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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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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鹏举,你好狠,好毒啊!”马超悲呼一声,将长枪向前一招,暴喝出声:“传令,全军卸甲,决死冲锋,全力一搏,不死不休!”

“全军卸甲,不死不休!”众将齐齐大喊,就这么将命令一层层的传递下去。

披着纸甲的士兵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们不知道纸甲的防御力已经无效化了,但他们对纸甲吸水后,重量的急剧增加,都有着切身体会。

纸甲本来就不算轻,淋湿之后,重量更是以倍数递增,感觉起来和铁甲也差不多了,偏偏又失去了防御力,不扔还留着干嘛?抛去了沉重的负担,又受了主将的激励,西凉大军的速度骤然提升,冲击的势头变得更加狂猛了。

“结密集阵型,整体推进,强冲敌军的零散兵阵!”马超发出的命令只是指明大方向,具体到细节,还需经过马岱这一层。

马岱是个很优秀的副将,他很好的领会到了传令兵传达的信息中的要点,以此为凭依,将主将马超的命令分解细化,制定出了最适合眼下情况的战术。

青州军的连弩虽然厉害,但青州军的布阵却是以侧面杀伤为主。既然如此,干脆就强突正面,不给对方的连弩逞威的机会。这样做会增加很多伤亡,但总比光挨打,却还不了手强。

只要王羽没有别的奇招,这一仗终究还是赢下来的。与其说这是马岱的判断,还不如说是他的期盼,他心底的真实感觉其实是,整支西凉大军,正在一条不归路上狂奔。

第九一三章利剑出鞘

“轰隆隆!”一声惊雷从天际间响起,直震得人眼前地动山摇。

“喀喇!”几架拒马仿佛受了惊吓似的,突然凭空飞了起来。

“隆隆……”拒马飞起处,水花四溅,成群的骑兵怒吼着向前猛冲,看那争先恐后的样子,似乎面前厚重的大橹和密集的长矛都是幻象一般。

在阵列最前方,一匹神骏的白马,马背上,立义将军庞德手持长刀,威风凛凛。

“区区阵势,安能挡我?给我开!”暴喝声中,庞德拍马舞刀,直接将马前的大橹挑起,狠狠的砸向了后面的长矛阵!

矛阵的青州军都是精锐战兵,在庞德的惊人威势之下,依然临危不乱,十五名长矛手全力挥矛,瞬间由前伸,变成了斜刺,准确的截住了飞来的大橹。

虽然截住了,但庞德的武艺极高,又借了奔马之势,力量大的异乎寻常。与大橹接触的一瞬间,所有长矛手都是如遭雷殛一般,浑身巨震,虎口迸出鲜血,几乎拿不住手中长矛。

但没有时间给他们喘息,再掷出大橹之后,庞德也是借着战马狂奔之势,双腿猛夹马腹,竟是纯以双脚控马,从盾阵上纵跃过去,如影随形般追在被他拿来开路的大橹之后。

庞德飞马冲到长矛手面前的时候,正是后者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眼见着再无还手之力。庞德毫不犹豫,挥起长刀,就要将眼前敌军尽数斩杀,结果刀尚未挥出,眼前骤然一阵寒光闪烁,他暗叫一声不好,知道是后面的弩手救援,连闪带格挡,这才保得无恙。

就是这么一转眼的工夫。前排的矛手竟是齐齐退开,和后阵的长戈兵、盾兵集结在一起,又排出了一个新的方阵。

庞德抬眼急看时,见得矛戈如林,刀盾森然,在矛戈的长锋之下,还蹲了十来个捧着木匣的弩手!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或许是眼前这座小军阵的最佳写照了。庞德深吸一口气,不是因为恐惧,只是想借助这个动作来压下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或许二将军说的对,与青州开战,真的不是个正确选择!”他喃喃自语道:“王鹏举肯定还有后招!”他向周围的战场张望几眼。心急如焚。

凭借兵书战策上读来的知识,和对王羽过往战绩的研究,庞德对王羽的用兵习惯多少有了些了解。他认为对方绝不会是个随随便便就派出全部主力的楞头青。

敌人深谙虚实之道,借助暴雨将纸甲无效化、连弩、步兵战法这些已经摆在明面上的招数,都是些小手段,绝对不是王羽真正的王牌。

如果说自家主公的作战风格是嗜血的狼,此刻的王羽。就是一头猛虎!雄踞山林之巅,好整以暇的展开战事,以强势的作风,将对手一步步的逼入死角。

眼下,数以千计弓马娴熟的疾风轻骑,还有强横霸道,无坚不摧的烈火铁骑还隐藏在战场的某处,等待在恰当的时刻给大伙以致命一击。

半空中一道焦雷响过。庞德觉得自己的头皮酥地麻了一下,后脊梁瞬间鼓起了一排细细密密的小鸡皮疙瘩。

世间最能让人焦躁的,就是明知前方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却只能身不由己的被推着往前走的感觉了。虽然己方及时改变了策略,回避了像猎物一样被射杀的命运,但胜利的曙光却远未出现。

庞德的武艺在军中已是数一数二的高强了,结果只是对上几十名步卒。却没办法速战速决。看对方摆出来的架势,如果没有部下助战,就算以他的本领,想杀散这一小队人马第。也得大费周章不可。

有他领军都是如此,其他地方的战况也就可想而知了。青州兵精,的确甲于天下,难怪以曹操之能,都不得不广结善缘,拉帮结派,才有底气和青州对抗呢。

他提起长刀,向前指了指,身后马蹄声轰然大响,无数骑兵海潮般涌了上来。

在庞德的率领下,迅速将对面的几十名步卒淹没。然而,让庞德越发心寒的是,这几十名步卒面对具备碾压优势的敌人,既没有人绝望逃走,也没有人跪地投降,而是就那么并肩而战,战到了最后一兵一卒。

如果青州全军都是这样,这仗要怎么才能获胜呢?

这些三五十人的小队,就像是一根根钉子似的,死死的钉在了西凉大军的前方。硬冲要付出很大的伤亡,避开的话又会被人用连弩当做靶子打。

无论如何抉择,通过这些钉子所在的地域之后,大军的阵势都会变得相当疏散。而骑兵冲阵最重要的,就是保持阵型的紧密!

在冲向下一队对手的过程中,庞德一直不安的向四周眺望着。

打到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了,青州军的骑兵很快就会杀出来!开战之初的强攻硬弩也好,暴雨也好,还有连弩和步阵,所有这些都是铺垫!为了骑兵发动最后的致命一击进行的铺垫!

他希望尽早发现敌军的动向。这样做未必能对眼下的局势有所帮助,但至少不会始终处于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始终要防备着敌军的突袭。

可是,尽管他努力的睁大了双眼,但天色实在太暗了,粗大的雨滴和四下里晃动的人影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在这种时候,他唯一能分辩清楚的就是双方的战旗,纵横交错,你来我往,纠缠得难解难分。

后阵响起了雄浑的号角声。

至少从表面上来说,西凉军现在的形势还算不错,骑兵大潮倾泻如注,一直没受到多大阻挡。这样的形势,也鼓舞了步卒的士气,纷纷追在骑军身后,掩杀过来。

步骑协同作战,青州军这些三五十人的小队就好对付了。如果能赶在青州骑兵发动前,就完成对青州步兵的清剿,这一仗就有希望了。

庞德暂时忘记了敌骑的威胁,忘记了王羽随时有可能祭出的杀招,一心一意的祈祷起来,希望自己推测有误,王羽也是凡人,也会被恶劣天候所影响,犯下某些错误。

然而,就在他心生希望的一刻,在雨幕深处闪过了一片白光!再下一刻,数百支羽箭裹在风中,带着寒意,将死亡与恐怖散布开来。

一个名字闪电般出现在庞德心头,那是一个承载着无数光辉和荣耀的名字,不管现在和未来如何,他们都将以一个整体,存在于世人的记忆当中……

骑射无双的白马义从!

第九一四章势如破竹

雨越下越大,高处为白色,尚在半空中就变成了粉红色。打在人体上之后立刻变成了鲜红色,然后在地面上与血融为一体,再分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雨水。

青州军的反击来的果决而犀利,打头阵的全是白马义从的老兵!这些人的箭射得又快又准,被当做目标的人刚刚看到雨幕中闪过的寒芒,羽箭的锋镞就已经到了面前。

数百名骑兵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便栽倒了下去,红色的血冒着热气从伤口喷向天空,和粉色的雨交织在一起落回大地,为红色的河流再增添浓浓的一重。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完全就是谋杀。

杀人者用雨水作掩护,根本不必考虑自身会蒙受什么风险,只管尽情地掠夺生命即可。而刚经历过苦战,或是全神戒备身侧的弩手的被杀者,根本看不到风险从哪里来,当他们看到雨幕后边的寒光,死神的镰刀便已经搭上了他们的肩膀。

“集中列阵,集中列阵!”庞德大声叫喊,试图组织起一波反攻,压制敌军的骑射。

义从老兵的骑射虽然很厉害,在这样的恶劣天候下也能取准,但也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箭矢的威力应该是被削弱了的。若是纸甲依然有效,这样的攻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眼下是全军卸甲,西凉骑兵身上只有一件布衣,防御力近乎于无。

不尽快压制住敌军的骑射,就只有干挨打无法还手的份儿了。

以目前的态势,想反攻是很难的,虽然双方相向对冲,接近的速度极快。但在青州步卒的干扰下,西凉军的骑兵阵列变得非常松散。

不是所有骑兵都有庞德的武艺,敢于硬冲青州军摆在阵前的拒马长矛阵。面对青州连弩的威胁,他们本能的采取了拉开彼此的距离,不让敌人得到集中攒射机会的办法。

如果敌人只有青州步卒。这办法倒也没错,可是,在面对青州精骑奇兵突出的要命时刻,一盘散沙般的西凉骑军,就完全是待宰的羔羊了。

悍勇者迎着羽箭冲了上去,结果被活生生地射成了刺猬。如果他们身后有足够的同伴,那么这样的牺牲。至少可以为后续者开辟道路,赢得空间和时间。

然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很少,因为身边的同伴太少,很多人失去了勇气。没办法掉头逃跑,他们就利用骑术。使了个镫里藏身的手段,认为这样就可以不被敌军当成靶子。结果事与愿违,几道寒芒伴着雨滴飞来,射穿单薄的布衣,将他们统统砸进红色的泥浆当中。

前后不过是数息工夫,对于在生死边缘徘徊的西凉前军来说,却如同熬了几百年一般漫长。他们绝望地尖叫着。用所有能说出的词汇来大声诅咒。诅咒那个谋杀者,诅咒把雨水都用作杀人工具的恶鬼。

回答他们的却只有绵绵雷声,以及一支支闪着寒光的锋镞!

白马义从身后,数不清的黑影紧紧跟随,疾风骑兵的主力也来了,以义从老兵为锋刃,结成了一个庞大的锋矢阵,急速攻来!

与之相伴的。是雨点般飞来的羽箭!

西凉骑兵既来不及结阵抵挡,也没有有效的反制手段,甚至连敌人的模样都看不清楚,看到的只有从雨幕中蹿出来的那一道道寒芒。

如果有人从空中往下看就会惊奇的发现,在青州骑兵的锋矢大阵前面五十步的距离内,竟然完全没有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活人都没有。就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界线似的,踏进入就死,躲开界线之外就能得到生存的机会。

“放冷箭的算什么好汉,有本事的出来和爷爷一战……啊!”一名军侯举刀向天。破口大骂,希望以激将法,激得敌人放下弓箭,与他面对面。回答他的依旧是一根冷箭,从喉节射进去,从脖颈后钻出来,同时带出大股大股的血水。

“出来,青州鼠辈,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南安庞令明在此,鼠辈可敢一战!”数息之间,身边的将士便死伤惨重,庞德睚眦欲裂,疯狂的怒吼着冲上前去。手中的长柄大刀挥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将雨滴和流失一起向外猛砸。

在他的激励下,跟在他身边的几十名亲卫也是奋勇追随,一起闯入了那条无形的生死线。

亏了有庞德这个主力在前面开路,这一行人的命运比其他反冲者好得多,如愿以偿的冲到了敌军面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匹神骏的白马!

那是一匹来自草原的,纯白色的骏马,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身体比寻常战马高于一个头,宽出半个肩膀,仿佛传说中的天马,让人只要看了一眼,就舍不得移开视线。

敢在临阵之际骑白马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被重重保护的最高统帅,没有亲临战阵的习惯那种;还有一种就是武艺高强的猛将。

因为白马太显眼了,骑白马出阵,简直就像是在向敌人发出挑衅或是召唤,只要敢于出现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就会受到集中攻击。

公孙瓒建立白马义从,未尝不是为自己打掩护的意思。他是个经常身先士卒的主将,但武艺却不是一流,若没有义从的存在,恐怕他早就战死沙场了。

庞德自己也是骑白马的,对此多少有些了解。一看到敌人的战马,他就知道是个劲敌,心脏猛一收缩,紧握刀柄的手上也渗出了冷汗。

马背上的敌将根本不理睬任何人的挑衅,利落地收起弓,手中银枪一抖,挽了个斗大的枪花,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疾刺过来,轻而易举的钻过了庞德舞出来的刀网,直奔他的咽喉刺来。

庞德大吃一惊,再顾不得其他,百忙之中用刀柄猛磕,险之又险的架开了这一枪。可是,还没等他重整架势,筹谋反击之策,敌将的银枪已经再次到了面前!

天知道敌将到底是什么时候收枪再刺的,庞德百忙之中又是以刀柄横架,这才勉强挡开这一枪。然而,这远不是结束,第三枪、第四枪竟是接踵而来,仿佛充斥天地的雨点一般,连绵不绝,一丝一毫的间断都没有,让人透不过气来。

仅仅是二马对冲的工夫,敌将竟然连刺十二枪,那杆银枪完全就像是活了过来,变成了在云雾中行云布雨的那条银龙,见首不见尾,莫测高深。

庞德武艺虽高,但又何曾见过这样的枪术,被杀得手忙脚乱,汗流浃背的同时,一个名字也是浮上心间。

“赵云!”庞德心中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鸣。

这名孤身突前的敌将,只可能是疾风骑军的主将赵云。此人行事低调,名声与其战绩、武艺全然不相符,但论威胁,在青州诸将中堪称翘楚。

庞德之所以有这样的评价,不是因为赵云的武艺如何高强,关键是,赵云统率的是那支疾风轻骑!这支轻骑本来就是青州军中最犀利的一把尖刀,和赵云的指挥才能结合在一起,一下子就变得比前身白马义从还可怕了。

庞德的哀鸣并不是因为在单挑中落了下风,他只是通过赵云出现的位置,判断出了青州军的战术。

赵云最擅长的是寻找敌阵破绽,加以针对性的攻击。可现在,他却不是在军中指挥,而是独自突前,利用自己的武艺为大军开道。

这说明什么?说明青州军不打算玩虚虚实实的那一套了,这次发动的就是致命一击!

前军的战线已经乱套了,肯定会被击穿,青州军这全力一击,目标除了马超,还能是谁?

像是顿悟一般,庞德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这是典型的穿心战术!此前的所有布置,都只是为了这一刻而已!

赵云并没有和庞德纠缠的意思,二马交错而过,他连头也没回一下,径直冲向了庞德身后的亲兵。这次他换了单手持枪,左手在背后一抹,把青虹剑也给拽出来了。他用宝剑拨开刺向自己的枪头,右臂急挥,银枪再次幻化出了蛟龙的影子。

亲兵们接连坠落马下,仿佛失去了提线的皮偶。

杀散庞德亲卫,他单手擎枪向前方一指,千万名骑兵齐声呐喊,排成数把钢刀,狠狠的砍在了西凉骑军散乱的军阵上,同样也砍在了庞德的心头。

与赵云交手之后,庞德并没有继续向前冲,前方是上万骑兵结成的密集的骑兵阵列,就算是他,被卷进去也只有死路一条。他也没有回身接战,而是斜刺里跑了出去,看起来很像是落荒而逃。

西凉兵将这情景看在眼中,本来已经低迷到谷底的士气,再弱三分。连勇猛无敌的庞将军都逃了,这仗还有什么好打的?

士气尽丧,阵型散乱的西凉军怎可能挡住如此一支虎狼之师?在疾风轻骑将战刀、马槊举起来的那一瞬间,杀戮已经开始。数千名轻甲骑兵分成数个小队,风一样卷向敌阵。

攻势之顺利,唯有用刀切热豆腐方能形容。

看了这情景,庞德心头有如在滴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逃开,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想留得有用之身,寻找反败为胜,至少不要大败的契机而已。

此刻,西凉的二十余万大军之中,只有他窥破了青州军的战略,所以,也只有他,才有破坏敌军战略的机会!

第九一五章破箭之阵

激战还在继续。

几十万人就在血泊中厮杀,脚步每移动一下都可能踩中一具尸体,也许是敌人的,也许是自己人的。谁也顾及不到,只要稍不留神,自己就可能成为尸体中的一员,永远长眠不起。

青州精骑迅猛的反击犀利之极,与青州步卒纠缠的西凉骑兵完全无法招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如风般卷到身前,肆意屠杀。

战马前蹄溅起大片大片的泥浆,泥浆落下,寒光也跟着扫了过来。西凉军木然地举起兵器自救,却挡了一个空,利刃如皮鞭一样抽在他们身上,将布衣抽得片片破碎,将衣下的皮肤长长地切开一道口子,不算深,却足以在一瞬间抽走人的全部体力。

“啊!”一名被马槊的槊锋斩中的西凉兵厉声惨叫。

他身上的裂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小腹。红色的血浆就像水一样从裂口中喷出来,无止无休。执槊的那名刽子手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冲了过去,拍马杀向下一个目标。

伤者惨呼声嘎然而止,失去知觉的尸体被战马驮着,在雨幕中冲出十几步,突然向前一扑,溅起了一团巨大的红。

青州骑兵们如虎入羊群,肆意猎杀自己的对手。

他们的招术极其简单,只是挥斩和斜刺。但在战马的帮助下,这种简单到极致的招术发挥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杀伤力。西凉军根本无法阻挡,别说阻挡,他们连让骑兵的速度慢下来的最低要求都不能做到。

惊惶失措的人群中瞬间被切出了数条巨大的裂缝,殷红殷红的,在暗黑色的风雨中不断向深入延展,直到把整个阵列切成数段。

明明是骑兵对冲,但战场上的情形却比骑兵冲击步兵来的还简单,还一面倒。

赵云一直冲在最前面,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对手。都全然没有停留的意思,两军交战,根本不容他停下来与人单打独斗。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以最快速度将西凉军的队列冲散,更快的冲到目标跟前。

着同样也是王羽的命令。

通过徐庶之败,和对前世所知历史的反思,王羽意识到。想要战胜西凉军,其实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向曹操学习,通过正面的防御,和对西凉军补给线的打击,生生的耗死他们,要么就是从正面彻底击溃他们。

前一条需要时间。还要防止曹操在背后捣鬼,不确定性很高。后一条则有两个麻烦,一个是兵力差距太过悬殊,第二个就是马超的存在。

马家在羌兵之中的威望本来就很高,再加上马超击败徐庶,声望已是远远超越他老爹马腾。在解决马超之前,就算正面击溃了西凉大军。只要马超振臂一呼,就能号召起数万败军反击。

徐庶吃的那场败仗,就是这样。在马超逆袭之前,西线军团已经形成击溃战的势头,如果遇到的是普通的武将,那一战肯定是大获全胜了的。

这一战,王羽制定的战术就是斩首!

用种种手段削弱之后,全力攻击西凉军最强的一点!西凉军最强的一点和最大的弱点其实是合而为一的。只要解决了马超,就算西凉军各部军马还保持着相对的完整,这一仗也是西凉军输!

所以,王羽这一仗也是再次亲临一线,持槊纵马,冒着风雨快速前进。

这一次不是因为手痒,他主要还是在中军指挥。冲锋陷阵的事,自有麾下众将承担。王羽只是想做好万全的准备,切实的将胜利攫取在手中,避免意外罢了。

太史慈紧跟在他身后。双手高擎着一面赤红色的战旗。被雨水浸透的旗面重逾生铁,太史慈却不肯让战旗卷起来,手臂奋力挥舞。战旗在风雨中舒舒卷卷,不停地发出“啪!啪”的脆响,周围的将士在纵马奔驰之中,也是时不时的抬头望向战旗,满面尽是狂热。

地面上的水已经没过了马蹄,倒映着天上乱舞的雷鸣电闪,仿佛着了火似的。上万骑兵就这么踏着火焰前行,神情狂热而骄傲。

“子龙遇到了那庞德,却让他逃了?啧,真是便宜那小子了,不过这样也好,留着让我亲自解决他!俺早就说了,那庞德小儿不过色厉内荏之辈,凭他叫得再怎么响亮,实际上也不过是条杂鱼罢了。”

前进的势头不可阻挡,势如破竹一般,但青州军此刻还没有真正发力,整个阵列秩序竟然,前锋的战报也一直向后传递过来。听说赵云遇上了庞德,将其杀得落荒而逃,太史慈又是羡慕,又是庆幸,恨不得立刻也冲到最前面去,把赵云的差事抢过来才好。

“子义且莫急躁。”

王羽抬槊前指,悠然说道:“前锋马上就要和西凉中军接战了。前军不过是马玩、杨秋这些叛将而已,一个庞德也只是来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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