年有些呆滞的任由亲卫摆布着,直到上了吗,心中仍然一片茫然,刚商量完,这就要走了?而且……刚刚文长还在议事厅呢,什么时候突然就出来了,集结了部队在外待命呢?
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面呢。出门没走多远,便听得身后马蹄声轰然响起,转头一看,却是赵云领着数百衣甲鲜明的骑兵追了上来。
就在茫然之中,令庞统和诸葛亮难忘的南下之旅,开始了。
第五五九章当面打脸
王羽离开高唐南下,没做任何掩饰,消息很快传开,给严密关注着青州局势的各路诸侯造成了极大的震动。
开阳,郡守府。
臧霸高踞帅位之上,环视左右,还是那些老兄弟,但怎么看,都带着一丝凄凉的味道。
孙观头上的伤好了,但却没了一条胳膊。在原山的那场大战中,由于孙康的死,孙观一度失去了理智,结果过于深入敌阵,在徐庶发动全面反击之后,没能及时撤退,能用一条手臂换得小命,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吴敦坐在那里像是没事人,但只要站起来,走两步,就露馅了,他的一条腿已经断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可谓威严扫地。
尹礼倒是没什么,后背上的伤口虽然差点就要了他的命,可隔了快一年,倒也好得差不多了。从尹礼的身上,倒是可以得出一些经验,比如:锄头不光是能用来耕地,农夫也不一定指挥耕田,兔子急了咬人,那也是很疼的。
唯一毫发无损就是昌豨了,此人性格阴森森的不讨人喜欢,但见机却是极快,加上大战时他的部队部署在后队,倒是最大限度的保存了实力。
如果以实力论,臧霸这个老大的位置已经可以让出去了,昌豨之所以迟迟未曾发难,只是因为青州带来的压力太大,他没这个余暇,也起不了这方面的心思罢了。
现在内讧,推倒臧霸能有什么好处?抢着成为青州军报复的首要目标。把脑袋往人家的刀口下送吗?
有了这些认知,臧霸心中的凄凉也就可想而知了。今不如昔的失落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别人让出来的头把交椅,不好坐呐!
而眼下的青州来客,进一步加重了他的挫败感。
虽然祢衡一开口,就表明了来意,是来借道的,可听听他现在在说什么?借道?这分明就是劝降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臧头领你啸聚山林。所为何事?无非琢磨着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想趁着乱世,搏一场功名富贵罢了。现在,我家主公不计前嫌,给你一条生路,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不识好人心呐。”
不得不说,祢衡这张嘴算是没治了,特别是在王羽没有严格约束,任由他自由发挥的情况下,活人能被他气死,死人也会气活过来。不甘心的骂上一声再死。
“你这腐儒,安敢欺人若此?今天老子就杀了你祭奠我大哥的在天之灵!”孙观挥舞着独臂,破口大骂,神情极为狰狞可怖。
“斩使?”祢衡斜睨孙观,怡然不惧。冷哼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试试?”他抬手在自己的脖颈上比一比,挑衅味儿十足的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你腰间不是有刀么?是好汉的就朝这里砍。怎么?光说不练。不敢动手?哼,泰山孙观,不外如是。”
孙观快气疯了,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人,可被祢衡数落到这份儿上,他要再能忍得住就不是孙观了,而是孙子!
“祢正平,今天有你没我!”独臂向腰间一抹,‘呛啷’一声就把刀给拔了出来,孙观咆哮着就往前闯。
劲风扑面,利刃临体,祢衡却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反倒是抚掌大笑道:“好,好,好!开阳这里,总算是还有这么一条好汉……”
这话无异于火上添油,孙观彻底失去理智了,臧霸也坐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抱住孙观,拼了命的将其推离祢衡所在的方向。
孙观用力挣了几下,发现挣不脱,挥刀就要下斩!泰山群寇之中,他本来就是主战意愿最强烈的的,在原山之战中又死了哥哥,早就把王羽恨到了骨子里。这时再被祢衡一挑衅,几乎陷入了疯狂,连臧霸这个老兄弟,他也要下手斩杀。
臧霸双手抱着他,无法抵御,好在尹礼、吴敦也动起来了,一左一右冲上去,抱住了孙观的胳膊,大声呼叫,让对方冷静下来。只有昌豨在一旁冷眼旁观,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只要祢衡还在,继续挑衅,就算神仙也没办法让孙观冷静下来。实际上,要不是孙观抢了先,臧霸遇了险,吴、尹倒是很希望借孙观的手,杀了这个讨厌到无可言喻的家伙。
头领们齐齐动了手,各自的亲兵也动起来了,有人压手脚,有人夺刀,总算是把暂且孙观控制住了。
臧霸得了空,连忙转身向祢衡说道:“尊使当知,开阳这里并非某一人就能当得了家,总要等众兄弟都冷静下来,商议一番才好。今日……”他转头看看犹自不停挣扎的孙观,颇有几分低三下四的说道:“不如尊使暂且住几日如何?”
“哼,哪里来的这许多鼓噪?”
祢衡毫不领情,哼一声道:“本使今日来此,只是为了知会你们一声,之前的良言苦口,是本使念在你们接待的还算隆重,态度还算恭谨,额外给你们指的明路。听不听都在你们,若是果然不识好歹,便自去主公马前领死便是!告辞!”
说罢,他一拂袖,转身便走。
孙观的亲兵早起了敌忾之心,见他如此无礼,纷纷将手中刀剑停起,想吓得祢衡停步。谁想到祢衡就像是没看到这些明晃晃的的锋刃似的,毫不减速的撞上前去。
残存至今的泰山贼,都是最核心的精锐,未得将令,也没人敢造次,眼见祢衡撞了上来,不得不缩手后退。结果他们退一步,祢衡就以更快的速度向前一步,最后变成了祢衡这个书生,赤手空拳的追着一群武装到牙齿的悍卒在跑,场面滑稽且尴尬。
“还不退下?废物东西!”臧霸脸色阵青阵白。直被气得要吐血。
自己人应对不当,出了丑固然让他恼火。可更让他憋闷的是祢衡的嚣张态度,和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悲惨现实。
祢衡为什么能这么嚣张?面对刀剑不改色,是他本身的狂气,可无论他说什么,自己这边都不敢下手,才是祢衡真正的底气所在。
想想看,口舌哪有刀子硬?祢衡就算再怎么能说。自己这些人也不是名士或诸侯,需要顾及名声,不敢伤他。关键还是这个混蛋身后有大树啊!
不是不能杀,是不敢杀!这就是现实。
气势从来都是此消彼长的,孙观亲卫示威不成,反被喝退,祢衡出门这几步走得愈发气势十足。抬脚跨过门槛。祢衡突然脚步一顿,高声吟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此情此景,正应了主公诗中所述,好。好!”
说完,他就那么大笑着,扬长而去了,留下泰山众寇呆立当场,脸上、心里都是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人摁在地上,左右开弓的狠搧了一顿似的。
群寇啸聚山林这么多年。何尝被人打过脸?何况还是当着面?打得这么狠?
的确,凶手还没走远,追上去就能很轻松的杀了对方,可是,谁能承担得起那个后果?
张颌的大军在东,徐晃的大军在西,若是动真格的,开阳这几千残兵怎么可能挡得住?就算青州军被各路诸侯牵制,可他们只要稍稍分兵过来,就能压得自己这些人喘不过气来。
也许能仗着地势拖点时间,可现在的琅琊已经是绝地了,无处可去,光是拖时间又能有什么用?
实力对比摆在那儿,人家要打脸,除了捂着脸哭,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放我起来。”打破沉默的是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众人惊愕目光的注视下,孙观又提高音量,低喝道:“人都走了,还压着老子做什么?放我起来!”
压制他卫兵这才回过神,连忙放开他起身。
孙观站起身来,走到臧霸身前,定定的看着后者,寒声问道:“宣高,兄弟们一向是信服你的,现在人家已经欺到了鼻梁上,你怎么说?”
臧霸沉默不语。
孙观吸一口气,保持着原来的音量,问得更明白了些:“王鹏举这是要跟咱们摊牌。让他就这么过去了,就算一时还能挺着,天下人也会把咱们当做他的狗。咱们兄弟纵横青徐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被人当成狗,呼来喝去!”
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众寇闻声,尽皆动容,望向臧霸的目光中,却是多了几分热度。
“形势不如人,为之奈何?”
臧霸无法再回避,只能叹口气,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咱们不是对手啊!王鹏举过境,看起来是个机会,可他又不是轻车简从来的,随行的有赵云的五百精骑,暗中可能还有不少保护,再加上近在咫尺的张颌、徐晃……咱们凭什么对付他?”
“那就给他做狗?”孙观控制不住了,额头冒起了青筋,声音也变成了咆哮:“臧宣高啊臧宣高,你当年起兵的豪情呢?他再强,开阳也是咱们的地头,只要不怕死,皇帝都能拉下马,何况他一个骠骑将军?”
臧霸不答,只是摇头叹气。
孙观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失望神色,向在场众人环视一圈,冷声道:“臧大当家铁了心要做狗,还有骨气,不想做狗的人,随我来吧。”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宣高,老孙……唉!”吴敦看看臧霸,再看看孙观的背影,叹口气,一瘸一拐的追了出去。
“孙兄弟只是一时急怒攻心,不管怎么选,都不要伤了自家兄弟的和气,我先去劝劝他。”昌豨的声音还是那么阴测测的,但话里的意思,却颇有些耐人寻味。
“没骨气我认了,但出卖兄弟的事,我臧宣高纵死亦不为之。”臧霸明白昌豨的暗示,无非是怕自己为了投靠王羽求活路,出卖要狙击王羽的孙观、吴敦,以及昌豨自己。对此,他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臧宣高就是臧宣高,不愧是泰山的第一好汉。”昌豨大喜,最后奉承了臧霸一句,也跟出去了。一众大小头目见状,心里也有了成算,纷纷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等到臧霸回过神,环视当场时,发现除了尹礼之外,只剩下了寥寥五六个人,都是两人的心腹嫡系一流。
他苦笑着问道:“尹兄弟,你不走吗?”
“不成了。”尹礼报以同样的苦笑,用手轻拍后背,怅然道:“一到阴天下雨,这儿就疼得厉害,医匠看过,说是伤了筋骨,须得到气候温暖的地方将养个几十年,才能养过来……几十年?谁有那么长的命呢?这刀口舔血的买卖,我是不成了,机会再好,也与我无关了。”
臧霸默然,死里逃生一遭,有人战意更浓,但也有人意兴阑珊,尹礼显然就是后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
“倒是宣高你,你自己也得有个打算啊?”他没安慰尹礼,后者倒是安慰起了他:“不像我这个废人,你还有其他选择,那王鹏举虽然霸道,倒也是个能讲道理的,你若是……好吧,我知道你讲义气,可你坐视的话,无论哪边赢了,你最后恐怕都……”
墙头草一向是最遭人恨的,臧霸想两不相帮,两不得罪,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能保住命就是吉星高照了。
“尹兄弟,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是会有办法的,不是吗?”臧霸忽然如释重负般的笑了,看看尹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使得尹礼想了很久,很久……
“各奔东西之前,你我不妨见证一下这场龙争虎斗吧,就算是给将来找点谈资也好啊。”
第五六零章暗影浮动
“仲台,兄弟我舍命陪君子,可你也得给我交个底,你到底有没有成算啊?那可是天下无敌的王鹏举!咱们……”两个残疾人聚在一起,吴敦这个瘸子显得弱势了很多,最初的激愤过后,他心里突然有些没底了。
“什么成算不成算的?”孙观老大不耐烦的挥挥手:“他敢从咱们的地头上过,咱们就凭借地利往死里打!他随行的只有五百骑,咱们这边,就算只有你我,也能凑出两千悍卒来,如何就奈何不了他了?”
“……就这样?仲台,你就是打算拼命,硬拼?”吴敦心下越发的虚了,有些后悔一时冲动,可现在回去找臧霸,他又觉得丢不起脸面。
孙观恼羞成怒,大叫道:“他在青州拥众百万,能有个两千打五百的机会已经不得了了,你还想怎样?”
“说是这么说……”吴敦缩缩脖子,不吱声了,但闪烁的眼神告诉了孙观,他怕了,怕得不得了。
孙观呸一声,一把将吴敦推开,嚷嚷道:“你不敢去就算了,老子一个也能拉出一千多人来,一千打五百,一样能拼死他!”
吴敦瘸了一条腿,孙观恼怒之下,下手也没轻重,这一下直接就让吴敦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在地上,力道犹未尽消,滚地葫芦般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停住。翻过身时,已是灰头土脸了。
“你打我?”吴敦不能置信的看着同伴,质问道:“老子拼着性命不要。跟你算计那王鹏举,给你死了的大哥报仇。你居然打老子?”
“我……”孙观有心解释说是失手,可又拉不下颜面,场面一下子就僵住了。
吴敦越想越委屈,火头也是越来越大,在地上狠捶两下,一骨碌就要起身放狠话,与孙观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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