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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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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河内军面前的,似乎只有等死,和溃逃两个选择了。

王匡回顾老友,颓然道:“伯喈兄,是小弟害了你啊,若非小弟阻拦,你现在应该在洛阳城中高坐,受人礼遇,哪里会如此狼狈?不若小弟遣使往见张济,言明伯喈兄身份,董贼看重伯喈兄名声,屡屡相召,想那张济也有所闻,不至相害,如此……”

蔡姓老者怫然不悦:“公节说的哪里话?莫非老夫是那趋炎附势之人吗?姑且不论董卓屡次相召到底是何意图,你素知老夫为人,老夫前往洛阳,难道是为了荣华富贵么?老夫只是心愿未了,想在风烛残年,将其了却罢了。又岂能在危难之时,弃友而去?”

“小弟如何不知,伯喈兄入京,乃是为了重修后汉书,只是伯喈兄,侄女……”

“遣使之事,不必再提。”老者断然道:“琰儿既是老夫之女,纵有不测,也是命运使然,须怪不得你。倒是羽儿,却是可惜了……”

他长叹一声道:“先前听公节你说,羽儿如何不堪,早年婚约之议,尽数作罢,但以老夫看来,羽儿虽有些莽撞,但亦不失为豪杰本色,即便琰儿向不与武夫亲近,此事也大可从长计议。其实,他昨日慷慨陈词时,老夫亦为之心折,如此佳儿,你为何又……”

他误会了,以为王匡因自惭退婚,导致王羽气愤不过,这才跑去拼命。

王匡哭笑不得:“伯喈兄,你误会了,就在昨日军议之前……”他先是备述前事,然后一摊手道:“小弟也非是妄自菲薄,又或求全责备之人,羽儿原来若有昨日半成的气概,小弟也断然不会……唉。”

“一朝顿悟?”老者大奇:“世间当真有此奇事!”

“奇事未必是好事。”王匡叹息道:“若是羽儿还和从前一样,至少不会让小弟白发……”

“报……”一句感叹尚未说完,外面又有通报声传来,声音凄厉,惊心动魄。

老王匡心里咯噔一下,身子都开始打晃了,他这两天受的刺激太多,实在是有些经受不住了。

“……何事?”勉强稳住了心神,他准备面对惨淡的人生了。最多……也就是牛辅杀过来了呗,怕啥?大丈夫为国效力,有死而已!

“报主公,公,公子回来了!”探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牛辅军出现的后果很严重,却在情理之中;王公子再次出现,这才是真的离奇呢!

就算他只是过河找地方窝了一个晚上,也不可能这么完好无损的回来呀。西凉军的游骑哨探,寒冷彻骨的冬夜,可都是强大的杀手,足以轻而易举的干掉一个公子哥!

“什么!?”小兵都知道的东西,王匡这个主将又岂能不知?

惊诧、疑虑、彷徨、恐惧,无数种情绪在他心里翻涌着,最终,还是父子亲情占了上风,他颤声问道:“羽、羽儿如今何处?”

“公子就在帐外请罪。”

“没事就好,又值得请什么罪了?快,快让公子进来!”失而复得的喜悦,让王匡有了种重生的感觉,嘴上说着让儿子进帐,但他的脚步却已迈开,往帐外迎了出去。

看着快步迎出来的王匡,王羽心中涌起阵阵暖意。自己这个老爹虽然来的有些突兀,作为诸侯,也是缺点多多,但他对自己的感情却是半点不掺假的。虽然身在魂非,但父子亲情,终究难以抹杀。

只是,演戏要演全套,就差最后一把劲,就能得到认可,拿到指挥权了,王羽无暇多想,按照原定计划,深深一拜到地:“孩儿学艺不精,有辱使命,请父亲责罚。”语气中,充满着自责与遗憾。

“有这样的勇气,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为父……”看见爱子,王匡已经感天谢地了,哪里还有什么计较的心情?

何况,要不是为了找王羽,斥候也不会发现张济军的行踪,说不定在第一波突袭中,河内军就已经崩溃了,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呢。

还没等王匡感叹完,王羽的猛料就来了。

“尽管董贼狡诈,护卫周密,孩儿取不得其性命,但为了国家大义,孩儿潜伏多时,最后还是找到了出手的机会!父亲请看,这就是董贼的耳朵,是孩儿亲手斩下来的!”

说着,他将手一摊,一个黑乎乎的耳朵赫然在目。

“哦……啊!?”王羽语出惊人,众人尽皆色变。王匡则是彻底陷入了混乱。

董贼?难道是董卓?

耳朵?这又是什么情况?

儿子说的每个字,自己都明白,怎么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就在这时,东营的防线处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震天般的欢呼声,还没等众人有所反应,就听得一阵铿锵声响。

郡兵统领,都尉方悦大踏步的冲了过来,满脸都是兴奋之色,喊声如雷:“使君,王使君!西凉军退兵了,全撤了!使君,此乃天赐良机,正好趁机退……”刚嚷到一半,方悦发现气氛不对。

这此,可是名副其实的死里逃生!可是,包括王匡在内,在场的军将居然没一个人感到兴奋,望过来的眼神都是呆滞的,这是什么情况?

“蔡中郎,王使君,您二位这是……”

环视一圈,他自以为明白了真相:“咦,王公子也回来了?怎么手上还拿了只耳朵?王使君,父子重逢,固然可喜可贺,不过,现在军情紧急,有什么事,您还是放放吧。那张济也不知哪根弦不对,必胜的战局,居然就这么放弃了,咱们可得抓紧时间往后撤啊!”

“原因……”王匡得到了提示,木然看了王羽手中的耳朵一眼,如果儿子说的是真的,张济退兵的原因就很明显了。

可是,两个人出去晃了一个晚上,就割了董卓的耳朵回来,这可能吗?那可是董卓!权倾天下,非诸侯会盟不能制的董卓!

“张济军的军容如何?”一片静默中,王羽突然问道。

“哦?”方悦一愣,想了想,一拍脑门道:“公子不说,某还真忘记了,西凉军的行止极为慌乱,若不是见识过他刚才攻营时的进退有据,某说不定就中了他的诱敌之计了!王公子的意思,莫非是张济没走远?还在等待时机?”

他皱皱眉头,自顾自的说道:“这倒是件麻烦事,得找几个胆大的探子去盯着才好,免得被他杀个回马枪。”

“用不着那么麻烦,张济纵是卷土重来,也非一时三刻的事,至于牛辅的援军,更是遥遥无期。”

王羽嘿然冷笑道:“董卓在河阴大营中遇刺,牛辅不死也得脱层皮,西凉军全营大乱,更非短时间内能恢复,如果只是想后撤,时间,多得是呢。”

“董卓?遇刺?”方悦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王羽:“王公子,你不是被吓出……呃,某的意思是……”

“报……”军情不断,这边话还没说完,另一边的哨探就过来了。

“何事?”这次来的探子,王匡有印象,是刚刚激战的时候,他派去渡河侦察,以便提前预警的骑兵。

“启禀主公,对岸不见敌踪,属下等数人便继续向南探查……”关键的时候,就是自家人靠得住,去侦察的也是私兵,知道形势危急,所以不顾危险的向南深入,换成郡兵的话,恐怕连过河都不敢。

只听那斥候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河阴大营,似乎刚经历过一场激战,不然就是发生了营啸,整个营寨毁了大半,至今还处于半混乱的状态,只有收拢残兵的份儿,完全没有进兵渡河的意图和能力!”

幸福来的太突然,那斥候自己都有些不确信,但这件事是他,和他的同伴亲眼所见,西凉军营周边的游骑暗哨也都没了踪影,事实如此。

因为怕被王匡当做谎报军情的胆小鬼,他不厌其烦的解释着细节问题,甚至都没注意到,听众的注意力早就转移了。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王羽,上下打量着,好像看到了史前巨兽。

“羽儿,你当真……”

王羽肃容道:“兵者,死生之道也,焉能儿戏?”

望着陌生人一般的儿子,回想着这一天来的跌宕起伏,老王匡无言以对。

一夜没睡的老人决定,他要先休息一下,以结束这漫长无比的一天。等睡醒了,他再来重新认识这个崭新的世界。

于是,他两眼一闭,身子一歪,晕过去了……

第九章乱世之枭雄

河内军营。

中军帐内的气氛颇有些古怪。

王匡躺在榻上,双眼紧闭,人事不知。不过,依照医者的说法,问题倒不严重,只是心力消耗过度,情绪起伏也太大太频繁,这才晕倒,没大碍,只要静养些时日,就会恢复如初。

听了医者的诊断,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王羽更是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从他请战开始,局面一直都在掌控之中。利用王匡和韩浩的争端,他因人制宜,充分发挥,顺利达成目的,若不是那位蔡伯父干扰,他甚至连指挥权都弄到手了。

他回来的也正是时候,刚好赶在张济军出现之后,有了张济军的来了又回的反常行动为佐证,他手里那只黑耳朵的说服力自然大增。

局势在预计之中,言辞也是有的放矢,王羽的计划正在一步步的实现。唯一出乎他意料的,就是王匡的晕倒。

前世的王羽更习惯独来独往,算计人心,也只从完成任务的角度出发,感情这种东西,一直都是摒弃在外的。

请战之前,他意识到形势的危机,心中更是战意沸腾,完全就没考虑亲情因素,结果将老爹刺激得病倒。饶是心志坚定如他,此时不免也感到有些愧疚。

当然,如果事情重来一遍,他依然还是要那么做,顶多就是在回来报功的时候,尽量委婉一些。

王羽请战之前,就已经深思熟虑,在河阴走过一遭之后,对战局更是了然于胸。没有他的存在,在铁杆保皇党王匡的指挥下,不肯退缩的河内军,只有覆灭一途。

想必老爹自己所期望的,也不是那样的结局吧?

王羽的表演天赋不是天生的,而是练出来的,这是伪装潜伏的必要技能。因此,他心里虽然千念百转,但却丝毫没有诉诸于外。

因此,帐内的另几个人看到的,只是一个担忧父亲的孝子。不过,在场的人没一个是笨蛋,王羽表现得越平静,他们就越能感受到平静外表下,那深不可测的一面。

有张有弛,因人制宜,杀伐果断,枭雄之姿。这就是于禁的观感。

以他的身份,能进入中军帐,完全是因为王羽的主张。于禁明白,这是主公已经将自己视为心腹的表示,他很清楚接下来王羽要做什么。

掌兵权,摧强敌,就这么简单,就这么霸气!

有勇无谋?不,只是主公的本领太大,因此信心十足罢了。

至于其他……如今,乱世之象已显,帝国光辉不再,只有枭雄,才能开创出一片新天地。老主公的抱残守缺是不合时宜的,主公的判断才是最为英明的。

蔡姓老者的观感则比较复杂。

他与王家是世交,早在少年时,两人便已相交莫逆,两人的前途大相径庭,但某些地方却很相似。王匡老来得子,他则老来得女,若不是当日他的谏言触怒灵帝,被发配出京,辗转流落至吴郡,以两家的交情,恐怕早就成就秦晋之好了。

此次他奉旨返京,听闻王匡屯兵河内,故而过洛阳而不入,渡河拜访故友,欲再续前缘。却不想一提此事,王匡便愁眉不展,哀叹连连,备言儿子王羽懦弱无能,恐辜负老友一番美意。

蔡老闻言,也是踌躇不定。

他自己为人豁达,倒是不在意这许多,问题在于他那位掌上明珠。

琰儿素有才女之名,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即便在人才众多的吴郡,也是传为一时美谈。虽不至心高气傲,但对夫婿的期待总是要高一些,一个胆小如鼠,才气全无,只是长相还凑合的少年,恐怕……

不过,世事无常,在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变化中,蔡老亲眼所见的,分明就是与老友描述完全相反的一位少年英雄。

勇!请战出击,潜入敌营,刺将脱身……此乃大勇!非盖世豪杰不能为也。

智!身为当世大儒,蔡老已经意识到了,当日王羽请战说的那些话,都是有的放矢,自己那位老友最是忠君不过,那套说辞,分明就是量身定做的。此外,王羽还利用了王匡和韩浩的矛盾。

智慧,在这些细节中一展无遗。

才,能说出大汉养士四百载,仗义死节的话来,纵然不是满腹经纶之士,也不可能仅仅是个武夫。若是自己的夙愿能够达成,后汉书中,必有此句的重重一笔!

如果他日王羽也能功成名就,这个历史片段必将成为千古美谈!

大智大勇,才德兼备,对王羽,蔡老是越看越爱,越看越对眼,到得后来,完全就是老丈人看女婿的架势了。

当然,想要成就这段佳缘,还得先说服琰儿才行,而且,此事可能还会有些麻烦……

住进军营这段日子,家里那几个仆人没少在女儿面前说闲话。蔡老知道那些人的心思,他们不看好王匡,更不看好王羽,只盼望着早日进京,跟着小姐嫁入豪门,好享受荣华富贵呢。

自己那个女儿很有主见,性情也是外柔内刚,一旦她已经有了成见,就算把王羽的事迹都摆在面前,恐怕也……

蔡老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女儿反驳自己的情景:勇?女儿不喜欢武夫,更喜欢才子;智?卖弄心机,心术不正,岂是好人?才……父亲,这句话不会是您自己杜撰的吧?若是他真有此才华,且容女儿考校他的词赋如何?

当然,百行孝为先,如果父亲有命,女儿无有不从……

棘手,相当棘手!

蔡老眼中的喜意敛去,皱起了眉头。自家女儿可不是任由自己摆布的娇小姐,须得想个万全之策出来才好,可是,这种事可不是自己的长项啊。

相对于老丈人式的纠结,在场的最后一个重量级人物,心思就单纯多了。

对郡兵统领方悦来说,这两天发生的事,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他很能理解王匡的感受,若是易地而处,说不定他也会晕过去。

不过,作为一名纯粹的武将,方悦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先解决最紧要的事情才是正理。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帐中的静默。

“蔡中郎,王公子,现在说这些话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不过,末将还是想提醒王公子,西凉兵马随时会卷土重来,若不抓紧机会撤兵,恐怕……”

王羽剑眉一轩,直接反问道:“撤兵?方都尉想撤兵?”

“……”没想到被王羽这么干净利落的给堵回来,方悦当即就是一滞,随即他面色有些涨红,语气也变得更加强硬起来。

“不是末将想退兵,而是王使君早就有了退兵之意,敌众吾寡,敌强我弱,有韩别驾的兵马在,战局尚可勉强维持。现在韩别驾已经……早在张济进攻之时,王使君就已经有所决断了,现在西凉军暂退,不正是……”

“方都尉差矣!”王羽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方悦的话。别说退兵与他的既定策略不符,就算相符合,这个时候也不能任由方悦发挥,否则主导权就会落在对方手上。

“此一时,彼一时,父亲之所以在张济进攻时萌生退意,只是因为西凉军出奇兵,我军准备不足,有遭受优势敌人两面夹击的危险。既无胜算,自然当以全师为上。可是现在,敌我形势已经分明,董卓被我刺伤,西凉军必来报仇。因怒而兴师,乃是兵法大忌,我方有备而战,敌则仓促而来,以逸待劳,敌军虽多,又何惧之有?”

这时代,能熟读春秋的武将,就已经算是文武双全了。方悦自忖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不过,他毕竟只是个武将。王羽的口才,能让当世大儒都为之惊叹,方悦又岂是敌手?

他几句话就被王羽给绕晕了,别说反驳,想顺着话茬往下说都困难。

不过,方悦只是口才不行,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什么有备无备,因怒兴师他扯不清,他只知道,牛辅是张济的上司,手下的兵比张济更多更强,河内军连一个张济都打不过,对上合兵一处的西凉军,结果,还用说吗?

打仗这种事,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辩兵法策略辩不过也不要紧,再换个话题就是了。

方悦斜睨王羽,冷着脸说道:“王公子张口刺杀,闭口割耳,但末将却有一事不明,公子可否为末将解惑?”

王羽从容一笑:“但说无妨。”

“董贼为何不在洛阳城中,突然出现在河阴姑且不论。不过,耳朵长在脑袋上,王公子既然能割董贼的耳朵,想必就能割到董贼的脑袋。末将只是奇怪,公子到底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完完整整的割了只耳朵下来,却没伤到董贼的性命呢?”

一边说,方悦还一边比划着,“正面对敌?公子用的却是什么招式?又是如何在千军万马中杀出重围的?据说温侯吕奉先时常护卫在董贼身边,莫非公子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天下无敌?若不是正面对敌,那末将就更奇怪了,公子为何趁机取董贼性命,以尽全功呢?”

方悦的质疑很犀利,连蔡老都从深思中惊觉,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面露狐疑之色。

方悦见状,更加得意,他趁胜追击道:“王公子,即便你没真的刺到董贼,只是侦察到了河阴大营炸营的情报,那也足够了,加上你昨日在营中制服惊马之事,王使君想必也已老怀大慰,就犯不上再编造些……嘿嘿,你知道末将的意思。”

“方都尉说的不错!”

“就是这个道理!”

“没有证据,凭什么……”

将为军之胆,主将昏倒不是寻常小事,军中有点身份的军将都来了。而郡兵的人数多,将校自然也多,这时见方悦占了上风,也是纷纷鼓噪起来。

王羽冷目如电,在人群中扫视而过,与他对视者,都感到心中震颤,后背发凉,不由自主的转头避开,或者低下头去。

慑服众将,王羽玩味的看着方悦,眼神犀利,直看得后者心里开始发毛,方才说道:“方都尉,你认为我想冒功?”

“末将不敢。”方悦有些心虚,却不肯示弱:“不过,公道自在人心,如果王公子不解释清楚,谁知道事情到底如何呢?”

“也好,那我就解释给你听听好了。”王羽从怀中掏出一物,随手往桌案上一丢:“你且看看,这是何物?”

此时虽是正午,但帐内的人也很多,阳光被遮住了,因此显得有些昏暗。然后,王羽丢出那物,却划出了一道光弧,众人大奇,定睛一看,原来却是一块玉佩!

第十章汉魂永不死

那是一块古玉,外形呈椭圆状,色泽温润,宛若水滴,但其落在桌案上时,发出的清脆的碰撞声,却提醒众人,这是一块上好的宝玉。

“……”方悦等人愣了会儿神,然后才回过味儿来,他语带讥嘲的说道:“王家豪富,河内无人不知,可富则富矣,却与刺杀之事有何关联?”

“莫非,王公子想说,这玉是董卓身上的?可是,天下的宝贝玉石多着呢,只要上面没刻着董卓的名字,谁能肯定这就是他的?”

其他人也跟着鼓噪起来。方悦和郡兵的将校跟王羽没仇,不过,王羽阻止方悦撤兵,似乎有求战之意,他们就不能不激动了。

开玩笑!只是一个张济,就把河内兵马打得灰头土脸的,再加上个兵更多的牛辅……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

何况,刺杀董卓这种事,本身就匪夷所思,岂能只凭一只耳朵、一块玉,就做了定论?

王羽笑而不语。

他既然敢把这块玉丢出来,就有他的想法。这玉还是挺特殊的,因为上面雕着一条龙。后世在玉佩等饰物上雕龙,司空见惯,可现在是汉朝!

董卓贴身携带这么个东西,不可能没点说法。

当然,即便有,王羽也不知道,方悦这帮人同样不可能知道,不过不要紧,这里有懂行的人。尽管不知道确切的身份,但种种迹象表明,那位蔡伯父可是位大名士,否则韩浩怎么会那么尊敬他?

名士,当然要见多识广才对。

其实,从蔡老的神情中,已经可以看出些端详了。老者之所以一直没出声,只是因为他开始是在观察,后来则是……

“此玉……此宝……国贼无道,竟敢亵渎先帝御用之物,杀之可也,杀之可也!”只见蔡老神情沉痛,浑身俱颤,双手将那玉捧起,面朝南方,高举过顶,长声悲呼:“先帝啊……”

方悦傻眼了。

郡兵的将校们也傻眼了。

他们不怀疑老者是在做戏,汉朝不讲究重文轻武,但却讲究名士效应。这时代的名士,可以一言定人前程,说出来的话,具有相当的公信力。

眼前这位老者名满天下,他说此物是先帝御用之物,那就是,任何质疑都是居心叵测!

至于王羽会不会提前有所布置……

同样不可能!

先帝赐玉?还是贴身的玉佩?王匡的身份地位还算不错,却远没到那种程度,他在京任职的时候,只是大将军的府掾罢了,怎么可能享受得到这种待遇?

另外,以王太守的作风,如果真的得了御用之物,肯定要放在祖祠供奉起来,哪有可能随随便便交给儿子来演戏?

看王公子随手一丢的架势,他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顺手牵羊,从某人那里……

刺杀之事的可信度,越来越高了。

不过,方悦却不打算就此服软,兵者,死生之道,大原则上,是万万不能让步的。

他硬着头皮说道:“即便这玉是真的,公子你也确实进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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