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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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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鹏举请徐将军阵前答话?”

听到回报,胡轸一蹦老高。咬牙切齿的嚷嚷道:“哼!是计谋,肯定是计谋!他知道自己没本事赢过徐将军,所以故技重施,想引将军出阵,借机刺杀!不能去!不能上当!”

“应该不会吧……”有幕僚迟疑道:“邀人阵前答话,借机行刺,和潜伏刺杀的意义完全不同,王鹏举如今偌大的名声,怎么会……”

胡轸暴跳如雷,指天画地的叫道:“怎么不会?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了打胜仗,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徐将军,你我的关系虽然不算融洽,但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我,王鹏举此举,定然别有用心!”

“胡将军无需多虑,荣没什么要对他说的,待士卒养好气力,这便厮杀。”

徐荣身材不高,而且有些瘦弱。脸膛黝黑,沧桑的黑脸上布满了密密的细小皱纹,短须似针,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有着说不完的悲伤。

相较于胡轸的暴躁,他表现得极为平静,语气也是淡淡的,没有疑惑和彷徨,也没有愤怒和激动,同样看不到识破奸计的得意,或是逃过刺杀之劫的宽慰。

古井不波,但天地乾坤皆倒映其中,这就是徐荣带给人最直观的印象。

“徐将军果然英明。”与徐荣相处不止一两天了,胡轸也没注意这么多,他满心里都是庆幸和即将报仇的快感。

他长吁了口气,望着对面的大阵,疑惑道:“不过,王鹏举摆出来的这个阵势又算是怎么回事?他这是疯了么?”

说到王羽的阵势,徐荣古井不波的脸上也微微松动了,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王羽摆出的阵型极为庞大,勉强可以说是两翼齐飞的雁行阵,但那只大雁的翅膀肯定是肿的!否则两翼不会比中军还庞大好几倍。

若是让王羽自己来形容,他可能会将这个阵型定义为哑铃阵,两边粗,中间细,可不就是哑铃么。

他的兵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多,可战之兵都在中军,两翼是随行百姓的营地!

营地周围有栅栏,有壕沟,还有些拒马之类的防御设施,但仅此而已,泰山军的两翼毫无战斗力可言。如果真有人来进攻的话,只要各派数百精锐,就可以摧毁泰山军的两翼,可谓不堪一击。

然而,这个阵型却让徐荣皱了皱眉,不过,也是仅此而已。

早在望见王羽阵势的第一时间,他就意识到王羽的意图了,也明白为什么王羽之前的前哨战为何打得那么凶。

这招不能提前泄露,否则很容易在战略上露出破绽,这个战法的机动力几近于无。徐荣若是提前探查出这个情报,他大可以避开这个战场,直接攻击王羽侧后的梁县。

实际上,看到这个阵型,徐荣心里有松了口气的感觉,这不是他最怕,最担心的那种情况。为了表示对王羽此举的赞赏,他甘愿依照对方摆下的套路作战。

“吹角,进兵!”他一扬手,用比平时高不了多少声音发令道:“摆鱼鳞阵,不要理会敌军的两翼,直取中军!”

第一三九章箭风血雨

“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倔老头……”

一边听黄忠讲解着敌人军阵的变化,王羽口中喃喃低语,搞得黄忠直有翻白眼的冲动。

放在后世,黄忠这个年纪正当壮年,可在这个七十古来稀的年代,现在的黄忠其实也可以算是老头了,他久历沧桑,相貌本来就显老。

“汉升兄,我不是在说你,你别往心里去。”

解释军阵变化的最佳人选是于禁,不过于校尉正在忙着调度兵马迎战,没这个空闲,好在黄忠在军伍中呆了半辈子,军略也很不错,担任个解说还是绰绰有余。

“此阵,大将位在中后,主要军力在中央集结,实行中央突破,优势时使用,每有摧枯拉朽,一举定乾坤的效果……此阵的弱点在于侧后,若是我军在两翼藏有一支奇兵,或可……”

一边尽职的为王羽解说,黄忠心里也有些纳闷,这位被世人誉为军略无双的王将军,居然连阵型变化都不懂,说出去谁信?难道是故作不懂,跟自己套近乎?

不对,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接触了这么长时间,黄忠对王羽已经有了些了解了,这位将军虽然不是什么忠厚老实的人,但他也不会搞这种无谓做作,没必要。

何况,若非真的不精通战阵,他何必将指挥权委于手下?难道不怕象曹操那样,一战被打回原形么?

“……徐荣在两翼布置了数道防线。兵少了破不了阵,兵多了又会被发觉,此计也只是说说罢了,想破此阵,还是得想办法挡住敌人的锋芒,耗尽敌人锐气后,以精锐趁势反扑,不过,还须得提防敌人变阵……”

王羽听得眉头大皱。

后世有种说法,说古代这些阵型没什么大用。练点长矛兵,拉个方阵,就能横扫一切雄兵猛将了。以前,他不知道那种说法对不对,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徐荣的鱼鳞阵就是多个小方阵组成的,而这些小方阵则是从原来的千人方阵中分割出来,独立成形的。

抛开阵型到底对战力有多少影响的问题,单是这个变阵。技术含量就已经很爆棚了!拉个大方阵,以不变对万变的对付古代的阵势?

开什么玩笑!

幸好自己没胡乱插手练兵的事。也没抓着指挥权不放,否则只怕撑不过三五个回合。

唉,可惜了……

王羽先前的叹息是有来由的,他邀徐荣阵前答话,确实不怀好意。扬长避短,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小团队突袭作战,名声什么的……反正他现在名声已经足够大了,损失点也没啥。

只可惜,徐荣压根就没上当。连个招呼都不大,换了个阵型,就这么冲上来了。要不是派去李十一见机够快,没准就成为这场大战中第一个壮烈的勇士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的战略成功了,至少开头很顺利,徐荣果然没有对百姓动手的打算。两翼得以保全,为王羽保留了一线取胜的希望。

若是不然,军略不如人,兵力也不如人。机动力也不如人,这仗还怎么打?只能带着幽州军去打游击了,正面作战,不是只有被人围歼的份儿吗?

王羽心里明镜一样。

如果这个最基本的判断失误了,徐荣分兵攻打两翼,自己也只能学刘皇叔,抛下百姓,趁乱开溜了。好在两位未婚夫人都不在,就算没有赵子龙护驾,自己应该也能跑得掉……

结果,徐荣瞬间做出了决断,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更容易的取胜方法,却不愿意有丝毫妥协,不给王羽留下丝毫说服或刺杀他的机会。所以,王羽才有了倔老头的感叹。

这位墨家传人,脾气就跟他的祖师爷一样,又臭又硬……嗯,相似的还有他用兵的风格,同样不是一般的硬朗。

鱼鳞阵虽然是突击阵型,但徐荣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动突击,他改用这个阵型,似乎只是担心阵型横向延伸开,容易误伤到两翼的百姓。

他用的是正攻法。

双手举着大橹,也就是巨盾的盾牌手在前;弓弩手紧随其后;然后是最擅长阵列而战,手持矛戈的长兵;以及跟在最后,更利于缠斗的刀盾甲兵。

庞大的阵列潮水般涌动而前,一直保持着稳定的速率,大有泰山压顶之势。

于禁摆出的阵型是偃月阵。

阵如其名,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大将本阵通常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处暗藏杀机,是一种攻守兼顾,最利于兵强将勇的军队发挥的阵型。

王羽的所在,就是月牙处,护卫在这里的部队是机动力最高,战力也最强的白马义从。

兵力配置则是和徐荣差不多,这是汉代以步兵为主的军队的标准配置,经过千百场血战演练出来的,流传至今,自然有其道理所在。

随着徐荣军的推进,两军中的战鼓声都变得密集起来,一阵密似一阵,从大军的各个角落里不停地响起,此起彼伏。

各色战旗在空中飞舞,五彩缤纷,让人眼花缭乱。传令兵就象暴雨来临前田野上的飞燕一般,在大军摆下的阵势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五百步……”将台上,有专门的观测员,隔一段时间,就会向主将报告两军距离。

“弩手出列!”于禁扬声发令。

旗手将军令传出,前军以旗号回应,随即,盾阵开合,泰山卒手持强弩。小跑出列,在盾阵前列成了一条散兵线。

“三百步……”

“架弩!”

大黄弩的射程高达三百步,不过那是最大射程,想有效杀伤,须得进入二百步以内,想要破甲,至少也得在一百五十步之内。

这种利器的使用简单,装填则很麻烦,所以,弩手都是强壮有力的精锐。张弩也得用上全身的力量才行。

“吱……”

弩弦发出了刺耳的呻吟声,在泰山军的阵前响成了一片,绞弦的声音很难听,但包括离得最近的盾手在内,没人皱眉头。见过强弩威力的人都知道,绞弦的声音越响、越难听,等下敌人的惨呼声就越凄厉。

徐荣军仍然沉默的前进着。

徐荣军中也有弩兵,不过他们的弩比不过泰山兵的,泰山兵手里的都是十石强弩。也就是所谓的:大黄力弩,是汉弩之中。威力最强劲的,当然,造价也很高昂。

徐荣军中虽然也有一部分是北军精锐,但他们的装备却比不上泰山军。这也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之一,中央军的装备,居然比不过地方豪强的。

装备不行,硬要对射,那就是自取其辱了,尽快拉近距离。进入弓箭,乃至短兵相接的距离才是正理。

“一百五十步……”

“风!”于禁抬起的手,猛地向下一挥,喝出了最具时代特色的远程攻击口令。

“风!”万人应和,旋即,强弩发出了咆哮!

“崩!”一点寒星离弦而去,数百点寒星在两军之间形成了一道光幕。那是弩矢反射阳光的光芒,映射出了死亡的光辉。

“崩!”一道光幕之后,还有第二道,弩手的齐射分了两轮。先后射击同样的目标。

“夺!夺!夺!”迎接光幕的,是坚实的盾阵。

这些巨橹足有一人多高,由厚重的木板造就,分量极为沉重,即便是孔武有力的壮汉,举着这东西,也只能慢慢向前挪动。巨盾下面有尖锐的木桩,静止不动的时候,可以将巨盾插在地上。

这东西堪称守利器,坚不可摧。

事实上,即便是大黄力弩这样的利器,同样也奈何不了这些大家伙,可饶是如此,徐荣军依然出现了伤亡。

强弩的冲击力太强,弩矢也太过锐利。

在第一轮的打击下,不少盾手持不稳盾,使得盾阵露出了缝隙,第二轮齐射趁势而入,在人群中带出一溜血花,以及几声惨叫哀嚎。

“架弩……风!”

在两军接近到百步之前,训练有素的泰山劲卒又进行了一轮齐射,随后,他们收起强弩,退回了盾阵之后。

下一刻,盾手们从地上拔起盾牌,泰山军阵开始向前移动。

凄厉的示警号角声,在同一时间响彻了两军阵列。

一百二十步到一百步之间,是步兵长弓发威的距离!

“风!风!风!”

相向而战的数万将士,喊着相同的战号,举起盾牌护在头顶。战鼓声也不约而同的变得急促起来,如惊雷一般,响彻在天地之间,催得人热血沸腾!

几乎令人忽略了,两军打的是同样的战旗,呼喝的是同样的口号……

没人顾得上这些,因为大风已经扬起来了!

无数的长箭被弓箭手们抛入了空中,密密麻麻的的,形成的两朵巨大的乌云!乌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凄厉地啸叫着,向着两道人浪猛扑过去。

霎时,乌云钻入了波涛汹涌的浪尖上,化作一团团的水花四射飞溅,随即融入了浪涛中,无影无踪,只有激起来的片片血花,才能证实,它们曾经存在过!

“风!风!风!”

风云变色,这是弓箭手之间的肉搏,他们不顾头上随时可能落下来的羽箭,只是满脸狂热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从自己箭壶中拿出一根接一根的长箭,奋力的将其倾泻出去。

天仿佛都黑暗下来,满天飞舞的,只有密密麻麻的的箭雨……肆无忌惮!

箭风血雨之中,两杆相同的黑色汉字战旗,傲然挺立!

第一四零章激战方酣

王羽一直觉得老爹王匡的军事眼光有问题,现在,见识过这个时代真正的阵地战,他更是感慨万千。

王匡在老家招兵买马,花重金打造了一支精兵,结果却是一支弩兵,然后用这支兵马跟黄巾军对敌。这种做法,已经可以用不可理喻来形容了,强弩这种武器,纯粹是为了打正规战用的,破盾、破甲、乱阵,对付黄巾军,根本就用不上。

用在强弩上的花费,不是一次性的,这东西很强,也很娇贵,平时的保养亦花费不菲。

用同样的钱,足可以打造一支一两千人的步兵部队了,五百强弓,再配合以一千刀盾长枪,实际战力比五百强弩高出何止一倍?要是打造出一支数目的骑兵,同样战力不俗。

不过,说老实话,王羽没什么可埋怨的,这五百强弩在王匡手里没发挥出什么作用,但在他手里,发挥的作用可就多了。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强弩的几轮齐射,给徐荣军造成的杀伤确实有限,但对盾阵的破坏却不小。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得起这样的巨盾,而且还能跟其他同袍保持默契,维持盾阵不露破绽的。

强弩就像是铁锥,硬在盾阵上撕开了几个口子,杀伤了盾手,若对面领军的不是徐荣这种名将,很难说后面的军士来不来得及补位,补位的效果又能不能跟先前一样。

此外。他也惊叹于汉军的强大。

那些被后世称道的马其顿方阵,罗马盾阵,甚至西班牙方阵,其实都是华夏老祖宗们玩剩下的。真把那些西方人顶礼膜拜的军阵拿过来,哪怕是西班牙方阵,只要他们用的不是燧发枪,在汉朝正规军面前,一样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黄巾军势力再大,也打不过汉军,真是再正常不过了。除非他们能一直保持狂热的状态。不畏生死,否则凭他们简陋的装备,粗糙的战法,怎么可能在这种军阵前讨到好?

光是那暴雨一般的弓弩风暴,就足够让一支数千人的黄巾军伤亡惨重,士气崩溃了。

同样的,在这种军阵面前,个人的武力也是微不足道的。哪怕是全副武装的吕布,如果孤身冲击这样的军阵。能扛过强弩齐射,也抗不过箭雨啊。

何况。后面还有更狠的呢。

随着距离的接近,两支军队化成了巨大的洪流,伴随着急如雨点般的战鼓声,顶着弩箭撕破空气的凄厉而刺耳的啸叫声,鼓足全身的力量,发出了最响亮的怒吼。

“杀!”

如同惊涛骇浪撞击在了坚硬如铁的磐石上;又如天雷降世,与大地争锋,喊杀声相撞!

洪流相撞!

最终,化成了惊天动地的一声轰然巨响。压倒了战场上的所有杂音!

最先撞在一起的是盾手。

“嘭!”

巨盾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砰然大声,力气稍弱的人,瞬间就被撞得倒飞出去。

不过这种情况极为罕见,盾手,都是精选出来的大力士,就算力量不及。也很少有相差这么悬殊的,战线的绝大多数地方,都是僵持局面。

这些大力士用手推,用脚蹬。用肩扛,拼命的要压倒对手;盾牌则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和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盾手们在奋战,其他人也没闲着,弓弩手自发的散开,不再齐射,而是根据自己的观察,将箭矢抛送到最应该去的地方。

手持矛戈的长兵占据了弓箭手让出来的位置,隔着对峙中的盾手,将长矛刺向敌人。

于是,盾阵两边,好像长出了一片不规则,而且还带刺的丛林,像是两群愤怒的蜜蜂一样,互相刺击着,如波浪般卷动着。

每一次此起彼伏的卷动,都会带起一蓬蓬血雨,触目惊心。然而,没人退缩,不断有士兵上前补位,壮大着波浪的声势。

持刀盾、斧钺的短兵也没闲着。

虽然盾阵的存在限制了大规模的混战发生,但是,再怎么精妙的指挥,也不可能完全保证盾阵的完整,一旦有某处盾阵崩溃,哪里就会成为刀斧手们的用武之地。

如果缺口是双方的盾阵同时崩溃产生的,那么对战的就是双方的刀斧手,他们挥动着手中的刀斧,怒吼着和持有相同武器的敌人搏杀,寸步不让。

激战的结局只有三种,要么战死;要么新的盾手来补位,战线恢复;要么杀退了对手,顺势攻入对手的阵线,在对方的阵列上撕出更多的缺口来。

长矛兵攒刺的时候威力巨大,但若是失去了身前的保护,被短兵攻到近前,那就只有被砍杀的份儿了。所以,盾阵一旦出现缺口,就必须得死战,避免被敌人趁势扩大。

最理想的结果,就是一方的盾阵彻底崩溃,另一方整军而进。那样的话,对阵型崩溃的一方来说,将会面临一场屠杀,组不成队列的散兵,在阵列而前的军阵面前,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最常见的结果则是双方的阵列都渐渐崩溃,然后陷入一场大混战,谁输谁赢,就不在主将的控制之中了,正应了那句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说法。

当然,也有可能双方都认为拿不下对方,忍受不了巨大的伤亡,双方的军阵会在主将的命令下,逐渐脱离接触,然后各自鸣金收兵。

不过眼下这一战,战局却一直处于胶着状态。

双方的战线犬牙交错的交接在一起,不断出现缺口,不断有人补上,然后往来重复,时起彼伏。仗打得相当胶着,所以愈发的惨烈了。

鲜血漫天飞溅,残肢四处翻飞,尸体随处翻滚。

战刀在飞舞,矛戈在历啸,箭矢在长号,战马在嘶叫!

武器撞击在一起的金铁交鸣声,士兵们奋战时的吼叫声,负伤时的痛呼声,临死前的惨叫声,浑厚猛烈的战鼓声,激越高昂的号角声……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蓝天之下。

尘雾漫天,随风飘荡在空荡荡的大平原上,使得空中的云层都变得厚密起来。浓烈的血腥味冲天而起,熏得太阳都头昏脑涨,脸色苍白,最后不得不躲进了一片厚厚的云层里。

李村满脸惊骇的望着于禁,尽管王羽在布阵上取了巧,但眼前的阵列战却是实打实的,没有丝毫取巧之处。当日在成皋,颇负盛名的曹将军就是在阵列战中一败涂地,当时,联军的兵马还更多一些。

如果指挥这场战役的是王羽也就罢了,可王羽根本没出手,就是随便指派了麾下一个貌不惊人的校尉,结果就能跟所向披靡的徐荣打成平手,这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这种战法其实没什么诀窍,无非是想方设法的维持住阵列的稳定,然后设法破坏敌人的战线而已。但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通过观察,指挥者要在第一时间发现险情,甚至提前预判,然后在险情变得不可收拾前,指挥部队顶上去。反之也是一个道理,无非破坏和维持的区别罢了。

在千军万马的大战中,想做到这种事又谈何容易?

开始的时候,或者战况不激烈,或许还能从容调度,可眼前的激战已经白热化了,外行人恐怕连旗号都分辨不清楚,又如何在纷乱的战场上,分别找到需要救援的部队和闲置的部队,并且让他们去到该去的位置上,还不会互相干扰呢?

这种事,光是想想,就已经让人头疼欲裂了,实际去指挥?李村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做得到了。他很好奇,手下的部将都如此厉害,那正主儿王鹏举出手,又将是怎样一番场面?

他惊叹,王羽也在惊叹,不过王羽在惊叹之余,还发现了点别的东西。

他悄声问道:“汉升,我军的局面是不是……”

“我军局面不利,文则已经到了极限,徐荣似乎还游刃有余,其实,就算不是如此,这样打下去我军迟早也是败。我军兵少,文则已经开始调派丹阳兵上阵了,很快就会陷入无兵可调的境地,到时候,他指挥才能再高,也只有……”

黄忠也对于禁的本领感到震惊,不过,他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冷静的对局势作出了准确的判断。

“可是,这样就退的话,局面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王羽没忘,徐荣摆的是鱼鳞阵,这是个突击阵型,追击起来也一样犀利,这种时候撤退,那真是上赶子找死了。

黄忠问道:“要不然……先反击一下?”他知道王羽手里还有两张王牌,幽州军和徐晃的重装步兵,无论哪一个出手,都能将局面扳回来。

王羽有些犹豫,那两张王牌不能轻动,否则就没有反击之力了。白马义从还好,只要不用他们强冲敌军阵势,造成太大的伤亡,就能反复用,徐晃那五百重步兵基本就是一次性的,而且,他们所在的位置也不对。

“主公勿忧,末将幸不辱命……”

因为于禁正满头大汗的在指挥作战,所以王羽和黄忠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于禁突然说话了,而且他一直紧绷着的表情也出现了松动,竟然露出了一丝轻松和宽慰的笑意!

面对王羽、黄忠疑惑的目光,于禁轻声道:“徐公卿要变阵了!”

第一四一章骠骑遗阵

五更,结束了,小鱼实在码不动了,兄弟们似乎也不是很起劲,就到这里吧,剩下的情节,明天再说……

“变阵?”王羽吃了一惊,黄忠更是满面惊疑,连一直眯着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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