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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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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喝!”
随着汉军离开临渝的距离越来越远,游荡在军列周围的胡骑也越来越多。终于,有上百个胡骑集结在了一起,在领头者一声喝令之后,他们齐齐的高喊着,纵马冲了过来。
“喝!喝!喝!”看到同伴的壮举,远近之间的胡骑齐声狂呼呐喊起来,同样的音节被上千人在很宽阔的距离上喊出来,阵阵回荡在生机萌生的原野上,声势显得颇为浩大。
在先前的挑衅中没受到多少影响的青州军阵,顿时也缓了一缓,冲阵的胡骑见状,顿时得意起来,在离汉军阵列边缘还有四五百步的地方拨转了马头,恶形恶状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吓得不敢动了吧?有本事过来打爷爷啊!怎么?不敢吗?这都不敢还敢来打仗?赶快滚回家去吃奶吧!”
“什么骠骑将军,冠军侯?就是在自己家里逞逞威风吧!这里是草原,是咱们乌桓人的地盘,就你们这样的胆小鬼,来多少就死多少!”
“胆小鬼,胆小鬼!”
乌桓骑兵们感觉很爽,非常爽!
这支汉军可是打败了草原霸主鲜卑人的军队,结果到了自己这边,却只有被戏耍嘲弄的份儿,这不就说明,乌桓人比鲜卑人还厉害吗?
当然,现在还在战事的起始阶段,离最终胜利还很遥远,但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现在汉军明显拿自己这边的骚扰没多少办法,只要继续保持下去,胜利还会有悬念么?
在成功者的带动下,乌桓骑兵气势越来越足,不断有人集结,发动假冲锋,每次都能换得汉军脚步放缓,于是又反过来激励了胡骑,看起来是形成恶性循环了。
“恶性循环?没错,如果是素质很低的军队,或者乌合之众,就会形成恶性循环,敢战之卒的悍勇之气被消磨,懦弱之卒越发迈不开步子,行军速度会放缓,夜里说不定都得不到休息,如果最后再被断了粮道,那就只有溃灭一途了。”
王泽,当年曾作为军中小卒,在徐荣麾下,和王羽在阳人激战。后来他入了青州军,现在已经积功升为了督尉,面对属下的疑问,他微笑着做出了如是答复。
“不过,咱们可是大汉骠骑军,这点小伎俩就想干扰到咱们?呵呵,真是白日做梦,由得他们闹去吧。”
“可是这样一来,大军的速度确实被耽搁了啊?王大哥你为何要向于将军请示,将队列改为临战状态,而不是请求疾风骑兵出战,赶走胡骑呢?”
羽林军是骠骑六军中,最注重军纪的一支军队。行军时私语,哪怕说的是和战事相关的内容,同样是大忌。
不过,这位勤学好问的队率身份有些特殊,他姓徐名斌,是兖州刺史徐和的次子。徐和的长子送到了王羽的亲兵队,次子则入了泰山书院的军事分院。
此番北征是书院走上正轨后的第一场大规模战事。对学子们来说是难得的实习机会,在兼职院正的审配的强烈建议下,王羽特许审配选拔二十名成绩佼佼者,凭自愿随军观摩作战,每个人都挂了个队率的头衔,但并不实际指挥作战。
徐和在兵法上没什么天赋。但徐斌的天资却不错,在二十人当中,名列前三。入了羽林军之后,不但很勇敢的在一线作战,而且时刻不忘学以致用。
王泽就是于禁指派了照顾学子的负责人,在统兵之余,也有教导对方的责任在身。故而不但没有斥责对方,而是将几个类似身份的军官都召集到一起,详细解释起来。
“轻骑袭扰,是很经典的战术,要点在于……主公当年就是此道的好手,那些战例书院想必也有拿去做为题目来教导。现在,文志提议以轻骑对轻骑,逐走胡骑。其他人呢?你们怎么想?”
其他人互相看看,都是缓缓摇头。
轻骑来去如风,除非他们硬冲步卒阵列,否则单凭步卒很难对其作出限制。想克制轻骑,只能同样以轻骑应对,若非如此,包括徐斌的父亲在内。当年饮恨于君侯手下的那些豪杰也不是没脑子,怎么会一点办法都没有?
再说了,书院的教习们不也是这么教的吗?
王泽温和的看着众人,眼中看不到失望之类的情绪。却有着相当的期许之意,显然,他觉得这个答案不够好,还希望能听到更好的。
看到王泽鼓励的眼神,徐斌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那个念头却如同顽童一般,一直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却怎么都抓不住,这种感觉实在很难受。
眼看冷了场,王泽在心中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以此为题目,终究还是太难为人了。这些学子虽然天资不错,但毕竟未经过战阵,没有足够的经验支撑,单凭纸上读来终究还是浅了。
这般想着,他准备公布答案了,就在这时,一个尚带着稚气的声音突然响起:“王将军莫非欺我等乎?您现在正在做的,不就是很有针对性的克制轻骑袭扰的战术吗?”
王泽又惊又喜,凝目看时,却见说话的正是学子中年龄最小,入书院时间也最短,成绩却牢牢占据了榜首的陆逊!
他笑问道:“伯言这么说,不知有何依据?”
陆逊尚未行冠礼,按常理不应有字号,但一来他年少早慧,性格也老成,在父母去世后,便早早的有了成年人的气度,二来他和诸葛亮、庞统相似,年未弱冠,便已经在将军幕府中参赞军务了。按照时人惯例,出仕和年纪到了行冠礼可以等同。
“很简单。”
陆逊淡然答道:“轻骑骚扰,除非是子龙将军亲自在阵前领军,否则必有一定之规可循。第一次集结的冲锋,十有八九是佯攻!佯攻之敌不过百数,别说是佯攻,就算真的放马过来,我军也不减速,他们也讨不了好去,将军乃是军中宿将,岂有这般紧张,如临大敌之理?”
“是故,逊可断言,事有反常,即为计略,文则将军和将军对此必定早有预料,而且已经有了成算。至于将军的具体计划……不如大家拭目以待,以印证胸中所学如何?”
一语惊四座,连王泽都被吓到了。
才十岁出头的妖孽啊!天知道主公是如何慧眼识之,拣拔于众人之间的。这不是?才稍经打磨,显露出的光彩已是眩人耳目了。
第七九二章不变应变
陆逊毕竟年幼,表现也算不上完美无缺。
他没把话说透,看似藏了拙,但毕露的锋芒却连瞎子都能看得见。好在书院的氛围就是鼓励竞争,提倡把竞争放在明面上,能者不须过谦,不能者当勉之,学子们惊叹之余,都冥思苦想起来,想着头彩被陆逊夺了,第二名大家总还是要争一争的。
王泽见状,也是暗暗点头,不是为了陆逊的才华,而是对书院的氛围感佩不已。
一直以来,主公表现出来的对权术的不屑,在将军幕府和军中已是人尽皆知,很受年轻人的推崇。但王泽在从军前便已经历和很多世故,深知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的道理,觉得主公的出发点很好,在这件事上,多少却有些一厢情愿了。
直到接触到陆逊这群学子,他才突然惊觉,人和人之间的竞争或许无法避免,但争斗的方式,和世间的风尚,却可第以做出很多文章来。
抛弃从前那些含蓄和隐晦,将竞争放在台面上来,鼓励毛遂自荐,倡导当仁不让,至少在军中、幕府内部,摒弃那些玄乎其玄的权术手段。
或许,这就是主公最想看到的一幕吧?
至于说,这样的风尚到底能带来什么,王泽还不清楚,也无暇深思,因为他现在的职责,是打好出关之后的第一仗。
号令,如流水般传出,在旁观摩的学子们渐渐有人露出了恍然神色,但从军阵之外看过来,却看不出多大变化。
此番东征的主力是羽林、疾风二军,在吕绮玲的强烈要求下,她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带了五百铁骑随军出征。
行军排的是很普通的长蛇阵,骑兵在队伍中间牵马步行,步卒在外,鱼贯而前。步卒外侧,则是一辆辆首尾相连的大车。
队列前后有数里之遥,便是在今天这样清朗的天气下,也是首尾难以相望。
张辽并未如通常那样派出大量斥候在周围警戒,在队伍两侧跑来跑去的,尽是乱哄哄的胡骑。一直有人发出阵阵怪叫,时而又会聚在一起。远远的向军阵重来,跑不多远又很快散开。
看起来,汉军确实胆怯了,否则不会不让骑兵出动,驱赶敌骑。而且每次胡骑的佯攻,都能逼得当面的汉军停下脚步。戒备有可能出现的骑兵突阵。
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看起来还会这么持续下去,因为难得扬眉吐气了一回的乌桓人正玩得起劲,乐此不疲,半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可若是认真观察,还是会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乌延兄弟,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齐周勒住马。向同来的乌桓主将问道,一脸凝重。
“不对劲?哪有什么不对劲,这不是很好吗?”乌延是蹋顿的弟弟,此番总领所有哨骑,进行袭扰战。蹋顿身材魁梧,他却相当瘦小,黝黑的脸,不作色的时候完全看不出表情。不过从他扬鞭遥指汉军时的语气中,齐周还是能听出他的轻松心情。
“汉军越走越快了。”齐周比许攸更了解胡人的性子,直截了当的点出了问题所在。
“哦?”乌延眯起了眼睛,捏着下巴仔细端详了片刻,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好像还真是……不是齐兄提醒,俺还真就没看出来。”
说着,他一甩鞭子。甩出了一声脆响,冲着周围的哨骑又是一通笑骂:“这些兔崽子也是的,光知道笑闹,怎么就没人提醒一声。差点被汉军蒙混过关了。”
蹋顿没指望袭扰战能给汉军造成多大杀伤,除了让汉军不得安宁,一路上都提心吊胆,加倍疲劳之外,最大的作用就是延缓汉军的推进速度。
本来乌延最担心的是汉军的轻骑反扑。
在如今的草原上,常山赵子龙的大名比王羽还要响亮。居庸大战的结果,被许攸等人有意识的引导成了鲜卑内讧,王羽捡了便宜,但赵云在塞外大展神威的消息,却是怎么瞒也瞒不住的。
其实,就算能瞒住,许攸也不会瞒。宣扬青州军的残暴,激起塞上诸部的同仇敌忾之心,本来就是他的既定策略。赵云俘虏了十多万鲜卑的老弱妇孺,抓去幽州挖渠筑坝做苦力,不正是最好的例证吗?
因此,就算没有蹋顿在出发前的反复叮嘱,乌延也打定了主意,疾风骑兵一动他扭头就跑,坚决不存丝毫侥幸心理,和对方硬拼,哪怕是以多打少也不干。
当然,等汉军不追了,他还是要回来的。再或者,轻骑不节省马力,走在队伍中央,改为两翼护卫遮蔽步卒了,他也一样要回来,顶多就是离远一点。反正他打定了主意要当一块牛皮糖,想尽办法也要对汉军造成消耗,扯慢汉军的行进速度。
汉军的反应出乎了他的预料,最可怕的疾风轻骑一直没动静,要不是能依稀看到汉军阵列中央的情景,乌延可能会想,汉军是不是将战马都拿去拉车了?
直到齐周这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汉军有可能采用了另一种方式,看似消极,但却很省力气的办法以不变应万变。
这不,看出了自己这边以佯攻牵制为主,他们干脆不搭理了,越走越快,停顿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眼看着就把这边搞出来的骚扰攻势当做不存在了。
“不然……”他迟疑说道:“让孩子们真的冲一次?”
“恐怕不妥吧?”齐周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按照常理,就算是人数不多,但只要不太计较伤亡的话,用骑兵冲行进中的步兵阵列肯定是很划算的。但问题是,眼前这支军队不是普通的军队,而是隐隐有天下第一强兵风范的骠骑军。
齐周听说过,也亲身见证过,他实在不敢赌。
“那就看着他们一直这么走着?”乌延问道。
他没听过狼来了的寓言,其中的道理却是无师自通。很显然,汉军认为自己这边光会咋呼,不敢来真的,所以才会越走越快。想打消汉军的侥幸心理,让态势恢复到之前那样,来一招真格的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齐周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汉军的阵列,像是这样就能将平原变成沼泽一样。他不敢赌,但现实又逼得他不得不赌。如果先前汉军没有被吓住也就罢了,现在分明是对方适应了节奏,自己若还是不设法补救,回去又要如何交差呢?
现在塞上诸部都被吓坏了,他们的视线都盯在这里,盯在自己身上,如果乌桓没有表现出有可能获胜的潜质,那些欺软怕硬的家伙肯定不敢加入乌桓一边,直面青州军的锋芒。而能不能得到诸部的帮助,将直接决定战争的最终胜负!
毫不夸张的说,袭扰战的成果,就是这场战争最为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
“打吧?”齐周半晌不语,乌延终于不耐烦了,虽然语意是疑问句式,但他的表情却是相当的坚定。
“那就安排下去吧。”齐周也下定了决心,但犹自不忘叮嘱道:“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特别是要避开那些大车,青州军一向狡诈,保不齐那些车上有什么古怪。”
“放心吧,再狡猾的狐狸,也骗不过好猎手。”乌延挥挥手,策马而去。
老实说,他也忍了很久,很有些不耐烦了。
从许攸、阎柔那些人嘴里说出来的青州军,简直就是天兵天将,擅长偷袭,阵列战也相当强悍,就算不列阵势,正面强冲也厉害得不得了……
按照这样的标准,这种军队还有弱点吗?还有人能挡得住吗?干脆大家一起五体投地的求饶算了,还打什么仗?
传言终究是传言,厉不厉害,总是要打过才知道。
从今天的表现看来,汉军也不是神,而是人,他们也会紧张,会害怕,会小心翼翼的保存体力,避免中埋伏什么的。
既然如此,那还能有什么可怕的?别忘了,现在占上风,掌握主动权的是自己!带着骑兵偷袭行军中的步兵都打不赢,那自己还算得上是乌桓的第四好汉么?
“让大家都跑起来,九浅一深!”他向四周打了个手势,将命令传出。
虽然不认为青州军和传言中一样可怕,但乌延也没有大意轻敌。他装扮得和普通的百夫长没啥两样,身边也没有一群亲卫随行,这就令得汉军无法发现他的身份,避免了对方派出猛将,强行斩首。
至于那九浅一深的战法……无非就是在真正亮出杀手之前,用更多、更逼真的假动作来掩护。
汉人有句话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乌延觉得自己的准备已经很充分了,而他的期望也不是很高,所以,无论怎么想,他都应该收获一场胜利才对。
“喝喝喝……”胡骑的马速顿时加快,踏起的烟尘腾腾而起,遮天蔽日,俨然有了千兵万马的气势。
但汉军依然不为所动,坚定前行。之所以不派斥候刺探周边,就是因为天气晴朗,地势开阔,根本不具备大军伏击的条件。所以,哪怕这些游骑虚张声势,最终的结果还是要在彼此之间分出。
胡骑踏出的烟尘,确实不是为了掩护不存在的伏兵,他们只是要以之来掩护自己的行动罢了。
就在乌延发出命令的片刻之后,一队队胡骑借着烟尘的掩护集结完毕,如恶魔从雾霾中闪现一般,踏尘而来!
第七九三章强弩风暴
“三百步!”
不用辨识徐斌也知道,这声惊呼是他的同学喊出来的,羽林军的将士身上,绝少会出现这种擅自喧哗的情况。
通过陆逊的提示,和王泽的军令,学子们已经完全了解了大军的部署。
副将于禁或是主将张辽,甚或主公王羽,在战前就拟定好了东征的基本原则速战速决。所以,面对胡骑的骚扰时,大军不闻不问,只做了最低限度的戒备后,便全速行进了。
当然,无论是以谨慎闻名的于禁,还是深得主公信任的主帅张辽,都不会因噎废食,太过大意。所以,大军现在应该处于外松内紧的状态。而之前的多次停顿,目的也明确,诱敌!
没错,就是诱敌来攻!
以行进中的部队引诱骑兵来冲阵,即便是对自家的队伍有着非同一般的信心,徐斌心里依然捏了一把汗,紧握着的手心里滑腻腻的,他自己却毫无察觉。
事实上,他真心觉得这个计划有些过于冒险了。
让骑兵轮流在四周警戒不就很好么?徐斌实在很难理解。没错,轻骑互相追逐的话,疾风骑兵再精锐,也追不上有备而来的胡骑,但只要屏蔽了胡骑的窥探,大军不就可以保持正常的行军速度了吗?有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诱敌吗?
要知道,虽然没有文化,但胡骑并不蠢,他们在狩猎和强盗生涯中养成了野兽般的直觉。
他们很有耐性。
从出现到此刻,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这期间,他们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换成普通人,早就意兴阑珊了,可看那些胡人在马背上精神抖擞的模样,和刚开始的时候简直全无两样。
他们也很有技巧。
每次佯攻都很逼真,即便徐斌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假的。顶多到四百步的距离上,胡骑就会拨转马头,不会真的冲过来。
可是,当他直面数百马蹄擂动大地,发出雷鸣般的响声,马上的胡骑挥刀狂呼,状若疯狂的冲锋时。他依然感到阵阵战栗。
徐斌可不是胆小鬼,在马蹄梁之战中,他也曾冲在第一线,手中长戈也是刺杀过不止一名敌人的。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王督尉和文则将军他们总是说,马蹄梁的胡骑没在最佳状态。如果双方都以最佳状态对战,别说全歼,就是胜负也不是十拿九稳的。
也只有在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老爹徐和述说当年往事时的心境。纯步兵部队面对来去如风的轻骑,真的是毫无办法啊!都不用打,单是这种持续不断的压力,就能把人压垮。
现在自己面对的只是素质远逊的乌桓骑兵。当年老爹面对的可是疾风骑兵的前身天下无双的白马义从!
再想起赵云出塞之后的战绩,徐斌都有些同情当时面对疾风骑兵的鲜卑人了。轻骑战法发挥到极致,简直就是无敌的,更何况还是在子龙将军的率领下?听说子龙将军有着极为敏锐的观察力和直觉,不管什么阵势,只要打眼一扫,就能发现阵势中的破绽。
胡骑没有子龙将军那样的天赋异禀,但他们的耐心弥补了这一点。在两三个时辰当中,他们几乎毫不间断的发动着一次次的佯攻,不知多少次,徐斌都被他们骗过了,几乎以为他们下一刻就会直冲阵前。
这么多次佯攻之中,只要夹杂了一次真正的进攻,搞不好就会给大军造成相当的损失。根本无从防备。
如果准备得早了,都用不着摆出大橹矛戈,密集列阵,只要将士们停下前进的脚步。胡骑就会心满意足的勒马转向,认为自己取得了成功。
至于准备得晚了……毫无遮掩的被高速冲来的骑兵撞进行军队列中,将是怎样的一种灾难,徐斌早就有了足够的了解了。
所以他不理解王泽现在的布置,却他能理解同学的那声惊呼。很显然,胡骑对现在的状况不满意,要拿出更强硬的手段了。
三百步,是强弩有效杀伤的最大射程,也是强弓抛射所能达到的最大极限。闯进这样的距离,就代表着胡骑有足够的决心,准备硬冲了!
“这边也有……更近……二,二百五十步!”惊呼声此起彼伏,从胡骑坚决的突进中,学子们都感受到了那股子不惜代价,也要完成任务的决心。
继第一队越过三百步警戒线的百人胡骑之后,几队由三、四十到六、七十人之间的胡骑也先后闯过了这条红线,并且不断向下一条警戒线逼近着。
而大军却依然在默默前行,仿佛胡骑完全不存在一般。
“王大哥?”徐斌转向王泽,眼角的余光恰巧在陆逊脸上扫过,先前侃侃而谈,镇定自若的少年此刻的脸色也是苍白,看来也紧张得够呛。徐斌能理解,理论和实际的差距,总是很大的,没有真正面对过骑兵扰袭的人,确实没办法理解,父亲和他的同道们,当年曾面对过怎样严酷的现实。
“无妨。”王泽摆摆手,神态依旧温和如前,言辞恳切的说道:“这都是很宝贵的经验,你们要好好珍惜,不要辜负了主公的良苦用心。”
“可是……”徐斌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问题是,他现在想说的不是这个,再怎么精锐的步兵,对抗骑兵总也要一定时间的准备工作吧?胡骑现在已经无限逼近了二百步,如果再近……
所谓临阵不过三矢,就是说,从敌人进入弓箭射程开始,弓箭手通常只能开弓三次,然后敌人就到了近前。而步兵强弓的有效杀伤距离,通常是在一百五十步之内,骑兵冲锋的速度比步兵快得多,一两百步的距离,可谓转瞬及至。
羽林军对抗骑兵靠的是纪律和装备,从大军止步到结成阵势,至少也要一炷香的时间,可一旦被胡骑越过二百步的距离,真的发动了进攻。哪还有那么多时间来准备?
“放心吧。”王泽报之以宽慰的笑容,只有眼神变得越来越犀利。看到这样,徐斌才稍稍放心,看来王督尉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有着充分的准备罢了。
然而,等到他循着王泽的视线,转头观敌的时候。刚放下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二百步的警戒线,胡骑终于还是撑不住了,他们稍稍放缓了速度,彼此间的距离也不复先前那么紧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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