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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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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州那边也没有选择。王羽治政,用的是墨家那套东西,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在青州不分封,将来取了天下也同样不会,如果开了口子,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他是个聪明人,肯定知道朝令夕改的弊端。”
“所以,他们很难达成一致,最终八成还是要打一仗。而对公孙度来讲,他和王羽是有些交情的,仗可以打,但不能放手大打,搞成你死我活的局面,就像是之前的袁术那样。”
“由此推断,辽东的最佳策略就是拖,借着讨价还价的机会,拖住青州。当今的天下大势可谓瞬息万变,王羽终究是要争天下的,而不是在北疆当个边疆诸侯,所以他没办法在幽州耽搁太长时间,只要拖过了春夏的用兵季节,青州军就算再强,还能冒着大雪严寒劳师远征么?至于明年,呵呵,明年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齐周满足了蹋顿的愿望,当即侃侃而谈了一番,说的道理有些深奥,却胜在表述清晰,听得蹋顿连连点头。
“如果真能成,那倒是正好,可王蛮子也不笨,万一他识破了呢?”这不是什么完全之计,蹋顿认真想想,都能想到破解之法。
“识破了也没用。”齐周含笑摇头,解释道:“王羽为什么在北征前遣使辽东?还不是想提前说服公孙度,免得同时面对两路,甚至三路敌人?他肯定想各个击破呀。但公孙度也不笨,知道唇亡齿寒,咱们完了,他也只有任由对方揉捏了。”
说着,他脸上笑容更盛:“所以,他只要拖着不给答复就好。王羽要是强来,那就始终得防着辽东一手,不光是辽东,公孙度的女儿嫁给了夫余王,若他肯点头,高句丽也很乐意掺一脚,要是抽冷子来这么一下,嘿嘿……偏偏王羽还不能抱怨,谁让他们本来就没谈好呢?”
“高,实在是高!”蹋顿愁容尽去,冲着齐周挑起了大拇指:“齐老大,俺蹋顿算是服了你了,你们汉人的脑袋就是灵光,这么难的事,却一眨眼就解决了,了不起啊!”
“呵呵,过奖了,过奖了。”齐周笑容满面,连连摆手道:“齐某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转述一遍罢了。”
“哦?”阎柔也消气了,凑上来问道:“哪来了一个这么高明的人?”
“说起来,这人两位也是认识的。”齐周向两人点点头,然后一转身,扬声向帐外唤道:“子远先生,快请进来罢。”
第七八五章家书和秘辛
蓟县。
烽烟尽出,呼之欲出的东征并没有对幽州百姓造成太大影响,在将军府的指挥下,大家齐心合力的投入了重建和春耕工作当中。
百姓的积极性这么高,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之外,主要还是因为将军府的举措,时隔数年之后,王羽再次祭出了垦荒令这个超级法宝,听说开垦出来土地是自己的,幽州人的热情一下就被调动起来了。
漫步在田野间,看着人们在残雪未消的田野里劳作,王羽心中感慨万千,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永远改变不了华夏人对土地的依恋。
但总有那么些掌权不仁者,以私心、贪欲,千方百计地的将百姓和土地分割开来,直到后者忍无可忍。王朝兴衰,也正是在这样的轮回中往复交替,轮转不休。
总有些人会将政治和权术混为一谈,将其形容得高深莫测,但其实,权术或许很高深,但政治是很简单的。
只要当权者制定的政策,是出于让百姓活下去,活得更好的初衷,哪怕方法有弊端,手段拙劣些,也是好政策。反之的话,无论当权者如何粉饰美化,也无法遮掩其黑透了的心肠。
垦荒令,大概没有比这更简单的政策了,可无论何时何地,效果却永远都是这么好。
正如悄然来临的春天给大地带来的礼物一样,生机,正在残破的幽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萌芽、生发,直至绽放!
“羽哥,你长吁短叹些什么呢?”就在王羽忆古思今,感触万千,恨不得当场吟诗一首,以抒发心中情怀时,吕绮玲好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琰儿。你不觉得眼前所见很壮观么?”王羽抬手向周围指指,想将刚才的心得与未婚妻分享一二。
“嗯?”吕绮玲循指看看,毫无感觉:“还不就是这样?和别处也没什么不同……羽哥,你不觉得很闷吗,咱们去打猎好不好?”
王羽呵呵一笑,这才发现,自己找错人了。在青州的时候,琰儿很喜欢谈论这些,总是说,她最喜欢看自己思考的时候,露出的深邃眼神,当然。才女更喜欢的还是眼神背后的智慧结晶。
貂蝉曾在私下里说起,蔡琰似乎正在编写一本书册,内容就是这些年自己说过的一些话。才女将这些话记下来,然后做了很多标注,有她自己的分析,也有当时在场者,或事后与闻者的评论。听起来……似乎像是个语录之类的东西。
刚知道这件事时,感觉怪怪的,后来仔细想想,很快便释然了。这时代就兴这个,论语、墨子之类的先秦著作,其实也都是语录,由弟子门人记录下来,编纂整理成册。到了后世,却被奉为经典,供在了神龛上。
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本册子,很可能会超越论语,放在至高的神坛上,饶是王羽胆大包天,也觉得有些紧张自己没无意间说错什么吧?要是自己说的那些后世名词被记在书里。传承下去,然后反过来影响了后人,这笔账又应该怎么算呢?
见王羽和自己走在一起,却总是神游天外。豪爽如吕绮玲也感到很不痛快,很不满的嚷嚷道:“喂,喂,羽哥,你这几天怎么搞的,怎么总是心不在焉,你不理人也就算了,连人家的名字都叫错,就太过分了。”
“可能是没睡好吧,精神头有点差。”女孩气鼓鼓的模样别有一番俏丽,王羽的注意力终于转移了回来。
“不会是想琰姐姐想的吧?说不定做梦都在叫她的名字哦。”吕绮玲抬手拍拍王羽肩膀,大咧咧道:“不过没关系,某不会像女人那么扭捏、纠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某就不与你计较了,也不会回去告诉貂蝉姐姐她们。”
你就是个女人好不好?王羽被她搞得哭笑不得,野蛮丫头这性格、模样,放在后世也是个妖孽啊,在这个时代遇见了,还真是让人难以适应呢。
王羽当然不会让这个小丫头给拿捏住,直接反过来调侃道:“你不在意,夫人可是很在意的喔。”
一听这话,吕绮玲的顿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娘她就是多事,总是把人当女孩儿家看,真是烦死了……”一边抱怨,她脚下也没闲着,脚尖一动,将一颗石子踢上了半空,高高的划了一条抛物线,飞了很远。
就在王羽在心里估算距离的时候,女孩突然说道:“对了……”
“什么?”王羽心不在焉的反问,心里在想那个石子到底飞了多远,五十米?好像更远些,这素质去踢足球好像也挺不错的。
吕绮玲吞吞吐吐的说道:“就是……娘说的那个……”
“什么?”王羽转过头,难得的在女孩脸上看到了欲语还休的神情,他好奇心顿起:“夫人她说什么了?”
“她说……”吕绮玲咬着嘴唇,心里暗自埋怨着老娘。自己到北疆明明是来打仗的,可娘却说什么羽哥的夫人都不在身边,在蓟县逗留的时间越长,自己就越有机会独占什么的……
有什么可独占的?自己已经是烈火骑兵的主将了好不好?
不过,这件事要是没个结果,就娘亲那脾气,肯定是会没完没了的来信唠叨的。她唠叨倒没什么,以前自己都不怕,现在隔了几千里,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但问题是,娘亲也写了信给这个坏人……
她横了王羽一眼,眼神很凶,质问道:“你明明知道的,不然你干嘛不让我和张叔父一起去打乌丸人?”
“东征,那仗会比较不一样……”王羽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解释上,他随口答了一声,便将话题带了回来:“你说我知道什么?夫人信里写的吗?”
“你这人就是坏啊!”吕绮玲跺跺脚,大发娇嗔:“你不就是想要圆房吗?哼,娘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都不是好人!圆就圆吧,不过话得提前说清楚了,圆完之后。你可不能让我怀上孩儿,然后还得准许我去打乌桓!”
“哈……”王羽目瞪口呆,受惊不小。
自己已经过门和未过门的妻子一大群,不说每个都倾国倾城吧,也差不多是国色天香了,严夫人好歹是过来人,有点危机意思很正常。没什么可意外的,只是玲儿的反应未免太大,表达方式也太过彪悍了些。
“咳咳,其实玲儿你误会了……”王羽想澄清一下。
老实说,吕绮玲很漂亮,但问题是她的性格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性别。穿越之后。王羽看惯了古装仕女,冷丁冒出个异类……很坦白的说,他的性趣还真不是很大。
“不管是误会还是什么,我只问你,这件事你怎么要答复我,答复娘亲?”心里是很害羞,但吕绮玲早就习惯了将软弱藏在刚强的外表下面。自己的梦想才开了个头,怎么能现在就到此为止了呢?
“……”王羽有些为难。
严夫人那边很容易答复,大不了就圆房呗,反正是迟早的事,看女孩的身体这么棒,年纪小也不会有啥问题。关键是,这事完全是出于误会呀,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那啥了。感觉很怪呀?回绝的话反而糟糕,玲儿的性子象匹烈马似的,万一伤到自尊了,只会更糟。
“主公……”正为难间,张辽、于禁、赵云三将及时出现了。
“呵呵,你们来的正好,来来来。本将正和吕将军讨论东征事宜呢。”王羽如蒙大赦的迎了上去,一手拉住一个,然后冲着剩下的于禁点了点头。
“少公子?可是主公……”张辽顾不得受宠若惊,惊讶的看看吕绮玲。又看看王羽,不知道主公怎么突然该改主意了。观察了一下吕绮玲的神色,张辽若有所觉,也不纠结,直接道明了来意:“襄平有消息了。”
“唔,”王羽点点头,问道:“如何?”
张辽沉声答道:“果如主公所料,公孙度一开始就打定了拖延时间的主意,就算主公遣孔明、子敬前往,恐怕也没办法得到任何明确的答复。”
“这就有点麻烦了……”王羽捏捏眉心,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他真心不想和公孙度翻脸,此人有手段、有魄力,对草原的情况也有清晰的认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此人比公孙瓒还符合平北策的要求。
后者武力更强,但在政治方面要迟钝得多,也谈不上有什么心得,而公孙度,他祖孙三人,可是在辽东很是打出了一番局面呢。若是他把精力都放在向外开拓上,那效果真是不要太好啊。
会是个遗憾吗?王羽不太确定。
张辽继续说道:“端行在辽东还打探到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主公着人打探过的那些……”
“哦?”王羽一挑眉,看向张辽,连于禁和赵云也有了兴趣。
王羽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辽东会成为墨家的基地?公孙度和徐荣关系匪浅,不但知道矩子令的存在,而且他辽东太守的职位,也是徐荣举荐的。
他更想知道的是,如果自己和辽东开战,会不会把墨家潜在的势力都引出来,甚至把有半师情分的徐荣都给再次推到对立面上去。
徐荣的那些门人弟子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墨门本来就很神秘,外人连其存在都不知道,除了徐荣这个矩子本人之外,没人对其有深入了解尽管自己接了矩子令,可也不比其他人强多少,有限的了解,都是从前世带来的。
从情理来说,不太可能,但宗教信仰这东西原本也没多少道理可讲。
王羽不想和徐荣再次交手,所以他总想着要在无可挽回之前做点什么,至少要明确公孙度和徐荣,和墨门的关系才好。
情报司一直有人在辽东,但始终没查到什么,这次派遣张方出使,王羽叮嘱了一声,也就是聊胜于无的意思。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个无心之举,竟然有了收获,的确让人喜出望外。
张方身在险地,不便落于文字,所以带来的是口信,张辽整理一下思路,从头开始复述起来。
第七八六章寻根究底
“辽东之土,自先秦起便有之,却直到武皇帝时方才开始兴盛起来,世人多以为辽东之兴,缘于其时的开疆拓土之策,但实际上,此事虽与武皇帝有关,关乎的却不是东征西讨,而是武皇帝的另一项重大决策……”
王羽的历史知识不算丰富,但听到这里,也大概能琢磨出张辽后面要说的话了……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这是除了对匈战争之外,汉武帝留给世人最深刻的印象,其影响完全不在轰轰烈烈的南征北讨之下。
此举到底是功还是过,其实不好做定论。后世多方误国的儒学,和汉武时代的儒学并不是一回事,儒学真正自成体系,彻底禁锢住华夏人的开创精神,得等到朱熹搞出那套‘灭人性,存天理’的理学之后。
而理学,实际上是和华夏固有的官僚、权术、帝王之道融合在一起的,董仲舒时代的儒学,顶多就是个原始版,有那么点倾向罢了。
汉武帝此举对中央集权有着一定的积极作用,至少在此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七国之乱那种反叛事件了。
王羽无意评价前人的功过,张辽更不会随意偏转话题,他提起这件事,只是为了接下来的说明做个铺垫。
“先秦各家流派各有不凡本领,可在武皇帝举朝廷之力的压制下,却仍然不堪一击,很快便土崩瓦解了。官职被罢,学堂被封,连存身之地都找不到……但无论多大的劫难,总会有幸存者在,他们以各种方式顽强的存活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转述的问题,张辽的语气有些低沉,看起来倒像是感同身受一般。
王羽心道:文远不会也是某一派的传承吧?不过这倒不好说,兵家也是先秦百家中的一派,而百家之间互相争斗之余。其实也是一直在取长补短,类似兵家这种与政治关联较小的学派,本就具有相当的通用性。
说起来,自己还不是受了徐荣的衣钵?可自己却怎么也算不上一个墨者。
“当时的朝廷对辽东的控制力是最弱的,那些不愿意依附朝廷,有志将传承一直传下去的人有见于此,便理所应当的将这里选作了延续存留之地。”
夺回辽东对当时的汉军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一件小事,但这里的条件太恶劣,即便是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来治理。
当时汉军的做法和秦军差不多,只是筑了几座小城或者说是烽火台,做为戎卫之所。然后发配罪犯过去,以充实边境。诸派的残余混在这些人当中,一点都不起眼。
“主公可知辽东为何有这么多姓公孙的家族?”大概觉得说明过于冗长无趣,张辽突然活跃气氛般问道。
“这个,倒是没想过,难不成还有什么特别的缘故?”王羽摇摇头。
前世看小说的时候,他也曾有过同样的疑问。辽东姓公孙的为什么这么多?如果是从一个家族开始逐渐繁衍起来的,那这个家族可真是了不起。现在听张辽这么一问,他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心里颇为惊奇,难不成这些姓公孙的,还和诸子百家有关?
“公孙这个姓氏据说起源于黄帝,但没有什么确切的考证,真正有据可考的说法是。公孙,本是个尊称……”
王羽听得津津有味,原来在秦朝以前,华夏没有皇帝这个称号,最高的统治者是王,王之下则是公,公的儿子被称作公子。再后则皆称为公孙。
这就和后世某官二代总是把‘我爸是某某’挂在嘴边差不多,只要一报名,对方就知道来的是位贵人了。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那些官二代也不能算是特别不学无术。言行都暗合了古人之风。如果他们更进一步,直接照搬古人的作法,直接叫局孙、市孙、省孙就更直观了,保证不会引起误会。唯一的麻烦只在于爹妈或爷爷辈升官后,大伙也必须得跟着改姓。
总之,公孙这个姓氏是这么流传下来的。
后来很多以此为姓的人,多半都是祖上曾经辉煌过的,以此为姓,表示不忘祖先,力图恢复的志向。然后再有些眼热跟风的,公孙就此成为了中原大姓。
“我明白了。”王羽点点头,明白了“以公孙为姓,正符合诸派当时的处境,而且还不容易引起怀疑,所以辽东的望族多姓公孙。”
“主公英明。”张辽笑道:“武皇帝之后,我大汉国势虽稍弱于前,但依然对草原胡人有着相当大的震慑力,时常会有部落整族入境,自称臣服,请求内附。辽东、并州、西凉遂有胡族与汉民杂居。胡人本没什么文化,但在附庸风雅方面却很积极,知道公孙姓氏的典故后,也都是沾沾自喜的改了姓,于是边地姓公孙者越发多了起来……”
“张叔父,你说了这么多,和东征有什么关系啊?”好容易等到张辽说完,吕绮玲以手覆口,止不住的打了个哈欠:“难道打仗前,和公孙度说,你原来不是姓公孙的,其实是胡人或是诸派余孽,他就会举手投降,纳头便拜么?”
“那倒不是。”张辽呵呵一笑道:“只是兵法讲究知己知彼,搞清楚这些渊源典故,就容易分辨敌我了。”
“就这?”吕绮玲瞪着圆圆的眼睛,大摇其头:“就凭一个姓氏,要如何分辨公孙度的底细?那徐公卿也不姓公孙,却怎么又是墨门的矩子了?”
她莫名其妙的被王羽排除在了东征序列之外,好容易逮到个机会把话说开,却被张辽几人搅了局,正闹心呢,结果发现张辽说了一大通,引经据典的,却和东征没什么直接联系,当然是要发作的。
张辽拿她没辙,只是苦笑。
“玲儿别闹。”王羽知道女孩心事,赶忙出面劝阻:“情报司在辽东活动了好几年,都没能打听出来,这么隐秘。说明这情报还是挺重要的。”
吕绮玲撇撇嘴,不以为然的样子,想要说什么时,却对上了王羽有些严厉的眼神。她来青州前后,王羽都表现得很柔和,突然的变化让她心下一惊,再顾不得纠缠张辽出气。
“所以说。文远此番举荐端行,倒是真应了那句举贤不避亲了。”震住野蛮丫头,王羽转过头来,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夸奖起张方来。
“不敢当主公夸奖。”张辽连忙谦让,心下却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公子居然这么快就被主公降住了,看他这神态,简直和面对吕将军差不多了。
“这些隐秘之所以难打听,只是因为知情者少,而且不会轻易对外宣扬,情报司之前用的都是暗访的法子。自然难知究里。此番端行在襄平,是摆明车马的青州使者,辽东虽地处偏远,主公威名却是无人不知,只消辽东不是铁板一块,总有人会知道如何立功……”
张辽并不是纯粹谦让,张方在辽东压根就不用出门,也没空出门。因为拜访者太多了。
名义上,他只是来督察贸易情况的,在公孙度面前,他也是以这个身份推搪,完全没和对方进行任何贸易以外的谈判。但实际上,辽东人都知道,他就是青州的特使。想和王羽打交道,青州的那间店铺就是最佳途径。
正因为张方明面上是来做贸易的,所以众人也不用太避讳公孙度,谁不想多赚点外快呢?以前辽东的贸易都是公孙度一家垄断。现在青州军打到幽州了,能直接和草原联系上了,以后赚钱就没那么容易了,自然要和青州军多接触,至少要混个脸熟不是?
等进了青州的贸易中心,关上门再说什么,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张方的问题只要不涉及太敏感的军事机密,基本上都是有问必答。
“提供情报最全面的,是一个叫公孙悼的人……此人乃是故襄平令公孙昭之后,其父为辽东望族,深有权威,公孙度上位伊始,便将昭擒拿,在市中鞭打而死以立威,尽诛其族。这位公孙悼是婢女所生,未入族谱,故而逃过一劫。”
张辽详细解释道:“据他说,公孙昭的祖上乃是名家之辩者公孙龙……其人有先祖遗风,颇有辩才,经常帮人断是非,化解纠纷,因此在辽东很有名望。”
名家,是先秦百家中很重要的一个流派,以辩论名、实为主要学术活动,并因此而得名。和也很擅长辩论的纵横家不一样,名家的辩论比较玄一点,后来佛家的辩难、玄学,其实就是名家的传承,只是换了个名称而已,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剽窃。
公孙昭和公孙度的恩怨,王羽不在意,但公孙昭却是正宗的诸派后人,当年发生的一切,在他家都有完整的传承。
“按照他的说法,公孙度即便是墨者,也不会是从汉武时代传承下来的嫡传,应该说,他本来就不姓公孙,他压根就不是辽东人!”
铺垫已足,张辽加重语气,说出一段典故来。
公孙度原来姓什么已不可知,他的父亲公孙延是青州人,早年避祸,浮海到了辽东,并在不久之后,改姓了公孙。
改姓的契机是一个消息,公孙延到了辽东不久,便听说玄菟太守公孙王或的儿子公孙豹夭折的消息。他是个聪明人,在中原还当过小吏,通晓人情世故方面的智慧,很擅长把握时机。
公孙度的本名也叫豹,改了姓之后,就和公孙王或夭折的儿子同名了,而且两人的年纪也差不多。公孙延找了个机会,让儿子在公孙王或面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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