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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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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珪的意思是……”陶谦紧紧皱起了眉。

“南下!”公孙瓒重重的吐出两个字。

“南下?”陶谦大吃一惊。

公孙瓒很能体会陶谦的心情,他最初听袁术转述这个战略时,也是完全无法置信,他仔细解释道:“放弃虎牢关,换取你我归途的通畅,鹏举的兵马则随公路南下,转战南阳。”

“原来如此,不过,”陶谦有点明白了,但仍有许多疑虑,他问道:“虎牢关离洛阳更近,南下,不是舍近求远吗?”

“却也不然。”公孙瓒摆摆手,他听袁术说到此节时,也怀疑是不是袁术私心作祟,利用了王羽的报国之心,可仔细想想,王羽转战南阳,确实好处多多。

“南阳兵精粮足,虽新遭败绩,但整体实力却没动摇,正是鹏举勇武之地。况且,届时又有猛将孙文台相助,势必如虎添翼,何愁攻不下洛阳,完不成勤王大业?”

“嗯,有道理。”陶谦连连颔首。

南阳是袁术的地盘,凡事都是他说的算,孙坚虽然不是袁术的家将,但也有统属关系。

因此,王羽到了南阳,首先就不用担心有人扯后腿的问题了,粮草供应也不用愁,袁术的性格再糟糕,也不是真的疯子,得了王羽这么多人情,他那可能说翻脸就翻脸?

再说,王羽在南线作战,有了战功,袁术也能分润,孙坚惨败之后,袁术手下又没有大将,他还能有啥奢望呢?

公孙瓒继续解释道:“孔公绪尤为好名,若让关予他,他的态度肯定大变,到时我与恭祖兄可借道豫州,过青徐回返幽州,虽然路程远了点,但沿路补给不愁,也没有遭受袭击的风险,何必又非得盼着刘公山回心转意?”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这样一来,鹏举南下的时候,也不用大动干戈的搬运粮草了,带走一部分,剩下的直接跟孔公绪交换,过颍川时,取用了便是,也免得沿途消耗。”

粮草筹集艰难,但路途消耗同样是大问题,所以兵法上一般都讲究因粮于敌,防守方则注重坚壁清野,董卓要迁都,就属于后一种情况。

比较精确的计算就是,一个战兵配一个民夫,民夫背六斗米,士兵自携五日干粮,人饷一卒,可以行进十八天。若要再多走些路程,就只能增加民夫数量,同时,消耗的粮食也会加剧。

所以,盟军缺粮,并不是大汉各地没有粮食了,只是集中的兵马太多,单凭河内、陈留两地,不堪重负而已。

再远的地方,粮食很难运过来,否则以徐州之富庶,陶谦又岂会为二十万斛粮食而惊喜?只要他想,咬咬牙,二百万斛也难不倒他这个徐州刺史啊!

将虎牢关给孔伷,借道的同时,交换粮草,于双方都大有助益。

“嗯,我等让出虎牢关,孔伷争功,其他人怎肯落后?就算袁本初、刘公山尚存迟疑,但那曹孟德和张孟卓原本就很激进,又怎肯放过这等良机?”

陶谦低头推演了一番,不由自主的低语出声,最后更是眼睛一亮:“一子动,满盘皆活,鹏举此议大善啊!”

虎牢关大捷,彻底激起了联军的内部矛盾。

就算不考虑辖地安全问题,陶谦也不敢率兵西进。那很有可能会腹背受敌,董卓虽然连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会那么简单就束手就缚,肯定要亡命一搏。

如果拒关以守,顿兵不进,那些心怀叵测的盟友寻不到下绊子呃机会,八成会煽风点火,在舆论上生事。结果就是,形势恢复到虎牢大捷之前,大家继续坐吃山空,看着董卓逍遥。

王羽的提议看似荒谬,但却大是可行,将方方面面全都算到了。

兖州的几路诸侯,还是很有进取之心的。他们只是顾忌袁绍,又嫉妒王羽等人的功劳,不肯来助战,以免为这边做了嫁衣。

如果这边移兵南下,他们肯定是要取而代之的,这样一来,东线的军事压力就保持住了。

再加上已经移兵河内的袁绍,北线虽然未必会有战事,但与袁绍数万兵马隔河相对,董卓多少也要提防一下。

结果就是,联军再次对洛阳恢复了包围态势,董卓的形势比之前更为恶劣了。

陶谦赞不绝口道:“难怪伯珪对鹏举的魄力眼光赞不绝口呢,能想到这样的策略,非得对天下大局洞若观火不可。更难能可贵的是,鹏举不恋权势,河内一郡之地,弃之如蔽,非大魄力者不能为也。”

“陶公谬赞了。”眼看帽子越来越高,王羽赶忙辞谢:“河内本就是四战之地,如今更是堪称群狼环伺,若恋栈不去,休说勤王,想自保都难,弃之方是正理,实当不起陶公的赞誉。”

公孙瓒笑道:“好了,鹏举也不要谦虚,恭祖也莫夸坏了年轻人,几日来奔波数百里,又与那骁勇无敌的吕奉先鏖战了一场,鹏举想必也累了,还是早些入关,先行休息吧。反正孔空绪不会转眼即到,有什么话慢慢再说不迟。”

“伯珪所言甚是,是老夫疏忽了。”陶谦呵呵大笑,看起来颇为酣畅,不过王羽却总觉得,老陶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似的。

王羽没看错。

庆功宴罢之后,天色将晚之时,陶谦单独找上门了。

第七十章英雄谁属

陶谦上门的时候,王羽正在和蔡妹妹讨论一个严肃的问题。

当然,这是他单方面的想法,在陶谦听来,屋子里面发生的事,可一点都不严肃,若不是事情太过重要,他肯定扭头就走。

“琰儿,来一个吧,好不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么。”

“……”

“你为什么就不肯呢?你知道你这样我会伤心吗?”

“……”

“就一次,又不会疼,也不会掉块肉,就一次,好不好?”

听到这里,陶谦实在听不下去了,再不走,容易被人当做老不修。然而,下一刻,从室内传出一声低语让他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嗯,相公……”

陶谦苦笑不得,还以为这俩少年人在搞什么不宜打扰的事情呢,结果就是个称呼问题。这点小事,有必要这么煞有其事的折腾么?真是孩子气。

不过,转念想想,陶谦心下释然。

鹏举本来就是少年人,今年也不过十六岁而已,只是生得高大,做事又老成,时常让人忽略他的年龄而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能说出不爱江山爱美人这种话的王羽,在女子面前表现得和平时不一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听得里面没营养的话还在继续,陶谦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他决定做一回恶人。

“咳咳……”

里面一下子变安静了,随即,传来了一阵细琐的声响,颇为引人怀疑,再然后,脚步声轻响,门打开了。

“是陶公啊,快请进。”开门的是王羽,看他神情,没有半点被撞破好事的局促或羞恼,依然从容淡定,和平时一般无二。

陶谦心里咄咄称奇,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偏过头,往室内扫了一眼,见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或痕迹,这才微笑着走了进去。

“陶公安好。”蔡琰的玉容上,仍有红晕未消,陶谦见状,便猜到了王羽开门前,为何会耽搁了片刻,想必片刻前,这张俏脸红的更加厉害吧。

“侄女无须多礼。”陶谦摆摆手,一时也不知应该对蔡琰说点什么,好不尴尬。

好在蔡琰留下,只是为了周全礼数,打过招呼后,女孩便告辞了。只是在出门时,似嗔还喜的回眸看了王羽一眼,使得王羽心下更添遗憾。

晚上的大好时光,就这么荒废了,陶公啊陶公,你真是不会找时间啊。

“老夫来的唐突,倒是让鹏举……嗯,总之是有些妨碍了。”陶谦也很自觉,直接道了个谦。

“陶公客气了,本也只是聊聊天罢了,谈不上妨碍不妨碍的。”王羽讪讪笑道。

他确实没起什么邪恶的念头,就是调戏一下未婚妻而已。蔡琰的性子很有几分清冷,平时的话不多,一开口多半都和音律相关。

拥有这样一个才貌双全,堪称冰霜玉女的未婚妻,固然让人赏心悦目,不过,未婚妻么,总不好摆在家里看,两个人相处,总要有点情趣才好。

和吕布对战之前,蔡琰曾因激动唤过一声相公,险死还生后,王羽就抓住这个话柄,追着不放,成功的解冻了冰山,正要乘胜追击的时候,陶谦来了。

说不妨碍,当然是骗人的。

陶谦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神色一肃,直接转入正题:“嗯,老夫这次来,实在是因为有些话梗在心中,不吐不快啊。”

“陶公何妨直言?”王羽有些摸不准陶谦的意图。

陶谦也算是个三国名人了,不过,他最出名的事迹只有两个。

一个是好心办坏事,害死了曹操的老爹,搞得曹操兴兵报仇,两次杀进徐州境内,杀人盈野,屠城无数,使得徐州元气大伤;这件事直接引出了后话,因为受的打击太大,陶谦病危垂死,弥留之际,把徐州让给了来增援的刘备。

总体而言,陶谦就是个老好人,是个邻家伯伯似的形象。

当然,那只是小说里的形象,与这么多三国名人打过交道后,王羽已经很清楚了,这些名人或者各有特色,但能名留史册的人物,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陶谦应该也不例外。

不过,根据他的观察,陶谦确实算不上是个枭雄人物。

老头没什么野心,之所以站在袁术和公孙瓒一边,主要还是因为袁术在勤王之事上确实很用心,跟公孙瓒又是老朋友。

陶谦在西凉平过叛,见识过胡虏肆虐的场景,所以,对公孙瓒对胡虏赶尽杀绝,虽远必诛的态度也很赞同,算是以政治理念结成的同盟。

这么一位人物,找自己想说些什么?王羽实在想不出,难道老陶要提前让徐州?而且不给刘备了,而是让给自己?没这么夸张吧?

下一刻,王羽就知道自己想多了,陶谦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鹏举,你对黄巾之乱怎么看?可曾见过……嗯,这样说吧,黄巾之乱规模极大,波及亦广,中原七州皆受其害,连巴蜀都难以幸免,唯徐州独善,你可知其中缘故?”

这个问题很怪,如果换成袁术这么问,王羽会猜对方是在炫耀,随手拍两个马屁过去,应付一下就是。但陶谦可是个稳重人,他突然这么问,想必是有些深意的。

“是陶公料敌先机,提前摧毁了黄巾军的组织枢纽?”

“非也。”陶谦摇头,“老夫做官的本事算第是有些,写文章也过得去,寻踪觅迹,明断秋毫的本事却是没有的。”

“那,是陶公调度得力,及时扑灭了反叛的苗头?”王羽又问。

“呵呵,”陶谦自嘲的苦笑道:“老夫在军略方面,别说与用兵如神的鹏举你,或战功标榜的伯珪相比,就算是张孟卓兄弟,用兵才能也在老夫之上,鹏举却是又猜错了。”

王羽几次猜不中,有点不耐烦,不过看陶谦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只好耐着继续。不过,这一次,他换了个思路。

“羽听闻徐州百姓信奉佛教,是否与此有关?”

“嗯?”

陶谦眉毛一颤,显得很是意外,不过这一次,他还是摇了摇头:“召宣对佛事确实是很上心,耗费甚多,徐州官民多有看不惯的,老夫为了息事宁人,都压了下去。佛教与太平道虽不相容,不过,跟黄巾之乱的关系却不大。”

见王羽面带疑惑,他又解释了一下,他说的召宣,就是下邳相笮融。

可能觉得时机差不多,王羽也不耐烦了,陶谦不再卖关子,将谜底揭开:“其实原因很简单,百姓不参与叛乱,只是因为家有余粮,只要外州的乱势不波及过来,百姓自然不会效那亡命之举。”

“唔……”王羽一滞,这个原因还真是很简单,古今通用,他不是想不到,只是没往那方面猜。华夏的百姓一向安分守己,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怎么会离乡背井的当流寇呢?

“黄巾之乱,以青、兖、豫三州为祸最重,这三州乃是中原腹心所在,最是富庶不过,然而却……鹏举会不会觉得有些奇怪?”

“确实。”

“其实说怪也不怪,三州名士云集,高人众多,见识本领在老夫之上的不知凡几,辖地也非贫瘠之地,所以治乱难安,无非心中少了个‘仁’字罢了。”说罢,陶谦长叹一声,叹息声中,蕴含了不知多少沧桑之意。

陶谦的话让王羽感到一阵战栗,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类似共鸣,或是感动的情绪,他霍然起身道:“陶公,您……”

“坐下,坐下,听老夫说完。”陶谦按住王羽肩膀,缓声道:“鹏举,你别误会,老夫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说教而来,老夫有个要求,想要你答允。”

“陶公请说。”

莫非是要自己心存善念?还是说……

陶谦缓缓说道:“老夫几日后,就与伯珪一同回返,走之前,老夫想把来时招募的那两千兵卒托付与你……”

啥?这个答案又是远出乎王羽的预料,却又暗合情理,陶谦果然是陶谦,他真的让渡东西给自己了,不是地盘,而是军队!

“这怎么可以?归途……”

“老夫与伯珪同行,他虽借了你五百义从,战力却也没多大影响,老夫的护卫带不带都一样。”

陶谦摆摆手,一脸慈和的微笑:“丹阳劲卒善战之名,传于天下,老夫不擅军略,虽有报国之心,却无力统军杀贼,带这支兵马过来,本就是想寻忠义之士托付的。原本,老夫属意朱公伟,怎奈……不过没关系,现在有了鹏举你,本就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王羽不知该如何回答。两千丹阳兵,说不动心是假的,有了这支兵马再加上原有的千余精锐,以及公孙瓒借出的五百义从,这就是一支颇有规模,配置相当合理,战力也很强的部队了。

比起三方联合时略逊,但统一指挥可以弥补那点缺憾,说不定战力反而更高一筹。

“可是……”

“鹏举,你主动与伯珪借兵,不见客气,怎地与老夫便如此婆妈?是看不上丹阳兵的战力?还是与老夫见外?”陶谦扳着脸,故作恼怒道:“总之,你适才已经答允了,就不能反悔,这两千兵马,就此归属于你,与老夫再无关联。”

王羽心头一热,陶谦仁厚大方,虑事也周全,把所有细节都想得很清楚,一句再无瓜葛,就打消了自己所有的疑虑。

他起身一礼,长揖到地,拜谢道:“长辈赐,不敢辞,王羽谢过陶公。”

“好说,好说。”

陶谦呵呵笑道:“其实绕了这么多弯子,老夫是真有一事想拜托鹏举……西凉军残暴成性,董贼若迁都,洛阳百姓势必惨遭涂炭,若是有可能,请鹏举代老夫,为天下,力阻之?天下英雄虽众,但能担此重任者,非你莫属!”

陶谦目光炯炯,直视王羽,眼中尽是殷殷期许之意。

“为天下请命,羽当仁不让!”王羽昂然起身,朗声道:“即便陶公不说,羽也是要设法的,本来尚存犹豫,但今日得了陶公此言的激励,羽愿为天下之先,再向虎山一行!”

“鹏举,你的意思……老夫……”陶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羽答应的很爽快,在他意料之中,但那所谓的向虎山一行,却是怎么一回事?

王羽淡淡笑道:“陶公,我要去洛阳,以尽当日未尽之功。”

“什么!?”王羽声音不高,但陶谦却被震得两耳嗡嗡作响。

去洛阳?

莫非鹏举又要……

那,可能吗?

第七十一章兵分三路

震怖过后,陶谦又劝了几句,他当然劝不动拿定了主意的王羽,反倒渐渐被王羽给说服了,最后,老人只能怅然离去,心里却不无期盼。

若是奇迹再现,那大汉朝就真的有起死回生的希望了,当然,这很难,无论是前因,还是后果。

望着老陶谦有些蹒跚的背影,王羽思潮起伏。

当日初临贵境,一切都有种梦幻般不真实的感觉,眼前的时代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可以尽情享受争战的快乐,规划着争雄天下的大计。

就像是在玩一款模拟度极高的游戏,没错,就是三国游戏。

战斗,胜利,再战斗,似乎被初穿越时的气氛所感染,两个月来,他一刻不停的重复着相似的过程,并享受着这过程中的快乐。

然而,随着与吕布、公孙瓒、陶谦等人频繁接触,感受到了这些人隐藏在戏剧化脸谱后的那一面时,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于是,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浮现在他心头洛阳!

火烧洛阳,在游戏或小说里,只是个过场,代表着西凉军走向覆灭,同时,诸侯们彻底撕下温情脉脉的面具,开始互相攻伐。

这件事,是汉朝彻底没落,乱世正式到来的标志!

但隐藏在表面之下的,却是几十万人的辛酸血泪!

正如陶谦所说,西凉军残暴成性,铺在强行迁都的道路下,作为奠基的,只能是无数的尸体;大河之畔,也许会多出一条并行的河流,那是众多无辜者的鲜血汇聚而成。

这不是王羽的责任,而是历史的惯性,无数人有意或无意推动下,必然会发生的事。

不过,王羽觉得,既然自己来了,总是要做点什么才行。

移兵南阳的策略,可以稳固摇摇欲坠的联盟,让董卓不敢大摇大摆的强迁,但仅此而已。从荥阳移兵南阳,距离其实不算太远,可带着辎重的大队人马走起来,却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快。

王羽定计时,没考虑到这一点,穿越以来,他行军时,都是跟着骑兵一起行进的,运辎重之类的杂务,都甩手给了方悦这个老军伍,半点都没操心。

他觉得绕行几百里去南阳,是很简单的事,但切实了解过才知道,这几百里恐怕要走上一个多月。

还是游戏心态在作祟啊!

说到底,自己虽然有军事素养,但那些知识都是后世的,能与这个时代接轨的相当有限。

计划已经提上了日程,想改是来不及了,不改的话,王羽也不可能孤军攻打洛阳,用全军将士的生命去冒险,用另一场惨祸去阻止一场惨祸是不科学的。

他决定潜入洛阳,试着从内部颠覆西凉军这座堡垒。

若能成功,不但拯救洛阳,自己的好处也是多多;事不可为也不会勉强,到南阳与大队人马汇合,提兵再战就是了。

深层次的理由不好向陶谦解释,不过单是表面那些,已经很有说服力了,反正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一回生二回熟,有什么不可以呢?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开始,王羽就不得闲了,首先他要接收那两千丹阳兵。

汉朝军制,五部为一营,营官一般是将军或校尉,陶谦这两千兵虽然是新募不久,但规矩却定的很仔细,军制也很严明。

老头虽然总是自称昏庸没本事,但从这些细节上看来,王羽很确定,陶谦的能力远在他自己说的,或是小说里写的之上。

统军的校尉长得胖胖的,一团和气,全不像个军官,更像是个商人,看到此人,王羽甚至想念起了贾诩。

因为担心袁术的破坏力,王羽把贾诩留在了酸枣,虽然胖子一向出工不出力,但关键时刻,多少也能发挥点作用。

这校尉的名字也很奇葩,居然叫宫傲天,听到此人报名,王羽很是惊讶了一番,甚至有些怀疑,对方会不会也是个穿越者?否则的话,怎么会起个这么欠揍的名字?

“鹏举将军,属下……哦,末将身上有什么不对吗?”被王羽用看贼似的目光盯着,宫校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王羽冷不丁问道:“宫校尉,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啊?”宫傲天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以前啊,就是做些小买卖什么的……”

“什么买卖?”王羽追问。

宫傲天被王羽问得头皮发紧,不过回答的倒是很流利:“布匹,丝绸,油蜡,生漆……”

开始,王羽有点怀疑对方是穿越者,所以追问了几句,不过说了几句,他敏锐的发现,对方似乎隐瞒了什么。这个人本身虽然没什么,但其位置很重要,要是有不妥,自己对陶谦的判断很可能也有问题。

宫傲天确实隐瞒了些事情,本想含糊过去,但王羽的逼视那里是那么容易含糊的?他受逼不过,左右看看,低声道:“属下年轻时不懂事,受不得穷,听人说贩盐利厚,所以……陶使君这次整军,想找个擅长与人打交道,圆滑一点的人统军,于是我就……”

……原来是个盐贩子。

王羽明白对方为什么吱唔搪塞了,经商已经有些上不得台面了,何况他还是个走私的。盐铁专营,权力收归朝廷,似乎就是从汉朝开始的,记得还有本很有名的盐铁论,就是成书于西汉。

微一思索,王羽也对陶谦的良苦用心有了更深的体会。

老陶没骗人,他带这两千兵马来,本就是打算送人的。原本他属意的目标是当朝名将朱隽,也不知是还没接洽上,还是发现自己更好,总之,老陶改变了主意。

用个出身不咋地,又擅长与人打交道的盐贩子当营官,显然是为了方便权力交接。这校尉有眼色,识风色,就算作恶顶多也就是贪污点军饷,对自己接收兵权构不成任何威胁。

正如王羽所料,接收很顺利。

三国时代,军阀们打的是内战,尤其是乱世刚开的时候,除了黄巾军和胡虏之外,其他各家都谈不上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普通兵卒更是只把当兵作为一种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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