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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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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纷纷收起弓箭,快速向南滑走。
阎柔见状,心情顿时一松,只觉压在心头那沉甸甸的块垒被挪开了。
单是,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
骑兵踏上冰面,不光赶走了太史慈,而且也使得冰面发生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咔嚓……咔嚓……”如果有人留意脚下就会发现,一个个蜘蛛网一样的裂缝随着马蹄的踩踏而呈现,龟裂,直至破裂!
“啊……救……噗通!噗通!”
第一声惨呼是在河中心处响起的,随即,就像突然春季提前到来了一样,整个河面瞬间开冻,仿佛被煮沸的一江春水,杂胡兵好像饺子一样,接二连三的落入水中,冰寒刺骨的河水瞬间中断了他们的惨呼。
“怎么可能……”阎柔觉得自己要抓狂了,难道上天也在帮助青州人吗?为何他们在冰上疾驰来去那么长时间都没事,自己的骑兵一下去,冰面就全都裂开了?青州人全都跑掉了,自己的兵却全都落了水?
正在惊骇欲绝时,一缕火光突然从远去的青州军手中升起,扶摇直上,最后在空中炸开,绽放出瑰丽的红色火花。
再下一刻,从南方的海面上传来了气势十足的喊杀声:“太史将军已破敌,弟兄们,杀啊!”
第七一八章疾风出塞
阴山山脉就像是一条分界线,将中原和塞外精准的分割开来。
进入山区之后,大雪就一直在下,没完没了。
大军已经在雪地里走了两天了,前方至少还有一半的路要走。就秦风的经验而言,即便是以耐冻著称的丁零人也不敢在雪地里像这样不间断地行军。
亏了随军的将士基本上都出身于冀北或幽州,否则,就算经过了严格的训练,秦风也不敢担保会不会出现大幅的非战斗减员,塞北的冬,不是光靠耐力就能撑得过去的。
“还要很远么?这鬼天气,连个太阳的影子都看不到!难怪叫白山呢,看这样子,这雪能下一冬。”虽说是老资格的边军,但秦风基本没来过白山这边,因为公孙瓒的作战方向从来都不在这里。
檀石槐死后,鲜卑一直都处于四分五裂之中,特别是中部鲜卑,一年之中,万人规模的大型内战就至少要打上十几场,自然无瑕旁顾。因此,其威胁远不如实力远逊,但始终保持团结的乌丸和东部鲜卑,公孙瓒自然没空理会他们。
等到刘虞到了幽州之后,幽州就分成了两个部分,差不多是以潞河为界,西面的四个半郡是刘虞的势力范围,东边的两个半是公孙瓒的,在河北大战之前,两边一直泾渭分明,秦风当然没有机会来代郡。
“照这个速度,恐怕还得走两三天,亏得赵将军带得马多,足够轮换。”秦风右侧,田豫一边抹着脸上的雪水,一边回答。
雪太大了。自入冬来积累至今,厚厚的雪层下面全都是冰,战马和骑手稍不谨慎就会摔个重的。好在士卒们都是在塞上长大,从小像胡儿一样用惯了坐骑,不至于摔倒后立刻失去重新爬上马鞍的勇气。
“路远师疲。纵侥幸取胜,所得亦不足夸,若是扑空,那就……”秦风呼出了一口白气,看向田豫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质疑味道:“国让,你真的是从居庸城突围来的?带的是将军的手令?”
从一开始。他就不赞成这个长途奔袭的提议。
按照田豫所说,居庸城那一战,公孙军久战力疲的时候遭到胡虏大军的围攻,虽然奋力一战,杀伤甚众,没让胡人占到多大便宜。但终究众寡不敌,只剩下了数千残兵退入孤城,形势可说是万分危急。
赵云出击代郡,以策应公孙军的消息,在战前就已经通报给公孙瓒,在那种危急关头,公孙瓒派田豫突围向代郡。显然是要求援才合情理。
可田豫却说,公孙瓒建议赵云出塞,长途奔袭鲜卑部落,要不是了解田豫的为人,知道对方不会叛降胡虏,秦风真有心把对方拿下,严刑拷问一番的冲动。
这提议分明就不在理啊!
随着鲜卑大军一同入关的,有很多部众,有大有小,这些部落如今散布各处。涿鹿、下洛、潘县等城池皆入其手,整个上谷郡都是乌烟瘴气的。
如果要打击鲜卑人的后方,这些部落就是很不错的目标。胡虏不会守城,占了县城也没用,凭借赵云的指挥才能和疾风骑兵的精锐。横扫上谷郡的鲜卑部落又有何难?
通过这样的战法,可以有效的牵制居庸城下的鲜卑大军,比直接去救援更稳妥,也比出塞偷袭弹汗山什么的靠谱得多!
即便对鲜卑人的兵力优势和机动力有所顾忌,也有其他策略可选啊。居庸之战后,鲜卑人很快分兵南下,经当城、代县,过飞狐道,一路攻向广昌城。
广昌那里应该有羽林军守着呢,如果疾风骑兵配合得好,说不定有机会和羽林军来个前后夹击,瓮中捉鳖,把这支鲜卑军给全歼在飞狐道。
相对而言,出塞偷袭弹汗山的策略简直弱爆了。
没错,弹汗山是鲜卑人的王帐所在,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但草原的规矩和中原不一样,鲜卑人是游牧为生,不会始终停留在一个地方。只有在春夏之际,水草最茂盛的时候,鲜卑王帐才会出现在弹汗山,其他时间,王帐多半也是居无定所的。
如果弹汗山没人,这次奔袭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霍骠骑封狼居胥,得享大名,是因为他在狼居胥山这个具有特别意义的地方,打平了匈奴王帐,其意义,就像是有人打进长安或洛阳,歼灭了天子御营一样。
若是换成初平元年那种情况,董卓和天子都走了,洛阳只剩下一座空城,占来又有何用?顶多是名士清谈的时候,做为谈资,拿来吹嘘炫耀罢了。
所以,秦风对田豫转达的建议一千,一万个不理解。加上对故主的牵挂,他的心情就像是此刻的天气一般,晦暗阴沉,风雪交加。
心情如此,秦风的语气当然也不可能客气,那句质问十足像是审讯俘虏一样。换成脾气差点的人,说不得要反唇相讥或者冷眼相对,田豫却展现出了和他的年龄却完全不相符的涵养和城府。
“秦将军过虑了。”风雪之中,他露出了一个和煦如春的笑容:“主公遣至此求援、引路,其实是经过反复斟酌的。诚然,以疾风骑兵的战力,若是一心牵制,也能给鲜卑人造成相当大的麻烦,不过,那样做对整个战局的帮助却很有限。”
“哦?请国让兄详细说说。”一直沉默赶路的赵云回过头来。
因为一直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他的头盔,乃至眉毛上都覆了一层霜,看起来很是滑稽。但无论是田豫还是秦风,都没有发笑的意思,正是因为赵云身先士卒的作用,这支部队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经过了长距离的行军,士气却得以一直保持在出发时的水准。
“鲜卑重新联合,应该是出于塞上诸部对骠骑将军的顾忌,加上许攸游说的结果。鲜卑人既然来了。乌丸人想必也不会甘于寂寞。若不是夫余、丁零与鲜卑仇隙极深,高句丽被辽东太守压制得太惨,恐怕来助战的敌人还不止这些……”
“幽州军战败后,汉军将会全面受敌,正如鲜卑主力分兵攻打飞狐道一样。乌丸人肯定会猛攻东线,若骠骑将军急于救人,就会落入胡虏的圈套,三面开战,处处受敌,最后露出破绽。为胡虏所趁。”
“所以,主公认为,无论直接还是间接,只要子龙将军卷入救援作战,后果就是先后将整个青州军的主力都卷进来,导致无论在哪个战场上。都无法占据绝对优势,最后打成一场消耗战。鲜卑人的整体策略,就是建立在这个前提上的。”
秦风诧异问道:“跟我军拼消耗?就草原上的那点男丁,他们怎么敢?”
“别忘了,有许攸在,胡虏对中原的形势就洞若观火,他们知道现在面对的只有青、幽两家。中原的其他诸侯,不但不会帮忙,反而会落井下石,此外……”田豫解释道:“多消耗一些中小部落,对鲜卑的主帅们也是很有益处的。”
“这话怎么讲?”秦风讶然,赵云脸上则是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鲜卑的内乱持续得太久了,就算没有骞曼和魁头争单于之位,几个著名的大人也都愿意听命,鲜卑也没办法恢复到檀石槐时代的局面……”
历史总是有着种种巧合,在三国时代。中原陷入了长久的战乱,无独有偶一般,这个时代的鲜卑,也变得四分五裂。
只要有野心,能拉起一支人马。就可以找个地方称王称霸,这种情况不单发生在中原,同样也发生在草原上。因为草原过于广阔的地域和相对少得多的人口,这种混乱的规模和复杂性也更严重。
公孙瓒认为,鲜卑虽然重新联合,但那只是在刘虞在草原上的名望,加上许攸的口才,以及青州军带来的强大压力之下产生的特殊效果。
就算这一仗打赢了,但只要没有重创青州军,无法趁势攻入冀州,或者这一仗输了,王羽没有追进草原,那鲜卑人很快就会回到从前的状态。
胡人虽然普遍智商低下,但魁头、骞曼、慕容锋这些部落领袖却没一个傻子,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想法。
“所以,鲜卑人做了几手准备,最坏的情况下,他们也要借机完成整合部落的目的。随军入关的那些部落,俱非各头领的嫡系,而是来趁火打劫,对王帐和各头领阳奉阴违的那些小部落。用这些不听话的部落消耗汉军,对鲜卑的高层来说,是很划算的买卖。”
田豫沉声说道:“子龙将军若是攻入上谷,表面上牵制了鲜卑的兵力,但实际上却正中了鲜卑人的下怀,还很容易给骠骑将军传递错误的信号,导致他对战局产生错误的判断!”
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情况,由于胡骑的全面入侵,青州军的兵力变得不那么充裕,王羽要解居庸之围,没办法集中全力,只会根据战局的变化,尽可能的带出更多军力赴援。
赵云若是进入上谷作战,蓟县肯定能得到消息,很可能会推断鲜卑须得分兵往援,并以此拟定作战计划。可实际上,鲜卑人对那些部落却不怎么在意,这就形成了误判。
搞不好,王羽会把自己搭进去都说不准。
想明其中的缘故,赵云也是惊叹不已:“公孙将军在居庸之战时,就想得如此深远了吗?”
“主公说,打败仗是他的错,他可以付出代价来弥补,但若骠骑将军和大汉百姓被他连累,也付出沉重的代价,他的罪过就大了。所以,他希望子龙将军你不要去上谷,而是出塞去寻找鲜卑王帐!据主公的判断,鲜卑王帐十有八九就在弹汗山!”
第七一九章洗荡胡尘
从舆图上看,标记着弹汗山的符号与代郡的边界几乎重叠,但只有亲身在这条路径上走过,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过了桑干河,就已经不存在官道了,只有山,一座挨着一座,没完没了。人和马都慢慢开始麻木,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看,长城!”田豫突然在后边喊了一嗓子,吓得秦风差点没栽下马背去。
侧转头,顺着对方的手指远眺,只见一条银白色,绵延万里的巨龙,横亘在左侧的山岭上。
幽燕之地自古就四面受敌,燕国险些在外族入侵中亡国,全靠齐国尊王攘夷的军事联盟才渡过难关。有鉴于此,燕国是列国之中,少有的同时拥有南北两道长城的诸侯国。
赵云等人现在看到的,就是燕国的北长城,经秦国的重修后,依托着连绵的燕山山脉,完全连成了一体,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万里长风将巨龙的身躯吹得曲曲折折,龙的头颅依旧高傲地扬着,扬在漫天乌云之下,群山之颠,俯视着被冰雪包裹着的万里河山。
饶是看惯了塞外山河,此景入目,秦风也被其间的雄浑气魄摄了心神,半晌才回过神,嘟嘟囔囔的抱怨道:“是长城,用得这么大惊小怪么?”
田豫一把扯住了秦风,指着城墙,大声叫道:“秦校尉,你仔细看,城上有人,有人啊!”
“有人……”秦风愣了愣神,呆呆的循声看向布满雪花的城墙与完全冻住的河岸,看着上面活动着的几个黑影,猛然惊醒似的。失声叫道:“怎么会有人?”
他这一问大有道理。
长城是天下间最宏伟的防御工事,东临大海,西入祁连,绵延万里,即便在后世。也被誉为世界奇观。可是,据秦风所知,城墙上应该没有守军才对。
在早些年是有的,特别是在檀石槐时代,将王帐立在弹汗山的檀石槐,好不避讳的表现出了对中原的野心。燕山上的长城,就是扼制他野心的第一道防线。
终檀石槐的一生,他也没能实现将王帐立在边墙外,随时随地都可以进入汉境,予取予夺的理想,因为他始终无法彻底征服面前的这条长城。在那个时代的鲜卑入寇。都是从其他通道绕过去的。
后来檀石槐病死,鲜卑陷入分裂,威胁远不如前,而汉朝的国势也是江河日下,国库日益吃紧。朝中大佬们一面张开厚实的手掌,从国库和民间往自己的坞堡里收刮,一面叫苦连天。将边军一裁再裁。
西北战事连绵,他们就建议天子放弃雍凉和三辅;北疆有事,他们就建议以胡制胡,利用内附的匈奴人来防守边疆,以削减维系边军的巨大开支。
裁军的第一步,就是驻守长城的部队,这些部队消耗巨大,又没多大作用,留着只是拖累罢了。至于没有了长城防线,鲜卑人会不会不安分。大佬们的考虑也很周全。
第一,鲜卑人在打内战,如果有汉军在旁边围观,他们难免有所顾忌,打得不够尽兴。第二还是因为鲜卑人的内乱。大佬们认为,鲜卑人内乱都忙不过来,对南下侵攻之事肯定是无心也无力的。
遵循着这样指导思想,朝中达成了共识,认为中原正在多事之秋,应该尽量避免边境冲突,怀柔、和亲都是很切实的手段,于是,才有了刘虞出镇幽州。
等刘虞到了幽州后,很快就借助对公孙瓒的压制,完成了向外族的示好,很快就和鲜卑、乌桓称兄道弟起来。既然成了好兄弟,自然也不可能贸然翻脸,还在长城上驻守兵马做什么呢?
当然,偶尔越境劫掠的行为是免不了滴。
没受过教化的野蛮人么,精神状态和疯子是差不多的,出尔反尔算什么。只要他们伤害的都是边塞上的草民,就没人会多在意。牺牲几个平头百姓换取国家安宁,不正是牺牲小我,顾全大局的国家大义的精髓所在么?
高高在上者眼里,草民们唯一的权力就是做出牺牲,正是因为看破了这层意思,公孙瓒和他的边军战士才对刘虞,以及刘虞背后的政客、名士们嗤之以鼻,乃至恨之入骨。
发动长途奔袭之前,秦风已经打探清楚了,此番鲜卑入寇,走的不是代郡,而是从上谷郡的广宁,渔阳郡的白檀进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始终觉得,鲜卑王帐的部落不可能在弹汗山的原因,同样的道理,此刻,代郡的边关上都不应该有人才对。
“国让兄,我们现在在何处?”赵云没纠结这些问题,他直接翻出舆图,向田豫问道。
田豫手搭眼帘,极力向风雪中眺望着,沉声说道:“如果某所料不错的话……前面那座小城就是马城!城东北那条河就是仇水河!”语气中有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
“马城?那不是到了吗?城墙上有人,就说明……”赵云也激动了,放着被围困的盟军不理;放任鲜卑人穿过飞狐道,向友军发动猛攻;放着被鲜卑人荼毒的代、上谷两郡百姓不顾,在冰天雪地里艰苦跋涉了五天五夜,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鲜卑人果然在弹汗山,马城这里驻扎的就是他们的先哨!”秦风也琢磨过味了。
马城不是很大的城池,却处于极为要冲的地带,在檀石槐时代,这里作为连通弹汗山与代郡的重要通道,是汉军和鲜卑人的必争之地。
被废弃后,城墙被鲜卑人拆毁,万里长城在这里露出了一个很大的豁口。虽然还被称为是城,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寨子罢了,只有那些为了逃避中原的苛政的百姓才聚居于此。
这些百姓可不会在山上的长城中巡逻,既然城墙上有人,那就说明公孙瓒的推测没错,鲜卑人果然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将那些不听话,不完全从属的部落摆在明面上,将自己的嫡系部落都藏在了弹汗山!
赵云的反应极快,他一带马缰,沿着自家队伍的侧翼跑动起来,每跑开百余步,便停下来大声喝问一句:“弟兄们,你们累不累?”
风大雪急,普通人说话的声音连几十步都传不出,但赵云就像是刚养精蓄锐好一样,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声音很快传遍了全军。
“不累!”事先只被告知即将被带领前去找牧人部落麻烦,却不知道最终目的地在哪里的士卒们齐声回答。
疾风骑兵中有半数的幽州人,虽然大多都是家在渔阳以东的人,但其中也不乏仰慕公孙瓒和王羽大名,从渔阳以西投奔而来的。
此番鲜卑入寇,所过之处,百姓都倒了大霉,即便鲜卑大军没能到达的地方,因为有了鲜卑撑腰之后嚣张起来的杂胡,同样把地方上搞得乌烟瘴气。
一路行来,不知目睹了多少家破人亡的惨象,无论出身何处,所有人心里都憋了一口气,正是这口气,支撑他们在冰雪跋涉了五个昼夜,却始终没人叫苦。
“现在……”赵云挥手一指,指向了风雪弥漫的长城豁口:“鲜卑王帐就在眼前……弟兄们,你们怎么说?”
“报仇!”人群中响起轰然的回应。骑兵们或是扬起了手中挂着冰棱的长槊,或是奋力从腰间拔出了覆了一层霜的战刀,以实际的行动,表示自己不累,战意昂扬。
“胡狗守我汉家恩惠,以怨报德久矣,昔日高唐大战,匈奴人已经付出了代价,现在,轮到鲜卑了!总有一天,吾等汉家儿郎要荡清胡氛,使其万劫不复,令我汉家子民再不受屠戮残害之苦,从今天,从你我脚下开始!”
受到兄弟们情绪的感染,赵云一改平素的平静沉稳,从背后拔出青虹剑,三尺青锋直至苍穹深处。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世界变得安静起来,所有人都紧闭着嘴,望着那个威武不凡的身影。眼前的子龙将军还是个少年,但没人会因为他的年纪有任何疑问,从界桥开始一路走来,他的英武是用无数敌人的生命和不甘铸就出来的。
而他的许诺,则是另一位年纪同样轻,同样魄力超卓的人许下的,南征北战,荡清胡尘!
忽然间,秦风扬起长刀,大声回应了一个杀字。紧接着,天崩地裂的喊杀声响彻旷野。
“杀,杀,杀!”五千壮士齐齐扬起兵器,大声疾呼。
仿佛听到了众人喊声,灰沉沉的天空突然裂开了一道缝。万丈阳光就从云缝中射下来,照在那个白马银枪的身影之上,照亮了每个人的眼睛,照出了城墙上正慌慌张张的往城楼逃跑,试图向马城示警的鬼祟身影。
欢呼声中,赵云将剑锋指向了远处的冰河。骑手用尽全力舞动着大旗,‘风’字军旗鼓动起了长风,吹在轻骑身后,速度瞬间飙升到了极致,如风般从结着冰的河面上冲过去,抢在城中的人应变之前,一场毫无预兆的屠戮就此展开。
第七二零章马踏胡营
弹汗山就是后世的大青山,纵观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除了檀石槐之外,也没有哪个草原异族敢将王帐设立在距离中原王朝的边境如此之近的地方。
这种行为展示出来的是赤裸裸的野心,并带有十足的压迫感,令得一直试图以怀柔政策解决鲜卑问题的朝中大臣们,也不得不正视檀石槐的威胁,并采取了一系列相应的措施。
比如熹平六年的那次声势浩大的反击,三万汉骑出塞,再如马城的严防死守。
熹平六年的那场大战,鲜卑人虽然取得了最终胜利,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三万汉军精锐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连檀石槐都在那场大战中受了伤,战后没几年就挂了。
相对于此,马城这个名不见史籍,默默无闻的小地方,则是檀石槐毕生的痛。
虽然他被鲜卑人和后世的蛮族崇拜者誉为不世出的雄主,与铁木真、野猪皮等蛮族英雄并论,但终其一生,他都没能突破近在咫尺的马城防线。在这个弹丸小城面前,鲜卑英主不知多少次折戟沉沙,头破血流。
而在马城挡住檀石槐的,并非什么名将,只是连名字都被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一位无名校尉,以及他麾下的一营边军而已。
做为鲜卑王族的后裔,遏必弘率兵进入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拆毁了马城原本就不算高大的城墙。在他看来,这是在完成祖先的未尽心愿,是对祖先当年的雄才伟略的祭奠。
鲜卑人都认为,马城这个地方很邪门,可能是被汉人施了法术之类的。否则,这个无名的小城和城内的一千多无名战士,不可能挡住鲜卑的多次侵攻。要知道,那可是檀石槐率领的鲜卑大军,是草原上最强大的力量!
族中的长老和萨满都说。拆毁城防,就是破除法术的关键,只要没了法术的庇佑,孱弱的中原绵羊岂能是草原上野狼的对手?
让整个中原都在鲜卑人的马蹄下颤抖,杀光男人,抢走女人。将财富和土地统统画上鲜卑人的图腾……这是所有鲜卑人,从先辈英豪那里继承到的理想!
马城,代郡,乃至幽州,不过是个开始罢了,遏必弘坚信。拆毁马城之后,实现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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