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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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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转过身,想围观的众人喊道:“南阳的父老乡亲们,张使君在时。对咱们南阳人怎么样,大家心里想必都是有数的!当日黄巾之乱中。宛城数经战火摧残,能恢复到如今的繁荣景象,张使君功不可没!然而,张使君被人杀了,孙将军毫无理由,不经朝廷就擅自杀了朝廷大臣,咱们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吗?”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唏嘘响成了一片。
“张使君是个好人,确实死的冤枉。”
“乱世啊,这就是乱世,一郡太守被人所杀就杀了。”
“太守算什么,孙将军起兵北上以来,杀的官员还少了?刺史王使君,不也是他杀的吗?罪名比杀张使君还简单的,只有‘无知’二字!”
“大汉律规定了,二千石的官吏,无故不得擅自兴兵,用兵亦不得越界……”有那见识广的老人说起了律法,然后叹息道:“孙将军只是长沙太守,结果打着北上勤王的名号,一路杀了过来,贼还没见到,朝廷自己的官员却杀了不少,唉,这大汉朝啊,是真……唉!”
尽管众人的感情都更偏向于讨公道的一边,但都只是低声议论,完全没人出身附和。连刺史、太守都是说杀就杀,自家不过是普通百姓,长了几个脑袋敢惹那位杀人如麻的猛虎将军?
对这段公案,王羽一无所知,不过从感情上来说,他也更倾向于那壮汉。擅杀大臣这种事,只要有人开头,朝廷不予追究或无力追究,那么,割据之风就会蔚然成型。
杀人容易,找理由也容易,事后还没人追究,各地官员想要保命,就只能靠自己了呗。然后大家互相攻击,乱世就正式到来了。
关东诸侯的起兵开启了乱世的序幕,而孙坚的做法则是乱世的具体体现形式。被他杀掉那几个官员,都是措不及防,等到别人知道这个先例了,再和孙坚或者其他相对陌生,乃至有仇隙的同僚打交道,就会小心谨慎得多了。
王羽没有维护世界和平的意思,不过他对这个口口声声要讨公道的人很感兴趣。
南阳是个人才众多的地方,那些悍卒认识此人,却敢怒不敢动手,而且,此人重情重义,忠义无双,在万马齐喑之际,敢挺身而出讨公道……
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很可能不是普通角色,说不定是个名人也未可知呢。
会是谁呢?王羽苦苦思索,年纪四十多,像是个武将,是南阳太守的旧部……
“黄汉升,你别给脸不要脸,兄弟们亮家伙,他要再敢大放厥词,就让他血溅五步!”
黄汉升?
黄忠!
王羽听得虎躯剧震,果然是无心插柳?居然在这里遇见了黄忠!
第一二五章暗中较技
终于……
挖到刘备的墙角了。
莫名其妙的,王羽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居然是这个。
仔细想想,刘备的墙角还真不好挖,皇叔手下的人才虽然多,但主要是到了荆州后,才开始大规模扩充的,在那之前,他手下也就是关张在撑场面,赵云是后来他挖公孙瓒的墙角来的。
而曹操手下的人才那叫一个多,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北方人。自己在洛阳附近打转,碰到的人才当然都是阿瞒兄的。现在自己麾下人丁单薄,当然见一个就得挖一个,哪有挑挑拣拣的份儿?
至于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黄忠,王羽觉得也没太大疑虑。
尽管在小说里,黄忠一直跟着刘表混,但王羽从适才的议论中得知,刘表能成为荆州刺史,主要还是托了孙坚的福。
在刘表之前,荆州刺史是王睿,此人被孙坚以‘无知’的罪名诱杀,于是才有了刘表的上位。
现在刘表才刚刚上位的,黄忠从属于另一位死在孙坚手下的官员,南阳太守张咨麾下,应该不算奇怪。
至于他后来怎么去投的刘表……眼前这场面已经预示了一切。
黄忠的公道断然是讨不到的,孙坚这个官员杀手坏了朝廷的规矩,但受益者却不少。除了刘表之外,袁术的南阳太守,也是张咨死后才捞到手的。
卖了这么多人情出去,孙坚的人缘好的很,还怕袁术为难他?就为了一个小小的屯长?
不可能!
所以,黄忠最后只能离开南阳。
如今孔伷死了,孙坚成了豫州刺史,东边是去不得了;北面是洛阳,黄忠想必也没有投靠国贼兴趣,在朝廷中也不像是有奥援的样子;至于西边,除非他也是穿越的,打算提前入蜀去等刘备。否则就只能南下。
不久之后,刘表跟孙坚开战,他顺势投军报仇……嗯,第一切都顺理成章。
就算不合理,王羽也没有放过黄忠的意思。忠义之人。都是王羽最容易笼络的那种。数遍当今之世,谁能跟他王家父子比忠义?泰山王家,就是满门忠烈之家,名声好的很!
总之。大战降临,遇见大将,这分明就是旗开得胜的好兆头啊!
王羽想得入神,一时也是神驰天外,少见的发起了愣。直到画眉扯着他的袖子连摇几下,他才回过神,发现双方已经打起来了,准确来说,是已经打完了。
就在他发愣出神的当口,十几个守门兵卒全都倒在地上了。
“尔等既罔顾忠义,仗势凌人,今日也休怪某不念旧情。孙将军祸乱纲纪,袁将军不分黑白的一力维护。还有什么颜面以正义自诩?那泰山王鹏举偌大的名声,却和袁公路、孙文台这种人沆瀣一气,可见也只是沽名钓誉之徒!天下虽大,哪里又有安居之所?唉!”
转眼间打倒十几人,黄忠脸上却丝毫都没有得意之情。他将夺过来的战刀随手扔在地上,长叹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显然,他也不是徒逞血勇之人。没有民众的支持,旧日的同僚举刀相向。他心灰意冷之下,打算离开南阳了。
“黄将军且慢。”一听这话,王羽急了。
哥这是躺着中枪啊!自己连孙坚的面都没见过,跟袁术也只是在攻打洛阳的战事中结盟,杀刺史也好,杀太守也罢,跟自己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怎么就把自己牵扯进去了呢?
“尊驾是……”黄忠停下脚步,一边疑惑的打量着王羽,一边自谦道:“某在军中,只是个小小的屯长,却是当不起将军的称呼。”
看起来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嗯,这就好,王羽信念微转,就要自保身份:“某就是……”
正这时,城门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人未至,怒吼声已至:“谁敢在营前闹事?活的不耐烦了吗?”
“是祖将军!”
“祖将军回来了!”
孙坚的军营虽大,但里面却空荡荡的,以至于那十几个守门兵卒被黄忠打倒后,里面竟然没人出来了。直到马蹄声和怒吼声传来,倒在地上这些兵卒才兴奋的叫喊起来。
祖将军?孙坚手下有姓祖的?
王羽转头一看,正见二十余骑从城门方向赶来,身上都背着弓,马侧挂着些野兔、山鸡之类的东西,看样子是打猎刚回来。
未等王羽开口,一旁黄忠已经变了脸色,排众而出,指着扬声怒喝的那名骑士喝问道:“你就是祖茂祖大荣?执刀杀害张使君的就是你?”
“是某又如何?”祖茂直承不讳,斜睨黄忠,冷喝道:“就是你要为张咨出头,四处造谣诋毁我家主公?去公路将军那里告状的也是你?今日又打伤我士卒?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肆意妄为?”黄忠眼中精光一闪,义正言辞的反问道:“孙文台擅杀朝廷大臣,无人敢侧目相视,反倒是黄某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肆意妄为了?真是岂有此理!”
“废话少说,拿下!”祖茂根本就没有跟黄忠讲理的意思,确认了对方身份,一挥手就喝令拿人。
“将军,要死的还是活的?”
“杀了便是!”祖茂抬头看看,见王羽似乎在和黄忠攀谈,于是一皱眉,补充了一句:“都杀了!”
王羽并没有亲见过孙坚的骄横,不过,在祖茂的言行中也是可窥一斑。看来,这江东猛虎的称号,未必纯是赞誉,说不定也有形容孙坚凶残如虎的意思。
“喏!”那二十几个骑士并不下马,而是纷纷从肩上取下弓箭,准备用远程攻击解决问题。
地上倒着的那十几个人是明证,提醒他们,黄忠的身手不同寻常,在这长街上马又冲不起来,最简单的解决办法,还是一阵乱箭将对方射死。
见这边要动真格的了,围观众也顾不上看热闹了,惊呼着逃散开去。弓箭可不长眼。孙将军的部下也不是将仁义道德挂在的人,等到箭矢乱飞的时候,死了伤了能上哪儿说理去。
王羽本有意上前干涉,卖个人情给黄忠,好解释误会。进而招揽对方。可是。他脚还没迈开,就见黄忠一脸凝重的将身后背着的弓给摘下来了,他也不看那些正张弓搭箭的骑士,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祖茂。
很显然。黄忠有意一战,现在不是干涉的时候。
也罢,正好借机看看黄忠的本领,以黄忠的本领,总不会被这么几个小喽啰就给干掉了吧?王羽将两女护在身后。开始观战。
黄忠见王羽不肯退远,皱了皱眉,想要开口劝说,可祖茂等人却没给他这个余裕,见大多数人闪开,众骑士毫不迟疑的松开了弓弦。
“崩,崩,崩!”
弓弦声连响,破风声漫空。乱箭齐发,将黄忠笼罩在了箭雨之下!
这些骑士的射术都只能算是普通,箭雨覆盖的范围很广,也没有什么规律,大部分的箭是奔着黄忠去的。少数几支才关照了王羽,另外,还有几支流矢,射向了远处的人群。
射术再差。数量也足以弥补不足了,这箭雨带来的威胁极大。普通人恐怕连躲都来不及,就被乱箭穿心了。
周围惊呼声时起彼伏,乱世中,杀人的场面不罕见,但被乱箭射死的人却不多。
然而,面对致命的杀机,黄忠丝毫不乱,身形几个腾挪间,就已经避开了罗网般的箭雨,这样还不算,当他站定之时,左手上,赫然抓着几支箭!
躲避的同时,还能空手接箭!
祖茂虽然桀骜,可毕竟也是战场上宿将,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想避箭接箭,光动作敏捷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眼光的精准!眼前这个屯长,虽然默默无闻,但他的箭术一定十分惊人!
他心下大骇,更不迟疑,双手一操,腰间的双刀已经竖在胸前,同时,他身形一矮,将大半个身体已经藏在了马身之后,口中高呼道:“冲,冲上去,杀了他!”
他心知对方的目标是自己,所以先以保全自己为上,射术高的人,武艺不一定高,二十几个骑士一起冲锋,踩也把他踩死了!
其实祖茂不知道,他能做完这些动作,并不是因为他的动作够快,而是黄忠稍微耽搁了一下,他避开箭雨后,向王羽这边看了一眼,想确认王羽是否躲开了,结果,他看到了相当惊人的一幕,以至于他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一拍。
他看见王羽丢出了几颗石子,把威胁到自己的那几支箭全给打飞了,顺便还打飞了几支向远处人群飞过去的流矢!
飞石挡箭?
这种技艺,实在惊人,黄忠自己就是此道高手,当然知道,这种事的难度,更在他接箭避箭之上!
箭矢离弦,射中目标,过程何其短暂?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之中,不但要观察并推测出箭矢的轨迹,还要发石击箭!
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这少年是谁?黄忠微一思考,就想到了一个名字,拥有这种本领,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宛城的人……恐怕只有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了。
猜到了王羽的身份,黄忠明白,不用为对方担心了,同时,他的好胜心也是打起,当下将手中长弓拉成了满月,然后大喝一声:“祖茂看箭!”
下一刻,就在祖茂伏身马后,众骑士将冲未冲之际,只听得黄忠的弓弦发出‘嗡’的一声响,黄忠左手像弹琵琶似的,连续拨动,那几支箭几乎不分先后的被射了出去,首尾相连!
连珠箭!
这同样是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技巧,至少对王羽来说是这样的,他只在小说里见过这种神乎其技的箭技。
很显然,黄忠是想接着连珠箭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我的箭,你是打不落的!
王羽笑了,这就是黄忠,那个表面谦和,内心骄傲的老黄忠!
王羽笑了,祖茂却连哭的心都有了。
黄忠的连珠箭一出手,祖茂就觉得自己被一股死亡的气息给笼罩住了,怎么想到,随便在城里走走,就撞上这么可怕的一个人物?
他狂吼一声,将双刀交叉在身前,想挡住这可怕的一箭……
然而,黄忠既然有心报仇,又起了跟王羽较量的心思,这一箭,自然不可能放空……
这是必杀的一箭!
“当!”第一箭射在了交叉的双刀上,祖茂双手的虎口裂开!
“当!”第二箭紧随其后,射在了同样的地方,直接将双刀崩开!
“噗!”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第三箭了,这支箭矢毫无阻碍的钻进了祖茂的身体,带起了一蓬血雨!
“噗!噗……”第四支,第五支……
王羽仿佛见到了后世那些被机关枪打中的人一般,只见祖茂的身体颤抖着飞离马鞍,带着漫天的血雨,落于尘埃之中。
“嘭!”
众骑士都被这惊天的一箭吓傻了,故意往刀山射,还能射死祖将军这样的猛将!老天,这还是人吗?自己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对手?
黄忠收弓转头,看向王羽,眼神中的骄傲一览无余。
王羽悠然一笑,老子预定的人,自然是越强越好!哪怕收服起来费点力气,也是值得的。
第一二六章仁勇双全
见江东军营内开始骚动,王羽不失时机的邀请道:“黄将军,此地不是说话处,何妨随某往营中一述?”
黄忠微一沉吟,沉声道:“某也有几个问题,想当面向鹏举将军问询,可能会有冒犯之处……”
“无妨,无妨。”王羽笑着摆摆手。小说里的黄忠就是个倔老头,现在他还没老,气性当然比老了后更大些,这一点,从他射杀祖茂的行为中,就足可见得了。这点容人之量,自己还是有的。
“黄将军请。”王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虚手延请。
“鹏举将军请。”黄忠抱拳辞谢,欣然举步。
祖茂的亲卫本已从震怖中缓过神了,从营中也陆续有人问询赶过来,也起到了壮胆的作用,正当他们想要对黄忠群起攻之的时候,那一声‘鹏举将军’骤然入耳,如同雷霆霹雳一般,再次将他们震得目眩头晕,呆立当场。
“王鹏举?”
“他就是王鹏举?难怪身形不动,就弹飞了箭矢呢!”
“刚才王将军救了在下的命啊,那几支流矢本来是奔着这边来的,结果突然就飞上天了,我还以为老天爷显灵了呢,原来却是王将军救命!”
“老天保佑,王将军已经回来了,这下不用担心了。”
惊呼声,很快就变成了议论声,再下一刻,变成了震天的欢呼声。
气氛热烈至极。
黄忠适才情义并茂的演讲,也没能引起的反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黄忠将周围的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异常。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就盖过了张使君几年来的恩义,到底是王鹏举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太恐怖;还是乱世到来,仁义已经没用了呢?如果一直以来信仰变成了遗迹,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黄将军可是在疑惑,百姓为何如此善忘?”黄忠的心情。王羽能体会得到,因为前世的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当社会的风气每况日下时,一些固有的美德、理念,都会开始瓦解,一些遵守并崇尚这些美德的人,就会产生疑惑。发出人心不古的慨叹。
后世有这样的时期,汉末这个由治及乱的时代,就表现得更加明显了。
“鹏举将军有以教我?”
“因为百姓首先要顾及的,是自己,是眼前。”
王羽意味深长的说道:“张使君对百姓有过恩德,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要为张使君鸣不平,就得面对孙将军的强势,试问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如黄将军一般不畏强权呢?黄将军箭术无双,胸中有浩然正气在。但你不能期望普通民众也跟你一样啊。”
王羽说了一大堆,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乱世里,拳头大的说的才算,仁义道德都得靠边站。他特意说的委婉些,只是照顾黄忠的情绪而已。
他现在也有点明白,历史上的黄忠出头为什么那么晚了,张咨的死,和南阳的一系列变故,动摇了他的信念。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没有信念是无法看清未来,并为之奋斗的。
所以,离开南阳老家后,黄忠一直安守本分,过着隐居一样的生活,最后才被刘备以仁义之名打动,成为了蜀汉的上将之一,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求的,就是一个‘仁’字,不像是位武将,倒像是位儒生。
虽然有些迂腐劲,不过黄忠并不迟钝,他听出了王羽的言外之意,叹一声道:“乱世之中,果然还是勇力为先么?所以,忠只是提了一下将军的名讳,就有如此惊人的效果。”
他转头向江东军营看去。
从营里涌出的军将越来越多,开始都是怒气冲冲,杀气腾腾的模样,等听到周围的欢呼声,又或从同僚那里问明了情况,这些人的动作神情就变得迟钝起来,手中的刀剑都垂到了地上,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茫然看向自己二人离开的方向,气势全消。
黄忠的感触更加深刻了,语气中更是带了浓浓的颓意:“虽蒙将军看重,但忠已经是不合时宜之人了,只想归隐一隅,以保全妻子,所以,只能愧对鹏举将军的厚意了。”
“黄将军差矣。”王羽不忧反喜,黄忠要是跟徐晃似的,要先比试过,才谈招揽的问题,那才真是头疼呢。
尽管前世受的都是躲避枪弹的训练,但见识过黄忠的箭术后,王羽也没什么信心,能在这方面压对方一头。不过,武力搞不定不要紧,在理念上取胜也是一样的。
王羽淡淡说道:“黄将军想象中的,也就是儒家先贤们所形容的上古盛世景象,其实是不存在的,所谓仓禀……”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黄忠突然引了一句经典,反问道:“鹏举将军信奉管子的理念?”
“呃……”王羽当即一滞,这句名言在后世耳熟能详,他顺口就说出来了,哪儿知道跟管子有啥关系?
“羽所学庞杂,倒也不限于哪家哪派,我觉得取长补短,兼容百家才是正道。”
黄忠微微颔首,表示认可:“这话倒也不错。”
王羽暗地松了口气,没想到眼前这位名将还是个读书人,确实不能掉以轻心呀。他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黄将军可能认为,民众只是因为我的勇名,才欢腾若此,其实不然,孙将军也素有为民,怎么不见百姓箪食壶浆以待?”
“却是为何?”
王羽问道:“就拿此番洛阳之行而言,黄将军或许认为,羽煽动百姓南逃。害得不少人枉死在路上,只为谋一己之私。打击敌人来充实自己,是不是?”
黄忠默然不语,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王羽心中暗叹:先前听黄忠用沆瀣一气来形容自己和袁术,就觉得有些不对了,按说自己的名声对忠义之人应该很有杀伤力才对啊?怎么会……现在一深谈才知道,黄忠的理念是仁义,而非忠义。而且到了一种近乎洁癖的程度。
“其实不然,黄将军可能不知道,在羽发动之前,董卓已经做好了封城大掠,强行西迁的布置。若羽不尽快发动,到时候,死的又何止千万之人?只怕要以十万计啊!”
这话不算危言耸听。但配合上王羽悲天悯人的神色,难免就有点做作了,当然,黄忠是看不出来的,但貂蝉肚里就有些好笑兼害羞了。
在洛阳的时候,王羽也是打着为国为民的大义名头。天天晚上都跑到她的闺阁中泡着,两人花前月下,耳鬓厮磨,每每想起那逍遥自在的时光,女孩的心里都甜丝丝的。脸上都火辣辣的,像是刚喝了辣汤似的。
看到自家姐姐突然脸红。画眉很是好奇,小丫头歪着脑袋,怎么想也想不通,寿哥哥的话听起来明明很庄重,貂蝉姐姐怎么就脸红了呢?
黄忠可没情窦初开的少女那么好糊弄:“如果当时情势真如鹏举将军所说,将军此举,确乃活人无数的仁德之举,难得的是,将军为此还以身犯险。说起来,将军出道以来,似乎做了许多以身犯险之事,很有乐在其中的意思啊?”
咳,又被说中了,自己去洛阳,固然有些因果,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自己的冒险癖发作了。在路上行军走上两三个月多无聊啊,去洛阳转一圈,有收获固然好,没收获也满足了自己的冒险欲望,何乐而不为呢?
阅历老道,果然也是很重要的财富呢。
“不瞒老将军,”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王羽敛容道:“羽从前碍于心障,胆小如鼠,令家父失望之极,顿悟之后,颇有些矫枉过正,向家父和其他人证明自己的意思。所以,当日陶使君心念洛阳军民安危,与我一番长谈,羽才狠下决心,往洛阳走了这一趟。”
黄忠动容道:“莫非是徐州牧陶使君?”
“正是。”有门,王羽心中大喜,陶谦的仁义之名,果然很有市场。
“陶使君乃是仁厚长者,自然不会逼羽去洛阳冒险,他当时只是谈及朝中形势,唏嘘那些本着仁义之心,力阻董贼肆意妄为的忠臣,羽听后,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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