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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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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张潇斩钉截铁的回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留:“战前,主公给我的命令就是让我确保郯城的安全,无论战局如何,除非主公落败退走,否则一兵一卒都不能出城!所以除了北城门,其他城门都是封死的,军令如山!谁敢违背?”

陈业默然。

如果说话的不是张潇,他或许还要坚持一下。他是个死心眼,陶谦在时,保境安民,造福乡里,故而他向陶谦效忠;陶谦死前,将徐州托付给了王羽,他就将忠诚转移到后者身上。

但他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的想法可以完全的传达给对方,忠诚不是用嘴说的,而是做出来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是一种方式,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同样是一种表达方式。

不过,现在阻止他的是张潇一个因为任务失败,急于戴罪立功的密探。

如果不是王羽下了死命令,他完全没必要阻止自己,因为这是个立功的绝佳机会。现在,他既然说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了。

只是……战场的形势的确让人担忧啊。

赵云的骑兵的确没有硬冲敌阵的意思,虽然骑兵身上也披着甲,黑沉沉的,看起来很威武的样子。但那只是远观的效果,接近到一定的距离后,有经验的人很快就发现,那甲是样子货,不是真的铁甲,而是漆黑了的纸甲!

没错,只有纸甲才这么轻便,看起来全副武装,其实马身上只多了三四十斤的分量,勉强还能算作是轻骑兵。

赵云带着骑兵一直冲到了五十步的距离上,见敌阵依然坚若磐石,毫不动摇,他将长枪往马鞍上一挂,两指成环,凑到唇边,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唿哨。

这是个命令,骑兵们依令行事,纷纷收起手中的长兵器,从背后摘下了雕弓。随即,锋矢阵以锋尖的赵云为中心,向两侧分开……从形状上来看,锋矢分明变成了船锚,然后是鱼钩,再然后则是一个扁平的圆……

骑射!

从前的白马义从,现在的疾风骑兵最拿手的看家本领,快马如风,箭如骤雨,呼啸着漫空砸下,仿佛冰雹砸进了庄稼地,一茬茬的麦穗被砸倒,溅起了红色的泥水。

丹阳兵的阵型太密集了,给骑射提供了最好的靶子。疾风骑兵不需要瞄准,只要以最快的速度将箭矢抛射到人群之中就可以了。

前排的盾阵虽然坚固,却只能抵挡正面攻击,轻骑们的弓箭是抛射出来的,轻而易举的越过了盾墙,也越过了前排的甲兵,对队列中央的轻甲兵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稳住!”

“还射!”

声嘶力竭的号令声在队伍中此起彼伏的回响着,弓弩手愤怒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想对敌人还以颜色。但他们的努力却显得徒劳无功,飞速奔跑的战马轻易的将他们的箭矢甩在了身后,小部分命中的,也无法穿透那层看似坚固,实际也确实很坚固的纸……

交换比很悬殊。

换成普通的部队,也许已经士气崩溃了,但骄傲的丹阳劲卒没有,他们硬顶着箭雨,拼命奋战着,让敌人过不了雷池半步。

第五九一章为战而生

激战继续着。

战场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王羽带着三千步卒,压着一万曹豹军猛打;另一边是赵云带着五百精骑,用暴雨般的射击,打得三千丹阳劲卒抬不起头来。

形势似乎很有利,但知兵者都知道,这只是假象。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以寡敌众,光是占上风没用,必须得有一击致命的力量才行。上风只是暂时的,如果双方的兵力相近,不会后续乏力,那曹豹的败局就是板上钉钉,无可逆转的了,但现在,胜负的天平正朝着曹豹有利的方向倾斜着。

骑射,更接近骚扰的战法,重在打击士气、混乱阵型,而不是杀伤。

这一仗,也就是曹豹太过无能,指挥不力,否则轻骑兵也造不成这么大的杀伤。曹豹被轻骑身上的纸甲给迷惑住了,他以为那是铁甲,对方要硬冲阵势,没有及时作出调整,结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若是换成曹操、孙策在此,早在数里之外,就识破赵云这支骑兵的真面目了。会不会有手段反制,要看各自的本领,但肯定能做出相应的调整,以最大限度的削弱骑射战法的杀伤力。

但曹豹这个本事,如果他带的兵和他的风格一致,这一仗他已经一败涂地了,可谁让他是个特例呢?三国时代,将孬兵强的特例,大概也只有他这独一份儿吧。

在最初的沉重打击过后,迟迟等不到中军的命令,丹阳兵的将校们开始自发的做出调整。前排的甲兵阵型不变,后排的轻甲兵开始疏散,从人挨人的密集阵型,变成了以队为单位的鱼鳞阵。

队伍中的刀盾手放弃了持刀,双手斜举盾牌居于前列,长兵站在队伍中段和末端,斜举着矛戈。在袍泽头顶来回摆动。弓箭手则站在盾手的身后,张弓搭箭,按照队率的命令,一波波的发动齐射。

即便有将领的指挥,能顶着敌人的攻击完成这种调整的军队,也堪称天下强兵了。连将领一个模糊的命令都没有,却能自发完成调整的军队……连饱读兵书。在青州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的孔明和庞统,也只有瞠目结舌的份儿。

丹阳兵精,天下皆知,青州军中也有丹阳兵的存在,可这支强兵的强悍,还真是只有在曹豹这种人手下。才能真正的得以体现。

这简直就是一群为了战争而生的战士!

面对突如其来的猛攻,全然陌生的战法;身后是无能第的主将,毫无章法的指挥,这支强兵却完成了自我调整,采取了最合适的战术面对敌人。

截至目前,曹豹指挥的唯一亮点,就是他留下了充足的预备队。

但那不是他兵法韬略厉害。只是他兵力实在太多,不留预备队,也无法把所有兵力都投入到进攻之中,这是条连中规中矩都算不上的指令。

他的失误却不是一般的多,多不胜数。细节方面的姑且不论,单是他将郡兵和丹阳劲卒混杂在一起,组成前军攻山,就是个离谱到极点的错误。

诸葛亮也是直到刚刚才发现的。不是他迟钝,只是他事先并不了解丹阳兵的强悍。

眼下前军中的郡兵已经崩溃了,正是因为他们的崩溃,才搅乱了丹阳兵的阵势,搞得一万多人被三千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发现中军迟迟没有调整之后,激战中的丹阳兵也做出了调整,他们自发的结成了小阵。对一切敢于冲击阵势的人都刀枪相向。

虽然对袍泽举刀有些残忍,但这个调整却很有效,被杀破了胆的郡兵不敢迎击凶神恶煞的敌人,同样也不敢面对翻脸相向的同袍。他们远远的绕来了激战中的双方,逃向了连绵起伏的丘陵之中。

说起来,这一幕和之前王羽训话后的情景有些相似,只是溃散的规模更大,比例更高。

几乎在转眼之间,曹豹军就减员了三千之众郡兵战前不足五千,在赵云的袭扰中伤亡的,主要也是郡兵。激战中或死或逃,又折了近两千,剩下的其实也失去了战意,一看到青州军的旗号,不是退缩,就是乱逃。

丹阳兵变阵,给他们留下了溃逃的空间,却又不许他们靠近,于是这三千人就像是开闸的水一样,一下就跑得精光。

从人数上来看,双方的实力一下拉近了不少,曹豹军减员到了不足八千出头,而王羽这边的减员尚不足一千。但诸葛亮和庞统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了,因为直到现在,曹豹军的实力才得到了最全面的发挥。

王羽的突进势头越来越弱,先前的突击中,琅琊羽林消耗了很多体力,地利的优势也已耗尽,不复先前之勇。而曹豹的前军却变成了纯粹的丹阳兵,个个死战不退不说,而且还多了一千生力军!

此消彼长,先前积累的优势正在被抹平,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其实,要不是曹豹太草包,把精锐和杂兵混在一起,眼下的情况会更早发生。王羽的强势突击固然凶猛绝伦,若曹豹手下都是郡兵,也许用不到赵云出场,就能收获胜利了。

但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不逊于青州精锐的强军,想单靠勇武和猛攻就收获胜利,未免将天下英雄看得太轻了些。

另一边,丹阳兵自行改变了战法之后,虽然仍然奈何不了赵云和他的轻骑,但己方的损失却大大减少了。没有了时不时在身边响起的惨叫声,看不到同乡好友痛苦翻滚挣扎的样子,侧翼部队的士气也开始恢复。

而赵云那边,暴风骤雨般的骑射攻势,其实也是无法持久的。连续开弓放箭,对身体是很大的负担,赵云自己武艺超群,倒是无所谓,可青州骑兵又有几人能与他相比?

声势浩大的箭雨正在减弱,只有战马来回奔跑,踏起的烟尘依然遮天蔽日。

曹豹松了口气。

对手下将校的自行其是,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在军中的亲和力就是这么来的。平时他就没什么架子,和手下的那些桀骜不驯将校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一点主将的样子都没有。

实际上,在军中严肃军令的,本就是陶谦自己,而曹豹正是那个唱红脸的。有人犯错。是他帮忙求情,有人立功,是他帮忙请赏,这样的人,亲和力能不高吗?

打顺风仗时,大伙儿都给他面子。禀尊号令行事;一旦战事不利,大家就各行其是了,谁也不会理会这个草包主将。而曹豹对此也习以为常,从不找后帐。

所以,尽管明知他本事不大,陶谦还是把他当做了大将来用。一来是老陶手下实在没有人才,二来老陶也清楚。曹豹就是个摆设,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反正只要够忠心就行了。

实际上,除了在陶谦手下,曹豹这点能耐,到了谁那里也不可能得到重用,他就算想叛变也没出路。这一点,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

陶谦对曹豹的使用在平时是很稳妥,但他也算不到自己的死期,更想不到青州的新政推行的那么快,让曹豹等人完全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导致了他死后的这场大战。

但无论如何,完成了调整的丹阳兵。基本上恢复了全盛时的战力。虽然没有主将的统一指挥,但战局已经进入到了胶着状态,没有特殊情况发生的话,也不需要统一的指挥。现在拼的就是勇气和耐力。

在这方面,丹阳兵才是占据上风的一方。

有见于此,曹豹挥挥手,命令身边最后一营兵马开始行动,加入对王羽中军的围攻。

“豹子,你不留点后手了?”许耽小心翼翼的和曹豹保持了距离,刚才那一脚实在很疼,他可不想再挨另一下。只是有些事,他还是有必要做出提醒的,谁让哥仨彼此都知根知底,肚子里都没啥货色呢?三个臭皮匠,不集思广益,难道还要学人独断专行么?

“用不着了。”曹豹这次没动粗,不过也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他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赵云骑射打不下,也许会强冲,不过纸甲那东西我也见过,防箭很好用,近身搏杀就很一般了,他冲不下侧翼的阵势。王羽最后的后手,就是那五百隐雾军还是半个生力军……”

他指指坡顶,示意道:“不过,那是他最后的后手了,五百步卒,再强也不可能逆了天。他一直没将这五百兵投入作战,一是为了等机会,二来也是留条后路的意思,不然为什么一直留在山顶不下来?”

许耽点点头,五百擅长山地作战的步兵,加入战团意义不打,可逃跑的时候,居高临下的用强弩狙击,还是有很大威胁的。逃亡途中,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说是后手,确实有道理。

“那……刚才那支响箭是第怎么回事?”章诳突然问道。

“也许是侦察吧?侦察阙宣的动向……”曹豹用不是很确定的口吻回答道:“阙宣可能是直奔郯城去的,所以城中的兵马不敢出来作战。若是他们早点出来,在赵云发动的时候配合一下,说不定……”

曹豹自己先把自己给说服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打了个冷战。

这让他自觉有些没面子,所以他轻咳两声,拍拍手,胸有成竹的说道:“总之,我现再投入一千生力军,就是为了尽快断绝王羽的希望,让他知道事不可为,就此退走,咱们打赢了这一仗,他留得了命,各得其所。”

第“……”章诳无语,这也叫各得其所?不过算了,能打赢已经是老天保佑了,再有奢求就太贪心了。

看见同伴神色,曹豹觉得有些没面子,清了清嗓子,正要再解释几句,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第五九二章疾风烈火

这是个晴朗的春日,蔚蓝的天空像是一块巨大的宝石,剔透晶莹,虽然不时会飘过几片云彩,但却丝毫无损于天空的纯净,让每个仰望天空的人,都忍不住的想伸手去触摸。

这样的天气,适合出游踏青,也适合在田间耕作,同样适合大军争战。

特别是对于兵力占优势的一方来说,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作战,是很安全的。因为能见度极好,不会被埋伏,即使有奇兵突袭,也能远远就看见,并且做出及时的调整应对。

因此,当曹豹意识到敌军的底牌用尽后,他毫不犹豫的将身边的最后一支生力军投入作战。

这场仗打得他肝胆俱寒了,心里打定了主意,这次打退王羽之后,说什么也不能在东海停留,甚至下邳也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他彻底收起了先前那些不着边际的美梦。这才只是四千骠骑军,就打得自己险死还生,要是王羽调来大军,自己拿什么挡?损失惨重,折损超过二成的丹阳兵吗?

见好就收,凭借这场胜利和搜刮到的钱粮,找个有眼力,有肚量的东家投靠了才是正经。什么徐州牧,什么一方诸侯,都见鬼去吧。

老子……老子真心不是那块料啊!他无声的悲呼着。

这是个卑微到让人同情的愿望。

以一万五千之众,对上四千敌兵,正面作战,最大的期望竟然变成了逼退敌人,而不是全歼……曹豹觉得自己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哪怕是以万物为刍狗的上天,多少也会有些怜悯。

然而,残酷且冰冷的现实打破了他卑微的希望,再次重申了老子那句名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战争的胜利者,从来都不是值得同情的一方。而是准备更充分,更擅长把握机会,更强的一方!

而他曹豹,与所有条件都不沾边!

就在他想给自己的行动再多做些诠释的时候,他完全没留意到,王羽身后,一直稳立如山的战旗。正逆风飞舞,在风中划出一道道亮丽而繁复的轨迹!他同样没注意到,旗号发出后,地面的震颤程度,比之前强烈了很多,像是远处疾驰的骑兵多了一倍似的!

当然。以他的智略,即便注意到了,也未必会太在意。仗打到这份上,还能有什么变数?王羽很强,比传说中更强,但他终究还是个人,会受伤。会力竭,不是真的能一个人打翻上万精锐的怪物。万人敌,毕竟只是个形容而已。

只要是人,不会撒豆成兵的法术,就翻不了盘,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再说,阙宣也应该快到了……不是吗?

对细节漫不经意的结果。就是异变陡起之时的惊骇莫名!

突变发生在侧翼战场。

其实曹豹忽略的那些细节,不少身在一线的将校已经注意到了。可赵云的轻骑跑得太快,来来回回激起了漫天的烟尘,仿佛下了一场大雾似的,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午后强烈的阳光照进去,也只能照出些影影绰绰的黑影。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丹阳的将校都很有经验,如果能看清楚,丰富的经验就会起作用,形成默契。不需要主将指挥,战斗也是有条不紊。可看不清楚,就只能靠猜的,一猜,默契就没了,变得心思各异了。

事实上,在抵挡轻骑的过程中,就有将领试图离阵反击,将轻骑驱赶走。只是这样想的人不多,被更多经验丰富的老将给拦下了。

轻骑的冲击力不如重装骑兵,但赵云的骑兵也不是纯粹的轻骑,装备了纸甲的疾风骑兵,其实是介乎轻骑和铁骑之间的,或许用‘中甲’来形容是最准确的。

这支骑兵不是一点攻坚能力都没有,如果丹阳兵自乱阵型,说不定会被敌将把握到战机,仗着速度和强悍的冲击力,一举击溃侧翼的兵马。

在是否反击的问题上,可以依靠默契达成一致,但现在出现的这些细节问题,就各有各的见解了。这些见解有的直截了当,有的逻辑复杂,还有一些模棱两可的。

如果一支军队各行其是,就算再强悍的战斗力,也是发挥不出来的,需要将领统一指挥。而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最主要的职责,本就是把握这些细节,做出明智的判断,并传达给所有人,而不是单纯的战斗。

现在,曹豹军就遭遇了这个问题,军中已经有人意识到了危机的存在,可他们没办法将意见传达给其他人。就算他们可以设法通知曹豹,再让后者转达,可这个过程却太繁琐了,先要说服曹豹,然后让曹豹说服其他人,几个周折下来,没有小半个时辰怎么够?

而战场上,战机往往都是转瞬即逝的!

早有预料亦或懵然无知,丹阳军卒们最终面临的命运是相同的。

人造的浓雾中,一些影影绰绰的黑影突然由淡转浓,渐渐的,清晰的人马棱廓透出了烟尘!不是横向奔驰的轻骑,而是直突而前的铁甲骑兵!

他们手中平端着丈八的骑矛,身后背着厚背大砍刀,人马皆批重甲这次可不是纸甲刷漆冒充的,而是货真价实的玄铁重甲!

在阳光的照射下,玄铁发出了黑沉沉的亮光,那是只有金属才能发出的光泽……

仿佛从地狱中杀出来的甲骑一样,铁骑接二连三的透雾而出,他们排成了密集队列,踏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身后是无边的烟尘,脚下是坚实的大地,身前是陷入了轻微混乱的三千精锐步卒……

就像是一座会移动的山,又像是一堵会移动的长墙,更像是席卷原野,熊熊燃烧的烈火!

以不可阻挡的气势,似慢实快的冲杀而前!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五十步的距离眨眼即逝,曹豹和丹阳兵只来得及看见为首的那个紫脸壮汉放下面甲,两手各持一柄骑矛,发出了一声声震四野的狂吼,铁骑就已经踏入了阵中,将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阵型踩了个稀巴烂!

沿着赵云让出来的通道向前,是丹阳兵的防御相对薄弱的一处,三十步的距离上,只有两架靠得较近的拒马。魏延一马当先,就是奔着这两架拒马去的。

“踏阵!”任由曹豹军仓促之间发射出来的箭矢在铁甲上叮咚乱响,然后坠落尘埃,魏延大吼一声,双矛一递,准确的挑中了两架拒马,双臂同时发力,怒吼声中,两架重逾百斤的庞然大物被他同时挑起,像是沙包一样砸进了丹阳兵的阵中!

“轰!”军阵被他蛮不讲理的攻击硬生生给砸出了一个缺口,两架拒马就像是天外陨石一般,轰鸣着砸出了两条血路,一路之上人仰马翻,四处都是残肢断臂,景象凄厉之极。

“无归!”没有怜悯,魏延身后的铁骑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高呼着最为简洁且强悍的战号,他们呼啸而来!

为了减少损伤,丹阳兵一度调整过阵型,他们认为前锋的盾阵、拒马和甲兵足以抵挡轻骑兵的冲击了。没人想到,轻骑后面竟然还有一支铁骑潜伏着,在他们已经失去警惕的时候杀了出来,发动了致命一击。

坚若磐石的拒马变成了流星;坚不可摧的盾阵被铁骑撞倒,踩扁,踏平;甲兵在铁骑的冲击力面前,也只有漫天飞舞,无助哀嚎的份儿,他们的抵抗无力且徒然,根本无法准确命中目标,可敌人的丈八骑矛却总能准确的找上他们,即便躲过了骑矛的刺击,也躲不过接踵而来的撞击和踩踏。

踏阵,原本也只有这两个字,最能形容铁骑冲阵的威风。

纵深不足的拒马阵瞬间被攻破,分散成一个个小队的丹阳兵完全无法抗衡这样的力量,尽管他们死战不退,但血肉之躯终究抵挡不住钢铁洪流。

铁骑以焚尽八荒的强猛势头,深入敌阵,击穿敌阵,横扫敌阵!

魏延早就丢下了骑矛,双手各持一柄大刀,在队伍最前方肆意砍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所过之处,鲜血汇成了溪流,胆战心惊的流入了沭水。

“顶上去第,顶上去!”章诳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没法不哭,魏延的那杆大刀已经距离他的大纛不足二十丈了,而他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士兵早就被曹豹都推上正面战场,围攻王羽了。

他的命令,只有自己能听见,但丹阳兵的确在调整,铁骑身后的一片狼藉之中,竟然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号令声,有人正试图将残兵重新组织起来,重新结成密集阵型。

这就是天下至锐的丹阳兵!

如果他们遇到的不是王羽精心策划的战术,不是青州的一众当世英杰,不是无敌于天下的青州军,也许他们真的能创造奇迹。

然而,事实就是,他们在一个草包的指挥下,遇上了当之无愧的当世第一名将!

而在这位名将的麾下,英才济济,群英集结!

试图重组阵列的人注定是徒劳的,因为,在狂猛的烈火焚烧过的地方,有风吹起……

第五九三章斩将破敌

赵云的轻骑在这场大战中不是最出彩的,杀敌也不是最多,但起到的作用却是最关键的。

他在侧翼足足牵制住了三千精锐,以两军的兵力对比来说,他算是超额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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