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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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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没等这个念头发芽,发酵,刘虞便浑身一震,像是裸身掉到了冰窟窿中一样。只见两面大盾一开,露出了一个披头散发,被五花大绑的囚犯。
押送的士兵一脚踹在那人的屁股上,直接摔了个狗啃泥,另一名士兵快步抢前,一脚踩在那个倒霉蛋的腰上,一手抓着对方的头发,将其硬扯起来,露出了一张满是血污的脸。
“刘使君,可认得此人否?”
“……是王将军!”刘虞仔细分辨了一下,很快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王门!
“我家将军有令,如今你已无路可逃,若肯早早自缚出降,向我家将军磕头认错,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若要一条路走到黑,那也无妨,只要你别后悔就行……”
说着,喊话者挥挥手,两名押送士兵各自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剔骨刀,应声俯下身去。随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了狂野,惊得城头守军差点握不住战刀。
众目睽睽之下,那几人竟是将王门活剐了!
没人觉得公孙瓒残暴或是怎样,这是个崇尚忠义的时代,王门这样的叛徒,怎么收拾都不为过。只是这场景太过恐怖,让城头的守军感到了彻骨的冰寒。
“公孙匹夫,公孙匹夫,你怎敢如此,不怕天下人悠悠之口么,不怕……”刘虞又气又怕,指着公孙瓒的将旗,破口大骂。只是风寒剥夺了他的大部分力气,守军人人胆寒,谁也不敢替他当传声筒,公孙瓒又哪里听得到他的骂声?
反正公孙瓒也没指望刘虞能投降,否则他就不会开出磕头认错这种苛刻条件了。远远看到刘虞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公孙瓒心怀大畅,挥挥手,喝令道:“敌胆已丧,传令攻城!”
“呜呜……呜呜……”
鼓角长鸣声中,公孙军潮水一般涌向了居庸这座孤城。
第六九三章胡尘遮天
战事一度陷入了胶着。
公孙军生剐叛徒,先声夺人,但毕竟不是很擅长攻城,准备的攻城器械也太过简陋了些。而守城的数百残兵本是刘虞的门客,后来由麴义全权负责整训。麴义的先登营本就有敢死队的味道,这些门客经他的训练后,也算是名符其实的死士了。
居庸城不大,某种程度上也有利于兵少的一方集中兵力,结果就是刘虞硬生生顶住了公孙瓒的猛攻。
当然,守军毕竟势穷力孤,防守完全是靠人命往上添,攻城战进行了三个多时辰,攻击一方和防守一方的伤亡率几乎持平。
而公孙军高达两万之众,有的是人力可以轮换,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伤亡,但刘虞军却只能死撑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惨烈的攻防战从清晨一直进行到了下午,冬天日短,太阳在中天没停留多久,就开始向西倾斜,像是被惨烈的战斗吓到了一样。
刘虞很清楚,离黑夜越近,生的希望就越高。在冬夜里强行攻城,对士兵的伤害实在太大,黑暗和寒冷的共同作用下,非战斗减员会大幅增加,只要公孙瓒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就不会发疯连夜攻城。
但这这个认知并不能给他带来希望,就算对兵事再没了解,到了日头西斜的那一刻,他也意识到末日的来临了。
他的五百亲卫只剩下了最后二三十个,敌人却像是无穷无尽一般蜂拥杀上。
公孙军的云梯虽少。但居庸城的城墙也实在太矮,训练有素的骑兵可以很轻松的从马上抛出钩索。直接荡上城墙。
更可怕的还是弓箭,每两拨攻击的间隙,都有成片的箭雨将城头整个覆盖,造成大量杀伤。被守军用战刀驱使助战的千余民壮,至少有半数是死于这样的攻击之下。
对守军造成严重杀伤的,是那些时不时会在激战之中窜上来的冷箭。公孙军中神射手的比率比普通的军队高出一大截,居庸城低矮的城头正利于他们全面发挥。
“吾乃汉室宗亲,朝之重臣。竟死于此乎?”斜倚在城楼的窗口前,刘虞发出了不甘的呐喊。
他不甘心啊,如果上天一定要磨练自己,至少也要让自己撑过今天吧?许攸正在草原上奔走,鲜卑的军队正在集结,只要再多一天,援军就会蜂拥而至!上天怎能如此吝啬。连这么卑微的愿望都不给自己呢?
也许,如同子图说的那样,援兵不会来了吧?自己已经被抛弃了,所以,有没有那一天时间,已经无关紧要了。
可他依然觉得愤懑。以自己的身份,怎么能以这种形式,死在这种地方呢?
自己这样的人,纵然要死,也应该在金銮玉阙之中。群臣环绕之下,郑重交托国事之后。方阖然长逝,引动满城恸哭之声,天下同哀。而不是像个老鼠一样躲在城楼里,苟延残喘,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死狗一样拖出去示众,然后惨遭千刀万剐之刑。
整个上午,刘虞脑海中都充斥着王门惨死的模样,他的风寒本就很重,再受了这样的刺激,竟是直接倒地不起,眼见着就垂垂待死了。
刘虞并不以此为忧,反倒有些庆幸,如果就这么死了,就不用忍受公孙匹夫的羞辱了,将来史书上,也会记载自己誓死不屈,抱病督战,最后光荣战死的光辉事迹。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亲卫们再多支撑一些时间,哪怕只是片刻也好,以成就自己的英名。
……
田豫看看天色,又向周围的旷野眺望了几眼,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色,眼见城头上刘虞的亲卫还在负隅顽抗,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谏言:“主公,居庸城孤悬在外,不宜多做停留,刘虞如今已经势穷,何必还拘泥于生擒?不如还是放火烧掉城楼,尽早收兵吧。”
“这是什么话?”公孙瓒浓眉一轩,看向田豫,眼中已经带了不满神色,他用马鞭指点着城头:“老匹夫欺吾久矣,今天不把他拖出来示众,让所有人都看看他到底是沽名钓誉,还是真的表里如一,吾岂能甘心?”
“鲜于辅、阎柔那一干杂胡已经在蓟县被吾击败,一路追击至今,也不见他们的踪影,显然已然知机,遁逃往塞外去了。檀石槐死后,鲜卑人便已外强中干,便是没有鹏举贤弟的大军,他们又岂敢造次?无须多虑!”
“可是……”田豫还想再劝,公孙瓒却猛一摆手,断喝道:“不必多说,别说鲜卑人未必会来,就算魁头、骞曼和解,并肩而来,又何惧之有?鹏举贤弟北上虽是一片盛情,但某纵横北疆几十载,岂有托庇于人之理?他们不来便罢,若敢来时,正要他们见识汉军的威武!”
田豫知道劝不动公孙瓒,看看城头,叹息着按上了刀柄。劝不动公孙瓒,就只能尽快解决战斗,刘虞残存的亲卫中,颇有几个武艺高强的,只要除掉这几个人,就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忽然,远处传来剧烈的马蹄声。田豫和公孙瓒都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几乎同时扭过了头去张望。在暗红色的天空下,他们看见了一面挥舞着的白旗,白旗后,是横亘整个旷野的黑线。
虽然是白旗,但没人会将对方当成来投效的义勇,因为白旗上是有图案的那是一匹狼,张牙舞爪,凶相毕露的凶狼!
“鲜卑王旗……是魁头!”田豫失声叫道。草原的游牧部族拿来做图腾的东西很多,其中狼,和中原的龙一样,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有资格将狼做为图腾,画在战旗上的。只有称雄草原的鲜卑人,而鲜卑人中。名义上的王者,正是中部鲜卑的魁头。
“骞曼也来了,好贼子,竟然真的和解了!”公孙瓒眼中精光闪烁,紧紧的盯着紧随在白狼旗之后的一杆黑狼旗。旗上的狼没之前那匹那么张扬,像是一只狼崽子,檀石槐之后的鲜卑大人是和连,骞曼正是和连之子!
“传我将令。后队变前队,准备迎敌!”公孙瓒虽惊不乱,振臂高呼。眼下的形势虽然凶险,但他打了一辈子仗,类似的凶险场面不知经历过多少,哪里会被吓到?
“喏!”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田豫众将慨然应诺。
已经出现的敌人就超过了万数。看这架势,胡骑至少也有三万,超过五万也不奇怪。但没什么,做为汉军之中最善战的边军,何惧以寡敌众?
“准备迎敌!”
“呜呜呜……”袭击者和抗争者同时吹响了号角声,一方凶残而势在必得。一方坚定而誓不低头,看起来是个平分秋色的场面。
然而,下一刻,更多的号角声和更大的烟尘从西北方骤然升起,很快弥漫了整个天空。遮天蔽日,公孙瓒和田豫众将尽皆色变。
烟尘之中。不断有画着各种动物的旗子若隐若现,有狗,有狐狸,有马、兔子,甚至还有天鹅!
画工很差,狐狸看起来像狗,狗看起来像马,只有天鹅看起来还像那么一回事。但幽州众将的心都是猛然一沉,这些看似可笑的破烂旗子背后,代表的意义却一点都不可笑。
狐狸,是中部鲜卑中,除了分裂的王帐之外,最强大的慕容部的象征。其首领慕容弘狡诈多智,在鲜卑族中向有狡狐之称,在魁头和骞曼的争端中,他一直左右摇摆,大捞好处,在短短十年内,将势力扩大了好几倍。
魁头、骞曼之后,慕容部的出现,代表着中部鲜卑全部力量的集中!
而狗、马、兔子等图腾,代表的意义更加惊人弥加、阙机、素利,他们是东部鲜卑的三大首领!
弥加对檀石槐忠心耿耿,故而以忠犬自命;阙机不擅机变,为人踏实勤恳;素利打仗韧性不足,逃跑却很快,在部族冲突中极少吃亏,所以是兔子……他们的出现,代表着东部和中部两大鲜卑势力已经联手。
而天鹅……公孙瓒对其代表的意义并不是非常熟悉,只是听人说过,似乎西部鲜卑的拓跋部是以此为图腾的。
西部鲜卑东起上谷、西至乌孙,部落分散在极其广阔的区域内,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根本无法完成集结。拓跋部离得最近,所以他们出现了……
在檀石槐死后,四分五裂的鲜卑部族再次集结在了一起!
烟尘蔽日,胡尘滔天,天空都变得阴暗起来,胡骑叫嚣呼喝着纵马狂奔,瞬间铺满了整个旷野,无边无际的冲杀而来。鲜卑胡酋全数在此,兵马何止十万?
“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城楼上,像是只剩了最后一口气的刘虞猛然跳起,欣喜若狂的望着漫天的胡尘,狂笑不止:“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公孙匹夫,今次看你还不死?”
魏攸在一旁看得已经呆了,不是为了援兵的到来,而是被刘虞的疯狂吓到了。
这样的胡骑大军,会这么巧,在最后一刻赶到?不可能的。再怎么乐观的思考,也只能得出对方把居庸城当做棋子,利用守军最后的力量对公孙军造成消耗,然后再发动进攻的结论。连拓跋部都来了,之前的准备工作何止数月?
不单是棋子,而且是弃子!
如果鲜卑人有心营救刘虞,只要早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就足够了,他们都用不着发动进攻,只要让公孙瓒发现他们的存在,后者就只能放弃对居庸城的围攻。
可是他们没有,他们将刘虞最后一点剩余价值都利用起来了……嗯,或许还不止,等到刘虞死后,他们还可以举起为刘虞报仇的旗号,继续与青州军作战。
听说人之将死时的头脑格外清楚,魏攸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样,前因后果一瞬间就想得清楚透彻了。可刘虞呢,他这样兴奋,难道是说,他自以为还有生机?又或者是……
“国让,烧了城楼!”虽然意识到了形势的危急,但公孙瓒还是忍受不了宿敌的嚣张。
“烧吧,烧吧!公孙匹夫,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刘虞挥舞着双手,疯狂大笑:“吾乃汉室宗亲,朝廷栋梁,岂是……”
声音戛然而止,刘虞就保持着那个张牙舞爪的姿势,中止了所有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一阵寒风吹过,把他整个人给冻结了一样。
“主公!”魏攸大惊扑上,用手指在刘虞鼻下一探,发现气息已然冰冷,后者最后的兴奋竟然是回光返照,就这么死了。
魏攸终于明白了,原来主公什么都明白,他知道自己的可悲和可怜,只是始终不承认,最后的疯狂举动,看似对公孙瓒的嘲笑,其实何尝不是他对自己的嘲弄呢?
田豫看向公孙瓒,后者坚定点头:“点火!”
带着一缕缕青烟,几十支火箭被射上了城楼,强劲北风中,烈火熊熊燃起,公孙瓒最后望了一眼居庸城,奋然转身,扬起手中长槊,振臂高呼:“儿郎们,随我……杀胡!”
“杀胡!”两万边军同声呐喊,迎着漫天胡尘,毅然决然的迎击而上!
第六九四章当仁不让
位于范阳郡中心地带的逎县,在景帝时代,曾一度做为匈奴降王陆疆的侯国而存在,现在却是魏延麾下的隐雾军的驻军之所。
在幽州,公孙瓒和刘虞的势力本就犬牙交错,地方官员都是墙头草,谁强就倒向谁,两边都不得罪。
公孙瓒此番兴兵,来势汹汹,身后又有青州的三路大军撑腰,一路上自然没什么不开眼的人跳出来妨碍。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公孙瓒也没在这些人身上多费力气,象征性的征发了些钱粮就过去了。
他的做法节省了不少行军的时间,但同样也留下了一定的隐患。特别是蓟县之战后,集结起来的地方势力联军被打散,有的不知所终,也有一些人回了老家。
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人不甘心失败,回家后开始各种兴风作浪,对公孙军的后路造成了一定威胁。
邹丹的兵力不多,围城就已经很勉强了,一时无力应付这些骚扰者。等他和魏延取得联系,得知对方来增援后,就摆脱魏延,请对方帮忙清剿贼众,稳定地方。魏延此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当然不会推脱。
他麾下兵力本就不多,再分兵就显得太过单薄了,所以他将驻地选在了逎县这个四通八达的地方,派出了大量斥候,何处有事,就向何处进兵。
而且逎县距离涿县也不远,只有三四十里路程,若邹丹的围城军发生变故。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于是,在十二月十五。也就是魏延刚刚接到王羽的急令,正觉惊疑不定之时,涿县方面也传来了另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
“什么?邹将军要撤围北上?这是何故?”魏延惊的差点跳起来。
按照王羽的命令,于禁的羽林军会以巩固灵丘、广昌的防线为优先考虑。这个命令倒是不难理解,广昌地处恒山东南,是太行八径中,飞狐道的出口所在。
飞狐道,是连接河北平原和桑干河盆地的一条捷径。而在刘虞主政的幽州,桑干河流域本就胡人的饮马之所。
之前赵云就是从飞狐道进入代郡,意图遮断鲜卑与刘虞的联系。当年张纯勾结鲜卑、乌桓入寇,鲜卑人走的也同样是这条捷径。
现在王羽有了新的判断,认为鲜卑人有可能抛弃刘虞,大举进犯,飞狐道的防御就变得相当重要了。若是防御不周。被胡骑通过飞狐道进入冀州,倾泻而下直入空虚的冀州腹地,局势很可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而羽林军变更进军路线后,辎重运输就变得艰难起来。
田丰虽然在数日前就到了毋极,但他毕竟只是个人,两郡之地拨乱反正。安抚地方,再加上给大军运输粮草这么多事务压在一起,没乱成一团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再指望他在短时间内就做出成效,也实在太过苛求。
所以。羽林军的进兵速度不会太快。
前锋的纪灵本来已经到了唐县,随时可以进入范阳境内。但王羽命令一到,为了抢先手,他又转向北行,去飞狐道了。等于禁的主力到达广昌,完成布防,再分兵来范阳,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邹丹若再一走,范阳境内就只剩了魏延的五百军,要面对的却是潜伏在暗中的大量敌人,还有麴义的三千精锐,这安定地方的任务还搞个头啦?
“启禀将军,邹将军说前方急报,鲜卑三部会盟,并胡骑十余万,在居庸城一带围攻公孙将军……形势危殆,救兵如救火,他和蓟县的单将军必须前往救援!”
“三部会盟?真的被孔明给料中了!”魏延听得目瞪口呆。
王羽知道军情变化极快,也没指望自己在千里之外的遥控能如臂使指。所以,他下达给众将的命令,都不是死命令,而是包括对战局现状,以及接下来的变化趋势在内的整体分析。众将都可根据自己的判断,采取自己认为合理的对策。
因此,魏延对命令的来由和始末并非一无所知。
现在的局势,比诸葛亮预计的还要糟糕。诸葛亮预计的只是中部鲜卑和鲜于辅等人联手对付公孙瓒,东部鲜卑与乌桓合流,进攻东线。在这个基础上,王羽又做出了扼守飞狐道,加强漂榆津防御的决策。
谁也没想到,四分五裂的鲜卑人竟然重新集结了!
公孙瓒孤军深入,正好撞进了敌军的陷阱,而青州军这边,为了策应公孙瓒的行动,军力分散得很开,根本无法集中主力救援。邹丹和单经自行去救的话,不管成功与否,刘虞的余部都会死灰复燃,形势一下子变得非常棘手了。
“事不宜迟,备马!本将这就去见邹将军,与他当面分说明白!”
……
是夜,雍奴城内,徐晃的眉头也皱成了川字。
摇曳的灯火下,单经的求援信显得有些昏黄,连着字迹都带上了一层血色,再加上字字泣血的内容,令得一向极有决断的徐晃都是踌躇不下。
“先前牛气哄哄的叫咱们不用去蓟县帮忙,像是防贼似的,现在又跑来苦求援兵,单经这厮真当别人是傻的么?”李乐骂骂咧咧的说着。
胡才也是气哼哼的:“救援?他说的倒是容易,弟兄们赶了几千里的路,刚喘上一口气,又要急行军去救人,他当咱们是什么?六丁六甲的天兵么?可以随意召唤的?”
“公明将军,绝对不能听单经的!”
见徐晃迟疑不决,李乐不骂改劝,苦口婆心道:“主公信上说得明白,胡虏处心积虑,又有杂胡暗中窥视,咱们若是全师西进去居庸城,没准儿就会被乌丸那些畜生抄了后路!漂榆津那里已经屯了几十万斛粮食,要是有个闪失,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啊!”
胡才紧跟着附和道:“粮食还在其次,单经急红眼,什么都不顾了。他和邹丹一走,蓟县和范阳就全空了,到时不管能不能救下公孙将军,都很难退回来。咱们要是不动,多少还能接应一下,要是咱们也跟去了,就等着被人包饺子吧。”
关平也沉声说道:“将军莫要忘了,子龙将军日前已经出塞,应该会识情况设法策应救援,我军还是按照既定战略,固守东路的好。一旦东路有失,被乌丸攻入冀州境内,截断两州之间的驰道,整个河北恐怕都会动摇。”
徐晃握着信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轻轻放开,任由信纸落在桌上,长叹一声:“诸君所言,吾岂有不知,只是,只是……坐视友军败亡这种事,从未在我骠骑军身上发生过,若是……晃此身此名不足惜,恐污了主公的一世英名呐。”
一听这话,三名副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比起魏延的为难,徐晃的处境只会更艰难。魏延兵少,责任也轻,而徐晃负责的却是整个东路。正如三副将提醒的那样,一旦东路出事,别说北征大计,搞不好整个河北都会陷入危机,不能不谨慎从事。
另一方面,邹丹只是通知魏延说自己要走,让后者有个准备。单经却是老实不客气的直接求援,对徐晃来说,又成了个大难题,应也不是,不应还不是。
李乐跺跺脚,忿然道:“好好的齐头并进战略,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啊?都是……唔。”话没说完,嘴就被胡才给唔住了,但未尽之意却是明摆着的。
公孙瓒争强好胜,轻敌冒进,结果造成了现在的危局。
徐晃并没追究的意思,这两个出身黄巾的副将一向口无遮拦,却没什么心机、城府,何况他们说的也是事实。
放下单经的求援信后,他一直盯着舆图在看,良久,终于理出了些头绪:“东路万万不得有失,这是先决条件,其次,幽州盟军那边,我军也应尽量策应,若有可能的话,范阳的文长也需要援助……”
听徐晃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三名副将脸色都是一松,等听到后面,李乐和胡才已是面面相觑,相对沉稳的关平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的表情。
“将军,您不会是要分兵吧?”
临战分兵可是大忌,如果徐晃提到的这几个地方都要顾及到,泰山军的防线将会拉成一条长长的曲线,最后变成处处都能照顾到,处处都照应不好的悲剧阵型。
“分兵是必要的。”面对关平的质问,徐晃居然很坦然的点了点头:“坦之,你先别急,你仔细看看舆图,现在的形势就是,除非我军放弃北征计划和幽州盟军,大踏步后退,否则就至少要确保渔阳南部、拒马河南岸,以及蓟县的安全……”
蓟县是幽州的中心,拿不下这里,就无法控制幽州。渔阳、范阳是确保蓟县安全的两翼,也是防止胡骑向冀州突破的前沿阵地,同样不能有失。
“眼下我军各部较为分散,只能由我军来担起这个重任。”徐晃肃容道:“全军西进自不可行,但对盟友的策应却是义不容辞,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做到两面兼顾。”
第六九五章全线被敌
漂榆津。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建设,这个地图上都没有标示的小港口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排排整齐的木栅栏林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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