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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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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侧翼足足牵制住了三千精锐,以两军的兵力对比来说,他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不过,这并不重要,他打乱了这三千精锐的阵型,为魏延的铁骑突击赢得了战机才是最关键的。
除了这个主要作用之外,他来回奔驰,踏出漫天烟尘,掩护魏延的接近;在烟尘中调整队伍,给魏延指明突击方向,这些都是很重要的细节。
正是这些铺垫,才有了魏延踏阵时横扫千军的威风,若是没有赵云,魏延的铁骑未必能冲得动丹阳兵的阵势,即便冲得动,也不可能呈现出如此摧枯拉朽般的局面。
现在,他又来了,循着魏延强行冲开的缺口,五百轻骑水银泻地一般长驱直入,如同一阵狂风,将试图进行废墟重建的顽敌一清而空。
“本将是军司马程立,我还在,将旗还在,我命令你们向我靠拢,集……”
一名军司马从地上拾起了残破的军旗,挥舞着高喊,试图让更多的士兵看见,将他们集结在战旗之下。一度收到了效果,迷茫中,或是溃逃中的士兵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过来,但这一切都被一支长箭终止了。
声音戛然而止,
残旗颓然倾倒,
轻骑如风掠过。
白马上的少年武将收回眼神,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他放下弓箭,犀利的眼神四下逡巡,寻找着下一个试图组织残兵的目标。
死战不退的敌人值得敬佩,如果有可能,赵云很愿意和这样的勇士做袍泽,一起为了建立一个强大的新汉,一个万世永兴的太平盛世而努力奋战。
不过。现在对方是敌人,不杀死对方,就会有更多的鲜血流淌,被染成血色的将不止是一个马陵山,一条沐水,也许连淮河、泗水,甚至黄河、长江都会变成血河!
所以。怜悯敌人是敌人彻底崩溃之后的事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巩固铁骑的战果,随后掩杀,让敌人尽快崩溃。
“某乃军侯赵风,我……”
又一杆残破的旗帜扬起。又一个无畏的勇士挺身而出,白马少年再次扬起弓箭,锁定了下一个目标。
“轻骑袭扰敌军,乱敌阵势,掩护铁骑,营造战机……”山顶上,诸葛亮已经放弃研究预测战局的变化了。他默念着,记忆着,要将亲眼见证的第一场大规模战役彻底印在心间,牢牢记住此刻的想法、心得,和种种感受。
“铁骑破阵之后,轻骑随后掩杀,巩固战果,扩大战果……铁骑冲击力有余。速度较慢,转向也不甚灵便,轻骑的速度可以在铁骑突击一次的时间内,反复冲击已经散乱的敌阵,很快会导致敌军全面的崩溃……”
从诸葛亮的角度,可以看得很清楚,魏延的铁骑走的不是直线。而是一条曲线。起自他挑开拒马突阵的那个点,划出一条半弧,穿透了整个侧翼,冲向了曹豹的中军。如果继续向前,将会一直冲到青州军与曹豹军交战的最前线才会终止。
铁骑的冲势一起固然势不可挡,但敌人若足够顽强,也有可能重新组织起来,比如眼下的丹阳兵正努力做的这样。虽然丹阳兵是个特例,但在青州的见闻足以让诸葛亮意识到,经过严格有序的训练,普通人也可能被训练成丹阳兵一样的强兵。
这不是青州的特权,也不是王羽的专利,天下英雄多着呢,万万小觑不得。
这个时候,不那么出彩的轻骑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特别是在赵云的指挥下,轻骑的威力百分之一百二十的释放了出来。
他总是能找到敌阵最薄弱,或混乱最严重的地方,然后加以针对性的攻击。遇到少数硬钉子,他也不硬碰,调转个方向,如风一般从敌人身边掠过,留下暴雨般的箭簇;亦或顺势来一招珠帘倒卷,驱赶败兵去硬撞顽敌的阵列。
在他的指挥下,轻骑的速度和灵动发挥到了极致,乍合即分,乍分即合……转向,拦截,合围,狙杀……
从山顶望下去,诸葛亮觉得对方不是在进行血腥残酷的战斗,而是跳着最为优雅的舞步,如同浊世中的翩翩佳公子一般,挥洒着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优雅的轻骑,紧随在狂暴的铁骑之后,所过之处,如热汤泼雪,溃兵如潮。
再怎么强悍,丹阳兵也是人,一败涂地到这种份上,还能死战不退的,绝对不是人。当魏延的大刀即将斩向曹豹中军将旗的一刻,整个侧翼已经完全崩溃了。
“风借火势,风助火燃,疾风烈火,所向披靡……”庞统的话本来就不多,技术性的分析又都被诸葛亮给说完了,他想了好一会儿,干脆直接用上了抒情流。
风和火各有特性,但这两者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无疑是世上破坏力最强的力量。单说瞬间的破坏力,雷电也许更强,但风火还能互补,互相增进,使得破坏力更强,更持久。
王羽以风火命名两支骑兵,本是借鉴了老祖宗的兵法,可在庞统此刻看来,没有比这两个字更能形容这两支配合无间的骑兵的词汇了。
当然,魏延的部队只是临时客串,并非真正的烈火铁骑。不过,临时客串的都这么强悍,专司冲阵破敌的铁骑难道还能比这弱不成?
要知道,按照骠骑军中默认的说法,烈火骑兵是王羽的本队亲卫。
今天只是情况比较特殊,王羽不可能训完话,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那样一来,刚凝聚起来的战意就没了,后面的仗也不用打了。若非如此,带领铁骑冲阵的应该是王羽,发挥出来的战力只会更强,更狂暴。
诸葛亮和庞统居高临下,又远在战团之外,所以表现得气定神闲。有空研究战法,也有空抒情。但曹豹军的主将们就没这么悠闲了。
第章诳声嘶力竭的嚷了一通,却发现敌人越来越近,逃兵越来越多,身边却没人回应。他觉得有些奇怪,就算预备队杀上去了,身边应该还有些亲卫。亲卫之外,还有两个好兄弟,好伙伴才对啊。
他茫然回顾,愕然发现,将旗底下已经只剩下他和几名面如土色的亲卫了。
他惊讶,他茫然。他愤怒,他不知所措……
许耽胆子向来就没大过,无声无息的跑了还算合理,可曹豹那家伙明明……
他茫然四顾,敌人近在咫尺,马蹄声像是催命的丧钟,染着血的战刀仿佛指明了通往地狱深渊的道路……更远处。一缕烟尘正高速卷来,烟尘扫过的地方,只留下尸体。
吼叫声,马嘶声,频死者的呻吟,绝望者的哭喊,皮第鞭一样抽打着章诳的心脏。突然,他不再茫然。也不再腹诽同伴,提起长枪,迎着狂暴的战刀冲去。
他终于明白自己和自己的伙伴们错在哪儿了。
错的不是向天下无敌的王羽发起挑战,对方也是人,不是神,用的计策根本算不上多神奇。乱世来临,豪杰并起。有想法不是错,有私心也不是错,只要能站在无数骨骸堆起的巅峰,谁又在乎你为了什么而起兵。为了什么而争战盈野,杀人盈城?
历史,本就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书写!
英雄谁比楚霸王?
无赖何如汉高祖?
自己错了,错的是有野心,没勇气,只想着成功如何,却不想付出热血和伤痛。
曾几何时,自己也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冲在沙场之上,在幽燕关塞,在雍凉边疆,陶恭祖的赫赫武功之中,何尝没有自己的存在?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这是当年恭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每次自己护卫在他身前,受了伤,流了血,他都拍着自己的肩膀,对自己说着相同的话。丹阳兵的强悍,本就是以这句话为纽带,铸就出来的。
自己、许耽加上曹家兄弟,现在的确是废物,是草包,可当年却不是。自己没脑子,靠的就是悍勇;许耽、曹宏胆子小,武艺差,但两人都很勤奋,总是笑着说:勤能补拙;曹豹的本事一般,但他很擅长听取别人的意见……
若当真一无是处,恭祖又岂会仅仅因为是同乡,就把童年的小伙伴提拔到高位上呢?
高处不胜寒,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第章诳有些落寞,有些释然。正是身居高位,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多之后,几人才开始变成草包和废物的。
自己沉溺于酒色,荒废了武艺,上了战场,也不再有身先士卒的勇气;许耽沉迷于财,曹宏满脑子都是权术;曹豹更是力图将曹家建成广陵陈家那样的世家,为此,他甚至婉拒了恭祖结亲的提议。
世家是要跟世家联姻的。从在洛阳见过王羽之后,陶谦就一直为别人考虑,为别人打算,不遗余力,陶家将来怎么可能会是世家?
第这一刻,章诳心中平静,四下里也是一片寂静。
他知道自己会战死,但他要让敌人第看到丹阳猛将章诳的勇气。附近士兵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目送着自家将军与敌将对决。
“噗!”过马一刀第,抢折人亡,章诳败得干净利落。魏延第挥动手臂,将章诳的尸体扫下了坐骑。紧跟着,他提起左手刀,一刀砍翻了曹豹军的中军战旗。
“万胜!”骑兵们大声呐喊,在敌军阵之中往来驰骋,每个来回,都踏起重重血雾。在血雾的边缘,丹阳兵彻底丧失了斗志,炸了群的绵羊般东躲西藏,根本提不起抵抗的念头。
苍穹之下,只有沭水依然如故,带着一江血水和尸身,蜿蜒南流,静静的向世人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辉煌。
第五九四章四面吴歌
铁骑横扫中军之后,战事就已经进入了尾声。
与琅琊羽林激战的丹阳兵虽然已经扳回了颓势,但侧翼尽溃,中军被歼灭之后,他们已经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再怎么能撑,也已经到了极限。
溃败在铁骑冲至之前就开始了,丹阳兵无复先前之勇,丢掉了手中的兵器,一溃千里。苦战半日的青州军则是士气大振,连山上的弩兵也跃跃欲试的想加入追击。
王羽将长槊在地上重重一顿,左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湿漉漉的,有血,也有汗,吁口气道:“不要多做无谓的杀伤,以收降为主即可。”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在喧沸盈天的战场上,就像是轻声细语一般,而追随在他身边的也不是一直跟随着他的亲卫,而是琅琊羽林中的无名小兵战事太过激烈,张颌特意选出的那些精锐,在之前的苦斗之中非死即伤,追随在王羽身边的人,已经换了三四拨了。
“喏!”但后者却第一时间领会了他的意思,凛然奉命的应诺声,出自众人之口。
如果说先前还有疑惑,还有迷茫,现在再没人会这么想了。并肩作战的情谊,无论古今都是最可靠的。从前只是听说,这一次,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这位无敌统帅的强悍和独特魅力。
从最初的冲锋开始,王羽就冲杀在最前列,一杆长槊指向之处,挡者无不披靡。从迈开第一步后,他前进的脚步就始终没停下过,甚至连一次头都没回过,心中没有畏惧,也没有迟疑,就那么大踏步的一往无前。
琅琊羽林之所以能爆发出超常的战力,影响他们的因素很多,但最关键的。或许就是王羽的身先士卒。
追随在他的身影背后,不久前还显得没精打采,胆怯迟疑的士兵,再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忽略了这里不是家乡,不再去想一度念念不忘的降卒身份,最终忘记了生死。只是追在那个天神般的身影背后,不断的向前!
“弃械者免死,降者不杀!”当劝降的呼喝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时,王羽知道,军心已定,麾下又将多出一支强军了。
这一仗打得极为惨烈。从开战便苦战至今的琅琊羽林,死伤极为惨重,虽然还没经过统计,但只是冷眼回顾间,王羽就能大致估算出结果了。
死伤近半!
在冷兵器时代,这种伤亡比率是很难想象的,大多数军队。伤亡到达两成,就已经濒临崩溃了。以曹豹军为例,开战前的五万大军,到了最终溃败的前一刻,生存的人尚在一万以上,伤亡比率也就是三成略多而已。
丹阳兵,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这个时代的所能达到的巅峰强兵了。用不着大义的鼓舞。也没有名将的指挥,他们就能承受这样的恐怖伤亡率,一直坚持到最后一刻。
通常来讲,伤亡如此之大,胜者会对败者展开毫不留情的追杀,直到大家都杀软了手,才会收降和抓俘虏。将领一般也会保持沉默。军队的怨气和愤怒,总是要发泄出来才行,与其让他们战后生事,还不如在战场上彻底发泄完。
骠骑军的其他部队。倒是不用担心,因为从成军的第一场大战开始,骠骑军就总是在收降。
阳人之战很激烈,但打到最后,王羽和徐荣打得却有些惺惺相惜了,最后更像是师傅对徒弟以衣钵相传,而非一方降服了另一方。平定青州的奉高之战,王羽开战前就定好了目标,他就是要收降青州黄巾。
所以,王羽很顺利的摆脱了这个时代的陋习,骠骑军基本没杀过俘,只有对匈奴人那次例外。
但琅琊羽林是特例,还没融入骠骑军,王羽开始还在担心,不知道怎么劝服这些杀红眼的军士。未曾想他的身先士卒,已经彻底征服了这支彪悍的军队,令后者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他的命令。
听到四面八方响起的劝降声,有人放缓了逃跑的速度,有人停下了脚步,也有人趁着没人追杀,头也不回的继续逃跑。
王羽不杀俘的名声很响亮,而曹豹的丹阳兵原本也没有太坚定的忠诚,他们是陶谦招募并训练成军的,曹豹的亲和力虽强,但军中对其能力却有着广泛的质疑。
太平年月,跟着曹豹那样的老大倒是不错,将军没权威,大家就可以各行其是啊。可在朝不保夕的乱世之中,跟着这么个废物老大混,那是对自己小命的不负责啊!
没看到吗?青州的骑将斩将夺旗,最第终却只杀了个章诳,曹豹和许耽两个见势不妙,早就脚底抹油了。相对而言,人家青州军的主帅却是一直奋战在激战最前沿的……要是自家的主帅也有这样的威风,那自己也愿意用身体为主帅挡箭啊。
这么想着,脚下就迟疑了,这些人之所以没立刻付诸行动,是因为心底还有一丝不确定,毕竟自己这边也杀了对方很多人,这种激战过后,鲜有不杀俘的,青州军会是例外吗?
那些坚决逃亡的大多都是因为有亲人战死了,虽说战场之上分生死,是无可奈何的事,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死了父子兄弟的人,对杀人的一方总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就是了,比起屈膝事敌,他们更愿意报仇,或者跑得远远的,至少落得个图个眼不见为净。
就在这时,山顶上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整齐的呼喊声。
“兄弟们,别想不开了,骠骑将军是陶公选定的继承人,要不是曹豹那个挨千刀的家伙存了私心,大伙儿根本没必要打这一仗!降了吧,不降还能去哪儿?为了曹豹那个草包的荣华富贵去拼命吗?那是图一个啥呢?”
“降了吧!降了吧!”
坚决逃亡的人放缓了脚步;迟疑的人则纷纷听了下来,惊讶的望向山顶;原本就已经站住了的人更是有人哭,有人骂。哭的是伤心相识者的枉死,骂的是曹豹的无耻无能。
喊话的人没说什么大道理,更谈不上多有说服力,但效果却出奇的好。
没什么了不得的奥妙,无非是四面楚歌的原理罢了,喊话的人操的全都是丹阳口音。丹阳兵的强,就在于他们抱团,对乡音最是敏感不过,在彷徨无依的时候,一听这话,当场就信了。
就算不信,心底的担忧也减轻了许多,青州军这样喊的意思,显然是将挑起战乱的责任都归在曹豹身上了,杀俘什么的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熟悉的乡音,对士兵们是个福音,可对曹豹来说,却像是晴天霹雳一般。
今天这场大败,最致命的一击无疑来自于那支铁骑,曹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是,这支铁骑到底从何而来。他可是地头蛇,青州若有援军赶到,是不可能瞒得过他的。看这支铁骑纵横捭阖的威猛模样,也不是随便从哪儿拉几百人出来,武装一下,就派上用场的呀。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支铁骑一支都存在,他一直也都知道,还曾研究和提防过……
在沿途的袭扰战之中,这支铁骑是以水军的身份出现的;在伏龙谷之战中,这支铁骑是以弩兵的身份出现的;而在这场大战之中,他们摇身一变,又成了具装铁骑!在山顶上放箭的那些,压根就是郯城中丹阳老兵!
在这场大战中,王羽只耍了一个计谋,那就是李代桃僵,瞒天过海!其实这个计谋不难识破,赵云的轻骑是一人双马的配置,虽然在伏龙谷之战中有所损失,但郯城多少也有些战马。而铁甲什么的,郯城的武库中同样有储备。
连隐雾军全能的特点,曹豹也猜到了,这支军队的战力未必超出其他军队很多,但他们的特色就是可以胜任所有兵种,在任何战场上都能有所发挥!
曹豹怎么也想不通,王羽怎么会想起来训练这么一支军队,这种特点,怎么听,都觉得没用啊。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场大战中,这支部队发挥了奇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豹子,别想了,快走吧,咱们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明明白白的在咱们眼前用计,都搞不清楚,还谈什么别的,跑吧,保命要紧!”见他发愣,许耽大声催促着。
他现在也没别的想法了,只想着保住一条小命。如果能靠出卖曹豹实现这个愿望的话,他倒是毫不犹豫的就会去做。只可惜,从青州军的喊话听来,对方已经把他和曹豹的名字并列,当成了首要战犯。
这一步踏出,果然没有回头路了。
他们俩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无论收拢残军还是什么别的,都得依靠曹豹,所以,也只能共进共退到底了。
“……嘿嘿,那也未必罢!”憋了半天,曹豹突然咧嘴一笑,吓得许耽一哆嗦,怀疑是不是对方受刺激太过,已经失心疯了。
“豹子,你……”
“二蛋啊,你还没看到吗?那里……”曹豹的笑声越来越大,只是笑得殊无欣喜之意,倒像是在哭一样,突然他抬手向西南方向一指,嘶声道:“是阙宣啊!阙宣终于来了啊!”
第五九五章送羊入虎口
“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回荡在山水之间,本意应该是要示威于敌,鼓舞士气,但此情此景之下,听起来更像是一曲挽歌。
阙宣姗姗来迟。
阙宣目瞪口呆。
曹豹猜的没错,擅长隐藏自己,明哲保身的陈登确实在战前就走了。被曹豹抢先一步,阙宣也确实很火大。
不过他也没办法,阙家是土豪没错,但和有官方背景的强豪曹豹比起来,他的军队还是有所不足的。曹豹军船多,组织程度也高,两军齐头并进的时候还不觉怎样,突然一发力,阙宣也只有望尘莫及的份儿。
既然跑不赢,他干脆连跑都不跑了,慢悠悠的跟在后面,打定主意坐山观虎斗,然后去捡个便宜。
按照他的预计,王羽应该不会和曹豹正面硬碰,就算碰了,也很快就会败走。等到王羽败走,他再加速前进,去夺郯城。
所以,他更改了行军路线,在浅滩渡河,从沭水的东岸移到了西岸,并且派出了大量斥候,侦察战场的情况。
最开始,得知青州军正和曹豹激战的消息,他乐得差点没从软轿上翻下来。佛家虽然讲究不怒不嗔,可他对被曹豹抢先一步这件事却始终不能释怀,听到曹豹和王羽打得你死我活,他笑得嘴都合不拢嘴了。
打吧,打吧,打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才好呢!最好就是两人同归于尽,那样的话,未来的几年中,朕做梦都能笑醒。
阙宣当即下令,放慢行军速度,想着等到两边打得差不多了,再去收拾残局。如果说,阙宣闻讯之前的行军速度已经和乌龟差不多了,闻讯之后。阙宣军的行军速度就只能用蜗牛来比拟了。
但阙宣的悠闲没能持续太长时间,很快,随着东岸某处发出的一支奇怪的响箭在天空炸响,前方的战局形势遽变!
听到赵云的轻骑奇兵突出,用骑射战法压得曹豹军无法抬头的最新情报时,阙宣的脸变得铁青一片;得到曹豹军出现大规模溃逃的消息后,阙宣的脸色渐渐发黑;还没等他改变策略。隐雾军客串的铁骑也杀出来了……当时,阙宣这位天子的脸都开始发紫了,眼睛更是变得绿油油的。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才智高绝之士在和盟友配合作战的时候,转过唇亡齿不寒的念头。死道友不死贫道,顺便把道友的法侣财地一并接收。这是包括阙宣在内的智者们,对盟友的最高期望。
其中绝大部分人都失败了,成了可供后人吸取教训的前车之鉴,成功者寥寥无几。但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在嘲笑失败者的同时,他们往往更愿意把自己代入到成功者的位置,阙宣就是这样。
可想而知。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轨迹,开始与失败者重合起来的时候,受到的打击,将会是多么的沉重。
当然,阙宣到底不是普通人,在最初的心灰意冷之后,他很快重新打起了精神。当即立断的下令,抛弃辎重,全力行军,直取马陵山战场!
局势很乱,但他的思路没有乱。
曹豹的大军毕竟不是泥捏土塑的,青州军纵然获胜,也不可能毫发无损。更何况。为了彻底消除曹豹的威胁,青州军至少得发动一定规模的追击才行。
这就是他的机会!
苦战之后,青州军的体力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在追杀之中再乱了阵型。肯定不会是自己这蓄势已久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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