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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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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的西三郡和从前的幽州辖地都没有黑山军倒是愿意用,可惜青州那边不肯松口,最后也只能作罢。
如果王羽想靠抬高钱币价值来赚钱,他就不应该限制的这么严格,而其他地方也确实找不到开元通宝的踪迹。荀攸指出的问题或许是有深意的,但肯定不是如他所说一般。
“如果先不去考虑其因果,单纯讨论应对之策的话,仿造会不会有些效果?”郭嘉突然开口道。
“仿造?”包括一直皱眉聆听的曹操在内,众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造假钱。这是早在西汉时代就存在的事例了,当时是朝廷铸五铢钱,外面的亲王们偷偷仿制,来分润朝廷的利益。汉廷对此当然深恶痛绝,但利益驱动人心。即便是皇帝,对此也无可奈何,大规模的仿制固然没有,但小打小闹的行为却是屡禁不止。
因为都是刘家自己的血脉,即便是汉武帝这样的雄主,到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反正肉都是烂在锅里了不是?
现在青州和洛阳方面是没有统辖关系的,只要能伤害敌人的办法都是好策略,自可无所不用其极。开元通宝的表面价值高于实际价值,只要能大规模仿制,并将其拿到青州流通,一方面可以分得青州繁荣的利益。另一方面也可以破坏青州的经济秩序,正是一举两得的办法。
曹操清清嗓子,就要发表看法,想着先确定一项议题的基调下来,省得千头万绪的,搞得大家无所适从,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有人长叹一声:“办法虽好,只怕很难成功。”
抬眼看时,却见说话的是董昭。
“公仁之前一直在河内,两地接壤,对青州的了解想必更多?”曹操沉声说道。
董昭之前在张杨帐中效力,但暗地里早就和曹操眉来眼去了。在北疆大战期间,张杨和吕布就频繁接触,眼看着离河内易帜不远了。特别是在居庸大战和张辽东征之后,张杨动摇得尤为厉害。
董昭是个聪明人,见劝不了。干脆就专职当个卧底,偶尔出使的时候,将河内的情况,以及张杨与濮阳的往来一并道出。
曹操知道郭嘉的脾气,担心董昭直接出演反驳。会引得这位年轻军师不快,故而出言点出董昭身份,稍作缓颊。
最近军队和幕府都处于急速扩大之中,新旧幕僚之间的明争暗斗很激烈,曹操可不想自己的首席谋臣也卷进去。下面人不团结,对上位者是好事,但这种斗争多少会牵扯些精力,做事的效率自然也会相应降低。
其实他有些过虑了,郭嘉虽然有些傲气,但不是那种唯我独尊,不可冒犯的脾气,他平静的看着董昭,耐心等对方做出进一步的说明。
“不敢当明公夸赞,但河内与青州的接触确实比较多。”董昭冲着曹操拱拱手,以示歉谢之意,解释道:“开元通宝价高,世人趋利,岂有不图谋之理?然若要仿制,其中却有几桩难处……”
他环视众人,竖起食指:“其一,开元通宝做工精细,上面既有字迹,又有图案,细微处可至眉眼之间,这等工艺,实非寻常人所能仿制,纵有,也是形似神不似,很容易就被看穿。”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几枚通宝,传递给众人观看,其中金银铜币都有,显然是有备而来。众人看过,也都是默默点头,单是那条活灵活现的金龙图,就已经是极高的一处技术壁垒了,普通人纵然有心,又哪里有这种技术和条件?
“第二,青州那兑换处,也不是虚设的,除了兑换钱币之外,他们还会将来人的信息登记入册,身份之类的倒不会详查,但若进行大宗交易,那商家就会与商业司核对信息了。如果信息不符,那自然就……所以说,仿制不是完全行不通,但最后未必有什么效果。”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兑换处还有这么个功能。而偏偏是这么简单的一道手续,就将郭嘉的计谋给化解了。
技术上的门槛,对曹操这种大势力来说不是问题,仿制青州的板甲、床弩或许很难,但铸造上的障碍,可是很容易就能摆平的。顶多也就是成本略高一些呗,算得了什么?
但青州这一招,算是把仿制这条路堵死了。
相似度越高,假钱的利润就越低,如果要做得没有破绽的话,利润顶多只能翻上一倍。如果在青州本土不能大宗交易,那就要将大量假钱分散到很多人手中去采购,人工加上运费,那点利够不够还是回事呢,根本就谈不上一举两得。
考虑到关中、洛阳被董卓破坏得相当严重的货币体系。事情就更难办了。
在董卓铸钱之后,关中的金融体系已经彻底崩塌,百姓早就不用钱币了,而是恢复了以物易物的原始状态,硬通货是谷与帛。
曹操被称为治世之能臣。多少也知道一点完善的金融系统对经济、民生的促进作用,现在关中残破如此,他设法恢复钱币的信用还来不及呢,哪有空帮青州添砖加瓦去啊?
程昱说青州钱币不足,故而控制外流,虽不全中。但应该也说明了一些问题。金银铜都是相当珍贵的东西,青州由乱及治的时间又不很长,王羽就算真的在海外找到了金山银山,来回搬运不也需要时间么?
他要是真的大规模仿制假钱,然后采用避人耳目,化整为零采买的做法。没准儿还真就掉到王羽挖的坑里了。
在场的都是高人,就算考虑得没曹操周详,也不会差太多,一时都是默然。
董昭再接再厉,继续说道:“以昭管窥之见,青州如此行事,确实是有利可图的。其利主要就在于移民和贸易。”
曹操不解问道:“这话怎讲?”
董昭叹口气道:“诸公近年来都专注关中战场,无暇他顾,可能不太了解,其实这几年移居青州的人相当之多。以河内为例,在袁将军失败后,仅是当年不足一年的时间,移居魏郡的户数就高达三千,其后更是每年骤增,张使君招降纳叛,实出无奈。若非如此,河内现在可能都没有人了,又哪里来的兵?”
这确实出乎了曹操的意料,他当然知道人口的重要性,但问题是。在顾不过来屯田的时候,那些饥民逃了,对领内的安定还是很有好处的,所以他虽然关注过兖、豫二州饥民外逃之事,但也谈不上多重视。
至于士族,他不觉得士族有逃去青州的必要,举世皆知,青州那边对豪强的抑制可是从王匡就开始了的,谁好端端的会跑去青州呢?
董昭这次发言看似偶然,其实是准备了很长时间,下了很多精力的,就等着这次一鸣惊人呢,所以他一看曹操的神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
“初时移居青州的,确实以赤贫的饥民为主,但在王鹏举改元,青州大小事务都上了轨道之后,一切就已经不大一样了……”
听董昭这么一说,曹操才明白青州新政虽然大方向不变,但细节却一直在变动之中。比如抑制豪强,开始是铁腕政策不假,可等到王羽权势已经稳固之后,铁腕政策便已经变成了怀柔。
现在的新政中,抑制豪强主要体现在官僚失去特权上面。
世家的最大优势在于可以集中全族之力,供养一人入仕途,然后借助为官者的特权,反哺家族,于是就形成了良性循环,只要能在政治斗争中保全自己,就能不断壮大,最终变成袁阀那种恐怖的庞然大物。
王羽一开始的势力不算大,又因为王匡的关系,将河内豪强得罪了个干净,不顺势而为,继续将铁腕政策贯彻到底,就会步步荆棘。如陶谦、刘表都是很好的例子,他们的决定往往会被地方实力派所左右,没办法完全贯彻自己的意图。
等到王羽势力已成,领内的豪强只有战战兢兢的份儿,他的手腕却变软了,不再继续打压大家族,而是修改起了吏治,将官吏家族免税之类的特权一扫而空。
若是他一开始就这么做,反弹肯定不会小了,但青州残存的世家都是被王羽打服了,怕了的,王羽突然将手从他们的脖子上拿开,他们喘气都顾不过来呢,哪有心思和胆子去干扰这个凶神修改吏治?
“故而,青州对那些没有出仕者的地方豪强来说,吸引力是相当大的,至少可以保个安宁,读书、学武的子弟也有了一展所长的机会。虽说青州的官,没有过去的官当起来那么爽利,但除了家族特权之外,该有的还是会有的……”
“这些家族既然移居青州,手上的五铢钱自然也没必要继续留着,或者在当地换了货物带入青州,买不到足够的货物,也只能吃点亏,换钱呗。这就是青州的利益所在了,同时,此举还能对敌人造成打击。”
“正如明公所想,河内郡现在不单缺人,而且还缺钱,虽然未被董贼倒行逆施影响,但郡内百姓依然只能以物易物,物资匮乏之极。张使君欲投靠青州,并非单纯因为骠骑将军的强势,亦或和吕温侯的交情,实因形势逼人,他不得不从啊。”
曹操瞠目结舌,无语相对,良久才长叹一声,摊摊手,自嘲说道:“孤自忖有些学识,并非庸才,但怎么在孺子面前,却显得如此……无法超越倒也罢了,怎么连想着亦步亦趋,都这么难啊?”
他心里真不是一般的郁闷,技不如人,邯郸学步就已经很丢脸了,现在变成了欲丢脸而不得,这真是太有挫败感了,简直像是被人拦喉砍了一刀似的,苦啊!
第八四二章决战之期
有关于货币制度的讨论只是个开始,看似简单的青州新政,只有让这些行家们深入研究过之后,才会发现其中蕴含的深奥道理。
董昭抢到了个头筹,其他人倒也没有妒恨的意思,幕僚们都是拎得清轻重的,在生死存亡关头,些许颜面上的损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倒是很愿意举行隆重的仪式,从青州请几位重量级幕僚甚至王羽过来,当面给大家详细说明一下。
当然,谁都知道那是妄想。曹操倒是花了不少力气在挖角上面,田丰、国渊、王修,甚至他从来都没瞧得起过的商贾出身的糜竺,都不止试探了一两次,但结果却让人沮丧。别说动摇了,听明来意之后,青州众臣都是直接送客赶人。
本以为身份最尴尬,最有希望拿下的审配,却是态度最为坚决的一个,要不是曹操委托的信使与审家交情颇深,说不定就被当做奸细抓起来了。
没办法,众人也只能自己花精力来研究了。
货币制度之后是税制,荀攸、钟繇在这方面都很有心得,对曹操的疑问,一一作答。
“虽说税赋经过减免之后,会变得相当低,但仔细想想,却未必会影响到青州将军府的进账。那些减免措施,其实和徭役差不多,只是没有徭役那么繁重,换了个名目后,百姓接受起来也更容易些,那些不参加徭役,专心赚钱的人,本身就能赚到更多钱,缴纳的税比率也高。可以从整体上将税赋拉平。”
“关键还是青州重商,商税的数额相当可观,青州的财富主要便是由此而来。虽说商事不过高买低卖,不会凭空创造出新的财富来,但各地互通有无。钱物流通,却可以极大的促进生产。正如那海贸之策,若非通过与辽东的贸易看到了实实在在的财富,青州的航运又岂会如此兴旺?”
“只是青州税制虽好,但我军却无法效仿,否则……”
解释的很清楚。结论却很无奈,还是学不了。
简而言之,曹操这边执行的还是过去的那一套,无论他在税制上怎么改革,都没办法直接作用在平民百姓身上,因为他对地方的统治是隔着一层的。没办法越过豪强士族,直接压榨或让百姓受惠。
如果他一定要学,那就要做好将一切都打碎,然后重新塑造的心理准备。那当然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尽管看到了青州新政的优势,但曹操也只能是看看而已。
“可有方法应对?”不能学,那就扯对方后腿。曹操做决断也很利落。
众人互相看看,都是摇头,程昱沉吟说道:“或可以釜底抽薪之法一试?”
“何谓釜底抽薪?”曹操精神一振,直起身体,目光炯炯的看向程昱。
“臣闻青州官衙收税,不收谷、帛等实物,只收通宝,若是主公联合诸侯,在开战之前,遣人往青州暗中收购粮秣。待到战时,其军需自然不足,军需不足,其军中自然弊病丛生……”
“仲德此计甚妙!”曹操眼睛顿时一亮。
青州新政的各项政令都有其深奥道理,但终究仓促上马。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程昱这釜底抽薪之计耗费也许会很大,但成功的几率却不低,就算无法破坏青州军的后勤供应,也能拉高青州粮价,同样可以给对方制造麻烦。
“各位怎么看?”计策听起来不错,但集思广益却也是必须的。
幕僚们都露出了沉思神色,半晌,钟繇点了点头:“或可一试?”他这句话引起了不少附和之声,却没有形成热议的局面,因为郭嘉依旧眉头紧皱。
“奉孝是觉得哪里有不妥吗?”对自己的首席智囊,曹操自是相当的倚重,看到郭嘉神情,他心里当即便是‘咯噔’一下。
“倒不是有不妥……”
郭嘉也不抬头,自顾自说道:“但情报显示,青州的税收模式,是和情报系统结合在一起的,即:知情者举报和暗中调查结合的方式。此法和当年的告缗令有几分相似,但在制约方面却高出了一筹,臣在想,王骠骑在税制方面下了这么大功夫,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吗?”
程昱松了口气,他其实很怕被郭嘉一针见血的挑出毛病来,他知道以郭嘉的性格,多半只是就事论事,没什么争风头的杂念,但实际效果却是打脸。可没办法,他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董昭、钟繇这些后进者不断表现而无动于衷。
“奉孝所虑未尝没有道理,不过既然没有其他法子,也只能先试一试了,至少先做些针对性的调查和准备。”程昱这番话留了不小的余地,随时可以变向,好在郭嘉这次一反常态的没有穷追猛打,让他的一颗心算是落回到了肚子里。
“既然各位都没有异议,那此事便交由仲德处置了。”曹操点点头,将这个议题带过,然后转向钟繇,沉声说道:“元常当日劝孤,青州优势明显,不要冒进,现在想想,的确很有道理。不过经过这几天的商议,想必元常的想法也有所改变了吧?”
“不敢欺瞒主公,臣原以为青州新政固然别出机枢,但总应还在框架之内,却不想王骠骑天纵之才,竟是跳出了桎梏,别开了一番天地。想要学其表现或者不难,但真要亦步亦趋,恐怕反而是东施效颦了。”
钟繇摇摇头,脸上的惭色渐渐转为坚毅之色:“臣当日之谏大有不妥,中原大战,却是应该尽量提前,不过,眼下确实不是好时机,一来我军尚未完全消化关中之战的战果,二来青州的各项政令虽多是功在数年乃至数十年之后,但也有两项是能直接影响到当前战局的……”
“孤已在关中各地撒下了耳目,细心寻访名匠,并整顿将作监。同时也知会了各大世家,想必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青州重视工匠技巧虽更早些,但河北之地,终究比不上三辅、中原底蕴深厚。孤不奢望能在战场上以新兵器压倒青州,但平分秋色却也应该不难。”
责怪钟繇没有意义。同样也没有道理。
亦步亦趋的学青州新政,待国力强盛,再进行决战的确不可取,那样只会给王羽喘息之机,等到新政的潜力进一步发挥出来,两边的差距只会变大。而不是相反。
但急匆匆的决战也不可取。
如果让西凉军就那么扑上去,或者可以消耗青州一定的兵力和资源,但更大的可能是令其步了鲜卑大军的后尘。青州军层出不穷的新式兵器太多,如果不能将装备方面的差距拉近,光靠人多是没办法将优势转化成胜势的。
正确的做法是暂缓攻势,积极准备。然后利用联盟的优势,分散青州兵力,然后觑准要害,一击致命。
曹操意识到了技术领域的差距非弥补不可,但另外一项他还没什么思路,一边说着,一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钟繇。
钟繇朗声答道:“另一项当然是那尚武之策!”
……
“这尚武之策实在是……”
马岱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前进。在兑换点咨询了相关消息之后,没有继续在市集里厮混,而是直奔黎阳城而去,并如愿的在黎阳城北的大校场,看到了千人以上的民兵操演。他事先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入目的景象却仍然让他震惊不已。
汉朝军制采用的是五二进制,五人为一伍,是最小的作战单位,然后十人为什,五个什为一队。两队为一屯,两屯为一曲,两曲为一部,五部为一营,而营。就是汉朝军队最常见的独立作战单位。
正在黎阳北面的大校场上操练的一共有五千多人,人数很好数,因为他们整整齐齐的排了四个大方阵。
这种纯粹的方阵在沙场上其实并不多见,厚重是足够厚重了,灵活性却比较差,汉军不是后世的崇文抑武时代的那些中原军队,他们更崇尚进攻,自然不会青睐机动性过低的方阵。
但不可否认,方阵只要排列的齐整,再加上整体划一的动作,视觉上的效果是相当有震撼力的。
一千多人的大方阵,营官和旗手、鼓手、号手站在前排右侧,都是步行。而且营官就是站在第一排的右端,观察前敌,发号施令,鼓手、号手和旗手根据他的命令不断的做出反应,一排排的兵卒则是按照旗号和鼓声、号声做出战术动作。
每一排两侧都有军将。他们负责纠正阵型,维持队列的距离,以及临敌应变,指挥战术上的细节。
因为身在方阵中的每一名士卒都是跟着同样的鼓点行动,所以整个方阵有如一人,连地面的颤动都极富节奏感,看起来极为壮观。
这不是通常的军阵,汉军的将领虽然也讲究身先士卒,但他们往往是做为尖刀出现在战线的最前沿,凭借自身的勇武,撕裂敌阵,为身后的大军打开突破口。
而这方阵中的营级主将虽然也站在最前面,但他的作用却纯粹是压阵脚和指挥作战,而非一马当先的斩将夺旗。
这样的阵势,对队列的要求颇高,行动进退有序,不能随意而为,这也决定了移动速度是相对匀速而不会太快。但四个一千多人的方阵齐头并进起来,给人带来的压迫感也是相当巨大的,就好像是一座会移动的山压过的那种感觉。
如果这是青州正规军的演练,马岱倒也不会太过震惊,古往今来的兵法大家们对阵列的研究早已炉火纯青,想破这种纯粹靠密集阵列发挥威力的方阵并不难,即便是没读过多少兵书的马岱,也能不假思索的列举出四五种可行性极高的办法来。
问题是,这只是一群民兵,在王羽这几年的南征北讨生涯之中,依靠民兵作战的例子,总共只有那么一次而已,这些人根本就不在青州军的战斗序列之内!
连战斗序列都不是的一群人,也能操练成这种程度,这里面蕴含的意义就太过惊人了。
而且马岱很快发现。自己想出的应对方法,似乎有些是值得商榷的。
破密集阵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远程攻击,对付这种纯以矛戈为主的阵容,只要敞开了用弓箭射击就可以了。阵型越密,就越是一群活靶子。
但在方阵周围却有一群人一直围绕着阵列来回跑动,时不时的会突到前面,举起手中的弩机,或站或蹲的摆出瞄准射击的姿势来,这就麻烦了。
众所周知。弩的射程比弓要远,特别是军中的强弩,最大射程比强弓曲射还要高出了近倍,不考虑耗费,弓弩对拼的话,弩八成是要占上风的。
弩的最大缺点就是制作不易。成本太高。但好处也很多,除了威力和射程之外,弩手也更容易培养。一个优秀的弓手可能需要十几年的苦练不缀,就算是军中那些放低标准的,也少说得练上三五年,才能保证一定的准头。
但弩手就简单多了,随便训练个十天半月。就勉强能上阵了,反正强弩杀伤靠的是齐射的巨大威力,个人的准度并不是很重要。
一想到青州甚至有余力给非正规军装备弩,马岱震惊之余,从心里泛起的更是浓浓的苦涩味道。西凉军中,想拥有一柄合格的骑弓,都至少得是军官级的人物,两边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矛戈方阵像是个由人组成的城池堡垒,攻击力有限,但近战防御力却相当强。弩手可以依托这个城堡回环作战,大大弥补了双方的弱点,形成了呼应。
这可比单纯的方阵或者强弩箭阵难对付多了。
当然,这些民兵没见过血,别看在校场上似模似样的。但到了沙场,见到万马奔腾而来的场面,说不定直接就被吓软了。
刚想到这里,只听一声尖锐的号声,鼓声也是变得急促起来,只见正在前进的长矛阵列猛地停下,本来竖着举起的长矛都是层层叠叠的放平。
一横排六十人,足足二十排的长矛层层放下,尽管校场上烟尘滚滚,可那长矛的矛尖在阳光下寒光闪闪,依旧能让人感觉到森森杀气。
差不多前面五排的长矛都能伸到第一排的前端,如同一个巨大的荆棘丛,可以想见,若是在战场之上,敌人杀到这阵列跟前,面对前面密集的钢铁丛林,也只能拿血肉来填了。
马岱有些动摇,武将对军阵上的事最为敏感,没上过阵,见过血的兵肯定不能算是强兵。可话说回来,兵法也讲究令行禁止,对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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