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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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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横罢了。”
“何谓合纵连横?诸弱合力,齐心抵御一强!如今泰山军连战连胜,兵威煊赫天下,任何一路诸侯也没信心独立当之,故而只能结盟共御之。王羽此子被称为泰山小霸王,脾气也颇为暴烈,有人打上门,就算众寡悬殊,他也不会畏惧。”
“以此子的军略,纵是诸侯联手对敌,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将其解决,若诸侯各怀私心,说不定还会吃个大亏。到得最后,中原大战连场,烽火连绵,董卓安坐关中,坐山观虎斗,岂非正合心意?”
田丰性格刚硬,脾气直率,加上他和韩馥只是从属关系,而非主从,也不用顾忌太多,这一开口,把众人藏着的那点小心思都给摆到了明面上,搞得众人面面相觑,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了。
董昭强作笑脸道:“打也不是,等也不是,元皓兄既然说的如此笃定,心中想必也已经有了成算,何妨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参详?”
“无非各行其是,暗中保持默契,”田丰毫不推诿道:“王鹏举若安安分分的攻略青州,便随他去,若依仗军势,图谋其他地方,便群起而攻之,让他首尾难顾,最终只能败亡收场。”
董昭疑虑道:“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元皓兄,你也应该王羽化名去河东之事,白波接受朝廷招抚之事,也是他一力促成的,足可见他在黄巾之中的威望。若是他在青州也能故技重施,岂不是平添臂助?”
“虽然都是黄巾余孽,但青州黄巾和白波岂能同日而语?”田丰的视线在两边一扫,准确的找上了一直没说话的陈珪:“汉瑜,你久在徐州,与青州毗邻,应知青州黄巾详细。何妨与诸君一说究竟?”
从听到钟繇宣旨开始,陈珪就一直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田丰相邀,他的脸色就更苦了。
“青州之地临山望海。本是富庶之地。但近几十年来,此地灾害日渐频繁,海侵、旱涝、蝗灾接连不断,建宁四年。熹平二年渤海两次海溢,沿海州郡溺死者以千计,无家可归的流民以万计……”
陈珪没有正面回答田丰的问题,而是说起了青徐两地的往事,好在这里都是博闻广记的名士。都能听懂陈珪的话外之音。
青州,就是后世的山东东北一带,自古就是民风彪悍的地方,历来就有造反的传统。早在黄巾起义前的几次大型天灾,造就了无数流民,朝廷没有拨抚恤,这些流民同样不愿意坐以待毙,早在那个时候,青、徐两地就已经烽烟四起了。
后来的黄巾起义。对其他地方来说,是晴天霹雳一般的噩耗,和平的环境一下就被打破了。但对青州人来说,只是多了个造反的名目,和遍布天下的友军。还拥有了新的口号和纲领,如此而已。
“白波贼到底如何,珪未亲见,也不好做断言。但他们既然乐于招抚,显然未脱草民习气。尚存敬畏之心,但青州黄巾……”陈珪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众人心下了然,青州黄巾就是挂了个名,里面的中坚主力都是积年悍匪,对太平道的信仰也很成问题。王羽想要故技重施,应该是不太可能。
“何况,青州之地久乱难平,郡县早已残破。沿海之地近年虽没有继续发生海侵之灾,但海侵过后,水土都被侵蚀,水不能饮用,亦不能灌溉,土里也生不出青苗。就算有人以天纵之才,尽收青州黄巾于麾下,他又上哪儿找那么多粮食来养人?真是让人忧心难平啊!”
陈珪最后那声叹息似乎在为王羽发愁,但明白人都知道,他这是在为徐州发愁呢。
陶谦与王羽交好,王羽陷入窘境后,很可能会向徐州求援,一次两次倒也罢了,若是时间长了,谁又能受得了?可若是拒绝,王羽没准儿直接就翻脸了,徐州拿什么抵挡这种狠角色?
“陶恭祖精明半世,临到老来,确是有些糊涂了……”人群中,也不知是谁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说得众人都是心有戚戚,送兵再送粮,说不定连地盘都要送人,不是老糊涂还能是啥?
正唏嘘间,河畔大帐方向有了动静,名士们精神一振,都望了过去。最后一个悬念也要揭晓了,到底是谁得到了攻取洛阳的权力?
提前离场的,都是对洛阳没有兴趣的,要么离得太远,要么就是张杨这种没实力,也没野心的。
这个结果本来不难猜,没有了天子,进不进洛阳的意义就不是很大了,进了洛阳,反倒会遭到夹击,陷入不利的境地,顶多就邀个虚名。
而且,有实力做到这一点的,无非就是那么几家,以王羽和袁术的同盟关系,应该是跑不了的。可最近有些风声说,王羽和袁术闹翻了,所以,洛阳的最终归属,也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起来。
离帐走过来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些古怪,看不出什么端详,田丰性子急,他直接走上前,轻声问道:“公与,如何?”
“还能如何?”沮授摇头苦笑。
“果然还是袁公路么?”田丰沉吟道:“袁公路果然勇而无谋,占据洛阳虽然能得一时之利,但长远来看……”
“他图的就是一时之利,打退西凉军,占据洛阳后,他会从洛阳退兵,将洛阳让给王鹏举保奏的新任河南尹……”
“是谁?”田丰急问道。
“你看看少了谁?”沮授向身后摆摆手。
“……并州的张文远不在?”田丰抬眼一扫,很快发现了沮授暗示的是谁,这是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答案:“是吕布?”
“嗯。”沮授点点头,感慨万千道:“世人都说王鹏举只会打仗,其实啊,他若是去做个商人,恐怕也不会在当年的陶朱公之下呢。就是个洛阳而已,居然让他做第出了这么多文章出来,卖了这么多人情和好处……他年纪虽小,这人却已经成了精呐!”
第一六九章往事秘辛
看着雄姿英发的王羽,张辽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本来只是来走个过场,从会盟中,看看中原形势的走向,以做出对并州军未来规划的判断。完全没想到会被一个大馅饼砸到头上,进而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少年促成的。
作为吕布最为倚重的左右手,张辽当然知道自家君侯和眼前这位少年豪杰的恩怨,从后者出道扬名开始,纠缠至今。并州军之所以反出洛阳,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军,同样也是拜王羽所赐。
不过,他却不像侯成等人那样,对王羽愤恨不已,整天念叨着,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
兵者诡道也,战场上本来就没有留情面的余地,无所不用极才是常态。君侯会屡次中计,也只能说他的性格被人吃的太透,所以才被玩弄在股掌之上。
怨,也只能怨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全,劝不动君侯,没有尽到臣僚的义务了。
对于王羽,张辽的态度是三分敬佩,七分警惕,哪怕王羽的提案看似对并州军一点坏处都没有,也让他感到非常不安,可左思右想,却怎么都想不出此举当中到底蕴含了什么玄机。
他皱着眉头不说话,王羽主动开口,很关切的问道:“文远兄,莫非贵军有何难处,不能成行?”
“确是有些小难处,河东来洛阳路途虽不算远,但沿途的补给……”张辽认为,与其自己冥思苦想,莫不如用言语试探,对方虽然是个狡计百出的,但自己也不象自家君侯一样,只崇尚以力破巧,对计谋什么的都不屑一顾,结果却屡屡上当。
“承蒙君侯高义,举荐我家将军驻守洛阳。也让兄弟们有了个落脚点,辽不胜感激。然则,并州军马不少,洛阳屡经乱离之后,已经不复往日繁华。钱粮未必足够。辽感激之余,心中却也不无烦忧。”
并州军确实需要个落脚点。河东虽然不错,但最肥沃的几块地盘都被人白波军给占了。开战的话,并州军依仗的是士卒精锐程度高。白波仗的则是人多,而且,他们是地头蛇,又齐心,最关键的是。这些人一点都不冲动。
并州军初至河东,摆出了疲惫不堪的态势,本想吸引白波军大举来攻,在野战中击溃对方主力,进而席卷河东。
谁知白波军根本就不接招,他们在第一时间收缩了防线,甚至将治所安邑都拱手让了出来,只是坚壁厚垒的摆出了死守,拼消耗的架势。
并州军最怕的就是拼消耗。不然吕布也不会一直对董卓忍气吞声,没有好处的时候,打仗也不肯出力。
找地盘,洛阳也不是最好的选择,这里四面受敌。但怎么也比在河东不上不下的吊着强,问题就是王羽有没有在背后搞鬼。
张辽决定,来个狮子大开口,试探王羽的反应。是恼羞成怒,还是殷勤如故。又或有其他的反应。
“这事简单。”王羽很大方的一摆手,道:“羽在河东颇有几分人缘,等下与杨校尉商量一下,让他通融一下,借温侯几万斛粮食,已壮形色便是。至于洛阳,文远兄,待西凉军一退,百姓就会返城了,何忧之有?”
张辽一边凝神静听,一边仔细观察着王羽的神色,却看不出半点作伪的端详。可若说王羽突然变成至诚君子了,也不可能啊,并州军在此人身上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王君侯,辽有一事不明……”试探没起到作用,张辽决定单刀直入,用言语兜圈子,确实不是他的长项。
王羽从容一笑道:“但说无妨。”
“温侯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他已经认定了你这个对手,就算你让出洛阳,给予粮草,他也不会领你的情,顶多就是在与你对敌之前,把人情还给你罢了。温侯的本领你应该知道,你对我并州军似乎也是早就心存忌惮……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王羽之所以把并州军推上台面,主要就是想卖个人情,弥补一下之前的嫌隙,说白了,就是他对还没死心,一直记着收服并州军这茬。
但现在,他却遇上了点小麻烦,张辽不是不解释的吕布,此人智勇双全,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他的质问非常犀利,很难回答。
王羽的回答若含糊不清,只会让张辽的警惕心更强,说不定还会多了几分鄙夷;正面回答,就很考校本事了,如何把意图隐约的表达出来,还不引起对方的反感,这可是个技术活儿。
如果有可能的话,王羽更想让贾诩出面,不过,那样以来,诚意就有点不够了。
“实不相瞒,羽对温侯,以及文远、循义各位兄长一向都是敬仰有加的,奈何造化弄人,羽与各位站在了敌对的立场上,羽心中也是感慨莫名,故而一直存了促使温侯弃暗投明,与某并肩作战的心思。”
王羽长叹道:“人难胜天,羽虽多方设法,但阴差阳错之下,还是棋差一招,在洛阳与温侯彻底反目。不过,既然各位和羽一样,都是心存忠义之念,将来总有再见之时。温侯的性子虽执拗,却也敌不过岁月匆匆,几年后再见,说不定温侯的气也就平了。”
“就算没有,天下英雄如此众多,羽也谈不上是在养虎为患,文远兄,你说呢?”
张辽默然点头,他明白王羽的意思了。
这个少年正在春风得意之时,却并不狂妄,没有放几年后就一统中原的狂言,但却有一种天下大势尽在掌控之中的自信,使得张辽平添了几分好感。
“好,君侯雪中送炭的情义,辽便记下了。将来若再有相见之时,即便温侯不喜,辽也当以今日之情提醒于他,但两军阵前,辽却是不会手下容情的。”
“那是自然。”
送人情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挟恩望报,东西还没送出手,就在盘算未来的收益了。王羽本来也没指望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承诺。他要的就是张辽的好感,给将来再见做个伏笔罢了。
张辽或许认为,洛阳与青州相隔极远,中原的形势也是瞬息万变,但根据王羽目前掌握的情报。历史的大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有多大改变。
袁绍已经基本取得了冀州士人的支持,就差最后一步,就能入主冀州了;曹操借黑山军入侵东郡的势头,入主兖州征程。也已是箭在弦上;袁术和刘表的蜜月期彻底结束,只待洛阳事了,他就会将孙坚的大军调回,开始南郡攻略……
群雄的选择和归属都有其必然性,除非自己直接参与进去。否则很难发生太大的改变。
吕布和并州军的轨迹已经改变了,但王羽有种感觉,他们迟早还是会走上相同的道路,再次来到自己面前。
当然,他也不能确定事情一定会发生,但正如沙场争雄一样,这种不确定性,本身就是最吸引人的东西,比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还有趣得多。
自己要做的。不是操控别人的诡计,而是专心于自己的既定方略,在山海之间的那块土地上,打下最为坚实的基础,成为席卷天下的基石。
……
和其他诸侯使者一样。确定了意向后,张辽也匆匆离去了。
其他人走的急,王羽并不意外,没有天子的洛阳。对诸侯们的吸引力就没多大了。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要赶快完成正在进行中的计划。以应对自己有可能带来的军事压力。
但徐州使者陈珪的匆忙离开,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以他和陶谦的关系,徐州人不是应该很友善才对吗?可现在看来,陶谦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得到徐州上下的认可。
“小天……君侯!”杨奉一直留到了最后,态度也一如既往的恭敬。
“恭喜君侯,名扬天下,又得天子信重,迟早能成为大汉朝的擎天栋梁啊!得知您的身份之后,兄弟们都高兴坏了,小李子和糊涂两个,喝了好多酒,醉了一天一夜,起身后,就闹着要来洛阳投奔您,我和老韩好劝歹劝才给劝住了……”
“当日那五百儿郎,跟在君侯身边,也是屡建奇功,名声大噪,小李子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做梦的时候都在呓语,只恨当日没能追随在君侯身边……”
听着杨奉的述说,想起白波诸帅的音容,王羽心中也泛起了一阵暖意,并肩作战而来的男儿友情,是岁月也难以抹去的。
叙了一会子旧,杨奉迟疑着问道:“君侯,您何不留在洛阳呢?或者干脆去关中,白波近十万兄弟,都愿意为您效死……您这一去,我等又该当如何适从?”
杨奉确实很茫然,得知王羽的真正身份之后,白波上下一片欢腾,都觉得有了这么个大靠山,前途一片光明,谁想到王羽竟然弃了洛阳,回返老家,做起了青州刺史。
青州,对于他这个土生土长的河东人来说,是个太过遥远,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一个存在。白波军的人太多,不可能舍了乡土,跟随而去,就算想也做不到,这么多人的大迁徙,需要的时间和补给将是非常恐怖的数字,谁也不可能承担得起。
“你们只要坚守原地就可以了,平安的活下去,不正是你们的期望吗?至于将来,呵呵,乱世总是会结束的,只要坚守本心,还怕没有再见之期吗?”
河东这支力量,王羽其实也挺舍不得的,但这么多人,他不可能尽数带走的。
说起来,他目前的队伍就已经很庞大了,要不是姑丈胡母班拍着胸脯保证说,胡、王两家的家业,短期内可以供养这支近万人的部队,王羽可能就得另做打算了。
杨奉也知道留不下王羽,他也不多纠缠,话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君侯可知,当日兄弟们为何称你为小天师?”
“呃,”王羽下意识回答道:“不是因为大贤良师么?”
“是,也不是。”杨奉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君侯去青州赴任,想必也是要收拢当地黄巾的,但青州黄巾跟其他地方的黄巾大不一样……”
杨奉对青州本身没多少了解,说的自然不如陈珪那么详细,他是从另一个角度解释的。
“青州的渠帅,都是原本就拥众数千或数万,雄霸一方,待各地黄巾举事后,才易帜加入的,就算当日大贤良师在时,也无法驱使自如,与他们类似的,还有黑山那些人……所以,当日大贤良师兄弟在冀州被官军围攻,形势危殆,黑山、青州的两路人马才会按兵不动的。”
“这两支黄巾算不上是黄巾,也没有统一的指挥,都是各行其是,大贤良师故去后,他的弟子之中,有几个有见地的,分别到了黑山和青州,意欲将两地的黄巾统合起来,齐心合力,再谋大事。”
“到黑山的是张牛角的义子褚飛燕,到青州的,则是一个被称作小天师的,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听说此人道法高深,尽得大贤良师真传,故而兄弟们当日才这样称呼君侯……”
“君侯若要收服青州黄巾,或可从此人身上着手,都是为了太平道的大业,何必兵戎相见?”
小天师?
张角亲传弟子?
这事儿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王羽很惊讶,他只知道青州黄巾就是后来的青州军,觉得既然曹操能收服,自己这个小天师应该更容易,所以才盯上了青州,谁想这里面还有不少故事呢。
第一七零章风云变幻
八月时节,秋高气爽。
晴空万里下,正在山野间行进着的,是一支绵延数里的庞大军列。
王羽的队伍,比他开始预计的要庞大一些,差不多有两万多人。其中战兵有八千左右,剩下的是随军的家属,以及一部分仰慕王羽,愿意跟他一起迁移的百姓。
八千的士卒的装备武器,加上两万人的辎重,还有从几家诸侯那里搜刮来的钱,最后就是董卓送来的书。
即便从东汉算起,大汉朝开国也有近二百年了,加上从西汉遗留下来积蓄,天禄阁内的藏书有着相当的数量。
这个时代,造纸术才刚刚发明出来不久,纸还没有全面推广应用,书多半都是写在竹简上的,藏书中,不乏那种用刀刻写的典籍。
看到这些,王羽算是深刻理解,为什么古人写书的时候惜字如金了。刻竹简可是体力活儿,写书的人废话太多的话,很容易把自己累死,不言简意赅怎么行呢?
由于队伍庞大,非战斗人员也多,所以前进的速度并不快,王羽为了保持军队的士气体力,每天清晨出发,午后即扎营休息,使得前进的速度更加迟缓了。
从洛阳去泰山,最方便快捷的路径是沿着黄河行进,河岸两侧都是平原地带,还能依靠水运来运送辎重。
不过,选取这个路线的话,路程有很大一段是在东郡境内。如今的东郡,正乱得要命,黑山军全面越过了黄河防线,正在围攻濮阳,刘岱留下王肱坚守,自己跑去东阿调集援军。曹操生怕王羽回到兖州后,引起其他变故,所以也是急不可耐的尾随黑山军追了下来。
总之,那里乱得一塌糊涂,想太太平平的路过可不太容易。
但王羽放弃那条路线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畏难。而是刘岱的坚决态度。刘岱宁可下令沿途郡县无偿为王羽提供补给,也不肯让王羽去东郡兜一圈。
黑山贼势头很猛,兵力也很多,但他们毕竟是黄巾,没有攻坚的能力。只要各大世家下决心死守。无论郡城还是各家的坞堡,都不会有多大危险。等援兵云集,黑山贼见势不妙,自己就消失了。
可若是王羽掺合进来。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他有攻城的秘法,还能驱使黄巾力士,更有借黄巾之力攻打世家坞堡的前科,让他来东郡走一趟,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程昱不是刘岱下属。当日之所以愿意替刘岱出使,就是因为他也担心王羽出现在东郡,在某种程度上,他代表的就是兖州各路豪强的态度。
王羽本来也没有去东郡搅合的心思,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他选取的路线是沿河走到陈留,然后沿着济水东进,经济阴郡、山阳郡、任城国、鲁国,横穿兖州,最后进入泰山境内。
他队伍中的非战斗人员太多。不能单以快捷为优先,安全才是他最为关注的。
如今距离他离开洛阳,已经过了近二十天,队伍却刚刚离开陈留,进入济阴郡境内。这是王羽第一次参与大队人马的长途行军,也是颇为感慨。
“铁壁于文则,真是名不虚传。”
望着长长的队列,张邈突然开口赞道:“听说他早先在泰山卒中。只是个什长,鹏举慧眼识英才。简拔于行伍之中,最终一鸣惊人,了不起啊。”
“伯父怎么突发这般感叹?”王羽看看队列,又看看张邈,怀疑后者是不是在没话找话。
名义上,张邈是来送行的,但王羽看得出,对方应该有话要说,内容也难猜,只是张邈迟迟不开口,王羽却也不好主动提起。
“所谓:以小明大,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睹瓶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
张邈引了句经典,感慨万千道:“鹏举,你的队中有车辆、马匹、精壮步卒,以及老弱妇孺,若行军调度的是名庸将,队列肯定乱成一锅粥,一日连十里都走不上;若是中规中矩之人,应该会将众人以类分之,军卒在前,老弱在中,车辆在后,虽能各不干扰,但行军速度依然快不了多少……”
他指点队列,侃侃而谈道:“但鹏举你的队伍,则是全然不同,虽然也是各类人等,车辆马匹混杂而行,但却井然有序,众人各行其是,辎重虽多,却特意腾空出了一定数量的车马,供行走缓慢的老弱乘坐休息,士卒自行背负武器盔甲,按时轮换……”
最后,他总结道:“依照这样的速度,再有半月就可入泰山境内。只用月余时间,就完成了这样大的举动,调度者若非当世名将,实难能也。”
他不说,王羽也没留意,听他这么一指点,王羽看出来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兵法这门学问,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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