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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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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周的高声质问,打破了静默,也提醒了贼兵头目们,遇到无法抗衡的敌人时,按照本能的驱使,远远逃跑才是王道。

连很多齐周的嫡系部下,都不肯等自家老大下达命令了,他们争先恐后的奔向战马,翻身上马,催马便逃。一边跑,还一边丢东西,武器、盔甲、弓箭、干粮……除了马鞭之外,他们把所有能丢的东西全部丢掉,甚至有人不顾寒冷的将身上的厚皮袄都扔了。

眼看着就是正月了,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把皮袄丢掉,纵马狂奔,用不着别人去杀,自己跑出几十里,命也就没了大半条。

这种常识性的东西,那丢袄的人自然不会不知道,只是在他的心目中,冰雪和寒风再可怕,也没有王羽可怕,他宁愿在风雪中冻饿而死,也不愿意继续面对王羽和他的铁骑。

齐周是最后一个上马的,部众已经逃散了大半,他即便想顾全义气,也没实力去助战了。何况他本也没那个胆子,之所以晚走一步,只是因为他对麴义还抱有一丝希望,想着对方有可能还有什么杀手锏没出。

他毕竟是麴义啊,最擅长克制骑兵的麴义!

而且,若非还有信心,在溃败之势渐成的当口,他的将旗为何不退反进,迎着敌军的铁骑杀上去呢?

就这样,怀着最后一丝侥幸,齐周见证了先登营的最后一刻,在青州铁骑不知名的凌厉战法之下,麴义的最终反击瞬间被绞杀成了碎片,将旗,倾覆在了乱军之中。

齐周转身,挥鞭,带着最后的几十个喽啰,抱头鼠窜。

王羽压根就没留意齐周的举动,因为有了吕绮玲和张辽在前,他这次虽然随军一起冲锋,但一直落在后阵,因此显得很闲,有时间观察和思考。

而越是思考,他对那位几百年前,创下此阵的前辈就越佩服,只觉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会让他感慨若此,不是因为阵型的创新,这种创新,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就有无数兵法大家做过了,如孙子、吴子这样的超级高手,创新的兵法又何止一两项?

但霍去病的车悬阵完全不一样,这项战法最大的成就不是军事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摧枯拉朽,挡者披靡,这是文言的说法,说白了,就是畅快淋漓的碾压。无论前方是高山还是大河,又或无边无际的瀚海荒原,只要空悬的车轮旋转起来了,就能一往无前的碾压过去。

王羽很怀疑,霍去病创立此阵,到底是因为苦心造诣的想打赢匈奴人,还是单纯的要享受碾压的快感。

这项战法和其他战法完全不一样,不需要运筹,不需要算计,只要看到敌人,将兵器指向敌人,和身边的伙伴一起冲上去,接下来,就只剩下享受碾压对手的快乐了。

这是他所知道的,最霸气的一项战法。

徐荣改进此阵,将其用在步兵上,那股霸气和犀利,就已经初见端详了。现在,王羽依靠徐荣留下的阵图和训练方法,借助精于骑战的赵云、张辽、吕绮玲之力,终于将这个阵法重现于世的一刻,这股雄浑的霸气如同火山一般的爆发了出来,让他自己都为之震惊,并为之沉醉。

拥有绝对的实力,再配上这股霸气,世间还有何人能挡得住自己的脚步?现在的这支铁骑,完全当得起第一强兵之名了吧?

“王鹏举!”思绪飘忽间,前方的阵势突然受阻,一声如同受伤的猛兽般的咆哮声传来,王羽抬眼看时,一个浑身浴血,却依然奋然挥戈的身影赫然在目!

是麴义!

第七零七章死亦瞑目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王羽掀开面甲,低声吟哦,忽地扬声问道:“麴义,事到如今,你还不知大势所向,要负隅顽抗到底吗?现在回头,为时未晚!”

麴义身旁还有数十个亲卫,在全军溃败之势已成的一刻,这些人依然聚在主将身边,像是一块坚硬的礁石,硬生生顶住了铁骑的狂潮。

先后有数队骑兵与其遭遇,结果无往不利的车悬战法却在这里受了阻,虽然整体大势没有改变,但车轮流畅的运转碾压中,还是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因素。

当然,麴义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发动逆袭的时候,他身边足有数百精锐,其中包括了他最后的老班底。等他终于看到王羽将旗的一刻,身边的亲卫连两成都没剩下,而且骑兵落马的数目,还不到他伤亡人数的三分之一。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咳咳,好,好诗!”

麴义将诗句反复念了两遍,不由大笑起来,笑不几声,又是一阵猛咳,连吐几口血才缓过气来,显然已经受了重伤:“麴某纵横一世,为不止一位主公效过力,打败过不止多少对手,不想却是你这个敌人最知我心,这也算是上天对我的嘲弄了吧?”

王羽眉头轻皱,听出了麴义誓死不降之意,对方的选择让他很不理解。若说为刘虞尽忠,后者明明已经死了,而且间接杀他的人很多,自己算不上最显眼的那个。至于理念什么的,现在青州对豪强已经不向先前那么严苟了啊。

“冥顽不灵之辈。多说何益?杀之可也!”没等王羽开口问询,吕绮玲杀气凛凛的叱喝声便在身侧响起。

转头看时,正见女孩取下面甲,露出了气得通红的俏脸,王羽知道。女孩这是心疼损失了。

做为骑兵主将,吕绮玲对部队看得比王羽这个主公还要重,战前研究过麴义的战法后,驱马攻敌的对策就是她想出来的。

这招虽然当时减少了近百骑兵的战力,但落马的骑兵都是有准备的,不会造成伤亡。顶多就是损失些马。军中本就不缺马,现在打到了幽州,就更没有缺马之虞了,只要损失的不是演练过战阵,训练有素的那些战马就行。

之后的战斗中,由于铁骑犀利猛烈的攻势。先登营很快就失去了抵抗之力,先后落马的骑兵也不过两三百。眼看着就是一场全胜了,结果麴义突然跑出来逆袭,损失一下子增加了近五成,吕绮玲别提有多愤怒了。

要不是王羽先到一步,麴义的尸体现在只怕已经挂在她的戟尖上了。

“绮玲,你且去助文远清除残敌。这人留给你处置便是,现在某还有几句话问他,却不急着动手。”王羽摆摆手,示意女孩稍安勿躁,誓死不降的名将他也没少遇到,除了对关、张显得有些婆妈之外,他基本上算是杀伐果断,对麴义,自然也不会太过婆妈。

“这位,就是吕温侯的那位千金了吧?将门虎女。名不虚传。”

初见吕绮玲的刹那,麴义愣了愣神,在烈火铁骑的阵容中,这位挥舞画戟,凶猛如虎的领军之将还是很乍眼的。麴义本以为对方是青州的哪位大将,甚至是王羽本人,没想到竟是个女子。好在他很快想到了当日比武招亲的传闻,便也释然了。

点点头,他转向王羽,提议道:“王将军有话说,某何尝没有疑问,若是不能当面相询,恐怕死了都闭不上眼。不如这样如何,你我轮番提问,有问必答,问答之后,再了却此战,如何?”

王羽自无不允,连怒气未消的吕绮玲都来了兴致,放弃了去清剿残敌的任务,留在原地当起了听众。

见王羽点头,麴义毫不谦让,直截了当的问道:“王将军,你今天用的应该就是霍骠骑的车悬阵了吧?可据我所知,此战早已失传,顶多也只有根据军中老卒所述,拼凑出的一些残本,形似而神非,莫非……你果然得了神人传授么?”

“……也可以这么说。”王羽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他也不知道徐荣到底怎么搞到完整阵图的,不过仔细想想,卫霍时代,儒家还没独大起来,以墨家的作风,在那场轰轰烈烈的匈奴反击战中有所表现也不奇怪,如果有墨家高人在骠骑军中效力,通过观摩和切身体会,把阵图还原出来同样不是没可能。

只是其中的缘故,却不好解释太多。

青州的现行政策,严格来说,很有几分墨家的风格,若是再爆出自己得了墨家传承的真相,说不定会引起误会。墨家的理念很好,但兼容很差,墨家子弟中,越高明的,脾气就越顽固,就像徐荣那样,给人的感觉好像随时会以身殉教那样。

未来,还是要百家争鸣,然后慢慢融合的,王羽可不想因为徐荣传授的兵法,在自己身上打上墨家的烙印,致使青州的政策发生偏移。

反正麴义自问自答了,他也犯不着详细解释,神人传授,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吃得开的。

王羽答的随意,麴义却也不肯吃亏,他紧接着前面的问题继续问道:“既然是神人传授,应该也有破阵之法吧?”

“笑话!”他话音未落,吕绮玲已是冷笑出声:“车悬阵只有我的部属能用得了,别说没有克法,纵然有,我为什么要宣之于众?怕自己麻烦不够多吗?”

“此战胜负已决,麴义将死之人,不过是想死个明白罢了。”

麴义嘴里回答,眼睛却瞬也不瞬的盯着王羽,语气低沉:“某自幼便在西凉,至今身经何止百战?自忖对克制骑兵战法已然炉火纯青,可今天却是一败涂地,心服口服。此一问王将军又何惧有之?”

王羽想了想,轻声答道:“有法故有破,没有什么兵种或战法是无敌的,不过这车悬阵乃是霍骠骑封狼居胥的利器,至少他面对的敌人。是没有克制之法的……”

“也就是说……”麴义敏锐的听出了王羽的话外之音,眼睛顿时一亮:“破阵之法,当在中原军阵之道中寻?”

“其实,今天这一仗就有点破阵的意思了吧?”王羽微微颔首,却没做出正面回答,而是环顾战场的惨烈景象。先登营伤亡极大。但铁骑也不是毫发无损,若非先行用计,伤亡只怕会更大一些。

“这哪里算得上是破阵?不过是情急拼命罢了。”顺着王羽的视线四下看看,麴义惨然一笑:“王将军若有心相告,不需详述,只需提点一句。让麴义死得瞑目,便足见盛情。”

王羽沉吟道:“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克制之法,还未曾真正显名于世,本将也未操演编练过,能否克制车悬阵,还在两可之间。若是你一定要问。本将只能告诉你一个阵名……”

“无妨,有阵名便足矣!”麴义的回答斩钉截铁,不见一丝犹豫。

王羽说可以的时候,吕绮玲可急坏了,车悬阵今后可是她的法宝,哪能随便把克制之法说出来呢?麴义虽然死定了,但这里还有很多人呀,秘密只要说出口,还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么?

但一路听王羽说下来,竟然只剩了个阵名。于是她不着急了,好奇心大起,消消停停的侧耳聆听起来。

“阵曰……”沉吟片刻,王羽轻轻吐出两个字:“撒星!”

“撒星?”麴义和吕绮玲都睁大了眼,在记忆中搜索着读过的兵书。却完全找不到相关或者只是沾点边的信息。

“真有这个军阵?”吕绮玲好奇心起,不过也没忘了保守秘密的事,凑到王羽耳边轻声问道。

野蛮女友也有小儿女情态,女孩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打着转,王羽的情绪陡然放松下来,心中不由得轻轻一漾,抬手在女孩鼻尖上轻轻一点,柔声答道:“骗谁也不会骗你啊。”

“少来。”神经再大条也是女孩,吕绮玲感受到了那股暧昧的气息,娇嗔着转过头去,晒道:“撒星,听这名字就不正经。军阵不管怎么变化,是什么形状,都是要集结在一起作战的,哪有撒出去散开的道理?我看呐,你肯定是看人家名不长久了,故意忽悠人的……”

“咦?”吕绮玲和王羽打情骂俏,其他人都偏开了头,独有麴义一直冥思苦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这话,他猛然惊呼出声,眼中异彩闪烁,竟像是想通了什么关节似的。

“撒出去散开,撒出去散开……原来如此,竟是如此!”他越说越激动,最后一抱拳,满面欢喜道:“王将军,麴义受教了,古人云:朝闻道夕可死也,义死而瞑目,全仗将军大德!”

“你明白了?真明白了?怎么突然明白了呢?”吕绮玲急了,看麴义这么激动的样子,不像是在做假,可他能明白,其他人也有可能明白,这下不是坏事了么?看这样子,好像还是自己提醒的……哇呀,自己这个孽可造大了耶!

“放心。”王羽拍拍吕绮玲的手,示意无妨,转向麴义,拱拱手道:“恭喜正理悟道了,不过古人也说,学以致用,难道将军不打算再打造一支强军,令得此阵真正现于世间么?”

“王将军想问的,应该就是这件事吧?”

麴义摘下头盔,随手扔开一边,坦然答道:“今日获胜,王将军全取幽州,克定边塞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以将军的本领,将来骠骑军的骑兵队伍肯定越发壮大,只有你用骑兵压制别人的份儿,哪里需要什么克制骑兵的军阵?义纵降,亦无用武之地。”

“何况,义与将军理念有异,对将军天下大同,人人如龙的理想着实不能苟同。人自降生,就已经分了三六九等,世家名门,当然强过乡间草民,若非有这些差别,不能福萌子孙,还有谁会争那王侯将相之位呢?”

“既然会争,那迟早还是会分出差距的,将军的用心虽善,但未免太过理想化了一些。恕我直言,将军若非执拗于此,凭将军的人品武功,便是称孤道寡,取汉代之又有何难?只消将军愿意,那些名士岂有不蜂拥而至,争当从龙功臣之理?”

“若是如此,将军平定乱世,不是比现在容易得多,可减少不知多少杀戮么?将军不需辩解,义相信,将军这样做,肯定也是有道理的,但义不过是个庸人,没有逆天改命的志向,只能愧对将军厚意了。”

王羽点点头,不再相劝。

某种意义上来说,麴义也是个殉道者,他殉的道不是宗教,而是对门阀等级制度的认同。麴家半世流离,为的就是攀附高枝,风风光光的衣锦还乡,对高门大阀的仰慕已是深入骨髓。

若麴义改弦易辙,就相当于他把父祖辈的努力都全盘否定了,同时,也否定了自己前半生的奋斗。所以,他不会降。

“某这些儿郎,也算有些勇力,若将军不弃,就请将军尽数收录麾下,酌情安排吧。”麴义挥挥手,头也不回的指着身边的残兵,开始交待后事。

“麴大哥!”这些人都是麴义的老班底,闻言大恸,纷纷叫道。

“某本想带着你们谋一场富贵,结果却把大家带进了死路,兄弟们,是麴义对不起你们。”麴义悲声大呼,转身时,一柄利刃已是赫然在手,反掌之间,寒光闪烁,竟是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声犹未绝,壮士已逝!

“大哥!”王羽来不及阻止,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喟然长叹一声,正待说些什么,却不想异变突起。只见那几十亲卫大哭数声,然后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做出了和麴义完全相同的动作!

数十人齐齐自刎身死,和主将麴义的死法同样决绝,时间上也只相隔不过数息而已。

周围护卫的铁骑眼中都流露出了震惊神色,王羽和吕绮玲也是久久无语,良久,王羽才长叹道:“汉初田横之事,果非史家杜撰啊。传令下去,战局已定,毋须多做杀伤,开始收降罢。”

“喏!”

第七零八章战后余波

麴义自刎,数十亲卫相随,王羽虽然有些感慨,但也没有纠结的意思,实际上,他根本没空纠结。吕绮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之后,就不停的在他耳边碎碎念,烦都烦不过来。

“撒星阵到底是什么阵?真的比车悬阵还厉害?明明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到底哪个厉害?不然你什么时候也操练一支兵出来,较量一下看看,我总觉得你是在吹牛,怎么可能比我的铁骑还厉害呢?这不合情理呀……”

“咳咳,我说绮玲啊,你好歹也是一军主将,战后这些事你总得上上心吧?纠结一个阵名做什么?我本来也没说撒星阵肯定比车悬阵强,只是觉得这两座奇阵可以正面较量罢了,真的打起来,还得是看哪边的运筹更高,哪边才会赢……”

王羽试图分散吕绮玲的注意力。

他发现,女孩身上不多的女性因子,似乎都集中在撒娇缠人这方面了。别看她平时温柔不起来,但缠起人来,比后世那些缠着父母男友买苹果手机的中学女生还厉害,韧性十足,不得到满意的结果,就誓不罢休。

“说的也是呢……”王羽的办法收到了一些成效,吕绮玲对自己的铁骑还是很宝贝的,紧张的向四周张望了几眼,然后舒了口气,转过头来,轻松说道:“不要紧,有张叔叔和孔明在,这些事用不着我多操心……”

说着,她一把挽住了王羽的臂膀,腻声道:“王将军,鹏举哥哥,好相公。你行行好,别卖关子了,给我好好说说呗,就说说那撒星阵怎么运作的就行……”

“喂,喂。你不要拽来拽去了,我这就说,知无不言,总行了吧?”饶是王羽常年身在花丛中,久经历练,对野蛮女友发嗲这种状况也没多大抵抗力。被吕绮玲缠得很快就投降了。

“这才是我的好相公!”吕绮玲大喜,伸手拍拍王羽肩膀,称呼的虽然是相公,但那架势看起来倒像是在说‘好兄弟,讲义气’一样。

“其实……”

“嗯,你小声点。别让别人听了去!”王羽才一开口,吕绮玲又紧张兮兮的左右看看,然后凑到近前,大咧咧的搂住王羽的肩膀,俏脸几乎凑到了王羽的嘴唇上,这才紧紧手臂,轻声道:“嗯。现在可以开始了。”

王羽哭笑不得,难怪吕布一听说有人要娶他的女儿,架子一下就放下来了呢,这位大小姐即便放在后世,也算是很有个性了,放在现在,那就是一朵奇葩啊。

这个姿势,不是一般的暧昧啊,没看赤兔和乌骓都很不爽么?鼻孔里喷着白气,眼睛睁得溜圆。互相怒视着,随时会打起来的样子。

不过他也清楚,想尽快让这位大小姐消停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满足她的要求。只是,自己对撒星阵也是所知有限。要解释清楚,还真的不太容易。

“阵名撒星,顾名思义,就是阵型布列如星,敌骑冲来时,士兵散而不聚,使敌人扑空。等敌人后撤时,或势头已尽时,散开的士兵再聚拢过来,对敌骑进行反击……此阵专为克制骑兵而设,最适用的兵种也是长戈兵……”

“骗人的吧?”吕绮玲歪头看着王羽,脸上神情摆明了告诉王羽,她不相信。

倒不是女孩疑心病重,这阵法从情理上倒是说得通,但明显违背了用兵常理。

士卒散开,固然可以将骑兵冲阵的威力降低到极致,可那样一来,队列不就溃散了吗?骑兵可以聚散如常,因为骑兵本来不是很讲究阵型,可步兵最重队列和配合,队形散了,再聚起来又谈何容易?就算真能做得到,也不可能在骑兵冲锋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啊。

这撒星阵的运作原理,给她带来的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刚到高唐开始练兵,王羽就提出了车悬阵概念那时一样。

“这阵肯定是存在的,这点毋庸置疑,不过我知道的也只有阵名,和阵法运作原理,阵图和具体的练兵方法,就不得而知了。”王羽摊摊手,不无遗憾的说道:“麴义是最有可能令此阵复现的人,他若不死,咱们说不定还有机会见识一下,现在么,就只能追思喽……”

阵法当然是真的,撒星阵是岳武穆苦心研究出来的,专门克制重骑兵的阵法。听起来虽然匪夷所思,但就是凭着这个阵法,岳飞硬是用新招募的新兵,在兵甲不足的情况下,先后几战,连战连捷,彻底葬送了女真人精心打造的铁浮屠。

与霍去病的车悬阵一样,岳飞的撒星阵也是昙花一现,随着岳飞父子的冤死,只留下了传说,但这阵法肯定是存在的。

凭借长枪兵和方阵就能完克骑兵,本来也只存在于小说之中,没亲眼见证过铁骑冲锋的人,很难想象那是怎样的情景。如果单凭那么简单的手段就能与之对抗,并完克之,哪里还有岳飞、戚继光这样的大英雄登场?

这个时代虽然将星云集,但除了麴义之外,还真没有什么人专门研究步兵克制骑兵的战法,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训练点骑兵呢。

麴义这一死,撒星阵恐怕要成为绝响了。

虽然有些遗憾不能一睹奇阵真容,但王羽觉得也无所谓。今后将是大汉铁骑纵横天下的时代,研究如何克制骑兵,那是大汉的敌人需要考虑的事,从这个角度来想,王羽宁愿撒星阵成为绝响。

除了华夏,其他种族对阵法不可能有这么深刻的研究。步克骑的奇阵不复现,就代表着大汉铁骑所向披靡,相较于这一层的意义,奇阵的价值自然就变低了。

王羽避重就轻,将撒星阵本身的内容一语带过,详细解释起了这层意义,说得吕绮玲频频点头,赞叹不绝。

“其实,麴义离撒星阵也只差了一步而已,若是今天拿不下他,等下次再战,就算没有我的提示,恐怕也……那样一来,纵使获胜,也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先登死士,确实了不起啊。”

步克骑,最重要的不是阵法,而是勇气。没有敢战之卒,麴义也好,岳飞也罢,都不可能打败强敌。论起视死如归的勇气,先登死士实至名归,当世强兵虽众,但无一能出其右。

吕绮玲没有王羽这么多感怀,了却了心事,她开始展望未来:“好啦,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他死了,撒星阵什么的也不可能再出现,咱们的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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