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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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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司马徽故态萌生,笑道:“说不定啊,他是知道黄家有女长成,等着承彦贤弟上门提亲呢。”
一阵清朗的笑声回荡在鹿门山上,于此同时,鹿门山脚下的一处草舍之中,却传来了阵阵的哽咽低泣之声。
“母亲,孩儿这便去了。”
“好,王将军虽然年幼,但王家却是世代忠良,我儿勿以老身为念,只须记得报国立功,如此才不负我颍川徐家世代清白之名!切记,切记。”老妇人的眼中已有了泪光,但说话的语调却依然没有波动。徐庶伏地大哭。
“母亲,孩儿记得了。”
说是要从军而去,但真正到了分别的一刻,又哪里舍得?但路是自己选的,若非当初自己的妄为,母亲又何须背井离乡的逃难来荆州?不洗脱徐家头上,因自己而来的污名,纵是死了,又有何颜面见祖宗于地下?
“那就去吧。”
“是。”
第一六零章选锐与筹谋
时隔近月,阳人城附近战火的痕迹已经消失无踪,只有偶尔被顽童们捡到的残箭断刃,才能证明,那场震动天下的大战确实发生过。
如今的河南大地,已经被滚滚的麦浪所覆盖,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充满着勃勃的生机。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远近都有袅袅炊烟升起,一派和平宁静的景象。唯一有些不太协调的,只有城东校场时而传来的呐喊呼喝声。
若是从前,听到军队操练或者经过的动静,百姓们肯定有多远就跑多远,但现在,这些声音只会让他们安心,远眺校场的那一双双眼睛中,充满着欣慰与期盼。
在那里操练的,是汉军,是王将军麾下的兵马!
“喝!”
实际上,这会儿大队人马的操练已经结束了,发出呼喝的,是一些自愿留下来的人。
放在从前,到了吃饭的时间,王泽肯定会跑在第一个。但最近这段时间,他对吃饭一点热情都没有,只是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心里也有烈火熊熊燃烧,恨不得一口气全部爆发出来。
“王兄弟,歇歇吧。”
“俺不累……”王泽专心的挥动着手中的巨橹,做出一个又一个的战术动作,冲前几步,一口气用尽,他才停了下来,转头问道:“张大哥,你说,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北上啊?”
“你又问了,单是今天,你就问了三十二遍了。”张潇笑答道:“我又不是将军,哪知道这种军机大事啊?”
“诶……”王泽失望的叹了口气:“那天,将军明明说要带着大家伙回家的,这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你娘和妹妹不是都找到了吗?还什么着急呀?”
王泽挠挠后脑勺,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个理由来:“俺,俺这不是替将军急吗?”
像他这样的北军和西园军的士兵,家都在洛阳附近。换成徐荣以外的人领军,他们也不会甘愿攻击两翼的营地,因为他们的家人很可能就在里面。
北军士卒多半都已经和家人汇合了,按照兵法的常识,这样做会让士兵失去战斗意志。因为家人就在身边。一有事。众人就会各保妻子,成为一团散沙。
事实上,很多士卒确实很安于现状,无心继续作战。向洛阳挺进。
现在的生活不错,靠近颍川、南阳的这片土地,水网纵横,土地肥沃,原来的土地拥有者要么跑了。要么死了,王将军又仁义,不与民争利,不回洛阳,安居于此也是很好的。
但是,王泽却很有战斗意志,据他所知,同袍中,跟他相似者也大有人在。每每想到那场祝捷仪式。想象着自己也站到高台上,接受王将军的嘉奖,接受数万人的欢呼,他心里的烈火,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熔化掉了。
那还没发生的一刻。令他梦魂缭绕,悠然神往。
他相信,那一刻一定会到来的,因为他不怕受伤。也不怕死,而且还很强壮。是个经历过几十场大战,小规模战斗无数的老兵!
自己这样的强兵,在战无不胜的统帅的指挥下,获得荣誉,不就是迟早的事儿吗?
“你啊……”张潇笑着摇了摇头,仿佛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在遇到徐将军,加入墨门,找到了信仰之前,他跟王泽是差不多的,遇到钜子之后,他的心情也和同袍一样激动。
归属感,荣耀,希望……
这就是带来改变的因素,看起来很虚无缥缈,但这些东西足以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将懦弱者变成勇者,让勇者变得无所畏惧。
王羽的目的瞒不过张潇,因为当年徐荣在军中发展信徒的时候,也用了类似的手法。手法不一样,目的也不尽相同,但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
通过让士兵和家人汇合,王将军要将那些战斗意志最强,最有荣誉感的士卒都筛选出来。然后呢?
打造一支强兵?这是肯定的。不过,在此之外,肯定还有别的考量,否则,军中又没有什么老弱,何必还要多此一举筛选?
王将军果然没有进军洛阳,乃至继续攻打关中的打算,只是不知道,他驻军在这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张潇不打算将这些猜测说给同伴听,那样做,很可能会影响同伴的情绪,让他从这次筛选中落选。还是让他憋着这股烈火吧,反正迟早会有机会释放出来的,不是吗?
至于王将军的打算……他已经接受了钜子令,就是墨门的新钜子了,虽然他不会严格遵守墨门的所有规矩,但墨家的精神,还是会体现在他的行动之中。
自己只要相信着,并追随着就可以了,就象当初追随在徐将军身边一样。
……
中军帐。
“主公,截止目前,符合要求的兵卒约有三千余,都是荣誉感很强,敢战的锐卒……河内郡兵之中,也有千余人符合条件,其他人对我军虽然也很有归属感,不过,让他们离开家乡,远走他方,依然会产生动摇。”
听了于禁汇报的情况,王羽很满意:“嗯,这个比例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些。”
徐荣带的洛阳军,构成颇为复杂。
洛阳原有的驻军中,以北军和西园军为主体。北军是最传统的禁军,人数却不多,只有五千之众,中平元年为了镇压黄巾起义,汉庭曾召集周边兵马四万余,统归于北军之下,以皇甫嵩和朱隽为主将,攻打颍川和南阳的黄巾军。
其后,这些新军有的和北军成为一体,有的随皇甫嵩、朱隽南征北战,加入了其他军系,洛阳北军的具体数量,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中平五年,为了分大将军何进的兵权,灵帝又在洛阳西园招兵买马,成立了另一支禁军,即西园军。这支兵马以宦官蹇硕为统帅,共设有八名校尉。袁绍、曹操都在其列。
西园军并没有达到灵帝的期望,除了蹇硕自己之外,其他的众校尉都是心向士党,继而跟何进勾结在了一起。在灵帝驾崩后的十常侍之乱中,西园军瓦解。余众并入了北军。
除了洛阳军之外。还有一部分军队来自雍州,这些人是跟着皇甫嵩来的。
华夏人,大多都是秉承着故土难离的理念。王羽收编降卒很简单,但他必须得以洛阳为根基。将朝廷和天子掌控在手中,才能让所有人都有归属感。
若是一旦要远行,归期又是遥遥无期,军心很容易就会动摇。
王羽喜欢项羽,可他却不打算被别人来个四面楚歌。这种不安定的因素必须提前消除,所以,他进行了筛选。
经过这次筛选之后,他还有个意外收获,那就是他搞懂了为什么丹阳兵的名气如此之大,让这个时代的诸侯们如此追捧。
丹阳兵彪悍,敢战,不怕死,这些都是优点。但其他地方的兵卒也多有这种特性,比如河内、并州、河东这些地方,民风也彪悍得很。
丹阳兵真正独树一帜的,将天下其他兵源都压下一头的是,他们不恋家。
对这个时代的丹阳也就是后世安徽宣城一代。对此地的青壮来说,只要应了招募,从了军,那么。他们就会将家乡完全抛在脑后,四海为家。无论是在洛阳,还是西陲,甚或大漠,他们的士气都不会因为思念家乡这种事而动摇。
当年李陵出塞,在大漠被十几万匈奴骑兵围杀,他率领五千兵且战且退,最后居然还有四百人退入关内。当时他统帅的,就是丹阳兵。
也正因如此,陶谦才带了两千兵,说送人就送人了。换了其他的地方的兵源,老陶这种做法是非常不负责的,但换成丹阳兵,就是诚意十足的表现。
王羽不指望降军都有丹阳兵这种逆天的特性,从中优选出一部分,然后将他们以及他们的家眷一起带走,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贾诩从旁提醒道:“主公,四千人和他们的家眷……回程的队伍恐怕会很庞大啊,路线,和途中的消耗,您有考虑过吗?”
王羽沉吟道:“这次不能走豫州了,那里已经彻底乱了套,而且路程也远,还是选最直接的路线才好。”
“途中的补给也成问题,”贾诩又道:“我军打赢了仗,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已是饷尽粮绝,这钱粮的事,您还是早点设法的好。”
说着,他撇撇嘴,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公路将军送来的粮食里,掺的沙子越来越多了,这还是我军按兵不动呢,您要是挥军北上,恐怕……”
“确实是个问题。”王羽叹了口气。
袁术这人倒不像小说里说的那么糟糕,但他,或者说他背后的袁阀,却是那种只好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的人。
现在,对方拖后腿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也就是自己没冲动,而且另有打算,否则,就会跟历史上的孙坚一样,傻乎乎的一头冲进洛阳,然后发现下顿饭没着落了,一下就傻眼了。
王羽有些郁闷的抱怨道:“那些人的动作实在太慢了,董卓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刘表又太黏糊,只有袁公路很积极,这真是……”
贾诩腹诽道:“主公,你确定能从刘表和董卓身上捞到足够的好处?这两个人本身就不简单,他们身边的谋士就更加……”
他很清楚王羽的计划,那是个牵扯极多,相当复杂的计划,成功了固然是大赚特赚,所有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可若是稍有偏差,麻烦就大了。
王羽狡黠一笑,道:“这不是还有文和先生你吗?区区李儒、蒯越,又岂是你的对手?”
贾诩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不是吧?这么多事,你全要我应付?我一个人?”
“谁让现在没人可用呢?你总不能指望公明、汉升他们去耍心眼,跟人斗嘴皮子吧?”王羽摊摊手,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只好让文和先生你能者多劳了。”
见贾诩的脸色开始发绿,王羽急忙补充道:“说来也奇怪,我现在的名声应该很响亮了,怎么没有名士闻名来投靠呢?若是有几个,也能帮文和先生分分忧啊。”
贾诩冷笑道:“主公,您是装糊涂以戏弄诩么?这原因不是明摆着吗?”
“咦?有原因的?”王羽惊异了,虚心问道:“请文和先生为我解惑。”
“好说,好说……”胖子的眼睛又眯了起来,赫然有一缕精光闪动其中。
第一六一章愿者上钩
这个疑惑在王羽心中憋了很久了。
称雄,问鼎天下的目标,是他一开始就定下来的,也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但随着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越来越深,他发现自己的目标好像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孙坚的例子给他提了醒,截至目前,没有闻风来投的人才也很奇怪。
绕路南阳,固然是战略需要,但王羽未尝不是存了顺便招揽人才的心思,结果人才倒是招了一个,但却跟他预想中的完全不同。他本来是想多找几个谋臣的,结果却很意外的撞见了黄忠。
眯着眼睛端详了好一会儿,贾诩才缓缓开口:“主公,你应该知道党锢之祸吧?”
“略知。”王羽点点头。
简单来说,党锢之祸,就是士人和代表皇帝的宦官争权夺利,最后宦官们赢了。这种争斗在后世的历史上也是屡屡出现,就算对历史没研究,也是知道的。
“这场争斗,直接导致了后来的十常侍之祸,西凉军入京,甚至黄巾之乱也与此不无关联……可以说,这就是开启乱世的契机。”
换成从前,贾诩肯定不会说这种过分的话,但他现在已经将自己的命运跟王羽绑在了一起,他就没那么多避讳了。
在他看来,王羽虽然口口声声要尽忠报效,但他的忠诚跟通常意义上的却完全不同,所以,很多大逆不道的话都可以对他说。
“说的倒是没错,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果然,王羽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关系大了。”
贾诩嘿然笑道:“主公您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啊!为了争权夺利,党人们宁可跟天子,以及天子亲信的宦官作对,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就算您名声再大,再能打。还能比天子的威慑力更大吗?”
“……”王羽眨眨眼,还是不知道贾诩说这些,跟自己有啥关系。
“名士是什么人?不就是世家子么?没人追捧,哪来的名声?在野,他们就是名士;在朝。他们就是公卿;跟宦官斗。他们就是党人;互相斗,他们就是官僚……”
贾诩脸上的笑容转冷,道:“他们怎么会主动来投靠您?主公,您别忘了。你们王家可是有很糟糕的记录,您别忘了,您诈败的破敌钱财珍宝是从哪儿来的?别说主动投靠了,就算您上门去请,也未必请的到人呢!”
“原来……”王羽恍然大悟。
那些钱是老爹王匡在河内抢劫大户来的。这件事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早就丢在脑后了。他忘了,这个时代可不是不讲究株连至少表面上不讲究株连的后世,而是父债子偿,讲究家族门阀的汉末,这件事跟他是大有关联的。
“即便以忠义之名,为的是勤王大事,但王公的行为,依然惹恼了天下大部分的士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啊!有个大义的名分,就可以随便拿世家开刀……嘿嘿,哪个世家会喜欢让这样的人得势?”
贾诩抬眼看看,见只有于禁在旁。他再无顾忌,紧接着又道:“就算王公做的事不能算到主公您的头上,但您做的事,也是同出一辙啊。别的且不说。您借刀杀人那件事,真的能瞒天过海吗?就算没有证据。可被袁本初及其党羽一宣扬,天下士人又将作何判断呢?”
嗯,有前科,在孟津祸水东引的痕迹也很明显,再加上袁阀的影响力……果然是有点棘手。
思考片刻,王羽点了点头。
“主公可知?当日不少名士都死在并州铁骑之下,吕布固然为名士们所恶,但仇视主公您的却也不少,据诩所知,温县司马家就死了个小公子在孟津,这笔账么……”
贾诩话没说尽,但王羽当然听得懂。
自己无意间搞死了司马懿的弟弟,和那位高人及其家族,已经有了血海深仇,想善了是不大可能了。
“此外,主公您的家世……”贾诩谨慎的观察了一下王羽的表情,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继续说道:“只有王公这一辈才出过仕,而且官职也不过是个郡守,跟袁家固然有天壤之别,就算其他人……比如那个曹孟德,其父曹公可是当过太尉的人!”
“还有啊,您在河东的时候,还跟白波搅在一起,攻破了河东卫家的坞堡……剩下的,不用诩再继续说了吧?”
嗯,出身土豪暴发户,父子两代,都是劣迹斑斑,就算暂时得了势,也不可能为世家所重视。毕竟王家没多少人脉,也没有一块足够让人重视的地盘,麾下的军队,也只是表面上很强,随时都有一哄而散的危险……
难怪自己离颍川这么近,却一直没人来主动投效呢。
对于名士们来说,要么就近,要么选择那些家世、名声都好的,袁绍是首选,曹操、袁术之类的是次选,自己么……恐怕是备选中的备选了,在这一点上,自己跟孙坚还真是同病相怜呢。
“看来,我这名声也没多大用了。”王羽叹了口气,他的争雄计划中,扬名是很重要的一环,否则他也不必在洛阳这里打生打死了。
“那也不然。”
贾诩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是对名门世家没用而已,若非为您的名声所吸引,公明、汉升这样的良将又岂会倾心相投?寒门之中,也有很多人才在,只是需要您自己用心发掘,而不像是求名士一样,根据名声就能做判断了。”
贾诩说的是黄忠、徐晃,但未尝不是暗示他自己,寒门的人才的确很多。
所谓寒门,其实就是没落的世家,政治地位跟泰山王家这种暴发户差不多,这些人不怎么显眼,就算来投效,王羽多半也得不到通报。
无论什么军队,也没有来个投军的小兵,就要主帅亲自面见的道理。真要那样,主帅不忙死才怪呢。
见王羽露出了恍然神色,贾诩也不为己甚。话锋一转道:“您那个祝捷仪式办得很好,现在时间还短,效果也不明显,等到一年半载之后,消息传遍天下。不甘寂寞的寒门子弟就会纷纷涌过来了。”
“榜样的力量么?”在贾诩的引导下。王羽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历史上的曹操,也对寒门人才非常重视,这里面固然有他眼光深远的缘故,但未尝不是出于无奈。
曹家的家世可以甩王家几条街。但跟袁家一比就不够看了,袁绍的势力也比曹操大,后者想要聚拢精英,也只能另辟蹊径,挖掘那些袁家看不上眼的人才。
自己无意之间。走上了跟曹操相似的道路。
提拔于禁于行伍,收徐晃、黄忠于草莽之间,徐晃只是个小吏、黄忠更惨,一把年纪了,还只能做个屯长。
另外还有贾诩。被自己俘虏之前,贾诩的名声没多大,只是因为名士阎忠的赏识,才在武威有点名气,家世更是不值一提。
自己的将佐幕僚。都是寒门出身的,而自己在那场盛大的祝捷仪式上,替几员大将扬了名。此举本是为了收拢军心,增加凝聚力,未曾想还起到了另外的效果。
“所以。主公放弃洛阳的决断是明智的。”
贾诩说话向来点到为止,见王羽已经彻底明白了,他又将话题引回了战略上:“否则,就算主公成功攻取了洛阳。也只会步董卓的后尘,公卿是不会支持您的。那时的形势可能比董卓还糟糕,毕竟西凉军还有路可退,而您……”
“文和先生,你觉得这个计划有几分成算?”
“不好说。”
贾诩苦着脸道:“计划本身没问题,但问题是,怎么才能让每个人都按照计划预测的那样行事,不是诩妄自菲薄,但人心难测,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因素太多了……比如董仲颖晕厥,一连半个多月不能理事,导致现在洛阳还没有动静,这就是大大的意外。”
“刘景升也迟迟没有动静,跟他平定南郡的果决大相径庭,只有袁公路如您所预期……可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根据鲁阳传来的消息,孙文台接到主公的战报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行军作战比先前还狂暴,继西华之后,他连破陈郡、汝阳,兵锋直指治所安城……”
“汝南是袁家的老巢,内有袁家的门生故吏响应,外有孙文台强势威压,汝南随时都可能易手。袁家的意向倒容易推测,但主事的却是公路将军,最终南阳动向如何,就难以预测了。”
王羽不打算进军洛阳,不仅仅是为了给徐荣的承诺,而是那样会自陷死地,没有南阳的补给,也没有各地的税赋,他光抓着个皇帝有什么用?
他不要的东西,对其他人来说就是好东西了,他准备把洛阳卖个好价钱。
他现在的麻烦很多,最棘手的就是缺钱。河内带来的老本,都被他一口气扔出去了,扔出去容易,想回收就难了,战场上人太多了。
到了百姓手里的,是没法往回要的。降兵倒是不敢私藏,但打赢了仗,总是要犒赏三军才行,一来二去的,他就没钱了。
所以,他现在要想办法搞钱了,洛阳,和他手中的兵马,就是最好的筹码。
王羽充满自信的笑道:“反正大军悬而不发,就像是把利剑一样,哪边出了意外,就用这把剑把他们逼到正路上来,最后圆满达成我们的计划。”
“报……主公,南郡、南阳俱有使到!”
“哈哈。”王羽的笑容更灿烂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金主刘表已经来了,董卓还会远吗?文和先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嗯。”贾诩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条件呢?”
“这个么……”王羽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笑了。
第一六二章挥刀斩八方
第二天清晨,中军帐。
“五,五千万钱?你怎地不去……”
蒯越强忍着将最后一个‘抢’字咽了回去,他的性格的确不如兄长蒯良稳重,但也不是轻易会冲动的人,否则也不会得到刘表‘臼犯之谋’的赞誉。
之所以会失态若此,实在是被某些人的厚颜无耻,以及狮子大开口给吓到了。
汉朝用的是五铢钱,这种钱币不大,购买力也不算太高,在太平年月,一斛米的价格都是在几十钱上下波动。到了百钱,就算是很贵了,赶上丰收的好年景,三五十钱买一斛米,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自中平元年以来,天下大乱,钱也变得没那么值钱了,五铢钱的购买力连年下降。不过,在荆州这样的地方,还算是很值钱的,五千万,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贾诩一摊手,很委屈的说道:“我家主公可没有强迫谁的意思,就是募捐,为了勤王大业,听凭自愿的募捐。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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