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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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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只可惜。世事无绝对。

他对柳毅说的理由并非全部,抓人质这种事。说到底主动权还在对方手上,只要王羽铁了心要找回场子,自己这边还真能撕票不成?

阳仪想得比这更远,他的目的是重创青州水师。

尽管辽东地处偏远,消息闭塞,但阳仪对幽州一带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王羽在幽州又是屯田,又是挖渠修路,似乎还有消息说。他要再建一座新城……总之,摊子铺得很大。

除了幽州之外,青州军新接管的领土还有原本公孙瓒辖下的冀北三郡,以及中山、常山两个郡国。按照土地面积算的话,单是这些地方,就相当于大半个冀州的领域了,再加上幽州。青州的领土差不多翻了两倍还多!

这么大的地方,又都经历了多年的战乱之苦,地方上相当疲敝,冀北数郡不但无法提供重建幽州所需的大量资源,而且还需要王羽拿出钱粮救济,相当于也要重建一次。

这些资源。只有也只能从青州本土运过来。

所谓千里馈粮,士有饥色,从青州本土运钱粮到冀北,路上又何止千里?青州再怎么富,顶多也只能提供新领土所需的物资。绝对不可能承担得起路上的消耗!

阳仪算得很清楚,一个战兵千里远征所需。就需要三个民夫运送,当年汉武帝起十万大军北伐匈奴,足足动用了近五十万民夫!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假使王羽重建幽州,需要一百万斛粮食,运输队从青州出发的时候,就需要准备好三百万斛以上的粮食!

而王羽在幽州铺开的摊子这么大,所需粮草又何止百万?而且重建需要的还不仅仅是粮食,兵器、农具、以及各种生活物资和工具,再加上冀北诸郡,以及远征所需,最后统计出来的数据想必是个天文数据。

要是王羽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物资,那阳仪也只能说,大汉朝的列祖列宗都是白痴,经营了几百年,积累的财富也不及王羽几年间创造出的。

阳仪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但青州这些年招揽了很多人才,就算王羽虑事不周,他的幕僚们也会及时提醒他。之所以明知道消耗这么大,还将摊子铺开,无非是指望海运。

海上运输消耗小,速度也不慢,虽然有一定风险,但就算考虑到海难的损失,消耗也比陆路运输小得多。

正因为有这么多好处,阳仪才敢如此冒险,他打的主意就是快攻奇袭,先解决太史慈这个水师主帅,然后一路横扫过去。抓住青州水师群龙无首,大部分船舰都充当运输船,没做好战斗准备的破绽,给予对方沉重一击。

等到青州军回过神,水师说不定已经损失过半了。

青州水师建立的时间并不长,长足发展是在太史慈东渡之后,统共也就一年多的时间,船舰数目怎么也不可能超过四百艘。

辽东水师虽然实力稍逊,只有不到两百艘海船,但只要突袭成功,光是战利品,就能缴获几十甚至上百艘船,双方这一进一出,实力对比自然就反转了。

当然,青州家大业大,就算损失了半数水师,花上顶多一年时间也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但在此期间,渤海海面上,可就是辽东水师说得算了。

只要封锁住以漂榆津为中心的海路,青州军别说报复辽东,能不能继续在幽州立足都是个问题,有这样的筹码在手,再谈判的时候,还怕青州势大压人么?

至于说青州会不会先虚与委蛇,等恢复了元气再来报仇,阳仪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他的计划成功,青州军的幽州大捷也差不多算是被抵消了,这一趟基本上可说是劳而无功,白白浪费了军力和大量资源,却没能达到战略目标。

中原群雄虽然比青州要弱,但实力差距却也不会大到辽东和青州这样悬殊,此消彼长之下,这距离也就拉平,甚至反超了。

到时候,王羽面对中原群雄的威胁尚且应接不暇,哪里还有空来和辽东争锋?若是中原变成了胶着状态,说不定辽东这支奇兵将成为举足轻重的力量,进而影响天下大势呢?

这一仗只要胜了,至少能给辽东打出二、三十年的太平来!有这么美好的前景在,为何不搏一下呢?

只是这其中的奥妙,就不能解释给柳毅听了。后者的性格往好听了说是沉稳,说难听了就是胆小怕事。抓人质和袭击水师是两个概念,前一种做法还有转圜的余地,后一种就是彻底撕破脸了。

阳仪自己不在乎,他觉得只要计划顺利,公孙度也不会计较,但说服柳毅就麻烦得多了,还是直接骗过对方,等木已成舟了再说。

秉承着这个思路,当辽东水师冲到太史慈旗舰周围时,阳仪并没有立刻下令围攻,而是指挥着船队,将阵型尽量伸展开,像是一只张着大嘴的鲨鱼,要将青州水师一口吞下去一样。

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

如果一开始就把太史慈团团围死,剩下的十一艘船眼见救不下,说不定就壮士断腕的跑了。现在围三阙一,让敌人舍不得突围,就很有希望将其一网打尽了。

眼见青州水师的船首来回摇摆着,若往若还的样子,阳仪顿时有了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直觉和经验都告诉他,他的谋划极其成功,敌人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期之内,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哈哈哈哈,”他得意的大笑起来,遥指太史慈的旗舰,扬声骂道:“竖子,还敢嚣张如前否?大胜?岂不知强极则辱,盛极则衰的道理么?今天就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为了防止太史慈使用斩首战术,阳仪的旗舰远远的坠在了后面,中间隔了至少有十来艘船,太史慈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擒贼擒王,当然也不可能听到阳仪的喝骂。

阳仪自己也没指望让太史慈听见,他只是宣泄一下从王羽通过柳毅,向公孙度转达劝降之意开始,一直到现在累积的怨气和不安罢了。

离得太远,他看不清太史慈的脸,但可以想象,对方现在一定相当气急败坏,说不定还会咬牙跺脚,满脸狰狞的想要拼命什么的。

对付这种莽夫,阳仪自忖还是很在行的,就像是猎人捕捉猛兽那样,只要令其有力没处使,就能活活的气死他。

“唉,只可惜不能面对面的打败此人,不得不说是种遗憾呐。”想到得意处,阳仪又是喟然长叹一声,赢得了左右亲卫的一致赞誉,大伙都认为阳将军甚有大将之风,这一仗赢得一点都不意外,只有柳毅眉宇深锁,对战局深感忧虑。

如果要抓人质的话,只要将敌人旗舰团团围住,然后谈判劝降就可以了,阳仪摆出了围三阙一的架势,这分明是要大打出手啊。

还在辽东的时候,那太史慈就是个霹雳火爆的脾气,在有一战之力的时候,他会乖乖的束手就擒?柳毅对此深感忧虑。

只有在对太史慈目前状态的猜测上,柳毅能和阳仪达成共识,对方现在只怕是已经恼羞成怒,暴跳如雷了,这一仗想不大打,恐怕都不行。

听着耳边谀词如潮,柳毅也是暗自嗟叹,也许这一仗有心算无心,能赢下来,可结下了这么大的仇,就算能拖过眼前此劫,将来总还是要面对青州或是其他统一了中原的势力的,有了这一次反复无常的记录,辽东将来又要如何自处呢?

第八一一章愿赌服输

相较于辽东诸将的心思各异,青州军这边至少在团结和一致上,都是占了上风的。

若是阳、柳二将能看到太史慈的神情,肯定会大吃一惊,说不定会从船上一头栽到海里去都未可知。

“来了哦!”只见太史慈大马金刀的坐在帅椅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托着下巴,侧脸看着身边的魏延,剑眉下的大眼眨呀眨的,满满的都是戏谑之意。

“真来了啊……”魏延一拍大腿,追悔莫及的样子,同时又带了三分不解:“他们怎么就真的杀过来了呢?这不合情理啊,他们明明已经知道了辽西的战局,怎么还这么不开窍呢?”

“反正吧,你只说你认不认输就是了,少扯那些有的没的。”太史慈嘿嘿一笑,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那模样,完全就没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错了就是错了,还会耍赖不成?”魏延头句话说得很光棍,但紧接着,他两手一摊,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俺是个穷人,没有神兵,也没有宝马,顶多只能等发了俸禄,请你喝顿酒,再多可是真没有了。”

“切,瞧你这点出息,就知道喝喝喝的,小心将来和潘文珪一样未老先衰,你就有神兵宝马,某还会抢你的不成?”太史慈从鼻孔里喷出口气,不屑道:“愿赌服输,咱不要你的酒。更不要那没影子的神兵宝贝,只要你一句话……”

“什么话?”魏延如蒙大赦。赶忙问道。

他打仗好行险,平时赌性也重,刚到青州的时候还有所收敛,后来发现王羽为人随和,在不当差的时候,很少用那些大道理什么的约束部属,他的本性就露出来了。

其实,作为一军之将。魏延的俸禄并不少,但他每次钱一到手,不出三天,肯定会在赌坊里输得干干净净。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平时又可以吃军营里的食堂,所以也饿不着他,同僚们虽然也有相劝。可他自己不听,又没惹出什么麻烦,也就随他去了。

在军中,只要不是特别正式的场合,魏延偶尔也会犯赌瘾。犯军纪肯定是不成的,就军事问题和同僚打个赌倒是无伤大雅。刚刚他和太史慈讨论辽东水师有无阴谋的问题时,就打了个赌,结果自然是他输了。

愿赌服输,魏延这方面的人品是有保障的。刚才打了赌,还没来得及说好赌注。辽东军就杀过来了,结果这赌注就变成没上限的那种了。

魏延生怕太史慈出个难题。比如让自己主动承担擅自行动,火烧许攸的责任什么的,也是惴惴不安了好半天。这会儿听到太史慈松了口,他自然也松了口气,一句话还不简单,嘴皮子一碰不就结了?

“也不是一句话,就是一个承诺,将来俺若有事需要帮手,求到你头上,文长不要忘记今日之诺便可,如何?”太史慈的神情变得郑重了些。

魏延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拍着胸脯嚷嚷道:“这还不简单,便是没打这个赌,子义兄若有事找咱帮忙,俺又岂会推托?放心吧,放一百个心吧!”

放下了心事,魏延往四周看看,突然‘咦’了一声:“奇怪了?辽东军这架势,不像是要抓人质啊……”

“当然不是要抓人质。”太史慈油然一笑道:“若是想抓人质,那阳仪先就把咱俩给看得忒轻了些,同样的也将主公和公孙度看得轻了,阳仪虽然只有点小聪明,但点道理还是能想得清楚的。”

魏延想了想,也是有会于心。

所谓把他们两个看得轻了,就是阳仪想杀他们或许有可能,想抓活的却难,无论是魏延自己,还是太史慈,都不是那种为了保命,就能屈膝受辱的软骨头。

而且,就算阳仪把他们活捉了,也别想着就能逼得主公乖乖就范,主公可不是那种吃了亏,还会忍气吞声的人。解救人质、绑架、暗杀,这些可都是隐雾军的拿手好戏。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实在救不出人,主公也不可能就此放弃辽东攻略,任由公孙度在背后发展壮大,成为日后的隐患,那才是真正的冒险。从张方的情报看来,公孙度的志向相当之大,要不是辽东的客观条件限制了他,此人在争鼎中原的战场上,威胁性同样是很大的。

“那他到底是图一啥?”魏延摘下头盔,挠了挠头,十分不解。

“当然是……”太史慈呵呵一笑,将自己分析说了出来,内容竟然和阳仪心中所想大体相似:“若是易地而处,俺八成也会这么干,说不定主公也会呢。”

“道理倒是能说得通,可风险实在也太大了,完全就是把希望寄托在我军水师将领的无能上面了。”魏延晃着大头,对这个说法相当不感冒:“就算没了子义兄你,还有元福、震霆他们不是?实在不行,还可以把宫校尉从三韩调回来,怎么就群龙无首了?”

这话倒是没错,虽然青州海军中只有太史慈一个重量级人物,但下面的将校中却也不乏佼佼者。

因为太史慈和王羽一样,也喜欢当甩手掌柜,自己只管指挥作战,将繁琐的事务丢给属下,时间长了,自然能锻炼出一群能独当一面的副手来。实在不行,还可以把周仓从内陆水师中调过来,总之不会一下崩溃就是了。

“这事你知,我知,但阳仪不是不知道么。”太史慈耸耸肩,笑道:“他若真的摸清了咱们的虚实,你说,他还会气势汹汹的围攻上来,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吗?”

“那倒也是。”魏延点点头,对太史慈最后这个说法深表赞同:“这就是主公常说的信息不对称了吧?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是狠狠的打一仗。还是吓唬吓唬他们算了?”

“先吓吓他们好了,若是亮相后还不老实。那就只能往死里揍了。”太史慈幽幽说道。语气之所以这么怪,主要是因为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更希望阳仪乖一点,还是凶一点。

本心说,他希望阳仪一条道走到黑,那今天就能打个痛快了。但若着眼于大局,他还是希望阳仪知趣一点,知难而退就好了。

“嗖……嘭!”

一支火箭冒着青烟从旗舰上升起。笔直的飞入苍穹,在白云之下,化作了一团绚丽的彩色烟火。

“现在才下令应变?太晚了吧?”阳仪呵呵大笑,极尽嘲讽之能。

他知道青州有一种特殊的火箭,可以飞得很高,放出很显眼的光芒,在很远的距离之外传递消息。不过这里离海岸还有数十里。就算是岸边有哨所,也未必能准确观测到,即便观测到了,也不可能及时作出反应。

在他看来,这就是太史慈已经绝望,乱了方寸的表现。事实上。穿云箭发出后,青州军的举动也确实很像是陷入绝望的样子。

一直摇摆不定的十一艘战舰,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不再做调头的打算,而是齐齐向前。和旗舰汇合在一起,然后原地转向。首尾相连的结成了一个圆阵,看起来应该是要固守待援的样子。

阳仪见状,更是不疑有他,不急于进攻,而是指挥着船队继续完善包围圈,直至毫无破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开始进攻吧!轮番上阵,先用弓箭耗耗他们的锐气,然后换艨艟……”

“用艨艟的话,是不是不太妥当?”柳毅突然打断道。

艨艟就是具备一定防御能力的快船,船形狭长,航速极快,转向灵活,专门用来突击对手的船只。最经常使用的进攻手段,就是在船舱中堆放硫磺柴草,逼近对手后,自行纵火,贴近敌人的大船,说白了就是以小博大的炮灰。

放艨艟,就意味着要全力攻杀敌人了。

“没什么不妥的!”阳仪摆摆手,很不耐烦的答道:“他们摆了个这么个圆阵,就是想让咱们主动靠上去,然后发挥战力上的优势,咱们岂能如他们的愿,上去拼消耗?何况他们又放了火箭求援,现在也没工夫多耗,只能用雷霆手段一击,速战速决。”

阳仪知道青州的船好,也有心夺些战利品过来,当然不可能都烧了。

只是他对白刃战没什么信心,对方有太史慈和魏延这两大猛将在,就算最终凭借人数优势赢了,伤亡恐怕也会是个难以承受的数字。

弓箭能不能消耗对方,他心里同样没谱,青州军的弓弩装备率可不是一般的高,因为他们有钱啊!有钱就有装备,拼装备,辽东怎么可能是青州的对手?

想来想去,也只能用火船打破敌人的圆桶阵再说,杀伤一部分对手的同时,将太史慈的旗舰和其他船只分割开来,然后就可以有针对性的劝降,或各个击破了。

海战不比陆战,武艺再高,没有船舰承载也是枉然。只要将敌军分割开,劝降不果之后,就可以用火船攻击旗舰,擒杀太史慈、魏延后,再去对付剩下的散兵游勇。

辽东人性情粗豪,胆子也大,在阳仪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但其他人也不差多少。阳仪的策略得到了广泛的支持,柳毅虽有心反对,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挽回,只能听任阳仪施为了。

他在心中暗暗祈祷,但愿青州军的损伤不要太大。

不过,计划再好,总是变化更快,下一刻,当青州水师亮出了自己的獠牙时,无论胜券在握的阳仪,还是忧心忡忡的柳毅,霎时间都是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第八一二章强者为王

青州军在被团团包围的恶劣处境之中,不慌不忙,煞有其事的亮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砰!砰!砰!”

首先传出动静的是船身一侧,在整齐划一的节奏中,一扇扇舷窗被人从内推开,正蓄势待发的辽东军惊讶船体构造之余,也在刹那间看到了舷窗内若隐若现的那件凶器!

那应该是一种弩机……

最下面是一个长方形的支架,在支架上面架着三具大弓,其弓臂的长度足有九尺见长!三具大弓被安置成了两前一后的状态,在支架后端,则是两座巨大的绞盘。

最直接的证据,也是最能引起人的恐惧心理的,还得数在弩臂上架着的那杆弩矢……单从其外形来说,或者应该以投矛来形容它才更为贴切。

普通的弩矢,岂会有这般长短,这等粗细?

这种见所未见的弩机一亮相,就震住了所有人。其威力,辽东众将尚不得而知,但只看此物的外形,一股子由心底升起的寒气,就已经让他们浑身僵硬了。

“此物……到底是什么东西?”阳仪强作镇定,但问出来的这句废话,无疑证明了他此刻的表现,远没有他自己期望中的那么有大将之风。

“是弩吧?”好半晌才有人回答了一声,阳仪循声看时,发现说话的是他一直不大瞧得起的柳毅。相对于专注于辽东事务的阳仪,柳毅的见识要广博得多。虽然他也很震惊,但还是呓语般说出一段典故来。

“这应该就是床弩了……听说当年司空陈球在零陵任太守时。州兵朱盖等反,与桂阳贼胡兰数万人围攻零陵,球斩杀议逃议降者,乃悉内吏人老弱,与共城守,弦大木为弓,羽矛为矢,引机发之。远射千余步,多所杀伤,终保城池不失……”

“千余步!?”阳仪的身体猛然一晃,差点站不稳脚步,语气既惊且疑,更有满满的畏惧之意。

汉步和后世的米差不多,千余步就是一千米。二里地,在这种距离上,阳仪还没听说过有任何武器能够发威。

以他所知,大黄弓就是很恐怖的弩机了,那是十石力弩,最大射程超过了四百步。若对付的是无甲兵,在三百步内都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而如果真如柳毅所说,青州军亮出来的这所谓强弩,能在千步之外伤人,那岂不就意味着。那床弩的强度达到了大黄弩的三倍以上?

“千钧弩?”他无法置信的大声反问。

汉制,三十斤为一均。四均为一石,柳毅没说错的话,那青州军的床弩就是实实在在的千钧弩了。

继续推论下去,现在两家的距离已经不足千步了,如果柳毅说的是真的,那自家的船队不是正将自己摆在敌人的弩矢之下了吗?

这倒是可以很完美的解释,青州军为何在陷入极度劣势的时候,依然不慌不忙,摆出了这么个愚蠢的圆阵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床弩的杀伤力,他们当然没什么可着慌的。

可是,阳仪不信,他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青州军有这种杀手锏。

陈球不过是个文人,仗着家族之力,才登上了高位,又能有什么真实本领?千余步,或许他只是觉得距离很远,就夸张的称之为千余步了,那些世家子最喜欢的不就是夸夸其谈,胡吹大气吗?

想想也是,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射程达到两里的武器呢?千钧弩,那是人类能制造得出来的吗?就算真有,那也是价比万金的宝贝,怎么可能像是一石软弓一样,一口气拿出上百架呢?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得很清楚,青州水师的每艘船上,都开了六个舷窗,十二艘船,就是七十二架。那床弩的体积很大,想来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挪动的,按照常理推论,另一侧也应该有同样的布置。

也就是说,单是眼前的这支船队,就装备了一百四十四架千钧弩!青州人再有钱,也不可能奢华到这种程度吧?

“不用理他,虚张声势而已,继续前进!艨艟在五百步距离上发动突击,全力杀伤,不须留手!”阳仪猛一跺脚,挥臂大喝。

虽然嘴里说是虚张声势,但他并未真的掉以轻心。千钧弩可能是柳毅被传闻给误导了,但那东西肯定是一种强力弩弓,威力也很可能超过了大黄弓。所以,他决定在五百步左右发动突击。

越强力的弩弓,准头就越差,只能通过齐射来弥补,大黄弩便是如此。这种武器最怕的,就是那种目标较小,移动速度又快的敌人,艨艟无疑是最符合这个标准的。

要不是这一趟的路程较远,同行的大多是能禁得住风浪的大船,阳仪肯定会让主力船队在八百步之外徘徊,全部依靠艨艟破敌。

“法礼兄不可!”

柳毅大叫一声,扯住了阳仪下令的手,急急劝道:“王骠骑入主青州以来,一改前朝遗风,推崇文人之余,对工匠也极为重视,在历次大战中,都有新式武器推出,如纸甲,还有烈火骑兵那种全身铁甲……陈球或许是夸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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